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7 【九最/綺最】翠环山精分病院 1-2 更新至1 F 作者：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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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8-07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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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 【九最/綺最】翠环山精分病院 1-2 更新至1 F 作者：淡笑

【九最/綺最】翠环山精分病院 1.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绮罗生正地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这家医院是由疗养院改建而来，地翠环山峰顶。此时新雨刚过，水汽在阳光照耀下，交织出大片大片耀眼朦胧的薄雾，映射间万千物华灿灿，仿若仙境。
按理说这个时间不会有预约才是，但绮罗生还是礼貌地应了声请进。

进门以后，走在前面的男子率先说道“真是抱歉————”但歉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拖曳，他的语调已经上扬成了惊讶，“你你...你不是九千胜吗？”
绮罗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笑道：“是啊，很多人都说我和兄长长得很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绮罗生，请多指教~”
“绮罗生...像我这么八卦的人，也从未听说过九千胜...哎呀呀”突然意识到这样当面八卦有些不妥，来人拿折扇敲了一下脑袋，又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职业病发作，见谅见谅。
绮罗生倒是不以为意——来者的笑容很是清爽可亲，显然是个十分容易让人有好感的人——他伸手做了一个请字，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个点应该没有预约才是，请问你们是？”
“哈，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是御不凡，这位是我的好友漠刀绝尘。我们本来和素医生预约在半个小时后，只是有位非常美丽的护士小姐...十分...'热情'，说是素医生现在便有空，像我们这种不善于拒绝女士好意的人，自然是跟着她过来了。”
绮罗生自然注意到御不凡在说‘热情’时略带纠结的措辞和漠刀绝尘微蹙的眉头，心下已是十分了然，“确实，步护士一向热情地令人难以拒绝”
当然他省略了下半句话——尤其只针对好看的人——面前的御不凡长得清秀白皙，漠刀绝尘则是英挺冷峻，两人气质虽不同，但均是难得出众的人物。
御不凡口中的素医生——素还真一向以爱莲出名，整间办公室也毫不掩饰地彰显了他这个爱好，实木大门、梨花木的桌椅，左墙通顶的立式书柜——凡是有木雕的地方都镌刻着莲花，右边的墙上挂着一长幅满池莲花图，以及脚下面绵软的地毯，眼前桌灯的造型，便笺纸的左下角，钢笔的笔帽....还有一进门便能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莲花清香。
所以前面御不凡虽然提到了素还真，但这一屋子风骚的莲花造型，显然不会让任何人怀疑走错房间的可能。
于是，绮罗生接着解释道，“只是不巧，素还真临时有事到病房去了，虽然他并没有交代给我档案，不过你们有什么困惑，可以先和我说。”
御不凡指了指自己，“是我，或者是我们有问题。”
“哦？”
“实不相瞒，我的身体里还住着其他三个人格。”御不凡恳切而略带苦恼地望着绮罗生说道，“他们分别叫做凡、烦、繁。”
“......那你是否可以意识到其他三个人格的存在？”
“恩，”御不凡点了点头，“其实我们四个人格可以同时存在，只是把其他三个人格放出来着实会太吵闹了些。”
“所以现在说话的是你的主人格，而现在的你可以控制其他三个副人格。”绮罗生点了点头。
“是的，只是现在我有越来越控制不住他们的趋势了。”
“如果不加控制，随着时间发展，人格分裂的迹象确实是会加重，”绮罗生沉吟道，“你，或者你的家人朋友，最早意识到你副人格出现是什么时候？有意识到什么可能的诱因吗？”
“呃，其实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御不凡拿眼睛瞟了瞟正襟危坐在一旁的漠刀，接着说，“我大学的室友，也是我现在的好朋友，他从小就有四重人格。刚进大学的时候，因为，即使是他一个人，也能热热闹闹地在角落说话，所以很不合群。像我这么团结友爱爱交朋友的人，当然要让他融入到集体的温暖怀抱中，于是就虚拟出了其他三个人格，分别和他们四个成为了好朋友。然后，你明白就像爱学口吃的人那样，渐渐的，凡、烦、繁有了独立存在的意识，就好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御不凡的语气很苦恼，眼神却是很期待，“所以，我想请问，是不是可以在这里住院治疗下？”
这样的人格分裂理由实在是闻所未闻，再像御不凡这种饱含期待的更是前无古人，绮罗生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仍是尽职地问道，“其实像你这种情况，并不一定需要强制治疗，现在的情况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你的那位朋友是否也曾遇到你这样的问题？”
“目前倒没有很大的困扰...我那位朋友，要说最出格的，也只是当街捧着玫瑰，单膝跪地，
对着女店员、男顾客和猴子求婚而已。”御不凡说着带着笑意往旁边瞧了一眼，继续说道，“我坚决认为这种谈不完整的恋爱是不负责任，像我这么斯文的人，当然要把这种当街耍流氓的行为先掐死在摇篮里。”
“这...住院治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需要更详细的检查。”绮罗生条件反射地说道，虽面不改色，也不禁脑补起当时鸡飞狗跳的场景。
“我也要住院。”
“啥！”御不凡和绮罗生将目光都将目光投向了一边。
除了御不凡做介绍时礼节性的一点头，这位看上去就贴着“沉默是金”标签的漠刀绝尘终于开口说话了。
“绝尘，你干啥要住院！”
“我就是御不凡的室友。”
“啥？！”在场的另外俩个人又莫名一致，连标点符号都是一模一样。
绮罗生努力想象着寡言冷漠的漠刀对着一只猴子求婚的场景，暗暗道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绝尘是我的室友，不过有病的不是他。”御不凡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正待进一步解释，办公室的大门开了。
绮罗生见到素还真进来，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本院虽然没有治疗过这种情况，但却查到了一起治愈的先例。”素还真施施然地走了过来，“我看了你们的预约材料，便去查阅了你那位好友的信息。发现自从他遇到了他的女友后，便不治而愈了。”
“所以你的建议是——让御不凡去谈场恋爱。”绮罗生明白了素还真的潜台词，便接着话意说道。
御不凡白皙的面容有几分发红，“可是个体不同，难道不应该采取不同方法吗？比如说先进行住院观察？”
“哎呀，这方法只有此一先例可循，劣者也不能想出更好的方案了。”素还真带着十二分歉意说，“而且，因为医院资源有限，最后一个入院名额已经满了。”

