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31 【問禪/問菩提×靜如禪】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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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23p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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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10-3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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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 【問禪/問菩提×靜如禪】如如

※本篇是個安價，靈感來源是道友Jaafaur的推：https://twitter.com/Jaafaur/status/1451675118820753411?s=20

※原文見：https://www.plurk.com/p/om9fsy

※問禪主，內含極少許的雙殊臺CP

------

微塵峰上，問菩提滿山遍野的在找靜如禪，他邊找邊呼喚對方的名字，感覺自己好似丟了貓的飼主在找貓，他找了又找，好不容易在一片花叢裡尋到了那抹墨白色的身影。

「抓到你了！」問菩提在心中吶喊道，總算結束這場躲貓貓遊戲，他衝著對方便要張口抱怨，仔細一瞧眼前人，卻又怔愣住了。

那雪膚皓髮、粉唇碧眸，與他記憶中的靜如禪殊無二致，唯一的差別是——

現在的靜如禪看起來只有五歲。

「……如如！」問菩提一不小心，脫口而出道，他看向眼前那小小身影，兩手抱膝坐於地上，那淺藍色的眼眸比晴天還來的清澈，在聽聞了「如如」兩字後兩眉微微地揪了一下，隨即便開口說道：

「你是誰……？還有，不要叫吾如如！」嗓音有些軟濡，尚帶著童音，他仍舊維持著坐姿，如如不動的坐著，看起來非常的乖巧可愛。

「吾名問菩提，是你——」問菩提走到小小孩的前方，蹲下身來，使兩人視線齊平，靜如禪的眼裏並無對於陌生人的戒備，只有純然的好奇，問菩提決定逗一逗對方，便道：

「咳，我是你未來的伴侶。」

「……伴侶？」靜如禪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眼前青年幾眼，心中暗忖，這個人，自己並不討厭，但是，他所說的伴侶又是何意呢？

「什麼叫伴侶？是好朋友的意思嗎？」於是靜如禪又問。

「這嘛，用通俗的講法來說，便是——夫妻。」

「嗯？夫妻？」靜如禪偏了偏頭，又道：「但吾是和尚，可不能結婚。」

問菩提聽聞，不禁啞然失笑，眼前之人與那記憶中的傳燈上師身影重合，他恍然似乎見到當時的那個靜如禪，慧眼一閉，寶相莊嚴地說：「吾身入空門，一心向佛，屏情絕愛。」

「你與吾作伴，一同修行，兩者並無妨礙。」問菩提握住眼前人之手，一如當時，情深款款地說。

「是嗎？你欲與吾一同修行？你又是何方高僧？」靜如禪聽見修行兩字，倒與尋常小孩不同，反而是兩眼放光，充滿著期待，又用那小小的手抓住了問菩提的衣角。

「呃，高僧……，」問菩提暗叫慚愧，心想聖虔者約莫也算是一代高僧，便敷衍應道：「姑且算是吧，對了，你想看好看的花花嗎？」

問菩提一看天色，現在正值午後時分，雖不算太晚，但他可不放心將這個縮小了的靜如禪一人放在外頭不管，總得先想辦法將人拐回淨簷幽居，確保安全才是。

「花？吾想看！」

「那便隨吾來吧，」問菩提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那滿臉雀躍，卻又端坐不動的乖巧孩子，輕笑一聲，彎腰將小孩抱在臂彎裡，又道：「讓吾抱你去看花，可以嗎？」

「嗯，那便麻煩你了，問……哥哥？問公子？」

「……兩種稱呼皆可。」問菩提暗嘆可惜，他不該這麼早便將神道師之絕紘給歸還了去，那一句軟軟的「問哥哥」可真是——

低頭一瞧懷中人，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欲往何方，只是聽之由之，既無警戒，更無防備，這樣的孩子可不該獨自一人在外遊蕩啊，於是，遂又眉一皺，輕聲問道：

「你怎不問吾要帶你去哪裡？萬一，吾是壞人怎麼辦？」

「吾相信你，」靜如禪話說到一半，卻被問菩提耳後的花朵給吸引了目光，伸手欲搆，又驀地縮回，裝作乖巧安分之態，乖順地說：「你看起來像個好人。」

「唉呀，如如竟然拐著彎發吾好人卡，真是過分吶。」問菩提亦瞧見了靜如禪的動作，他便用空著的那手捉住了小孩的手，正要帶往自己耳邊，卻發覺靜如禪手裏握著個物事，扳開手掌一觀，原來是朵小小的白花，乍看之下，極為眼熟。

