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7 鳳懺Ｘ心巖《心有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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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樓主發表於: 2021-12-28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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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 鳳懺Ｘ心巖《心有屬》

自從鳳懺入梵宇後，一心虔誠向佛修得無心無慾，但他最近依稀察覺他心有所望，但他選擇先無視那莫名的感覺，一日他若有所思的來到聖菩提前，看著眼前散著浩然佛光的參天大樹思緒恍恍然，此時一聲輕喚從身後傳來「鳳懺。」，他轉身一襲水藍映入眼簾心跳猝然而怦，步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才對上來人視線「心巖？有何要事？」

「鳳懺，你神色有異，如何了呢？身體不適？」心巖望著鳳懺微妙的神情向前一步伸手探向其手腕查探，發覺其脈象異常的快「鳳懺，你心脈甚快，吾扶你回房吧。」，「無妨，無礙的。」鳳懺愣愣望著眼前人感覺心底那股情愫又縈懷而上，他輕推開心巖握住的手，步伐往聖菩提方向倒退「心巖，吾無事，多謝關心。」，「嗯....」心巖端詳一會思緒周轉，神情仍有些憂心「你有心事嗎？」，鳳懺搖搖頭手指緊握玉脩翎，心巖輕嘆口氣心想傳燈上師亦懂些針砭草藥，向其致意後轉身離開，見人走遠鳳懺調息了會混亂內息亦察覺那股隱隱的想望又開始萌發，他手指輕攥胸口又一次按下其心緒「不可以...怎麼會有那種...情感，對...心巖。」

「什麼感覺。」不知何時出現在聖菩提後方的靜如禪語調平緩的像一陣徐風吹送，彎著身在採取花草，「上師...？！」鳳懺對於靜如禪突然的出現有些錯愕，心跳如鼓怦怦巨響，不知道他剛剛是否聽見他的呢喃，「心巖覺得你神色有異，因此讓吾一探。」靜如禪手指撫弄過一株薔薇，遂取出一把蒔花剪俐落將其剪下，隨後起身走近鳳懺並將花遞之「當你正視，那會是答案。」，鳳懺接過薔薇花亦懂其含意，手指有些顫抖「不該如此，吾的渡世三昧已失效了？」

「渡世三昧只渡惡念。」靜如禪轉身抬頭望著聖菩提，語帶玩味亦有意無意的暗示「情感並沒有錯，只是你該如何正視。」，「不知曉，這感覺曾未有，看到他吾便不由心緒紊亂。」鳳懺搖搖頭緊握玉脩翎，視線移往聖菩提，「或許曾經有，只是你同樣將它扼斷。」靜如禪歛下眼睫，轉身面向後人，長袖一揮將鳳懺手中薔薇花凝於空中，隨後讓其旋轉散落花瓣，「他...吾不行，不能如此對他，吾應是渡世三昧失效，吾會再請心巖幫吾再施一回。」鳳懺搖搖頭抗拒內心想望，他伸手接住飄落花瓣「能在他身旁，吾已是滿足。」，靜如禪長睫微眨，視線望向從一方走來的心巖。

「鳳懺，感覺如何？」心巖慢步走來先是一問鳳懺之況，才轉頭一問靜如禪「上師診探的如何？」，靜如禪沒有回答只玩味地望著心巖，隨之輕拍兩人肩頭後離去，「等....！上師！」鳳懺欲追上去，但人已不見蹤影只能停下腳步，「鳳懺，你如何了？可否跟吾說你之心事？」心巖依稀還是覺得鳳懺心緒有異，他伸手搭上其肩上，「心巖，請幫吾再施一次渡世三昧。」鳳懺轉過身露出一抹微笑，但看在心巖眼裡卻看出了強顏歡笑，「若是欲心，渡世三昧亦無效。」心巖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一針見血言之，希望鳳懺能打消要他施以渡世三昧的念頭，眨了眨眼好奇一問「梵宇位居清幽之地，附近鄰家屈指可數，鳳懺可是心悅哪家姑娘？」

「..........」鳳懺望著心巖一臉好奇的模樣，真想一手按上其頸肩點穴讓他躺落草地，自己也能藉機訴白...吧..，「鳳懺！」猝然耳邊放大的聲響險些讓鳳懺反射動作要防衛，須臾才抬頭望見眼前正蹙眉的心巖，「去文殊院抄經吧？你心神不寧的樣子。」心巖對於鳳懺的各種反常行為，他心想原來這便是動了欲心的樣子？倒是好奇是哪家姑娘能讓鳳懺如此情動，他思緒一轉決定去找靜如禪打聽。

是夜，鳳懺輕手輕腳經過心巖的禪房，透著縫隙望了眼確認其睡得香沉，輕嘆口氣轉身走往聖菩提方向，他一路上默念靜心訣，倚著長長的身影映著一身不安，並未察覺有人運起輕功跟隨在後，不過多久鳳懺來到聖菩提樹前，咚一聲下跪手指緊攥草皮口中喃喃自語「鳳懺....你要靜下心。」，此時他感草地上流竄著參雜佛氣的惡念，正當要抽開手已是來不及，源源不絕的惡念沿著手指竄入登時讓他痛苦難當，冷汗一顆顆滑落，鳳懺強提內元口誦佛號，但仍是難敵浩大惡念入體，在一個閃神他感眼前一黑側身將要倒臥草地。

「鳳懺！」藏身於茂密草叢的心巖見狀趕緊向前將人抱住，他低頭便見懷中人臉色蒼白，額際上沁著冷汗，伸手探脈與感應其內元，回傳訊息讓他神情一凝「鳳懺，你內元混亂、脈象急促，必須盡速救治。」，當他要將人背上肩須臾便感一股推力，心巖愕然以為鳳懺滑落，迴身之刻便見鳳懺站在他身後，其神色在夜裡映著一絲陰暗「夜深了，回房吧，心巖。」