见御不凡很失望，绮罗生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总不能说住院嘛，总是有机会的，千万不要放弃治疗。素还真抚摸顺毛一把好手，兼职卖卖队友，没几句就把话题引了开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和绮罗生十分相似的九千胜，御不凡是很乐观的人，他将失望全部化作了八卦的动力。御不凡说小妹非常喜欢九千胜饰演的刀神，不知道九千胜平常是怎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比如爱不爱看书，写的字好不好看，厨艺是不是和脸一样好看，也好让小妹效仿下偶像，做一个温柔不暴力的淑女。最后绮罗生和御不凡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答应等九千胜从国外回来，寄给他一张签名海报。
临走前，素还真笑眯眯地说一路顺风，祝你俩节日愉快。
牵着御不凡的漠刀淡定看着俩人，说了一声谢谢，倒是一向话唠的御不凡没有说话，眼角的泪痣默默红了几分。

俩人走后，绮罗生才知道御不凡原来是个报社记者，现在在家做专栏的作者。他在大学里确实假装精分和人做了好朋友，只不过没真人格分裂。这次来呢也是想体验下生活，写个专栏文章。漠刀是从小和他穿一条裤裆的好基友，简称好友，也是荒漠集团的少东家，御不凡说的故事里他也有出场，只不过是被求婚的。这次来看病，也是漠刀预约的，只不过他担心御不凡的身体，来之前便打好招呼，说不要答应御不凡的请求。
说道最后，素还真抿了口茶，说，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人，不过既然荒漠集团答应为我们的医疗事业做贡献，素某自然却之不恭了。
绮罗生认真地看着素还真说一向看不出你是这么八卦的人，原来八卦起来不是人。所以，我那未知的室友，其实还是个未知？
素还真笑眯眯地说素某一向以诚待人。你确实多了个室友，今天这日子多特殊，断断不能让你孤家寡人。
绮罗生说牡丹无根，倒是怕辜负素闲人的好意了。
素还真说耶贤人不闲嘛。不过绮大夫好厉害，久病自成医。
绮罗生笑眯眯地说我也没有说我是医生不是。
素还真说看你翩翩君子，确实很有医生的风范。
也是，现在的绮罗生穿着细致考究的衬衫，衣领袖口处还绣着精致的鎏金牡丹纹饰，说话又是温文有礼，眉梢含笑，怎么看怎么正常，谁能想到他是一个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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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4-08-0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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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7 【九最/綺最】翠环山精分病院 1-2 更新至1 F 作者：淡笑

【九最/綺最】翠环山精分病院 2.

