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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大汗恩仇錄9 11F(隱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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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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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大汗恩仇錄9 11F(隱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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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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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帝國,是個相當和平的國家,這分和平,是由無數鮮血所換得的,在經歷了爭戰之火,經歷了生離死別,經歷了好友反目同室操戈,赫丹王承起了這些血淚,與國師十念將戰火的餘灰化為美麗祥合的鮮花記念著過去,安撫著被風霜洗禮過後的人們,並將這希望的種苗,植在每位大汗子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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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平和,也等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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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投入顆小石,便能引起漣漪,一圈一圈地蕩漾漫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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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這群無聊慣的人有些新奇地話題,而不是老是在十念國師到底要不要還俗,赫丹王要不要續弦身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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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發生的,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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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於那些對王室不感興趣的來說,也稱不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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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大汗帝國內,對王室不感好奇的,大概是少之又少。眾人對這事可是討論地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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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最有價值的女性,赫瑤公主,到中原遊玩一陣之後,竟然帶了男人回來,一次還兩個。而那男人,顯然就不是大汗帝國中會產的類型,比起這兒粗獷的性格,他們顯得文雅多了,沒有那種雙方一言不合就定孤支的衝動暴力,和人交談時,總保持著種溫順平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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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為公主的客人,我早就撲上去將他們給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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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細皮嫩肉到底有什麼好的?那個細胳臂能做得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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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你不懂,那種男人才能激起女人的狩獵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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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女子三五成群,對公主的客人邊品頭論足,邊咯咯地嬉笑著,眼神直勾勾地,像是恨不得衝上將人剝光衣物,一窺底下究竟。讓旁邊的男人們心頭都不太滋味。憑什麼一名外人可以吸引這些美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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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原女子,更為開放豪邁的大汗女子,可不管你那什麼良家婦女應有的三從四德,溫良恭儉,女人想要的幸福,可不是你在那傻傻地等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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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種風俗,也莫怪這兒的公主有靠著武力就能讓男人喜歡上她的蠢觀念。好吧,或許這招對大汗男兒有效,但對來自更保守國家的男性來說,這樣的行為,真是讓他望穿秋水直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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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便是這樣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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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國家,跟公主在一起,完全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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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為了保住朋友而跟公主做了賭注,現在想想,他仍覺得相當懊悔。若是公平對決,他是絕對不會輸的,但,在比鬥前他便中了暗招,導致真氣無法運轉,把自己輸了不要緊,但險險讓朋友因他而亡,實在是讓他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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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招式又快又狠,關刀一揮,他朋友,淚痕的雙足便應聲斬斷,連聲疼都來不及喊便與身體分離。若不是公主惦記著他的皮相,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與淚痕兩人一同死在關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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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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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他嗤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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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來不喜歡這過於柔美的外表,也不喜歡那些因外表而對他另眼相待的人,卻想不到在這種時候能救他一命,想來也真是可笑。明明不是什麼嬌柔可愛的小姑娘,卻他有種被山寨土匪頭看上押回去押寨夫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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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般就死,他也無顏在回魂日時去見遠在中原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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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從了公主的意願,那他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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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既強勢又霸道,讓他連與兄長辭別的機會都不給,就硬將他帶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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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中原正是用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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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中原的局勢,他心情便又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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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時被中原風暴捲入的三哥,素還真,更是他憂心的對像,莫召奴最後一次見著素還真時,公主可是對他派了殺令。即便曉得三哥武功高強,公主的侍衛奈何不了他,但就派人海戰術,一波波地將人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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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三哥已經是各大反派頭子與閒雜人等心中必除的大敵,若這些人與大汗勢力合作,……,想著,心頭便跟著慌亂起來,恨不得能飛回中原與三哥併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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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心中的煩悶,一絲一毫都傳達不到公主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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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汗王明言歸勸,她仍執拗地拿著些小點書畫,說著高官顯爵之事,企圖哄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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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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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被人打獵捕回來的珍禽異獸,能靠著這些物質就能夠滿足。即便明白公主的的心意,但見著她,就想到淚痕悲憤不甘的神情,就想到三哥臨去前的憤怒,就想到落煙霞與渡鶴影這對苦情的夫妻。明明兩人才剛化開多年心結,準備渡過平和圓滿的下半生,卻因為公主的一句話,讓他們命喪黃泉。想到在高唐醉夢鄉渡過的日子,與他們救治過三哥的恩情,心中的恨火就燃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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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可厭的,是他無能為他們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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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目前的局面不允許他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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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異國,手頭上一點可用的資源都沒有,若汗王霸道蠻橫一心只想侵略中原,他或許還能趁機行刺;但他卻是名寬大仁德之人,讓他完全沒有下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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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盛,酹一月,寂眼望盡千里外。時不予,徒留恨,樊籠困盡望雲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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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恨地在公主拿來的畫相上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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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雖傾心於他的文采,卻看不懂他的明示,喜滋滋地拿著墨寶又離去,去前再三交待,他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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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那威脅語,他輕哼了聲,又回到公主為他精心安排的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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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態度之清楚,只要是聽聞過的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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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與他們一同來到大汗的帥輕皇來說,心頭可是百般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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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在中原,汗青編,這個清聖無比的組織中貴不可攀的主管,誰料竟有四個恬不知恥的男人聯手設局圍攻他,還將他一身傲人的武功廢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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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召奴,就是當初提議要圍攻並且廢掉他武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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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他們之間不過是小小的誤會冤仇,犯得著下這般的毒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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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汗青編竟不顧他多年來為組織建的血汗功勞,見著他沒用了,就踢出大門,他才會想到其它地方另覓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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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逮住機會,醫治了方被素還真毆打的兩名公主手下,才得以恩人的身分,混入大汗的陣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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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竟然又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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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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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名,全身氣血就往腦門直衝,額間脈搏噗通噗通的跳著,頸上血管也清淅可見,像是有火在裡頭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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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恨的是,莫召奴一見著他,就直接在公主面前說他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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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公主仍是將他帶到大汗,以朋友的身份向汗王介紹,但之後就是放置在一旁,完全不理他。最後還將他發派到馬房,當個收屍老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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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堂堂汗青編的主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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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憤不平地跟在屍老身邊,做著他以前最為鄙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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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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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該死的莫召奴,總有一天,我會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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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汗帝國看似平和,但一直都有潛在的敵人,或該說是赫丹王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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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建立這個國家之前,曾經併吞了另一個組織,舒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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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赫氏擅長製造寶甲不同,舒氏擅長製造利刃,尤其是那把斷離刃,曾在赫丹面前刺穿他引以為傲的寶甲,輕易地,瓦解掉他對自家產品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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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很危險,絕不能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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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想到攻打舒氏時,沒能取回這項寶器,那埋在他心頭中的恐懼就逐漸的發芽茁壯。舒海一派雖然民心喪失,但死忠的家臣,長久以來也沒有消除他們為主報仇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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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便覺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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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頭疼的,是他底下這雙子女,竟然將這等大事視為競賽,爭相地要殺除舒氏遺族。明明他只是想取回刀刃而已,根本犯不著將事情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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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手下的匯報,赫丹王反省起自己在教育上是否出了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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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的孩子都沒有為王應有的高度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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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什麼事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這些都沒思考詳細,只相信用武力就解決一切的草率自大不聽勸是從哪裡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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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跟自己完全都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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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一個身影撞入了他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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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那任性女兒帶回來的客人,沉著優雅,與女兒的任性衝動不太般配,而從他神情來看,來到這兒也是滿腹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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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兒喜歡,身為父親也只能由著她,只要不失了分寸,他素來是眼只開二分。便強硬地讓人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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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國家的狀況來看,或許這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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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之爭,目前呈現個僵局,有個外人來,正好能帶來些新的氣象。而或許從第三者的角度,能夠提供他不同見解與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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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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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大殿,來到莫召奴所在的偏堂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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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聞邊馬鳴落日,晨聽狂風泣沙城,夢醒江南家萬里,猶似寒蟬只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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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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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到傳來的朗朗詩聲,詩聲中帶著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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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赫丹王選擇無視於這其中的不滿,直言道,「果然才高八斗,我國就是欠缺你這種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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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頓了下,向他鞠躬致意,低首垂目,聲音卻仍是清冷沉著,「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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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分禮貌,赫丹王更滿意了,平平都是人,在這方面上,這名外來客比他兒子好得太多。分際拿捏地不卑不亢,既不讓人覺得失禮又沒失去身為文人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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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與你之間,我的女兒選你,我就認定你必有過人之處,不是徒具外表而已,我女兒的眼光果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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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是為客之身,無意攀龍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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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赫瑤是任性點,但她也知書達禮,很熟悉中原的禮節,結婚之後,必是一名賢妻良母,誰娶到她是三生有幸,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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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貴國早日找到這名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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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樣的人才,對他女兒一點興趣都沒有。回答時,完全沒有絲毫地動搖與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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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點情愫可以施力,讓他點頭與女兒成婚,這個國家他便能安心地交代下去。可惜啊,真的就是可惜,難得遇見了人材,家裡的傻ㄚ頭雖然喜歡卻尋不著門路,搏不得這人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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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曉得事情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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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旁人的三言兩語,與莫召奴的表現,赫丹王約莫也明白,赫瑤那打小就勇武過人的女孩,大概是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將人往死裡得罪,才會到了現在怎般溫柔都無法喚回男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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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大汗帝國的將來,即便機會再怎麼渺茫,赫丹王也願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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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帝國的混亂,公主與王爺間的不和,莫召奴對公主無動於衷,對於擅於見縫插針的帥輕皇來說,正是個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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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馬房做事,沒過多久就得到了翻身的機會,他以第三者的姿態觀察到這國家裡的變動不安與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到枝微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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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汗王提供破解寶甲護體的辦法,讓他得以離開馬房,要求與公主單獨會面提供她想知道的消息,然後,想盡辦法地,與最靠近公主的侍女們打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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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了武力,但憑他的姿色與花言巧語,不出片會兒,就勾得那兩名深在閨中不知人間險惡的ㄚ頭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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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嬉嬉的在他身旁跟前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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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起莫召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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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們的來意,帥輕皇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臉上的表情充滿著震驚與婉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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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公主屬意莫召奴,這…這真讓我為公主不平啊。我不是說他不好,而是莫召奴一心維持武林的正義,可能會冷落公主,可能為公主帶來負擔,像這樣的夫君,對公主實在沒保障。第二.莫召奴一表人才,又自恃甚高,江湖中有多少名門閨秀希望他的垂青,他都看不上眼,又怎會看上公主?大汗與中原的文化有所差別,雖然你們有自己的優點,但是莫召奴恐怕不是喜歡這種類型。再從他的個性來判斷,他的重心全放在他的理念,自然不會想到女人家的心理,公主身分高貴優越,她有辦法忍受嗎?如果公主不能忍受,又想駕馭在夫君之上,那麼夫妻之間,必定因為地位而爭執,那這場婚姻會很短暫,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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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U.5wf
說真的,他真心覺得莫召奴是個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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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一個當駙馬爺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分,他佔了那個現成的缺,卻不曉得打鐵趁熱。從汗王與公主的態度,根本就是今天點頭明日成婚,便保後半生無憂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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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公主雖然強勢,但那姿色與身材……嘖嘖,也是世間少見的尤物。只要能擅加調教,想必那其中滋味,必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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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不懂得把握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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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面對決,他要在這方面上勝過莫召奴是有些困難,但,女人啊,就是耳根子軟,若是由她身邊最親近的女婢對她耳語,就算不能讓公主將目光轉向他,至少也拉開她與莫召奴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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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莫召奴這種人,他帥輕皇,怎麼可能會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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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算著自己的計劃,邊對ㄚ頭們拋電眼,邊這般說道,「我,我是一名容易滿足的人,在我的心中,感情勝過一切。在我的觀念中,男人若無法給予妻子好的生活環境,無法疼她愛她,如何能推到更遠的國家,或者子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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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ㄚ頭們那般單純,就算有些鬼靈精,又怎麼玩得過他這在官場上滾過,靠張嘴就能將人坑死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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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狀似誠懇的違心之論就足以將人耍弄得暈頭轉巷,徹底往他身邊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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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爺,到我房內休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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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婢眼絲含著春色,帥輕皇心中大喜,大汗的女子還真是比想像中地還浪。但他仍維持表相的矜持,半推半就的進到小婢們的暖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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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可堪比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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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帥輕皇那裡得到可疑的舒海遺孤訊息的公主,不做多想便拾起了心愛地關刀,向小婢們交待了聲,就趁夜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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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去前不忘跟莫召奴警告了聲,若我回來不見你,你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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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我雖不殺你,但對你身邊的朋友們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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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莫召奴不禁將拳頭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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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他真實的身份,其實一點也不比這小國公主還來得低,被人這般威脅,心頭也沒什麼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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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讓他想到在中原,他三哥也曾經被這樣的威脅,殺一個你不從,那殺兩個你從不從?
