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4 【杏默】沒有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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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銀翼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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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19)

樓主發表於: 2013-03-14 19:3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4 【杏默】沒有聽說

※配景音樂建議：如果你也聽說

　　冥醫並不是第一次被捲入醫療糾紛了，事實上，他對於被家屬怪罪的事情已經習慣成自然。儘管他擁有政府頒發的許可執照，無法接受人體實驗的人還是佔太多太多。

　　他從來沒有主動告訴過默蒼離這些繁瑣的事，電視媒體也因為政府施壓而禁止報導，但是，雜誌專訪和網路輿論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所以當默蒼離開著小夜燈窩在床上，等著被家屬糾纏不休的他回家時，冥醫一點也不驚訝。

　　其實，就算網路也封鎖消息，默蒼離會知道詳細情況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新聞。身為一個擁有高度資訊需求的強迫症患者，只要是他想得到的資料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中。冥醫是知道這些的，卻還是從不對默蒼離提起，總是笑笑鬧鬧去面對每一天。

　　和默蒼離相處是唯一能夠放鬆的時光，他不想失去。

　　可是人總有極限。

　　默蒼離曾經這麼評論過溫皇－－另一名擁有人體實驗許可證的醫生－－只是一個研究者。因為他的實驗只是為了突破自己的極限，想要爬到更頂端的地方，去看別人沒看過的風景。並不是為了將研究出來的方法付諸實用而去努力。

　　他終於承受不住而崩潰的那夜，默蒼離對他說：「你不是溫皇。」

　　他是真真正正的醫生，只是生死無常的現實讓他漸漸麻木，眾人的譴責混淆了目標，他憑著一股執著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但麻木的執著，導致他忘了初衷，陷入迷失的迴圈。

　　事情沒有絕對的是與非，縱然默蒼離擁有全世界的資訊，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對錯，只能用無數個問號，去協助他獲得自己心中的答案。

　　被接二連三的自我檢視搞得疲憊不堪，純白的床鋪濕了一大片，冥醫彷彿是要彌補過去壓抑的淚水一般，不符年紀地趴在默蒼離的懷中啞聲哭到睡去。

□■□■

　　『為我的兒子償命！』

　　冥醫倏然睜大雙眼，額汗順著面頰滑下，深夜被惡夢驚醒的他坐在病床上久久回不過神，只得按服務鈴讓護士給他一點鎮定劑或安眠藥。

　　那次事件過後數日，結束口供、終於獲得返家資格的冥醫，與其說是累，不如說是倦了。兩眼空洞，不只是臉上無神，而是舉手頭足都不復往常。胸腹的傷勢儘管處理妥當，仍是令他寸步難行，稍微一個動作，疼痛就會自包紮之處擴散開來。

　　一次的失態已經太多了，在默蒼離面前，他若不能保持輕鬆，氣氛就很容易變得靜默沉重，那是他所不擅長的。

　　默蒼離沒理會他心裡百般複雜，穩穩托著柔軟的毛巾，緩慢卻結結實實地砸蓋在他臉上。冥醫誇張唉叫一聲，表情扭曲成好笑的模樣，揉著鼻子抱怨起來：「你是沒看到我受那麼重的傷喔？都不懂溫柔一點……」

　　「傷？」

　　「對啊，我可是被菜刀砍得差點變沙西米了。」

　　話說至此，冥醫不忘掀起上衣，朝著腰間的繃帶比劃一下。微微透出一點淡色血跡，雖然不若剛開始那樣觸目心驚，只要用指腹去感覺，就能發現那道割傷是多麼兇殘果決，橫跨非常長的範圍，不難猜想動手的人是如何憎恨，憎恨得想將被害者砍成一半。

　　默蒼離涼涼地瞥了一眼：「只是皮肉傷。」

　　聽到這麼事不關己的發言，原本連耍嘴皮子的氣力都要耗盡的冥醫瞬間來了精神，劈哩啪啦就是一連串委屈：「喂，我好歹也動了手術住了院，怎麼被你說的好像只是縫紐扣刺到手一樣？」