当新室友进来的时候，最光阴正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尾巴来回地打着卷，白色的毛绒绒的，绕在指尖上柔顺快速地弹开去，那一瞬毛滑刺过皮肤，微微的带些痒意。
最光阴很是迷恋这种游戏，所以即使他的室友坐在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把戏，他也没有抬头的意思。
双方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好，我是九千胜，你的新....”
“相杀吧。”
然后九千胜看到对方倏然抬起的面孔以及眼中如蜻蜓点水般的困惑。
这真是一张异常精致好看的脸，虽然眉眼间的淡漠神情与他尚带少年气的稚气倏不相称。
“嘛，相杀要有爱才精彩。”
这回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
九千胜想自己一定是被对方眉间烁烁的水钻给迷惑了，不然怎能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来。
不过最光阴显然在很认真地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友爱，你说相杀要先从做朋友开始吗？”
“是呀，不做朋友又怎么相爱。”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当然，不过我们要开始巩固友情的第一步，可惜此地不能藏酒，不然我一定先带你去喝一杯。”
“饮岁说拐人喝酒的都是坏朋友。”
“饮岁？”
“恩，他是我的家人。”
“哈，那一定是他没尝过和好朋友喝酒的滋味。”
“父亲也不准我饮酒。”
“拳拳护子之心，如此也是自然。”
“他说酒中有万千滋味，我不懂，喝了，也是浪费。”
“看上去，你的父亲是很有趣的人。”
这回最光阴倒没有答话了，他的下巴枕在膝上，脸上仍是淡漠的表情。
不过九千胜倒从察觉出对方几分怏怏来，他以为少年必是离家甚少，初来乍到，有些想家了，便也是静静看着他。
“父亲一点也不有趣。”最光阴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总是让我喝苦茶。”
说着，最光阴歪歪脑袋，像在回忆，补充到，“很苦。”
此时，最光阴鼻子和眉头不禁挤到一块的模样，像极了毛茸茸的幼兽，可爱异常。
九千胜暗暗想，莫不是他父亲见孩子自小淡漠不苟言笑太不有趣，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捉弄他，嘴上却忍着笑意说道，“我相信，令尊自有他的理由。”
“他说人世苦乐相依，我喝遍苦茶，便能苦尽甘来，人生顺遂。”
“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但我偷喝过他的茶，加了蜂蜜，一点也不苦。父亲说他看尽人生八苦，所以需要甜味调剂。不过饮岁却说，父亲明明是怕苦。”
九千胜心想，这家子还真是有趣，而看最光阴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便知他家人虽是有些恶趣味，但必也是护短的。
“九千胜。”
“恩？”
“有机会的话，来日带我去喝酒吧。我也想尝尝，这万千滋味，是何种滋味。”
“好。”

当俩人察觉到房间中弥漫的浓郁香水味时，步香尘已是妖娆万千地倚在了门口。
步香尘笑盈盈道看着九千胜道今天一直看不到你人，原来是躲在房间里和俊俏的小帅哥纯聊天呢。
最光阴语气生硬道你来做什么。
步香尘朝他抛了个媚眼说自然是来找你的，今天的体检还没做完呢。
还不等步香尘娉娉袅袅地走过去，九千胜已挡在她面前。
步香尘嗔笑道不就是个身体检查么你还怕我吃了他，说着便要往九千胜身上扑。
九千胜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拿雪璞扇隔开了距离，温润如玉道今天据说鬼觉神知想从下水道逃走失败，伤的应该不清。既然大夫如此爱岗敬业，倒不如我向素还真提个建议，让你为他诊治一番如何。
这回倒是步香尘退了一步，她恹恹地说哎呀我怎么头有些疼了。
九千胜顺势请说既然步大夫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去可好。
步香尘自是求之不得。
出门时九千胜朝最光阴笑了笑，流长的紫色眸子里藏着几分狡黠。
最光阴不解却很快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回来的九千胜对最光阴晃一晃手中的酒壶说不必等来日，今天我就能请你喝酒啦。
最光阴问是步香尘的。
九千胜点了点头说这可是最上等的珍品。
最光阴问为什么她愿意送你。
九千胜雪璞扇一展道我和他是好友，自然是愿意‘送’的。
最光阴淡淡应了一声哦。
九千胜起开封泥说你别误会。他是策梦侯，我和他相交多年，关系自然不错。
原来步香尘也是这儿的病人，只不过他的病症比较奇葩，忽男忽女。只是医院人手缺乏，步香尘本来是个大夫，一向又表现良好，便也为院里的病人看个普通的发烧感冒做做体检什么的。他在策梦侯的时候还能称得上是衣冠禽兽，变成步香尘时更是肆无忌惮，常常以检查为名对病人上下其手。
说完关系不错九千胜又觉得说错了，怕最光阴更加误会了。
不过最光阴倒没什么反应，九千胜暗道自己又是杞人忧天，把话题岔了开去。
九千胜是一名演员，饰演的刀神玉千胜风靡了万千少男少女，便问最光阴有没有看过。
因为不论是剧里的杂鱼还是武林高手，都会半路跳出来叫嚣道相杀吧！
最光阴却不解地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的话来。
九千胜心想他在剧里也没有说过”相杀要有爱才精彩”这样耻度高的台词，嘴上不由说道我们很有缘。
最光阴说缘？
九千胜说是呀没准是我们前世就是这样相识快意于江湖。反正没有酒杯，就直接饮了吧，倒有几分江湖快意。
最光阴听话地接过酒壶，仰头就灌。
这一口太猛，最光阴勉力将咽在嘴里的吞下，翻滚的酒意仍是气势冲冲地涌了上来，天旋地转，好像不会水的人挣扎着在水里浮浮沉沉，水不住倒灌进来。
好呛。
说完就是止不住地咳嗽。
如被水墨浸染的宣纸一般，从两颊到额头、眉角、耳垂，粉蒸似的，嫩红在他瓷器般的肤质上一圈圈晕了开来。
你呀，饮得太急。
千般滋味又怎是这般好饮下的。
不呛人的，怎么能叫酒。
九千胜抚着他背，看着最光阴的样子觉得几分心疼，却也有几分明白了最光阴的父亲让他喝苦茶的心思，实在是可爱得紧。
咳了一阵，最光阴缓了缓抬眼看他，眼神清明。
九千胜本就靠着最光阴坐着，第一次如此之近地与最光阴对视，视线就好像溺入琥珀的海，
千回百转间再也寻不到出处，永远沉沦在这份澄澈中，也是好的。
父亲说过缘即是劫，如果和你相逢是缘，何必要问缘劫。
九千胜一时哑然，正待说什么。
最光阴却扑通一声栽倒在酒桌上。
虽说醉酒之言不可信，但我可是当真了哪。