「你...就算抄寫經文仍是如此嗎？」心巖望著鳳懺神色有些微慍，感覺眼前之人甚是陌生，「吾不想傷害我們的關係。」鳳懺側開身一步步走往聖菩提，於月輝映照下漸落蒼白，「鳳懺！」心巖對於鳳懺的態度有些不悅，伸手要拉住其衣袍，但竟被鳳懺周身惡念給擊飛，當他一聲驚叫時鳳懺下意識回頭剛好瞧見了心巖被擊飛的一幕，他心下一顫三步併兩步的將人扶抱接住沒讓人重摔在地，心巖眼前一片迷茫不知方才倒底發生什事，「對....對不住。」鳳懺一手強引聖菩提佛元壓制惡念的暴竄，一手將人抱在懷裡隨即跪落在地，口中喃喃自語「...險....險些傷了他...，心巖...」，強迫自己鎮定的鳳懺趕緊一探心巖之況，見其無恙才輕呼口氣－心巖沒事...沒事....

「鳳懺，能不能告訴吾，你究竟心悅哪家姑娘？」心巖在靜如禪那裡打聽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決定乾脆直接來問本人，他從其懷中爬起言之「佛赦日那天，你可以出山門去一解思情。」，「不必。」鳳懺一口回絕，手指下意識的緊攥下袍話中有意無意的暗示「於山門中，無須遠行。」，在腦海裡進行一場刪去法後心巖憑直覺問「是浮漪？」，鳳懺搖搖頭抬頭朝其露出一抹微笑，亦感覺方才心巖於他懷中的身溫正熾熱地燒著他的理智，「不是他？」又是這抹強顏歡笑，心巖無奈地嘆口氣「不願言便罷。」

「呃！」此時在鳳懺體內亂竄的惡念一再再想衝破其思緒防線，他面色痛苦的用手按著頭部，「鳳懺！你如何了！！！」見鳳懺狀況有異，心巖趕緊手運佛氣為其注氣，轉瞬之間他眼前四周景物倒轉，再看清楚時鳳懺用手撐在他手臂邊，自己則躺在草地上但他看不清鳳懺的神色，只感覺現下的姿勢有些微妙亦感覺－好....好近，鳳懺俯身將臉部蹭放在心巖肩窩，嗅聞著其身上清香試圖保持理智。

「鳳懺...你如何了？可否先請起身？」心巖對於其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不解，他伸手按住鳳懺的肩，「別動，先別動，心巖，待會兒就好了。」從肩窩傳來鳳懺悶悶的語調似用盡氣力說話，他手指緊攥草皮壓抑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但，我們躺在草皮上...」心巖轉頭望著充盈著佛氣的聖菩提，感覺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微妙，須臾鳳懺強提佛元鎮住亂竄惡念理智終恢清明，他起身後將手伸向心巖「吾無事了，夜已深，回房吧。」

心巖望著眼前人若有所思但又不知從何問起，他以對方伸來的手當支點緩緩站起輕回一聲「嗯。」，隨後兩人各自回房後，心巖回想整段事情經過，還是想不透鳳懺到底喜歡上誰？其在梵宇這段時間也不見他和誰走得近？思緒越想越雜，謎團連著謎團，不過多久心巖便走入夢鄉，而另一房的鳳懺難抑體內混亂的內元竟起高熱，燒得他渾身發冷「....嗯....呼....呼...冷...，...好難受.....」鳳懺用手背貼著額際，回傳之溫燙得炙手「怎麼會如此....」，他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要往外頭走，但他視線暈眩得只能側靠門口「呼...呼...好..難受...，聖菩提...請幫吾...淨化體內惡念吧....求祢！」，鳳懺在失去意識前強引聖菩提之佛元注於己身，經數分終是邪不勝正，惡念於焉散離。

而入夢境的心巖夢見他一日來到聖菩提樹下，而那抹棕紅身影也在，他出聲喚了聲『鳳懺。』，那人緩緩轉身朝來人一笑『心巖。』，『今日是佛赦日，勞你辛苦布置赦天祭。』心巖往前走近樹下，望著鳳懺表示感謝，鳳懺搖搖頭揚起一抹微笑一揮長袖，四周瞬起含光菩提葉『心巖亦勞心了。』，隨之往心巖走近一步撫上水藍垂髮『上善若水，動靜謫仙，澤瀾正氣，百邪辟易。』，『你...』在四周含光菩提葉映照下，心巖似乎看見了鳳懺臉上一絲緋紅，思緒周轉間想出個答案『你喝了清梅酒？』

『哈，是，心巖亦同吾醉吧。』說著鳳懺手指摸向心巖臉頰輕觸粉色唇畔輕輕吻落，一切好像都很自然沒有一絲猶豫，濕潤舌尖頂開齒貝正要探入腔口卻被一手推開，心巖以長袖掩著臊紅的臉側開頭『你，....為何？』，『心悅啊。』鳳懺手指按在自己唇上，露出心巖從來沒看過的笑容，聽聞直白的訴情心巖愣大了眼，心跳怦然而快，他從來沒聽過自己心跳這般震耳欲聾，但不過多久夢境便開始模糊須臾他便醒了，心巖撫上胸口怦怦而劇的心跳聲望著窗外灑進的清白月光，感覺夢境的種種依舊真實的令他忘不了，倒是他開始在意鳳懺之心上人是誰？

思緒彎彎繞繞是一夜淺眠，夢境在心巖入睡後又復再次搬演同樣的內容，反覆數次心巖輕嘆口氣坐起身靠在床頭，伸手拿了本佛經翻閱，雖一目十行但他的思緒全都在想那夢境的意義和鳳懺到底喜歡誰，還有自己為什麼對於被接吻能這麼快就接受？是因為對象是鳳懺？思緒環環繞終是有些疲倦，他將經書打開放在臉上，嗅著書香味沒過多久就睡著了，這麼一睡連梵宇晨鐘都沒聽見。

