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9 【法地】固執（君奉天x地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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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6)

樓主發表於: 2017-11-19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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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 【法地】固執（君奉天x地冥）

·lft點文
·現代，刑警君奉天&臥底地冥

       這年冬，一個涉hei、涉du常年作案的犯zui團夥被一網打盡，雲門警隊上下通告表揚，默雲徽答應請全隊去吃烤肉，連軸轉了一個月的天迹趴在辦公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入夜，燈紅酒綠，國際通緝犯瑟斯的面容和名字被新聞台循環播放，一個被消抹了身份名字的人拉低了兜帽的帽檐，順著嘈雜的音樂，走進了一家酒吧。

       “一杯梅洛紅。”

       酒保推過玻璃杯，轉身去忙其他。彈慣了鋼琴的修長的手指貼上杯緣，盯著裏頭猩紅的液體，一口氣將整杯喝盡，酒精下喉，地冥終于覺著自己活過來幾分了，些微的醺意反而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些實感。

       付了酒錢，只歇了一會兒腳，地冥穿過整個酒吧，從後門離開了。小巷的夜風格外陰冷，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地打了個哆嗦，這種感覺令地冥極度不爽，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他加快了腳程，身後太過于安靜，反而讓他微微皺起了眉，對方不應該是那麽容易擺脫的人。

       地冥不願意讓自己像個流浪漢那樣抱著肩膀瑟瑟發抖，于是反而將背脊挺得更直，爲了掩人耳目而低著頭貼著牆根穩步快走，同時眯著眼細細觀察著四周。前面是一個三叉路口，右側的牆造成了他的視覺死角，但只要經過這個路口，就又回到鬧市區了。

       這是決定性的幾步。地冥理應覺得緊張，但重複的特殊訓練讓他的心跳並不會因爲這種程度的刺激而加快，街燈將他的影子壓短又扯長，終于——

       “地冥。”

       比起刑警可能更適合政法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地冥頭疼地暗自歎了口氣，擡眼看向對方，同時余光掠過先前看好的退路。“君奉天。”

       “我不是來抓你的。”君奉天開門見山地說道，“父親的死亡鑒定出來了。”

       地冥的神情翕忽動搖了一下，君奉天果斷地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等地冥反應過來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君、奉、天。”這回換了個語氣，頗爲咬牙切齒。

       “逮你一次太費力了，這次不能讓你跑了。”

       “你不是說，不是來抓眩者的？”地冥牽起唇角挂上欺騙性的假笑，視線從對方抓著自己的手移到對方臉上。

       “我確實不是來抓你的，”君奉天說道，“我需要跟你談談。”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父親就是眩者殺的。”

        君奉天對地冥的固執感覺到了一些爲難，尤其是他們現在的位置實在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他略微想了一下，不由分說地貼近了地冥，湊首附在他耳畔，說道，“我知道，是玉逍遙失手開的槍，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地冥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正常的頻率。他確實是一個絕對優秀的臥底。君奉天不知道自己該對他欣賞，還是同情。

       “君奉天，”這是地冥第三次喊他的名字了，依舊是不同的語氣，充滿了威脅性，地冥半眯著眼側首對上君奉天的眼睛，他們的臉貼得很近，地冥將每一個字說得铿锵有力，“九天玄尊就是眩者殺的。”

       君奉天沈默了一會，直接拽著他的手闊步走了起來。

       “放手！”

       “不放。”

       “君奉天！”

       “不放。”

       “你……”地冥試著停下腳步，但光比力氣他還真差君奉天一點，而且他已經幾天沒有吃飽飯了。深吸一口氣，作出一點讓步，地冥說道，“先說，你想帶眩者去哪？”

       “回家。”

       “……”你腦子別是給凍壞了吧。因爲涉及玄尊和天迹的問題，讓他的邏輯一時混亂，故而陷入了被動，君奉天絕對是刻意爲之。地冥順著他的意思走了一會，讓自己的腦子重新運轉起來。

       “君奉天，眩者不需要你來施善心。”

       君奉天回頭看了他一眼，地冥的手跟他的話一樣冷，他的手既沒有被凍得發抖，他的話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讓君奉天幾乎有瞬間的動搖，他確實不在父親被槍殺的現場，地冥有心掩埋，那麽真相將會永遠消失。君奉天定了定神，根據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與地冥剛剛的反應，毫無疑問自己的推論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聯系人九天玄尊死亡，原警員身份“地冥”被完全消抹，臥底“瑟斯”被作爲國際通緝犯在新聞台循環播報，如果自己放手，這個人會走向自毀。

       于是，他把手握得更緊了。

       “你還有錢買感冒藥嗎？”

       “……”兜裏還剩兩塊三毛五，地冥冷哼一聲，“眩者自有辦法弄錢。”

      “那今晚的住處呢，橋洞下？”

      “……”地冥，如遭火焚。

       事實上，要活下去對地冥而言並不困難，他的訓練中有大量關于市井生存的項目，他可以用自己的言談生出金子落進自己的口袋，也可以靠自己的相貌睡到溫暖的床榻。

       但沒有任務，他確實不想那麽做。

       地冥還沒決定好，失去玄尊，完成了任務以後，自己應當怎麽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人生的意義已經結束了，但他的生命卻還不肯安靜熄滅。

      “玉逍遙人呢。”

      “在警局睡著了。”

      “邪說呢。”

