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2 茶也青 [問俏.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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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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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14-06-02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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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茶也青 [問俏.杏默]

茶也青

俏如來撩起袍袖，繫作窄管，約略紮緊髮束，藏進斗篷兜帽之下，一提茶簍揹上身，走入微微地濕潤的清晨。

繞了些路。
見何問天也遠遠從通往山腳的馬道走來，俏如來微笑。他猜何問天更早一瞬瞧著他了，是以闊大的步伐顯出了疾急。

何問天天未亮便打柴換糧去了。曉得俏如來與自家兄弟今日採茶，何問天另換了燒雞和熟雞蛋。他讓俏如來暫等，取出順路採摘的桃李，再轉到屋後灶上端回飯菜和臘肉。

俏如來幫著把它們放進兩個食籃，一份放進竹簍，一份臂上挽著。

目送俏如來轉往通向山谷地的小徑，何問天以涼水潤潤喉，待會兒他得上山多獵些野味好過節。
忽然想起方才沒問問俏如來一早是否用膳了，又想，俏如來的弟媳婦總是細心些，不會餓著她的丈夫和大伯子們。

俏如來與二弟、小弟和弟媳四人恰在溪澗前會合，他們涉水到對岸。流水湍急，濯足清冽。

這一帶的山地，他們的父親幾乎散盡家財買為私有。
除了他們父親及叔父兩家落戶東、西山麓，第二代們各自擇地搭建了木石房舍，還有何問天住在東山腰北面，與杏花君半定居在西山坡南面。

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俏如來的二弟備了茶水，小弟攜了香燭，弟媳陪著俏如來擺設祭禮。他們在距離那幾株野生茶樹十數步之處，誠心誠意，祭拜茶神。

這一趟，他們採得將近三斤茶。
野生茶稀罕，三斤已經不少了。

俏如來與小弟、弟媳把茶簍送至杏花君於西山的製茶作坊，他二弟自也同行的，只是百步之外便把小弟負重增加一倍，說道忙活完了理當享受狩獵的樂趣。

杏花君的活兒，極好是兩人合力。
可杏花君總與他們寒暄問候，像是著實讀了幾部醫書，像模像樣地問問診，關照俏如來弟媳的食欲不盛兩句，即打發了他們仨。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俏如來回何問天那兒。瞅著何問天已在家，把新鮮野味換到的山下食材攤了一爐一造復一桌，晶亮的眼禁不住眯得彎。

杏花君燒起了楠木炭火。他倒出簍中的新鮮茶葉，鋪在長槽裡，徒手一一翻動，使茶葉能均勻受熱。
萎凋之後搖青，接著他走到屋外，土牆牆根的石灶與鐵鍋正翹首企盼。他把簸籮內的茶葉倒入那口鐵鍋，兩手開始炒青。

茶香已然撲鼻。但此時雙手觸及的熱浪只和沏壺龍井茶差不多。還不到時候。

簸籮中，岩茶即將揉捻成形。這裡的手勢需勁道技巧兼備，不鬆不緊，甚或愈為愛惜，茶葉不能傷了，使那每一段茶葉每片茶青，安然無恙地，登仙化作黑龍。

用以烘焙的楠木炭火，燒紅了，再蓋上楠木炭灰，可維持兩個晝夜的滾水般熾熱，亦保持架設其上之茶葉的潔淨。
兩天整，杏花君必須守在一旁。每二刻，他得取少許茶葉進行試茶。

對杏花君而言，這不算不眠不休，更無由稱說寂寞。他並非獨自在此。

杏花君這位朋友，永遠是一襲竹青茶綠的袍裳，就連三千髮絲也是淺淺的水綠色。
這名友人，總在杏花君焙茶時相陪，亦僅在他焙茶時現身。

他倆對面而坐，沒什麼講究。簡單以蓋碗沏茶，各自啜品。他們不談茶，而閒聊山裡的草木和鳥獸，和山下種種人物的往來瑣事。
大半的時節，杏花君說，而他朋友斂眉垂睫地靜聽，偶爾應個聲。

綠衣人說話聲音很輕，嗓音既柔和，又剛硬。

彷彿辟榖似的，杏花君兩日不食，他的朋友亦同。
屋子裡比屋外燠熱許多，杏花君的友人神情寧謐靜定，恍如涼爽的山風方悠然拂過。

除卻杏花君定時檢查烘焙狀況及試飲，他們沒有多餘的行止和交接。唯有談話與品茗。直到第三天，這批珍重採集產製的岩茶完成了。杏花君才能越過橫亙他倆之間的桌几，一握綠衣人微涼的手腕。

杏花君來到綠衣人身畔，他倆鼻端輕觸，他嗅著綠衣人清雅的體香，綠衣人則靜靜感受他的溫暖。

杏花君的綠衣友人離去從不辭行。
杏花君則把道別的話語含在口裡。下次見。

端午佳節，俏如來天未亮便出發往父親居所，向祖母與雙親請安。父親的門口懸著艾草同菖蒲，俏如來記起自己無暇留心，忘了預備。

俏如來首先登西山，分送母親包的粽子。堂妹還沒起身。俏如來提醒叔父，興許堂妹會想下山瞧瞧賽龍船。
俏如來叮嚀二弟與其自個兒遊玩，不如趁節日回一趟父親家，陪祖母四處走走。

