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30 （銀臥）《曲終人散》1-3，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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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

勘不破‧是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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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5)

樓主發表於: 2008-03-28 05: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30 （銀臥）《曲終人散》1-3，6F

　　現代文，老話一句，不想被坑，請慎入。

　　※

　　從夢中醒來，不算是惡夢，卻覺得心中不踏實，稍微想了下，還是翻身下床，走到隔壁房間去，爬上另一張帶著溫暖的床上。

　　早在對方踏入房間時，床上尚躺著的人就醒了過來，然後感覺到身旁有個重物沉甸甸的壓在自己的床鋪上，忍不住翻過身來，對上那雙燦爛的金眸。

　　「怎麼了？」

　　他想伸手摸摸眼前青年的頭髮，又想到對方不喜歡他這麼做，只好忍下。

　　擁有一雙燦爛金眸的青年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他瞧，似是要將他臉上瞧出一個窟窿來；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看你瞧的這麼入迷。」

　　青年不說話，臉上萬年不變的冷酷表情依然嚴肅，他的耐性倒也不錯，就這樣保持微笑與青年對視著，良久，青年首先閉起眼。

　　「睡吧。」

　　還是由他開口，青年的沉默他已經習慣了，所以說話的工作很自然的落到他身上。

　　只是今晚，恐怕有人會睡不好。

　　
　　臥江子是個普通的大學助教，還是在一所三流大學任職的。基本上助教的待遇不高，他必須在外面兼職才能負擔起自己的生活費用，日子可說是用勉強兩個字帶過的。

　　在大學裡的生活其實並不好過，助教剛好夾在學生與教授之間，一方面要應付學生的任性，一方面要應付教授的刁難。

　　臥江子本身的學識不比那些教授差，只是三十出頭的他還沒有那個資格，但有很多教授都因為這點想壓下臥江子那過分出色的知識，所以他始終沒有發揮自己的時候。

　　還好他是個知天命的人，並不為這樣的生活感到太大壓力。有空時他喜歡到樹下看書，又或者窩在自己那小小的助教辦公室內為自己泡杯茶，享受難得的空閒。

　　臥江子也是個相當受學生歡迎的人，他溫和有禮、大方謙善，博得他人不少好感，只要不是威脅到自己，臥江子還是很得人緣的；這也往往造成學生有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很喜歡拖著臥江子幫忙解決，還好他本人也不甚在意。

　　直到那天，臥江子辦公室的門被某個學生粗暴的打開，他被不明就裡的拖走，一路被拉到學校側門。呼吸道系統不太理想的他是跑得上氣不接下去，但看見校門圍了一群人也傻眼。

　　「老師！你快點進去阻止他們啊，連警衛都拉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會把事情鬧大的！」那個學生不斷推著臥江子，逼不得已，臥江子只能努力的往人群擠去。

　　「借過……抱歉借我過一下……。」臥江子艱難的在學生群裡鑽，他算不上高，所以還是很順利的擠到人群的前面去。

　　還來不及整理自己弄亂的頭髮和衣服，眼前打得正火熱的兩人已經將自己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尚反應不過來，這兩個人打架的角度一換，竟朝臥江子的方向直直過來。

　　儘管很想立刻逃跑，無奈身後擠著一堆人，根本就無法後退。臥江子在危機面臨眼前時，一個站在旁邊的人快速的拉過他。

　　「啊……謝謝你，真不好意思。」臥江子從方才的驚訝裡回神，轉頭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正歉疚的望著他。

　　「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差點害你捲入這場爭鬥……你沒事吧？」上下看了臥江子一眼，樣子看上去挺年輕的青年說，「似乎不要緊，這樣我也安心了。」

　　「等等，你是說你們？這表示打架的人裡面有你的朋友？」臥江子很快抓到對方話裡的癥結，連忙抓住對方。

　　「是的，」一頭深褐髮色的青年面帶歉意，「裡面有一名正在打架的人正是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吵起來的，總之，連我都無法制止了。」