9%Tqk"x?
那心頭,是何等的悲憤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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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跟為惡者低頭?但不低頭,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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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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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數次以為三哥在流淚,但轉過身來,只是抹蒼白的微笑。他知道那人是將所有的苦都往心頭吞,而這些痛,是旁人無法幫忙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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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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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想到三哥,便覺得自己無能,雖然結為兄弟,卻無法助他渡過難關;而現下的自己,別提是助人了,就連自助都顯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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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上圓月,
Z;V(YK(WO.
莫召奴益加思念遠在中原的兄長,不知道他們是否平安?是否,會惦記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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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66
{:3\Ms#
Q=8YAiCu
註:
n807?FORB
此文以創世狂人的大汗線為底本,當然會有所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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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創世狂人有興趣的話,請
點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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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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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2
警告完莫召奴的公主,在月色的指引之下,飛快地找到自己的目標.秋末悲歌。
ZT@=d$Z&t
其實她對這人並不太熟,也知道只聽片面之詞就認定自己要找的人便是此人是相當莽撞。不過,對於舒海遺族,她素來是抱著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心情對待。
MOK}:^bSu
哪怕他不是真正的目標,只有任何一絲可疑之處,她都會動手將他排除。
F \ls]luN
更何況,
_qR?5;v
若是確認了目標,那莫召奴就不用再掛心淚痕,或許就會將注意力分一點到她身上。或許就會更加留意自己的好……然後……哎,在戰場上,她想這些做什麼呢?
U+qyS|i
甩開少女懷春的夢,她拍拍臉讓自己冷靜點,一旦持起關刀,她就是大汗帝國的武士,在戰場上可沒那份餘裕讓她思考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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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未來,也要她先活下去,贏得這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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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汗帝國公主,赫瑤。」她向秋末悲歌大喊了聲,「今日誓取你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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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2 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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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喊得信心滿滿,但這日的戰鬥並不太順利,幾番攻勢都取不了勝機。對方閃躲靈俐地像是在恥笑她的笨拙,又像不屑與名女流之輩動武,不過片刻就跳入樹林之中,讓她的關刀無法揮發長兵器優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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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追趕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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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竄入的身影吸住了目光,便這般地讓目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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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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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著關刀,她憤憤地想著,沒將那廝殺掉,她絕不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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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2ER|J
Cy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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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與秋末悲歌戰鬥的同時,有一夥人在旁邊觀看著。
O\.^H/
他們是大汗帝國的王爺赫沙與他的師父遮那法王,當然還有些隨行護衛。
zI4rAsysL
赫沙的目標也是秋末悲歌。
udqrHR5
不過,他可是一丁點也沒有出手幫小妹的意思,對他而言,不管是死誰都是天大的好事。死秋末悲歌,他就不用被困在這無聊之地,若死的是赫瑤,那更是中了他心底下懷,對這名腦袋空空卻能得到父王喜愛的小妹,他早就有痛下殺手的打算。
Rpgg :
在他成王的路上,不該有絆腳石,而這石頭更不該是個女流之輩。
s-#EV
女人只要乖乖在男人身後,相夫教子就行了,哪有什麼登上大雅之堂的資格?
<4LJ#Fx
這道理誰都懂,偏偏,就是最有決策力的父王不懂。
>Xk42zvqn
硬是要將小妹跟他放在同個水平上比較,明明是在出生之時就決定的事,到現在卻遲遲不肯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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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王位寶座可能會被這蠢ㄚ頭奪走,赫沙的心頭就滿不是滋味,真要為王的才能與氣度,他絕對比那腦袋中只有男人的小妹好上許多,那ㄚ頭憑哪點可以與他平起平坐?
a$|U4Eqo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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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悲歌,這個廢物,既然都能殺掉他幾名得力手下,卻收拾不了這ㄚ頭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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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他厲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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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依你之見要如何收拾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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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除不掉赫瑤,那就乖乖當本王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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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陰沉的笑容,赫沙心想,沒關係,反正來日方長。等他拿下這人,建了大功,還怕王位跑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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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國之內,因為公主失蹤而陷入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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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素來知道自家女兒任性衝動又很野,但萬萬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自稱熟讀中原詩書,卻連父母在不遠遊的事都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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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私下離開,連封留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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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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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野ㄚ頭,要怎麼讓像莫召奴那般婉若是君子典範的人喜愛?她離淑女兩字實在是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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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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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是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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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其它人也絕對抓不回那脫韁野馬,不如就讓莫召奴去勸勸,說不定在這趟旅程中還能培養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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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培養出來,那他所苦惱的事便少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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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莫召奴對他的提議面露難色,但在協助他恢復功體的條件底下,還是答應前去將人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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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人離去的身影,赫丹王心想,瑤兒啊,為父就幫妳到這兒,機會妳可要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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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聽到公主此行的目的,莫召奴不消多久,便尋找公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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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主拗的像牛一般,怎麼說也不聽勸,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將人制伏。未料得勝之後,她又耍賴地不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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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啊,我就沿路叫非禮,強擄民女,看你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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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行徑的女性,他還真的沒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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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常人身份,或許他還能點個睡穴,但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名公主,還是委託人的女兒,如此強硬手法,似乎也相當的不合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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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他遲疑,公主便打蛇上棍的加碼開了條件,所幸,這條件還算是合理,不然,真不得以,他也不介意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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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近身就將人弄暈的方法,讓人暫時失去記憶的方法,私藏物品的方法,雖然不怎般光明正大,但在風浪上滾過,這些有用的技能,他可是一個也沒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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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解決了一個麻煩,回去所見的又是另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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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兒平安歸來,汗王哈哈哈大笑的一口氣調戲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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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瑤兒啊,我看今天若不是莫召奴,就沒人有辦法帶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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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這樣呢,父王,我們之間可是有條件交換,不然哪這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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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是要莫召奴娶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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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真討厭,女兒哪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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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貌內在是大汗人人夢想追求的伴侶,但只可惜,喜歡你的,你都不愛。你愛的…人家卻是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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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父親戲弄,公主腳一跺,便滿臉通紅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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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無法離去的莫召奴,在大殿上與汗王大眼瞪小眼,心中充滿著眼不見為淨,家務事不干我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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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赫丹王可沒那般輕易地放他走,拉著他便想要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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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談話的內容,莫召奴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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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願隨你回來,已經代表你在赫瑤心中佔有很大的位置,你們兩人已經到適婚的年齡,數日前,孤也在花園中暗示過你。現在孤再說的更明確一點,大汗帝國是犧牲了無數血汗辛苦所創,數年來,國內的一切已經穩定,可惜孤繼位無人,我兒非是將才,赫瑤雖有才智卻屬女流,不適合在大殿上施權掌令,孤為大汗子民的未來著想,孤不求世襲,願禪讓有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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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真是歷來少見的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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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汗王的自白,莫召奴誠心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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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頭更想說的是,你大汗子民與我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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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自己應負責的對像都捨棄了,更別提會想照顧他國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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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汗王對他的冷回應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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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繼承王位,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孤要將我國最珍貴的刀譜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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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淺言深,君子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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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不受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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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名句在他腦中轉了一輪,再配上幾張熟悉的臉孔,讓他垂目拱手的回絕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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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美意,莫召奴只能心領。第一.我與令嬡的婚姻是不可能。第二.莫召奴沒任何功勞恩情在大汗,不能收下如此貴重之禮。第三.我與淚痕情如手足,他是你們逼殺的對像,所以汗王與我是對立是敵人,我更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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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莫召奴已經言明拒絕汗王的好意,但他被赫丹王另眼相待的事情,也傳入所有有心人的耳裡,聽得赫沙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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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偏心到極點的父王想將王位傳給小妹就算,現下竟然想傳給跟大汗帝國全無關係的人,那腦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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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男人有張更勝女人的容顏,說不定是用了什麼詭計,迷惑了父王的理智,才會讓他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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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可是不行,非得想個法子,將他給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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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憤憤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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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有個絕佳的建功機會,卻被不知打哪殺來的傲笑紅塵給破壞,現在人有警戒,行蹤更難抓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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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已經讓他很煩了,現下又傳來這樣的消息,實在是讓他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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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別急,吾家帶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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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消息?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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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的主管已經答應與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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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汗青編,赫沙眉頭一皺,他還記得那裡的使者看著他便說你那邊疆小國的事。不過,雖然不滿,在這個處於劣勢的狀態底下,什麼資源都要抓在手上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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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人算帳,也不急於一時,等他拿到汗王寶座,在大軍揮入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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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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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件小王爺必會喜歡,是讓莫召奴身敗名裂,他們還推薦名人才,帥輕皇。若能順利趕走莫召奴,小王爺何必擔憂公王在汗王心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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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好消息,但那人真有這能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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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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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帥輕皇來說,這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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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公主不可能將心思放在他身上,那轉頭投向赫沙王爺的陣營,也未嘗不可,反正比起公主身旁的十念國師,王爺旁的遮那法王與他性質更為相似,有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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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法王的要求,可是他這段日子以來,最想達成的事,只是之前一直苦無合作夥伴,現下有王爺的大力支持,哪怕沒法完事?最好是毀掉名聲之後,再將他碎屍萬斷,這樣才能消除他滿肚的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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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王,你的看法很正確,莫召奴這個人很有心機,他對公主欲擒故縱,讓公主為他神魂顛倒,我看他最後的目標就是王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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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王位,就見王爺的眼眸都洴出殺氣,顯然就是踩著他心頭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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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對了,只要這一腳踩得愈痛,他們就愈可能實行他的計劃,而日後,他就愈可能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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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再怎般漂亮,小婢再怎麼淫蕩,也不過就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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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功成名就,身居顯爵,哪怕沒有女人倒貼?再說,大汗女子,還沒中原女子般的柔媚風情,捨棄也沒什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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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用擔心,要讓莫召奴身敗名裂,簡單,只要吾略施小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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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地笑了幾聲,他似乎已經見著,那人哭喪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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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正在謀劃著詭計,那廂大汗帝國卻出現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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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挑戰書,無聲無息地射入赫丹王的書房,看著約戰的內容,他不發一語地便前往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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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執政以來,雖然不能說是十全十美,但能顧及的地方,也總是盡心盡力地去達成。而現今竟有人發信挑戰,若不是他仍有不及之處,就是舒氏遺族,要前來為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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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種,都是身為王的他,必需得去親身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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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來人,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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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張他再怎麼熟悉也不為過的臉,這十幾年來,這幾十年來,他一直看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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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所謂的敵人,竟然是在這麼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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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殺孤的嗎,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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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要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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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笑了笑,那笑容中卻透著苦澀,而他的神情,卻是堅毅地不被任何言語所動。這是名為主盡忠的忠臣,為了復仇可以心甘情願地蟄伏在最卑賤地方身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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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令人敬佩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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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刀,其實赫丹王並不想殺害這樣忠心之人;但他必需得對得起對方的決心,所揮出去的一刀一式,都得向這樣的忠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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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來的去,去的也快,不消片刻,他便擊敗了復仇者,取得他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的斷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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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轉身,這口利刃,就被人硬生生地刺入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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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猙獰,形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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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他記得,是當初流浪到大汗帝國,被赫沙收編的手下。而這人卻不顧赫沙的再造之恩,再取得優勢之後,便毫不猶豫弒主的叛徒.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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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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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上刀插入很深,或許這便是長年依賴寶甲的下場,真被人做此如此攻擊時,便無能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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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一對一約戰就沒帶人來的他,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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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懊悔,但現下,他連避開他人攻勢的餘裕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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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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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他腦中混沌的,是屍老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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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敵人,現在擋在他與掠食者之間,為他爭取一絲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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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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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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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聲督促,赫丹王頭也不回的就往前奔,但腹上的傷勢仍拖慢了他的腳程,沿路的鮮血則指引他的敵人步步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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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看到一名劍客,面色凝重地往這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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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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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著聲音大喊,這已不是什麼顧及顏面的時候,他得回去,他必需得活著回去,將這把斷離刃交給足以信託之人,讓他的孩子,讓他的子民不再受到這把利刃的威脅,能夠安心地活在寶甲的守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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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翼望卻在那劍客開口的瞬間,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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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大汗帝國是我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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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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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後踉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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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與劍客間的冤仇,說來算去也就只有那一條,殺害王者之路成員一事,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當初到底是誰下得命令。