加快步伐，俏如來來到杏花君處，喜見杏花君尚未下山。分送粽子之外，俏如來說及小弟的憂慮。弟媳這兩日老覺著噁心反胃。
杏花君唸叨著我不是醫生，但也速速準備妥了隨俏如來出門。

俏如來返程循例找何問天去，意外撲了空。他屋裡轉了轉，兩經前門菖蒲葉尖下，到底仍回了自家。

一眼望見何問天的背影，俏如來趕步上前，笑著招呼。
何問天替俏如來掛好菖蒲、艾草，指指屋內道，荷葉粽蒸了兩個，若清早起來沒吃飽，現在填肚子正好。

俏如來點點頭。我先煮茶。你陪我吃，吃完我們去睇龍船。

何問天問了句俏如來的父親小弟如何，俏如來笑答家有喜事，或許他們聚在一處足可熱鬧一日，也或許他們全會下山湊熱鬧。
何問天笑聲朗朗，補上恭喜。

何問天起身到後面洗手，他大掌掌心的暖意，則依舊留在俏如來腰際。
俏如來不疾不徐，慢慢嚐著他倆一齊製作的素粽子，和方才蒸煮的茄子、長豆，等何問天洗完手，端水盆同手巾來。

他們啜著茶，合計稍後該揀哪一處好位置睇龍船。

何問天對待俏如來樣樣仔細殷勤，卻非對待俏如來像呵護後生子女。
這點，一直令俏如來很是歡欣。

吾蓁於20140602，端午應景

《中國神秘紀行II》講武夷岩茶（該集也講到少許端午節和賽龍舟）古法製程的那段，焙茶步驟看守兩日夜，每三十分鐘得檢查一次茶葉狀態，正想著實在辛苦，那位先生卻回答主持人「這三十分鐘便是休息」。再看畫面，他和他的學徒（是親戚後輩）兩人試著茶，他的寧靜怡然模樣，腦中就浮現了杏夫人坐在對面靜靜喝茶的景象。

會出現這種幻覺（……），不知道是純粹聯想到了，或者剛好也是那天前不久，看到有人在玩類似猜金光的時候把其中一票角色猜成了茶莊版家族鬥爭。（滿有趣的，現在還記得那位描述戮世認為自己比默蒼離繼承茶莊因為更綠ＸＤ）

決定標題的時候，想來想去想到了「茶也青」。

《茶山情歌》據說是貴州民歌。它風格不是輕快活潑，並非濃郁纏綿，卻也不沉重或深廣，總之，它純樸、抒情、柔和甚至安祥。
我動筆之前，剛開電腦便極度煩燥，任何網頁打開抱怨完就關，哪種遊戲都一點也不想玩，比較想直接摔電腦，更別提動筆寫這種風格的小品。
後來，乾脆折衷（？），開著卡牌戰鬥網遊，想到就點一下操作，戴耳機聽《茶山情歌》（背景摻雜了戰鬥音效＝。＝）。
～結果，一首聽完前，就關掉遊戲，進入寫文狀態了。
這讓我又想起家裡某本書的書名，《身心安頓》。（雖然沒讀過。）

《茶山情歌》

茶也青欸　水也清欸　（茶也清）
清水燒茶　獻給心上的人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欸）
喝口新茶　表表我的心　

上崗的小路通到茶山頂　（亭）　
石頭踩得亮晶晶
你送走多少風雨的夜晚　
你迎接多少燦爛的黎明　

早晨我採茶走出了門
總要看一看我的心上人
黃昏後踏上回家的小路　（黃昏後我提籃轉回家）
總要望一望你那高大的身影

我默默地想呀悄悄地問
你家鄉有沒有這樣的茶林
茶林裡有沒有採茶的大姐
大姐裡有沒有你心愛的人　

我高聲地唱呀低聲地問
我的採茶歌你愛不愛聽
這歌聲像不像你家鄉的曲調
採茶女像不像你心愛的人　

茶也青欸　水也清欸
清水燒茶　獻給心上的人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欸）
喝口新茶　表表我的心

上面這個版本，實為網路（聲樂版兩版、合唱版兩版、網路歌詞兩版）加自家母親大人記憶版本的綜合聽寫ＯＴＬ
遇到版本差異中無法合併但我也覺得可參考的狀況，即該句歌詞右邊括號所呈現。
母親大人表示：唱歌誰管那麼多細節＝３＝

由於問俏這個配對的年齡差距（以及地域條件？）、雙方性情（不看遭遇時的本性！）跟《茶山情歌》出乎意料地相似，不由得就加進不在原主題（茶←可不是山茶哦～）內的問俏了。
但原主題還是要寫的，而這邊地理和地勢概念已知不符合歌詞～那麼，乾脆都不特別去合它吧！～最後便是按照意境來順其自然。

底下為辛曉琪版的聽寫。（還有找到解放軍版，但那就跟這篇關係太遠了……）

《茶山情歌》

茶也青欸　水也清喲
清水燒茶　獻給心上的人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喝口新茶　表表我的心

山崗的小路通到茶山頂
石頭都踩得亮晶晶
你送走多少燦爛的夜晚
你迎接多少燦爛的黎明

我默默地想呀悄悄地問
你家鄉有沒有這樣的茶林
茶林裡有沒有採茶的大姐
大姐裡有沒有你心愛的人

茶也青欸　水也清喲
清水燒茶　獻給心上的人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情人上山你停一停
喝口新茶　表表我的心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07 19: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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