而另一房的鳳懺則是高燒到早晨才退燒，他感覺有些頭痛欲裂，對於昨晚發生什麼事已是記憶模糊，連自己怎麼走回房的都不太記得，他望向由窗外灑進的陽光，這才發現已是日出三更，恍惚間想起今晨還有如何防禦天地主宰和隳魔眾的會議，鳳懺思此趕緊起身梳妝正衣冠，隨後往梵宇大廳走去，當他趕到時並沒有任何人在，連同那水藍身影亦未見「心巖呢？」

「他還未起。」一聲平靜從一方而來，靜如禪拿著剛摘取的花，「？！」鳳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被靜如禪給精準捕捉，「難得你們雙雙缺席早晨佛會。」問菩提玩甩著淨璃扇，周身伴隨清煦徐風慢步而來語帶調侃，「這.....」鳳懺心緒一凜，向兩人致意後趕緊轉身往心巖禪房方向走去，當他輕推開門扉便見心巖頭部蓋著經書，步伐三步併兩步來到床邊，伸手將經書取下便看見心巖眼窩下一片的灰青，心一顫為其探脈「心巖...」，回傳的訊息並無大礙他才稍稍放下心。

此時心巖朦朧轉醒，映入眼簾的正是於夢境中與他接吻之人，他一愣地坐起身將身體往後挪與其保持距離「鳳懺？有何事嗎？」，見心巖下意識的舉動，讓鳳懺心裡有些微澀亦有個底「你...無恙嗎？」，心巖語帶些沙啞，他感覺手腕還遺留著其輕握的餘溫「不用擔心，吾無事。」，對於心巖的反應，鳳懺收回懸空的手，心內已有了決定－....吾一直都知道的，這是沒有結果的情愫，鳳懺看著心巖沉默，思緒中拼湊不出一句話，「鳳懺，若無事便離開吧。」心巖側著頭輕道驅人令，夢中那雙手摸向自己臉頰的觸感猶然深刻，而那溫柔的接吻更讓他不知該用何神情面對鳳懺，「嗯，請。」鳳懺只輕應一聲便轉身離去。

「終究，仍是開不了口問他...心悅的姑娘是誰。」心巖望著那人離去，心底冉冉浸沁一股沒由來的酸楚，他扶著頭感覺甚是疲憊，此時他才看到向窗外驚覺已日正三更，這才跳起床用最快速度梳妝正衣趕往梵宇正殿，當他疾行而來時已有兩人在場，但鳳懺並不在，於是他開口問「鳳懺呢？」，此時問菩提和靜如禪相覷一秒，靜如禪答道「他應是有去尋你，可有遇見？」

「啊，這...」心巖神情閃現一抹侷促，隨後轉了個話題「鳳懺他人在何處？」，「或許他會在聖菩提那裡。」靜如禪看往聖菩提方那方佛光大作，氣息像極了渡世三昧但好像又有所不同，心巖聞言後向靜如禪道了聲謝後快步離開，「渡世三昧只渡惡念不渡情感，再如何加強仍是枉然啊。」靜如禪語帶感慨，彎下腰摘了朵花隨後手凝佛元讓其散漫花瓣於空，「還記得吾兒提時，你也常這般示演漫天花舞。」問菩提望著點點飄落的花瓣伸手接住，隨後他長袖一揮將花舞於空排成靜如禪的模樣，「你...」靜如禪望見其景無奈的笑了笑，想起前一世的他也是如此常把他弄得花舞排成他的模樣。

當心巖來到萬因頂便見鳳懺站在聖菩提樹下，他快步趨向前卻被光障橫擋「鳳懺？」，鳳懺似聽見聲響徐徐睜開眼，但眼裡卻無絲毫光芒，「鳳懺？你聽得見嗎？」心巖望著眼前之人亟欲想一探其況，只見鳳懺一抬手，心巖轉瞬被光球包覆隨後漂浮起，「鳳懺？！你要做什麼！！放吾下來！！！」心巖被其反應感到不解，他亦感覺眼前人甚是陌生，隱約感應其氣息有些薄弱，似乎已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鳳懺。

此時一道佛元勢如破竹切斷鳳懺操控的光球連結，頓時失力的心巖被問菩提牢牢攙扶住，隨後往前一步語調略微慍怒「鳳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而鳳懺沒有任何反應只靜靜望著問菩提，見其毫無反應問菩提手心運氣正要打破光障，「菩提，停手。」靜如禪慢步走來一觀其況，端詳一會兒轉身言「鳳懺用聖菩提之佛元洗去感情，現在已進入最後階段。」，言畢靜如禪復又轉過身望向鳳懺於心呢喃－你當真放棄了？如此極端之為，你可也下了決心？，心巖聞言不知為何心情上有些開心也有些失落－那...他還會喜歡那姑娘嗎？會...喜歡吾嗎？

此時陣法完成，光障消散而去，鳳懺緩步從樹下走出一臉疑惑地看向三人「眾人有何要事？」，「你對方才之事可有記憶？」問菩提仍有些慍氣開口直問，鳳懺搖搖頭，他進入聖菩提後的所有記憶都是模糊的，絲毫不知有人前來，「你險些傷了心巖。」問菩提雙手盤胸接著說，仍感憤然不平，「吾無事，多謝菩提。」心巖感覺氣氛逐漸火爆，趕緊出聲打圓場，「雖然不知發生何事，但吾向你致歉。」鳳懺向心巖欠身語調歉然，心巖望著眼前人感覺鳳懺變得陌生，想開口問些什麼卻無從說起，只於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吾回房了，請。」鳳懺向三人頷首後轉身離去，「鳳懺為何要洗去感情？心悅者為何人？」心巖見人走遠後才開口問靜如禪，亦想得知其心悅者為誰，「若一份情感無處安放亦無能訴之，交託給聖菩提亦是種選擇。」靜如禪望著心巖亦話中有話，似乎有意暗示，「喂～都把大樹母親當什麼！收眾皈依者的惡念還不夠，還要收那些云云感情？！」說著問菩提揮手為聖菩提注入佛元，此時一顆緋紅光球由聖菩提樹飛騰而出直衝往心巖，須臾一刻被靜如禪一手擋住。

