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2 【金银】Secret（又名《生活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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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he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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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06-02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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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金银】Secret（又名《生活所迫》）

前提：半科幻+年代paro，类似三体危机纪元后期混合自由心证的年代背景，苦境战争设定

笔名：伏刀。感谢阅读，喜欢我的文请一定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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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he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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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1樓發表於: 2022-06-02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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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无乡，下班啊？又给家属送饭啦？

原无乡提着食盒笑。是啊，“家属”近来住院呢，可要吃好，不敢叫他饿着的。锁上办公室的门，春天已经过去了，日头早长起来，天还很亮，夕阳垂着一片晴朗的光。他又拉住门把手，向里推两下，才确认锁好了，老旧的铁门嘎吱嘎吱两下，不动弹了，他在一片发懒的鸟叫里絮絮叨叨地答。好在他也快养好了，不要紧的啊，不用担心他。

那就好啊，看你们感情这么好，也快要结婚了吧？哦呦，想起来啊，你说有家属开始也好多年了吧？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们都不急的，感情好嘛。再说，这个也要看他，我说了不算的。原无乡提起食盒来，显得笑盈盈的，轻车熟路地答，总而言之这副说辞也是翻来覆去地交代，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想起来就发笑。于是他答完，又轻咳一声，才通过虹膜验证，一道开了车锁。

你哦，就是脾气太好了，这种事情还是要急的呀，你看我们现在都开战多少年了，哪有见好？能过几年是几年，可千万别拖啦。

我也晓得的。可是还要向上面打报告嘛，结婚不容易啊。他抬起手指向上指了指，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眉挑得特别真。

道真军事基地的上空，一张无形的电磁环网笼罩着，在天空没有粉尘的晴朗天气，夕阳西下的短暂瞬息中，无数错杂玫瑰色电磁光线迸发出琴弦的亮色——道真内部把它叫做“霞”。

他们都抬头去看这难得一遇的景色，同事半晌才说，但是你们两个人，现在有一个养伤，想必收入会有些紧张。你前几天说她伤很重呢，大概需要养很久吧？结婚的话也好批病退经费呀。

原无乡叹了口气说，也只好紧张一些过了。

他们这才来到原无乡的家用改装车旁边。这辆从前线淘汰的报废车辆经过改装审批，现如今变成一辆银亮色涂装的新车，倒也让原无乡觉得很满意，倦收天病退住院，他就一直开着上下班，再去给倦收天送饭。

要我送你吗？不要客气，顺路的。他把食盒放进全息视镜旁特意改装过的保温箱。同事说不用，想要走走，今天天气好嘛。

——哎呀，倒也是，今天天气真不错，走走最好，明天见。原无乡笑了笑，开锁上车，朝同事挥手。

这辆车子是倦收天和他一起改装的，开起来倒是很平稳，只不过跟基地的大门一样，启动的时候会哐哐地颤两声。接着车子开出道真基地，“霞”就看不到了，原无乡半途想起，于是又倒回去，用终端拍下了一段影像，这才驶上大道。排气口滴滴答答地洒下一串水迹在路上，向倦收天所住的翠环山疗养基地开。

战争开始初期人们怀有会尽快结束的错觉，但年份越久，这份荒谬的期望就会在血肉模糊的前线新闻中越来越显得遥遥无期，现在人们的生活与战争共存，相互呼吸彼此的空气，啃食彼此身体的营养。基地的作战会议室上还用红色大字标着：巩固黑海战役成果，赢取下一次胜利！然而桌面地毯一样大的作战地图上还是天疆与黑海森狱的地图，沙盘则是几个月前与三王谈判后许久未动的苦境地形。

前线战事依旧是吃紧的，只不过常态如此，道真基地的大多数人也就像原无乡一样开始按点下班了。原无乡想了想，给倦收天挂个电话，说自己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他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烧饼，在保温箱，味道还不错。

