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7 南北雙秀·原無鄉x倦收天【似锦】南北双秀·原无乡x倦收天（原倦）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maomaozi

級別: 聖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87974
精華: 0
發帖: 109
威望: 3 點
銀兩: 60352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原无乡
王道: 南北双秀
牆頭: 拂樱
配偶: 你猜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15-11-03
最後登錄: 2024-01-05

鮮花(67)

樓主發表於: 2021-01-08 00:0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7 南北雙秀·原無鄉x倦收天【似锦】南北双秀·原无乡x倦收天（原倦）

01
月明星稀，夜风和畅，倦收天吃完晚饭散了个步消了个食回来，正见原无乡沐浴完毕，散着一头长发，衣襟半拢，环胸合眼倚在门边。
想来来到道真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除去日常照顾的几位老者还有道真几位德高万众的长老，其他人，他几乎一概不识。
道真一脉弟子众多，又分立不同宗支，每一派别，都有各自骄傲的弟子，却是常有的只闻其名不曾见其人。
尤其是倦收天，来自天屿剑族，从来都是心高气傲，自然是对自己的同修道友一概不晓，众人中，也就对一个师出同门的葛仙川有所了解。
至于眼前这一位嘛……
倦收天突然想起从前去南宗讲学，听过南宗几个弟子说的话——据说原无乡在南宗人缘颇好，上到尊者，下到新入门的师弟师妹，无一不喜他这种随和的性格。
倦收天客观地想，确实是英俊，也不怪男男女女要动个恻隐之心，只是他向来不动凡心念头，这种事于他而言，不过是偶尔入世俗的茶余饭后而已。
原无乡忽然感到什么，迅速睁开眼，看见是他，慢慢悠悠地笑起来：“是你啊，这么晚才回来。”
这话说的颇为亲热，倒是让倦收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细数这些日子，他们俩正正经经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却像是相识数年的老友一般热切，也不知是不是他传闻中那样的性格使然。
不过，倒是不讨厌。
倦收天把眼睛从原无乡的衣襟上移开，面不改色：“散步消食而已。”
之后第二日，第三日，每一日倦收天散步回来，都能看到原无乡立在廊下，这下倒是倦收天不明白了，他似是漫无目的，又似是等他归来，定是要等到打了招呼后，才悠悠地转回房休息。
久而久之，倦收天竟习惯了每日这么和原无乡一个照面，偶尔看他云淡风轻躺在屋顶，曲腿枕臂，泰然处之的样子，竟生了几分羡慕，在到这边之前，自己从来想的都是如何修炼，如何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在他的学习内容里，并没有人际关系这一条存在。
今天下学，倦收天刻意又晚回去了一会儿，但并未看到原无乡的身影，倒是最负英雄抱着一捧衣物从原无乡的屋子里走出来，迎面正对上倦收天投过来的眼神，没忍住下意识解释了一句：“哦，那个，原无乡让我帮他把衣服拿去后院，他在后山的林子里。”
说完就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和倦收天说这个？
和“不好相处”的典范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开了，倦收天杵在原地，本想着自己也没想关心原无乡去哪儿了，自己应该径直回房间才对，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立在后山，离那团柴火堆不远处了。
那个应该在后山林子里的人正在那儿烤着什么，香味正顺着晚间的风飘过来，倦收天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是因为香味的吸引才鬼使神差地挪了步子靠近他。