反正對外人而言,千錯萬錯都是他這名領導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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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御下無能,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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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既知有這事也沒在第一時間內提出彌補,更是他對此事漫不經心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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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掠食者已經慢悠悠的踏步前來,陰氣森森的對劍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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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他就是大汗帝國的赫丹王,你若想報仇就趁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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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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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劍客的怒容與繞在周身的殺氣,赫丹王艱困地嚥嚥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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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一代王者竟然殞落在此,真是時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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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劍客,並沒將劍對著他,而是對著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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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種背主之徒,真是令吾可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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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轉變得太快,令赫丹王腦子一時難跟上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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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眼前一花,白茫茫的刀光劍影在前方交錯著,他看得出眼前的劍客是絕代高手,他的劍路又快又急,劍氣利得嚇人,但這些卻未能傷害掠食者,他那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佛門高僧聖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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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此聖體,竟是落在此邪人之手,掩護著匪類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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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此景驚困了半會兒,他忍著痛拔出腹中的斷離刃,扔向了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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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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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接過寶刀,毫不猶豫地對掠食者攻擊,未過片會兒利刃劃傷了那具至今無人傷及的軀體。見情況有異,深按求生之道的掠食者,虛晃了幾招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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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離去,劍客也不急著追趕,而是返回赫丹王的身邊將斷離刃交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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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眼前的傷者就是他心心念念想找的仇人,傲笑紅塵心頭充滿著矛盾。有仇不報非君子,但趁人之危也不是他的作風,見死不救更不是俠客應有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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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糾結,他仍決定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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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做了結,也要等人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狀態。像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有違他生活的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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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會來到大汗,是為了恩公.渡鶴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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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是死於江湖人的仇殺糾紛,或是在比鬥時喪命,傲笑紅塵萬萬不會踏上這段尋仇之旅。可是,他熟知恩公的脾性,他不是那種會輕易與人結下仇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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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早在他於江湖一晃之前,渡鶴影已經退隱在冰河雪原不知多少個年頭,每日思思念念的不是他的妻兒便是悔恨自己當初的所做所為。像這樣的人,又怎有多少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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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然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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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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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消息卻是在兇手死去之後,他才從別人那裡聽聞;即便知道對方是刻意來蒿棘居放消息,要引他進到險境,但傲笑紅塵仍管不住自己叫囂著復仇的心,踏上旅程。無視於素還真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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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人提醒的有理,但情感上,他就是無法坦然地接受。或者該說,嘴上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酸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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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如素還真能動搖他堅持風骨,做出得理不饒人之事者……,怕是出不了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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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現在的問題點已經不在素還真身上,而是,往大汗的路到底走哪條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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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方買的地圖,傲笑紅塵有些苦惱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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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遇刺的消息,很快地傳遍大汗帝國,眾人惶惶不安。對子民而言,如天如父的赫丹王,竟然會受到小賊傷害,還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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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擔憂的是大汗帝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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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擔憂的是是怎樣的利器,可以損壞大汗寶甲?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真正能夠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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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擔憂,卻沒入到赫沙王爺的心上。他一心只想著王位的繼承該怎麼處理,若父王沒留下遺言就這麼殯天,那他毫無疑問地會坐上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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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的,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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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外地趕回宮中時,已經有很多大臣見過赫丹,更別提國師十念,若他想要交待什麼事情,早早就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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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等不著他回來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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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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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在趕回來前已經派人告訴帥輕皇,要提早進行抹黑莫召奴的計劃,定要在事情訂案之前,編造理由將莫召奴趕出大汗,然後在半途把他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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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赫丹王,看著女兒的淚眼與兒子眼中的殺意,心思把定便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留下莫召奴與他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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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兒子不成材,但這個國家裡頭有太多他的眼線,眾臣之中也有不少是赫沙派的;就算是親近赫瑤的臣子,也大多心思較為單純,與人為善。這分純然在平時照顧百姓極好,卻不適於這樣的風雨飄搖之際,也不適合應付宮中狡狐。就算已比平日多分留意,在旁人看來還是少分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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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來劃去,偌大宮中能讓託付的,竟然只有莫召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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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這當王的,真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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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格能信的,信不過才能;才能可信的,信不過品德。古來才德兼備者雖少,但舉國尋不出一人的,也算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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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已不是懊悔的時刻了,他要做的,是趕緊將心頭話說出,過了這時,他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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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瞳眸中流露的,可不是對自己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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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的閉門會談,是他最後的希望。趁著臨終之託,讓莫召奴點頭答應與瑤兒的婚事然後繼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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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希望,卻被人毫不猶豫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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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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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莫召奴的眼眸,赫丹王很清楚的讀到他的真心,他對赫瑤,並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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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麼真誠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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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扯嘴角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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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汗的未來,真的在此就要中斷。他知道祈望外人協助本國是種自私,但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做這般自私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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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人拒絕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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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你的問題其實只要讓公主繼承就全數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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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莫召奴的話,他的雙眼睜大了幾分,有些不可致信。他一直以為女孩兒需要男人來撐托,才能持起一片天。所以才急著要將兩人送做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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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召奴的話意卻是她一人便能撐起,可當個適當的首領,再配合群臣相助,定能承下赫丹的意志,將大汗帶上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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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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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中有千百萬個疑問,但他也只能相信了。不管怎麼算,總比讓赫沙繼位好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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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答應了莫召奴的提議,讓兄妹倆公平競爭,由心腹來比文武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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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仍然不能放心,於是在這條下加了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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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天意讓赫沙繼承王位,希望你帶赫瑤離開大汗帝國,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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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如同千百秒的沉默之後,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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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赫丹王的寢殿,莫召奴來到大殿,與公主王爺,與朝中百臣宣佈赫丹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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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鷹武聖殿文武鬥,勝者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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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條規則,赫沙立刻指出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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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結果一勝一負,又該由誰為王?問題才提出,不及他人反應又自顧自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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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樣吧,若皆不分勝負,就由我與王妹親身比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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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赫瑤不經激的個性,他挑臖性的抬抬下巴,眼神露出鄙夷的蔑視小妹。果不其然,她就像隻鬥犬般狠狠咬住他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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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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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箭術,兼比膽量,我們以身為靶,並且不可穿任何的寶甲護身,王妹妳敢嗎?若不敢,現在就退出,王兄不會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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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就比,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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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三天後見真章吧,王妹,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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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效果已成,赫沙仰天笑了幾聲,得意洋洋地離開。而赫瑤公主則留在原地,跺了幾步,發洩下怒氣後,便拉起莫召奴的手,直追問赫丹王的狀況是否真有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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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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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莫召奴的角度來看,赫丹的傷也不是說治不成,只是他無心於醫治之上,像是認定這是不治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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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傷患沒那心思,外人也不方便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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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可惜,這樣仁人卻沒有堅靭的求生意志;若會因為這點小傷就死,那他那三哥早就不知道閻羅殿上輪迴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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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三哥的素行不良,心情又莫名的沉重幾分。沒心思與公主多做解釋,三言兩語的就將人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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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應了公主的請託,成為她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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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落漠離去的背影,不禁輕嘆。
W`H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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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使得血親反目,人性為何如此呢?」
*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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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並不只這兄妹間的狀況,更多的是莫召奴親身的親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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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他厭惡了那般的氛圍而逃離,沒想到多年之後,會撞見如此相似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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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熟悉地令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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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停留了會兒,將情緒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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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去與送赫丹王回來的傲笑紅塵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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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等待的時間,對傲笑紅塵來說,相當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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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他不擅長等待,或是沒有耐性,只是,這事完全偏離原本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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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尋仇這事,就是一路踢館到最後,將下令的首領殺死,就這麼了結,完全沒有被牽扯到權力鬥爭之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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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狀況,似乎他做什麼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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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他的意料,大汗帝國的赫丹王是個十足十的好人。才方踏上這塊土地,他還來不及開口,就有眼尖的孩子指出他背上人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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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他將人救了回來,便拉開嗓門地向所有人宣傳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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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上所遇到的人,不是滿臉驚慌地詢問王的狀況,便是真心誠意地向他致上感謝,一路走來,有哭臉,有笑臉,但每張臉寫的都是對王的信賴與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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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需要赫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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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是如此斷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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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殺了這個人,這個必會陷入極度的恐慌與不安,而那些對他展露誠摰容顏的人們,他們的情感,必然會從感激化為憤恨,這股恨意,將會波擊到其它無辜的中原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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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他們而言,這個殺死王的兇手,並不是他傲笑紅塵一個人,而是來自中原的異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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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此事不能將所有的責任再追究下去,以後還必須經過調查,再確定是不是要針對所謂的主使者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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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響起了當時素還真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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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只覺得他推托,現在來到大汗,看到所謂的原兇,才覺得素還真確實在處事上比他更來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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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確實不能照他原訂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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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思考著,莫召奴的身影,意外地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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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以大汗官方代表的身分前來與他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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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你會送回赫丹王,真是讓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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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巧合,救一名身受重傷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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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名受傷之人,卻是你的仇人,我知道你來大汗,是為了凋的冤仇。我想赫丹王也會為他手下所做之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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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情形看來,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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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再說殺人兇手已死,赫丹王無法顧及底下人的行為,確實有責任,但也不致於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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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有數,此時我也不會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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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莫召奴與大汗帝國間的關係,但能在這個時刻,以這樣的姿態與他對談,想必他深得赫丹王的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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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莫召奴有偏袒赫丹王的可能,但傲笑紅塵仍相信他對這人的君子印象,不會隨意地推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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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現下也無處施力,再留下來也沒什麼益處。他起了身便想要離開,臨走之前,聽到莫召奴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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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來,大汗帝國可能已經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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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天由命吧,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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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dUQ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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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3
