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9 【冥迹】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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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2-19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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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冥迹】暴风雨

2022年的七夕贺文，存档。

（1）
非常君最近很忙。

这种忙不止体现在工作上，还体现在地冥和玉逍遥轮流约他出来吃饭上。譬如今日，他来赴玉逍遥的邀，见两个人的桌上足足摆了四样菜，非常君顿时有些心疼自己的钱包。

平心而论，对于这两个好友，非常君喜欢和玉逍遥聊天，但更喜欢和地冥吃饭。——毕竟地冥挑剔，选的是五星级餐厅，还从不让非常君掏钱。

但人已至此，便也只好坐下来享受这份美食佳肴了。玉逍遥和他简单打了个招呼，笑道：“好友终于来了，我可是等得都饿了，你看，我点的都是好友爱吃的菜。”

“哦哦对了，这次我付钱。”

他这话像邀功，又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令非常君觉得有些错愕。但非常君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故而玉逍遥不说，他也不问。但见席中玉逍遥频频将眼神往非常君身上瞟，但对方始终没有什么表示，玉逍遥这才不得不下定决心，抱着饭碗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问非常君道：“好友，你……你现在和地冥还有联系吗？”

“上周刚和地冥好友吃了饭。”

“唔，他……”一句本该出口的“他还好吗”，经了玉逍遥的片刻犹豫，最终变成了一句“他……他有的时候人还挺不错的。好友，你说是吗？”

非常君见眼前情态，反正饭是白吃的，便不吝一笔点入正题。

“好友，你想他啦？”

玉逍遥不说话，转而用筷子去夹盘中的鸡腿，本是鲜美多汁的卤味鸡腿而今在他口中竟然味同嚼蜡。当初他和地冥分手，为了点极小的事闹得轰轰烈烈，连非常君都不免被这天地不容的气氛波及，如今想要回头吃一口窝边草，又怎么好意思。

非常君只是款款温柔的微笑着。上周他和地冥吃饭时也是这样，地冥委婉探询玉逍遥现状的样子，令他想想仍是发笑。但玉逍遥毕竟是比地冥脸皮厚些，一上来就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这嘛……地冥好友应该如今还是单身。”

见玉逍遥眼睛中明显地有了神采，非常君忽压低了声音。“不过你也知道，以地冥好友的条件，喜欢他的人可真不少呢。远的不说，近的比如我弟弟、地冥公司里新入职的员工无限……”

“哎呀没关系的，这里天大帅哥的魅力也不是白给的呢。”玉逍遥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重重一敲筷子，道：“好友，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打算……找机会和地冥好好谈一谈。”

“对了，我这儿有张话剧表演的门票。是地冥上周给我的，唔……下周四我要和烟儿去方特欢乐世界，不如好友代我去？”

“这……不太好吧。哪有什么招呼都不打，突然和前任去看话剧的。”这还不把地冥气跑了，玉逍遥心想。

“好友就去吧。上周地冥好友也问起你呢，我想并不是毫无来由。”非常君笑着把门票塞进玉逍遥手里，玉逍遥明白他话中的暗示，犹自看着手中一张门票展露微笑，仿佛地冥的脸就在他眼前似的，冷不丁非常君又道：“好友，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吧，你要如何答谢我呢？”

“好友想要什么，尽管只说。”玉逍遥回答地很爽快。

“也没什么。毕竟我们都是好友，只是有一事为难。”非常君笑道。“当初你们谈恋爱那会儿，我们可都以为你和地冥佳偶天成，谁知你们竟然分了。唉，这次若好友事成，一可以让我小弟死心，二是，这份子钱能不能我们家就不给了。”

“噗……”玉逍遥没想到非常君要的“答谢”竟然是这个，差点儿把刚喝进去的柠檬冰果茶喷了出来。他忍着笑擦了擦嘴，回道：“好友，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嘛？当然可以了。”

看玉逍遥答应地爽快，非常君好心情地“哈哈”了两声。

“那我就祝愿好友和地冥，早日重归于好了。”

（2）
黑云在天幕上翻滚，雨并不大，只是间断地拍打在落地窗上。地冥端着一杯红酒，躺在靠窗的沙发边，看着窗外慢慢地抿了一口。

当初何以和玉逍遥吵架吵到分手的地步，他尚需要一点时间来回想。然而，更多的美好的回忆抢先一步翻涌上来，将他的大脑占满。

地冥闭上眼睛。回忆里的天幕比今日还黑还暗，狂风骤雨激烈地拍打着玻璃，地冥停下手头正在写的论文，有些担忧地望了望窗外。身边的人早就相继给室友打电话要求送伞了，唯有他看着手机里那个熟悉的对话框，迟迟没有发出一条消息。