原无乡早就看到这一团金灿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看似散步，其实有目的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心里莫名地有些期待，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儿，他才过来。
正在火堆上烤着的鱼，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原无乡朝离开自己一丈远，眼神却盯着鱼的人打了个招呼：“要来吃点吗？”
倦收天觉得自己中了邪，连句不要都说不出口，竟然走近了在他身边施施然坐下，正襟危坐，点了点头。
天生该是神仙一样的人，就连吃个烤鱼都能吃出仙风道骨的感觉，原无乡看着倦收天吃烤鱼的样子，顿时悟了，吃相和吃什么没关系，只和什么人吃有关系。
片刻后，一条烤鱼就剩下一条鱼骨架，倦收天手里拿着签子扔也不是，拿着又奇怪，倒是原无乡从善如流地一把接过，替他处理了。
又是一小段沉默，倦收天挺直腰背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起个什么话题，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主动挑起对话的人，似乎这样就能省去很多交流和接触。
但今天，倦收天想着是自己享用了他人美食，有些难得先开了口：“抱歉，分食了你的鱼。”
哪里是分食，明明一整条都是你吃的，原无乡本想说这句，但看着对方不自觉舔上嘴角的舌头，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接了话回：“无碍。”
倦收天听他这么说，又努力跟着往下接话：“你经常在这里烤鱼？”
原无乡猜他大概还想吃，顺口就说：“你若是还想吃，可以天天来。”
有时候一拍即合就这么容易，直到倦收天第二天同时间出现在同地点，才意识到自己前一天答应了什么。
两个人既然变成了饭搭子，总是要说话的，每次总有一方非常努力的找话题，原无乡看着倦收天又飞快地吃完一条鱼，心里早就编织起了一部大戏，但传闻中，倦收天家世不凡，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吃烤鱼都觉得是人间美味的样子。
原无乡试探着建议道：“其实伙房老翁的烧饼口味一绝，你一定会喜欢的。”
倦收天舔了舔嘴角的屑，又擦了擦嘴，直截了当地问：“何时去？”
原无乡见他已然就要起身，只得解释：“嗳，得等等，老翁近几月回家去了，下月才回，到时我带你去。”说着，便捕捉到倦收天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了，但很快的，他便爽快回答：“好！”
原无乡瞅着倦收天一本正经挑起道学话题来探讨，顿时觉得，其实眼前这位传说中不好相处的高岭之花，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相处，自己又常常和他探讨武学，无论是拳法还是剑招，或是对道学独到的见解，都似与自己不谋而合，原无乡竟然开始越来越期待每日这短短的开小灶时间。
直到有一天，倦收天郑重其事地递上了一本书。
“这是……”原无乡顺手接了过来，翻开一看，竟然满满当当的都是倦收天的武学心法心得，顿觉受宠若惊，“这也太贵重了。”
我也就是随手多烤一条鱼，你就把你最重要的心得笔记给我了？内心满是戏，却硬生生都憋在心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时至今日，原无乡总算是知道，那些个什么传言，将眼前这个其实怀抱一腔赤诚的人妖魔化的说法，全是旁人臆测出来的。
连倦收天自己都是这样想的，他只问道：“你不觉得我难相处吗？”
他虽然对这些事不多在意，但并非懵懂不知，周遭同修对自己的态度，多少都能感知到，只是他从来不看重。
唯有原无乡，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排斥他，也从不躲避他。
原无乡看着脸上写着疑惑的人，登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问题他大概憋了很久了吧，到现在才问出来。
于是他诚实回答：“不觉得啊，你怎么会这么说？”
倦收天同样诚实说道：“所有人都说我难相处。”
原无乡这下真的笑出来了：“他们真的有和你相处过吗？”
倦收天沉默了。
原无乡再接再厉，续道：“那我这样问吧，你想如果换个人像我这样对你，你还会接受吗？”
倦收天彻底沉思了。
“我会好好想一想。”

