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4 【問禪/問菩提×靜如禪】花草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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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23p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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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08-04 19:0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4 【問禪/問菩提×靜如禪】花草禪

※現代paro注意。

------

梵宇大學旁有間小有名氣的花店，名叫「禪花」，其之所以「花」名遠播，是有其原因的：

一者，店主貌美如花；二者，店主妙語如珠，頗有禪意。

問菩提是大學裡佛教學系一年級的新生，聽聞了此樁逸聞，甚為好奇，又有點兒不服氣，便趁著午後無課的時間，悄溜溜地來看這家店了。

「歡迎光臨。」

問菩提還在門口徘徊，想著要用何種藉口，那門是自動門，便自己開了，他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店裡。

他還未見著那傳聞中的店主，便先聽見了對方招呼顧客的聲音，那是低沉醇厚的嗓音，彷彿一幽靜深潭，伴著這一室清芬而不膩人的芳香——

嗯，確實有些許禪意。問菩提如此思忖著，眼角餘光瞄到轉角處一盆柑橘樹後露出的一角衣袂，想必是店長正在那處修剪著花草，於是他便好奇的踱步靠近，終於，他瞧見了店主本人。

「嗯？請問要找什麼花呢？」花店主人抬起頭來，偏著頭，好奇地問著。

「唔嗯。」問菩提痴愣半晌，想著傳聞果真還有些許不盡真實，店主美歸美，但他——穿著一襲灰白色的袈裟，顯然是個和尚。

「你——是個和尚？」問菩提問道，把買花這事給拋諸腦後，他總是有話直說，有問題便問：「因何帶髮修行？」

問菩提話一出口，方覺自己略微失禮，只見店主眉一挑，卻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你不也是帶髮修行？」

「我不是，我只是個大學生。」問菩提辯解著，思索一會兒，似乎明瞭了什麼，又道：「如果你指的修行，是指來人生走一遭，那我確實也是在帶髮修行。」

「哦？」店主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訝異於他的回答，抬頭打量了自己幾眼，又問：「那麼這位佛友，今日想買什麼花呢？」

「上師，」問菩提遲疑了一下，選擇了一個較為禮貌的稱呼，接著，驀地靈光一閃，說道：「我想買一盆佛之花。」

「佛有五樹六花，但也不盡然，諸花諸葉皆可成佛，是故皆為佛花。」

「哦？」問菩提頗感有趣，拾起了他那辯倒眾學長姊的唇槍舌劍，又道：「那上師在此賣花，豈不是為——賣佛？」

「誒……佛友此言差矣，貧僧在此販花，所販者乃是花與人之間那『緣』一字。」

「你是要說，開花店也是一種修行？」

「然也，貧僧所修者為『花草禪』也，蒔花植木，修剪花草，修的亦是佛心，剪除諸般煩惱。」靜如禪又道，他亦拿起了剪刀，修剪起一盆忘憂草來。

「這盆花，是吾之佛心。」問菩提舉一反三，朝著旁邊隨手一指，又道：「不知可否麻煩上師，替吾剪其煩惱？」

靜如禪撇頭一瞧，那正是一盆花開正盛的蝴蝶蘭，其最為人所知的花語是——

我愛你。

這花算是店裡熱門的花種，多被這些年輕人用於求愛。

但很顯然的是，此名年輕人並無此番意思。

「……。」靜如禪臉微微一紅，莫名的有點尷尬。

「上師？」問菩提又問，對於店主的反應感到疑惑，怎麼突然臉紅起來了呢？問菩提如此暗忖著，只聽見店主又道：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要做，該打烊了，」靜如禪對於自己的退卻感到不安，只想盡快逃離此處，他隨手拿起一盆花塞進青年手裡，又把對方推到店門外，朝著一臉疑惑的問菩提說道：

「你有空再來吧。」語畢，便拉下了鐵門。

問菩提望著鐵門上的營業時間，更加感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遂自言自語地說：

「奇怪，不是還有兩個小時才打烊嗎？」

「花草禪，」問菩提看了看課表，現在才開學第一周，他還未決定好自己的課程安排，「原來是門選修課，嗯，還剩下幾分鐘就要上課，速去教室聽聽——」

問菩提走進教室，發覺教室裡正鬧轟轟地亂作一團，似乎剛發生了某種騷動，「是店主！」他聽見右首的同學如此驚呼道：「哇，美人——」

問菩提不太禮貌地思忖著，他佛教學系的同學——還真是六根不淨，接著，抬起頭來，望向講台上的教授，唉呀，這位不就是那位，昨天落荒而逃的花店老闆嗎？

他正感興味盎然，那名教授面對著黑板，背對著諸位學生，正一邊慢吞吞地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一邊說道：

