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7 [駿率]大司馬X率然_找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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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6-07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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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 [駿率]大司馬X率然_找對象

[前言]
安價接完的產物
感覺這組糧其實也不怎麼多，就放過來了

***

捧著一整疊的文件，司馬駿業覺得在儒門天下的這段日子，似乎和當初邀請他來的那位大人物所說的不太一樣。

說好的打工呢？這個工作量是打工嗎？

他嘆了一口氣。不過工作就是工作，答應了就會做到好，這是他本人的堅持。

捧著整疊的文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確發現桌上躺了一封新的信。

信是六崇越的同事巍翼前輩寄來的，雖然從六崇越離開了一陣子，但司馬駿業確實還是常和組織聯絡，畢竟那邊也是有不少他得幫忙處理運作的事情。

他在打開信之前，本以為是什麼重要的急事，然而信的內容卻是一些很日常的閒話，大部分是巍翼在炫耀自己收到的徒弟很得他的心，讓司馬駿業讀起來，有種好友在花式誇自家小孩子的既視感......不過至少好友是看起來挺開心的。

稍稍瀏覽到最後，卻看到了一句『駿業，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對象定下來了。』

司馬駿業看到這句就一整個頭痛。

結果他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卻有個更麻煩的人進來了。

「大司馬，汝難得沒在辦公啊。」

「龍首，您怎麼回來了？」

「苦境入境處工作的以前學生傳來內線消息，有香姓旅客入境。」疏樓龍宿搖著扇子狀似不在意透露。

「是那位香姓旅客嗎？」雖然沒有躬逢其盛，但那位香獨秀的事蹟在司馬駿業來儒門天下打工之前，他也是略有耳聞，疏樓龍宿點頭，更證實了他所想的人是正確的。

司馬駿業按住眉心，嘆了一口氣。

「九逸，你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理吧？」

「......是說為何不請劍子仙跡招待？吾聽聞他倆人有舊交？」

「......如果汝找得到人的話，那交給他去招待也無妨。」言下之意就是劍子連影子都不見了。

司馬駿業花了一番力氣才沒有罵髒話。

「總之，就交汝處理了，」龍宿下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反駁，就算是大司馬也做不到，「是說汝手上的那封信......」

「無事！龍首無需擔心！」司馬駿業搶著想把龍宿的話截斷，然後對方勾起了他很熟悉，專門用來拐人的笑容之後又不容質疑的開口。

「九逸要找對象的話，吾倒是能幫上忙。」

「對象吾已經有了，不勞龍首費心。」司馬駿業隨便唐塞了個理由，想讓自家老闆死心，要知道龍宿想搞事起來可是一發不可收拾啊。

「喔？是嗎？」龍宿搖著扇子，一臉深不可測的表情打量他，讓剛撒完謊有些心虛的人被盯的很不自在。

「是。」不過謊都撒了，司馬駿業只好硬著頭皮回應。

「那好吧，不過汝之後的喜宴可別落下了，別說吾小氣，好歹也朋友一場，紅包定是少不了的。」龍宿倒是少見的沒糾纏在那個問題上，交代了兩句後，便離開了。

司馬駿業正鬆了口氣，卻又有人通報有人來訪。

進來辦公室的人是江獨步。

司馬駿業都還來不及問原因，他就霹靂啪拉的開始說：「大司馬，剛剛龍首跟吾說您要結婚了！！您居然捨棄了工作、有愛人、還要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司馬駿業有點頭痛，但是既然說了謊，就必須繼續假裝下去，他只好硬回應：「是有對象但是——」

「喔喔喔喔！居然是真的？！那個工作狂，不是吾是說對工作盡心盡力的大司馬居然真的要結婚了！」江獨步一副天要下紅雨的樣子驚呼。

「不，你誤會——」

「大司馬，那您不要客氣，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剛吾說！難怪剛剛龍首還特別吩咐吾幫忙，原來是這個意思。」江獨步熱情的打斷了司馬駿業的話，很興奮的表示他可以幫忙。

「這......你的好意吾心領了，沒其他的事情的話，就先——」

「是說，大司馬您的對象是誰啊？您這麼忙，他居然沒有任何願言，真是太體貼了。」

——要找個時間提點一下江獨步說話的技巧，司馬駿業一邊暗自記下，一邊隨口敷衍：「反正到時候你們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喔喔！你說明天龍首辦的聚會你會帶人來是嗎？」

「咳咳咳咳——」司馬駿業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好的！那就期待明天了！吾就不打擾大司馬辦公了，您辛苦了！」

看著江獨步興高采烈衝走的樣子，司馬駿業突然有種後悔感，剛剛應該一開始就不要撒謊的，現在他要去哪裡生個人出來帶到明天的聚會上？

煩心的事情太多，他根本完全無法專注在工作上，司馬駿業乾脆筆一丟，決定出門散下心。

結果出門才走了沒幾步，就遇到一位熟人，是之前在六崇越的時候，曾經有幾面之緣的湯問夢澤山座香六牙。

「山座怎會來此？」

「原來是大司馬，最近安好？」

「......」本來想打還行的司馬駿業在想到剛剛那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後，沒忍住嘆口氣：「確實是有些煩心的事情。」

「願說與六牙聽？」

既然有人願意聽了，司馬駿業也就稍微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吾現在到底要去哪裡找個明天可以帶過去的對象？」

「吾會建議你自行前去，否則會越解釋不清。」香六牙聽完之後給了自己的建議。

司馬駿業沈默了。確實誠實一些可能就沒後續這些麻煩了——才怪，以龍首的個性，看起來應該早就知道了，根本只是想看自己出糗才會特別跟江獨步講些有的沒的.....

「看起來，大司馬似乎不太贊同吾的意見。」

「山座說的確實有理，吾很贊同應當誠實，但......」

「但？」

「無事，這件事吾自行處理吧，倒是山座為何會來此？」司馬駿業試著轉移話題。

聽到這個問題，香六牙先是頓了一下，接著才開口：「賀樓瓊宇來找吾鑽研武藝。」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司馬駿業也懂了，畢竟身為同事，六崇越中有武癡盛名的賀樓瓊宇，他也是認識的。

「既然山座無事，要不來儒門天下坐坐，恰巧龍首前些日子也回來了，你們說不定可以交流一下？」聽出了香六牙言下之意，司馬駿業倒是提出了到儒門天下做客的邀請。

「那就叨擾了。」

司馬駿業領著香六牙回儒門天下，一路上順便交流了一下目前六崇越的狀況，除了巍翼那邊收了弟子之外，聽說秋聲樓似乎也收了新的弟子。

「感覺得找時間回去入世一步涯一趟了。」雖然確實沒必要事必躬親，當初也確實是考量到可以在儒門天下進修才選擇答應了疏樓龍宿的邀請，但聽著香六牙講述著六崇越的事情，倒是讓司馬駿業考慮了其他的事情。

走著走著兩人就回到了儒門天下。

此時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讓司馬駿業眼皮一直跳的人。司馬駿業雖然不想理他，不過他就站在儒門天下的門口，就算想無視也無視不了。然而他什麼都還每有講，對方一看到他就開心的開口了。

「喔喔！跟在阿龍身邊的那個人回來了！」

香獨秀的第一句稱呼就讓司馬駿業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阿龍到底是在叫誰。「放肆，龍首的名諱可以這樣叫嗎？」

「嗯？可是阿龍沒有介意，而且仙長說也阿龍喜歡這樣的叫法。啊，總之，你知道阿龍去哪了嗎？剛剛有人跟我說，你會知道。」

「龍首？」他不是在裡面？司馬駿業正疑惑著，一封飛書立刻飄到了他手上，信上是龍宿的字跡，上面只寫著幾個字：『他就交給你處理了。』

「阿龍身邊的那位，你知道哪邊有上好的溫泉嗎？」看司馬駿業讀信讀了一陣子了，香獨秀忍不住湊過去問，「啊，上次龍煙苑吾去過了，不過如果你不知道其他地點，吾就勉為其難再去一次也可──」

「不要去龍煙苑！」去了還得了，自己應該會被龍首秋後算帳吧，司馬駿業直接捏了把冷汗。

「嗯？那不然？」

「聽、聽說湯問夢澤有不錯的溫泉澡堂，如有興趣，吾身邊這位剛好是湯問夢澤的山座，香樓主可以和他求證。」在心裡對香六牙說了聲抱歉，司馬駿業還是毫不猶豫的把人給賣了。

「真的？」香獨秀聽到有不錯的溫泉澡堂很興奮的轉過頭看香六牙。

「湯問夢澤是有澡堂，但......」

「那太好啦！咱快過去！」香獨秀一聽到，立刻一手拉著香六牙，一手拉著司馬駿業的手要走。

「等等，拉吾做什麼？」司馬駿業本打著把人丟給香六牙之後就可以清閒，哪知道連自己也被拉著走。

「阿龍叫你招待吾，你不就是導遊嗎？」香獨秀理所當然的回應。

「你──」

百口莫辯之下，又打不贏眼前的人，司馬駿業也就只好被拉著走了。

***

三人到了湯問夢澤。

此時，一直找不到香六牙的賀樓瓊宇因找不到人，被磨到耐性快沒了，差點直接掀了湯問夢澤的門眉。

三人一出現，她一看到目標，立刻提劍就往香六牙的方向砍過去。

然而想到，香六牙都還沒出手或閃避，原本抓著他的香獨秀手輕一抬，一個輕點中途卸去了梳心劍的力道，同時抬指一彈，讓賀樓瓊宇不得不回身避開回彈的劍刃。

「耶？阿姨不要生氣啊！」

「你說什麼？」

「阿姨，你有事要找這位美人嗎？你們可以好好談，吾只是來泡澡的，你們慢聊。」香獨秀看對方一副發火的樣子，趕忙澄清。

「等等，」賀樓瓊宇攔住了要走的香獨秀，「拔劍吧！」

「嗯？」

「你根基不凡，造詣也很高，拔劍吧，跟吾打一場。」方才香獨秀在轉瞬中展現的身手，確實勾起了賀樓瓊宇的興趣。

「不要，打架會流汗，吾不喜歡流汗。」

看著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理由拒絕自己，賀樓瓊宇覺得對方完全不可理喻。她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劍就直接往香獨秀的方向砍過去。

