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2 【師策情人節賀】一生一心(上) ，2F(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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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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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13-02-14 01: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22 【師策情人節賀】一生一心(上) ，2F(下)

(上)

首先吸引師九如親近策馬天下的慾望，是執手。

連日多雨後久違的陽光，別有一股舒朗明媚，照映在那人的指間，一寸寸拈著朦朧閃爍的暖色，輕輕撫過劍鋒。修長，而漂亮。

劍者的手指骨節分明，線條流利，攙扶在身上的時候，就是隔著層層衣料，亦能感觸蓄在其上的勁道，堅韌而悍然無畏。

「師九如，你看著靜心好半天了，是在聽靜心說話？又或者是在哭還是在笑？」

策馬天下打趣的問話遞來時，師九如仍有些走神，反射性坦承道：

「沒有，『他』已入睡。」

「……」手上的動作不停，劍布在刃上輕輕一抹到底，然後笑道：「那我伺候的還不錯，現在，就讓靜心回窩安心睡。」
如果這時候還無法反應過來，那他也不是已經被師九如磨得神經粗的策馬天下了。

語畢，便收劍入了鞘。

師九如已經完全回過神來，神采猶帶幾分朦朧不清，看著對面那人，雖然臉上笑容仍若平日溫軟柔和、卻又似如夢初醒一般，挺微妙。但是策馬天下並沒有留心到，他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時候還早，遂起上街置辦些什物回劍墓的念頭。年節剛過不久，這段時日他隨師九如四處拜年，前兩天才回來，而年前他已經清掃掉不少東西，以至於此時屋裡境況比較當初他方入住劍墓時，看上去還要空蕩一些。

心念打定，腦袋裡羅列了幾樣必需品清單──問師九如？白搭，他能把一間好好的屋子住成荒墟，僅幾處常動用到的地方整潔，更多是擺著生塵的器物──所以他想的，也不過是自己本身所需，畢竟他還未到辟穀的功力。

比如草紙……

探手掂了掂荷包，少說還夠他毫無節制揮霍個把月，因為在夜摩市裡金銀是最不值錢的，甚至隨便拿幾件身上夜摩市人瞧不上眼的次品出去，也能攥攥銀兩，多年下來就積蓄不少。

一番琢磨後，策馬天下才望向師九如，卻不知人何時已離開了原處，轉頭一看，門板子是大開的。

策馬天下疑惑著，旋即就見師九如手裡拿了把傘走出來。

「這些天雨說來就來，帶著也好。」

他什麼都還沒說，就知道他準備出去了？

話頭剛擠上喉口，轉念一想，大概是看見他掂量錢袋的動作，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便點了點頭問道：「你要一起去？」

師九如緩緩步來，「有樣東西，想買。」

「嗯？什麼東西？」策馬天下來了好奇，忍不住放亮眼神追問，師九如卻是淡淡又勾起幾分笑意，沒有答話。

師九如越過他身邊時，只覺那人頓了頓步子，不過瞬秒，然後牽起了他的手。

「走吧。」

甫觸及溫潤指掌剎那，策馬天下微微一愣，好像有什麼隱密的東西揭露出來，不過一冒頭又平復了下去，他仍發楞著盯在若有似無交握在一起的十指上，人已經下意識隨師九如踏出步履。每一下走步帶動的手臂反應，都牽扯著另一端那人的肢體，這感覺並不是說非常陌生卻——

許久不曾有過。

策馬天下眨了眨眼，當下想起什麼，視線移轉落到師九如足下，兩條修長腿間邁開的距離有意無意縮短了幾分——只是看在總是跟隨其身後的他眼裡，是很顯見的距離——心裡滋味，一時說不清、道不明。

最後他只是沉默的捏住了十指間那不到吋許的距離。

順著人流踏入集市裡的時候，交握的手自然而然便鬆開了，策馬天下直直向著他清單裡劃好的攤販鋪商走去，一點兒也不在人群裡多逗留半分。莫說習武者皆能在人流中穿梭自如，那還要眼力利索、腳程能快、經驗夠足，自能截到一條阻力不深的進路。

看著策馬天下脫兔一般轉眼就跳了出去，師九如卻是靜靜覓了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待著，其實策馬天下會採辦些什麼東西他多少能料得，估算了大概時間，即使沒有任何口頭約定，亦能不趕不慢在一個地方碰頭；一年多的日子相處下來，這般默契，已是不可言喻。

不由拳了拳掌心，指間的餘溫還殘留著幾分緊握時的感觸，得到回應時柔軟了心口一片的溫熱情緒，走過一路仍未消散，在胸臆裡沉沉浮浮，不能捉摸，也毫無抑止辦法。

又或許，正是抑止了太久的洶湧而出？

師九如一凝思，記憶便飄忽去了數月以前意識渾渾噩噩間的一份輕微知覺，從額間眉骨、落到頰邊細細的柔軟輕觸，掠去面上一片濕意。待他終於意識清明能可控制，睜開眼時，策馬天下已在幾步開外的距離，對月遙望，只得見一道仰首的修長背影。