「那是？」看著光球迅速飛出，問菩提和心巖同時發問，「鳳懺的感情。」靜如禪望著手中光球，亦能感受到其中熾熱情愫，「可否讓吾一觀，他心悅之人嗎？」心巖望著散發緋紅光球脫口而出，而他未發現他語調有些顫抖，「不妨直接去問他，如何？」靜如禪揚起一抹笑容意有所指，隨之將光球收進袖中，腦海開始思考該趁何時將其物歸原主，「吾問不出來，他總是迴避吾的問題，或是不願讓吾靠近他。」心巖說著語調中夾雜失落，他抬頭望著聖菩提有些感概「雖並列雙臺，但他並不會同吾說心事。」，靜如禪轉頭看了眼問菩提，復又轉身面向心巖「靜下心吧。」，隨後靜如禪和問菩提一同離開，獨留心巖一人在萬因頂，心巖望著佛言環繞的聖菩提呢喃「人為佛子，是否該斷情絕欲，何謂情之所向所求？」－這種感覺便是心悅嗎？...在意他心悅之人，...為何吾之心緒這般混亂...

於夜，心巖從文殊院回房時瞥見鳳懺房間的燈還是亮的，心下閃過一念頭趨身前往一探，於窗口往裡面看竟見鳳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際浸著冷汗，他驚呼一聲趕緊繞往門口，但當他要進入時卻發現門是反鎖的，心巖心急如焚用手敲「鳳懺！鳳懺！醒醒！」，過了幾分門扉才緩緩打開，鳳懺睡眼惺忪地望著來人「有何要事？心巖殊臺？」，「你，身體不適？！」心巖見鳳懺終於開門，一顆心緊張的怦怦而跳，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直道來意，語調難掩憂心「同吾去藥師院！吾幫你配藥！」

「吾並無大礙，多謝關心。」鳳懺出言婉拒但他看著眼前人竟有些視線發暈，隨之運氣一周診探自己身體之況並無發現有何異狀，「鳳懺。」心巖感覺鳳懺又有意避開他，心情上有些失落－又是這樣...，這心緒可是有些難受呢，是吾修佛不專，竟對鳳懺起了心悅之思...，對於眼前人只喚了聲而沒有下文，鳳懺開口問「心巖殊臺還有要事嗎？」，心巖殊臺...以前從不常這般喚吾，現在連稱呼都...變了，哈...，「無他事了。」心巖抬起頭露出一抹微笑，簡單叮嚀事項後轉身離去，離去的背影鳳懺竟看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抑鬱，但當他要思考時又感頭暈「方才是又突然的暈厥，好似夢到些什麼...」

離開鳳懺寢房，心巖心緒沉沉的低落「是吾想多了，鳳懺根本無此心思。」，此時他突感喉嚨發癢不由掩口咳嗽，須臾手中出現一朵褐紅花，「這是....花？」心巖愣然地看著手中花朵，望望周邊植花草木並沒有他手中這朵花的花木，「哈...天地捎來蒔花，仍難解吾心中之惑，鳳懺，感情本是俗世之事，旖夢中的...咳咳！」須臾又感喉嚨發癢隨之咳嗽，一樣手中出現紅褐花朵，他這才發現花朵是自己咳出來的「這怎麼回事？」，他望了眼夜幕低垂決定改日再一訪靜如禪，心巖回到自己禪房後將花朵放於桌台，簡單清洗淨身後躺床休息，但喉中隱隱的搔癢感讓他頻頻想咳嗽，症況反反覆覆一個晚上，讓心巖一度失眠咳得一床小紅褐花。

隔日晨間佛會心巖忍著想咳嗽的狀態撐到會議結束，但他不尋常的順息舉動一旁鳳懺全看在眼裡，但都找不到機會一問其況，每每想問卻被有意的迴避，而他有一次意外看見心巖遽咳後手中的落花，馬上約略知曉其症為何，他內心若有似無的泛起一絲極其淡然的澀意－那是吐花之症，心巖殊臺可是有心悅之人了！誰...，吾之心緒為何這般...失落？

之後的幾日心巖幾乎都待在自己的宿房，除了早晨佛會皆足不出戶，但他發現咳花的頻率略增頻繁，亦時而感到無由來的噁心與犯睏，在一次的咳嗽中他咳出數朵棕紅小花「花...越來越多了，咳咳....！」，他心想傳燈上師對於蒔花蒔草頗有研究便去一訪，靜如禪從心巖手中接過花朵端詳一會，抬頭只問一句「最近可有煩心之事？」，而心巖正要開口那股嘔感又隱隱而上，他運起內元強壓下使得他額際一片冷汗淋漓，神色亦有些蒼白，「心巖？」靜如禪見心巖神色有異，將人帶進藥師院讓其坐於床畔，「上師，吾並無大礙。」心巖坐起身亟欲掩去一身內元混亂，他感覺自身佛元已無法壓抑其症發作。