「這是？」

「噢，這是吾種給琉璃的花，但琉璃跟師尊不知哪兒去了，所以吾便待在原地等他們。」靜如禪手掌心的小花倒被保護的完好，半透明的白色花瓣隨風輕輕顫動，充滿著生氣。

「這朵花真是美麗，送給吾，好嗎？」玄機公子心中一動，又起了個鬼主意來為難靜如禪，唯恐對方不肯同意，又補了一句，說道：

「吾用這朵花來跟你交換，怎麼樣？」問菩提隨手化金葉，用聖菩提之力化出一朵金燦燦的花朵，笑盈盈地說。

靜如禪望了望那閃亮亮的花朵一眼，心中著實想要那花，但白花是他答應要贈給淨琉璃的，又不能出爾反爾，當下便感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張小瓜子臉兒滿是糾結，接著便哭了出來，眼淚啪噠啪噠地落，卻又安安靜靜，壓低著聲響，輕聲啜泣，只用手揩著眼淚。

「喂，你別哭啊……。」問菩提頓時慌了手腳，他是擅長哄著那後來的傳燈上師沒錯，卻從未哄過小時候的靜如禪啊，這手忙腳亂的大人便將金花往小孩手掌一塞，摟著對方輕哄道：

「這花給你，你不要哭了。」

「嗚……，但是——」靜如禪手捧著金銀兩花，自己哭花了臉，仍舊滿臉糾結。

「吾不要白花了，對了，這支剪刀也送給你吧，咱們去修剪花草。」問菩提又變出了把園藝剪刀遞給了靜如禪，抱著對方縱身一躍，直往淨簷幽居奔去。

「你瞧，那棵樹是否該修剪了？」

「嗯，」靜如禪低頭看了看對方環抱著自己的手，悶悶地說：「我會走路了……。」

「吾知道，但這棵樹太高，你搆不著。」問菩提輕笑一聲，也不放開對方，反倒將之又舉高了些，又道：

「舉高高——」

「……？」靜如禪回頭瞄了問菩提一眼，心中疑惑著這個大人為何如此高興，眼見對方那鼓勵的眼神，遂兩手握著那稍大的剪刀，朝著那橫生的枝枒輕輕一剪。

一朵小花隨之飄落下來，靜如禪接住了它，那花艷紅如火，又如鳳振翅欲飛，正是那樹上最漂亮的一朵花。

「給你……，謝謝你的花。」靜如禪將花給別在了問菩提耳邊，漾起一抹清淺的笑，晃花了問菩提的眼。

「你倒是會借花獻佛，如如。」問菩提伸手捏了捏靜如禪的臉頰，動作有些肆無忌憚，一邊聽著對方含糊不清的抱怨著「不要叫吾如如」，直到捏夠了本才鬆開了手，靜如禪的臉被捏得紅通通的，扁著臉橫了問菩提一眼，似乎又要哭將出來，卻又咬牙忍住。

「你身上有植物的氣息，為什麼？」靜如禪忽地想起此事，這才後知後覺地問。

「因為吾是從樹裡蹦出來的啊。」問菩提又道，終於將懷中人給放在地上，瞧著那只到自己腰際的小孩兒伸手朝自己一指，振振有詞地道：

「你騙人！樹怎麼會生小孩？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唉呀，沒想到吾說實話，竟然被當成在欺騙小孩……，這該怎麼辦？」問菩提兩手叉腰，搖了搖頭，在靜如禪面前來回踱了幾步，又有了些想法，遂彎下腰來，伸手一指耳後之花，笑道：

「那你便摸摸看這花，是真，又或者是假？」

「嗯……，」靜如禪怯怯地伸手一碰，那花彷若活物，似乎帶著水氣，並非假物，遂驚訝地說：「師尊說，從樹裏頭生出來的都是小果子，所以，你也是小果子？」

「不是小果子，是問哥哥。」

問菩提又一手將靜如禪給撈進懷裡，抱著人舉步往涼亭走去，直到琴旁，便坐了下來，又將靜如禪放在自己腿上，懷中人仍舊乖巧地如如不動，見著了琴，只望了一眼，也不隨意伸手去碰。

