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3 【師策】扭曲的獨佔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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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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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3-09-03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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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 【師策】扭曲的獨佔欲

策馬天下素來是有些輕微潔癖的。或來自於本性、或是出身受盡驕慣服侍的生活習慣，擱在以前，從未與人共處、身外物頻繁相接交換那麼長時日，更何況去忍耐另一人截然不同的處事態度。

他曾常駐夜摩市，身邊八分儀所遣派而來，明為服侍，暗為確實掌握他行蹤的屬下卻也是時時替換，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四月，最常是往往人若動了他謄寫一半的秘笈破解，或者紙筆，他便要重新拿過，不嫌麻煩抄寫完成，再送往八分儀書房，順勢遣回服侍之人；因此更多時候策馬天下其實獨來獨往，孤僻至極。人際交往更是如此，甚至口頭犀利帶刺、壁壘分明，誰也無奈他何。

卻不知如何，竟漸漸服順於師九如。起初原因真要追究起來，或許無非是因著他並不夠在乎師九如，為了嗜殺者的下落，先是萬般妥協，又朝夕聽師九如闡述道理、加以疏導，日久不覺，脾性確實被磨得軟了一些。

這段日子太長，長得他習慣。直到他將師九如引為知己，一句「師九如之事，策馬天下絕不坐視」從而添了另一份難以名狀的心思。

就從那一日開始，漸漸明朗，漸漸，理所當然。

對著鏡稍稍再做一番整束，策馬天下定眼瞧了瞧，狹眸微瞇，仍是不大適應一身新打扮。頭髮高高扎起，隨著他的任意舉動左搖右晃，自是一股靈動之態，完完全全洗蛻往日陰鬱神貌；一身黑白分明的輕袍，袖口寬大，招風伏潛，都歛於身形間，英氣勃發。

「髮繩鬆了。」

師九如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透過鏡面，策馬天下只見師九如微微一笑抬起手，將他馬尾輕輕撩至肩邊，在冠下髮髻處弄了弄，策馬天下只覺頭皮微微一緊，師九如隨後收手。

策馬天下轉身，馬尾一溜回向身後，迎上師九如打量的目光。

「隱世生過來看望你。」師九如道，語氣自然。

策馬天下聞言微微一愣，不動聲色看著師九如從容神情數秒，腦子已經轉過幾轉，把十數日前師九如譴他摘取赤薜花的因緣順過一遍，當下了悟。天下間的諸多巧合，但凡時機將來，也可信手一捻。

不知第幾次的在心裡把師九如暗斥了聲卑鄙小人，便也不再掛意，誰讓他對師九如確實百般信任、萬般妥協，甚至退一步講，雖然初始不甚樂意放下心中所執舊恨，此時心裡卻惟有自在輕鬆後的無限感激。

「哈，他可別認不出我來了。」策馬天下道，便隨著師九如身後踏出屋門。語氣輕鬆，卻別有滋味嚼在字句間。

隱世生已將一簍殘刀廢劍卸在劍鼎邊，揉了柔肩膀，聽見腳步聲轉頭望去，眼神閃過一絲驚訝，複是歡欣。

「策馬天下。」覷眼上下一掃，透過清澈眼神，已覺眼前人神韻大不相同。往日璞玉，到底及時補救，琢磨成器。

「想必你那日說的『貴人』，便是他吧。」策馬天下眼神往旁微暼，忍不住要侃上一侃，意有所指。

「那日赤岩谷中，你不是便已猜到？裝傻的本事你倒學得十足。」隱世生回嘴道。

意料之中淪為槍眼的師九如淡定一笑，不打擾二人敘舊，回屋裡整頓了一下後，便將人唤入屋裡去，招呼隱世生落座後，添了兩碗茶水。

策馬天下見師九如把碗分遞，眼眸一眨，忽地伸出手來，攔先一步把自己手上的與師九如遞去隱世生那邊的換過。「隱世生，你用我的。」

隱世生不明就裡，還是從善如流接過策馬天下手裡的，卻忍不住偷眼望了望師九如手上自己差一點就要碰上的碗，好奇著其中玄機。

「這是師九如平時用的碗。」策馬天下嚥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

隱世生默了默，再試探道：「我手裡呢？」

「我的。」劍墓中因他之故才添加了些鍋碗瓢盆，什物歸誰讓他劃分得清清楚楚。

「喔？我用誰的有何差別？」隱世生實在耐不住好奇。

「……」策馬天下又飲一口茶，噤了聲，似乎在想如何明說。

師九如眼中淡染笑意，迎上隱世生詢問的目光。「策馬天下不大習慣與人共用一器，誰用了便會重新換過，你這一用，正好再添新。劍墓少有訪客，我一時疏忽了，希望此次你能見諒。」