原无乡是两天后得到的答复。
晨起做了早课，倦收天远远地看了在南宗众弟子中让人无法忽视的那一抹银色，对方似是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朝他报以一笑回应，一来二去，算是目送了个秋波，原无乡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下了早课，早早便在拐角处等他。
没一会儿，刚刚眼神暗示的人也拐了出来。
“是有事找我？”原无乡也不拐弯抹角，但看着倦收天一本正经对他的表情，忽然又有些不确定，又问，“是很要紧的事？”
倦收天像是想了很久，在斟酌地一字一句正经道：“原无乡，那件事我想过了，若是旁人这般对我，我必是觉得不自在，也不愿坦然接受。”
话未毕，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能这样的，确实只有你。唯你而已。”
未曾想等了两日，是等来了这人这样直白的答复，倒让一向脸皮不薄的人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知道倦收天性子耿直，不想竟直成了这样，原无乡想回应他，张了张口，却是一句整话都没法说出来。
好半天，才答了一句：“如此，我们便是做成朋友了？”
倦收天看着他亮起来的眼睛，鬼使神差般郑重点头：“嗯。”

这一天晚上，原无乡缺了晚课，倦收天只以为是他哪里不适，问了最负，也只道说不知道。
不晓得是不是今日自己与他诉的衷肠，让他有些不好接受。
倦收天这样想着，便决定再去看看他，然而步子才踏进原无乡所住小院，就看到那人如先前一样倚在廊下，似是仰头在赏月。
倦收天挪开步子行过去，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微红，眼睛迷迷蒙蒙的，像是隔了层雾。
倦收天心中了然，开口道：“你今天喝了多少？”
原无乡看着他，想了想，慢悠悠地比了个八的手势，接着又摇摇头，皱着眉头费力思索了一阵，将两手十指交叠。
倦收天眉毛皱了皱：“怎么喝这么多？”
原无乡抬眼看他，眼眸里突然盛满了星光，他勾起唇：“高兴。”
“高兴什么？”
原无乡神秘兮兮地冲他勾了勾手指，倦收天想了想，配合地俯身凑耳上去。
“你猜。”低迷的嗓音，湿热的气息。
倦收天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耳朵，有点痒。
原无乡动了动，迈出一步，而后在原地摇了三步。
怎么看都是醉的不轻。
倦收天叹了口气，拉住原无乡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勾，而后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人架着朝屋子里走去。
原无乡不能算矮，但是倦收天也不瘦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原无乡简直是被提起来的，双脚都被带得微微离了地，他稍稍扑腾了两下稳住身形，拒绝道：“嗳，别进去。头有些昏，让我吹吹风，醒醒酒。”
倦收天没理他，脚下生风。
原无乡随便挣扎两下就消停，干脆跟没骨头似得直接倚到倦收天身上去：“成吧，好阿倦，陪我喝两杯，干杯！”
倦收天自是当做没听见，原无乡被无视得特别不高兴，伸出那只空闲的手胡乱瞎扯倦收天面无表情的脸皮，没有得到反应，最后直接捏住他的鼻子不放。
“胡闹。”倦收天别开脸，声音微沉。
原无乡微微一愣，随即又嬉皮笑脸的：“生气了？”
倦收天皱起眉，语气却稍稍柔和了点：“别乱动。”
于是原无乡乖乖在他身上调整姿势靠好，对着他脖子轻笑道：“倦道长好威严。”
温热的气息就在脖子边上，若有似无的，倦收天觉得痒，又不好抓，就又道：“……别说话。”
原无乡装死了。
结果就是倦收天好不容易把人驾到屋子里打算放下的时候，对方巴着他不放了。
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失礼过，倦收天只好按捺地：“原无乡。”
上下位子变了一下，倦收天面无表情地被原无乡按在怀里放倒在床上，正准备发火，那双不安分的手伸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嘘……”原无乡迷离着眼神，食指比在嘴唇上，“别动。”
倦收天原以为他要做什么，防身的招式都准备好了，对方却从他身上离开了，重新躺了回去，一只手用手臂搭在眼睛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自己。
倦收天索性也不动了。
好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倦收天以为原无乡睡着了，正准备轻手轻脚的起来，刚动了一下，搂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原无乡的声音带着倦意：“别乱动。”
倦收天隐忍地：“原无乡。”
没有回答。
“原无乡。”
还是没有回答。
倦收天忍着怒气：“我知道你没睡着。”
“嗯……”终于有了一点回答。
“你刚刚为什么不回答，你不是原无乡？”
原无乡移开挡在眼睛上的手，侧头看着倦收天，慢悠悠：“我是你的好友，你不叫我好友，我怎么回答你？”
倦收天有些哭笑不得：“有什么区别么？”
肩上一重，温柔的气息重新吐在脖颈处，原无乡干脆侧过身埋在倦收天肩头抱着他：“不一样，对我来说，不一样。”
倦收天心头一紧，不知道是哪里被刺激到了，竟然讷讷了好久都没有反应。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的呼吸已经重了，慢慢侧头才发觉原无乡是睡着了，大约还在做什么梦，眉头轻轻皱着，手却还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好像是害怕自己跑走一样。
“好友……”轻声出口。
“嗯……”原无乡头动了动，好像是在呓语。