      “被保釋出來了。”

      “你？”

      “嗯，讓他回家了。”

      “哼，多管閑事。”

       結束了一段尬聊，君奉天“拖”著地冥走進了小區。

       “能不能別拽著眩者手了？”

       于是君奉天改成了牽手。

       “……”

       地冥自暴自棄地任他牽了，有點後悔把所有的錢都買了酒，而沒買兩個饅頭填飽肚子，他現在確實累得沒力氣再折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自己上次被人牽手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在記憶裏搜索了一圈，沒搜到，一邊跟著君奉天進了屋。

       “那麽有自信？呵，看來是眩者上了你的套啊。”屋子裏暖氣打得很足，一走進屋就被驅散了一身的寒氣，顯然是有意爲之。

       “茶和咖啡都提神，喝點牛奶吧。”君奉天終于松開了那只該死的手，自說自話地去給他熱牛奶了。

       屋子不大，大概七十平，裝潢和陳設也十分簡單，自然不是地冥喜歡的風格，但作爲暫時落腳的地方，足夠溫暖和幹淨。地冥在沙發坐下，他的視線掃了一圈，被電視櫃上的相框刺痛了一下，卻又受虐似的繼續凝在上頭——玄尊、玉逍遙、君奉天、默雲徽的警校畢業合照。

       君奉天從廚房走出來，將熱牛奶遞給地冥，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又從茶幾下面翻出了些餅幹給他添腹。“家裏沒什麽熟食了，湊合一下吧。”

       地冥一邊湊合，一邊問他，“想談什麽？”

       “你先吃。”

       “不談就不吃了。”

       “……”這輪君奉天告敗，“我有辦法還你清白。”

        地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著口牛奶咽下餅幹，緩緩開口，“什麽辦法？”

       “父親的筆記。”

       “不行。”地冥皺眉，幹脆利索地拒絕，他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玄尊有將所有重要事情記錄下來的習慣，爲了防止黑客，所有記錄都是紙質，藏放在唯一的兒子君奉天這裏確實不足爲奇，有那個筆記確實可以證明自己的臥底身份，但同時，玄尊做的所有其他有損名譽的事情也會一並被揭發。“那是你父親。”

      “他做錯了。”君奉天盯著地冥的眼睛，如是說道。

      “住口。”地冥回以同樣固執的眼神。

      “你是活下來的人，你不應該把自己繼續逼向死亡。”

      “呵，”地冥垂下眼睛冷笑了聲，“如果眩者的臥底身份被證實，那麽槍殺玄尊的罪責呢？再如果，被玉逍遙發現了呢？”

       君奉天陷入了短暫的沈默。

       “父親做的事情要論責已經到可以定罪的程度了，爲你做無罪辯護不難。至于玉逍遙……我可以幫你打掩護。”

       君奉天的話裏有一點猶豫，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很堅定。地冥的食指在杯子上一下一下地輕叩著，牛奶的溫度透過玻璃傳遞了過來，讓他的手掌恢複了溫熱，他同樣有所猶豫。

       “還有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君奉天看著他。

        “如果，眩者不想活了呢。”

       君奉天沒有回答，站起身走近了一步，在地冥身前俯下了身，然後吻上了他唇角挂著的假笑。“那我確實，無可奈何。”

       “容眩者考慮一下吧。”

       “這幾天先在這裏住下，今天沿路的監控我打過招呼了，其他有需要的跟我說。”

       “紅酒，牛排。”地冥說道。

       “礦泉水，米飯。”君奉天應道。“我去整理下客房。”

       地冥後仰容身體放松下來，癱軟在靠枕裏，視線飄忽地倒帶著方才的對話，事情的進展脫離了他的設想，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他需要再想一想。地冥揉著酸疼的眉心，喝掉杯子裏最後一點牛奶，視線再次掠過電視櫃，突然笑了起來。

       上頭放著的那個相框，不見了。

片段一

       空調、牛奶、餅幹，地冥累得在沙發上打了會兒盹，醒來的時候差點摔碎了手裏的玻璃杯，恍了會兒神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君奉天家，揉著酸疼的脖頸去客房找君奉天，才發現後者在客房給他鋪床的時候睡著了。

       跟天迹一樣連軸轉了一個月，又跟他玩了一晚上貓鼠遊戲，也是該昏過去了。

       地冥笑了下，把門打開讓外頭的暖氣好進來，扯上已經套好被罩的被子，一半蓋到君奉天身上，一半自己裹著就打了個哈欠，上床繼續睡了。

片段二

       君奉天跪在廢舊廠房潮濕的地面上，漆黑的槍口正抵著他的額頭。

       “既然你敢來擋三爺的財路，三爺自然只好請你吃槍子了。”

       金屬聲在耳邊響起，子彈下一秒就該上膛了。

       “等等。”那個坐在天鵝絨緞沙發裏的男人突然出了聲。

       “嗯？瑟斯，什麽事？”

       瑟斯晃著掌心的紅酒，眯著眼睛彎起唇角笑了下，“留下他，可是比殺了他更有價值。”

片段三

       君奉天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臉色非常之差，重重地拍了兩下門板，讓所有人擡頭向看他。

       “如果無事可幹，那裏還有十分年份的案卷可供你們整理，關于相親的話題到此結束。”他頓了頓聲，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夾，徑直指向辦公室最邊緣的那個位置的人，“並且，我有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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