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6【月无缺X风云儿】戏狻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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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戟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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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11-06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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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6【月无缺X风云儿】戏狻猊（完）

　　「月云」戏狻猊
　　
　　月老庙前，春风如纱，细雨霏霏，沾湿了并肩而坐三人之面颊。
　　左侧，面容秀美的少女一身点缀淡青的粉裙，肩倚一柄飘带伞，膝上搁着一块画板，正手持细毫浅浅描绘。
　　右侧，气质华贵又灵动的青年一袭雪白蔚蓝的服饰，蓝玉冠束起白发，手持香玲珑，拍了拍坐在三人中间的少年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热气腾腾的纸包。
　　“来，风云儿，你最喜欢的红豆饼。”
　　少年束马尾，着红衫，线条尚且稚嫩的脸颊边围着毛茸茸的一圈黑狐风毛。他本该眼眸如星，此刻却呆呆地望着天，满脸遭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
　　风云儿接过纸包，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
　　嗯，还能吃东西，看起来打击也没有那么深……琴狐刚这样一想，就见风云儿三嚼两嚼咽下清甜的豆沙后，维持着埋头的姿势，突然间吸了吸鼻子，呜地悲鸣一声。
　　“……噗嗤。”真是好委屈的一只小狮子，头顶还毛茸茸的惹人想摸。想了想前因后果，琴狐和小水仙对视一眼，好险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风云儿再吸吸鼻子，道：“琴狐小水仙，我没事。小仙儿你赶稿吧，我不打扰你。”虽然这么说着，他嘴唇倒是越抿越紧，明显言不由衷。
　　小水仙只好放下画笔，劝道：“风云儿，你要想开点。”
　　“我想不开。”
　　“试试放宽心？”
　　“我也放不宽。”
　　琴狐摸摸鼻子：“嗯……那就再吃口红豆饼？”
　　风云儿抬头控诉道：“琴狐，你从前不这样敷衍我的！”
　　小水仙眨眨眼睛，不着痕迹地把画板收起来：“那你想我们怎么安慰你？虽然我们是你的好朋友，但有些事，不是旁人可以随意解读评价的呀。特别是一些……情缘之事。”
　　神它狐的情缘之事！
　　风云儿不禁悲从中来，双手抱头继续呜呜呜：“总之，都怪那该死的寄影台！”
　　
　　二十余年前，苦境中原公开亭突然出现一座寄影台，不知筑者，不明来历，神秘莫测，但每年必定显现两次，极为精准地预言天下……呃，天下大势？
　　好吧，连稚龄孩童都知道，公开亭寄影台，从来不显示正经预言，只锁定正道邪派各位先天高人的风花雪月、缘劫纠缠、恨海情天，堪称是极致的八卦又劲爆，教苦境吃瓜群众津津乐道。