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

頂端

maomaozi

級別: 聖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67)

1樓發表於: 2021-01-08 00: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2
用原无乡对于时间的算法，应该说，在他和倦收天确立朋友关系后三个月，道真就举办了三年一次的“名产”——其实说穿了就是一场比试。先由各宗内分别进行比试，随后由优胜者，参与各分支的比试，最终角逐出一位优胜者。
这样的比试三年一次，对于年长的几位师兄，他们已经不再想参加，这反而像是为新晋的一些有能力的弟子铺一条路，只要在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而后平步青云，都不再是难事。
倦收天是新入门的弟子，参加这项比试自是顺理成章，且北宗众人，皆对他报以很大期待，倦收天本就根基不浅，又天赋异禀，想来这次是夺魁热门。
反观南道真这边，双揆又一次敲开了原无乡的门，两个老大爷一前一后，把原无乡堵了回去，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道磐相中的弟子，给推上演武台，两人吹胡子瞪眼跟唱双簧似的一搭一唱。
“原无乡，这次比试你必须参加！”
“对！必须参加！”
“我们南宗不能再失了脸面！”
“不能失了脸面！”
“上次你称病未参加，竟让北宗之人钻了空子，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代表南宗出战！”
“而且这次北宗又是势在必得的样子，竟派了那个目中无人的倦收天，若是让他拔了头筹，以后南宗还如何在道真立足！”
乍闻倦收天的名字，原无乡本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双揆碎碎念，顿时全数回到耳朵里。
果然，倦收天会参加。
原无乡忽然展眉一笑：“好，我去。”
他心中暗暗想着，平日里两人切磋比试，怎么看都是小打小闹，以研习武学为主，此次比试，倒是给了二人一个机会，堂堂正正公平的比一场。
宗内比试并无什么悬念，各宗优秀弟子都没什么意外地脱颖而出。
虽然对晋级的是哪几位不意外，但总有特别突出的，令人印象深刻，好比说倦收天。
之前北宗内不过是传言，说倦收天天资好，根基深，却也鲜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这一次在比试中，倦收天相继对战北宗几位根基深厚的师兄前辈，都几乎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且剑法独有门道，令人刮目相看，可谓是一战成名，登时名声就传遍了整个道真，倦收天本就以不好相处出名了，现在加一个难逢敌手，便更少有人愿意接触他了。
不过，倒也有例外，越是像倦收天这样与众不同的，就越是有人忙不迭儿地想往上凑。
原无乡平时，没少拿这些和倦收天开玩笑，可这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倒让原无乡觉得无趣起来。
这天，原无乡才路过习武台，便从风里听见远处说话声：“听说你就是那位宗内比试中一鸣惊人的倦收天。”
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原无乡连忙寻了旁近的一棵树蹲住，动作熟练地从茂密的树叶间偷窥。
等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完，才想起来反省一下。
为什么要躲起来？
原无乡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南宗有这么个小姑娘，但是总觉得平时看他们练拳的时候有过那么几次的惊鸿一瞥，到底还是没记住人家是谁。
原无乡突然觉得自己身为师兄，确实有那么点失职，但是这么一阵的反省，只一会儿就消失殆尽了。
这小姑娘长得水灵漂亮，一看就是个美人，倦收天这个正经人，分明面对佳人，却跟个木头桩子似得戳在那里，面上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平淡：“姑娘有事么？”