隱世生皺著眉，琢磨著師九如的話，好像哪裡說通了，又好像說不通。再看了看策馬天下無意說明更多，便放棄想了。

揹著一簍說沉不沉的兵器走來一路，他亦確實渴水，就口大飲，算是把話題揭過。稍微再敘了片刻後，才起身告辭。

隱世生離開後，策馬天下反身要將那碗處理掉，被師九如按下手。「留著吧，若再有來訪，就當客碗。」

說罷，將兩碗收起。原來屬於策馬天下的本是擱在一塊的碗，這一天開始卻分隔得老遠，于次日添置了新碗在師九如的碗旁。

策馬天下撇了撇嘴，師九如只衝他笑笑，眼波透澈，又含幾分朦朧，要說有多溫柔，便多溫柔。

弱水三千，或不過如此。

那日後又過數天，策馬天下也慣了自己一身嶄新模樣，這日晌午練完劍後，便去翻櫃，將舊衣袍抖出，洗了一洗，再穩妥地收拾起來，連同一些飾物、武譜收藏與師九如的冬衣放在一處。

師九如見他忙完，已是一頭薄汗，待他呼完熱氣後，便自懷中抽出一把扇來，往他面上輕輕搖搧。

「嗯？」策馬天下偏頭看去，初次見師九如隨身物品，不免愣愣，還以為他孓然一身呢。

「這是九如扇。」師九如見他目光閃動，淡淡解說道：「算是我身份的一個信物憑證，它代表著賞罰分明之意。」

聽師九如言罷，策馬天下默了默，沒有過問話中透露的半分訊息所指為何，只討過摺扇拿在手上把玩研究。

那扇型極簡，扇骨玄黑，扇面雪白，單單二色，扇面一筆花樣也沒有。端得卻是黑白分明。

「……倒與你搭配。」師九如勾了勾嘴角，輕聲道。

無論是如今這一身裝束，或者策馬天下愛恨分明的性骨。

策馬天下聞言哼了哼，聽不出喜怒。師九如又道：「如今我也用不上，你若喜歡，便贈與你。」

策馬天下想，要一把扇子幹什麼？轉念又想，好歹也是師九如唯一貼身的東西，轉手要歸還，師九如卻搖了搖頭。

「總有一天，或許也要贈人，你若不佩，便替我收著吧。」

「你對過去當真無半分留念。」若一番輾轉，最後仍要贈到旁的不相干之人手上，策馬天下心裡自然是不願。

「如你一般，不適合之處，便罷了。」

語畢，便不再多說。

數日後，嗜殺者聯手地獄島作梗，脅六魄餵以清聖之血，折損師九如功體修為，殺機密佈，策馬天下方明白師九如所言，何謂賞罰分明、何謂不適合之處。

又數日，得以見師九如胞姊，玅筑玄華。

一重揭過一重，策馬天下依然靜默守候。懷中的九如扇，不曾一日離身，即便與師九如在仙靈地界分道而行，也彷彿還隨身他左右的時候。

不經意間，曾有人問起九如扇，師九如皆笑而不語。

===

玩了下腦洞詞組，獲得①瞞天大謊和唯一的真實②看著我再説一遍③扭曲的獨佔欲。原本想把三個都寫了~結果對著最後一個腦補得停不下手於是.....就獨重這個梗了XDDDD

該說是把小馬前期對旁人的絕對牴觸，轉換成潔癖因而有此衍生，不過我覺得他多少真的有些啦~wwwww
此篇主要是，因為小馬明白師九九的大愛，他自己也不是愛吃味的人，但多少會對自己的【所有物】產生絕對的領域意識，同居時慢慢被師九九消磨掉牴觸後，在認師九九為友後把這人也歸納到自己的了，其實是他朦朧的愛意萌生才進一步有了佔有慾，師九九看得分明，小馬自己稍微還糊里糊塗、或者說，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潔癖所以沒有多想....。← ←
(好吧這是我前幾日想看【師策雙向暗戀其實師九九有回應，但因為他表達有問題所以小馬沒看出來】的梗的衍生)

最後，腦補甚久，終於寫到九如扇跟二版小馬的結合無比滿足！！！！>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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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3 【師策】扭曲的獨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