「情感並沒有錯。」靜如禪背對著心巖配藥，語調平緩暗示著其疾之症，「但，吾開不了口，他，亦有意....咳咳！」心巖說至鬱心之處難抑內元混亂而遽咳又感全身犯汗，一手掩口喘鳴一手緊攥衣袍，「躺下吧。」配完草藥的靜如禪轉身看向心巖，放下手中湯藥攙扶其躺下「這帖草藥只能暫抑疾況，無法治癒。」，說著便言之解方「真正之藥乃心悅人之吻。」，「不可能，情欲之事如同破戒。」心巖側著頭言神情有些灰白，說著伸手要為自己點穴抑制症況，靜如禪伸手阻止並輕握其手腕，語含暗示言之「小症未治，大病不治。」

此時門扉輕啟入內之人神情憂心的望向床鋪上虛弱的心巖，「鳳懺，有何事？」靜如禪轉身面向來人一問來意，內心開始盤想著該如何創造機會讓兩人獨處，「心巖殊臺有恙，可否讓吾一探。」鳳懺對於心巖有意無意的閃避，思考幾日決定前來一探，「並無大礙，內元混亂吾已為他診治。」靜如禪如實說道，隨之藉著要回淨簷幽居採藥草而暫時離開，並請鳳懺幫忙照看心巖，而離去前他看了眼鳳懺，鳳懺與他對了上眼但不知道其在暗示什麼，靜如禪走後不久，房內是一片的闃然無聲，似乎掉根針都是噪音，鳳懺依靜如禪之言坐於床旁木椅上照看心巖，他看著其恙色神情若有所思。

「鳳懺。」心巖側頭望著眼前人，思緒裡許多話想說想問但終是僅成了兩字呼喚，或許這般的距離便好，「心巖殊臺可是心悅何家姑娘。」鳳懺語調中不自覺略沉，垂放於腿間的手指亦攥緊於手心，「吾...咳咳！咳咳...唔咳咳...呼...」心巖望著鳳懺投來的目光，心緒浮動間讓症況加劇使他掩口遽咳，染血褐紅小花四濺而散，「不用再隱瞞，吾知曉。」鳳懺見心巖又欲隱藏吐出之花，心內閃過一簇光火伸手抓住其手腕，「鳳懺...呼...呼...」心巖微啟的唇喘息著仰頭看著鳳懺，視線逐漸從清晰到模糊，而因症況甚感疲憊的心巖不過多久便昏然而睡。

「心巖殊臺日漸嬴虛，該去何處尋他心悅之人？」見心巖昏沉入睡，鳳懺鬆開其手腕放於身畔，而他端詳著心巖睡顏猶感臉頰些許發熱，似乎...什麼將破土而出、開始萌發...，至於日落時分，靜如禪帶著從淨簷幽居採摘回來的藥草至藥師院配製湯藥，當鳳懺見其回返起身趨向前問「上師，可有辦法治癒心巖殊臺？」，靜如禪搖搖頭語帶暗示，抬眼看著鳳懺意有所指「再多珍稀之草藥亦比不過真情一吻。」，「吻？」鳳懺不知為何當聽聞心巖之症需以親吻之治時，內心是一陣不明酸楚「上師，親吻之事乃是破戒。」

「此症本乃心疾所成，無藥能醫。」靜如禪將草藥放置桌臺，洗淨雙手準備製藥，「心疾？」鳳懺向前一步追問，亦聽見自己心跳聲如此劇烈，「當無從訴之於情便成此症，醫學名為花吐，若拖而未治，呼吸因受阻而命斃而亡。」靜如禪以平緩的聲調說著日後症況走向，但句句敲擊鳳懺心口上，「咳咳....咳咳...」心巖因遽咳而曲起身，口中掉落數朵大小不一沾血棕紅花，其口中呢喃喘吟「冷...咳咳！」，鳳懺見狀伸手輕放於其額際，觸之身溫熾燙非常「心巖殊臺！醒醒！」，「呼....呼....呼....」心巖蹙眉仰頭喘息，感渾身忽冷忽熱。

「上師！請救心巖殊臺！！！」鳳懺轉身神情緊張，他深怕心巖下一秒便會斷氣，「嗯－」只見靜如禪沉吟一聲為心巖點穴，須臾其況便有所平緩「這僅僅只是暫時抑制之法，無法久之。」，「上師....鳳懺....」心巖緩緩睜眼長睫上凝些冷汗晶瑩，語音含雜虛弱喘息，「症況又復發作，已日趨嚴重。」靜如禪觸之手腕診脈，回傳之訊讓他微微蹙眉，「吾...呼....咳咳...」心巖感覺自己渾身都累像十斤大石壓身上，鳳懺伸手拾起床鋪上散落的棕紅花，靜如禪望見他的手是顫抖的，「朵朵都是他的命啊...」一句說得很輕似低聲呢喃，含著濃厚的束手無策「該如何救，不該如此...」，但仍靜如禪仍是聽得一清二楚，須臾他轉身回到藥台準備湯藥。

「心悅者誰....，為何吾心隱隱酸楚？」呢喃言語中鳳懺收起棕紅花，手心蘊氣為心巖注氣，說不出的感受在胸臆中擴散，「鳳懺....」心巖雖在病中但仍能感覺其心緒有異，於是開口一問「你有心事？」，「梵宇殊臺缺一不可。」鳳懺選擇先無視內心那股異感，他望著心巖蒼白恙色更是加倍注氣，「鳳...鳳懺...」心巖伸手撫上其手背，依稀感覺鳳懺心緒有些起伏，於是出聲安撫「吾之症，吾知曉，現下好多了，多謝你。」

此時空氣中瀰漫湯藥苦澀味，靜如禪端著湯藥走來，鳳懺起身伸手接住「辛苦了，上師。」，靜如禪搖搖頭，視線與其示意「望心巖早日康復。」，隨後轉身離開，鳳懺將湯碗捧在手上側坐於床，杓起一匙後吹溫了才遞到心巖唇邊，見此景心巖心緒浮動牽引症況不由掩袖遽咳，染血棕紅花隨著咳嗽而散落床鋪－心，難以平復的想望－鳳懺....這是心悅的感覺嗎？怎麼這般痛苦.…