早晨的时候天只是微微地阴，手机里的天气预报显示今天的降雨概率是1%，哪里有一点会下这么大雨的征兆。地冥嫌揣上一把伞沉，出门的时候特地又把伞丢回宿舍的置物架上，还不忘了和玉逍遥打赌。

“切！不拿就不拿，万一下雨你就等着变成落汤冥吧。”

堂堂冥冥之神怎么会请求玉逍遥给他送伞，地冥的眼睛顺着通讯录往下挨个看去。非常君，关系一般；君奉天，关系很差；默云徽，和他不熟；越骄子……

他思索地认真，冷不丁传来指节敲击桌面的“扣扣”两声，迎面所见之人身上是一身潮湿的水汽。

“地冥同学。”一把伞被玉逍遥递过来，是把纯黑的，同玉逍遥平时不知道哪儿弄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伞一点也不一样。见玉逍遥丝毫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反而因雨太大将衣裤都打湿了，地冥的心不禁动了一动。

赶论文的烦躁仿佛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瞬间一扫而空，地冥把自己的电脑关机，而后快速地收拾好了桌面。他站起身来，用眼神代替手掌去触碰玉逍遥的脸。

如果要让别人说出对玉逍遥的印象，大概总是跑不了“活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些类似的评价，然而在当日地冥的眼中，这是如此柔软的一张脸，长长的睫毛不时地眨动，仿佛两片轻盈的蝴蝶翅膀，在他的心上翩然起舞。

好想拥抱他，好想亲吻他。那两瓣蜜色的唇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同他下课时顺路带回来的糖葫芦一样，只要撕下来那薄如蝉翼的一张米糊纸，剩下来的就是甜蜜的糖衣和酸甜的果肉。地冥的心“砰砰”地跳起来，然而他只是干涩地道了声“谢谢”，便背着包亦步亦趋地跟在玉逍遥身后。

“哎呀，地冥，你走这么慢是会被淋湿喔！”玉逍遥回头，几乎是不容拒绝地拉住了地冥的手。他不知道地冥在想什么心事，但他把地冥拉到他身边，将伞朝他的方向倾斜。

地冥很讨厌潮湿、讨厌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更不愿在这样的天气里逗留在外面。然而从图书馆到宿舍楼的距离怎么竟会这样短，好像几步就走完了。

而这杯红酒却这么苦、这么苦，好像永远都喝不完。

玉逍遥擅长不邀自来，而他不擅长邀请，地冥想道。只能希望非常君读懂了他的暗示，玉逍遥真的能在那天出现在剧场外面。

如果能够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曾经默契地拉扯过，那么当然也会默契地再走在一起。

（3）
一段感情从开始走到结束，必然是生活中被忽略掉的点滴细节累积起来的失望，最终腐蚀掉了这一切。

可惜的是，玉逍遥在和地冥分手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道理。

那是多么平凡的一个晚上，如果地冥不和他发火的话。

像往常一样，只不过多了些时间用来应酬。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很干净，餐桌上什么也没有，除了玄关附近的灯亮着所有的地方都黑黑的。地冥应该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在卫生间里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往起居室的大床上挪。地冥侧着身躺在那里，而自己要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挪到他身边，玉逍遥总是在一些不恰当的时机生出一些有趣的念头：这好像玩电子游戏。

他钻到地冥的被子里，欲闭上眼的时候又忍不住去亲地冥的额头。当他的嘴唇离开的时候，地冥睁开眼睛，皱了皱眉：“玉逍遥，我讨厌酒精的味道。”

“啊……吵醒你啦，我知道，所以就喝了一点……嗯两瓶。”糟糕，游戏失败了，玉逍遥想。

“有区别吗？你熏到我了。”

玉逍遥听出来地冥的语气不大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他生的什么气，只好惯常地半压在地冥身上，柔声细语地撒娇：“我刷过牙了呀，地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微不足道的。如果不是都堆积在一天的话。

地冥抿着唇，无数的画面在他的脑袋中烟花般炸开，由近及远在时间轴上辐射开：醉醺醺的吵醒他的玉逍遥、被他倒进垃圾桶的纪念日蛋糕、为了和玉逍遥度过纪念日而加班赶工的忙碌、承诺了却总被破坏的二人旅行……