「吾彈琴給你聽，你想要聽什麼曲子？」問菩提知曉對方不擅琴藝，也不問他是否會彈，只在心裡想著那幾首平時靜如禪喜歡的曲子，準備彈給對方聽。

「〈陽春白雪〉。」靜如禪仰首瞧了問菩提一眼，隨後便端坐如松，如如不動。

「好。」問菩提嘴角一勾，撫琴弄弦，十指翩然而動，琴聲起，人亦跟著陷入回憶當中——

「〈陽春白雪〉？上師啊，這首曲子，您還真是百聽不厭吶。」

「怎麼了？」靜如禪手持著花灑，一臉疑惑地望著問菩提，偏了偏頭，又道：「吾點這首曲子太多次了嗎？那下次吾便不點這曲了罷。」

「不是這樣子的。」問菩提連忙擺了擺手，隨即笑道：「據聞這〈陽春白雪〉之曲，其陽春者，取其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義；白雪者，意即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但是，吾倒認為——」

「陽春白雪，曲高和寡，既指知音難覓，更是互為知己罷。」

「上師，你是吾之雪，吾又是你之春，〈陽春白雪〉，正是獨屬於你我之曲啊！」

而那時的靜如禪聽了如此解釋，臉騰地泛紅起來，只輕聲說了兩字：「……貧嘴。」

往後的靜如禪便很少點這首曲子了，多半是因為傳燈上師臉皮薄的緣故，而問菩提倒是沒少主動彈這首曲子去逗著對方玩兒，卻沒想到，今日的靜如禪開口便提及這首曲子了。

一曲罷，問菩提乍然回神，懷中人尚陷在琴聲裏頭發愣著，問菩提正想說些話呢，卻見心巖殊臺急急忙忙地衝了過來，手裡還抱著個跟靜如禪差不多年紀的紅髮小孩子呢。

「菩提！上師！你們快看看鳳懺，鳳懺他——」心巖殊臺慌張地喊著，卻在看清楚了眼前的兩人之後，傻愣住了。

問菩提甫一感覺到有誰衝了過來，下意識的反射動作便是把靜如禪給按進懷裡，護犢子似的，不想給別人見著，倒是靜如禪好奇地自問菩提臂彎裡探出頭來，瞧了心巖殊臺一眼，頓時兩眼發光，又道：

「高僧！你是高僧嗎？」

「什麼……！如如，吾也是高僧啊。」問菩提將懷中的小孩轉向了自己，一臉倍受打擊地說。

「因為、你……，看起來，比較像、書生。」靜如禪撇過了頭，語帶心虛地說。

「這不可能……，難道、上師比較喜歡光頭？還是充滿舍利子的高僧造型？」問菩提似乎被打擊的狠了，失魂落魄地碎碎唸著。

「……。」心巖殊臺更是愣在當場，不知該作何反應，倒是他懷裡的小孩子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溫和有禮地建議道：

「心巖，咱們別打擾這兩個人了罷，他們看起來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也好。」心巖殊臺訥訥地說，又抱著小孩兒飄然而去，只丟下了一句話道：「如果找到將人變回來的方法，吾再跟你說。」

微塵峰上，又只餘問菩提與靜如禪兩人了。然而，問菩提顯然是深受打擊，一邊喃喃自語道「小孩子不會說謊」，又參雜著幾句「上師不愛吾，明明以前最愛跟在吾後面了」諸如此類的控訴，靜如禪靜靜地聽了對方的碎唸一會兒，便也伸手扯了扯問菩提的衣袖，一臉擔心地問：