為了王位的繼承,公主與王爺都在與自己的支持者討論這事該怎麼進行,文鬥武鬥該由誰上場。其實這事,對雙方來說,都沒什麼懸念,因為彼此手頭上的牌有誰,大家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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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的是如何強化自己的弱點,削弱人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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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國的國師,公主的師父,十念僧對於這次的比試相當地沒有信心,他雖被恭稱為大汗帝國第一高手,但實際上,他的武學特性正好受剋於遮那法王的派別。十打九輸,唯一能贏的理由是運氣與他人的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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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自身,他更擔心赫沙會使用奸計來對付莫召奴。思考片刻,他派底下愛將,聽音刀前去監視莫召奴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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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的顧慮相當準確,但防得了前手,卻防不了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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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利用與公主情同姐妹的侍女,拾紅挽翠來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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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紅挽翠是公主的人,本來萬萬不該與赫沙派的帥輕皇聯手,該全心全意的擁護公主心誼之人才是。但是將莫召奴這個腦袋又直又硬不顧女人尊嚴不接受公主示愛的傢伙放著與能說能唱,三言兩語就將她們哄得心花怒放的帥輕皇比,還真是一點也值不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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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那獨守空閨的時候,她們早已和帥輕皇渡過無數春宵良辰,若是莫召奴上位,她們跟著陪嫁,又哪來這種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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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帥輕皇因此得勢,她們大夫人,二夫人的位置是坐定了,根本不用再當人呵來喚去小婢。姐妹倆幾經商量,爽快答應帥輕皇的提議,聯手設計陷害莫召奴,讓赫沙王爺在這回比鬥之中能取得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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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公主待她們不錯,但始終只是將她們當成下人,跟帥輕皇的溫柔體貼相比根本不算什麼。想著未來的光景,兩人臉上都浮出陰險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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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的計策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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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們來說也稱不上什麼難事,擺個酒宴,在裡頭下點催情藥,然後趁藥燒光對方理智之時,大喊一聲非禮啊,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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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會趕忙帶人出來,做個抓奸在床,讓莫召奴無地自容的逃離大汗。讓公主對莫召奴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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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計劃對妳們特別吃虧,若覺得不當,真的不需要勉強,我再想其它法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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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傻瓜,這計劃除了我們之外,又有誰可以執行?你之後好好補償我們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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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我看這補償就用你的身體如何?我們犧牲這麼大,事成後你可要跟我們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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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兩位娘子要什麼都成,小生這就去備香花香油美酒,當然還有在下潔淨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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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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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房裡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帥輕皇才離開了小婢的居處,回去向赫沙王報告,準備看這晚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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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紅挽翠心術雖然不正,但手腳到是俐落,三兩下就備好了酒宴,每一杯裡頭都放著不等劑量的搖情花。然後就以感恩致意為由,將莫召奴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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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雖面有難色,但看在只飲三杯的分上,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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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落入陷阱,姐妹倆相識一笑,就開始她們今晚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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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會答應這個計劃,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另一方面,是為若莫召奴真對她們動手動腳,她們可是一點也不吃虧。這人雖個性固執,但總有個好皮相,細皮嫩肉,白裡透紅,連髮絲都烏黑光亮的讓人想將他壓在地上好好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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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樣的男人,在這日之後也難逃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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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鮮血,正好能妝點未來的官夫人身分,讓夫君的官位更顯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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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莫召奴的手,挽翠露出她自認為最誘人的笑容,即便沒有公主的美姿顏,但她相信自己身為女人的本錢並不差,再湊合著技術,絕對能讓男人對她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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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莫召奴來說,大概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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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紅挽翠的說詞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再加上是公主侍女的關係,讓他沒做多想就答應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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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三杯黃湯下肚,他就被人如狼似虎的對待。明明應是謹守規矩的宮中女侍,現在卻比青樓酒館裡的侍奉尋歡客的女孩兒更顯得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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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異香,濃得令他喘不過氣,體中仿佛有個火盆,燒得腦子都不清醒;而這兩女人仍不知檢點地往他身上蹭來,煩悶地讓他想撥開,覓求點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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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的叫聲他沒聽到,重物碰撞的聲音他沒聽到,令他理智稍為回神的是那令人熟悉的厭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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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啊,大汗的市鎮上也有花街柳巷供你的需要,為何要強逼良家婦女呢?而且你獸行未遂,還想殺人滅口,你的風範,你的志節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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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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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人,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被人陷害,但現在腦筋混沌,周遭的人都是赫沙手下,落入千夫所指,有口難言的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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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聽到外頭的宣囂,放下與十念國師的交談,走了出來,所見得便是這番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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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王爺帶著部署衝進自家的後院,石桌翻落,酒杯飛散,在這群人中還有些熟悉的身影,莫召奴的狀況看起來就是有異,而更異常的是拾紅竟然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挽翠則是在旁縮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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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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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還來不及回轉,挽翠便撲了上來,高喊著,「公主,妳要為我們做主啊!」一邊抽噎噎地說道,「我與拾紅只是好意要宴請莫召奴,答謝他如此幫助公主,誰知他藉酒發瘋,調戲我們兩人,我與拾紅寧死不從,他就殺了拾紅,嗚……公主,妳一定要為拾紅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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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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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拾紅,看著挽翠,公主心中燃起的憤怒,是心冷,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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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來對自己的外貌有著十足的信心,在大汗之中,哪有女子的容顏姿態是勝得過她的?她不信莫召奴會在大汗當中選擇其它女人。另一方面,身為公主,身為皇族,她自認為待手下極好,尤其是挽翠拾紅兩人,更是自己有什麼,便與她們分享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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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麼內心話沒她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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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有什麼需求時,自己沒有滿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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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挽翠所說是真,那是身為女人的失敗;若挽翠所言是假,那是身為主上的失敗。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自己能承受的挫折。再說,若連她最親近的人都不可信,這世上還有什麼人不會被動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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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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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了莫召奴,但他並沒有回應她,只是楞在一旁,動也不動。旁邊的帥輕皇唇刀舌劍向他擊來,他卻連一句話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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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心中無愧,為何不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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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侍女在說謊,別被他們騙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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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潛伏在旁的聽音刀,抓了時機,從密林裡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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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聽不見聲音,但目光極利,能藉著細微的光線看見人嘴部的開閤,他可沒錯過拾紅挽翠嘴邊陰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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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本領,不是先天習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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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多虧遮那法王那個卑鄙的小人,在神聖的比鬥場上,為了讓自己徒弟獲得勝利,而使暗招打破他的耳膜。若不是十念國師的細心照顧與調教,他也無法成為一級武士為公主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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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他效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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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明明白白地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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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刀的出現,讓事態出現了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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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赫沙王爺來說,這也稱不上什麼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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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聽音刀不過就是名不知進退的奴才,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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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不管赫瑤信還是不信,其實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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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拾紅死了是事實,莫召奴殺人也是事實,周邊的人都是他的人,這更是成鐵的事實。只要在場的眾人一人出一張嘴,就是天大的謊言也可變成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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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的重點,只是給赫瑤打擊,最好讓她就此死心離開這個國家。若她真死皮賴臉的不肯離開,將莫召奴趕走殺除,在比鬥場上見她孤立無援的可憐神情也是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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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管如何,殺人償命,但念在王妹的面子上,饒你一次,快點離開大汗,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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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莫召奴總是冷靜自持的臉龐染上怒容,拂袖離去的背影,赫沙心情大好,露出猙獰的笑意。與遮那法王交換下眼神。他的利爪瞬間刺穿正暗自竊喜自己會成為帥輕皇唯的挽翠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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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可能讓得知內情的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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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一名賣主求榮的賤婢,換得趕走赫瑤身邊助力機會,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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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本王面前憤而行兇,是怕揭開莫召奴醜陋的真面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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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場鬧劇,赫瑤身心俱疲地回到房裡,看著她心愛的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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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拾紅的臉,回想挽翠的臉,回想莫召奴的臉,回想聽音刀的臉,還有王兄那殘酷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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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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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她失去了四名,她曾經以為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的人。她以為可以暢所欲言,生命相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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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都顯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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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時間建立的情誼比不上外人的誘惑,而努力追求的人,也抵不過旁人所施加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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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什麼的,真的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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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之間不是靠血緣所維繫起來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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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有人可以這分難得緣分踐踏如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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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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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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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夠了,她要離開這個國家,跟著莫召奴,到中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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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伸出去的手,卻被一雙溫暖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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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相當不妙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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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因為是這樣的狀況,他更不可能在這裡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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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為了赫丹王,也是為了國家,為了大汗千百萬的子民,這個國家的未來不能交給像赫沙這般近利短視,又心狠手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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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手足都能狠心對待,世上還有什麼人是他不會持刀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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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一閉又睜起,十念僧擋在公主的前面向她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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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聽我一言吧,當初主上為何不將皇位繼承人直接宣佈,因為歷來皆無女性君王,在不得已情形下,才會想出公平競爭的計策,你這樣離開,叫主上要怎麼辦?你的父親希望你牽制赫沙。而且你的個性也不會逃避現實,這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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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暫時勸退了公主的去念,但目前的局面非常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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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莫召奴,公主手邊可說是沒有人可以與帥輕皇比鬥文采,但就算如此,他也要為公主取下一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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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能讓他獲勝,也只有師父,四位尊者了,他得回去求他們助他突破極限,就算會因此而亡,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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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回中原的路途,莫召奴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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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本是他期待已久的路,本來,大汗的事情就屬家務事與他無關,實在不該牽扯太多。若公主無法在此刻鬥贏王爺,那麼未來就算繼承王位,相信日子也不會過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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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公主非得靠他的力量才能鬥倒王爺,那麼,一旦他離開了,這個國家仍會走向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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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個角度來說,回去,不回去,對大汗的未來都造成不了多大的差別,只是滅亡時間的早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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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內心,實在是對這事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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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因為這種不白之冤而被趕出的,起因還是那該死的帥輕皇。早知道當初就從了素還真的意思將人拍死,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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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初若殺了帥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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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素還真卻也過於的殘忍,讓一名中年喪子的父親,連安葬親兒遺骨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當時他才會代替三哥,答應汗青編的要求,放帥輕皇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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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怎麼說,就算再度回到那刻,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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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武林,素還真已經承了太多的苦痛,他不忍心讓這樣的人將抱著這種遺憾而渡過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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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怎般的局面,他那心懷天下蒼生的三哥,永遠以大局為重,寧可將自己搞得遍體凌傷,也要為人謀出最大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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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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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這種狀況會怎麼做呢?會放棄與汗王的約定與他國人民的幸福?還是會選擇不顧他人警告,勇闖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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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真是想也不用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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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的,自嘲了聲,心頭已經下定決心。而轉過身,卻是見到令他訝異的身影,聽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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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X +<`3O
「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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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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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聽音刀其實並不熟,但對他的人品,卻是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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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國師所挑選出來的人,都有相同仁善的特質,正義稟然,盡忠報國。就是心思單純了點,又比較容易衝動,很容易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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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下,他也沒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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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刀的來意,其實相當好猜,會這麼急著趕來,九成是為了赫瑤公主之事,想請他回去助公主榮登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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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天真,卻又單純地令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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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維持一個國家的運轉,豈是靠著一兩個忠臣就可以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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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要催毀一國的合諧,卻是靠二三佞臣就可以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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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的賢明與十念僧的統御能力,與兩人對國家的貢獻讓他們處於不敗的地位,但公主卻沒有足以令人望之生畏的長處與功蹟,反到是因為處事任性,讓國中也有不少的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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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女兒身,讓人對她的能力,總是多了幾分疑問。
p=+*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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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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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個性可不容自己不戰而敗,要他承認敗個帥輕皇那個無恥小人,這口氣可說什麼都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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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5a3" 1
「唉,我若離開,公主可能走上失敗之路,我應該回去助她走上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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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我無一物可以贈你,僅有身上寶甲,望能護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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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G)dwUG5
聽到莫召奴的回答,聽音刀立刻將寶甲脫下,披在莫召奴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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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護甲,是為了保衛戰士而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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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再為戰力的這刻,將它交由足以應敵之人才是最佳的選擇。將寶甲覆在莫召奴的肩上,也是將自己的責任託付。
2^bpH%
希望你能一路順利,赫沙王爺不會輕易地放過你我。
Z;y}gv/{
祈望還沒說完,
<W51oO
一隻利箭襲穿了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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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幾聲陰陽怪氣,「來啊,將兩人定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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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鷹武聖殿,赫沙王爺的心情顯得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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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聽手下回報,莫召奴與聽音刀這兩個小子為了逃過神箭手完圖的逼殺,而跳下了捨身崖。看來是沒什麼活路可言。
aT1CpY=T|.