「心巖殊臺....你！」鳳懺見狀放下湯藥為其順氣，對於心巖每一個狀況都讓他忐忑不已，看著散落一床的染血棕紅花更讓他內心鈍痛，「鳳懺...呼....呼....」心巖下意識抓著鳳懺衣袍，有些吸不到氣的感覺讓他萬分難受亦感意識開始渙散，鳳懺見狀將湯藥凝水成氣再小心注入心巖胸口，須時一刻藥效已成，心巖不再喘鳴而是昏沉入睡，鳳懺探了探脈輕嘆口氣「該如何....，你心悅者誰？」

心巖昏昏沉沉中睡過好幾時辰，他稍微清醒時鳳懺剛好離開去開晨早會議，此時一人推開門端著正冒著輕煙的湯藥朝床畔走來，語調夾雜喜悅「心巖！你醒了！」，心巖側著頭內心方才升起的期待立刻消散一空－不是...鳳懺，但他還是揚起一抹虛弱笑容，「現在感覺如何？」浮漪伸手探著心巖手腕，回傳的訊息令他蹙眉「脈象很弱...為何沒有好轉的跡象？」，「鳳懺呢...？」心巖有些在意鳳懺去向，於是向浮漪探問其況，「殊臺去開晨早會議，...啊，湯藥要冷了，趕緊喝。」說著浮漪端起湯碗杓起一匙吹溫後遞於心巖唇旁。

而剛從早會回來看到浮漪正餵心巖吃藥湯的鳳懺內心沁起連他都感到莫名的酸澀－是不是你身邊的人都可以這般親暱？吾....想，想...，微妙的心緒正在萌發，像春天的細芽於心內冒出了無可名狀的情愫，鳳懺望著房內情景思緒一團混亂－悸動、澀酸.... 想緊緊抱住..他，就算一次也好....，當這些思緒正狂妄地無垠擴展，對周遭的敏銳度略降了些，鳳懺一轉身對上的是一雙似能看入心緒的眼「感情，你當真捨棄了嗎。」，「捨，只希望他安然...無事。」鳳懺別開視線，手指緊握玉脩翎「如果感情是種罪，吾來受就好。」，「他的痛苦，是你的捨情。」靜如禪在言語中凌厲交鋒，亦有所暗示心巖之症，「上師，吾心意已決。」鳳懺淡淡一句飄落，消失在靜如禪眼界。

「咳咳...好苦...」喝了幾口湯藥後的心巖好看的眉都蹙成波浪線，他看著手中的藥碗感到頭痛，「要喝完，才能壓制這病疾啊。」浮漪輕嘆口氣，看著心巖略蒼白的神色心緒擔憂「要好起來，是梵宇....」，浮漪言未畢，症況又突破湯藥效用猛烈爆發，「咳咳！咳咳咳！嗚咳咳！」心巖掩口遽咳朵朵棕紅小花四散而落，於床舖上綴成一幅淒艷「呼....呼....胸口...好痛....咳咳！」，「鳳懺啊。」靜如禪站在房外看著心巖又一次的遽咳、浮漪錯愕的手忙腳亂，不由逸出一聲輕嘆「看來，讓＂感情＂自己歸位是沒辦法了。」說著揮袖而化，隨即映現一顆熾熱光球「鳳懺，你能忍多久呢？」

幾日後心巖病況越發嚴重，湯藥已壓制不住，從其口中吐出的棕紅花亦沾染血液，清醒之時略漸縮短伴隨高燒不止，「心巖殊臺！」在床旁照料的鳳懺緊張地握住其垂放身邊的手，那傳盪手心的溫度熾熱嚇人，彷佛一團火球握在手心，「鳳...鳳懺，喚吾...心巖，...即可。」正高燒中的心巖模模糊糊中聽見那生份的稱呼內心不由一澀，下意識地緊握鳳懺的手「鳳...懺，可以告訴吾...你喜歡的姑娘嗎？」

「沒有，...唔！」此時一顆緋紅光球飛進藥師院，於鳳懺身邊繞了一圈後飛入其胸口，登時鳳懺周身盈起光芒，而他亦暈眩得站不穩遂脫開原本緊握心巖的手按著頭部步伐顛簸，「鳳懺...你如何了...？！」心巖見狀想要起身但因高燒而全身無力，一隻腳跨下床想起身但身體已然是症況之重，復又吐出大量染血褐紅花「咳咳....咳咳...吾...呼....呼...鳳懺...」，須時一刻，鳳懺周身氣息恢復平穩，感情之思亦全數回歸，他還來不及想為何欲心會回返，睜眼便見床鋪大量染血褐紅花而心巖施力想坐起身，他趕緊伸手攙扶並將人腿部放回床上「心巖，你仍在高燒別起身。」

「鳳懺...你如何了？！」心巖朦朧視線裡仍可看見鳳懺焦急的神色，伸手輕抓其衣袍，語調因病而沙啞「快扶吾...起來！」，鳳懺依言將人扶起，但心巖一坐起就覺得噁心，偏開頭用手掩口以所剩不多的元力壓制咳嗽，復又抬頭望向鳳懺神情擔憂「鳳懺，你身體如何了？」，鳳懺搖搖頭伸手輕撫其臉頰，神情難掩憂心「心巖，你消瘦了。」，「心巖，你...可有心悅之人？」鳳懺鼓起萬分勇氣接受失望的的心理準備，他亦看見自己的手是顫抖的。