「唔，這是我的名字——靜如禪，法號傳燈上師，你們要如何稱呼我皆可，」靜如禪寫完了名字，又繼續寫下他辦公室的位置，又道：

「這是我開放給學生問問題的office hours，以及電子信箱，第一堂課，我要先來選這堂課的班代，有沒有人自願的？」

「有——」問菩提立刻舉起手來，大聲應道。

在靜如禪轉過身來的瞬間，兩人對上了眼，學生滿臉笑容，充滿了求知慾，而師長卻臉色一白，同時，手跟著一滑，便將黑板上的office hours給抹去了。

「上師，」問菩提又好奇地問，「您不開放office hours給學生問問題了嗎？」

「當然不是，」靜如禪皮笑肉不笑地說，又將擦掉的時間給補了上去，乾咳一聲，說道：「我只是寫錯了時間，其實要再短一些。」

問菩提在座位上摀著嘴竊笑，靜如禪決定無視對方，盡速開始他的講課：

「現在，」靜如禪努力振作起來，朗聲說道：「這堂課叫『花草禪』，評量標準是上課參與度，以及期末作業——種一株佛花。」

靜如禪原本有個習慣，每當講課告一段落，他便會詢問學生：「是否有任何的疑問？」

但這一學期，他不得不改掉此一習慣，只因為某一個學生——也就是問菩提，他時常為了要解答其永遠問不完的疑問，而耽誤了教學進度。

「呼，總算是趕上進度了，」靜如禪好不容易追上表訂的教學進度，還有點氣喘吁吁的，卻也因此放下了警戒，習慣性地朝著台下的學生問道：「同學們有問題要問嗎？」

「咦，上師開放問問題了？」問菩提坐在第一排，正對著講桌的位置，飛快的舉起了手，說道：「那麼，菩提有問題要問……。」

「啊、吾忽然發現——嗯，教學進度還差那麼一點點沒趕上，」靜如禪連忙改口說道，「問題留在下課後再問吧。」

然後，靜如禪就下不了課了，不，應該這麼說——下課鈴響，而他也宣布了下課，眾學生一哄而散，只有問菩提這傢伙，非要把他堵在講台問問題。

啊，自己是否可以成為梵宇的校園傳說：離不開講桌的地縛靈——如如不動．靜如禪？

靜如禪恍著神，如此想著。

現在，靜如禪在店裡發著呆，很是苦惱，只因那名頑劣的學生，又來到店裡了，他正襟危坐地坐在櫃檯前，與自己四目相對。

「你——」靜如禪眨了眨眼，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現在已經下課了，你不回宿舍嗎？」

「不，菩提還有問題要問。」問菩提固執地說。

「但是，」靜如禪斟酌著措辭，有點疑惑地望著問菩提手裡的茶杯，又道：「我這裡是花店，不是咖啡廳，不供茶的。」

「我來——」問菩提忽略了靜如禪的疑問，又刻意停頓半晌，故作神秘地說：「尋花問柳。」

「蛤？」

「如禪，你覺得如何？嗯……我還是找不到佛花，故來詢問，」問菩提笑得一臉狡黠，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這位手握自己成績的教授，又狡猾地說：「上師，你方才是否，想歪了呢？」

「呃、唉——」靜如禪揉了揉太陽穴，他感覺頭又痛了起來，似乎需要一點普拿疼之類的藥物，他滿臉無奈，自言自語地說：「我該問問看宗佛，我還有特休可以休嗎？」

「上師，」問菩提朝著靜如禪又揮了揮手，試圖引起對方之注意，「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佛花啊，」靜如禪回過神來，又拿先前說過的話來搪塞對方，說道：「記得你我之初見，我曾說過，諸花皆可為佛。」

「我還記得，但，我想了又想，所謂佛花——並不存在。」問菩提又道，彷彿說著繞口令似的，滔滔不絕地說：「色即是空，花亦是空，佛亦是空，花為佛，兩者皆空，是故——佛花並不存在。」

「唔、呃——」上師又摀住了臉，他現在的感覺像是剛打完疫苗，全身彷彿被卡車輾過似的不適。

「上師？」問菩提輕喚著對方，苦惱地表情裡滿是真誠，又問：「這樣我交不出作業，該如何是好？」

「你唉……，」靜如禪放棄與對方爭辯，無賴地搬出了師長地威嚴，恐嚇道：「總之，作業要交，不交就把你當掉。」語畢，便往店門口走去，遠遠地拋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要去看看門口的花。」

「嗯？」問菩提疑惑地望著靜如禪的背影，他怎麼覺得上師方才似乎嘟著嘴巴，有點兒不高興？

問菩提尚未得出結論，卻聽見外頭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砰——」

於是，「禪花」店門口的石製招牌莫名多了一道掌印，並且又成為了另一項校園傳說，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終於，學期末已至，問菩提總算還是交出了作業，至於他所繳交的作業內容是——