「欸欸，不要激動啊！」完全不能明白到底自己為甚麼會被砍的香獨秀，背著手用倒退嚕的方式躲著賀樓瓊宇的攻擊。

「你在藐視吾嗎？拔劍！」看到對方這樣輕率的舉動，賀樓瓊宇更感憤怒，攻勢也變得更加猛烈，為得就是逼對方把劍給拔出來。

此時原本在阻擋賀樓瓊宇不成，被打倒在地上的晏朝歌，在看到香六牙等人被賀樓瓊宇阻攔後，偷偷稍了訊息給西窗月求救。

「吾可以先回儒門天下嗎？」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司馬駿業喃喃自語，反正這邊看起來也不需要他，他回去做他的行政感覺比較適合。

「大司馬要回去了？」香六牙聽到轉頭看了看他。

「那兩位感覺打的挺開心的，加上山座這邊也有溫泉，那就只好勞煩您接待一下貴客了。吾手邊還有龍首交代下來的事情，可能無法繼續作陪。」司馬駿業這麼分析給香六牙聽。

正當司馬駿業想要離開之時，他突然感覺到肚子十分不舒服。

原本還想著可以回到儒門天下在解決，結果才走沒兩步，他就直接抱著肚子蹲了下來。

「你需要幫忙嗎？」香六牙看他樣子不對，只好放下要去勸架另一組的任務，先來關心看起來臉色也很不妙的人。

「......廁所借一下。」

司馬駿業來不及解釋太多，在看到山座點頭之後，就忍不住直接衝進去湯問夢澤借廁所。

***

經過一番波折，好不容易終於解決了人生三急的司馬駿業，整理好自己的狼狽後，走出廁所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沒有注意怎麼來的路，現在反到不知道該如何出去了。

反正湯問夢澤也不是迷宮，多繞兩圈總是能走出去的。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便開始尋找出口。

繞著在走廊，司馬駿業卻遇到了他沒有想過會在這邊遇到的人。

「大司馬？您怎麼會來這邊？」

那是巍翼收的得意門生率然，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因為每次好有寄信來，八九不離十都會提自己徒弟的事情，讓司馬駿業看久了也有種熟悉感，自然也就對眼前的人並不陌生。

「吾算是來找山座商討事情的吧。」基本上這樣說也沒有錯誤，所以司馬駿業姑且還是這麼說了。

「您.....原來是為了明天的事情來的嗎？」想不到話才講完，率然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頭。

「明天的事情是指？」司馬駿業心裡隱隱約約有某種不妙的感覺。

「稍早前雲岩武邑那邊也才接到儒門天下的通知，表示要幫您和您的伴侶舉辦見面會這樣的事情，師父還忍不住對您不告知訊息這件事念了一頓。」率然如實的轉達。

──到底是怎麼把訊息傳成這樣的？等等不對，這種訊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吾並沒有這樣說過啊！司馬駿業只覺得事情發展讓他越來越無法預料。

「並不是這樣的。」不管如何他決定要好好澄清，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誤會。

「不是的意思是......」率然聽到司馬駿業一臉嚴肅的否認，也不由得正經起來。

「吾其實──」

大司馬的話講到一半，兩人同時聽到一陣輪椅滾動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不全鷹推著輪椅過來。

「嗯？你們是.....儒門天下的大司馬和雲岩武邑的率然......嗯，原來是這樣嗎？」不全鷹饒有興致的展開了扇子，邊搧邊打量著兩人。

「嗯？」率然一聽到不全鷹的話，整個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吾.....是否該先說聲恭喜？」

「啊？恭喜？恭喜什麼？」

「傳聞中獲得六崇越大司馬青睞的對象，原來是.....」

「你誤會了！」大司馬厲聲打斷了不全鷹的話，接著豁出去的直接把話講明，「不管聽到什麼消息，那完全是一場誤會，吾現在沒有對象，也沒有要在明天的聚會介紹任何人！」

看著對方激烈的反駁，不全鷹挑了挑眉，展開的扇緣掩住了一半的嘴角：「其實，大司馬可以不用介意的。」

司馬駿業聽到不全鷹這麼講，卻依舊沒有放下警戒。

「吾沒有敵意，也不會張揚，固然世俗來看，您與率然應該會遇到不少非議......不過當事人你情我願，他人觀感又如何。」不全鷹暱了下一旁看起來還在狀況外的率然，刻意把話講的又更加明白了一些。

自己的名字被點到的當下，率然也愣住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想通了什麼之候，臉莫名的紅了起來，接著慌張的想要澄清：「等一下！吾並不是！吾沒有！」

「請不要戲弄後輩。」見好友的徒弟被如此戲弄，司馬駿業覺得自己再不出聲也不夠道義，他向前踏了一步，擋到了率然面前，順便擋住不全鷹尖銳探詢的目光，「吾剛剛已經說過了，吾現在是單身，且並無對象，你若再繼續亂傳，就屬於造謠的範圍了。若是如此，司馬駿業也不會輕縱。」

「是嗎？」

「清者自清。」

「吾知曉了。」不全鷹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欠了欠身，便推著輪椅離開了。

看著人離開，司馬駿業忍不住嘆了口氣，接著轉身去關心剛剛看起來被嚇到的後輩。「率然，你還好嗎？」

「吾沒事。」

「那沒事的話，率然能幫吾帶路嗎？」

「帶路？」聽到大司馬這麼說，率然愣了下。

「實不相瞞，吾對於湯問夢澤這邊的路徑不熟，剛剛想找出口，但迷路了。」想到之前因自己無心謊言造成一連串誤會，這次司馬駿業學乖了，乾脆一開始就說了原因。

「帶路沒問題，請大司馬跟吾來，請。」

兩人往大門的方向走，才走沒多久，就見到前面有人在爭吵。

「坐輪椅的，澡堂的意思就是誰都可以用吧？那吾要泡澡到底有何不可？」

「吾說過了，這邊是私人用澡堂，貴客想要的話，可以繞到另一側那處公用澡堂做使用。」做在輪椅上的不全鷹，難得語氣有點上揚。

「這邊的澡堂是坐輪椅你家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不全鷹皺起眉頭，「就算不是也不──」
「不是就好辦啦，那吾要泡！」

「你聽不懂人話嗎？」不全鷹周身散出冰冷的氣息，一個旋身，整架輪椅擋住了想要闖關去泡澡的香獨秀。

率然和司馬駿業兩個人看到前面吵得不可開交的不全鷹和香獨秀也很頭疼，雖然他們兩個都很想無視眼前麻煩的景象走過去，但因為那兩個人又剛好擋在走廊的中央，就算他們想繞過，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此時他們同時聽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不是雲岩武邑的率然和儒門的大司馬嗎？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這裡？」

他們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全身黑的青年正看著他們。

「你是？」

「吾？吾是山座香六牙座下的得意門生，湯問四傑中的墨如鴉啊，你們沒聽過嗎？」

「......沒有往前是因為前面有人在吵架。」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率然只好無視墨如鴉的自介，進而解釋剛剛沒有往前走的原因。

「嗯？吵架？你說......」墨如鴉越過了兩人往前看，就看到不全鷹和香獨秀兩人一邊抬槓，一邊過招的畫面。「喔喔喔？好有趣，居然可以讓那個不全鷹這麼生氣，那人倒是有趣了，讓吾會會。」

只見墨如鴉說完，沒等率然阻止他，就往前走了過去。

「喂，那個新來的，你在跟不全鷹學長吵些什麼？」

「他不讓吾泡澡！」「不准讓他泡！」

聽到墨如鴉的問題，不全鷹和香獨秀異口同聲的喊。

一聽兩人的回答，墨如鴉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啊，你們這麼有默契，乾脆一起泡澡不就解決了嗎？」

「一起泡？嗯......好吧，吾可以勉為其難的跟你一起泡。雖然吾比較想跟美人一起泡澡啊，不過既然是來作客的，那吾只好委屈一點了。」聽到墨如鴉的提議，香獨秀妥協了，他理所當然的擺出一副自己退讓的態度。

聽到香獨秀的話，不全鷹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句，「嗯，不過澡堂現在不能用呢。」

「嗯？他不是還好好的？」

下一秒，就看到不全鷹直接用自己的能力，將整將的私人澡堂凍成冰庫。

在大家的傻眼的時候，不全鷹淡淡的開口：「嗯，現在不能用了。」

因為澡堂被凍成了一整個大冰庫，連帶的連走廊的氣溫也驟降，一下子變冷的情況下，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影響得打了個寒顫，而穿的比較少的率然，甚至忍住打了個噴嚏。

見後輩被冷倒的反應，司馬駿業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率然身上。

「大司馬！？吾其實不用......」

「穿著，不然等等回去感冒，巍翼好友大概會來找吾報怨。」司馬駿業按住了率然想要把外套脫掉的手。

聽到這番說詞，率然到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暫時先把外套披著。

看到這幕的墨如鴉，故意露出了誇張的表情，對著率然大聲的說：「好羨慕喔喔！有人幫忙披衣服喔！」

「不是，吾只是.....」

「率然，跟他吵只是浪費時間，不需要讓自己在意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大司馬拍了拍著率然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如果讓大司馬被誤會......」

「吾會澄清，別擔心太多。」

聽到司馬駿業這麼說，率然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拉緊了披在身上的外套，抵擋從冷凍澡堂那邊傳出來的寒氣。

不全鷹看到了三人的對話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司馬駿業，但什麼也沒說。

「啊啊！吾的溫泉啊啊！」一旁的香獨秀在看到溫泉被整個凍起來之後，崩潰的哀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溫泉？」

「湯問另一側也有溫泉，貴客不介意的話，可以移駕到那邊去。」不全鷹在保全了自己慣用的澡堂之後，似乎心情不錯，還好心的提供了香獨秀資訊。

「原來你是個好人啊！坐輪椅的，吾之前錯看你了！」香獨秀下的評論，並沒有讓不全鷹開心多少，他只想著可以把這尊瘟神送──

「你也喜歡泡澡吧？那就一起去吧！」

不全鷹連個「不」字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被聽到還有溫泉，迫不及待的香樓主，直接推著他的輪椅往那個方向飛奔，沒幾秒，被留在現場的三個人就看不見兩人的背影了。