　　說著，青年的手指向對面不遠處，一名全身雪白的人身上，在如此雜亂的環境內，他的身旁卻出乎意外的沒有任何人。

　　「那個人似乎也是正和我朋友打架的人的朋友，但是他毫不勸架，只是在一旁看著，讓我很傷腦筋。」打架畢竟還是兩人的事，一個人是無法把事情搞得這麼大的。

　　臥江子望著遠處獨自佇立的銀白身影，下午的陽光很強，他身上的衣服彷彿會反光似的，讓臥江子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看了還打得難分難捨的兩人一眼，臥江子決定去找那個看上去似乎就很不好靠近的人談談。

　　小心翼翼繞過打架中的人，臥江子走到白衣男子面前，他看上去相當俊美；這是臥江子看清青年容貌時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不過冷酷的表情的確是難以親近的類型。

　　「請問……」臥江子相信對方覺對注意到他了──畢竟他都站在他面前了。對於青年的視而無睹，臥江子決定自己主動。

　　「聽說你跟那位正在打架中的人是朋友？」

　　白衣青年沒有回答，臥江子對於那人臉上淡漠的表情覺得有點可惜；若能有點情緒，應該是很受歡迎的。

　　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我不想打擾你，但你的朋友已經影響到我們本校的學生，就算打架，可否請你們到其他地方去？」

　　對方依然不理會，好在臥江子耐性也很好，只是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恐怕會驚動到學校裡的那些位高權重的麻煩傢伙。

　　再不阻止不行。臥江子這麼想，不得不選擇最糟糕的方法──親自介入打架中的兩人阻止他們。

　　看著那如火如荼的戰況，臥江子深吸了口氣，然後一步步走過去，一面大喊著，「不要打了！」

　　好吧，他承認這很蠢，但可以阻止這場爭吵的人不肯動手，他只能親自來了。一面靠近似乎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的兩人，臥江子覺得自己身上不斷出汗。

　　圍攏在兩旁的學生只是看著他們向來脾氣溫和的助教一步步走進戰場，卻沒有一個想出手幫忙，只是個個睜大眼睛看熱鬧。

　　「我說你們別……嗚！」非常靠近的臥江子被根本不管周遭環境的兩人波及也屬正常，他退開數步摀著自己的胸口喘氣，可以感覺到圍著看熱鬧的人露出了看笑話的神情。

　　很想嘆氣，現在卻沒辦法這麼做。等痛楚稍減後，臥江子再度走上前去，「我說你們別再打了……再這樣下去會把事情鬧大的。」他的口氣很溫和，但這樣的口氣對現況於事無補。

　　終於，他又挨了一拳。圍觀的群眾裡已經有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蹙眉苦笑，他做人還真失敗，被同事排擠，又被學生們看笑話，這傳出去也真丟人，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在乎面子的人。

　　安撫好自己的傷處，臥江子繼續朝打架中的兩人靠近。

　　這樣來去幾趟，臥江子狼狽不少，身上的傷口甚至比打架的人還多。當他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傷處時，打架中的兩人卻似是刻意般朝他靠近，還未接近，遠處一聲「教官來了──！！」頓時，眾人一哄而散。

　　當臥江子被趕來的學校教官拎起時，他只能歉疚的微笑，這時候他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學生圍觀了，當然鬧事者也跑得遠遠。

　　結果臥江子被訓了一頓後趕回自己辦公室內，肇事者與圍觀學生一個都沒抓到，他卻傷痕累累。

　　為自己上藥，收拾好教材，當臥江子打理好一切後已經是晚上了。今天不是很順利，他想。還是步行回自己那簡陋的公寓內。

　　半路上，他遇到了一個根本料想不到的人物。

　　「……你是在那邊看著的人。」臥江子望著牆角陰影裡站著的人，忍不住脫口而出。

　　白衣青年走過來，一雙冷漠的眼眸直視著他，卻也沒說什麼，直到停在臥江子面前。

　　「為什麼不離開？」

　　臥江子聞言一愣，隨後頓悟似的微笑道：「他們既然想看我出糗，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愚蠢。」白衣青年冷漠的丟下兩個字，瀟灑的經過他逕自走了。

　　臥江子注視著青年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夜裡，聳聳肩，踏上自己的歸途。

　　半途中，他才想起那名青年有雙很漂亮的金色瞳孔。

　　※

　　好吧，怨念爆發。
　　根本不知道會寫到哪裡，走一步算一步。
　　篇名亂取，未來可能會改。
　　以上，謝謝賞文。

[ 此貼被煉在2008-03-30 01:24重新編輯 ]