真要回來,那也是七天後的事情。
?gR\A8:8
莫召奴不在,赫瑤那方面就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CoUd16*"JM
就算遮那法王不幸落敗,他也備了後手,那個傻ㄚ頭,大概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他會提出那樣的比試。以身為靶的條件,可不是為了測個人膽量,而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刻將人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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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繼任者死去一人。
rF'^w56
毫無疑問的,王位就會落在另一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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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算,這場比試他都沒有輸的可能。輸的會是那身在帝王家仍肖想會有一般手足之情的愚蠢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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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揣懷中的毒箭,赫沙笑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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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側,十念僧則是神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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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輸的餘裕,卻無必勝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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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師父拒絕助他突破極限,覺得因此而死,實在是愚不可及。做人不能只追求一時的勝負,需考慮到勝負之後,該如何自處。
n.a=K2H:V
師父的道理,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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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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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與遮那法王的心性,他比誰還來得明白,若非王愛憐其子,他早就除去這個禍胎。本想以赫丹王能力,現在談論繼任之事還言之過早,再過個幾年,等公主稚氣已脫,說不定她就有足夠的能力與赫沙王爺一決,堂堂正正地登上王座。
XY!{g(
但掠食者的出現,打壞了所有的佈局。
y/@;c)1b9
真後悔那時看到佛門聖體份上而一時猶豫的自己,讓現在狀況鬧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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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千百的後悔也追不回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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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既定,也只能盡力彌補。
KO-Zz&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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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xNF3
\Z\IK
但有些差距,並不是靠著毅力與決心就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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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得意洋洋地走回赫沙身邊,將棒子傳給了帥輕皇。
F8uRT&m B0
Y|m_qB^_
帥輕皇向赫丹王恭了身,便朗聲說道,「我出的是對聯,上聯,三代,夏商周。請回下聯。」
0H OoKh
+ 9\:$wMN
「我不服,這裡是大汗,怎可考中原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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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王妹,未來的王者,心胸怎能這麼狹小?要有寬廣的眼界,東灜西域的題目都得接受。」
^J#?hHz
ReI=4Jq11
看著赫瑤氣得脹紅的臉頰,赫沙咧著嘴,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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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mz1rw
「好吧,看來這個題目對妳來說是難了點,但沒關係,我就讓步點,妳所有的臣子都可以回答。誰讓我是王兄呢?」
l$k]O
「這……。」
yD3bl%uZ
「別這啊那的,王妹,該不會妳底下都沒能人了吧?這怎麼能行,身為王,總是有幾個得意的下屬,還要有看人的眼光,妳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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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K-2o9No?j`
「唉,看來妳一時半刻是不會有答案的,我雖然是王兄,但這比試也不能讓眾人多等。這樣吧,再三分鐘,若妳那方沒有答案,就算我贏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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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必勝之局,但在眾人面前,赫沙仍經營著自己愛護小妹的形象;即便有耳朵的人都曉得那話裡的含意,但語言寫成白紙黑字少了語調之時,這些尖銳都會被磨去。
!paN`Fz\a
剩下的就是兄友弟恭的表象。
c$,c`H(~
在這方面,赫沙確實是比赫瑤強上數倍。
V17>j0Ev$W
這公主的個性過直,學不來這些拐彎抹角,別人拿著黑影稍微一幌就傻呼呼地衝了過去,疏不知影子之後是怎般的陷阱。又性格過剛,不知該如何向人求援,也放不下身段與自己看不上眼的人交陪。注定身邊大臣過於單一化的缺點。
z'?7]C2b
像她這種直來直往的人,所挑選出來的臣子,哪可能懂得文人複雜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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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沙王爺正得意地想宣佈自己大勝之時,一道溫潤又清冷的嗓音響遍了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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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詩,風雅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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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失蹤一夜的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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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召奴,帥輕皇眼睛瞪得如出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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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將他害死,他可是捨棄兩名暖床的小婢,雖然並不足惜,但這也是個虧本生意。想不到這傢伙竟然能在大批弓箭手的追補之下仍活了下來,真是好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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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對句,對得又準又精,找不到一絲辯駁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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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必勝之局,就這麼被他破壞,原本滿腔的得意喜悅瞬間像是被安了鍋蓋的火爐在裡頭燃得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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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厲害,但是我出中原的題目,你也要出中原的題目這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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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這麼被人將死,可不是他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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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憤地下了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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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莫召奴在文學上有多高的造詣,但總得將人留在自己擅長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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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不是說未來的王者,要有寬廣的眼界,東灜西域的題目都要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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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耍賴似的條件,莫召奴長噓了聲,語氣中滿是諷刺與調笑,聽得一旁群臣都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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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不是中原,沒那掩口笑為人保持顏面的習慣。一笑起來,便是全身都在顫抖,連腰都直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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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你我都是中原人不可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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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場面脫離自己的掌控,帥輕皇連忙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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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講得又氣又急,聽得莫召奴秀眉一挑,嘴角也牽起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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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翻眨間就出了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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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出中原的題目。你們汗青編自稱師法天地古今傳,我就以這句為題目,請你舉出儒家的一段話,說明天地萬物一體,天地萬物無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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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出得又臭又長,聽起來十分有學問。聽得大汗文武臣全體都有些發暈,但再怎麼說,這是中原的題目,聽不懂也稱不上什麼笑話。反正他們不是站上臺表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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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處於舞臺中心的焦點,帥輕皇對這題目也盤著疑惑,儒家?這跟儒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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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道家,他倒還能舉出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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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汗青編的成立宗旨都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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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搜索腦裡的訊息,莫召奴投來一關心同情又憐憫的眼神,電得他氣血往腦門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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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胡說八道,天地萬物一體的思想是道教,不是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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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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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出答案,我就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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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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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不疾不徐,字正腔圓的說道。聲音不大,方好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的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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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是儒家正傳,他的《傳習錄》有云:『目無體,以萬物之色為體,耳無體,以萬物之聲為體,鼻無體,以萬物之嗅為體,口無體,以萬物之味為體,心無體,以天地萬物感應之是非為體』,這就是孔子的踐仁以知天,孟子的知心知性知天,這不是儒家的思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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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然溫潤,但聽在赫沙耳裡,這跟魔咒根本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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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些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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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擅文略,可身為王爺也是讀了兩年書,這些歪理他可完全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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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你隨口胡言,就想要蒙混過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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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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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赫沙惱羞成怒,赫丹王將手上的權杖往地面一拄,收回所有人的目光。吵鬧的殿堂瞬間寧靜,大夥全等著赫丹王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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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習錄上確實有這段記載,不懂,就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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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負了傷,赫丹身為王的威嚴仍是不減,全場在這威壓底下,沒人敢動彈。唯一不在乎的,只有看到莫召奴回來就開始得瑟的赫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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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要派人文鬥,就要派一個較有學問的,當初我派他去做弼馬溫,可是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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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連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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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王位之爭也進到最後的階段,由王爺與公主親身下場,比試膽量與箭術。方拿下一局的赫瑤,氣勢十足的取起長弓,不偏不倚的擊中赫沙頭頂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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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攻守交換,頂著蘋果,站在柱子前,一臉無畏地看著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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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赫瑤的神情,就知道這蠢ㄚ頭到如今仍摸不著她兄長的性格,竟然這般毫不設防的任人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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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獵人哪會去射沒價值的靶子?比起射中蘋果所要進行的延長賽,射人自然是更好的選擇。而做為兄長,自然也不忍小妹多受痛苦,箭尖上所塗的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讓人連吸第二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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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ㄚ頭,你沒把握機會,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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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道了句,赫沙將長弓拉得滿張,準頭在赫瑤頸項到胸口間游移,雖然終歸一死,但死相太難看,會破壞這晚慶祝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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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勝負已定,勝者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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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的話,讓赫沙放下長弓,似笑非笑地瞄了赫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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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父王,曉得什麼才是正確的決定,若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慘死在面前,這確實是最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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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那ㄚ頭的表現來看,似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父王這麼做是在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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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像這樣的蠢ㄚ頭,怎能將一國的重擔放在她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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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沒出幾天就死於非命,或是被人賣了還傻地替人數錢,若是將大汗帝國的未來交到她身上,嘖嘖,下場如何可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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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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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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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這是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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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厲聲說道,打碎了所有的抗議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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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儀式迅速地進行,將王位與王權都交給了赫沙,赫沙恭敬一拜,接過了權印。尚未起身,便聽到赫丹王的慘叫,待他起身之時,眼前的只不過是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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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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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們驚慌地叫著,像是還未反應過來。竟然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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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小賊,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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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來不及移動,刺客便被遮那法王一掌斃命。「這必是舒海一派的人所做,來人啊,徹查所有可疑人士,一經發現是舒海遺族定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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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就是王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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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王妹,現在孤是王的身分,刺殺父王有何好處?!若說要刺殺,也是你等不服輸之人所為。現在孤以王的身分命令妳,速速離開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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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父王撤消你的資格才有所行事,不然為不在你即位前就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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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等嫁禍之舉,難道妳看不出來嗎?現在父王殯天,國內混亂,妳就別在這裡無理取鬧,孤念著兄妹一場,讓妳半天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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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至少讓我送父王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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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父王的喪事孤會辦得風風光光,莫召奴,你若聰明的話就將愚妹給帶走,別再回到大汗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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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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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赫沙之言,赫瑤掩著面便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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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召奴沒試圖阻止,留在原地,看著赫沙,眼神中帶著些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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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你是父王的客人,莫召奴,今日孤不殺你,好好帶著王妹到中原去生兒育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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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殺我,非不為也,是不能也。今日你登蹟大禮,我一言相贈,於不仁之甚者,必將滅亡而已。望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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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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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變局,帥輕皇略感意外,卻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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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在心頭佩服自己的眼光,早早放棄公主加入赫沙的陣營,像赫瑤那只重視皮相的ㄚ頭,哪有那種慧眼看出他真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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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物以類聚,說的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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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都是金玉其表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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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人嘛,只要外表漂亮,確實能掩去她們缺智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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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嘿嘿一笑,懷抱期待的聽著赫沙王的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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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錯寶的人全遭了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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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衝地便是十念僧,國師地位改由遮那法王接掌。對此,十念只是眉頭一歛,一拱手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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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赫沙就喊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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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六藝授業官,教所有的官員中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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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個教書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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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官銜大失所望,但再怎麼說,也是個官,算是踏出第一步。現在赫沙可是汗王,萬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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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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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宮殿,公主心頭仍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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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公主的身分了,赫沙王在將她趕出時,順便拔除她王室的地位,她充其量也不過就是武藝過人的平民。見到高官顯貴時還得躹躬行禮,退避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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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地,赫瑤並沒有這般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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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街上跟自己的近臣訴說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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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怎麼可能會是被秋未悲歌的人所殺?真要殺,他們早就這麼做了!這一定是自己人所為!父王也真是的,怎麼會將王位傳給王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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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的,聽得莫召奴有些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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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也不自覺得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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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的用意妳不明白?難道妳沒發現赫沙想殺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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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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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父親的死狀,赫瑤又不禁紅了眼眶,話一時結在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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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敵人的地盤說出自己的計劃,回中原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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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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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再去中原,跟頭回去時完全不同,沒有民眾的熱烈送行,也沒有侍衛相伴,更沒有行季馬車。身上帶的只有一個布包,而身邊跟著的也只有長年跟在身邊的屠形屠相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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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這兩人,也足以讓她寬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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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僧沒有與公主一同離去,被御下官職的他,現在也不過是個平民,做為修行僧,也沒什麼障物可以支援公主的復位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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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剩的資本也就只有那身在雲端的四位尊者,雖然他覺得機會渺茫,但為了大汗的將來,也只能一賭,看能不能說服四位尊者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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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尊者們的話,仍打碎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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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之爭,結果讓你很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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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就是為此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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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大局已定,你有什麼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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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王爺大逆不道,讓此當汗王絕對民不聊生,請四位尊師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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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赫沙一向霸氣,對汗國的發展有正面的幫助,你應該排除門戶之見,協助他建立強大的帝國。赫丹王傳位給他必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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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慧尊者柔柔地拒絕了他的請求,語氣樂觀地令十念僧難以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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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師父有所不知,赫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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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便被聖知尊者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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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的智慧被蒙蔽,你認為我們的智慧不如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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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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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的國運在我們的護持之中,有什麼事瞞得過我們?