　　比如，寄影台曾播过《清香白莲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好弟弟》，《异度魔界情感八点档》，《四魌界狗血十八角恋》，《魔佛厉中阴界生子疑云》，《仙门鬼狱两代不了情》等等，每年两个主题，第一天先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群像，后面几天再来几段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保证引爆一整年的舆论风潮，独领九天十界风骚。
　　并且神奇的是只播各种恨海情天，各种关键信息一丝不露，有时甚至还会刻意误导——往谁和谁都有那么一腿的方向误导。于是乎，原本连年征战不休高人们打打杀杀的苦境，画风不由歪了好几分。
　　比如，每年两届苦境女侠同好交流会，“七夕鹊桥”与“元夕邀月”，正如火如荼进行招募中。
　　
　　不过再怎么恨海情天虐恋情深，那都是中原与东南西北武林再加上几个其他境界的事，南域偏安一隅，比南武林还要更南，离中原何止十万八千里，什么风风雨雨都刮不到这里。
　　于是，每次公开亭寄影台上新片，麒麟阁主舒龙琴狐大人必定第一时间呼朋唤友组织转播，美其名曰解读神秘，实则为……吃瓜看戏。
　　琴狐风云儿两个不要好的吃瓜看戏之辈看得直呼过瘾大喊哇塞，小水仙一边看一边流泪一边肝了无数个cp的稿子，年年跟着师尊梦丹青参展，本本大卖。
　　他们的生活一直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直到五天前，寄影台上突然出现了大大的三个字：南域篇。
　　吃瓜的两个一口噎住，肝稿的那个眼睛一亮。
　　
　　播放南域篇的第一天，寄影台照惯例先来了个群像剪辑。一个个人物走马观花一般闪现过去，播完之后，南域台面上下的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妖道角们见面一打招呼都是‘你上台了吗’‘我没上’‘可恶我竟然也没上！’‘鹿狐的镜头怎么这么多！’。
　　第二天照例是主打CP，寄影台起手先播鹿狐双骄。一首《听雨》，两人撑伞，先决裂再和好后同死，缠绵悱恻，哀婉凄绝，不知让多少女侠肝肠寸断。
　　第三天是一支唱曲搭配多对痴男怨女。楚山孤香如昔，夜王小水仙，北冥风举明河影，涤瑕快剑夜飞天，每一对都在生离死别。
　　第四天是CP混乱邪恶向乱炖。连吃了三天瓜的苦境民众看到了一些很是奇妙的拉郎和多角关系，比如风月主人→琴狐→占云巾→北冥风举→天扇子这样的莫名其妙箭头链。
　　用渺远不知何处的另一个世界的说法来总结，那就是模糊了关键信息的OP、打歌、ED和混邪向同人剪辑。
　　不过，见多识广的苦境人表示南域还是很纯爱的，好像也没出现什么惊世骇俗让人瞳孔地震的情感纠葛出来。
　　哪知道寄影台是憋了个大招。
　　当中原吃瓜百姓们手里瓜都被惊掉了的时候，地处偏远一隅的南域还沉浸在前四段寄影片段中，久久没能回神。
　　
　　那是第五天，风云儿原想去关心关心鹿狐的情况。可他来到麒麟阁，却不见琴狐人影，再转道风涛十二楼，终于从圆缺那里得知，鹿狐两人一同前往无着静庵，去探望鹿巾之妹香如昔了。
　　此时风涛楼内，北冥楼主和明河神医正相对垂泪。
　　青月坊中，海宇之主凝望着小水仙作画的背影，道旁花枝上停着一只彩羽的鸟。
　　罪人岛外，攀玉趾决意攻下罪人岛，终结胞弟的罪恶行径。
　　仙矶医馆，儒门龙首盯着剑子仙迹进行复健，天扇子坐在一边反复重看寄影台的影像，试图找出自己出身南域的证据。
　　
　　转完一大圈，风云儿发现大家都很忙，只好自己给自己买了个红豆饼吃。他这才意识到，好像人人都有情缘，唯独他没有上台，只在第一天的群像里露了个面。
　　——难道说，是他太菜了吗！
　　风云儿大受打击，扶着额头，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饼铺老板在旁边宽慰他：“阿娘喂，少年人，你当寄影台是这么好上的？谁不知道上寄影台的高人们不是命犯死劫就是命犯情劫，还可能是两个一起犯，红尘中肉滚刀一遭，能囫囵个活下来就要烧高香咯！”
　　“嗯，也对，还是老板你看得通透。”风云儿给老板点了个赞，心想算了，没上就没上呗，还是吃瓜看戏让人快乐。
　　
　　此时恰逢南域与罪人岛之战如火如荼，风云儿决定去给义父助阵，到达战场之后，便想都没想，直接拎着风云斩冲了上去。