曾經的唯一，曾經的所有，都已是過去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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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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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03-28 21: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好看的文章呢!!只是小臥這麼被人欺負……令人不忍~~~~~~~學生們真的是太無聊了，不敢去挑戰有
權勢的人，若把未來交給這些人……吾想這個社會也是完蛋的……(小臥，老天一定會給他們教訓的．)

好人有好報，所以銀仔就是「護花使者」嗎?那小臥的脾氣會練的更好!!(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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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

勘不破‧是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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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5)

2樓發表於: 2008-03-29 0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早餐是很普通的中式早點，油條加豆漿，可惜青年喜歡西式的，所以他還要多花一份心準備不一樣的菜色。

　　從浴室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天的活力來源，經過巧妙的布置，本來常見的普通菜色也顯得美味起來。

　　不甚贊同的冷哼一聲，抓起自己的培根三明治開始進食。此時對方也從廚房裡出來，擦乾手，坐在他對面開始用餐。

　　「昨晚睡得好嗎？」男子開口問，得到的是短促的單音詞。

　　敢情那人是瞎子？這麼明顯的黑眼圈還會看不出來。但正是因為太容易被看穿了，才覺得生氣。

　　洩憤似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咀嚼，喝咖啡，機械性的動作著，昨晚那個不舒服的感覺還縈繞不去，讓他很不高興。

　　察覺到青年的不對勁，剝著油條一口一口往嘴裡送的男人停下動作，略顯擔憂，卻是欲言又止，還是拿起豆漿將想說的話一起吞入肚內。

　　他明白青年不喜被人多管閒事的個性，很多事情也不希望他過問，所以久而久之，他已經習慣等待青年主動開口了。

　　也許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銀，我今晚有課，晚飯你就做自己的份就好。」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擦擦嘴，拿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男子出門前叮囑著。

　　他這麼一說，青年卻似是觸電般抬起頭來，一雙眼火辣辣的盯著在玄關門口穿鞋的男子瞧。

　　才穿好鞋正要開門，不料卻被人由身後攔腰抱起，他驚訝的開口叫道：「銀！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一路被抱回房內，放倒在床上，一時間天旋地轉還來不及恢復，身上急迫探索的雙手讓他快速清醒。

　　「銀，我還有工作。」他急忙掙扎著，可他越抵抗，對方的攻勢就越凶猛，最後他忍不住，終於大喊：「住手，我生氣了！」

　　這話讓青年頓時停下，此時的他也已經衣衫不整、氣喘吁吁，但他努力仰起頭來看著青年，「銀，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奇怪，平常青年的自制力絕對不容許讓他產生這樣的失控。面對陌生的青年，男子感到不安。

　　良久，青年俯下身，卻是緊緊抱住男子，閉著眼，口中喃喃自語著。

　　「臥江子……」

　　
　　當學校暴力事件發生後，臥江子先是被校方以督導及處理不當加以處罰，原本薪水就不多的他這下可真的是經濟拮据了。

　　為了讓自己能安然度過被減薪的這幾個月，臥江子不得不去找零工，但他是助教，自然也有本來必須要做的工作，加上研究，幾乎是沒什麼零工可以讓他做的。

　　無奈之下，選擇了一份送報紙的工作。幸好自己還會騎機車，只是要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這讓臥江子扼腕不已。

　　當然，也因為這件「意外」，臥江子已經是學生中被評為最好欺負的老師，哪個學生在其他課堂上受了委屈，都將發洩的目標指向臥江子。

　　臥江子也真是個好好先生，無論被學生怎麼刁難，他總是保持著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有些學生因此不太敢拿他當捉弄對象，相反的，欺負他的人也更變本加厲。

　　這不礙事。臥江子想自己能在學校裡平靜的過就好，至於其他事情倒不是那麼重要。走在校園裡，他享受著迎面吹來的風。

　　這時一人忽然急匆匆的奔上，拉住臥江子，「臥老師，校長有事找您，請您快去。」

　　臥江子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就算是為了上次的學生暴力事件，校長也沒親自接見他，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就算炒他魷魚也是一張紙就解決了吧？