他猛地坐起身，把玉逍遥从他身上推开。

“玉逍遥，你怎么能每次都这么理所当然地要我原谅你？”

“哈？你在说什么呀地冥。”

“呵。你又听不懂人说话了是吧。”地冥站起身，面朝玉逍遥，在一团黑暗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阴阳怪气：“玉逍遥。眩者真是好奇，你是听不懂人说话，还是只听不懂我说话。”

“地冥，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好不好。”

“玉逍遥。如果你真的听不懂眩者说话，或许我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地冥的声音很冷淡、很果决，他说：“你现在从眩者的卧室里滚出去。”

玉逍遥二话没说，从床上跳下去踩着拖鞋，把起居室的门重重一摔，气鼓鼓地抱着被子窝在沙发里睡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地冥已经不在家里了，甚至连一张纸条也没有留下来。玉逍遥只在垃圾桶里捡到了一个蛋糕，未损坏的部分是浅蓝色的，油画风格，像温柔的海浪，另一半完全被刮花了，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过往他知道地冥拉不下面子，吵架了总是他先求和。但……如此反复了太多次也让他感到疲惫。他蹲在那里看着蛋糕，心里想着，如果地冥肯先给他打一个电话的话，那么他仍然肯伸出手的。

但他没有等到那个电话。

（4）
地冥虽然没给玉逍遥打电话，但他心里不是不后悔的。他想玉逍遥应该会主动来找他的，就像从前每次他们吵架那样。

在气头上说过很多过分的话，争吵开始之后一开始的对错便变得不再重要，吵过了又很快后悔。他总是这样，盼着玉逍遥快快来，好给他搭一个台阶。

“我在非常君好友家里借住几天。”

微信里属于玉逍遥的对话框弹出来一条消息。地冥有那么一瞬间不能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要去非常君家里借住，在这个自己如此期盼着他回来的时候？

“好呀，玉逍遥。你这么喜欢非常君，怎么不干脆直接和非常君同居啊。”地冥飞快地打字。

“。”

也许是因为隔着互联网，玉逍遥的句号显得格外冷淡，地冥把他的对话框从置顶删除了，用力地把手机往床上一砸，连屏都不肯再开。他在心里开始数落认识玉逍遥以来对方的种种不是，上至这次吵架，下至洗桃子吃甩一地板的水，但眼睛却仍然盯着黑色的屏幕。

“好友。你这么回复，地冥好友会气坏的，他一会儿该打电话骂我了。”非常君捧着大圣果，他刚才目睹了玉逍遥回过去一个句号。

“那好友你不接就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冷静一下。”玉逍遥吸着杨枝甘露，吸管发出“科科”的声响。他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然而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和地冥冷战，他没有经验。

时间缓缓地流。在非常君家里借住的日子过得很舒服，他可以一个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吃美味的饭菜不必动手收拾，只是没有地冥，见不到他的脸，一切都变得空洞而没有意义。

所以玉逍遥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回家去看看。上三层楼梯，堆放杂物的墙角堆放着他的行李箱，22寸，不大也不小，上面贴着他的名字“玉逍遥”。

地冥听到脚步声开开门，冷着脸同门外的玉逍遥对视，片刻的尴尬过后，他道：“玉逍遥。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地冥……”

门缝被推开的大了些，地冥斜倚着门框，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们是应该分开好好冷静冷静。”

好像被传染了一样，这种疲惫感如同一座大山当面压过来，令玉逍遥有轻微的战栗。他的上下唇被这种无形的压力粘在一起，只有手臂机械地接过了那只箱子。

不应该。玉逍遥想。一级一级台阶，他下得很慢，是累积起来的失望与疲惫也是再一次被地冥拱起来的火。

但怎么能为这点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事情，就和地冥分手。他下到二楼中央，抬起头看着自己和地冥共同的家紧闭的门，扔了箱子又往楼上跑，再敲门却没人应。

地冥把门反锁了。

（5）
玉逍遥出门前，在心里排练了好几次该如何和地冥说话，但在剧院门口见到地冥的那一刻，所有精心组织过的话语像是被用橡皮擦擦掉了，腿仍然在走，离地冥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却没有一句话能够吐出来。

看见他出现，地冥松了一口气。他的模样同他当年喜欢的模样别无二致，地冥打量着玉逍遥微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觉得连这也是十分可爱的。

“玉逍遥，怎么了？不愿意和眩者一起看话剧吗？”

“当然没有啦地冥……”明明是很期待的。玉逍遥在心里还没补充完，地冥就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那就走快一点，马上就要开场了。”