　　誇大的肢體動作和語氣是他的特色，儘管因為傷勢的關係而略有收斂，就旁人來看還是滑稽萬分。

　　不過默蒼離的特色叫做淡定。

　　「比起你的心痛，那點傷算得了什麼。」

　　「你……」一時氣結，要是他得的是內傷或許會嘔出個幾十兩血吧。冥醫煩躁地撥弄瀏海，無法反駁，一個回頭就倒躺上沙發，就這樣癡癡地望著天花板吊燈。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強。」走到他面前，默蒼離的影子看起來異常巨大，完全壟罩了頹廢某人的上半身，見他眨著眼睛與自己無語對視，拿起被他落在一旁的毛巾：「需要我替你擦澡嗎？」

　　如果他真的說需要，大概會永遠種在沙發上了。

□■□■

　　他知道感情是拯救一個人最好的支持，反之也是最強烈的毀滅武器，許多男男女女前來請他求醫，不論是情侶夫婦，那些恩恩愛愛他都看在眼裡，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自己不懂而已。所以當默蒼離癱著一張臉靠過來親他的時候，他的驚訝大過了對方本意的安撫，隨即紅了張臉，在心裡暗罵著自己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純情。

　　僵硬地伸手攬過稍顯病態的腰身，貼合的唇瓣充滿試探性地廝磨著，眼臉微微卡到掛在鼻頭上的細框鏡片，默蒼離主動將使用電腦時才戴上的眼鏡以單手摘下，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強勢感，冥醫對此有些難以直視。

　　他的心跳很快，但情緒卻很平靜，不知默蒼離又是如何？

　　身為一個中醫生，想知道心跳頻率的第一直覺絕對是把脈，但對方彷彿看透他的念頭，安靜地反捉住他的指掌，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仍是不帶起伏的語氣：「杏花，我沒有生病。」

　　所以不要把對付患者那套用在他的身上。

　　冥醫心虛地轉移視線片刻，才將目光重新焦距在默蒼離臉上，手指順勢拉開了他的領口，低頭去親吻那塊白皙的部分。

　　髮頂傳來令人安心的觸摸，冥醫閉了閉眼，一個施力，將人輕輕壓倒在枕被上。嗅著他剛沐浴出來的清香，想要抬手摸他的臉時，眼前一花，視野中遍布血色，嚇得他彈開收回動作，手臂劇烈抖著。

　　默蒼離面無表情蓋住他緊握的拳頭，還是那一句：「杏花。」

　　宛若是道咒語，只要開口，便會達成願望。

　　他默蒼離一生不曾真心在乎過什麼，唯獨杏花君一人能牽動他主動關心的欲望，唯獨他一人……默蒼離無法坐視其墮落深淵。

　　這是連冥醫本人都不知道的事。

　　被一雙節骨分明的手掌遮住他的視線，眨眼時，睫毛搔癢的觸感讓默蒼離呼吸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冥醫重新伏在他身上，抓住隨著動作屈伸的手肘，將眼前的障礙拉開，沒有用嘻皮笑臉去欲蓋彌彰方才的激動，冥醫盯著默蒼離靜如水面的瞳眸良久，剛才那點幻覺殘留的影子才漸漸被驅逐在思考之外。

　　唇齒相接，又是無限纏綿。

　　至少這一刻，讓他擁有這雙平靜的眼眸，去安撫不曾消失的疼痛。

───

≠後記：

　依然不是情人節賀文（賀文窗了）
　硬是湊了結尾出來，不然就是斷章沒有後續了。
　所以對不起這篇架構很鬆散，虎頭蛇尾反而比較像是心得文=L=

[ 此帖被叛逆銀翼在2014-09-07 14:2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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