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7 【心邪】Endless Story （舒龍琴心x歌舒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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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樓主發表於: 2021-11-17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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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7 【心邪】Endless Story （舒龍琴心x歌舒莫邪）

是稿，經同意公開

推薦BGM：伊藤由奈
ENDLESS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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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停歇。
舒龍琴心唰地拉開厚重的窗簾，確認雲層確實由遠至近地變得稀薄，轉過身扯下衣帽架上的大衣朝琴徽身上一套，拉著還一頭霧水的人便衝出了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假期就該有假期的模樣。

行道樹和櫥窗掛滿燈串，柏油路上仍殘留著濕潤的痕跡，暈開顛倒在地的光，像是行走在夜晚的河流，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打在琴心雪白的臉和髮，皮毛圍領和靴子讓他看起來像極了北極生物，狐狸兔子或者海豹幼崽什麼的。今年冬天來得特別快特別冷，就連舒龍琴徽這樣對毛絨不屑一顧的男子漢手指也被凍得手指青紫，琴心將左手那一只分給了他，他看著除了拇指以外皆連成一塊的手套——像極了熊熊布偶的小手——嗤之以鼻，仍然將手塞入柔軟細緻的織品，裡頭還有小弟殘留的體溫。
“這種違反人類進化的設計到底可以做什麼？”
“大概是......牽手？”

沉沉購物袋裡裝滿了各種口味的薯片、琴徽的燕麥燒酒和琴心的罐裝雞尾酒。
“那根本只是水果汽水嘛！”
琴心望著琳琅滿目的包裝陷入選擇困難，決定裝作沒聽見來自哥哥的吐嘈，冷櫃的玻璃門模模糊糊反射出他的吐息和半張埋在圍巾裡的小臉。
看起來就像水晶球裡的小人兒，琴徽忽然想。

琴徽同樣藉著映射望見了一模一樣的自己，和臉上那一道斜斜劈下的疤。他們多像啊，卻又截然不同，他喝熱辣燙喉的燒酒，琴心卻只喜歡甜絲絲連微醺都達不到的沙瓦；他慣於遠遠扔下回憶，琴心卻念舊得不可思議。
幾次成長，幾次出走，斷斷續續的往來信紙或許四散在冬季大衣的口袋，在隨時能夠出發的包袱，從來無法拼湊成完整的一來一往。
一週、一季、一年，通信間隔拉得長了，信紙上的空間卻愈發逼仄擁擠。曾以為自己已經走遠，回過頭卻發現不過是圍著相同的圓心打轉，原來世界的意義不過是將本就該相楔的彼此打磨成更服貼的形狀。

他想家了。

踏進門正好六點，空氣裡早已充盈著鹹香，琴徽嗅了嗅，更加真切地感受到胃袋裡的空虛。
“千層麵？”
“我做了千層麵，出門前。”
他倆幾乎異口同聲。
琴徽坐在餐桌的暗處，琴心背對著他在廚房暈黃的燈光下鼓搗著烤箱裡的食物，即使看不著臉琴徽也能猜到此刻他因為一瞬心靈相通而雀躍的小表情。碳水、油和起司的排列組合永遠是與冬季最相配的靈魂慰藉。

“為什麼不找大哥？”琴徽戳了幾下千層麵，熱燙蒸氣帶出更濃郁的乳酪香氣，再抬頭看向小弟，對方眨了眨眼，表情不敢置信得有些欠打。
“占雲巾是吧？”他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咬牙切齒了。方才麵體被戳洞的位置又慘遭更多暴力的破壞，琴徽氣呼呼地咬下一大口，含糊不清地碎唸著諸如“拐走大哥的討厭鬼”、“陰陽眼混蛋”這樣的牢騷。
“那應該叫鴛鴦眼，不是陰陽眼。”琴心溫柔提醒。
“誰在乎啊......他本來也是個陰陽怪氣的傢伙。”

聖誕樹閃著點點柔軟的光，氤氳了窗外的凜冽寒冬。
門鈴忽地響了，兩人困惑地望向彼此，顯然都不曉得誰會在這種時候上門造訪。琴心朝門孔望出去，一名身穿水藍色快遞服的高馬尾男人手裡捧著包裹，笑得親切又爽朗，他連忙轉開門鎖，又轉頭吩咐哥哥去泡一杯巧克力牛奶。
快遞小哥左手交貨，右手接過暖熱的紙杯，“別擔心，我收了超級多小費。”他輕快地説。

包裹被慎重其事地以火漆印封緘，兄弟倆心臟也跟著怦怦亂跳起來。
在他們還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並為了家裡沒有煙囪而憂心不已時，琴狐會給兩個小傢伙泡熱可可，再一人選一顆因為色素太多而平常不被允許吃的彩色棉花糖，他們雙手捧著熱呼呼的狐狸馬克杯，一邊喝一邊偷瞧彼此，為了誰的糖先消失在巧克力漩渦暗自較勁。
熱燙甜飲是孩子最好的助眠劑，琴徽仍撐著沉沉的眼皮堅持要坐在窗邊一睹聖誕老人真容，直到打發時間的Uno牌散落一地，兩個穿著毛絨睡衣的小孩兒睡得東倒西歪，琴狐才終於能一手一個將狐狸團子拎上床。

他們小心翼翼剪開外包的牛皮紙，不知不覺間坐到了聖誕樹下。
自內中抖落兩團綿軟的織物，琴心將它們攤開仔細端詳，上上下下前後左右都研究了遍，終於得出結論——是毛衣。儘管針腳幼稚，版型歪斜。
“............”
回想琴狐近期的社群動態，他似乎正沉迷勾毛線。

“至少觸感挺軟的。”舒龍琴心將臉埋進織物裡蹭，抬起頭後冷靜而勉強地下了評價。他拎著毛衣，隔空在哥哥的腦袋以下比劃。
“別，想都別想。”琴徽察覺到他的意圖，萬分嫌棄地皺起眉頭。
琴心撒嬌似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幾乎要撲進懷裡，仰望的眼睛澄澈透亮，雪花形狀的燈倒映著，忽明忽暗。
像是整個冬天都在裡頭消融。
白皙柔軟的臉頰浮出緋色，明明方才喝的酒不到五度。琴徽為他揩去聖誕樹鈴鐺落在額際的金蔥粉，忽然很想接吻。
於是便這樣做了。

毛絨的圍領搔過肌膚，像搔在心臟。在唇齒間他嚐到了白桃的甜，混著極淡的醺醺然，接著一點一點的鹹苦滲入。溫熱的幾滴淚將靠得太近的彼此沾濕，琴徽捧起那張紅撲撲的臉蛋，小心翼翼，像怕將他燙化了。
“你還喜歡我嗎？”

“二哥，你喜歡我嗎？”
十四歲的舒龍琴心仰頭問他。
“當然喜歡，哪有哥哥會不喜歡弟弟。”夕陽將影子拖得很長，看不清小弟的表情。
他提著行囊匆匆轉身走了，連向琴狐告別都來不及，地下道裡腳步聲交錯迴盪，另一雙步伐卻逐漸緩慢，逐漸遙遠，直到他步上階梯那刻嘎然而止。

“哪有弟弟會不喜歡哥哥。”琴心顫抖著，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笑，或許是血液裡稀薄的酒精被親吻點燃，沉緬許久的情意亦跟著沸騰滾出。

薄薄一張信箋哪裡承載得了總是幾近刻畫的書寫。
隨之漂泊的兩顆心終於尋得終點，還有彼此，還有漫漫時光。

[ 此帖被惘問在2023-03-20 10: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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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17 【心邪】Endless Story （舒龍琴心x歌舒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