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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4 【西溟疏狂/香六牙】《君子不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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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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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05-2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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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4 【西溟疏狂/香六牙】《君子不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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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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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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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香六牙看著書案之上墨蹟淋漓的“君子不器”四個大字，神思遠逸，身邊人說了些什麼，竟是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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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見他不應，又問了一句，“你以為呢，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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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站在書案對面的西溟疏狂，那張微帶著些滄桑風霜的臉，雙目如電，長髮披拂在肩頭，雖是一身布衣，也掩不住恣意張揚的自負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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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的眨了眨眼，香六牙輕聲開口，“西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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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我說話是不是？”西溟疏狂有些不滿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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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便微微蹙起一點眉，臉上露出一絲歉意，他的睫毛很長，瞳色是柔和的琥珀金，但你若長久的凝視那雙秀長眼眸，便會發現那竟似漩渦一般，深不可測又身不由己的被吸入。這位大名鼎鼎的湯問夢澤山座，在學生眼裏，一直是溫潤親厚的長者，但在西溟疏狂看來，他這位摯友雖然博學多才，卻也因此而實在是有一點書生氣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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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實在不對勁，總是心神恍惚的樣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西溟一手撐著書案，沉思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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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沒有說話，卻只是看著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認真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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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嘗不知，西溟疏狂雖然是如此驕傲自負的一個人，但只要他開口，再艱難的事，也必不會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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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真的要拖他入這一池泥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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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也遲疑了，他看著西溟疏狂的目光，也便無奈的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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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疏狂也並沒有再追問，卻伸手撫弄了一下旁邊劍架上擱置的“不器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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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之器劍柄上纏著素色絲絹，長長的垂落下來，西溟疏狂忽地一笑，“說起來，你這不器之器，跟左無咎那不鉦之鉦，名字倒是合得很，想起來便覺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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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之器……”香六牙看著書案上那幾個大字，西溟疏狂的手掌，剛好壓住了器字的下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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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疏狂低頭一看，卻也就笑了，“君子，不哭。要麼你這劍把名字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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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隨性，笑意盈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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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的手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不著痕跡的蜷起手指，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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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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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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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艱辛難行的泥濘路，你便在盡頭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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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泥足深陷不得拔，也許唯有你，仍肯不惜染塵也要相信我，拉我最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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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是我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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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疏狂離開的時候，並不知道在之後的一百年裏，他再也沒能見到這位摯友，哪怕他固執的在湯問夢澤門前苦守百日，也不過得到一封絕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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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鈴息響，白象失香，從今而後，雁影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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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封信伴了西溟疏狂整整的一百年，直到香六牙百年謀劃，卻終是天意弄人，斬輪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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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再見他，終於知道他踽踽獨行的是怎樣一條犧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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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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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疏狂提刀獨戰天蟒祖登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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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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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身碎骨萬劫不復我陪你最後這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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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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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捧起西溟疏狂斷落的頭顱，白髮流散，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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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鈴從此息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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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滅劫之路，前行不悔，哪怕身入塵埃，踐踏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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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無方，君子自當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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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滂沱，摯友慘亡，君子焉可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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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溟，待此間事了，我自來與你相會。
[ 此帖被seemuch在2021-05-24 16:32重新編輯 ]
那边走，这边走，只是寻花柳，这边走，那边走，且饮金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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