如果你不想幫助赫沙王,就在此地靜心修練,不要再起妄念,否則我們就以門規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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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唉……,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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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宮殿,莫召奴所行經的第一站,不是中原,而是聽音刀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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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聽音刀為護他安全,不惜以肉身抵擋亂箭,待他兩人順利抵達安全之處時,他已經氣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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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之前交待,請莫召奴將他的遺體送回去給母親,而居住與名字都寫在懷中,始終沒寄出去的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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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刀,原名耶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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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之時,就懷著成為一代武士的夢想而離開老家,發誓不取得成功就不歸返。但這條路走的並不順利,這世間並不是專注使自己武功高強就能得到勝利,有太多的險惡之輩在狀似公平的世界裡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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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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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為心寒而想要回去。但他又怎麼能向自己的母親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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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捨得見到母親傷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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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因他的失敗,也會因為他的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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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聽不到母親溫柔的叫喚與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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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糾結了數載,他至死,仍沒有再回到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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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身上所擔的,就是這樣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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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子對母親的愛,對母親的愧疚,對母親想說的千言萬語,最後也只能凝成一聲「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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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牽起的,是母親對子女的愛,對子女的想念,對遊子想說的無數叮嚀,最終也聚成一句,「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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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母子重逢,莫召奴心中,除了沉重就只有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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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出門在外的遊子,不過是以詐死的形態逃離自己的家園,留下姐姐一人獨自面對風風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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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親的臉,讓他想起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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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是挨著多少的寂寞思念地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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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出走,受盡折磨的,卻在家裡等待的女性。是多麼自私、愚蠢又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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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位公子,我兒是為義而死還是為惡被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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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親噙著淚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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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孩子是這樣的形態回來,她所追問的也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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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陽踏上的路,她雖沒親身經驗,卻有所耳聞。入了江湖,便是條無法回首的路,生與死都承在自己身上,怨不得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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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在乎的,只有孩子在這條路上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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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是否還是她心中那般正直可愛的孩兒,是否受到這世間污染太深,而變得陌生?是否仍記得當初對自己的承諾,不負父母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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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陽壯士,是一名相當出色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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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自己的語言,莫召奴緩緩說出他對聽音刀,耶陽的認識。說出他對耶陽所效忠的對像,赫丹王的認識,還有,他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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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自己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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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耶陽將身上的護甲交給他,就不會喪身在那個陰冷的山谷,就不會受盡利箭穿身的苦痛,就不會以這樣的姿態與母親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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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他不禁向老母親跪下,就算這跪喚不回她的孩子,至少,至少也是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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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阻止他的,卻是那冰冷卻又堅定的手,上頭刻劃著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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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見的是雙淚眼,而淚眼中卻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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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陽雖死猶榮,我覺得很欣慰,不會怪罪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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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開明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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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的回答,讓莫召奴的心情更加的沉痛。難受地無法再承擔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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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拒絕老婦的邀請,他就帶著赫瑤繼續踏上回中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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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為這分急忙,讓他錯失了與好友重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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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婦家中,還有另一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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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客人便是雙腳被赫瑤公主斬斷的淚痕,他在地上因缺血過多而暈死之時,被老婦所救。之後便待在這個地方,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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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將她對兒子的思念,轉嫁到他的身上,這段日子以來,有她相陪也沖淡了不少朋友因他而自我犧牲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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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名與他肝膽相照的朋友,竟然在相別了數日之後,開始說起他的仇敵的好話,還與砍傷他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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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丹王不但識才大任,容度有方,更是歷代少有的名君,令我為之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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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赫丹王的評價,他已經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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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是由他最信任的朋友口中說出,心中百感交集,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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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的立場,會變得這麼多呢?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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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胸口,那裡難受的,比斷去雙足時還更加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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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4
在一日之內,汗王的登蹟與駕崩,讓群臣忙得不可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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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議事廳的偏堂,沒有閒雜人等的地方,新任汗王.赫沙,正與新科國師遮那法王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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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帥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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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沙王而言,帥輕皇也不過是個成事不足的傢伙,竟然三兩下就被莫召奴考倒。本領遠沒有他自誇臭屁的能力來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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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雖然將赫瑤與莫召奴趕了出去,但他們不除終究是個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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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依照公主的性格,她一定會再回來。而莫召奴也必定會幫她,他在中原有很多朋友,像是素還真、舞造論等等,若得到他們的資援,或許下回就沒這麼容易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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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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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們與汗青編有所合作,莫召奴的同黨可以交由他們處理。吾家所擔心的是掠食者,他能刺殺赫丹王,表示他手中握有斷離刃。而他的身軀又非一般刀劍可以傷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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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沒有使他身敗名劣離開中原,與汗青編的協議未達成,他們會幫助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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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們有圍殺他的舉動,足以表現出我大汗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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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掠食者這個叛徒該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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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吾家負責,吾家會去找吾師請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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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還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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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吾家可不是無師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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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交談了片會兒,遮那法王就趁著夜色離開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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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大汗帝國的子民,都曉得大汗刀流有四大派別,分別是舒氏、赫氏、十念僧與遮那法王。他們的刀術各成一格,又能互通互補。其中舒氏因為領導者舒海荒淫無道,而沒落。只剩少許遺孤仍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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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氏一派雖是承於鑑世老,卻是在赫丹手中發揚光大,奪去了老君的光茫。不過,他所傳習的刀譜,並沒有教於子女,而是在繼位之時才傳於赫沙。外人並無法窺見裡頭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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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收學徒的,是擔任國師的十念僧,他將自己習得的刀譜修改簡化,帶著底下士兵將領操練,讓每位大汗武士都能使得一手流利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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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便是遮那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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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學生顯然沒有十念僧那般眾多,但他重質不重量,每位愛徒都由他精心調教,不管是放哪個出去,都不會失了面子。當然,若快失面子之時,他這個師父也會出手將他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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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音刀就是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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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大汗人知道的事,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不管是十念僧還是遮那法王,他們之上都還有被尊稱為師父尊者的存在。而這些人,才是真正傳授刀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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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尊者們不願顯露於世人面前,所以,他們才對外宣稱,自己是刀譜流派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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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熟門熟路地來到四位尊者靜修的地方。他上回前來,是為了請示赫丹王的存留,像這種弒君殺主的行為,若沒得到尊者們的指示,他斷不可能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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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般說,赫丹王在國境之中,可享用莫大的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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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赫沙有被撤換的疑慮,也不急於一時,身為王者,說出去的話,發佈的命令是不能隨意收回的。再說群臣也會看在赫丹王的分上,就算想出言反對也會考慮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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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他們只要一點點收伏,這個權位便能夠更加平和地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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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個人的想法,這樣明目張膽的暗殺赫丹,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他已身受重傷,只要在傷藥裡頭添加點東西,助他早見佛祖,別人也不會將矛頭指到赫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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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他個人的淺見。
~_9"3,~o5
怎能跟師尊的指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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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的話永遠都是對的。遮那法王如此堅信,這麼多年來,他遵從尊者的話, 一步一步走到這萬人之上的位置,這一切都是尊者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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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每當事情有所進展,或是遇到難關之時,他便回來請示尊者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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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從此之後,大汗的權位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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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知尊者對他的成果,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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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分微笑只是遮那法王內心的幻想,他看不穿在光罩之下,尊者真正的神情。但從話語裡的愉悅感,他猜想尊者正在對他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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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已經依照師尊的意思,殺了赫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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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尊者的讚賞,是他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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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仍孤家寡人的原因,不管是遇上多少鶯鶯燕燕都無法帶給他更勝於聖知師父的驚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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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師父有些不敬,但想他這小小意淫,不會給師父帶來多大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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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是否知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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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沒講,但是他表現出默認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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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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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遮那法王又不經佩服起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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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說他們,對赫沙王爺心性之瞭解,曉得他是做大事的人,不會在乎這些小枝小節。相信在尊者的安排之下,由他從旁協助指引,大汗帝國將會到達另一個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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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局已定,所有的異己都要消滅,避免引起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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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聖知尊者的談論,聖慧尊者也加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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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口就直指核心問題,真不愧是妙智絕倫的聖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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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維持一貫的語調,恭恭敬敬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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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國內並無可用之才,希望借重師尊的力量,讓弟子得到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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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樣是隱於光罩之後,但比起聖知者,對遮那法王而言,聖慧尊者更有種高不可攀的冷豔,讓人望之生畏。語氣雖聽不出來,但字裡行間,總讓他覺得貴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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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對事態的瞭解極祥,仿佛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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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可以給你,但是不能用我們的名義來請,而要用大汗的名義,你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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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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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汗東西南三極之地,分別有三名頂尖的殺手,一名要誘之以利,一名要動之以情,還有一個要馭之以氣。如果你能吸收這三人效命,他們各自可以對付一個敵人。公主善用關刀,要以柔克剛;掠食者有聖體,要以邪破聖。至於莫召奴,他與素還真等皆有牽連,要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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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謹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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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的向尊者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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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汗裡土生土長了這麼多年,對這裡的奇人異士也多所瞭解,但怎般瞭解也不及尊者們十分裡頭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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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三名殺手,他是從來沒聽過有這幾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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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大殿上,師徒討論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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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處,卻有一人緊握著手,阻止自己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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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位尊者拒絕的十念僧,坐在禪房裡頭,怎般靜座都喚不了本心清寧。腦中盡繞著赫沙猙獰的嘴臉與尖酸苛薄的話語。說大汗之民給這樣的君主領導能過上多好的日子,他是怎般也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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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他更無法相信的,是他敬愛的尊者們,竟然對此事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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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國運將敗,師尊卻束手不管,不是修道人應有的慈悲心腸,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說服師尊,挽救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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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說道幾句,他便動身前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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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為武僧,十念手染的鮮血殺業已經不是常人能想像的程度,但他心思澄明,自認每分鮮血都有他染上的價值與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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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為了大汗子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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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修道者還是修佛者,若不以蒼生為念,那所修的佛與道都無應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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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是這麼期許著,也對他尊敬的人是這麼期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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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當初將他引入佛門的人,是位多麼慈悲的聖者,只是輕輕一笑就足以安撫人心。拯救人於悲痛苦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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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踏上的是另一條路,但在十念僧的心中,總是那麼一個光輝祥合的景緻,告訴人們內心所期待的並不是爭戰討伐,不是妻離子散,而是家庭和樂,雁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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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想妄,他無法在赫沙身上看到任何可能的執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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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以卑劣手段陷害敵手,殺死忠臣,逼走親妹的人,怎可能會有顆愛國護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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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十念僧在心底組織說詞,希望以一舉說動四位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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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說出口,他便被眼前的場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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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最大的仇敵,遮那法王,竟然在於四位尊者討論未來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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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遮那法王也是四位師尊的徒弟,他必定不知我在此之事,難道大汗帝國,是由四位師尊在暗中操控。難道一切都是他們自編自導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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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難以致信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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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事實,告訴他,這幾天讓他痛心的一切,都源於四位尊者的主意。他想起尊者們的言行,想起遮那法王的行徑,想起與鑑世老交談時,他那莫名扭曲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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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涼了半截,而泛起的是更加熾烈的怒火。讓他沒聽完全數內容,就持著雙彎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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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交待遮那法王所有細項後便讓他離去的四位尊者,正在討論十念僧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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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已成敗軍之將了,要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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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已有定見,不妨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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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他若是安分守己,就讓他在此靜心修練,不必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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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就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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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可用幫手的消息,遮那法王立即將這個訊息告知赫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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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聖慧尊者的指示,其實他是聽得一知半解。對於哪位殺手要去殺手,一時半刻也沒能拿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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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號稱要馭之以氣的殺手,便是令人在五里迷霧之中,全然找不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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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師父確切的指意,但想,他們目前三大敵人,掠食者、莫召奴與赫瑤。