「嗯，至少現在可以通過走廊了，大司馬，咱們走吧。」率然選擇無視了遠方的吵鬧聲。

「嗯，走吧。」

墨如鴉突然拉住了兩人，「等等，」

「怎麼了？」司馬俊業不好直接甩開對方的手，只能皺著眉頭先詢問。

「那個你們知道山座去哪裡了嗎？其實是有人要找山座。所以我才會來這裡的。」墨如鴉放開手之後，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如果吾知道，吾也不會在此。」司馬駿業言下之意就是對方問錯人了。

「嗯，你要找山座的話──」

率然的話才講到一半，就感受到地面的震動，接著就看到香六牙其著白象出現在走廊的轉角。

「......山座在那邊。」他頓時改口，直接比著其著白象朝三人走過來的香六牙道。

香六牙看到三人之後，拍了拍白象要他蹲下，接著他對三人開口：「上來吧，六牙帶你們回去。」

聽到香六牙這麼說，率然和司馬駿業互看了一眼，接著司馬駿業朝香六牙點點頭道：「謝謝，那就麻煩山座了。」

他先幫行動比較不方便的率然坐到白象的背上，接著再自己爬上去。

等兩人都上去之後，白象便站起身。

「山座，等等，那我呢？」看到香六牙四似乎沒有要載自己一程的墨如鴉，邊跳上跳下，邊揮著手喊。

「吾記得墨如鴉你似乎還欠著上次翹課的悔過書沒交？」香六牙瞇著眼睛看著底下的學生。

「山座，你們一路好走。」墨如鴉聽到香六牙的話，一個機靈，丟下一句話之後，整個人直接從反方向離開了。

白象載著三個人一路來到了校門口。

三人來到門口，就看到一抹黑紅色的身影擋在大門口，那人揮著雙叉茅，用力往地上一插，朝著坐在白象上的三人叫囂：「此路是蟒開，要過，留下蟒要的人就讓。」

「你要誰？」香六牙冷冷的由上往下鄙視。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蟒就饒你同伴一命，蟒留你香六牙一人就好。」祖登龍拔起插在地上的雙叉茅，直指白象上的人道。

「吾拒絕。」香六牙不用一秒就回答對方，接著他一個俐落的翻身直接從白象的背上跳到地上，他腕一轉，不器之器上手，劍尖直對祖登龍的雙叉矛。「給你一次機會，自己離開，要不六牙送你上路。」

「想玩？那蟒陪你。」話音剛落，祖登龍一個閃身，雙插矛便重重朝香六牙那方砸過去。

兩器相撞，鏗鏘聲不絕。

看著戰況率然很緊張，正想著要跳下去幫忙，就被司馬駿業一把按住肩膀，「吾下去，你在上邊待著。」

說完率然只見大司馬一躍而下，抽出自己的金生玉振便加入戰局。

三人有來有往，祖登龍二對一的情況下，卻毫不落下風。

「爸爸！」

一聲大喊讓現場的三個人都停下手，全部人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步虛行朝幾個人衝過來。

幾秒鐘之後，步虛行就撲到了祖登龍身上。

祖登龍被這麼一抱，臉色就沈了下來。

步虛行卻沒有被祖登龍難看的臉色，反而抱得更加大力，他一邊抱著人一邊說：「阿爸，住手吧，不要打架啦，我們回家好嗎？」

祖登龍沒有回應。

「你兒子都來了，收手吧，不要帶壞小孩子。」司馬駿業收起了金生玉振，順便幫著步虛行勸說，香六牙也收手，站到了他旁邊。

祖登龍冷笑了一聲，一抬手直接甩了步虛行一個巴掌，力道大到把人整個掀翻在地上。

「.....阿爸。」步虛行摀著被打到紅的臉，很挫折著跪在地上。

「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吾計畫。」祖登龍輕蔑的看著試圖阻止自己跟眼前人打的步虛行。

「但，」步虛行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開口：「你就是不能打人啦！亂打架是不對的！」

「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子！」祖登龍一怒，掄起雙叉矛就往步虛行身上招呼。

跪在地上的步虛行動不了，只能看著矛往自己頭上落下──

只見寒光一閃，鏘的一聲清響，他錯愕的一抬頭，就看到不器之器擋住了往自己身上砍的兵器。接著步虛行感覺到被人一拉一帶，從剛剛的地方被帶離戰場。

「你這樣的行為已經是家暴了，就算再生氣，亦不可對小孩子施予暴力。」擋住雙叉矛的不器之器一個翻轉，將矛直接彈回祖登龍那側，香六牙護著身後被司馬駿業救走的步虛行，厲言指責祖登龍的作為。

「哼，蟒如何帶小孩，與你何干？」祖登龍一挑眉，不服的懟回去。

「看來，吾與你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香六牙落下一句話後，便提劍攻上。

此時祖登龍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詭異的白煙，香六牙不敢大意，只好提劍後撤，在場的幾人沒有知道發生了甚麼狀況，只能靜待白煙消散。

不一下子，將祖登龍團團圍住的白煙散去了。

但祖登龍原本所在的位置，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孩子。

突然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傻了眼，香六牙也不得不放下劍，不可置性的詢問：「你是......祖登龍？」

「就是蟒，」小孩子臉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神情，就算身高只高好到香六牙的大腿，他的氣勢也一點不輸，甚至露出了有點欠打的表情回問道：「六牙，你要打小孩嗎？」

「這嘛，」香六牙看著用篤定他不敢打的表情靠近自己的小祖登龍，他摸了摸下巴，接著笑著回應：「當然，小孩好對付多了。」

話一說完，他直接一個後躍拉遠距離，接著手捻訣，運勁施法，一氣呵成，直接將祖登龍變成當初泥菩薩的佛頭模樣。

接著他直接把佛頭交給步虛行，同時道：「他就交給你看管了，吾相信你能做最好的照護。」

步虛行激動的點點頭，把失而復得的佛頭背在身上。

在一旁見到事情有個完結的司馬駿業也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對著收拾好往自己這邊走的香六牙欠了欠身道：「感謝山座送吾來此，吾也差不多該回如門天下辦公了，至於香樓主，就勞煩山座費心了。」

「有件事能麻煩大司馬幫忙嗎？」

「嗯？」

「率然能麻煩大司馬幫忙送一下嗎？吾看起來是得趕回去處理一下學院那邊的事情。」香六牙話才說完，就見到他身後的當問夢澤某一處突然發出了極大的爆炸聲響，接著在場的眾人便看到那處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和白色的蒸氣。

「好的，山座辛苦了。」司法駿業看到那樣子也瞬間明白了香六牙的難處，便擔下了送人回去的任務。

***

告別了香六牙和湯問夢澤之後，司馬駿業便帶著率然先回雲巖武邑。

回到雲巖武邑就立刻見到了等在廳堂的巍翼。

「好友，久見了。」見到許久未聚的好友，司馬駿業倒是先打了招呼，

「久見，感謝你送那孩子回來。」巍翼笑著點點頭，感謝對方的幫忙。

「舉手之勞而已，湯問那邊剛好遇到了點狀況，所以就順路送他一程。」司馬駿業簡單和巍翼解釋了一下，方才在湯問夢澤發生的事件。

「原來如此，那還是多謝你幫了他。」巍翼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先是跟司馬駿業又道了謝。接著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徒弟。

「回來啦。」巍翼看見自己的徒兒被自己的好友送回家，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是，吾回來了，師父。」因為剛才師傅在和大司馬聊天，率然沒有打斷兩人寒暄，直到被問到話，才乖巧的點頭應答。

「你身上的衣服.......」巍翼眼尖的發現對方身上披的衣物似乎不是他平時會穿的。

「這、這是方才大司馬借吾的。」率然這時才察覺到自己還披著司馬駿業的外套，他慌慌張張的脫下，正想直接遞給一旁的大司馬，卻在對方順手要接之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把衣物拿回來，「抱歉！吾忘記了！吾會將外套洗乾淨再還你的！」意識到自己疏忽了，率然紅著臉深深的欠身。

「無妨，你現在給吾也沒關係。」司馬駿業倒是沒有很計較這類的小事情，正想伸手拿回自己的外套，卻見率然退了一步，讓對方手撲了個空。

「這、這太失禮了，請讓吾處理吧。」率然很尷尬的抱著衣物鞠躬。

「這.......」

「好友，這你就不用太擔心了，讓率然去處理吧，畢竟也是受了你的幫忙。」巍翼適時插話，同時拍了拍率然的肩膀，讓他不用緊張。

「既然好友都開口了，那吾的衣物就麻煩你們了。」司馬駿業沒再堅持，就隨他們了。

得到首肯的率然，在和巍翼確認了一些資訊後，就先離開現場。留下師父和大司馬敘舊。

等率然離開，巍翼原本還笑著的臉突然嚴肅了起來，「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啊？等等，什麼意思？」司馬駿業聽到這個問題，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別瞞了，老人家的眼睛可是很精的，你們兩個現在正在交往吧？」巍翼乾脆直接把話挑明了說。

「沒有，吾沒有，你誤會了！」司馬駿業終於弄懂好友所指的是情是何事，連忙大力的否認。

「沒有？沒有的話，那你的外衣又做何解釋？」

「外衣的事情，和剛剛說的一樣，並沒有造假或隱瞞的意思。」司馬駿業急力的否認這件事情，「吾不知道好友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但吾現在確實是單身，目前也沒有成家的打算。」

「真的？」

「千真萬確。」

「唉，這可難辦了啊，畢竟率然那小子可......」

此時一聲碰狀聲，讓巍翼和司馬駿業的對話停了下來。

「誰在哪？出來。」巍翼沉聲道。

只見原本藏身在門後，因為剛剛太急躁不小心摔了一跤的率然慢慢的移出來。

「率然，偷聽他人講話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巍翼皺著眉頭看著低著頭走過來的率然。

「吾並不是......吾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吾原本只是要回來拿東西，只是不小心聽到師父和大司馬的談話，吾有想說的事情。」率然有些激動的抬起頭。

「嗯？」巍翼皺著眉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吾只是想說，」率然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轉過頭面對著司馬駿業道：「大司馬，吾不會造成你困擾的，你不用擔心。」