倦收天过了一阵才接起电话，听他说完，在那边应了一声说，好，辛苦你了。原无乡就笑，故意说，确实很辛苦，我要在上班时抽空做饼给你，而你劳动南宗当家送餐，是占用军事资源，现在应该对你进行处分，北芳秀同志。

倦收天哑然一下，什么处分？

原无乡答，自然是稍后将你的饼克扣一半，用来慰劳辛苦送饼的我。

倦收天回答，领罚，那你快一些来。

不到片刻又说，也不用太快，我还不饿，路上慢一点。

原无乡答应了两声，装作头痛地说道，你最近都很爱念我，不过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倦收天低沉的声音应他，不反驳也不承认，岔开话题说今天天气很晴朗，所以翠环山的景色也很好看，待会吃过饭就可以看。

原无乡微微一停，状若无意地说，那很好啊，我出基地的时候还拍到了“霞”，待会给你看。不过我晚上还要赶回去写会议报告，就不能和你一起了，一个人观星可不要太寂寞。

倦收天答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

原无乡就感到十分熨帖，心里升起一起隐隐的愧疚感。

他也不多讲什么，挂掉电话，已经远远看见翠环山青绿的山包。车子驶进大门，绕着环山路上最顶，他提着温热的食盒下车的时候，夕阳已经飘到了地平线，显出融融的金橘色，有几分夏天燠热的意思了。

原无乡脚步适时地放缓，在心里掐着手指算，这么想想，倦收天从年后负伤回来，也住院有快三个月了。按医学部递交的报告，伤势已经恢复了，只是负责人医天子每次都说还需要再观察，一来二去，道真军事基地那边提不到人上前线，就给倦收天办了一份病退，这也就意味着，倦收天回返道真军部的期限可能会无限延长。

而在那之前，他们首先要解决两个履历上填写“未婚”的在役人员吃饭问题。

在战时状态，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当然会相应减少，至于政策鼓励和补贴，则对结婚和生育都有极大力度的偏向，他们这样远超年龄的情况，哪怕在军部服役，也会越来越拮据。

毕竟在战争时代，法律不鼓励无法增加社会人口的婚姻。那么他与倦收天的关系该怎样论呢？

道真的服役年龄很小，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训练了，堪堪称得上形影不离。那会儿也是让人汗流浃背的夏天，年轻的身体里总有着不完的火，倦收天总是很闷的一个人，又时不时干出一些石破天惊的事，他只好一直跟着收拾局面。他们两个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挤着，有时候甚至不洗澡，累得狠了，当然是倒头就睡。有一回他醒来了，发现倦收天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人已经醒了不知道多久，眼睛盯着他看，金灿灿的眸光含着说不清的意味。原无乡现在想起来，也仿佛感觉倦收天滚烫的鼻息扑在自己的睫毛上脸颊上，于是那时候他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舔了一下倦收天女孩儿似的鼻尖。

自然后来，从接吻到上床，除了在法律上“结婚”，他们什么事情都干过了。伴侣这个词有点暧昧，后来他们就互称家属。在办公室里，倦收天原无乡那神秘的家属真得不能再真了，十多年过去了，感情越来越好，就是总离结婚差那么临门一脚，引得人扼腕叹息。有时候他在把倦收天描述成一个独立忙碌的女孩儿的时候，也会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乐趣，有一回同事问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呀？他不停地笑着说，叫秀秀、秀秀，晚上回去告诉倦收天，还要看着他的脸再笑一遍，叫了几遍说，秀秀，怎么不说话呀？什么时候和我结婚？不给个准话吗？倦收天在那里沉默地扒饭，他知道倦收天可叫不出“香香”。

原无乡收回心绪驻足完毕，提上食盒，走进疗养部大楼。正是饭点，病房里飘来五花十色的饭香味，他闻了闻，都是些家常菜，于是想到还饿着肚子的倦收天在病房里会怎样的饥肠辘辘，不由加快了脚步。

