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5 天刀荒赦戟道（贈好友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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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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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10-06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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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 天刀荒赦戟道（贈好友快雪）

逐漸失溫的火球緩緩往山邊落下，痀僂的柳老網不住點點落下的橘暈，昏黃染的湖畔一片淒美。少年曲起膝，雙手圍抱雙腿，一人獨坐湖畔，臨濱、面日。

青年不曉得少年坐了多久，至少在他注意到之後，直到練完日課收拾回住所，少年還在，一動不動。

青年不清楚少年何時離去，但是當青年黃昏時刻來到湖畔練武，少年早已端坐原地，同樣臨濱、面日。

把個月過去，青年依舊舞刀颯颯，少年依舊望日依依，漸漸的，青年練武之前會往少年望去、喘息之隙會往少年望去，離去之時也不忘看少年一眼。一種習慣，在不知不覺之中形成，少年的陪伴像水，平時不會去注意，但是絕不能缺少。

夜晚，青年平躺木床，睡意遲遲的不肯降臨，只有自己知道為什麼。

少年，失約了。

自知用失約二字形容未免可笑，明知沒有口頭上的約定，明知少年愛來不來都可以，但今日缺少少年的湖畔，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一種，被丟下的悵然。

滿滿的疑問泡泡越攪越多，在不斷催眠自己無疑是個冷情的人，無須如此在意一名少年之後，終於結束一夜困擾，入眠。

＊＊＊

拎著陪伴他多年的大刀，青年再次來到湖畔。只是這次，青年停下腳步。

一如往常的灰色長衫、飄逸的灰黑長髮，等青年回過神，他早已落坐少年身邊多時。

無語的沉默籠罩兩人，青年暗暗打量起少年，清秀的臉蛋優雅的氣質，可惜，少年合該擁有的靈動雙眼纏繞灰布，無緣一睹。

有著少年的陪伴時間過的似乎比平常快，稍微入神打量思考卻已日落西山，正當青年考慮先行離開之際，身旁少年早他一步起了身，邁開步伐。

好奇心驅使著青年一步步跟隨少年的步伐，縱使少年雙眼不能視，走起來仍舊如屢平地，毫無窒礙可言，看的身後的青年頻頻為他咋舌不已。

想必這段路他早已走過不下數十、甚至數百次，才有今日的順利吧？

亦步亦驅的跟到了第三條巷子口，走在前方的少年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似乎是疑惑的望著青年。

如果沒有灰布的遮擋，少年眉頭微皺的表情一定很漂亮。青年心裡如是想。

無言的沉默第二次降臨在兩人之間，不知為何不願讓少年就此討厭自己的青年，確定了少年只是疑惑並未厭惡之時，匆忙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

「天荒。」

沒有回答。

連任何表示都沒有的少年，青年失望的想著自己的自作多情，打算不再出聲默默看著少年走遠。當然，湖畔還是得去的，就當是他最後的任性吧。

良久，少年轉過身，繼續走他未完的旅程，以低語卻剛好讓青年聽到的音量，緩緩說出兩個字：

「……赦生。」

＊＊＊

也許是姓名讓彼此好感加溫，沙洲上、湖畔邊，兩個並排的身影默默看著落日，偶爾穿插幾句若有似無的對話，擁有灰色身影的少年從沉黙到開口回應，青年靜靜等待，不急躁、不強求，用盡耐心──

等待

期待著少年主動開口、期待著少年露出第一抹笑容……

青年不在乎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讓身邊的人習慣並依賴。

他只希望，能繼續這樣走下去……。

＊＊＊

「唷～，你最近發什麼瘋啊？」

青年的腳步瞬間頓住。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裡不斷重複著「惹人厭」這三個字簡直是為他而創的最佳代名詞，卻又不得不忍耐。

時間快來不及了，他可不想做失信小人。

「嘖嘖嘖，之前也沒看你練的這麼勤，怎？突然轉性了是吧？還是……？」一名道裝打扮，卻比青年老成許多的男子緩緩踱步而來，頗富興味的上下打量起青年……對青年忽然勤奮的態度有所懷疑。