玉逍遥和地冥有一些共同的爱好，比如看话剧和听音乐会，只不过在后者上又有所不同——地冥在钢琴上很有造诣而玉逍遥五音不全，所以听过地冥伴奏的玉逍遥歌声的众人都觉得是场噩梦。

地冥选的位置很好，能够清晰地看到演员的动作和表情，本来是非常适合观赏话剧的，可是他并没有那个心思。他的眼神一直偷偷地往玉逍遥的方向瞄，并且尴尬的是，好几次他们的目光都对上了。

玉逍遥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他想起从前和地冥打趣，说他就是吃亏在这张嘴上，明明想在比赛里选择和自己相同的队伍，为什么却不肯开口呢？

但他说完了又马上后悔，赶紧补充道：“没关系呀十七，天大帅哥最擅长的就是主动。就算你是个石头……”他还没说完，地冥的唇就压了上来，他的脑袋被压在了桌子上，朝上看去的眼睛里却都是笑意。

但最擅长的事，也总有一天会做到疲倦的。

“那些日子，你向我走来，走过来却为什么又好像要离开。”话剧从脑袋里淌出去，演员的推拉从脑袋里淌出去，而和地冥的记忆涌进来。刚确认关系的时候两人偷偷挤在地冥的下铺一起睡，没有亲吻、没有欢爱，只是贴在一起，悠长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攥着地冥的手，歪着头把地冥的肩当枕头，又被地冥摆正，两个脑袋靠在一起。

告白是一件多简单的事情。像道歉一样简单、像逗地冥笑一样简单，就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而地冥会点头，很快地点头。不用拉扯、不用纠结，不用抛洒肉麻的情话。

“玉逍遥，你刚才一直往眩者这里看，是在找爆米花吃吗？”随着人流，他们并肩离开散场的剧院。玉逍遥其实并没有想到地冥会先开口，但很难想象单凭容貌就能让人情海生波的剧作家和人会找这么蹩脚的话题开头。

“唔……有啦。就是山竹味的爆米花，你看到没有？”玉逍遥把“地冥”两个字替换成了“山竹”，在地冥面前胡扯也是他比较喜欢做的事情。

“世界上真的存在你说的那种东西吗？”地冥笑了笑，“剧院里没有，我家有奶油味的，你愿意吃一点吗？”

他会拒绝吗？他不会拒绝的吧。他能来到这里，出现在自己面前，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不会拒绝的。在试探玉逍遥的态度上，“你要到我家吃XXX吗”是和“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意味相同的暗语。地冥感到一点轻松。

对于地冥而言，主动本身并不困难，只是主动和玉逍遥说“爱”太过困难。从前在黑夜里他拥抱着玉逍遥的身体，潮湿的汗意近在咫尺，从玉逍遥唇中吐出来的字句像是蓬松的棉花糖，每一个字都真挚动人，粘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身体里慢慢融化。多么快乐，多么幸福，玉逍遥用身体和爱意把他包裹住，他们彼此交融在一起，如此紧密，再不分离。

“好哦。”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玉逍遥跟在地冥身后，但脚下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抬眼四周都是熟悉的地标，转过这个弯，前面绕过那个花池，上三层楼梯，房间里的陈设都没怎么大变过。

“地冥，你怎么……一直住在这里。”住在这个我们当初一起租下的地方，这个积存了太多回忆的地方。

而答案呼之欲出。地冥想。他当时不肯去挽回玉逍遥，就只能挽回这个和玉逍遥共同居住过的地方，收藏他留在这里还剩下的东西。他当然会剩下东西，因为是地冥为他打包。所以在玉逍遥提着行李搬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退租。

至于为什么不肯？地冥慢慢屈握五指又张开，向他人剖白内心会使他局促不安，即使面对的是玉逍遥也不例外。玉逍遥站在他面前，看着地冥同自己在剧院前一样说不出来话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他伸出双手，拉起地冥的手，让他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地冥，我等这一天也好久了。好在今年才刚开始，如果我们再在一起，我还是有机会给你补上一个纪念日蛋糕的。”不会再忘记了，玉逍遥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揉动。

这多么甜蜜，但地冥仍勉强绷着脸，把手从玉逍遥的手里抽出来，好不容易设计了台词，怎么又会被他抢先？“玉逍遥，眩者拒绝。现在是眩者要给你一个机会才对。”但他很快地又补充上一句。

“但蛋糕还是要的。”

要天蓝色的，油画风格，像层叠的波涛、卷起的海浪。然后在写下分开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吧。

失去的都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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