　　經過校長的允許，扭開校長室的門把，見到室內的裝潢時忍不住想；不愧是校長室啊，地位就是不一樣……。

　　這個想法在見到校長是裡一名正坐在沙發上，依然一身白衣的青年時驟然停止。

　　一把年紀的校長見到臥江子進來時，連忙站起身來，走進時忽然靠在他耳邊低語，「臥助教，這位可是大人物，人家特地指明你，你可要多擔待點。」

　　然後笑嘻嘻的領著他到青年面前，「這位便是您要找的臥江子助教，今後他將帶您熟悉校園的一切，還請您多多指教。」隨後把臥江子推到青年面前站好。

　　剛才校長說了那麼半天也不知道青年叫什麼名字，臥江子輕輕蹙眉，問：「您好，我叫臥江子，是這間學校裡歷史系的助教，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只見青年凌厲的目標掃過臥江子後方的人，見到對方瑟縮了下後，才轉回視線，不帶一絲情緒的開口，「銀。」

　　「嗯？」就一個字？臥江子內心雖疑惑，也礙於身後校長的拼命提示，不深入下去，「那麼銀先生，是否要我現在帶您參觀校園呢？」

　　冷瞪，當臥江子以為他的笑容快僵掉時，那位自稱銀的青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帶路。」

　　第一次見到銀，臥江子就知道對方是個走到哪裡都會吸引旁人目光的角色，如果不是他渾身散發冰冷的氣息，恐怕已經有人上前搭訕了。只是沒想到他的回頭率這麼高，讓領著他的臥江子顯得有些尷尬。

　　說白了，如果銀是那朵人人都欣賞不已的高嶺之花，那他就是陪襯的那片綠葉了。其實自己也不差吧？臥江子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想。

　　「老師──！」遠處一聲叫喚讓臥江子忍不住停下腳步，見到是自己帶的班級的學生，露出了表情。

　　他的學生刻不容緩的將他的老師拖到角落去，也不管對方掙扎，劈頭就問，「老師，他是我們班的轉學生嗎？」

　　見到學生一臉期待的模樣，臥江子很認真的思考，除了校長特意叮嚀和青年冷漠的自我介紹，他還真不知青年到這學校來是為了什麼。

　　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只是來參觀的來賓吧。」想到校長小心翼翼的模樣，臥江子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什麼？」學生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臥江子連忙擺擺手，「好了，我還要帶他到處走走，你們別來鬧事。」

　　總覺得對方已經開始在不高興了，臥江子連忙甩開還想糾纏著他不放的學生，趕緊走到銀的面前，「抱歉，讓您看笑話了。」

　　青年沒說什麼，但臥江子就是覺得他在生氣，還是在氣自己。他想到校長的叮囑，趕緊帶著銀往前走，「還有很多地方沒看呢，我們慢慢參觀。」

　　逛了一天，在校長的特赦下，讓臥江子只需要陪著這個意外來訪的客人在校園走一遭就好；當然這樣的待遇也讓臥江子好奇眼前的青年到底是何身分，怎麼看都和他的學生差不多年紀啊。

　　中午時分，坐在擁擠的學校餐廳內，周圍來去的學生們都忍不住往他們這裡看。這也難怪。臥江子一面吃著自己的飯，忍不住偷偷往那張冷漠的臉看去。

　　就算對方一臉就像是被人倒會幾百萬一樣，只要長得好看，還是可以吸引到很多人的注目禮。

　　其實早在兩人踏入餐廳後，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當然，餐廳裡熱絡的氣氛因為這名青年變得有些怪異。臥江子特地選了角落的位置好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自己不去找麻煩，麻煩卻對自己很有興趣。接二連三有人想跟他們坐在一起──臥江子挑的位置是四人座，不過學生餐廳內最少人的座位也就四個人。

　　臥江子本身並不介意，但他感覺的出來青年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打從他領著青年進入餐廳後，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苦笑著拒絕了好幾位學生的請求，臥江子知道明天這些學生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就算是啞巴吃黃連，也只能無奈的接下這些苦差事。