“没……”
“那我告辞了。”倦收天朝她微微颔首，眼神突然往上而来，恰恰好好与原无乡的对住。
原无乡被当场抓住，突然慌乱了起来，却又马上镇定了下来，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翩翩然下了树。
“见过原师兄。”众弟子纷纷拱手行礼。
“你们继续，继续。”原无乡随和地摆了摆手。
小姑娘兴冲冲地跑来，对着原无乡崇拜道：“原师兄，弟子一直听闻您的元无三式出神入化，又经常给倦师兄演示，那也可以给我们演示一下么？”
这话说的言不由衷，搞得好像原无乡只给倦收天一个人表演一样，他哪有那么小气，不过小姑娘这么说也确实没错。
原无乡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眼神，厚着一张好看的脸谦逊道：“我的元无三式出神入化那事儿吧……”
众人睁大了眼睛，看向原无乡。
“确实是不假。”
“……”
原无乡继续不客气道：“但是你也没说错，我经常给倦收天演示，你们要是倦收天，我也给你们演示。”
这倒是稀奇了，平时不是说原师兄平易近人，对师弟妹们颇多照顾么，今儿个怎么连演练个拳法都舍不得。
原无乡编了个吃饭的理由拉着倦收天就走。
倦收天跟在他后面悠悠道：“你为何不肯给他们演示？”
原无乡随便摆摆手：“我说了嘛，他们不是你，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啊。”
这让倦收天有些哭笑不得了，却也没有跟他计较，反正不管怎么说，原无乡都是这么个样子，把他打一顿还是这个样子。
随他高兴了。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却默契十足地步子一致，最后停在了伙房门口。
现在非是饭点，但老翁依旧忙碌着，从门口看，只能看到他驼起的背，在灶台间起起伏伏。
似是感觉到两人到来，老翁地声音从里面慢悠悠传来：“二位小道长，这还未到晚膳时刻，就已经过来候着了？”
原无乡探头问道：“老翁，现在可有烧饼？”
只见老翁伸起手摆了摆：“没有没有，你们俩日日都要开小灶，我这儿就是有再多烧饼都没用。”
眼见要无功而返，倦收天也总觉得，时常向老翁讨要烧饼似有不妥，想说自己也可以吃点别的充饥，不是非要烧饼才可，虽然自己确实念念不忘老翁烧饼的美味，那味道似在唇齿留香。
倦收天最终还是忍住了，小声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原无乡本想再挣扎一下，不想老翁直起腰，又朝他们招了招手，提议道：“若是真想吃，就自己学着做，以后就算我不在，你们也可自己动手。”
这样的提议，原无乡自然欣然答应，拉着倦收天就踏入伙房，竟真是准备学做烧饼。
对于原无乡会做饭这件事，倦收天当然不会意外，从前吃了他多少烤鱼烤兔烤野味儿，想来平时一定没少进厨房。
果然原无乡熟门熟路围上围兜，三下五除二就拿齐了材料，再等倦收天回过神的时候，这人已经面都和好了，现下正学着如何做馅料。
倒是倦收天，依旧杵在原地，不知该是自己动手，还是帮忙打下手，其实就是无从下手。
老翁看着他问：“小道长站着不动，是因为不会？”
倦收天诚实地点头：“不会。”
老翁笑盈盈地将菜刀递过去，说道：“旁的不说，剁馅不难，小道长来试试？”
倦收天握紧了菜刀，看着眼前的一坨肉，气沉丹田，一刀砍下——
砧板给卸成了两瓣。
看着这结果，倦收天呆愣着举着菜刀，望向了原无乡。
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吓到，原无乡猛地回过神，连忙将刀接过，哑然失笑道：“阿倦的手是要持剑的，拿菜刀剁馅确实不像话，你不如等我都准备好了，帮我生火吧。”
这话后来传到了最负的耳朵里，他只道，那你的手还是要打拳的呢，要是让道磐和双揆知道你用你千金万贵的手拿去做烧饼，可不定要气死！
那天，原无乡头一回学会了做老翁烧饼，形貌与老翁所做无甚差异，按唯一品尝者倦收天的说法，虽口味与老翁稍有不同，但已经学得七八分，剩下的一两分，却是原无乡独有的风味。
有一句倦收天一直未说，便是，原无乡所做烧饼，如同老翁烧饼一样，令人久久难忘，成了念想。

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