　　结果他很不幸的因为功夫比较菜而被敌人打飞了。
　　虽然被打飞了，但是不要紧，风云儿很乐观，他已经瞄准好了落地点，那里刚好有一堆小兵，可以来一招从天而降的刀法把他们做掉！
　　风云儿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刚举起风云斩，突然觉得后颈处衣领一紧，身型滞住，停在了半空中。伴着极清极淡的一股木樨香，他耳边慢悠悠地响起了一句：
　　“哟，看玉人这是捡到了什么？”
　　风云儿怔然一顿，转过头去，望进了一双不辨悲喜的深沉蓝眸中。
　　
　　不等风云儿做出什么反应，蓝眸主人直接一把将他扔了出去。
　　风云儿：？？？前辈你礼貌吗？？？
　　紧接着，万里晴空忽起浓云，紫霆伴随天火轰然降下，把整个罪人岛炸了个七成碎。令人胆寒战栗的雷火之中，唯见一人，持长剑，弭战端，身姿昂然，狂极潇洒。
　　风云儿立于远处，定定看了半晌，然后不由地啪啪啪鼓起掌来。
　　这位高人前辈打架打得好飒好好看哦！
　　
　　不仅打架打得又飒又好看，本人也是又飒又好看的高人前辈不过片刻便提着剑从罪人岛化光而出，仿佛炸了罪人岛不过只是弹指间的一点小事。
　　他化去长剑，幻出烟斗神醉，负手而立，微风拂过额前垂落的微卷金发，衬得他整个人愈发风雅清贵，好似一名赏花归来的名士公子。
　　只是这位高人转身照见风云儿的那一眼，眸光却莫名深沉。停顿片刻后，他突然间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不准自称剑谪仙！”
　　风云儿鼓掌的手停下，缓缓一歪头：“……啊？”什么仙？
　　也不知道是风云儿身上哪点惹得人脾气发作，这位前辈高人当即背过身去握拳深呼吸，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但眼前却不见了那少年。
　　原来风云儿早就在他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的时候，跑到义父攀玉趾身边嘘寒问暖去了。
　　
　　月·礼貌的高人前辈·无缺：“……”
　　虽然今天的意外状况有点多，但是没关系，堂堂玉枢丹桂月无缺怎么会被难倒呢？
　　月无缺手持神醉，缓步踱到攀玉趾身边，挑起一边长眉，道：“南域终现玉人影。攀玉趾，多年不见，你还是毫无长进。”
　　攀玉趾十分惊讶，当即躬身行礼，道：“师叔，您怎么大驾光临南域了？”忙着攻打罪人岛的仲裁者，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中原寄影台究竟发生了何事。
　　月无缺理直气壮吐出二字：“路过。”
　　
　　两人便顺势寒暄几句，攀玉趾还替月无缺和风云儿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风云儿向来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便上前行礼，说：“太师叔好。”
　　话音落地，月太师叔的手猛地一抖，神醉差点没拿住，险些掉在地上。
　　“你……称呼玉人什么？”月无缺的眼神极为恐怖。
　　“太师叔啊。前辈你是我义父的师叔，那不就是我的太师叔？”说完，风云儿不由缩了缩脖子。咿？好奇怪，怎么全身上下寒毛都起来了？
　　“呵、呵，这、样、说、来、倒、也、没、错。”月无缺咬牙切齿。
　　
　　攀玉趾：“……？”
　　风云儿：“？？？”
　　攀玉趾察觉到气氛好似有些怪异，但也不明白究竟哪里有异，只好把话头牵引过去，顺便暗地里拍了拍义子的手背——他师叔玉枢丹桂月无缺是出了名的难以相处，风云儿还小，还是……不要让他直面狂风暴雨了吧！
　　刚刚他还看见他师叔把风云儿给扔了出去来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云儿挡了路的原因。
　　唉。
　　仲裁者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一片慈父之心完全压制不住。