　　見到臥江子應付學生的模樣，青年忽然開口，「這裡的學生都這麼沒大沒小？」

　　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悅，臥江子不希望對方對這個學校留下不好的印象；想到校長的耳提面命，他也只好辯解說：「當然不是，師生之間關係保持良好有助學習啊。」

　　只見青年冷哼一聲，聽上去就知道他根本把臥江子這段話當作藉口。臥江子只能聳聳肩，其實他早就被眼前的人查覺到自己與學生之間的真實相處情況，方才那番話也是礙於校長的囑託說心安的，畢竟對方要怎麼評論這間學校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看見青年盤裡的食物已經一掃而空，放下碗，臥江子吟吟笑道：「那麼，請問您還想參觀哪裡？」

　　一天的時間其實很快就過去了，黃昏餘暉下，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走在校園裡，有的準備搭車回家，有的住學校宿舍，有的打算晚上繼續到處遊蕩。

　　臥江子帶著青年差不多逛完這片校園；這間學校其實不大，一天之內逛完它是綽綽有餘的，在都市裡可是寸土寸金，當然，這也只是這所學校的其中一個校區罷了。

　　「我們已經逛完整所學校了，我帶你回去見校長吧。」臥江子說，接下來就是將人平安交回校長室，那他今日的任務就完成了。要知道，辦公室裡還有他的研究報告沒做完呢。

　　臥江子這麼打算，也將要實施時，一直默默無語的青年忽然開口說話，「不用帶我去，先走了。」說完，便往校門口走去。

　　被扔在原地的臥江子愣了下，心裡只覺得這男的還真是隨意，說來便來說去就去，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拉來陪他逛了一天，他就這麼揮揮衣袖走啦？

　　即使知道自己沒有把任務圓滿完成會招來責備，臥江子還是很負責任的去了校長室報到，被罵得狗血淋頭後才會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收拾好後踏上歸途時，也已經滿天星輝了。

　　「唉……」望著滿天星斗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學生惡整，又被減薪，然後是今天的責罵，臥江子忽然覺得這樣下去自己總有一天會因為過於抑鬱而憋出病來的。

　　「老頭子才會唉聲嘆氣。」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由角落傳出，臥江子嚇了一跳，連忙往發聲處看去，又見到那名白衣青年。

　　「這麼聽話，像條狗一樣。」青年滿臉不屑，彷彿將臥江子當成什麼低下的動物看待。

　　臥江子只能回以苦笑，「這位先生，身不由己這成語你聽過嗎？」其實光從青年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與感覺，臥江子就猜測到他很有可能是什麼富家子弟，才那麼不可一世的模樣。

　　對方高傲的仰起下巴，盯了臥江子一會兒，被這麼赤裸的目光瞧著總有些不好意思，臥江子思索了下，還是不願與對方多糾纏，選擇繞過對方走去。

　　豈料，當臥江子從青年身旁經過時，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抓住手臂，他驚訝的轉頭看著身側的青年，隨後不容拒絕般被拖走。

　　「喂……你、你要帶我上哪兒啊？」

　　「囉嗦，還有我不叫喂，」青年忽然狠狠轉過頭來瞪了臥江子一眼，「銀，不要跟我說你的記憶退化的這麼快，我的名字是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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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ab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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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03-29 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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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好好先生……总觉得卧江是那种就算不占便宜也不会吃亏的那种……默……
不过银卧的文还是要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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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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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3-2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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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臥江像溫開水一樣，淡淡與世無爭的感覺呢...
不過現在當老師的也的確不能反譏回去..
看不到耍嘴皮子的臥江總覺得有點可惜..(被巴)

看銀狐那個彆扭樣，明明就想等人還讓臥江吃了一頓排頭..
那個眼神分明是找到新玩具的眼神啊...
而且貌似同居了...銀狐你到底怎麼拐的..
想知道~好想知道啊~

唉...神州再出的那幾幕威力果然相當驚人~(茶)
那小小的青布衣角就足以讓人想像空間大爆發

為煉大您的辛苦送上一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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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a