原无乡先把门帘掀开一个角，看到窗边的病床上，倦收天正看着夕阳，像是发呆。接着他故意咳两声，军靴踩得嗒嗒的，倦收天才把脸转过来。

倦收天不喜欢闲聊，住在这里几个月，隔床换了几轮，也不和邻床的病友家属熟络。因此同个病房里别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吃饭闲谈，唯有他那里是冷冷清清的一角。

原无乡进来了，大家反而纷纷向他打招呼，他笑着一一应过了，拉来床底的木凳子，摆开小桌板与食盒，亮出金光灿烂的芝麻烧饼。

你来得……好快。倦收天说前半句的时候，眼睛还落在原无乡脸上，到了后半句，食盒打开，就盯着烧饼不动了。

怎么样？难道希望我慢一点来？原无乡故意慢吞吞地摆，一碟青菜，一盒蛋汤，再配了一份茄盒，几片凉拌的白藕。再来迟一点，北芳秀饿肚子了伤势加重，该受处分的可就是我小当家了。

他终于朝倦收天把烧饼一推，忍不住笑了，说，吃吧。

倦收天也不客气，拿出战场指挥的气势，先拿一饼，再握住筷子，咬一口饼，就把茄盒咬下半口。细细嚼了嚼，说，是鸡肉。

原无乡说道，是呀，昨天发了券，这不是要特意做给你吃？鸡肉倒是做起来容易，只是茄盒真是要命！这几个茄子可比鸡难收拾。

倦收天紧咽了几口，说，很好吃。

他的眼睛被夕阳的侧影照得很亮，金灿灿的一如既往，原无乡有时觉得他的侧脸鼻影稍圆润了一些，仔细再辨认，又好像是服役许多年后，眉宇间凛冽冷峻变少了，变得温和了些。他一边看着倦收天咽饭，一边在脑内将倦收天以往的面孔与现在这个悄悄对比，饶有兴趣地出神了。

倦收天在吃饼间隙也关注他的模样，又咽下一口脆生生的藕，才问，在想什么？

原无乡一愣，才故意一笑，回答他你现在这一顿可就是最后一口肉了，北宗那边给你办了病退，之后我们两个人可就只有一份定例配给。不过你放心，饿瘦你的事我一定避免。

倦收天听到他的话，倒显得很郑重，把吃了一半的饼也放下，沉默地偏头思索，最后又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原无乡问他，你是说饿瘦了没关系，还是吃不到肉没关系？这两样对我来说，可都很有关系。

倦收天抬起眼，深深看他，目光平静得像蕴含着海。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熟芝麻香气包裹着指尖，在无声中握住了原无乡的手。

满病房的人，自然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食物的香气，难得晴朗的天气，夕阳下吹进来橘红的晚风像是要醉了，那株高高的老榆树，树枝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榆钱，病房楼下也没有人会爬高去摘。风一吹，将熟透了发干的榆钱吹了一串，卷进窗来，落在倦收天的烧饼上，飘飘落落，沾在白藕青菜上。

你看，榆钱也馋饼，在跟你抢。原无乡的食指悄悄在唇上一比，指向发黄的榆钱，但被倦收天握住的那只手，伏在被套上静悄悄地回握。

倦收天于是将那块饼卷起来，薄脆的油皮夹住榆钱，就把半块吃下去了。原无乡笑得肩发抖，拉着他的手也一缩一缩的，倦收天就握得再紧一点，另只手也搭上来，覆盖上芝麻滚烫的香气在那只为了救他装上的义肢表面。那只不够柔软但足够灵巧的，原无乡的手。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倦收天说，不用忧心这件事，我的配给还多。

倒也没在很忧心，只是总得想想之后……原无乡看着他，嘴里下意识地吐出来，又戛然而止。

放心吧。倦收天很快地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无乡，神情坚定得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卖烧饼，也很好。

原无乡在笑，他想说，是，这样的归宿再好不过，我来做饼，你来卖饼，分工合作，各司其职，想必成绩依然很好。贴在袖口地传呼机轻不可察地震动起来，他的手指自然不动声色地一收，指纹解锁，震动频率只是易于接收的摩斯码。。