　　
　　小狮子对他义父的拳拳关爱完全心领神会。
　　于是风云儿悄悄地放开了他抓着义父的爪子，道：“义父，琴狐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好奇怪的气氛嗷，先溜了先溜了。
　　“好，既然有事，那你先去吧。”攀玉趾点点头，又对月无缺说，“师叔，若您有兴致游览一番南域风物，不如我们移步论剑山庄？”
　　月无缺却说：“不急。舒龙琴狐此名甚是耳熟，是琴心的大哥吧。恰好，若有机会，玉人也想欣赏一番绝琴仙子的风采。”
　　
　　攀玉趾：“……？”
　　风云儿：“？？？”
　　风云儿突然间灵光一闪，试探着说：“哦不对，我记错了，琴狐那边不用我去，是风涛楼最近很忙，我得去给鹿巾先生帮忙。”
　　月无缺便紧接着说：“参天鹿帻，汤问梦泽山座之弟子。巧了，玉人恰好与山座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山座近况如何，或许可寻他之弟子询问一二。”
　　
　　嗯？风云儿满头的小问号。
　　他发现了，这位前辈莫不是在针对他？怎么他说要去哪儿，太师叔也就提哪个地方啊？
　　于是风云儿直白地问：“呃，太师叔，你是不是想要跟我一起走？”
　　
　　月无缺端稳了先天高人的架势，将神醉置于唇边吸了一口后，一字一顿道：
　　“不、准、如、此、称、呼、玉、人。”
　　尾音压得很稳，体现了月无缺此时静若深渊的高人姿态。他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更没有抓狂。
　　
　　风云儿歪歪头：“为什么啊太师叔？你是觉得这样把你叫老了——哎哟！”话未说完，就被义父一个爆栗敲到额头上。
　　攀玉趾朝前拱了拱手，语气很无奈：“风云儿出言无状，万望师叔见谅。”
　　
　　吸——呼——吸——呼。
　　月无缺再度转身握拳深呼吸一气呵成。片刻后，他回头，一双蓝眸中情绪难辨，却只盯着风云儿一个人。
　　他缓缓问道：“你，真想知道？”
　　
　　风云儿：“？？？”
　　这一瞬间，颇有些小动物一般的直觉的风云儿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呃，他其实好像，并不是很想知道来着。
　　而且还很想溜。
　　奇怪，这种情感上想要贴贴，直觉却告诉他要拉开距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满头问号的风云儿在义父的掩护下先溜为敬。
　　月无缺业也没拦他，只是端起神醉再度呼出一口白雾。淡烟袅袅，模糊了那双蓝眸中复杂的神色。
　　
　　风云儿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麒麟阁，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说中原方面传来消息，寄影台再度显现寄影片段。这刚好是个调剂，他便高高兴兴地准备好瓜子花生，欣赏起转播来。
　　没想到看完之后，吃瓜少年风云儿差点当场一口噎死。
　　——好家伙，寄影台竟然在这里埋伏他！
　　——他大意了，没有闪啊！
　　
　　就在风云儿被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由目瞪口呆，抬头望天之时，留影珠中，寄影片段再一次重播。
　　伴奏曲调轻快旖旎，画面还调成了浅浅粉色调。
　　
　　寄影开篇，金发蓝眼的风雅高人轻谑一声：「那你倒说看看，人世神仙月无缺，沉溺于何物？」
　　画面一转，云海深处，落入红尘的谪仙人鬓边雪丝扰扰，手中羽扇轻摇慢晃之间，一双紫眸缓缓阖上。
　　那一刻，两抹人影重合，白发星眸的俊朗青年握住风雅高人的手，低低一句：「兄长。」
　　
　　后续的具体画面，因风云儿发现主角之一（除了头发变白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冲击过大选择性遗忘，倒是寄影中人的声声句句还在耳边回响。