九千胜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
晚上的病房是定时熄灯的，他睁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看到墙边有个人影在四处摸索，最光阴的床却是空的，便问最光阴在做什么。
最光阴自顾自得往上扒拉着，没有理他。
九千胜从床头柜上摸索出一个手电筒说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
最光阴仍是不理他。
手电光线扫过最光阴的时候，两颗漆黑如豆的东西一下窜了出来。
原来最光阴不知从哪里摸了一个狗头玩具帽戴上，九千胜笑着说好可爱的狗头，从哪儿来的。
最光阴阴测测地说你不觉的很威猛吗。
九千胜看着两颗漆黑的珠子对着他一动不动，心知是要自己给出个答案，便忍笑真诚说道方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如今仔细一看，却发现这狗头刚健雄浑，果然非同凡响。
狗头下的人却冷冷哼了一声，矫饰的言辞只会让人反感。
九千胜觉得此时的最光阴状态有些不对，想是犯了精分，便说你喝了许多酒，还是赶快休息吧。
最光阴低低道难怪。
九千胜又说人多力量大，我帮你找好不好，说着便要走过去
最光阴说第一我是狗不是人，第二不要用这种语气只会体现自己的幼稚，第三人身上有很多病菌不要靠近我。
九千胜心想这样子的最光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便道请问我该用什么语气。
最光阴说你不用说话，找星星就好。
整个病房只有一个小窗，透出零星的光线，要看到天上的星星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光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试图像壁虎一样攀上墙壁。
九千胜说我有办法。
最光阴啪嗒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说道说大话的人，向来令人生厌，也不管背后的九千胜在捣鼓什么，然后接着开始爬墙。
背后的九千胜翻也不知在捣鼓什么，突然满屋星辉。
九千胜感觉起了一阵风。
前一瞬间，最光阴还在做壁虎。
下一秒，最光阴已经如一个大型犬般趴在地上看向光源——一个五角化多面体。
九千胜说这是针孔星象仪，没想到闲来无事的成果也派上了用场。
九千胜去拉趴在星象仪前的最光阴，说我们坐远些，免得挡住光源。
最光阴这次倒没有拒绝，乖乖随九千胜坐在了地上。
九千胜说看吧要相信科学，你看那边的是织女座。
最光阴说我不感兴趣。
九千胜说可是今天是七夕呀。
九千胜说既然我们有一起观星的缘分，交个朋友吧。
最光阴说我不和人类作朋友，不过你真一只好狗儿，你要什么奖励，要不要吃小饼。
九千胜说那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最光阴说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九千胜说可是我们都还没有相互介绍。
最光阴说我们狗儿通过气味便能知道彼此，说着就靠了过来蹭了蹭九千胜的脖子，说你的是牡丹花香。
九千胜说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最光阴说你真是一只鼻子不灵敏的狗，哼，你可以叫我老狗。
九千胜说老狗，难道你很老吗？让我看下狗头下的样子可好。
老狗说不行我很丑。
九千胜说可是我觉得你一定很好看。
老狗说，乖巧的狗儿不会叫，静静看星吧。
九千胜笑眯眯说当做奖励。
老狗说这个条件不行。
九千胜说和我聊天如何。
老狗说也不行。
此时漫屋星斗璀璨，如碎金洒落，银河倾泻。星空缓缓挪移下，倒还真有于旷野望星，时空皆被吞噬的错觉。
九千胜轻轻说了声七夕愉快。
良久之后，老狗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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