夜幕低垂星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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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3-2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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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魄力的銀狐喔
就是要這麼有魄力
溫和的臥江才不會被欺負
這樣才可以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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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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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8-03-30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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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閱著手中的書本，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青年早晨的反常舉止讓他感到不安，平日就算再怎麼任性，他也絕不會做出那麼急躁的動作來，尤其是最後在耳邊那低低的一喚。

　　『臥江子……』

　　心亂如麻。

　　嘆了口氣，拿起桌上早已冷卻的淡茶淺酌一口，坐在屬於自己的工作位置上，因為非假日，奚奚落落的客人，讓他得以享受大半空閒，跟之前的工作待遇比起來，這裡不知好上幾倍。

　　公務員的薪水不多，卻是標準的鐵飯碗，加上坐櫃台這工作本身就很輕鬆，所以他現在上班幾乎是享受當閒人的感覺。

　　只是在同事們的眼裡，平常看起來很悠閒輕鬆、總是面帶笑容的臥江子，不知為何滿面愁容。

　　「臥江子，你還好嗎？」其中一名和臥江子相處不錯的同事上前詢問。

　　肩上被輕輕一拍，臥江子才由神遊中回來，他抬頭看著同事略顯憂心的看著自己，微笑說：「啊，沒什麼，我只是在算這個月超出額度的電話費……」

　　看著同事放心轉身離去的背影，臥江子在內心斥責自己；謊話可以說得如此臉不紅氣不喘，對得起人家的誠意嗎？

　　不過只要是扯上銀的事情，臥江子就無法告訴其他人，該說是私心，還是這樣的問題別人是無法幫自己解決的。

　　搖搖頭，眼見快中午了，臥江子伸伸懶腰，反正事情急不來，銀不肯開口說，他在這裡亂猜也沒個結論，不如先填飽肚子再想辦法套話吧。

　　此時已經入春了，不過冬天才剛離開，穿長袖走在陽光下會覺得有點熱，微風帶來的涼意又非是短袖可以禦寒的。

　　向同事們知會一聲，臥江子穿著一件薄外套穿梭在人群中，郵局下方就是傳統市場，他通常是在這裡解決自己的午餐，當然也必須幫同事們帶一份回去。

　　繞了幾圈後，臥江子手中已經提了幾個大袋子，裡面不僅裝了熱騰騰的食物，還包含自己要帶回去當儲量的料理材料。

　　想到銀早上的不對勁，臥江子憂心之餘，決定回家做頓銀愛吃的，至少可以讓壓力舒緩一些；畢竟他不喜歡看到銀那麼怪異的模樣。

　　打從兩個人決定同居開始，也代表彼此在對方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

　　其實雙方都不是很親近人群，銀冷淡高傲的性格常常使人退避三舍也就罷了，臥江子看上去好相處好說話，但也是客氣的分出了距離感。

　　兩個看上去恰恰相反的人，反而有讓人難以察覺的相似點。

　　回到自己的工作岡位上，將買來的午餐一個個分給同事們，臥江子才剛坐下打開屬於自己的那份午餐時，手機忽然響起。

　　當手機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時，臥江子驚愕道：「銀？」
　　

　　知道那名自稱銀的青年的來歷後，臥江子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有點吃驚。

　　銀是個混血兒，還是來自於單親家庭，由母親撫養長大，家境小康；當然以上這幾點根本不是他備受尊崇的原因，銀正是國內那少數智商極高、俗稱天才的人物之一，還有他關於他親生父親的傳言。

　　關於銀的父母這點就屬於八卦範圍了，誰都知道單親家庭的小孩不是十分壞就是十分乖，臥江子觀察銀這麼久也不覺得他符合以上這兩種類型，在他眼裡，銀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彆扭。