「本不該如此，....咳咳....咳咳！」症況之重讓所剩不多的內元難以壓制，心巖掩口遽咳口中花朵翩然掉落「咳咳....咳咳...吾不該動了欲心.....」，「誰？哪家姑娘？」鳳懺深深吸了口氣才問出這句話，心巖搖搖頭沒有回答，喉間不斷湧上的嘔意讓他極其不適，鳳懺見他不願說也不再問，攙扶著其手臂讓心巖躺下，輕嘆口氣「心巖好生休養，梵宇事務吾會處理完善。」，隨後轉身調配退燒的藥帖，躺在床上的心巖看著鳳懺背影手指緊攥床鋪－吾怎麼說得出口，午夜夢迴....都是同你親吻，心緒起伏間又讓病症惡化使得他嘴角溢著鮮血。

而當鳳懺轉身回到床邊便見心巖臉色慘白又因高燒而潮紅，嘴角溢著鮮血夾雜濃沉喘息，他持著的湯藥險些打翻「心巖，這樣下去不行的，心悅哪家姑娘就同吾說，吾去尋將她帶至梵宇。」，「你...」心巖微微側開頭不和鳳懺對上視線，手指緊攥成拳－吾應是心悅上你了啊...鳳懺...，「梵宇殊臺缺一不可。」鳳懺揚起一抹微笑，他決定將那份感情轉成守護，遠遠的看著他亦滿足了，「鳳懺...扶吾起來。」心巖決定不再猶豫，轉頭望向床旁人。

「不行，你一起身便會遽咳。」鳳懺果斷拒絕，因為他不想再看到心巖咳到吐血，自己又束手無策的感覺猶如在他內心刺針，正當鳳懺要側坐床畔時，心巖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一拉其衣袍，鳳懺沒站穩整個人趴在心巖身上，當他施力要起身時卻被一雙手臂按住了肩，耳邊傳來因病沙啞的聲調「吾並不知曉夢境的意義是什麼，但吾...希望你在身邊。」，此時鳳懺抬頭望心巖，對方神情讓他心緒怦然，讓已剪熄的情愫又冉上心頭，「夢？」鳳懺抬頭以手臂支撐身體之姿望著心巖，說到夢，他印象中依稀也夢過什麼…但其內容已模糊不清，「夢中你說心悅吾，....同吾親吻。」心巖歛下眼睫並不想看到鳳懺厭惡的表情，手指緊攥錦被難掩心情波動。

「睜開眼。」鳳懺聽聞心內陰霾一掃而空，支起身站起彎下腰伸手輕撫對方臉頰，心巖一睜眼便見鳳懺湊近的臉，似乎看見了其瞳眸中映照的自己，「吾確實，心悅啊。」鳳懺說著蹭上心巖額際落下一吻，這一刻他等了好久，如此如實好不真實，「你.....」心巖一愣心跳驟快讓他為之遽咳，伸手掩著口盛著散落的棕紅小花「咳咳...咳咳！」，「心巖，吾想救你，若厭惡便當閉眼，權當只是醫療之為。」鳳懺撫過其沁藍髮鬢，這樣的距離...還未有過呢。

「鳳...鳳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感受著對方熾熱的鼻息令心巖臉頰染上緋紅害臊地別開頭，胸口猝然的心緒浮動悶脹得讓他手指握拳輕敲，「知道，吾很清醒。」說著鳳懺伸手與其五指交扣並輕吻上那心念已久的唇，靈巧的舌尖探開齒貝進入濕潤秘境，「唔....咳...」心巖閉著眼蹙眉手指輕抓鳳懺衣袍，相吻之間透著喘息，鳳懺感覺其呼吸有些急促，於是稍稍退開接吻，不過多久兩人皆吐出花朵，其花色恰恰一棕紅一清藍，「心巖，好些嗎？」鳳懺看著心巖紅裡透白的神情有些擔心的問，伸出兩指搭上其手腕探測脈象，「這是否便是心悅？對你...吾仍不清楚這感受為何，但你在身旁吾很安心。」心巖如實道出內心所想，語調有些微顫，「無妨。」鳳懺伸開手臂將人抱入懷，其溫冷的身溫讓他心疼「咱來日方長，吾等你。」

「呼咳…咳咳！」心巖症況初癒又心緒浮動甚劇使他手掩於口喘息，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接吻…讓你不舒服嗎？吾太過了，對不住。」鳳懺見心巖臉色忽白忽紅又渾身發抖，內心為之一愧伸手為其注氣，「鳳懺…吾無事，只是…咳咳！」心巖止不住身體的虛弱反應，喘息中頻頻咳嗽，「心巖，好生休養。」鳳懺將人輕輕放倒於床，手指順勢撫上那沁藍的鬢髮，露出一抹微笑，「鳳懺…」心巖伸手搭著其手背，唇畔喘逸著熱氣，神情中暈染水霧。

「先休養。」鳳懺撫上心巖唇角於上落下一吻，而心巖伸手環住其頸部不讓鳳懺退開，「鳳懺...」心巖語調含雜喘息緋紅神色難掩情動，悄悄輕吻其唇畔示以暗意，鳳懺見況知曉其意復又與之接吻，兩人唇舌相交熱息相繞，水聲嘖嘖盪一室旖旎，「呼...呼...嗯...」心巖唇畔逸著喘息神色潮紅如水，他輕抓著鳳懺衣袍－接吻...情感的印證，是熾熱的、刻入心內的，雙唇的交沓與彼此鼻息相互纏繞，傳盪耳畔的怦怦心跳是見證感情的烙印。

而當情韻上潮讓心巖一度吸不到氣，下意識地緊攥其衣袍，鳳懺見況才退開深吻，「啊...呼....呼...鳳...鳳懺...」心巖側著頭喘息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胸口起伏甚大讓鳳懺有些覺得自己過頭了，「心巖，對不住，讓你方才動氣了。」鳳懺手心運氣為其胸口順氣，讓心巖呼吸平順下來，「吾...無恙。」心巖朝鳳懺微微一笑，他挑起其棕紅褐垂髮「不要再把感情任意棄之，好嗎？鳳懺....」