..---/.----/---.-./....-/---.. ...--/-..../.-.-.-/...--/-./.----/-----/---../.-.-.-/--.../-...-.-

「双人任务，21:48分执行。」

倦收天将剩下的饼也全吃完，他一向不会浪费。原无乡就他的筷子，匆匆地吃了两片白藕。脆生生的清甜一嚼，他就又觉得这顿晚饭还称得上不错。

他的小指在袖口金属片轻按，回复：「收到。」

原无乡放开袖口，对着倦收天笑了笑，下巴撑在手心上，刚好遮住袖口传呼机。他起身来收拾食盒，一边对倦收天说，这份卖饼的工作，我先替道真留给你，到时候本人亲自献艺，拿来大红纸和金粉笔，手书“双秀烧饼”，就来当以后的招牌。

倦收天沉吟片刻，说到时要看谁的字更好了。

他看原无乡一眼，又想起以前画大字报和喷涂白墙的时候，他们一人一面，分别写上“名剑无名”和“银骠当家”，虽然被处分2分，后来又被道真保留下来，成为一道别有特色的墙面。

道真有双秀。

一南一北，分向两面，背靠着背。

那我走了？原无乡试探似的发问。

倦收天起身来，要送他。原无乡说不要了，只是下楼而已，倦收天又用一句不准拒绝堵住他的话。夜风凉下来，穿着病号服的倦收天倒也真有几分清减的感觉了，他起身收起窗上的铁勾将窗关上，原无乡连连叹气，开始自我检讨。

怎么还是觉得瘦了？我真是做饭失败。他说。窗外的夕阳燃烧成墨兰钢笔水的颜色，倦收天终于少见地反驳他一句，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吃。脸上带着很不赞同的表情。

原无乡还是摇头，又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了。他伸手，把窗台卷进来干枯的榆钱收进手里，放在干净袋子里。

倦收天问，收这个做什么？

原无乡回答，看你卷着它还比较香，下回做饼给你，说不定可以胖回来呢？

倦收天一愣，张一张嘴，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他将原无乡一直送到楼下，关上车门，那辆银亮涂装的车子在浓暗的夜色里，沿着翠环山疗养基地的环山路慢慢开下山去了。

他夜视不够好，早年的伤还残留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变成沉疴，看着车灯变成两块雾蒙蒙灯笼一样的小点，才转身回去。上楼左拐，却没有进自己的病房，他打开二层楼尽头的X光室门，只轻轻一旋把手，转动着锈迹吱呀就开了。

灯光昏暗，办公桌前坐着的医生抬起头，他似乎是轻轻在灯下眯眼睛，看清了来人，这才伸出手，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倦收天微微抿了抿唇，忽然想，这个人在无人的办公室也要带着这幅面具办公，实在和道真基地的风格差异很大。他猛一醒神，觉得好像原无乡才会想这些事情，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了。

“虽然很意外你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不过，你终于来了，我也不意外。”

麒麟星的半张脸盖在暗紫色的面具之下，清润的声音却勾勒出沉闷的冷冽。他站起身来，从案头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倦收天低头去看，没有红头，只有封口钢印盖着一只凤凰图腾一样的图案。

“这次我们的选择会是正确的。”麒麟星轻轻说。

倦收天将封口撕开，取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遍，问麒麟星，有笔吗？

麒麟星于是递给他一支钢笔。他认出那是多年之前，他与素还真一起缴获的战利品。

倦收天又抬起头，再看一眼麒麟星的脸，问，我的名字——代号？燎宇凤，是吗。

是，燎宇凤，我们新的同志。麒麟星看着他利落地签上名字，又习惯性地将文件按页数整好放回，伸手收回了自己的钢笔，别在胸口，这才坐下。大概是种错觉，倦收天觉得现在，面前的指挥官身体松弛了不少，甚至在发笑。

倦收天还在看他的脸，眉头几乎要蹙起来，审视一样的锐利打在面具上。但没有任何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他在椅子上笔直地坐着。

