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5 盼˙˙˙˙阿少和阿揚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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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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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6-25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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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 盼˙˙˙˙阿少和阿揚的文

盼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綠野間不停地移動著。時而逐蝶、時而抓兔、時兒翻滾、時而跳躍，銀鈴般的童稚笑聲在曠野間迴盪。
才剛滿十歲的塵道少靜睇而坐，感受這小小身影帶來的，飽滿地生命力。
小娃兒追趕著彩蝶來到湖邊，濕滑的泥地，讓小娃兒不禁滑了一跤。
「啊！危險！」塵道少見狀，立即出聲。
一陣如風身影，劃過。在小娃兒將掉入湖中之際，將他一把抱起。
小娃兒一驚，晶瑩剔亮的眼，直盯著眼前之人，直瞧著。
塵道少見娃兒驚嚇的神情，一笑，解除了小娃兒對他的戒心。
小娃兒看著塵道少和善的面容，一笑，一個甜蜜滿足的笑。看了塵道少一眼，雙手緊緊環抱著他。
塵道少看著懷中天真無邪的他，內心升起一股憐惜……
塵道少抱著他回到綠蔭下。
他和道少從以前到現在一直一直是在一起……直到……
那日他發現道少血跡斑斑的倒再塵遙居時，來不及挽回的遺憾，天地無聲，視線膠著處，皆落在塵遙居以冷的溫度黯淡，江湖路，塵世夢，豪情不過，一坏黃土覆身。
任飛揚的目光從流星般的閃亮，竟成了星星般的微弱之光。
「為什麼你要留下我一人？」他從凄絕憤恨的咆哮……到最後竟是微微的暗啞……直到無聲……
失去塵道少那種苦澀叫什麼……失去塵道少是他史料未及的……
渙散的意識……血殺的眼神……終於他失去意識了……
血腥、充塞著四周……
好冷……
竄入四肢百駭的冷冽、凍結的時間。
殺戮、哀嚎、求饒……
佈滿血絲的雙眼、毫不留情的命令，彷彿無厭的惡魔……
吞噬……是道少嗎？
為何自己沒來的即去救他……為何那些人不放過他……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從夢中驚汗，涔涔落下…醒……
時光的流世……對他塵˙道˙少的思念……以及藏在心裡的愛慕……沒有絲毫的減少……而每夜的惡夢也沒有減輕絲毫的痛苦……
風揚，吹落了一地晚霞的花瓣；夕照下，暖黃色的落花，紅得像火。
飛揚伸手捧住了飄散落絮。
日中落了一場不小的雨，到現在、都還滿地濕漉漉的。
飄下的花瓣很多，也成了帶著潮氣的地毯，滿滿都是；就連墳頭也不例外，黃橙一片，像初成的花叢。
飛揚幾次的拿起掃帚想清掃，最後卻又罷手。
將墳頭打理乾淨，原本是對亡者的敬意，然而，他卻直覺得不想這麼做。
不久以前，他還覺得掃淨地面是那麼簡單、清理灰塵就像吃飯那般容易，現在為何卻為那麼些落花遲疑？
為什麼?
飛揚自問。
當然，他清楚，就算自問千遍、依然沒有答案。
只是單純覺得、落花滿地，很美、很親切。
或許是因為這片花毯，是那令人熟悉的溫暖黃色；也或許，無論是什麼顏色的落花，他都覺得、像是道少。
飛揚今年幾歲了？他記不清。
他只記得，生命中的好大一段，都是忘卻歲月的無憂無慮。
飛揚從有記憶開始，身邊就有他。
尤其是他們兩人，過著逍遙的山居生活，一如道少對屋子的稱呼－－塵遙居。
道少是個很溫和的好人，雖然兩人名為朋友，關係卻親暱的多。
他喜歡道少對他的照顧，那種感覺非常溫暖。
就像、道少溫暖如晨曦的髪色。
塵遙居雖然平靜，可飛揚卻隱約的覺得、這平靜不會持久。
暮春時候，塵遙居總是落花滿天，隨風而舞……美麗，也無奈。
他有時會明白，塵少溫柔的笑容後，有著他從來不曾懂的情緒。
他有時望著月也會明白，他從不了解塵道少……但道少卻了解他的一切……
今夜，一如往常地靜……
痴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晚風清拂──吹散縷縷棕髮 ……
想著；他送我的一片夜空……卻是獨自的擁有……
對他卻依然不怨……不怒……
仰頭,呵….漫天的星語...
笑我過於痴傻，那又何彷？
愛他...一生都只為他……塵道少……
大手，撫著我的臉……滿眼的幸福……只集聚在懷中的我……
任飛揚緩緩的說著：「月夜的心..足以證明我對你的情－不減……不是嗎？你說的一字一句．．使我動容致今……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嗄？」
他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也不清楚自己是誰；讓風決定一切，讓命運決定所有。
唯一擁有的，就是那滿滿的無奈。
道少在他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離開。
當時他目送著道少走出塵遙居時，還以為道少會回來。
然而……他卻……為何當時他沒向道少索取承諾呢？
呵……難道當時他真的太快樂了嗎？
所以月亮忌妒他……而現在正與星星取笑他的孤獨……落魄呢！
然而他究竟是喜歡孤獨……還是恐懼孤獨……或亦是習以為常孤獨的陪伴呢？
俯瞰──
恐懼？呵……
如同一隻小羊……迷失在十字路口..
為他消瘦……獨自夜泣……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因為任飛揚知道……這些問題都該問那個已死的人……
望著天空，想著當年塵道少對自己的保護……和初次見面……
心中的痕似乎殘忍的裂開了……心，淌著血……
摸著手中，當年塵道少主動牽著自己的手……心中不禁悔恨……為何當時自己沒有抓緊他……
瞪著孤墳，塵道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又好似就在面前……
淚，不知不覺的銷然落下……
風，吹過天空，吹過手中，吹過墳墓，吹落了落花……
落花，輕撫，撫過他的臉龐，撫過灰暗的墳墓……

[ 此貼被朧月在2005-06-25 11:2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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