當時他一回神，只是張口問向策馬天下，『現在你感覺如何？』

只有自己心知肚明，那可有可無的探問心思，在策馬天下轉過身來前，已經一溜煙地散了。

現在想來，或許很多事情，必然會有一個預兆，只是有時候，微乎其微。

若然不是今天望著策馬天下拭劍的身影，怕是、仍未可察。

一定眼瞧見策馬天下的身影在人群中左竄右跳往擺滿鍋碗器物的攤販而去，師九如方歛了歛瞼，拉回遊蕩心神後，亦提步朝此行目的物所在而往。

等他銀貨兩訖踏出店門時，不加思索看向一刻鐘前自己待的那方小空地，果然策馬天下已經雙手抱胸等在那裡，隔著遠遠的距離，越過人群向他遞來百般無聊的一眼。

師九如回以一笑，不緊不慢，以著不同於策馬天下的悠然姿態，卻同樣不受幾分阻力溫吞吞走到策馬天下眼前。

策馬天下幾乎是不受控制就給了他一個白眼。

——仗著那一臉人畜無害、如沐春風的氣質讓旁人不由自主讓出路來最可恥了！

完全明白策馬天下此刻腹誹，師九如僅僅是接過了他肩上駝著的布包，手掌安撫般輕輕按上他肩頭。

「回家吧。」

策馬天下打量了師九如一眼，遂悻悻然轉開目光了。看不出來師九如那一身此行究竟買了什麼。

分神當下，指上再次忽觸一片乾燥熱意時，策馬天下只是下意識張指細細扣住，在這冬末春初交替、不時拂來寒涼流風的路上，這份熱度，著實很暖很暖，令人不捨得放。

===

估摸著是寫不完了，先放上~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www

[ 此帖被蘭無攸在2013-02-22 22: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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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飛塵

賞文，是一種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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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樓發表於: 2013-02-15 16: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師策果真是我遠永的愛><
小馬永遠那麼可愛，
九如永遠那麼的溫文儒雅、欺騙社會(九:= =+
期待後續~~~(敲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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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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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2樓發表於: 2013-02-22 21: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14 【師策情人節賀】一生一心(下)

(下)

回轉劍墓後，策馬天下先是將布包裡的東西一一整理歸位，倒也顧不上師九如，逕自忙了一陣，終於消停下來倒一杯水喝的時候，才發覺師九如不知何時搬出了一架琴，正佇在琴前低頭擺弄。

策馬天下探頭過去，瞥了一眼，師九如極為專注，手上捻著弦線，一根一根的把琴弦替換接上。

「你知道我手上的琴弦是什麼材料嗎？」

師九如忽然問。

愣看著師九如動作的策馬天下驀然回神，眨了眨眼，「什麼材料有差別嗎?」

師九如只是笑了笑，這回策馬天下卻是留意到了，那眼神中隱含一絲流光教他捕捉，若要說意味……大抵是……促狹？

策馬天下不由瞇了瞇眼，眼神更是直白瞪著師九如姣好側臉，感應到那強烈的視線，師九如依然溫吞吞接好所有琴弦後，才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

「最好的琴弦材料，是馬尾巴。」

若不是那人嘴角的笑意過份明顯，策馬天下也不會看出來，師九如確實是在調侃他。

這份難得一見的小心思……

策馬天下哼了哼，當下便是舉起雙手，往師九如臉上一掐，向外輕輕扯了一把表示不滿。

不覺間的親暱舉動，反是讓師九如眼中笑意更盛。

似乎一但挖掘出了潛藏情愫，曾經稀鬆平常的小動作，此刻感受起來都別帶一番意含。

看著師九如渾不在意的模樣，策馬天下也只是挑了挑眉便撤手了，旋即轉念一想脫口問道：

「你要彈琴？」

也說不上是驚訝，只不過疑問于師九如這突如其來的興致所發為何？

「生疏多年，大概難登大雅之堂……肯賞臉聽一曲嗎？」

「就賞臉吧！」

「多謝。」

師九如淡淡一笑，坐了下來，策馬天下佇在他身邊，微微歛瞼，雖不懂音律之美，仍試着傾神專注聆聽。起先那指輕輕壓上弦，捻了個調子，再幾下錚錚的起落，轉眼曲調已是越發行雲流水、婉轉流瀉。