「……你還好嗎？」

「吾不好……，如如你說，『佛』跟『花草』你只能選一個，你要選誰？」

「……吾選你，其餘兩個都不要了，所以你別難過了嘛。」靜如禪拉著問菩提的領口，使他低下頭來，接著便抬頭湊了過去，朝著問菩提臉頰輕輕一吻。

「果然如如最好了！」問菩提霎時破涕為笑，心情由陰轉晴的同時，便開心地將靜如禪給高高舉起。

「……不要將吾舉的那麼高！」

傍晚時分，原本一直在靜如禪旁邊跟前跟後的問菩提忽地不見了蹤影，靜如禪便在淨簷幽居裡亂晃，最後在廚房裡尋到了問菩提。

「問……哥哥？你會煮飯？」靜如禪從門邊探出頭來，看見一抹赭紅色的身影，只是有些的灰頭土臉。

「會、會啊……，雖然以前都是上師煮……，咳——」問菩提答得有些心虛，話語裡夾雜著幾句含糊地碎念。

「需不需要吾幫忙啊，吾也會煮飯哦。」

「什麼！」問菩提從一堆蔬菜大雜燴裡抬起頭來，震驚地瞧著靜如禪，末了又擺了擺手，說道：「你放心，問哥哥一定養得活你，去餐桌旁等著吧。」

當問菩提端著一鍋蔬菜粥走出來時，看見靜如禪乖乖地坐在餐椅上，桌上的碗筷也都擺好了，只是，某人的身高顯然不夠高。

「餐桌對你來說太高了，吾抱你吧。」問菩提又一把將靜如禪撈到自己腿上，拿起湯匙就要餵對方吃粥。

「吾會用湯匙了……，筷子也會。」

「但吾想要餵你，乖，張口——」

靜如禪乖乖張嘴吃了口粥，也跟著拿起湯匙，說道：「那吾也要餵你吃粥。」

問菩提自然是點頭同意，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倒是甜蜜黏膩的很，問菩提已經在對方變成小孩的可愛衝擊下度過了一天，此時更是陷在那幸福溫馨的情緒裡頭，直到靜如禪又餵了他一口粥。

唔、好苦……，撈到苦瓜了！問菩提立刻變了臉色，眼見靜如禪又撈了口粥，立刻說道：「這一口換你啦。」

「嗯？」於是靜如禪自己又吃了口粥，仍舊拿著那湯匙要餵他，問菩提眼明手快地攫住那隻小手，袖一揮，便將那片苦瓜給弄回鍋裡了，趁著靜如禪還沒反應過來，嘴一張，便將湯匙給含進嘴裡。

正所謂毀屍滅跡。

靜如禪尚呆愣著，卻聽問菩提又道：「該你啦。」兩人一來一往，總會有再撈到苦瓜的時候，而問菩提的幾番糊弄之下，再小的孩子總也會起疑的，最後，問菩提也找不到藉口了，便抱著小孩沒形象的在耍賴，小時候的靜如禪可不像長大後的他，對問菩提各種寵溺遷就，反而是很有原則地說：

「高僧不會挑食！」

「好嘛，吾吃便是。」問菩提含恨吞下了幾口苦瓜，心中暗忖，要當別人的榜樣可真是不容易啊。

兩人飽餐一頓之後，也早早便梳洗完畢，正要就寢之時，靜如禪忽地說道：「啊！吾忘記了……，師尊和琉璃發現吾不見了，應該會很擔心？」

「……！」問菩提陷入沉默，心中暗忖，小時候的上師也太好拐了，真是令人擔憂，不過——

長大後的靜如禪似乎也挺好拐的？

「吾有發信給你師尊了，他們有些事情在忙，要你借住在這裡幾天。」玄機公子輕鬆便將事情給搪塞過去，隨手便將一隻白兔布偶塞進靜如禪手裡，又將小孩兒一把抱起，笑道：

「天色晚了，如如該睡覺嘍！」

「這是？」靜如禪盯著手裡的垂耳兔抱枕，心想這玩偶怎麼這麼眼熟呢？

「這是你的抱枕。」

「那問哥哥你不用抱枕嗎？」

「如如便是我的抱枕吶——」

「原來如此，嗯？」靜如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但是吾長大了，可以自己睡一間……。」

「如如可以自己睡一間沒錯，但是啊，」問菩提抱著靜如禪坐在床頭，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

「吾怕黑，要如如陪著我。」

「你怕黑？」靜如禪臉上寫滿質疑，顯然不太相信問菩提的話，於是，問菩提又反問道：

「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啊，如如，你怕什麼？」

哼哼哼，趁著靜如禪沒有長大的記憶，正好來掌握上師的弱點吧。

「吾怕蟲子，牠們會咬我種的花草，可是師尊又說吾不能打蟲子，因為不能殺生……。」

問菩提忍不住揉了揉靜如禪的頭，他快被對方給可愛瘋了，卻聽對方又道：

「但吾最怕的還是重要的花草跟人死掉，師尊說，花開花落，生老病死，都只是一定的循環。但我還是會難過，所以我會一直陪著他……。」

「嗯，」問菩提沉默半晌，似乎被勾起了心事，最後，又笑嘻嘻地說：「吾怕黑，你看今夜沒有月娘，漆黑的很，所以，如如陪我睡嘛！」

「好吧……。」靜如禪乖乖地躺在某人懷裡，如如不動，還真是個盡責的抱枕啊。

經過一天的鬧騰，靜如禪早就累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聽見了懷中人漸趨沉穩的呼吸，問菩提又睜開眼睛，窗外正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只有他懷中人那頭皓髮隱隱發光，好似朦朧月色。