　　
　　「无缺啊，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名比性命更重要的人。你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为了他，忘记了自己。」
　　『那兄长也有这样一个人吗？』
　　「有呀。」
　　『是谁是谁？』
　　「——我只要你，安然无缺。」
　　
　　剑尘风云儿，十八岁，南域仲裁者义子，武林首席侦探组合小三仙之一，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机会上寄影台。
　　不仅上了寄影台，还独享一只剪辑。
　　不仅独享一只剪辑，剪辑内容还是前世今生、骨科纠葛。
　　并且纠葛对象还是个——
　　道门超巨佬，千岁大先觉。
　　
　　没错，就是不过一个时辰之前，他在罪人岛遇到的那一位。
　　玉枢丹桂·月无缺。
　　
　　时间回到现在。
　　风云儿还在痛苦地抱着头呜呜叫，琴狐和小水仙终于没忍住，一人摸了一下小狮子毛茸茸的脑壳。
　　月老庙外，细雨渐骤，透亮银丝一般轻贴上江湖客的鬓角眉梢。
　　小水仙看一眼天色，轻旋着飘带伞起身，道：“好啦风云儿，你要乖乖的。我约了夜王去赏花，时间差不多了，暂别~”
　　琴狐一边起身一边伸了个懒腰，难得正经地劝慰道：“寄影台之光影片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又哪里存在定数呢？风云儿，持心以恒，自当无所纷扰，你之未来，把握在自己手中——哎呀差点错过和鹿巾一起投喂芈麒麟的时辰！鄙人先走一步，拜拜~”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情缘就抛弃同伴吧！
　　风云儿嫌弃地朝琴狐仙和小水仙摆手，示意他们要走快走。
　　
　　南域细雨多缠绵，春风轻薄如纱，此处落地的是花，飘飞的是雪，而不是泪与血，绵亘数百年的边境城墙阻挡了江湖纷扰与刀光剑影，护住一派安然祥和。
　　风云儿屈着一条腿坐在蒲团上，背靠供桌，供桌上一樽慈眉善目的月老像，一筒酒肆里打来的竹叶青。
　　酒香醇厚澄芳，入口绵甜微苦。
　　风云儿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苦中作乐，心想：唉，不管如何，想到自己也许几百年后会变成剑风云那般模样，就感觉其实还蛮帅的。
　　
　　酒液澄澈，倒映出一双渐渐阖上的眼眸。
　　“而且、其实，我很愿意……”
　　风云儿在心里静悄悄地想，认识你，甚至，亲近你。
　　玉枢丹桂，月无缺。
　　
　　哪怕相逢宛如事故，但怎能否认呢？
　　初见一眼，心中那如蝴蝶扑簌簌飞舞的响动。
　　
　　月老庙背面，纱帘遮挡之处。
　　一道风雅矜贵之身影手持长杆烟斗，正倚靠朱红廊柱，与人同望这一片落雨的天地。银丝缠绵，湿气密密，缠绕上他鬓边两缕微卷的金发。
　　待身后清冽澄芳的酒香渐浓，传来一阵轻缓平和的呼吸声之后，这道身影便从怀中拿出一颗留影珠。
　　“哼，这声‘兄长’，玉人不屑也。”
　　“……”
　　“就再听一（亿）遍。”
　　
　　听了一（亿）遍之后，终于感到三分满足的月无缺端起神醉，深吸一口，继而绵长地呼出。
　　“……咳、咳，还是太小了些。”
　　功夫差劲，人菜瘾大，年纪还小，怎么带？人世神仙月无缺可不是养小孩的专门科。
　　那就等他年纪再大点吧。
　　月无缺伸出手，轻轻地、仿佛触碰月光一样，手指虚拂过寄影中那人的眉宇。
　　
　　等你再长大些……
　　澄廓青霄，艳霞丽暮，硬拐也要拐你一起去看。
　　
　　
　　END.
　　
　　小剧场：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屑带小孩的月无缺，连夜（连夜）把玉川仙境搬到了南域。

　　艰难地找回我三年没登的号来发个文……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