莫召奴與赫瑤短時間之內不可能打回來,但掠食者卻對赫沙有立即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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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大汗,也太熟知野性刀法,手上還拿著赫氏寶甲的剋星,斷離刃。只要他仍活著,赫沙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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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位殺手中,最容易請得的,便是誘之以利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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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會兒,他讓人備了黃金白銀三大箱,讓赫沙去見極東殺手.易利金。不管如何,先以保住性命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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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對這個指示可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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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見過所謂的四位尊者,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好信的,只覺得在他這個王的背後,還有人在那指指點點,心情就莫明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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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汗的王,有人想什麼意見該是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稟報,而不是像個幕後之手,隨便派個任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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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種跑腿的工作,怎麼會是他這個王親身行動?不是隨便派個人去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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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極東密林裡,赫沙王心頭是滿滿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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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將銀兩放在一角,對樹林裡頭亂吼幾聲,便趕著下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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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才出了密林,就見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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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雙彎刀,寶相莊嚴的有如怒目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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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修行處的十念僧,相當輕易地就打探到赫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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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失了權位,但長年經營的人脈與名望,在這時發揮了它的效果。城裡的衛士很熱情地將所知的一切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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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可說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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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警戒心,真令人擔憂一國之君的安危。不過,對十念僧來說,卻是大好不過。他可沒有多少時間可法消耗,四位尊者若察覺到他的行為,一定會殺人滅口,他也只能祈求上天的憐憫,讓他可以一舉除掉這喪盡天良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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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個弒父的兇手,簡直是禽獸不如,我要為先王除掉你這個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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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在勇武方面,遠不及他的小妹,但畢竟也是大汗帝國的武士,在基本訓練上也沒馬呼。在這個作風剽悍的國度,武力高強,便能決定許多事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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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接招接得心驚膽跳,九死一生,但也勉勉強強地避開即死的狀況,加上十念顧念與部署的舊情,不願傷害無辜侍衛,在出手有所節制,竟也讓赫沙在接招之餘,還有力氣吶喊著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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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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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密林裡衝出道身影,手持著金刀,直往十念撲去。刀勢砍得又急又猛,片刻不讓人有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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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有人相助,自己此行目的大概是達不成,十念僧心思一轉,便棄戰而逃。就算他殺不死赫沙,至少也要跟赫瑤公主說明他所見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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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殺出的人,正是極東殺手,易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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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於這種無本生意他是不想做的,但聽到赫沙與手下在質疑他的能力,心頭的滋味也不能稱上美好。更何況眼前的小子,看起來就是紈褲子弟的樣,會來請他出馬,想必是得罪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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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虧點本,活動下筋骨來做點廣告,想必會得到更多機會與更好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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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權貴浮華與是非善惡與他無關,他只是為了金錢而入這個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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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這小子,確實令他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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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平安便開始誇誇而談自己的地位權勢財富,誰管你這麼多,就算是天皇老子的種,沒錢也別想請動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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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錢是吧?沒問題,錢我多的是,只要你護送我回宮定大大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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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讓原本想離去的易利金留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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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不爽這小子,但有誰會跟錢過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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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被十念僧這麼一嚇,覺得自己脖子無時無刻都在發涼,似乎隨時有一刀從陰暗處衝出直取他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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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他運氣好,遇上名死要錢的殺手,但這個成本太高,他可沒辦法養起這個金庫。來隨時護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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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這次刺殺事件一定是赫瑤那不知好歹的ㄚ頭指使,去殺掉所有赫瑤的舊黨與他們的親族,一個也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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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拜訪第二位殺手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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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現在不能出去!隨便找個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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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對話,帥輕皇見機不可失,立刻向前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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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交由我來處理吧,一定會請動對方來替汗王您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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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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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眉頭一皺,他可沒忘記上回帥輕皇在眾人面前,失敗得多慘的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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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也沒有其它人有那天花亂綴,扯謊不打稿的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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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交由屬下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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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孤就賜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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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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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赫沙王的命令,帥輕皇照著資料,到極西之處,找到一處與大汗傳統建築不太相似的房子,名喚拂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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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景佈置的,比起大汗,更像是中原。處處圍繞著布縵、花香,門前還放著一串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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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上資料裡頭寫到,此名殺手需動之以情。再再讓帥輕皇內心中的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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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名女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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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對女性有所歧視,武林道上的武功高強的女性也不在少數,只是,赫沙王已經找了易利金除掉掠食者。剩下的目標不是赫瑤公主,就是那該死的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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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服有原則的殺手除掉大汗的原公主並不容易,至於莫召奴嘛,雖然可以編套說詞,讓他聽起來十惡不赦。但這傢伙生得幅好皮相,就算只是站著不動,也容易引起女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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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真是接了份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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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事情碰到了,總是該解決,拿起紅蔥頭捏了一小塊,逼得眼淚鼻涕直流。再拿面鏡子仔細打量了會兒,確實自己的狀況看起來實在是不能再糟,帥輕皇站在扶風樓前,開始發揮他在汗青編學到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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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在下在大汗帝國,六藝授業官帥輕皇,未經通報就冒昧進入,在下自知此舉實為無禮。但實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請前輩見諒。自從先皇被刺殂崩,國內為了皇位傳承而引起內亂,更有權臣亂政,為了奪得皇位,心懷不詭的莫召奴,迷惑公主的意識理智,讓公主與兄長不睦。他利用公主爭奪王位不成,便誘走公主伺機再起,小王爺也就是今日的汗王,本欲親自除去如此亂臣,但考慮公主會為了莫召奴而與他反目,汗王危恐傷及唯一的親妹妹,不敢出手,但莫召奴又非除不可,否則公主會永遠受制於莫召奴的淫威之下,而大汗現在又處於內鬥紛爭之刻,汗王得到消息,知道前輩有辦法解決大汗的困難,便急急派在下前來請前輩相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吾帥輕皇雖是一名文人,也有為國犧牲的節操,我很想為汗王出力,無奈身無半點武功,莫召奴的實力又深不可測,吾心有餘而力不足,又不忍見到國家敗亡,前輩,帥輕皇一生不曾求過人,為了大汗帝國的將來,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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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臺詞真是寫得太好了,邊念帥輕皇邊佩服起自己的文才,講到激動處還不忘對天嚎哭幾聲,再加上語畢時那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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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若是能給自己評分,他鐵定是在滿分之上再加幾個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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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鈴聲輕響,扶風樓的門緩緩開起,從裡頭漫出一股清香,帶著些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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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布縵,可看見一婀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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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那身影,帥輕皇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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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曉得自己才高八斗,算無遺策,但老天,你也讓他猜錯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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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何上蒼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會是一名女子?我看這件任務作罷,不必去殺莫召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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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說得可是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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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跟他帥輕皇相比,莫召奴也算不上什麼,但總是有些不帶眼的女人會選擇他。真心不明白,那比女人還漂亮的容顏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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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只能希望眼前這位殺手,不會像一般凡俗女子,容易被外表所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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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被他的激將法所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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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少能夠被他的精神所感,不會輕易受到男色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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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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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莫召奴是一名稀世美男子,天下間沒有任何女性可抵抗他的魅力,妳會淪落到與公主同樣的地步,對他產生感情,而下不了手殺他。唉,大汗帝國將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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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今天所講都是事實,他是挑起大汗內亂之人,不管他有多俊俏,吾也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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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就放心了,前輩,大汗帝國的命運就交在妳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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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並沒答應要殺死人,吾會先將事情調查清楚,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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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不怕火煉,前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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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汗的莫召奴,帶著赫瑤,回到他在中原中最熟悉的地方,心築情巢。但眼前所見卻不是熟悉的景色,他隱居的雅舍像是被大軍入侵過後的狼藉。四處不見兄長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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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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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中原的這段時間,因為公主的關係,他與兄長們斷了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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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是個封閉的地方也傳不進中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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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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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們的安危,心下不經一慌。他長吸了幾口氣,逼使自己不往壞處想去。不得緊的,大哥舞造論劍術一流,二哥龍眼佛內力雄厚身懷異法,三哥素還真神機妙算,只要這三人聯手,就算是天崩了下來,也能化危機為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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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慌亂不安之中,一道細微的聲音,幽幽地傳入他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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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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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他預期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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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期待中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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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臥倒在飛光亭旁的身軀,莫召奴直感全身的血液就像被抽光似的冰冷,手腳不聽使喚,想要急急向前,卻又邁不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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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中,總是化著精細的妝容,與人談笑風聲,無論何時都遊刃有餘,他一生中最為虧欠的女人。現在倒臥在沙土上,風沙黏附在身上的血跡,一頭烏溜的長髮也散得凌亂,完全不似那眾星拱月的貴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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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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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塵土之中,輕輕地捧起那已逐漸冷去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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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瑤而言,雖然逼不得以,離開了家園,但這趟中原之中,她還是有所期待的。就像所有的小說故事裡頭所寫,男女主角在克服了所有阻礙之後,完成理想,然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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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分期待,卻在到了心築情巢之後就觸了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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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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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讓素來不親女色,甚至可以說避女子為恐不及的莫召奴,對她如此的親密。還不惜污了自己的手,髒了衣服,也要抱起那全身都是鮮血沙土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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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表來看,那分明就只是個需要靠化妝才能見人的老太婆,有什麼好的?既沒有她這青春的肉體,也沒有她的波濤洶湧曲線誘人,難道,莫召奴之所以對她不為所動,是因為喜歡的是這種年上人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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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心築情巢之內,赫瑤愈想愈著不安,怒火在內心裡燒灼。她到底哪一點不如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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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而推開房門,所見之景更是讓她瞬間喪失理智。不禁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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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作出超過禮節的行為,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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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無端的指控,莫召奴握著君夫人冰冷已失去血色的手,看著那已失去氣息的臉龐,將方卡到咽喉的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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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愧疚、悲傷、疼痛、自責都化為憤怒的斥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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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成何體統?你可知我們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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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關係?總不會是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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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就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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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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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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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心中的悲痛,是赫瑤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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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喪失了一名,會無條件包容他,原諒他,甚至袒護他的親人。喪失的,是一名在無數歲月之中,想到他就開始落淚擔憂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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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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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們的關係,藉由血緣牽扯在一塊,用什麼利刃都斷不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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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立場不同,身分不同,讓他們不得不分居兩地,但莫召奴對她的敬愛卻從來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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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一位女性,他卻沒有辦法完成她最後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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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君夫人的遺體,莫召奴默默地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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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出去的赫瑤不安地站在院子裡頭,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過於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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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狀況,一看就知道沒剩幾口氣,就算真的與莫召奴間有什麼關係,很快就變成沒關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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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沒必要趕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人家的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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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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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氣她就是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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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段時間,莫召奴對她是百般冷淡,只是稍微觸碰就即忙退走,對她又是疾言厲色的,什麼好聽話都沒有說過。就連那時她不過是看他心情不佳想邀他喝酒解悶,也被無情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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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自己完全沒有女人的魅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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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父王每次都說自己是眾人追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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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赫丹王,她心情又感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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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出門,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安,但在父王去逝之後,不管到哪都無法覺得心安。心頭空蕩蕩像是少了什麼,連被勒令無法再回大汗的悲哀與不甘,似乎也沒有預期中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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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就算回去,那裡也沒有足以被稱為是家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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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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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她也是大汗的公主,有義務為自己的子民打造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國家,為了這個目標,再怎樣,她也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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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君夫人身上的傷勢,莫召奴確定,這是她死於東灜武士的刀法。但他還不明白,鬼祭將軍殺死君夫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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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怎麼會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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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為了要逼迫他交出文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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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當初他就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才偷出文詔,一個人來到中原定居。真是枉費他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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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還必要跟這些人客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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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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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在君夫人額上落下一吻,「晚安,姐姐,我一定會為妳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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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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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葬君夫人這段時間,赫瑤一直都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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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召奴知道她隨時會打破這分沉默,因為她從來都不是能忍受寂寞與忽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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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都沒站起身,赫瑤便嚷著要去找秋末悲歌,問問是不是他派人殺死赫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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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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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喪失至親之人的情況下,莫召奴也失了平常心,思考事起來也失了平和圓融。說起話來也嚴酷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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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在想什麼,他不是不明白,但就算明白,也不表示他就得接受。
