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7 （杏默無差）底線‧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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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sign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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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樓主發表於: 2013-12-1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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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 （杏默無差）底線‧試探

「啊你好，我是冥醫，這次隨軍出征的軍醫。」

「萬軍無兵策天鳳，歡迎。」

他們客套地握了握手，便返回各自岡位。策天鳳目送冥醫離去的背影。

高層交代，凡尚有全屍者，運回後一律交由冥醫處置，其餘人等不得過問；此乃機密，僅容必要者知情。交換條件為冥醫無償擔任總醫官。冥醫，本名杏花君，師從掌生握死幽冥君，背景清白，萬濟醫會中的佼佼者，近年出診費用高昂。划算，故策天鳳並未諫言勸阻。

冥醫為人熱情爽朗，沒幾天便與眾醫護官與士兵打成一片，將帥也多半對他印象頗佳。策天鳳隱隱好奇，待大體奉上，他會用何種心情進行解剖與實驗？

「屆時能讓我觀禮嗎？」策天鳳隨口一問。

冥醫想明白策天鳳所指為何後，漸漸收斂笑顏，緩了緩才應聲：「……好啊。」

策天鳳順手揀了個能留最多全屍的法子。

「我要開始了，你來嗎？」

「你還記得。」

冥醫聳聳肩：「答應了就要做到啊。」

「我尚要排布戰策，不用。」

待策天鳳得空前去探視，只見冥醫神情肅穆，在屍體上綻出的熊熊烈焰前磕下三個響頭。

「阿虎啊，抱歉不能答應一定把家書交到你老婆手上。我總不可能每個人的家書都親自去送。」

在火光的嗶啵聲掩護下，策天鳳悄悄離開，未曾驚動冥醫。

時過旬日，冥醫親自送來一冊本草綱目。翻開來卻是各種手繪人體解剖圖。

「怎麼樣，漂不漂亮。」

策天鳳面不改色：「嗯。」

冥醫笑道：「你是有病嗎，人家可是被我折騰得死無全屍。」

「不過一副空皮囊，物盡其用而已。」

後來，冥醫隔三差五就來找策天鳳話家常。無妨，麾下軍士的近況亦是重要情報。何況，冥醫似乎是來勁了，每回都抖一點行醫的破事兒，像告解，像在試探他的底線。

冥醫還算機伶。一天他面色凝重地質問策天鳳來羽國究竟想幹什麼。策天鳳回堵一句若答應不予第三人知情，告訴你亦無妨。冥醫皺起眉頭，慎重起見追問道，你圖的是什麼？

謀天下蒼生之福。

當真？

算計你，實話，綽綽有餘。

我就把這句話當成恭維好了。

策天鳳等了三天，換來冥醫一臉正色的「好，我答應」。於是策天鳳似乎也來勁了，每回也抖一點行道的破事兒，像告解，像在試探冥醫的底線。

當然他沒少安排若冥醫毀諾的二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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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驟襲。兩人又趕了一段路，直到都淋成落湯雞，山徑泥濘，濕滑難行，逼不得以才尋山洞躲避。雁王追兵不知何時將至，但此刻除淅瀝雨音外再無他響。

彷彿天下蒼生只餘策天鳳與冥醫。

雙雙褪下受潮的衣袍，半晌後，策天鳳問道：「你說，我的心在哪裡。」

就著昏暗的光線，冥醫用手指在策天鳳左胸圈出一塊地方。

「肺？」

冥醫又圈出另一塊地方。

策天鳳依樣在冥醫赤裸的上身臨摹心與肺與……冥醫閉起眼睛。

「那這裡？」

「肝。」

「這裡。」

「脾。」

「胃。」冥醫的呼吸漸漸加重。

「腸。」睜眼，只見策天鳳望著他，琥珀色的瞳膜倒映微光，美極了。

冥醫按住那隻撩撥的手，緩緩摟過策天鳳，自額角開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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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羽國，確認安全無虞後，策天鳳說道：「現在，我名孤鴻寄語默蒼離。」

冥醫已經無暇計較策天鳳是不是本名，只想把因為逃亡而憋了好幾天的話一吐為快：「你有病。」

默蒼離不置可否。

「我會醫好你。」

打那日起，在人後，默蒼離總是喊冥醫杏花君。冥醫完全不想知道默蒼離是怎麼打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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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心放下了？」

「我相信俏如來一定會打破你的計畫啦！」

冥醫挺爭氣，憑著一身絕世醫術，屢屢躲過棄子命運。然而，冥醫第一次提起要對俏如來全盤托出時，默蒼離心中有數，冥醫大概只能同他走到這裡。無妨，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會死，剩下的路程不長。無妨。

「恨我吧，像所有人一樣。」

這場漫長的試探最終到了盡頭。冥醫的底線是默蒼離，更是俏如來，而默蒼離的底線永遠不會是俏如來，更不會是冥醫。

同樣的暴雨，同樣彷彿世上只存默蒼離與冥醫的情景。你說，我的心在哪裡，肺在哪裡。

[ 此帖被rossignol在2014-09-07 20: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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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17 （杏默無差）底線‧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