“你的人事关系正式从道真脱离了。”麒麟星波澜不惊地陈述，“接下来我们所做的事，将对战争更有意义，当然同时——也报酬不菲。希望我可以得到你的信任，倦收天。”

“我会。”倦收天看着麒麟星的面具，似乎想盯出什么一样，以他所受过的训练来说，这样的目光对于指挥官称不上有礼貌，但他的视线笔直得如同他的坐姿，“如果原无乡在这里……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是的，”这回麒麟星真正地笑了，“他会的。”

“那么，这是你的通讯器。”麒麟星从办公桌一侧拿出一个黑色的制式传呼机，递向倦收天，“装有定位系统，使用摩斯码收发任务，请贴身保管，确保任何时候都能立刻收到任务信号。由于这是保密频段号码，所以只能单点联系，仅有收到任务描述后，可以做一次回复，如果被强行破解，通讯器会产生0.5t当量的爆炸。”

“也就是说，可以当做爆破工具使用。”倦收天想了想。

“是的，但最好不要。”麒麟星又笑了，笑容有一点神秘，“它很贵。”

“好。”倦收天简单地回答，“但这上面已经有了一个任务。”

他凑近灯光一些，阅读不再震动的摩斯码。

“双人任务，21:48执行。”他蹙了一下眉，“离现在已经很近了。”

麒麟星点头说：“是的，不过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特别行动。”

“另一个人是谁？”倦收天问。

“如果你选择了接受任务，那么就用摩斯码回复「收到」。你的同伴可能会是随机的一个人，在双人任务中他也选择了接受，仅此而已。”

“我，”倦收天想了想说，“只想一个人。”

“那么你要拒绝这个任务，直到接受单人的。”麒麟星微微地顿了顿，竟然显示出些微的惊讶，“你是否抗拒协同任务？但你过往的协同作战记录非常优秀。”

“……不，”倦收天回答，“我只是更习惯和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一起作战。”

“是吗？原来是这样。”麒麟星的面具微微一偏，“那么我需要在此向你说明，魔吞小组的每一个作战成员都由我亲自挑选，他们信任我就像你信任我，这是我唯一可以保证的。”

他把倦收天签过字的文件袋封口，红章线封，放进了右手边的档案盒。麒麟星的十指指尖相互顶着，轻松地放在桌面上，手腕盖住了笔记本上的涂鸦，倦收天看到他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两个字。

“魔吞”。

“你决定了吗？接受，还是拒绝？”麒麟星饶有兴趣地问。

倦收天凝神思索，片刻即回答：“我接受。”

他按在传呼机的金属片上，以摩斯码回复「收到」。

通讯器轻轻震动，完全作战方案与作战部署旋即发送。

“末日之狂，”他慢慢地读出那两个字，“银豹……？”

“那么他就是你今晚的搭档了。”麒麟星的语气一顿，但并没有泄露更多，倦收天想抓住那一丝幽微的情绪，它却又消失无踪。

“祝你第一次任务顺利——金曦·燎宇凤。”

倦收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麒麟星打开保险柜，挑出一面猩红的喙状面具，递给了倦收天。

“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麒麟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接受魔吞的人事分割调动，是否意味着你因负伤认为道真军事基地内部的指挥作战存在重大决策失误？甚至存在有人背叛的可能？”

“不，”倦收天停下了脚步，转回头，认真地回答，“是因为如果只卖烧饼，会很拮据。”

他又想了想，才冲着麒麟星确认般地轻轻点头，直白地解释：“因为我和原无乡，都不会结婚。”

麒麟星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睁开，咀嚼了几秒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才突然笑了。他就像一个洞悉了别人秘密的少年人，因为得到了与秘密等价的信任而高兴。

“好吧。”他语气轻快地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倦收天顿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又咽回了。

他转身拧开门把手，像进来时一样。

只有袖口的通讯器轻轻开始震动，他的小指点在金属片上，脑海默念终端讯息。

「末日之狂到位。准点见，新同志。」

笔名：伏刀。感谢阅读，喜欢我的文请一定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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