「……你便是我的月光啊。」問菩提輕聲說道。

隔日清晨，問菩提尚睡得昏昏沉沉，忽覺懷中抱枕一動，掙出了自己的懷抱。問菩提揉了揉眼睛，看見那坐在自己旁邊的小小身影，疑惑地說：

「……如如？」

「問菩提！你竟然趁吾沒有記憶之時，摸上床偷抱我！」

靜如禪還是維持著一樣的小孩子外觀，說話卻似想壓低自己的聲音，同樣一雙湛藍的眼，也從原本的清澈淺湖，變作經歷歲月沉澱後的深海。

問菩提正驚訝於靜如禪的變化，耳聽上師如此控訴，便立即開口辯道：

「……你不要用那種令人誤會的說法，我可沒有那麼禽獸！」

「……啊！」靜如禪自覺失言，臉色一紅，便跳下了床，自顧自地走出房門去了。

問菩提緊隨在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先是洗漱一番，接著，靜如禪便逕自走去廚房找東西吃，而問菩提便故意跟在後頭，時不時噓寒問暖，並且又刻意彎下腰來，使兩人視線齊平，笑嘻嘻地說：

「如如會不會口乾乾，要不要喝水水？」

「……，」靜如禪看著問菩提的笑臉，無言以對，有些氣惱地拽了一下問菩提的褲管，面無表情地說：

「都不會，如如吃完早餐就要去剪花花，剪某棵長太高的菩提果——」

「嗚哇，如如真乖，要不要問哥哥來幫你的忙？」

「好啊。」靜如禪話一說完，便又被問菩提抱了滿懷，不禁抗議道：

「喂！問菩提，放吾下來！」

「不行啊，如如太矮了，要舉高高才剪得到菩提樹啊！」問菩提抱著靜如禪走到樹下，卻不將剪刀拿給對方，嘴角一勾，又道：

「或者，如如叫吾一聲『問哥哥』，吾便放你下來，嗯？」

「……你這是威脅嗎？」靜如禪瞪大雙眼，嗔惱地瞧著問菩提，本就沒什麼威嚇力的瞪眼，在體型縮小後變得更無殺傷力，問菩提輕聲一笑，趁機又拍了拍靜如禪頭頂，毫無臉面的蹭了蹭懷裡的靜如禪，又道：

「真不行嗎？拒絕的這麼直接，吾很傷心吶——」

問菩提又是撒嬌，又故作心痛，花招百出，還未全部使來，驀地卻眼前白光一閃，一株白花被遞到自己眼前，只聽見懷中那孩子彆扭地說：

「……給你，問哥哥。」

「咦？」問菩提驚訝地接過了花，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來逗弄一下靜如禪，只聽見碰地一聲，懷中一沉，問菩提重心一歪，兩人便往地上一倒，靜如禪更直接跌在問菩提身上。

「唔，好重……！」

「佔了吾這麼多便宜，現在又抱怨吾重了？」

問菩提睜開雙眼，看見了恢復原狀的傳燈上師，正挑著眉，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喜，便朝著對方飛撲過去，說道：

「上師才不重！不然再讓吾挑戰一次舉高高——」

「……你這傢伙。」靜如禪臉上漾著寵溺的笑，心中思忖，下次吾便使個千斤墜來，看你能舉的多高？

兩人自顧自地說著話兒，氣氛正好，便未發覺一藍一紅的兩道身影，悄悄地來過了。

「吾本來是想要告訴菩提，只要取得了對方身上的過去之物，便能夠恢復原形。」

「不過，上師也變回原樣了就好，咱們便回梵宇吧。」

「也好，吾也沒想到，你會願意……。」心巖殊臺話說到一半，驀地噤口不言，暗搓搓地攏了攏懷裡的那株罪淒紅，臉上盡是釋然。

「嗯，」鳳懺殊臺輕應了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心巖殊臺的頭頂，心中暗忖，還是這個高度剛好啊。臉上便也帶上了一絲笑意，溫聲說道：

「抱歉，讓你擔心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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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31 【問禪/問菩提×靜如禪】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