「困擾？你並沒有造成吾困擾啊。」司馬駿業對於率然對自己所說的話，有點摸不著頭緒。

率然聽到他的回答，一瞬間發現自己好象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東西，臉突然紅成一片，接著他深深的一鞠躬，彎著腰誠懇的說：「總、總之，多謝大司馬的照顧了，是吾誤會了，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吾就先回去了。」

「等等，把話說清──」大司馬話還沒有講完，就看到率然鞠躬後，急快速的就離開現場了。

他楞著看著率然離開的方向，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率然頭也不回的離開，巍翼淡淡嘆了口氣。

轉身看了一眼巍翼，司馬駿業皺了皺眉頭，內心對於率然離開前所講的那句話還是很在意，他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追上去。

「好友.....」巍翼看見他身形動作，出聲叫他。

「抱歉，吾還是很在意，先失陪一下。」

「......藏書閣。」

司馬駿業愣了下，朝巍翼點了點頭感謝後，便直接追著剛剛率然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追沒多久，便在雲岩武邑的藏書閣角落，找到一手拿著他的外衣，正在找書的人。

「率然，」司馬駿業出聲叫他。

聽到叫喚的人整個嚇得整個人一凜，原本手上拿的書也直接掉到了地上，「大、大司馬.....怎麼會.....」

「沒事，別緊張，只是來問你些問題。」

「......大司馬想知道些什麼？」

「你剛剛，離開前所講的最後一件事情，是什麼意思？」司馬駿業認真的問。

率然一聽到司馬駿業的質問，他臉不由得紅起來，接著有些結巴的開口：「吾、吾的心意......絕對不會給大司馬造成困擾的。」邊說著他像是邊想到什麼事情般，染紅的眼角泛起了濕意。

「等一下，就是這個，」司馬駿業看他又像要頭也不回的離開，趕忙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你說的心意.....是什麼意思？」

像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問這樣的問題，率然在聽到司馬駿業反問時，反應不過來的愣在原地。

司馬駿業也沒有催他，只是看到他沒有反抗或是又要逃走的樣子，就放開了對方的手。

「心意就是、就是.......吾......」

「嗯？」

「吾對您抱有好感那種心意！」終於意識到自己不講明，對方似乎真的完全沒有往這個方面想的率然，乾脆直接豁出去了，咬著牙，很著燥熱的羞恥感，直接把話挑明了。

這下換成司馬駿業愣住了，隔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聽到率然說了什麼。此刻，他終於弄懂對方一連串的反應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他此刻才突然察覺到自己行為的唐突，為此感到有些對不住對方的難為情，「吾......」

「沒事！所以說了，不用在意吾！吾不會造成大司馬困擾的！」率然也看到了司馬駿業的反應，他別過臉，快速的回應了下，趁著對方看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狼狽的抓著手上的東西就離開了，留下司馬駿業一個人在原地。

望著率然消失的背影呆了好一陣，司馬駿業才回過神，他恍神的走前面的廳堂。

「有找到人嗎？」等在廳堂的巍翼早就乾脆拿了茶，坐著邊泡邊等。

司馬駿業默默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巍翼看他的樣子，大概也猜到了個大概，什麼也沒說，只是幫他斟好了一杯茶。只見司馬駿業也沒有推辭，他緩緩拿起茶杯，安靜地喝了一口。

「吾......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何故？」

司馬駿業像是再斟酌自己的用詞，放下飲完的茶杯，手指下意識著繞著杯緣打轉。

「再來一杯？」

「嗯？喔、喔好，感謝。」

腦中迴轉著剛剛率然的話和神情，司馬駿業的思緒亂的幾乎毫無邏輯，他試著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紛亂情緒讓平時言詞犀利的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

「欲速則不達，有時候不妨給自己一點時間，試著去感受一下，不要過度追求所有的事情都條理分明。」巍翼緩緩將茶注入對方的杯中。

「但吾......」司馬駿業本想反駁，卻被一盞推到自己眼前的茶杯打斷了話頭。

「適逢今日興，來，莫錯過了吾這上好的茶啊。」

望著眼前被推到前方的茶杯，司馬駿業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把茶拿起來喝了。

****

從雲岩五邑離開，司馬駿業朝著儒門天下的方向往返，但卻不自覺的越走越慢。

雖然剛剛和巍翼聊過，但他總覺得心理還是有些東西堵得他胸口難受。

走沒多久在回到儒門天下前，他卻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佛劍......大師？」

「嗯。」

「請問您來此地是為了？」

「斬業。」佛劍分說答道。

「斬.....業？」司馬駿業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無法跟上佛劍分說的話，他實在不太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到底為何，他只好另尋他法，換了一種方式問：「若是要找龍首的話，他目前應該不是在儒門天下，可去疏樓西風尋他。」

「多謝。」佛劍分說朝他點頭後，就照著他的話，往疏樓西風的方向離開了。

所以看起來應該是要找龍首商議事情的樣子？司馬駿業若有所思的看著佛劍分說離去的背影，找龍首啊......「啊，慘了！」

講到龍宿，司馬駿業這才想起答應龍宿他明天會出席聚會的事情。

「早知到就直接講實話了。」他困擾的拍了下頭，當初確實除了推託，也因有些好面子的原因，說了謊話，事到如今想起來，若當初誠實的說，大概也不會惹出這麼多風波，大家也就能繼續相安無事.......

此時突然有人叫了司馬駿業的名字，他一回頭，就看到三先天的另一位，劍子仙跡出現在自己身後。

「劍子仙跡......你要找龍首嗎？剛剛佛劍大師已經先過去──」司馬駿業話還沒有講完，就看到劍子仙跡賊笑了一下，然後湊到自己身邊，毫無先天架子的給了他兩個拐子。

「欸，吾說，大司馬不要始亂終棄啊。」

「.......吾都不知道原來三先天這麼八卦。」

「這個消息可是龍宿好友跟吾說的。」

「.......」

「講真的，率然那孩子，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啊。」斂起來一開始的不正經，劍子認真的說了句。

「......吾......不知道。」司馬駿業本來想回答不用他操心，但不知道怎麼著，說出口的話，卻並成了這樣。

「不知道？不知道是指哪個方面？」似乎查覺到了事情有內情，劍子仙跡也一改一開始開玩笑的樣子詢問。

「吾......只是把他當成後輩，確實從來不是用那種方式在看待他的，吾也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吾抱有那樣的情感。」司馬駿業把他走回來時，一路上所思考的一切問題都丟了出來。

「嗯，或許是因為你確實是令人崇拜又可靠的對象，所以對方會對你傾心也是正常的。」

「但吾......並沒有這麼好，也並無.......」

「對於稱讚這種事，學著接受就好了，好友對你的評價也很高啊，你若否認，豈不同時否認率然和好友的眼光？」劍子仙跡笑著打斷了他的遲疑。

司馬駿業被噎住了話，他頓了下，像是要重整情緒一邊，輕輕閉眼點了下頭，接著又再次睜眼。

「那吾現在該怎麼做才對？」

「嗯，這個問題嘛，你應該要問自己囉。」

「......什麼意思？」

「嘛，試著把自己的心情，直白的跟對方說如何？有時候溝通很重要啊。」說話的人自己說著，卻像是想是想起什麼似的，心虛的刮了刮自己的鼻尖，尷尬的笑了笑，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補了句：「溝通確實很重要啊......」

司馬駿業聽完之後，想了一下。

正當劍子仙跡還想著要不要再提示一些的時候，對方果決的抬起頭，和他鄭重的道了謝，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哎呀呀，還沒問他龍宿去哪了呢。」劍子仙跡苦笑著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

****

回到了儒門天下的大司馬，決定寫信給率然，然後請他過來跟自己一會。

率然再接到他的信之後，沒有很久他就收到了回覆，約好了在儒門天下見面聊聊。

率然在接到信之後，很快也到了，被接待到了儒門天下的會客室。

「請用。」在安頓好，請率然坐下後，司馬駿業便把早已準備好的茶放到了他面前。

「.....謝謝。」雖然在來之前就知道對方想談的事情，但這對率然來說，還是很緊張的一件事情，他幾乎要克制自己不要顫抖，就已經費了大半的心力。

「吾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吾今天找你來想談的事情，吾信上也說過了，主要是.....想回覆你之前所說的話。」司馬駿業也沒有拖泥帶水，稍微頓了下，便直接切入了話題。

率然握著茶杯點點頭。

「吾......老實說，對你並沒有那種想法，所以恕吾失禮了，吾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感情。」司馬駿業很老實的坦白了。

率然聽到拒絕之後，整個人僵了一下，接著低下頭，稍微拿起茶杯遮擋自己的面容，接著緩緩的開口：「.....沒關係，吾......知道，是吾踰矩了，吾本身是男子，加上吾本就配不上──」

「不是的！」司馬駿業皺著眉，一把壓下了對方拿茶杯遮擋的手，同時厲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率然被過大的聲音嚇到，驚異的抬起頭，眼角還帶著淺淺的紅。

看到率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司馬駿業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他剛才沒有想太多，就先打斷了對方的話，身體先動後才開始思考到底要說什麼，面臨這樣的狀況，他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言詞後，司馬駿業還是開口了：「吾的意思是，不是配不上的問題，是吾沒有......怎麼說，沒有思考過，這樣的相處之類的......所以吾若答應了，感覺對這樣的承諾是極其.......不尊重的一件事情。」

一段一頓的擠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其實司馬駿業也沒有把握，到底對方理解的和自己想表達的是否相同，但他也理不出更好的說法了。

率然在司馬駿業說話的時候，安靜的注視著對方，等到話說完，他神情還是有些恍惚。

接著毫無預警的，眼淚就默默地從他眼中掉了下來。

「等、等一下！你、你怎麼哭了？」司馬駿業被對方的眼淚嚇到了，他難得慌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像是沒有察覺自己哭一般，率然那雙被淚水浸潤的眼睛眨了兩下，接著他掬起手，剛好接住落下的眼淚。

「你、你哪裡不舒服嗎？」司馬駿業強自鎮定，想要關心對方，但率然的表現，卻讓他手足無措。

率然終於回過神，他飛速的抽回還被司馬駿業握著的手，胡亂的朝臉上抹了抹，接著扯出笑容道，「吾沒事，不用擔心。」

「.....」那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啊，司馬駿業雖然在心裡吐槽，但對方一副不想多講的樣子，他遲疑了一下，還心情複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吾明白大司馬的意思了，很謝謝您願意和吾說，這對吾來說......很重要。」率然的聲音帶著一點點不仔細聽卻時容易忽略哽咽感。