　　那天銀抓著臥江子走過兩條街，本來已經陪銀走一整天的臥江子半路上早已叫了好幾次腿痠，偏偏對方像是聾子一樣根本沒聽見似的，好不容易停下來，卻是在一家高級餐館前。

　　銀毫不猶豫的推門進入，臥江子則是呆呆看著招牌良久，直到銀又從店內出來，老大不爽的瞪著臥江子看，「你發什麼呆？進來！」

　　「咦咦，可是……」臥江子頗為為難，這時的他以為對方是想敲詐他一餐，畢竟校長都說要好好關照他了。

　　臥江子薪水不多，一般來說都是自己回家料理自己的胃，很少用外食。如今銀一拖就將他拖來這裡，怎麼看就只有為難兩個字。

　　「那個……銀先生，如果你餓了可不可以挑別家餐館？這家店我實在消費不起啊。」

　　說完，只見站在店門口的白衣青年瞪大了眼，看模樣就是生氣了。臥江子暗暗叫苦，又不敢違逆，只得乖乖站著。

　　然後，不用說，臥江子還是不容抵抗被銀拉入了店內。

　　看外表就知道是家高級餐館，內部裝潢自然也不遜色；燈光一流，音樂動聽，桌椅都鋪上了有精美圖案的布巾，整個氣氛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好。

　　臥江子見了卻沒有一絲放鬆的心情，先別說他身上帶的錢夠不夠負擔得起這家店的最低消費，就自己叫車坐回家的錢都不夠付。

　　被拉著入座，侍者為兩位倒水、遞菜單，臥江子卻是翻都沒翻，一雙眼盯著銀猛看。

　　不知道是不是被臥江子這樣的行為激怒了，銀本來已經打開了菜單，又用力的闔上，伸手往口袋裡一掏，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落到桌子中央。

　　「我請客，你有意見？」說著，將菜單還給侍者，冷道，「老樣子。」

　　臥江子見到那張金卡彷彿見到金主大人，不過無功不受祿，再怎麼說，自己不過陪著他走了校園一圈，就有這樣的待遇，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臥江子的猶豫讓銀看進眼裡，那雙銳利的金眸瞇了瞇，道：「你點是不點？如果你不要，我就親自幫你叫菜了。」

　　有看過人強迫推銷的，也沒見人那麼罷道的要請人吃東西，還是上如此高級的餐館。臥江子微微苦笑。

　　「抱歉，我有我的原則。」臥江子站起來，「我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可以讓你這樣款待我，一來我們只見過幾次面，二來我不覺得自己有這資格享用這一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看銀仰望自己的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臥江子便當他默認了，朝一旁的侍者點點頭，便獨自離開了。

　　留在座位上的銀這次卻沒有強留，只是看著臥江子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後，然後輕輕露出了一抹笑容，卻是稱不上善意的那種，倒帶了點玩味。

　　「請問……還要上菜嗎？」一旁的侍者小心翼翼問道，這名俊美的客人是店裡的常客，對他的脾氣自然也有七八分了解。

　　銀僅僅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侍者立刻會意過來，急忙轉身準備吩咐廚房上菜。

　　心情不錯的銀不想花力氣跟侍者糾結在這件無聊的事情上，他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忽然發現多日來的鬱悶總算有的紓解的方向。

　　誠如在第二章說過的，不想找麻煩，麻煩會親自找上門，這就是臥江子現在的標準寫照。

　　其實他根本就不清楚；不過是一名天才，為什麼每個人對他就好像對待一件易碎物品一樣那麼小心翼翼？

　　他的疑問後來得到解答。

　　「你笨啊！你當真以為他是來學校受教育的嗎？人家早就修完全部學分了，甚至還留學過，之所以留在學校裡是給學校面子。你難道不知道一旦我們學校有了這號人物，就算是曾經待過一陣子，將來對招生也是很有幫助的。」

　　以上是臥江子的頂頭教授巴著他的頭跟他說的話。

　　總之天下烏鴉一般黑，臥江子也認清了現實的市儈；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臥江子至少還懂得這個基本道理。

　　不過就算沒了那號人物，依這所私立學校的學生數量來看，至少還可以撐個幾年不倒是絕對沒問題的，不過在倒之前人人都想多撈一筆啊。

　　感嘆著，像他這樣的文科助教其實可以不用理會這種事情的，所以他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那位叫銀的青年硬要插班到他班上上課？

　　臥江子不得不懷疑，人家說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偶然，第三次根本就是故意了，加上那天也是當事人要求要臥江子親自領他參觀校園，他才有這權力的。