一個尚未發芽的空土盆，還有一雙白手套。

花店裡，靜如禪看著桌上的作業，挑了挑眉，斬釘截鐵地說：「問菩提，我要將你當掉。」

「上師，這又是為何？」問菩提一臉不解地問。

「你並未種出佛花來，送手套的意思，難道是要我種嗎？」靜如禪朝著櫃檯桌面一拍，總算是稍微克制住情緒，並未將桌面給拍出一個大洞，又道：「這可是你的期末作業。」

「上師，你我初見之時，你曾說過——販花為緣，諸花又可為佛，」問菩提開口說道，不疾不徐，又拾起了手套，替靜如禪給穿上，一邊說：

「此雙手套，是我所欲贈給上師之物。」

接著，問菩提又將花盆放在靜如禪掌心，鄭重地說：「而此空盆則是當初上師您所贈予我之花，此兩物，是菩提與你所結之『緣』，亦即吾之佛花。」

「強詞奪理。」靜如禪呆望著手裡的空盆，嘴硬地說。

「上師，難道說——您明年還想再教我這門課？」問菩提又道，滿臉笑容，一點也不像是即將被當掉重修的學生。

於是，靜如禪先是一陣惡寒，想起這學期之種種辛酸，立刻就敗下陣來，只見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免了，算我怕你。」

那盆植物被擺進了店裡，直到今日，它終於發芽了。

「哦，是獨葉草，一生只開一花一葉。」靜如禪望了植物一眼，想著自己當初塞給問菩提的花盆，裏頭種的應該不是這個吧？

他猶在思索，便聽見問菩提應道：

「正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上師，吾之佛花，」問菩提牽起靜如禪的手來，笑道：「正在此處。」

「嗯？」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問菩提又說，鬆開了手，先是指了指對方，又轉而比了比自己。

「你……，」靜如禪終於明瞭對方的意思，卻仍舊彆扭地說：「零分。」

「真嚴格，明明我都親手縫一雙手套給你了，嗯，看起來還算合手。」問菩提又再次握住靜如禪的手，那雙手正戴著他所贈予的手套，他便趁機捏了捏對方的手掌心。

「嗯？」

「給你手套（Glove），」問菩提將靜如禪的手給抬起，朝著手背輕輕一吻，笑道：「給你我的愛啊（Give love）！」

FIN.

---

番外小劇場：

「上師，我又有個問題。」

「公子請說。」

「『如如不動靜如禪』，請問『如』的任意排列方式有幾種？」

「……請去問你的數學老師。」

---

番外小劇場其之二：

靜如禪又宣布提早下課了。

問菩提正收拾著東西，準備要去堵人，剛好聽見旁邊的同學開心地說：

「又提早下課了真好，真是佛系的教授！」

嗯，作為佛教學系的教授，稱作佛系……倒是也沒錯啦。問菩提如此思忖著。

---

[ 此帖被day123pili在2021-08-18 11: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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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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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1樓發表於: 2021-08-04 20: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現在只要看到這兩人，就笑到快爛XDDD

結緣的花、結情緣的菩提。
別把菩提當掉，就生生世世在他身邊陪著吧(｡･ω･｡)
若教學有成，期待這對“師生”有個美麗璀璨的故事。
來日方長啊~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上師對菩提的愛定是如亙古一般綿長(｡’▽’｡)♡

樓主 I give you my love
好個趁亂表白？）

所以「如」到底有幾種排法？
我不懂XDD

歲月綿長，一世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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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2樓發表於: 2021-08-04 20: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樓慕離殤于2021-08-04 20:12發表的 : 7MhN>a;A\
我現在只要看到這兩人，就笑到快爛XDDD [zc8f
;SVAar4r
結緣的花、結情緣的菩提。 y5$AAas
別把菩提當掉，就生生世世在他身邊陪著吧(｡･ω･｡) KXbD7N.
若教學有成，期待這對“師生”有個美麗璀璨的故事。 6[SE*/E@L
....... {+^qm8n

忘了貼番外小劇場二了(抹臉

真的www他們倆人超有趣XD尤其手套那段，每看一次就要笑一次wwww

如禪大概不會當掉菩提w 兩人一花一葉，只有彼此(？)，互相陪伴一生<3

也偷偷回贈慕離殤一雙手套<3 (咦？
有人能一起快樂地談論他們倆人，實在是太開心了$￣︶￣*$)

至於「如」的排法啊……樓主我也還給數學老師了哈哈哈（＾∀＾●）ﾉ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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