策馬天下不知道師九如彈的曲是什麼，師九如似乎也無意說明，只見他平手歇了一歇，深吸了一口氣吐出，指尖才又緩緩捻動了琴弦。

音律方起，與上一刻判若兩人，既生澀又不著調，連他這等門外漢都聽出來簡直能用慘不忍睹概括形容，只是越聽、策馬天下越是瞪大眼眸。

那音樂聲調熱情而活潑，卻隱含一絲婉轉低低遞來，透過琴弦宮律硬是明白了幾分熟悉的弦外之音……

……那份不著調，並非師九如手拙藝差，而是那首音律構成，原本就非自古琴而做。是邊域漠城的鼓弦敲板器樂，與動人的歌聲……

——唱出對愛慕之人的心意。

「你會彈邊域漠城的曲子？？」策馬天下忍不住喊了出來。

琴聲驟止，師九如抬頭望向他。「多年前，曾有幸聽聞。」

語氣模糊，一時間策馬天下竟分辨不出話中含意，只是更加驚訝於師九如對他的來歷原來不僅僅是瞭解一、二那麼簡要。

「……彈得好嗎？」師九如站起身，與策馬天下眼對眼，輕聲問道。

「……」策馬天下看了看他，仍是不驚不動的樣子，顯得自己多麼浮躁了，他歛了歛心神。「至少我聽出來了……」這個、可以算是讚美吧？

「那麼，」湛藍瞳眸閃了一閃，燦亮的眼神明媚而動人。「你願意嗎？」

「願意什……！？」策馬天下話說到一半，差點咬了舌頭。心思急轉，想起曲意、想起那一聲呼吸、最後想起那一份執手的溫度，一時間只是愣愣地看著師九如柔和靜好的笑臉，無法言語。

師九如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等着，若說他胸有成竹也不至於，他只是很忍耐，忍耐將手撫上策馬天下發愣的臉、又怕嚇住他的衝動。

「……你說……你曾聽聞……」策馬天下吶吶出聲。

「當年，曾目睹一對對佳偶天成的喜事。」

師九如說得含蓄，但以邊域漠城的風俗習慣策馬天下又怎麼會不明白，大概是姑娘們趁節日熱鬧對着心儀之人高唱，從而促成了一對對心意相屬的有情人。

「所以你……」

「所以我、師九如，在對你、策馬天下，表明心跡。」

話說得如此直白、眼神懇切，策馬天下只覺胸中一熱，千頭萬緒扎進了心裡，卻已是下意識探出了手，按上師九如的心口。

「策馬……」師九如握住他手背，力道不緊不鬆，穩重而不失分寸，一如一直以來彼此之間的相扶相持。

「師九如，原來你也不是很傻。」策馬天下笑得都要咧到耳朵似的，若不是耳上赤紅洩漏了他此刻情緒，看上去就像是偷到了腥的貓兒。

眼神一沉，師九如探過身歪了歪腦袋，兩片唇就那麼毫無預警疊在了一起。

策馬天下默了默，輕啟嘴唇，幾下廝磨後，引導著師九如的舌頭探進嘴裡，一陣若有若無的糾纏。

「唔……」策馬天下輕吟一聲，復又教師九如啣舌掇住，睜了睜眸，只見一片淡色瀏海撫過眼角。不知何時他已被師九如按坐在椅上、坐困一雙臂彎裡，莫怪感到吞嚥困難，堵在喉間有幾分難受。

伸手推了推師九如，師九如眷戀般啄吻了幾下，便依意起身，看着策馬天下的眼瞳濕潤，無盡溫柔。

策馬天下被瞧得不甚自在，微微扭臉，藉著調整呼吸的短暫靜默裡穩了穩心神，定力終究不如他呀……

「這也太突然了……。」

「我見他們心意確定後，都是如此。」

所以對象是邊域漠城出身的他，師九如便選擇「入境隨俗」嘛！？

策馬天下聽罷，瞪了師九如一眼，心律失頻，到底一時難以緩過來，卻見師九如好似沒事人一般，轉身為他倒了一杯茶過來。

這個人的細心與貼心，真的是……令人難以責怪。

飲下半杯茶，策馬天下便遞還給師九如，一瞬會意，師九如亦心安理得一飲而盡。同甘共苦過患難，本來也就是件不值掛心的小事兒，思及方才親暱，策馬天下卻頗有掩面的衝動。

但是，又有滿滿的歡喜，充溢心間。

他看著師九如轉身放回杯只，起身跟上，從腰環抱住那身修長背影，護在心尖上多時的那個人，如今已是、近在眼前，輕易可掬。

喜不勝收、情不自禁之際，最後僅僅是化作一聲低喚：「……九如……。」

下一刻，雙手被緊緊握住，覆上來的指掌帶有幾分顫意。策馬天下雙臂收得更緊，臉挨上了師九如後肩，微微磨蹭。

再也不須言語。

此刻卻是一般心思。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度被閃瞎，幸虧還是完成了orz
於是情人節賀文拖到現在終於完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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