　　其實看似人人羨慕的工作，背後往往有說不出口的艱辛。

　　欲哭無淚是臥江子目前的標準寫照，夾在學生與教授中間已經夠慘了，現在這個據說是天才，才剛滿十八的少年又跑來參一腳。

　　當臥江子知道銀不過是個十八歲剛成年的少年時，驚訝的不敢相信；那模樣、塊頭、態度，怎麼看都像個成年人啊！

　　不過已經有先入為主的觀念，臥江子一時間也不想改變對方在自己心裡的印象，反正對方也不在乎這種事情，所以他還是保持一開始對銀那般的態度。

　　只是某些地方還是有了變化，像是那個晚上，臥江子對銀的來歷抱著相當大的疑惑；單親家庭家境小康的孩子會有金卡？這實在令他難以理解。

　　銀看上去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他充滿自信，甚至可以說自負，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甚至有種比是他人的感覺，這讓臥江子很難去處理他與學生之間的問題。

　　有不少人對銀待人的態度感到憤怒，那種被忽視輕視的感覺很不好受，所以班上動不動就有一觸即發的狀況發生，最後都是由臥江子從中調解。

　　銀只願意待在臥江子的班級，而且只上他的課，如果撇去銀的不良態度，他的知識真的是很淵博，而且相當聰穎，舉一反三。

　　臥江子的學識其實已經可以與教授級別的相提並論了，甚至在某方面更為出色，只是他在資歷與年齡上都受到限制，才一直待在這個助教這位置上。

　　不過當臥江子的課都有銀來旁聽時，他覺得比起以前還要有趣很多；銀很喜歡抓他話裡的語病，然後兩個人開始在課堂上辯論，也不管台下的學生們已經睡倒一片。

　　臥江子喜歡和銀這樣相處，畢竟他也是個求知若渴的人，與銀之間的對話往往讓他進步許多，不知不覺間，他也與銀越走越近。

　　周圍的人知道這情況有的羨慕有的忌妒，當然校長大人很是開心，要是能將銀這樣的活招牌留在學校，以後的招生就不用愁了。

　　臥江子對這種觀點不想多做批評，個人有個人的生存方式，其實他也是很希望銀繼續留著好讓他從中尋得更多以前沒發覺過的事物。

　　鋒芒過剩的人總是會招來不一樣的眼光，即使銀在人際關係上是很兩極化。

　　有些人覺得他冷酷的模樣很迷人，又聰明，將他當偶像一樣崇拜，這類人以女性居多。

　　而部分人見了他就討厭，只因為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態度，只是在校方的庇護下，也沒什麼人敢對他出手。

　　再來就是對他視若無睹的人，反正這類人跟銀的自我中心主義很像，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很自動被無視掉。

　　但也還是有對銀狠咬牙切齒想將他狠狠教訓一頓的人在，只是在幾次私底下的惡鬥中被打得落花流水，由此可證頭腦聰明的人不見得四肢不發達。

　　問題來了，在無法教訓當事人的情況下，下手的目標很自然的移到與他最親密的人身上。

　　基本上銀和臥江子關係稱不上朋友，說師生也有些怪異，他們一直都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也著實讓人捉摸不透；但可以確定的是，銀對臥江子是比對其他人還特殊的。

　　臥江子是個很好下手的對象，他沒有任何靠山，總是獨來獨往，脾氣個性也好得讓人不敢相信，使得某些蓄意的惡作劇昇華，這造成了臥江子在某次的意外中受了傷。

　　不是重傷，也必須親自跑一趟醫院上藥。臥江子覺得好像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撞過來，他連預防的時間都沒有。

　　既然傷不嚴重，意外隔天臥江子依然照常上課，只是銀見了卻沒多說什麼，這使臥江子有點訝異，還以為對方會問自己怎麼傷的；轉念一想，彼此的關係也沒到這地步，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很多時候，往往會有人忽略所謂監視攝影機這東西，不過銀不是小氣的人，當然他是不可能讓相同的事情重複第二次，所以那天後找麻煩的人也不曾再出現。

　　臥江子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是他們學乖了，想他在這間學校與那些學生們相處這麼久，多少也熟悉那些人什麼個性。

　　看著自己的腳腕上的石膏，臥江子不清楚該是慶幸有個靠山可以保護自己，或者說是某個存在給他帶來更多麻煩。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曾經的唯一，曾經的所有，都已是過去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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