看著很明事理的青年擠出勉強的笑容，司馬駿業心底卻突然升起了某些小小不滿，但在他還來不及辨明便聽到對方繼續說了下去。

「吾一開始也說了，吾並不會造成大司馬困擾......如果您會感到麻煩的話，就把吾的感情......當成某種崇拜吧，這樣對您來說，應該就不至於太過。」率然說完後，直接站起身，「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吾就先回去吧。對了，外套......吾之後也會再找時間送過來的，就此別過。」

「.....留下來吃飯吧。」

率然聽到這句話，腳步頓了一下。「恕吾拒──」

「儒門的菜很好吃，不吃可惜。」

「.......那率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率然坐在餐桌邊的時候，一直在思考自己為何要因為一時的心軟，答應對方的邀約，導致現在自己這樣尷尬的局面。

「率然你不吃嗎？還是食物不合胃口？」司馬駿業似乎查覺到了對方沒動幾下筷子，於是稍微問了下。

「沒事，吾只是在想事情而已。」率然從思緒中緩過神，開始動筷子吃飯。

因為不想和司馬駿業對到視線，率然下意識低著頭，捧著碗，隨意的用餘光掃視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道菜，接著放入碗後，快速扒的了幾口飯。

沒想到才入口的飯菜，直接辣出了他的眼淚。

「這是.....」他一邊吐著舌頭，一邊被辣到流著眼淚抬頭，看到剛剛自己夾的菜是麻婆豆腐。

「你還好嗎？」司馬駿業看對方被嗆哭的樣子，趕忙遞了紙巾過去，「抱歉，吾不知道你不吃辣，要不就不會讓他們上這道菜了。」

「無事，是，咳咳，吾沒注意。」率然一邊接下了紙巾，一邊擦眼淚。「抱歉，讓大司馬見笑了。」

「其實......吾也不吃太辣......」司馬駿業撇開了視線，望向了其他的地方。

「嗯？那桌上怎麼.....」率然望著眼前那排麻婆豆腐疑惑著。

「.....招待的話，因為是招牌所以才特別......總之，是吾的疏忽，吾該先問的。」司馬駿業尷尬的招招手，請其他人先將桌上有加辣的菜餚端走。「不用擔心，等等會補上新的。」

「不、等等、別麻煩了，吾也吃不了這麼多──」

「就當吾的彌補吧。」

聽到司馬駿業這麼說，率然沒再反駁，安靜的拿著筷子自己吃起來。

兩人都專心吃飯的時候，氣氛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麼尷尬了。

正當吃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有人來通報，湯問夢澤的山座把香獨秀送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司馬駿業的臉直接黑了一半，但他也沒有辦法推辭，只好交代率然等他一下，並且請人在率然吃完飯後，若自己還沒有回來，先待率然去房間休息一下。

雖然率然在聽到的時候，本想反駁自己直接回去就好了，然而因為司馬駿業的臉色很差，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只能默默接受了對方的安排。

***

吃飽之後，率然被門生帶到了一間簡單的房間休息。

「處理這麼久嗎？這樣吾應該先回去嗎？」率然邊想著邊發了書信給師父通知他今天可能會比較晚才回去。

但是不告而別好像又特別失禮啊，他越想越坐立難安，乾脆站起身在房間轉轉，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

此時有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本放在書桌上的禁止進入進入名冊，
翻開的那一頁，有幾個很眼熟的名字直接跳入眼簾。

「佛業雙身、棄天帝、祖登龍......唔原來大司馬有經歷過那些嗎？」率然忍不住用手指滑過名冊上那些對他來說和傳說差不多的名字，喃喃自語。

接著他看到了香獨秀的名字，「這、這個人......不過是大司馬去接待的人嗎？怎麼會？這個名冊的標準到底是？」率然疑惑的拿起本子，確認是禁止進入名冊後，又更疑惑了，那個人對底何德何能可以和前面那群魔頭並列？

先把疑惑擺一旁，他又繼續翻下去，接著就看到了幾個手寫的名字，那是他同門人的名字。

「嗯？他們怎麼會被列在名冊上？」率然看著熟習的名字，有些違和感，但那幾個名字帶給他的感覺卻也沒有多好，畢竟那幾個就是帶頭排擠和霸凌他的話語頭，雖然他一向不予理會，但不代表這些惡劣的對待他毫無感覺。

正疑惑著，他突然腦中一閃，難道.....大司馬是因為這些人欺凌他，所以才把這些人列名冊上？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裡隱隱約約又有那麽一絲小小的期待和暖意，但他馬上又否決的自己的想法，甚至大聲的自語道：「哈，一定是吾多想了，一定是他們之前可能做了什麼惹到大司馬了吧？」

此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司馬駿業一進門就看到率然拿著自己的禁止進入名冊在看。

「吾、吾不是故意要看的.....」率然紅著臉把書放回桌上。

「無妨，本來就不是什麼不能看的東西，」司馬駿業擺擺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花了點時間才讓他安分下來。」

「他？大司馬是指香獨秀嗎？抱歉吾剛剛好像有在名冊上看到他......」

「對，他是個......有點麻煩的人，不過姑且也算是正道啦。」司馬駿業努力屏除主觀下了評價。「不過可以的話，不要認識會比較好一點。」

「嗯，吾知道了。」率然乖巧的點點頭，「大司馬您辛苦了。」

「沒事，」司馬駿業擺了擺手，話鋒一轉道：「時間也晚了，吾剛剛也有發信通知你師父，你師父回吾讓吾接待你一晚，你今天就委屈在這邊休息吧。」

「嗯？等一下？師父交代....的？」

「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司馬駿業詢問。

「.....並無。」

「那就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不用擔心。」司馬駿業朝他點點頭。

「等一下，這邊、這邊是大司馬的房間吧？吾住了的話，你要住哪？」率然有點徬徨，事情一下子出乎他的預料。

「吾今晚要處理公務，應該會直接在辦公室那邊休息。房間是吾的，你可以放心使用沒有問題。」司馬駿業回應。

「大司馬要辦公的話，請讓吾幫忙吧！」率然聽到之後道。

「你——」

「讓吾幫忙吧！吾都已經被招待一頓飯了，又打擾了大司馬休息，吾會過意不去的，就算叫吾端茶磨墨也行，讓吾幫忙吧。」率然誠懇的提出了想法。

「這.......好吧。」拗不過率然的要求，司馬駿業終就答應了。

***

司馬駿業帶著率然進了辦公室，交付了部分比較簡單的文書工作給他，接著兩個人就安靜的各做各的事情。

專心了一陣子，司馬駿業把手邊的東西用完，抬起頭，正想問率然狀況如何，卻發現對方早就把自己交辦的東西做完，全數都搬回了自己的桌上，而率然似乎是因為怕打擾他，默默拿了桌邊的書一邊看一邊等他。

司馬駿業看著率然專心的神情笑了下，接著拿出了原本在放在辦公室的薑粉，隨手用熱水沖了薑茶，這次不忘率然怕辣的事情，他多加了點黑糖壓過薑本身會有的辣度。

泡好了茶，他走到了率然的座位旁邊，想請他過來喝。

「做完了？」

原本看書看得正入迷的率然，被人一叫，嚇得大力把書闔上，急急忙忙要站起身，結果沒注意到腳卡到了桌腳，整個人直接被絆得往前撲——

緊閉著眼，卻沒感受到跌到地上的痛感，率然疑惑的睜開眼睛，然後驚嚇的發現自己被對方攬著腰抱著。

「沒事吧？！」司馬駿業一邊慶幸著還好自己動作夠快有接住人，一邊詢問率然情況。

「沒、沒事！抱歉我又添麻煩了.....」率然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超高，想要推開對方，但就是下不去手，被對方看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心無法控制的越跳越快。

「嗯，沒事就好。」司馬駿業舒了一口氣，畢竟是被自己嚇得，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可無法和巍翼交代啊，他扶著人讓對方自己站穩，忽略了率然臉上閃過的一絲失落。「吾泡了薑茶，過來喝點暖暖身子吧。」

率然點點頭，跟著走過去司馬駿業的辦公桌邊。

「來。放心吾加了黑糖，應該不會太辣。」

「嗯，謝謝。」率然接過了茶杯，才發現杯外用布巾包了一圈，似乎是防他會燙到手。率然啜了一口薑茶，確實如司馬駿業所言，味道因為加了黑糖綜合，確實沒有太辣，且喝下的同時，薑茶驅寒的效果，讓他頓時感到一陣由內而外的溫暖。

「你累了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吾還要再一下子。」

「吾.....在此會妨礙到你嗎？」

司馬駿業頓了下，「.....是不會。」

「那吾等你辦公完，再回去吧。」率然很堅定的說完，接著就捧著茶回到自己剛剛的座位，「對了，薑茶，謝謝。」

看自己無法說服對方，司馬駿業也沒有再堅持，他稍事休息後，又再次投入了工作。

***

等過了一段時間，司馬駿業終於把手邊的東西弄完了。

他伸了伸懶腰，抬頭確認了一下率然的狀況，結果一眼就看到已經率然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似乎已經不敵睡意進入夢鄉的情況。

「......率然？」司馬駿業走過去想叫醒對方。

「嗯......」睡得正香的人，只是隨便應了下，又繼續睡過去。

司馬駿業看著睡得很沉的人嘆了口氣。

***

率然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床上。他正疑惑著，一抬頭就望見坐在房間一旁休憩用的小椅子上睡著的司馬駿業。

率然躡手躡腳的拿著被子靠過去，接著輕輕把被單披到對方身上，還仔細的把被角抑好，接著緩緩地蹲到了椅子附近，讓自己的是線可以平視對方的臉。

他端詳著對方的睡顏良久，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呢喃著，「吾......喜歡你，你真的知道這件事嗎？」接著他捏著自己的眉心，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緩和情緒。

「.....吾知道。」

率然整個人被嚇得直接站起身，又羞又氣的瞪著對方，「你、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你幫吾披被子的時候。」

