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21【黯光】恩仇的鎮魂曲1~5 [藏姚][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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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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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3-10-21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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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黯光】恩仇的鎮魂曲1~5 [藏姚][現代]

恩仇的鎮魂曲

1

這年春節，對於上班族，年假開始得相當匆忙。
身為失業人口組成的一部分，年假始於週六除夕唯一的影響，是雙胞胎兄弟史豔文在家。
今年是女兒無心初次在史家過年、吃團圓飯。
比失蹤九年的女兒回到身邊，更遲才與出生起就分離的「家人」相認的羅碧，也將初次和史家人一起吃年夜飯。

史豔文總想把握機會跟弟弟聊聊未能重合的四十載歲月，至少體己地談談現在，讓羅碧彆扭地想出外透透氣。
除夕這天上午，持著「無心希望母親同吃團圓飯」的大義名份，羅碧要去美人閣闖一遭，邀請姚明月來史家一道吃年夜飯。

史老太太、史夫人劉萱姑，史豔文的三個兒子都在家中。
母親賢良，嫂嫂解意，大姪兒史精忠擅長照顧人，那又一雙孿生小兄弟對無心也不差。留無心在家裡，羅碧沒什麼不放心的。

當然，事前跟乾弟千雪孤鳴講好他午餐時段過來蹭飯，也是羅碧願意留著女兒待在一群大哥哥之間的一重保險。

2

姚明月來應門得有些遲。
她身上一如既往地光鮮，妝容精緻妍麗。
她的面上神情，卻罕見地薄有幾分心虛。

羅碧心懷女兒滿眼期待的請託，不與姚明月衝突，只道，「妳跟別的什麼男人來往，已經不干我的事。」
姚明月哼了一長聲，沒多吭氣。

一個不顧為人妻、為人母責任的女人，就這樣數秒鐘簡單的動作、可厭的態度，她的丰姿依然展露十足美豔與魅惑。
十年了，她的手段與眼界勝過從前；她的傲氣和韻味不是十年前及得上的。

他們夫妻倆長年分居，外頭有沒有男人這類小事，姚明月根本沒在乎過他的面子、他的怒氣，今日她為何心虛？
或許她顧慮到一旦被抓姦在床，官司上多有不利。
羅碧不屑地別過臉。「我人在客廳，妳忙完過來，我有事要說。」

3

這是個靜止的空間。羅碧無意落座。

這屋裡不像待了另一人。

她的某個情人，或哪篇三流劇本裡竄出來的什麼陰謀家，假使人在其他樓層，姚明月不會做不到不動聲色。
人就在這個一樓空間，而令羅碧完全不覺察其存在──

羅碧皺起眉，那人，躲得出奇地好。
毫不客套，沒招呼他便走開了的姚明月，不知不覺也像消失了一般，不曉得溜到哪兒去了。

羅碧沿著客廳，慢慢地踱步繞圈。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牆上精美的喀什米爾羊毛掛毯，擱置沙發椅柔軟鮮豔的虎皮豹皮，與紫醬色琉璃瓶中乾枯黑褐的半朵死玫瑰。
它的部分屍體，散落在琉璃瓶纖細的足邊。

他直覺很準，觀察力在男性間應該也屬上乘。
他無意與姚明月細究口頭承諾。
他決定到西邊的房間探一探。

4

黑白為基調，窗明几淨、寬闊爽利的廚房，有著明顯的動靜，飄散著可疑的氣味。

進入廚房的羅碧，正看見流理臺另一頭伸出白皙而豐腴的美麗左手與手腕。手腕的主人起先蹲在地上，此刻站起身來。
姚明月氣急敗壞地把一支單柄鍋摔進水槽。

羅碧走近她。
他沒有記錯，不用給學生上課的日子，姚明月總會戴上華麗或妖豔的假指甲，尤其不應該如現在只擦了透明指甲油之類的這樸素模樣。

「你的廚具和食物在哪裡？」他問。

姚明月打開整牆黑色鏡面的櫥櫃門。
門內的廚具、餐具和食品有九成羅碧叫不出名字。他相信她也叫不出。

羅碧懷疑姚明月允許設計師如此裝潢廚房的目的，正要誤導客人以為這屋子沒有廚房。

眾多選擇中，他抓出鍋鏟、垃圾袋和抹布，清掉地板上疑似失敗泡麵的糊狀物。
原本他打死不信自己會跪在地上做這種事。
然而，他也沒聽說過沒有廚藝可言的女人十年後廚藝還能再退化的。

保不準有男人這時候會說出「抱歉此時來訪打擾妳做飯」的噁心話，反正那人永遠不會是羅碧。
羅碧抓出冰箱冷藏室一包已經開封解凍的德式蜜烤燻肉。
「過期了。」
由時間算來，大概是姚金池買的。千雪提過她曾回美人閣一趟。

姚明月撇過臉，說，「沒餿。昨晚還吃了。」

「不想再吃？」

「……微波爐壞了。」

5

姚明月自然清楚她的手藝很難應付除夕與初一。歷年她都預作準備，餐館訂位或即食包訂購。可期末她一股腦兒處理教授和學生的工作，湊上今年年假太趕，愣給忙忘了。
她不可能孤伶伶在路邊逡巡做年節生意的小攤，更不可能臨時親去一間間餐廳詢問有否供她一人佔桌的空位。

紅外線爐煮泡麵、家庭烤箱烤燻肉，總難不倒羅碧。
學習養女兒之前他受訓養過自個兒。

溫皇的日耳曼越洋電話教學，單身男子下廚基礎入門，跟他本人在場時一樣語氣閒散語意凶殘。

羅碧燒開水的時候，姚明月搬來兩張吧檯椅。她側坐椅上，兩膝交疊，支肘托腮撐在流理臺，一身氣派雍容華貴，全然瞧不出方才狼狽的絲毫殘影。

羅碧並不掩飾他的視線。
姚明月大大方方任他欣賞，她天生的本錢，向來是她的自豪之一。

泡麵和烤蜜汁肉，他倆就著廚房流理臺享用午餐。

這光景，對於羅碧提出年夜飯邀約，具有相當的助益。

聽見是在史家，姚明月免不了幾句嘲弄。
羅碧忍不住暴躁，回嘴道：「好過妳自己動手。餓到明天早餐，一定有得吃？」
姚明月沉默了。
羅碧沒再追擊。「要隨我出門，就去準備，」他說。

姚明月優雅地起身。

羅碧開始收拾清洗鍋子和餐具。

TBC

吾蓁於20131021

「恩仇的鎮魂曲」是卡牌遊戲《Unlight（暫譯：黯淡之光）》角色卡片凱倫貝克的技能第四招名稱，官方介紹為「恩仇的響聲葬送一切因果循環」，效果為「ATK+5，當前回合為第18回合時，給對戰隊伍全體5點傷害」。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07 19: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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