「放心，這回吾萬分珍愛。」鳳懺雙手捧起心巖的手，隨之指尖凝氣削落自己一小搓頭髮，於袖中取出一條沁藍髮絲與自己的綁一起，「你....」心巖看著結髮之束令他為之一臊，臉頰瞬紅一片，「不再散落、猶疑、錯過，願同相隨盡天涯。」鳳懺把兩人髮束遞給心巖，心巖伸手連同結髮握住其手呈五指緊扣，「你方初癒，吾去幫你煮些湯藥吧。」鳳懺騰出另一隻手輕撫心巖臉頰，因病讓原本還點肉的臉消瘦一圈，看在他眼裡很是心疼。

「不用，鳳懺...時辰已晚今夜便同吾寢...吧...？」心巖臉頰泛起潮紅提出建議，但話剛說出口馬上就後悔了，「哈，應你之邀～」鳳懺隨即脫鞋上床伸手將人抱在懷裡感受著其溫暖體溫，被抱在懷中的心巖嗅聞著其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臉色更是潮紅似可凝水一般，他感覺自己身下那物有些要揚起，心內開始一場拉鋸戰－不...不能讓鳳懺摸那....，但有些痛脹....怎麼辦...，心巖抬頭望了眼鳳懺，眼稍染上緋紅。

看著懷中人臉色忽白忽紅，鳳懺以為心巖又開始發燒趕緊起身觸探其額際與脈象，回傳訊息是無虞才輕呼口氣「心巖，你並未高熱，怎麼臉這麼紅？」，心巖沒有答話以行動吻上其唇並輕抓著鳳懺的手撫向腹部，但這麼一碰讓他感覺全身的血液似都流入下身，隱於褲袍下之欲物逐漸脹痛，而鳳懺溫潤的掌溫絲絲入扣傳盪入腹，心巖身形不由一顫，唇瓣逸出嚶嚀，鳳懺見其撫著腹部以為他腹內不適趕緊要起身查探，但被心巖另一隻手按住手臂「鳳懺，吾....無事，不用起身。」

「心巖，你臉色相當潮紅，是否又起高熱？吾擔心...」鳳懺看著心巖的神色說出內心擔憂，他擔心他又高熱得不省人事，「...感情的事，吾並不透析，但吾...願你同在身旁...。」心巖看著鳳懺眼眸一句話說得零零落落，夾雜著參不透的心緒「吾...吾不能同你...一般男女情長之事，現在的感情是否只是短暫？」，「心巖。」鳳懺輕抽開撫於其腹部的手，兩手撫上心巖臉頰「吾，心悅上的是你這個人並非肉體。」，語畢再次吻上其粉唇，並十指緊扣，靈巧的舌尖吻探著濕潤腔內。

「嗯...唔...唔...」雙唇旖旎相纏，嘖嘖水聲掀起情欲驚濤，鳳懺傾情而吻每每吻落引動欲火閃燃，讓心巖已按下之欲再掀高韻，在鳳懺的一次深吻竟讓他首釋一回，心巖不由劇烈喘息感覺身體所有力量全被抽空，思緒亦呈白濁一片，鳳懺見狀輕退開接吻，手心韻蘊氣順於其胸口「心巖？還好嗎？緩些...」鳳懺伸手於其背部輕拍，有些擔心心巖的身體之況，「無...無礙，呼...咳咳！」方才才撿回一些思緒的心巖話才剛說完便不由咳嗽，莫約是身體仍虛弱經不起過度情慾使他掩口喘息，此時他稍稍移動身體便感身下稠濕黏膩，臉色唰得一下赤紅立刻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心巖搭上鳳懺手臂小聲的說想去沐浴，鳳懺並未問為何便攙扶著他下床，而心巖一下床險些腿軟跪地，還好鳳懺眼明手快趕緊環抱，隨之兩人往浴廁方向走去。

兩人進浴廁後，鳳懺將心巖攙扶進浴間並將垂簾開個小縫，以防心巖有任何不適可立即救治，進了浴間的心巖先是走往大鏡子，鏡面映影他臉色相當潮紅，心巖伸手撫著臉頰心跳怦怦然「與...鳳懺親吻了...和夢境一般...還...」，心巖低下頭脫去外褲再脫去褻褲，而腿部沾濁著些潲液讓他觸之渾身一顫「這...吾當真竟然...」，此時在垂簾外的鳳懺沒有聽到水聲，有些擔憂地輕聲呼喚一聲「心巖？還好嗎？有無需要幫你....」

鳳懺話還沒說完簾內便傳來乒乓聲響，心巖瞬間手忙腳亂連水瓢都拿不穩，「心巖？！」聽見簾內聲響，鳳懺起身要掀開簾子一探其況，「鳳懺！吾無事！！！」看著簾外身影正在移動，心巖趕緊出聲阻止鳳懺行動，隨後迅速清洗完扶著牆往外走，鳳懺見心巖出浴間趕緊走近攙扶並伸手為其探脈，回傳脈況讓鳳懺稍微放下些緊繃的心情，隨後心巖在鳳懺攙扶下慢慢往寢房走去。

到了床鋪旁鳳懺將心巖抱進被窩並於胸口輸氣，而心巖因體虛而昏昏欲睡，不過多久便在其懷中睡著，鳳懺端詳了會其睡顏輕逸一句「先好生休養，你的身體不適合過度情慾。」語畢便將心巖胸口的錦被拉高，隨之自己側起身將人環抱，彼此頭部相抵－這懷中暖玉啊，險些便失去了。

「看來，這藥材是不用了呢。」剛好從淨簷幽居回返的靜如禪透著窗戶望見兩人相擁而眠，於心由衷祝福－

如願啊，鳳懺。

[ 此帖被夢幻月夜在2024-02-28 11: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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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7 鳳懺Ｘ心巖《心有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