「為什麼不跟吾說......算了，你、你忘記剛才的事情──」

「吾聽到了，不可能隨意忘記啊。」司馬駿業坐起身，把披到身上的被子拉下來疊好，「而且就算你不說，吾也知道的很清楚了。」

「既然知道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對吾這麼溫柔？」

率然突如其來的大聲質問，讓原本還在整理棉被的司馬駿業也愣住了，他望著少見發火的青年，有些詫異。

看到司馬駿業像是一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這樣要求的樣子，率然終於崩不住了，他一咬牙，情緒的影響下，衝動的直接把話挑到最明：「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再繼續讓吾誤會下去啊！你這樣、你這樣──不就好像在告訴吾，吾還有機會嗎？」

率然喊完心裡的話，喘了幾口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如果照自己剛剛那樣講的話，簡直就像把自己無法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緒這樣的責任丟到對方身上一樣，這已經違背了當初說好的，不會造成對方困擾這件事。

想到這層，率然莫名的慌了起來，他趕忙試圖彌補，慌張地開口道：「不、吾、吾不是怪大司馬的意思，吾只是、太急了，吾......」

司馬駿業一把拉住了結結巴巴解釋的率然，「你先冷靜。」

看對方似乎想掙扎逃走，他乾脆直接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讓出來，再把人拉到了椅子上坐著。

接著轉身去附近的桌上倒了一杯水塞到了對方手裡。「吾有話想跟你說，不過先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握著水杯，率然其實心裡最想做的是直接奪門而出，但在聽到司馬駿業這麼說後，他便試著先壓抑下那股想要逃走的本能，慢慢深呼吸了幾次，把浮躁的心緒壓下來。

司馬駿業並沒有催他，只是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耐心的等他。

過了半晌，率然小小聲的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吾其實，那天在雲岩武邑聽到你的想法後，吾想了很多。」司馬駿業緩緩的開口，率然沒有打斷他，只是等著他的下文，「就像吾昨天在書房告訴你的，吾確實之前沒有把你當成那種感情對象看待，但吾其實後半也還沒有說完，」

率然原本聽到前半句，又升起了那種想要逃跑的心情，但聽到最後那句，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吾......其實在聽到你的告白時，並沒有.......厭惡、或是討厭的感覺，所以......吾想，吾可能只是......需要時間檢視。」

率然錯愕的抬起頭，只見眼前的人雖撇開了視線，但臉上卻浮起了淡淡的紅。

「吾的意思是，吾希望你可以給吾點時間，試著......去正式把你視為.....那種對象看待，」講完這句司馬駿業稍稍轉頭回來觀察對方的神情，發現率然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他也有點慌了，急忙解釋，「吾不是說想玩玩的意思！絕對不是那種隨便的意思！吾、吾的意思是......如果你願意等的話，是否.....可以給吾一個月的時間，吾再給你那個答覆？」

雖然司馬駿業的話結束了，但率然並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當然，如果你不想的話，直接拒絕也是可以的，不用擔心，吾不會生氣的，你可以放心的拒絕──」

「......太好了。」

「嗯？」正疑惑著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回，司馬駿業疑惑地朝率然的方向看過去──「欸，等等，你、你不要哭啊，吾、吾不是故意的，吾──」

「沒事沒事。」率然一邊吸了吸鼻子，邊哭邊笑了下，聲音雖然帶了點哽咽，但卻不像之前那樣壓抑了，「吾......吾只是覺得，能有這樣的機會......吾很幸運。」

司馬駿業愣了下，接著小小的嘆了口氣，「你......不需要這樣講啊。」

「畢竟是你給吾這樣的機會，而不是直接拒絕吾啊。」

對方破涕為笑的表情，讓司馬駿業愣了一下。他不由得撇開了視線，小聲的嘟囊了句：「......你太沒自信了。」

「你說什麼？」

「沒事，那就......請多指教？」

率然握住了朝自己的伸過來的手，笑著回話：「嗯，請多指教。」

FIN

[ 此帖被freelancc在2021-06-30 14: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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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6-11 01: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两个温柔的人啊。。。太可爱了，率然自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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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工作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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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6-11 10: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甜，少年青涩又纯粹的感情真的是闪闪发光啊

通常是攻厨，左右不固定，大部分可逆。做饭看心情，更新随缘，不喜欢在我单cp的文下面看到提及其他拆家的ky评论，无论吃不吃我都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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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1)

3樓發表於: 2021-06-30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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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率然認識了少陽君和步虛行後，三人時不時就會在雲岩武邑小聚。這天一個平靜的午後，三人又照常聚在一起，率然在看之前未看完的書，另兩人則是拿著象棋對弈。

此時下象棋下到一半，步虛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突然抬起頭，看著率然的方向問了一句：「喂，率然，你跟大司馬交往一個月了吧？」

「咳咳咳──」步虛行的話，讓原本在看書的率然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在跟步虛行下棋的少陽君看到率然嗆到了，趕忙遞了水和紙巾過去，「率然你還好嗎？」

「吾沒事，」接過了少陽君遞過來的紙巾，率然有點尷尬的臉紅。

「步虛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看到率然的樣子，少陽君只好幫忙打圓場。

「嘛，少陽，你想想，他們都相處都久了，但是還是那個距離，不覺得讓人看了心情很焦慮嗎？」步虛行像是鱉很久了，終於找到可以說的時機，乾脆直接指出了問題。

「......吾和大司馬......也沒怎樣吧？」

「沒怎樣才是問題啊！」步虛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你說，你們這快一個月相處下來到底做了什麼？」

「吾、吾會和他一起辦公啊！」率然努力反駁。

「還有呢？」

「一起喝茶聊天、一起散步。」

「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

「等等，你不要跟吾說你們連親吻都沒親過。」步虛行一臉不可置信的質疑。

「......」

「還真的沒有？！」步虛行看起來要崩潰了，「你們兩個不是在交往嗎？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吾、吾沒有在和他交往，吾只是以可能的感情對象在和他相處而已。」率然有些弱氣的反駁。

「這不就是在交往嗎？」步虛行忍不住無奈的抹臉，「啊啊，我不行了，少陽你去他講一下──不對，我怎麼會期待一個半歲的教他？」

「你.....吾覺得不親吻也沒有什麼區別吧？」率然忍不住反駁。

「那你怎麼確定你們定的時間過後，他是把你當朋友還是願意當交往對象？」

「這......」

「總之，你、想辦法、去找機會、親、他！」步虛行認真的一字一頓強調。

「......這種事.....」率然的表情有點彆扭，但心裡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在經過步虛行一陣鬧之後，當少陽君兩人離開後，率然不經開始思索這件事情。

想了一陣子之後，率然還是決定跟自己最信任的人商討這件事情，於是他去找了自己的師父。

在聽完了率然的煩惱後，巍翼沉思了一下，接著開口問了率然一個問題：「你會覺得，現在跟他的相處不舒服嗎？」

「不舒服......老實說，吾從來沒有這麼感覺，不過，師父的意思是......？」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無論是朋友、親人、或是伴侶，都有自己習慣的方式，如果想要做任何嘗試，只要不是在勉強自己和對方的情況下，試著多跟著自己想要的感覺走吧。」

「可是.....吾這樣做......好像不夠積極.....？」率然想起來稍早前步虛行的話，有些不太確定的表示。

「怎麼相處，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多聽聽自己心裏的聲音，不要因為外在的論調，而亂了自己的步調。」看著率然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巍翼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率然雖然還是沒有很明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謝過了自己的師父。

在諮詢完之後，率然想了想，決定做點平時他沒有和對方沒有一起做過的事情。

***

率然一如既往的向之前一樣，在約好的時間到了儒門天下。今天公務似乎比較少，在率然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司馬駿業已經把手邊的事情做完在看閒書了。

「和你一起去買衣服？」司馬駿業聽完率然提出的要求之後，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果不行的話，也不勉強，吾只是問問——」

「沒有不行，吾剛好也需要添新衣了，就一起去吧。」

達成共識的兩人，一起來到了市集。

此時市場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啊啊啊──有小偷！」「給我站住！別跑！」「讓開！」「聽下來啊啊！」

率然一轉頭，就看到步虛行正追著一個偷東西的小偷，在市集中追竄。因為兩人的身手都不凡，導致動做惹的一般百姓尖叫逃竄。

一片混亂的場面中，一個被推擠路人直接重重往率然的方向撞了過來。

「小心！」

隨著一聲驚呼，司馬駿業一把攬住被撞倒的率然，及時接住對方，並大力一拉，把人拉近自己，遠離紛亂的接道中央。

順勢貼近的姿勢，讓率然接貼到了對方胸口，那一瞬間，讓他腦中瞬間空白了，只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清楚的傳過來──

「率然，你沒事吧？」

等騷亂過去，司馬駿業趕忙確認人的安危，然而一低頭，卻對上了滿臉通紅望著自己的率然。

這時他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有多近，他一下子也慌了，正想放開對方解釋時。

率然望著心上人的臉盡在咫尺，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此時突然他隱約聽見步虛行的聲音在他身後出現，『率然機會做給你了，親下去啊啊！』

一聽到這個提示，率然的臉又更紅了，他緊張的閉起眼睛，墊起腳——

然後他就被放開了。

率然正失落著，突然一隻大手直接蓋到了他額頭上，他只聽到司馬駿業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嗎.....可臉也太紅了。」

「.....吾沒事。」率然懊惱的回了一句，一邊悻悻然的退開。

下一秒手卻被對方一把牽住了。

「大司馬......」

「這邊人太多了，對你來說很危險，牽著也安全點，不會很顯眼的，不過你如果不想的話......拒絕也沒關——」

「不，就牽著吧。」率然堅定的打斷了對方的話。司馬駿業看他的態度也沒多說什麼，兩人於是便牽著繼續逛。

看著兩人白白讓大好的機會從眼前溜走，跟著他們兩個到市場的步虛行忍不住和一旁的少陽君抱怨，「他們兩個到底行不行啊？算了少陽，換你上吧。」

「可是.....」

「沒有可是啦！你是為了好友的戀情在努力啊！而且你要相信左二君師的化妝技術，你絕對不會被認出來的，快去吧！」說完步虛行就大力的拍了少陽君的背後一下，把裝扮成女生樣貌的少陽君直接推了出了。