「沒你的事。」

倔強的扭過頭，不知為什麼，他並不想讓男子知道少年的存在。

「嗯哼……。」

男子搓搓光滑的下巴，忽地一擊掌──「對了！既然如此，做大師兄的我就和小師弟你一起練吧！」

什麼！？

青年驚訝的抬起頭，這男的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耶～別這樣看我嘛，雖然我平常對你是有一點點差啦……，但是師兄關懷師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一臉的憤怒、一臉的戲謔，兩種截然不同的對比，青年索性提起刀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強迫自己忽視身那雙令人厭惡的雙眼，筆直的往前。

他不曉得、也不願去想，當他把外人帶入湖畔之後，少年的反應。怕生的他，會接受這樣的事件嗎？

憤怒？失望？恨意？退卻？

無論哪一項，都不是他想要的。

擔心、害怕，青年戰戰兢兢的走向他最熟悉不過的一塊淨地，灰色的身影，依舊端坐在湖畔前，熟悉的腳步聲，少年微微揚起的唇角，卻在聽見另一腳步聲

凝住

青年生硬的走過少年身邊，站定位置，洩恨似的揮舞起刀，男子滿臉興味的打量起又恢復坐姿的少年──

一圈……一圈……

「嗯嗯……原來你這陣子這麼勤奮，就是在這裡遇到這個小美人啊？」

當眼神的私慾越來越露骨，當肢體的語言越來越放肆，青年終於忍無可忍的舉刀相向！

「你說什麼！？」

男子收起手，斜身閃過刀氣，青年趁機一把將少年拉往身後保護，徹底擋住男子螫人似的犀利視線。

「嗯？」

「不准這樣看他！」

「哦？」男子拍拍沾了灰的上衣，歪著頭，半疑惑半戲謔的問：「你是他的誰？」

「我！」青年雙頰頓時紅了紅，一張嘴開開闔闔就是說不出接下來的字。

「你既說不出你是他的誰，又不准我看，天荒，我可是你師兄喔。」

師兄又算個屁！？

雖然青年心裡如是想，但他還是沒那膽子當面說出口。

「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又如何？」

「……」

的確，朋友又如何？他甚至不知道少年是否也將他當成朋友，但，那又如何！？

少年是屬於他的！

男子一步步逼近，青年索性轉身一手圈住少年，一雙腳往反方向急急而奔！

「喔喔喔，跑了啊……真是無趣……。」

男子聳聳肩，轉眼間只留下一片寂寥的湖畔，人，早已不見蹤影……。

＊＊＊

「對不起！」

青年將頭壓的老低，一臉懊悔的對著少年一再道歉，他明白，怕生卻又高傲的他，一定受不了他師兄的輕薄。

「……無事……。」

低沉又沙啞的語調，讓原本以為少年只是故意壓低音調的青年，驚訝的抬起頭。

「你的聲音……」

少年笑著搖頭，絕美的笑容狠狠敲了青年心頭一下！

少年伸出手，竟是緩緩投入青年懷中……

無法形容的滿足與雀躍，一下子湧入青年滿身……回擁軟玉，此情此景，叫他如何能夠忘懷？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從目送少年離去到入睡之前，青年一張笑臉，從來沒卸下過。

翌日，當青年滿懷欣喜的再度來到湖畔，灰色人影早已不復存在，只剩寂寥金風，凍結一臉歡顏……。

就像自人間蒸發似的……

任憑他發了狂的尋找……依舊

無消無息

多年後，湖畔少了練刀的身影，多了弓箭破空聲……

常在湖邊玩耍的孩童漸漸都認識：一名臉戴面具的沉默怪人，自號：

元禍

＊＊＊

異度魔界

一名戴著詭異狐狸面具的男人，獨自孤坐河畔，欣賞櫻花飄落。

記憶中，有個人影，告訴過他，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看見一群櫻花散落的美景，所以──

天荒刀出櫻花落。

男人在等，一直都在等，能實現諾言的那天……。

淡淡的腳步聲，打擾了男人的清靜。

意興闌珊的回頭，誰知竟是熟悉的灰色……！

…………

「……元禍天荒。」

「……赦生童子。」

＊＊＊＊＊＊

我寫完了～（轉圈圈灑小花！），快雪，雖然有點小遲（？），還是再祝你一聲：生日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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