被步虛行推出來之後，少陽君只好硬著頭皮硬上，他拿著一籃飾品，故意沿街叫賣，然後往率然和司馬駿業兩人的方向前進。

「兩位要看看嗎？這些款式可都是最新的喔！」少陽君在走到司馬駿業和率然的面前時，問了下，「看，這個是不是很適合？」

少陽君從飾品籃中，指了指了一對玉珮，那是用淡紫色的玉石磨成雙生太極的形狀，分做了兩個吊飾，其中所含的意義，不名而喻。

率然一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忍不住臉熱，方才好不容易退下的熱度，又再次泛上。

「你有喜歡的嗎？」司馬駿業詢問一旁的率然。

「吾.....」率然想了下，抬頭撇見了小販的臉，他突然專注的瞇起眼睛打量對方。那是個女生沒錯，但總覺得輪廓......似乎哪裡很像他認識的朋友少陽君？

不自覺的思索著，率然的視線明顯的落在了對方面孔上。

一旁的司馬駿業原本以為率然沒出聲音是在挑飾品，然而一轉頭，卻看到了率然正看著那個賣飾品的女孩看。

不曉得為何，當司馬駿業意識到之時，他的身體已經先有了，他收緊了下自己的手，旁邊的率然因為吃痛，忍不住抽了口氣，轉頭疑惑的看向司馬駿業。

「回神了？站在路中間不好，你有想要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先走吧。」躲避了率然詢問的眼神，司馬駿業的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僵硬。

「吾......」

「哎呀呀，相遇即是有緣啦！來來來，這個送你們，就當你吾的緣分，祝你們感情長長久久喔。」眼前的女孩子突然抓起了剛剛她比的玉珮，直接拉過率然另一隻空的手，然後把飾品塞到率然手中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掉了。

「等等，還沒付錢......」

「看來是不用付了，既然對方要送，那就珍惜的收下吧。」司馬駿業看著那個女孩子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原來是剛好有成親的大紅隊伍經過，於是司馬駿業便和率然站在路邊等成親的隊伍過去。

鮮紅的花轎由一前一後兩個人抬謢。

在經過時，率然盯著眼前的花轎，不禁無法控制的想像若是之後成親，那樣的光景，大概也會是像今天這般吧？啊，不過兩個男子，到底是誰要坐花轎，好像又說另一個問題。他邊胡思亂想著，邊忍俊不禁。

一旁司馬駿業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率然，看到他露出笑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能看到喜事，當然開心啊！」率然不假思索的回應。

「原來如此。」司馬駿業理解的點頭。

「畢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嘛。」率然小聲的又補了句。

兩人一起看著喧鬧的隊伍經過，等到花轎過去之後，市集又恢復了原狀。

「啊，說好要買衣服的，差點忘了正事。」率然這時才想起來本來的目的。

「無妨，吾也不是這麼急，慢慢逛就好。」司馬駿業沒有催他，倒是接著問，「有什麼想看的東西嗎？」

「吾其實很少來市集，嗯，要說想看的......倒不如找點吃的？」率然想到對方應該為了辦公，可能已經一整天下來沒吃什麼了，他不經提議道。

「也可，你想吃什麼？」

「吾都行.....大司馬想吃什麼？」率然忍不住反問。

「吾不挑，率然選自己想吃的吧。」司馬駿業這麼回應著。

「可是......」那是為大司馬選的啊，自己選的話，就沒意義了啊，率然一邊困擾，一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對方。

此時兩人走著走著，經過了一攤紅豆餅。

「想位要紅豆餅嗎？我們這邊有牛奶、紅豆、和幸運口味可以選喔。」故紅豆餅攤的，是劍風雲。

「等一下，幸運口味是什麼東西？」率然聽到劍風雲的話，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啊，這個是江南春信開發的特殊口味，他開發了一種籤紙，可防水防油又耐熱，所以就把這種籤加到了紅豆餅裡面了。據小水仙的意思是，有想問的問題的話，再心裡面想著問題，一邊吃紅豆餅，就可以得到解答喔，聽有試過的人回饋，都說效果不錯呢。」劍風雲有求必應的回應了率然的問題。

「還有這種......」

「好奇的話，也可以買來玩玩，反正不吃虧。」司馬駿業倒是直接和劍風雲三種口味都各要了兩個。

在等紅豆餅的同時，街上突然出現了一群猂族，群眾看到他們都紛紛退開，他們一路走到了劍風雲的攤位面前，為首的是明脈原皇，他對著還在烤紅豆餅的劍風雲直接道：「猂界守荒禘希望能邀請你來作客。」

「不好意思，吾還有工作要做，可能不方便。」劍風雲很有禮貌的回絕了對方的邀請。

「你可能沒聽懂，吾禘的希望，可沒有你拒絕的餘地。」明脈原皇推了推眼鏡回話。

「若吾拒絕呢？」手上一邊把烤了一面的紅豆餅翻面，劍風雲俐落的拿起配料，又在烤盤空出來的位置上，倒了新的餅皮。

「敬酒不吃吃罰酒，請你是看得起你，你要拒絕，可別怪我們直接把你攤子差了人架回去。」明脈原皇身邊的劫鏖主可忍不下去了，他不向同事那般好聲好氣的，反倒是拉大了嗓門，直接在攤位前叫囂。

劫鏖主的行為，嚇走了不少原本等在紅豆餅攤旁邊的客人。

「人家做生意做一半，就來打擾人工作，這是非常沒有職業倫理的行為。」

聽到這句話，劍風雲抬起頭，只見司馬駿業皺著眉，直接擋倒了他的攤子前面。看到此景，劍風雲也有些訝異，畢竟他被有想過會有客人特別出來幫他坦這件事情。

「你哪來的？有什麼資格講話？」劫鏖主看有人出來嗆聲，立刻很囂張的仗著自己身材高大，鄙視矮他一些的司馬駿業。

「憑吾是這攤位的客人，吾可不希望食物還沒吃到，攤子就被你們砸了。」手按上了隨身的武器，司馬駿業在決定站出來之前，就做好了開打的準備。

「喔？你小子有膽啊，那就來試試看啊。」說著，心動不如行動的劫鏖主，便直接掄起拳頭揍過去。

然後他的拳頭就被一隻輕飄飄的羽扇擋住了。

「欺負吾家工讀生，那定是做好和整個恆山翻臉的覺悟了，」輕輕鬆鬆接住劫鏖主拳頭的，是位身著白裳，擁天上謫仙之姿者，他從容的手腕一翻，直接借力直接把身材魁武的劫鏖主整個掀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那吾下手也不會客氣。」

「風雲！」劍風雲還來不及跟頂頭上司打招呼，就被一團白色毛茸茸的東西從背後抱住。「你沒事吧？」

「琴心.....吾在烤紅豆餅啊。」

「啊抱歉，是吾太習慣了。」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舒龍琴心放開人離遠了些。但人還是挨站在劍風雲身邊。

「沒事。」相處習慣了，劍風雲也沒有太在意對方這樣做，畢竟剛剛偷發去求援的訊息比較簡短，琴心又比較容易操心，會誤會也是正常的。

「風雲，辛苦你了。」才剛把人用一把扇子就掀翻在地的劍謫仙，一邊雲淡風清的笑著一邊朝攤位的方向走。

「不會......不會後面那個，爬起來了，不處理一下嗎？」劍風雲一邊提醒著劍謫仙，剛剛被他打翻的劫鏖主又再次站起來的事情，一邊把烤好的紅豆把飛速的用戳針戳進紙袋裡面。

「嗯，這嘛，有人會處理。」

劍風雲還來不及追問劍謫仙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他身後劫鏖主趁著劍謫仙轉身沒有防備的時候撲過來偷襲。

此時一藍色的杖突然出現，直接橫在了劫鏖主前面。

「『癒者？！』」猂族眾人和劍風雲都發出了驚呼。

「診所的疫苗到了，你們，現在通通回去，打疫苗。」擋在紅豆餅攤的挹天癒，癒天之杖往地上一柱，一人的氣勢就壓住了原本來找麻煩的一整群猂族。

「哎呀，既然好友都親自來勸說了，那吾今天就賞個臉。」帶隊在前的明脈原皇，朝身後的一干猂族比了收兵的手勢。

接著就看到在場的所有猂族非常聽話的把武器收起來，接著跟著明脈原皇離開現場了。

「感謝。不嫌棄的話，這兩個紅豆餅就帶回去吃吧。」劍風雲見到這樣的場面，在挹天癒要離開之前，倒是趕攤位，叫住了人，跟他到了聲謝，順便把剛剛多烤的紅豆餅塞到了挹天癒手中。

對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劍風雲點點頭，接著就離開了。

送完了天大癒者紅豆餅，劍風雲回到了攤位上，把剛剛司馬駿業和率然點的紅豆餅拿給他們。「來，這是你們的。」

「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恆山企業集團嘛。久聞大名，今日有幸見識，還真是大開眼界。」司馬駿業接過了紙袋感嘆了一句。

「嘛，恆山集團主要是大哥的功勞，吾只是負責打工賣紅豆餅的。」劍風雲笑著比了比剛剛帶人來解圍的劍謫仙，「對了，忘了介紹，這邊是吾大哥，劍謫仙。」

「您好，儒門天下司馬駿業久仰。」司馬駿業朝劍謫仙打了招呼。

「久仰，吾也同樣從龍首那邊聽了您不少消息，今日有幸一見，果然風骨。」劍謫仙同仁打了招呼，「感謝幫忙小弟聲援，今日的費用就免了吧，算吾的一點心意。」

「那就多謝了。」司馬駿業收到了對方的好意，連忙道謝。

兩人互相寒暄了一陣，大致上也介紹了一下彼此的關係。率然在一旁聽著，才知道原來在司馬駿業進到儒門天下以後幫忙做的種種事蹟。

他沒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大家閒聊，他只覺得很幸運能剛好聽到這些，至少感覺對大司馬更了解了不少。

大家互相介紹了一輪，率然這才大致上了解，眼前三人的關係，恆山組織的總裁兼大哥劍謫仙，中間排二的月無缺沒出來，而剛剛跟著劍謫仙出來的，則是他徒弟舒龍琴心。紅豆餅攤的老闆，則是劍謫仙的三弟劍風雲。

因為率然後劍風雲、琴心兩人年齡相仿，不久後就聊開了，互相講了下彼此在六崇越和恆山的日常狀況。

「所以，今天你出來，是和大司馬約會嗎？」在了解完六崇越的關係後，劍風雲看著率然問。

「這......」率然原本想說是，但是他看著司馬駿業和劍謫仙聊的開心的樣子，突然覺得對方可能真的只是為了買個衣服才出來的，自己擅自定義為約會好像又過於自大了，這麼一想，原本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哎呀，我們聊著都忘了，你要不要先吃紅豆餅啊？冷了就不好吃了。」一旁的琴心看出了對方一言難盡的狀況，乾脆主動接下話，幫率然緩頰。

「啊，抱歉，是吾疏忽了。先試試看紅豆餅吧。」劍風雲也跟著道歉。

「好。」率然點點頭，隨意從袋中拿出一個紅豆餅，張嘴就咬。

「好燙！」因為太急，一下子咬太大口，率然不小心被燙到了，被咬開的紅豆餅，隨著溢出的餡噴出了一張紅色的紙條。

紙條上面寫的『超喜歡現在的對象』。

「這是檢測戀愛心情的紙條，還是上上籤。」劍風雲把接住的紙條還給率然。

「......這是什麼意思？」率然紅著臉接過，順便問了下籤。

「嘛，代表你非常喜歡現在相處的對象喔，如果還有遲疑的話，那大概是被外在的表象或是條件迷惑了，其實你內心非常渴望對方，嗯，這樣看起來，大司馬應該滿幸福的。」琴心笑著替他解釋。

「吾、吾和他不算正式.......只是相處看看而已。」率然撇過了視線，試著解釋，但好像只是越描越黑。

「嗯？吾這邊得到的情報是你們兩個交往了啊。」琴心倒是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前面率然不想講是約會只是害羞，現在看起來似乎是琴狐哥那邊的情報有誤了。

聽到琴心這麼說，率然突然感到有點失落......對啊，當初那時候，他對自己所說的是相處的機會，而不是交往吧.....那這樣說的話，最後其實他想完了之後，說不定還是會覺得不合適，然後拒絕──

「率然，」

想事情想到一半，突然被叫到名字，率然嚇了一跳整個人一抖，一轉頭，才看到已經跟劍謫仙聊完天的司馬駿業站到了自己身後。「大、大司馬，怎麼了？」

「沒，只是吾這邊結束了，但你如果還想要聊天的話，吾可以等你。」

「不，沒關係，時間也差不多了。」率然搖了搖頭後，接著對另外兩人開口：「今天先這樣吧，那下次有機會再聊吧，謝謝你們給的建議。」率然禮貌的和劍風雲以及舒龍琴心道了謝後，便隨著大司馬離開。

兩人原本想跟著原本的行程去看衣服，但因為剛剛一陣鬧騰，市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人商議之後，先回去剩下的決定下次再說。

***

回到了儒門天下時，率然只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雖然想再待一下，但繼續打擾對方似乎不太好，他不得不擠出笑容道：「那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吾也開回去──」

他的話還沒講完，手就被司馬駿業直接拉起，並在其中快速的塞了張字條。

率然一開始還很疑惑，他攤開了對方給的字條，才發現是一張和稍早自己從幸運紅豆餅中拿到的大紅字條一樣，寫著『超喜歡現在的對象』字句的幸運籤。

「這是.....？」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邊問著邊小心翼翼的摸著手上的紅籤，率然只覺得自己的臉無法抑制的燙熱。

「吾拿到的，你就收著吧。回去小心，吾就不送了。」司馬駿業沒有多解釋，只是淡淡的丟了句話，接著快速的轉身，朝儒門天下內走。

雖然司馬駿業知道這樣做對送客來說非常不禮貌，但是他實在無法保證在率然看到字條之後，自己還能平心靜氣的面對對方。動搖成這樣真是......太失格了，他一邊往儒門天下門內走，一邊反省。

然而此時他身後卻傳然急促又不平均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叫喚：「大司馬──」

對方的聲音有些急切，讓司馬駿業不由得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

然而一轉過身，就見朝自己跑來的人一個墊腳，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這麼完美的落下，使司馬駿業整個人僵在原地。

「晚、晚安。」

做出意料之外動作的人，卻在那個吻後，怯怯地丟了句晚安，接著直接回身往門外衝。

司馬駿業一把拉住了想往外跑的率然，因為他拉人的力道過猛，讓原本就腳有殘疾的率然平衡不穩，直接往後栽倒，順勢就被人攔腰抱住。

「大──」

率然的驚呼直接被落下的吻封住。和自己剛剛獻上那種輕描淡寫的吻不同，對方一手攬著他的腰，以手捧著他的臉，以他掙脫不了的方式把人扣在懷裡。乘勢而上的吻帶著佔有慾和掠奪感，率然只能被動地配合著對方的節奏。

口中的氣息被對方掠奪，羞恥感讓原本就不擅情事的少年人更落下風，下意識的閉氣，更讓胸口產生令人疼痛的抑悶。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失控，腦中的思考已經被吻得黏糊，率然只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慾望吞噬那樣的錯覺.....

終於停下的吻，兩人甫一分開，率然便忍不住大吸了一口氣，新的空氣一下子灌入口中，讓他不小心嗆到了，難受的嗑嗽起來。

他的咳嗽聲像是控訴了司馬駿業自己在一時情緒失控下到底做了什麼，思及此他簡直為自己簡簡單單就被撩撥到的行為感到不齒，司馬駿業一邊照顧著還在嗆咳的人，一邊愧疚反省。

「抱歉，是吾失控了。」等率然緩過氣來後，司馬駿業誠懇的向人道歉了，「是吾沒詢問過你的意願，還擅自做了這樣的事情，今天就先到此.....」

「吾沒有不願意啊。」眼角還掛著剛剛咳嗽逼出來的淚珠，率然一聽見對方這麼說，忍不住抓著人的衣領反駁。

司馬駿業因為率然的反應而愣住。

「吾、吾還以為你對吾沒有那種想法......總、總之，今晚吾可以留下來嗎？」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率然臉泛起紅暈，乾脆逃避式的把臉直接埋到了對方胸口。

司馬駿業在聽到率然提出話時，僵了一下，接著嘆了口氣。

「你還是回去──」

「吾走不動。」悶悶的聲音果斷的打斷了司馬駿業說到一半的拒絕。

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麼無賴的理由，司馬駿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兩人僵持了半晌，他終於敗下陣來，稍稍蹲下身，一手穿過對方的膝彎，一用力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來。

突然被抱離地面，率然還是緊張了一下，連帶全身都繃緊了。此時只聽見對方含混不清地道了一句：「就休息一下。」

司馬駿業一路抱著人進了屋內，並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把人輕放到床上後，先是離開倒了水和拿了擦拭的布巾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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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6-30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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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入夏的夜晚，就算夜幕降臨，依舊帶有白日溽暑的熱氣，蟬躁蛙鳴很是熱鬧，一點也沒停歇的打算。

看著手邊堆積如山的公文，司馬駿業捏了捏眉心，總覺得天氣似乎也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情，今日特別靜不下來。搖了搖頭，他甩開了無謂的思考，又再次投入了公務中。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司馬駿業的思緒。「請進。」

進來的人端著一個拖盤，上方擺著冰鎮過後的點心和飲品。

緩緩走到了司馬駿業的桌邊，率然輕輕將手上的盤子擺到了桌上空著的位置，用有些抱歉的語氣開口，「不好意思，擅自借儒門天下的廚房做了點東西，大司馬不介意的話，請用。」

「謝謝。」司馬駿業隨手拿起其中一碗涼甜湯，看著站在一邊的率然，他抬了抬下巴道：「一起吃吧？」

「嗯。」率然很自然的拉過了椅子，端起自己的那碗，和對方一邊寒暄一邊享用冰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大部分都是講著日常瑣事。一來一往，兩人手中的碗也見了底。

看到對方將食物吃完了，率然很自動的做了簡單的收拾，然後端起盤子道：「那吾就先離開，不打擾大司馬辦公了。」

「等等，率然，」

「嗯？」原本要離開的人被拉住了胳膊，以為司馬駿業又有什麼事情，於是率然轉身把盤子放回了原處。

「我們......交往一段時間了吧？」

「.....嗯？嗯啊。」突然提到兩人的關係，率然也有點愣住，但還是順著對方的話點點頭。

「你怎麼還是用頭銜叫吾？」

「頭銜......？」一開始聽到司馬駿業這麼說，率然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接著想到情人所指的是什麼事情時，他整個臉莫名感到燥熱。

「如果你願意的話，吾希望你可以用名字來稱呼吾。」司馬駿業很認真的向率然提出了要求。

聽到要求的人整個人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似乎對他來說，他並沒有認真思考過稱呼的事情，但當被對方提出來的時候，光是想像就已經讓率然感到害臊了。。

見率然動搖的樣子，司馬駿業無奈的笑了笑，放開了對方的手臂，接著摸了摸對方的頭道：「不過這只是吾的期望而以，如果你覺得不自在，或是還需要時間適應的話，可以慢慢來沒關係，用你習慣的方式相處就好。」

率然似乎還在消化他的話，整個人愣愣的反應有些頓，司馬駿業也不強求，他牽著看起來還在渾沌中的人到了門口道，「今天也不早了，餐具吾來收拾就好了，率然先去休息吧，晚安。」

說完司馬駿業便轉身要回去繼續工作的收尾，此時卻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

正當司馬駿業疑惑著要開口詢問時，只聽到微如蚊蚋的一聲輕飄飄的「駿業晚安」。

他呆在原地的當下，原本抱住他的人就放開手，然後飛快的跑的連影子都不見了。

意識到剛剛對方做了什麼之後，司馬駿業摀住了有些燙的側臉，喃喃的感慨：「夏天真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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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1-07-07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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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後續求後續求後續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篇簡直寫得太好了吧TvT！！！！感情發展細膩又自然！
一口氣看完簡直太喜歡了嗚嗚！！！

原劇本來就特別喜歡率然，文裡把兩個人都描寫的好好。。
特別是那個感情轉變的過程真的好令人心動又跟著起伏雀躍。。

逛集市那裡大司馬都吃醋了呢，率然卻不知道////

第一次的親密也好好看/////好想看他們之後做到最後////！！！！！
想看大司馬進去（捂臉）////！！

當然就算是他倆談戀愛的日常也完全看不膩！！

可以求後續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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