:z5Ib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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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去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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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UVRV7^eTe
「妳的懷疑正確,赫丹王確實不是秋末悲歌他所殺,而你們兩派是死仇,見面就相殺,他不可能與妳談這麼多。」
^rb7`s#G
「反正與你無關,你也沒義務要操心,這是我赫瑤自己的家內事,當然沒理由要你莫召奴幫忙,但是你也不用找理由來搪塞我,拒絕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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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Xda.Y(
真是任性的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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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莫召奴也覺得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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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赫丹是多麼寬大明理的賢君,但他底下的孩子,卻是各個令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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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卑劣低下的赫沙,與任性妄為的赫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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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個,對於國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的領導者,不過,他國子民的存亡不歸他的事。莫召奴所在意的,只是對赫丹王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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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B'O;5
「明明是個很聰明的人,為何處處表現出幼稚任性的行為?如果你回去就可以奪回大權,當初就不用離開大汗,更不同與我來中原。莫召奴既答應過赫丹王保護你的安全,絕對一言九鼎,所以大汗之事,就是莫召奴之事,你不用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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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莫召奴這麼一說,赫瑤的態度也軟了下去,一攪手,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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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們要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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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自己時無多日的十念僧,在自己隨身兵器的刀柄之中,藏了一封告白書。書中道盡他暗中調查的事,四飛天的詭計,大汗帝國底下的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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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這裡,只不過是一種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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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望若他真不幸遇難,在他死後,或許能得有緣人之助,將這件事揭露出來,或是傳達給公主知情。讓她在這趟復國大計之中,能有個警覺,不被這些道貌岸然傢伙所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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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雙手合十恭敬一拜,「我佛慈悲,願得垂憫,讓公主能看見這封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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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到一半,聽到熟悉的詩句,他知道,這日便是他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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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本誓,校量經因,癃殘瘖瘂是前生,今世諷大乘,福利無窮,決定寶蓮生,南無常住十念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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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帥輕皇對莫召奴的指控,無情絲並不打算直接與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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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一般收金買命的殺手,對聽信一面之詞就妄下結論的莽撞也不屑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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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主要的是,她並不信任帥輕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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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言語過於的雕硺而聽不出本心,像是在背誦一篇早已擬好的文章,只是在她的眼前盛大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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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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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以為靠著幾滴眼淚、聲嘶厲竭的哭喊,聽似可憐的遭遇就可欺騙所有人的傢伙,她已經遇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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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都不知道有多人來跟她求援的,最後反成為她絲線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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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厭欺瞞,討厭不公不義,也討厭仗勢欺人;而最厭惡的, 就是那些自以為伶牙俐齒就惡意污蔑詆毀他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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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無情絲而言,她也不會因為個人的喜好來決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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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成為殺手,是為了能使天理昭彰,為了能使只能在暗夜裡哭泣的人們尋求另一個管道,而不是讓奸險的權貴者為了暗中作掉敵手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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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日,她尋著風中的消息,來到了秋水宴,相傳,這裡有最了解莫召奴的人,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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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素還真的謠言,武林中有太多的風聲。毀譽參半,但總歸來說,這是名極聰明智慧,極有識人之才,武林中公認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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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口中所說出的評價,應該不會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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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到了現場,所見的,卻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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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中原領導者,竟是名溫潤如水,毫無霸氣的男人,對她無禮闖入之舉完全不為所動,只是微微一笑,安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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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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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我是誰,我只想問一件事,莫召奴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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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闖入時,素還真正與他的朋友們討論武林大事,或者該說另外一名朋友的病情該怎麼醫治。那時,最令他苦惱的便是創世者被死對頭鬼王棺,用透明鬼火這種奇怪的招式打中,全身逐漸地化為透明;據說,若不得治,最終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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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者是素還真最敬重的前輩一頁書所化,不過,他現在並沒有一頁書的記憶,但即便如此,他倆人之間仍是建立了相當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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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讓旁人都不禁喊著,不管變成怎樣,做和尚的總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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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事人,總是笑著表示,沒這回事,前輩都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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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武林而言,一頁書的存在是不可獲缺的,這也是他們會熱衷於討論治療方法的原因。但女子的問題,讓素還真心中的焦點,瞬間轉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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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四弟莫召奴因賭約而前去大汗之後,他們就沒有得過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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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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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過度的擔心,便是不信任莫召奴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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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素還真從不懷疑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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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妳問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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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問,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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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莫召奴我只有一句話形容,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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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回答地非常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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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一旁舞造論不禁一笑,確實是相當實際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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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明白這姑娘為何突然前來問這個問題,但大概又是莫召奴的感情債;在不了解當事人想法時,說過多只會給人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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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接過話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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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召奴現在在大汗帝國,你何不去問大汗的人呢?他的為人應有口碑,我們對他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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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已經不在大汗,大汗局勢已起了變化,他與赫瑤已經離開,大概回到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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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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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造論眐了會兒,這樣看來,似乎又不是他所預期的關係。吶吶地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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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姑娘你與莫召奴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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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的關係,要看我得到什麼答案而決定,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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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個性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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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四弟或許可以湊成一對,暗自下了結論,在想到自家小弟時,秋水宴的主人,舞造輪,也不禁三姑六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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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讓剩下的弟弟們,都沒相似的男女問題可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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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回中原,應該回去心築情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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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哥這麼交待,素還真立刻將事情交待下去,兄弟倆一同前去尋找久違的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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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R",.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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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5
順利與二名殺手取得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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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一邊清理赫瑤派的餘孽,一邊找尋四位尊者指示的第三位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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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真心不明白,御之以氣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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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氣勢,或是氣味,又或是什麼來歷不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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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苦惱的時候,他看見一人,懷中抱著嬰孩,被一群看起來就是非人的傢伙包圍。聽他們的話意,大概就是這名抱嬰男子擄走他們家的小孩,或是夫妻失和,女方家的人要來將孩子帶走,但是做父親的死也不肯就抱著小孩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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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種理由,插手都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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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邊喊著救命,一邊逃入樹林,在樹林之中傳了陣陣慘叫。而在囂動過後,那人卻又若無此事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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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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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四散的死屍,遮那法王如此確定的;但這名高手,卻沒有高手的樣子,膽子小得令人不敢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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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就是師尊所說的,需要御之以氣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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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可能性,遮那法王不經要為聖慧尊者的真知灼見喝彩,真不愧是師父大人,竟然連這樣不起眼的殺手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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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硬性地將男人帶回,無視於他背上那怎麼看都眼熟的彎刀,將人介紹給赫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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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倒楣的男人叫做狻猊,其實他真的不是什麼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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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生最怕的就是血腥疼痛,所以家裡頭的兄弟們,特別是武鬥派的都瞧不起他。這分膽子,卻也不是天生的;他的原始種族做叫石龍,有泰半的時間都以龍身的型態被困在九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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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天醒來,不知怎麼的,自己的膽就被偷走;造成他從藝高人膽大,變成看什麼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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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懷裡的嬰兒,是他的姪兒,因為父母雙亡,所以才由他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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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姐夫,生前原是魔界紫府的王。但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卻因為犯了禁忌而急速衰老,又被叛臣孤立,最終孤獨地死在床上。而身為王后的姐姐也被繼任的臣子下令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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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天可憐見,讓她得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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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產下這孩子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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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懷中的孤兒,不僅是姪子,也是魔界正統的繼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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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沒打算將小孩養成復仇者,在數年之後上演一齣王子復仇記,也沒讓人得知這孩子的消息,但不知怎麼的,魔界的人還是派人到九蟠山,搜尋他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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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原本是打算將孩子托給與自己交情也稱得上不錯的素還真,誰料,素還真,這位中原的大賢人一抱起孩子,小朋友就哭給他看,便一臉窘色地將孩子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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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就被群魔兵魔卒沖散。逼不得已,為了孩子的安危,狻猊在無奈之下,只好帶嬰兒逃到大汗。然後,天曉得為什麼,他們就被名長得比他更像魔族的怪人帶到大汗王宮,面見這裡的汗王.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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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王對這位,遮那國師帶回來的殺手,心中是充滿了各種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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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唯唯喏喏,身姿不拔的樣子,說他有多麼厲害,他是壓根也不相信。但是,既然是國師特定帶回,而且再三保證此人武藝高強,反正若不堪為用隨時可以殺除,他也不會將人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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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吃飯的米蟲,這個國家已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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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將人扔到一角,囑咐臣子中講話最天花亂綴的帥輕皇,去說服這位聽說是一流殺手的狻猊,去執行殺死赫瑤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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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夜,他徹底明白,何謂人不能只看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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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數日的休養,掠食者從自己被傲笑紅塵持斷離刃打退的這事實中清醒過來。想這段時間以來,他憑藉這意外地得到這具刀槍不入的身軀而橫行天下,雖然刀法上沒有精進,但,不怕損傷的軀體與野性之刀確實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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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的優勢受到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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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斷離刃,本以為那只是可以破解寶甲,現在卻是連他的軀體都可以傷害,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可以留在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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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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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皇宮裡頭已經沒有他所愄懼的十念僧,剩下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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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對狻猊來說,當然不是多麼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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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中原一路逃到大汗,還帶著孩子,路上不知道跟人打了多少架,最後被丟在王宮的一角。更重要的是,還有一隻話嘮,喋喋不休地拉著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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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他很累,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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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房間住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身為石龍,餐風露宿也不過是人生的常態;但有人在旁邊吵,讓他實在是心情不太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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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家的姪子在哭的時候也沒有這麼令人煩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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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吵,但狻猊還是敏銳地聽到了有人潛入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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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赫沙王的慘叫,急忙上前一看,就看到一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青面人正持著把怪刀對赫沙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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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想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看起來比魔卒仔還可怕什麼的,狻猊就被人一把推向了前線。慌亂之中,也只拿著雙刀跟人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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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人雖然長得可怕,但出刀的速度也慢得可憐,不出三五下,就被他擊退,臨走前當然也不忘像個魔卒仔留下你給我記住,我還會再來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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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著事情應該也就告了一段落,卻又被赫沙強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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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不,狻猊先生,孤今晚要與你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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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饒了他吧,他真的只想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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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汗的人都這麼愛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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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隔天一早,他就莫名其妙地成為赫沙王的師父。要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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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赫沙不同,赫瑤再度迎來了她感情上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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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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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突如其然出現的女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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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赫瑤正隨著莫召奴的腳步,尋找他的幾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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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莫召奴前來大汗之前,他的兄長們都住在心築情巢裡頭,相親相愛的不分彼此。未料這次回來,心築情巢卻是一片殘敗不堪,像是被什麼大軍壓境般的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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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那幾位兄長,赫瑤就算沒什麼接觸,也聽過不少他們的傳言。雖然大多是在調查莫召奴這個人時,順便得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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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舞造論是秋水宴的主人,也是王者之路的創作者。名聲雖大,但她不覺得對方厲害,當初與人聯手都打不贏掠食者;後來跟銀座飆手打,也無法取勝,若不是有他人攪局,大概也不知道死了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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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龍眼佛,看起來就是隻瘋癲癲的和尚,跟莫召奴的氣質完全不搭,也不曉得當初兩人是怎麼混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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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三哥素還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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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清楚該給素還真什麼評價,那名一身粉紅的女子就擋在她與莫召奴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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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朋友,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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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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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有人攔路,莫召奴雖然有些起疑,但還是客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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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女子嘴角一勾 ,如同道早般地吐出殘酷的語句,眼神在他與赫瑤間流轉,最後又停在莫召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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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如同朵冷豔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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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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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答案,赫瑤覺得全身的毛都要炸開,若不是莫召奴擋著,她手頭的關刀就這麼劈了下去,一刀兩斷,管她是為了啥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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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與你素昧平生,為何要在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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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女子的話,莫召奴也不惱。在江湖這段時間,相殺場面見多了,對方到底有沒有殺意,他是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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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顯然地尚未決是否要執行這事,否則現今也不會如此平和地與他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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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對方提出了相談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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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殺人之前,一定要先了解對方的為人,我想與你一對一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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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明理,但聽在一心想要杜絕情敵的赫瑤耳裡,全然不是這個意味,只覺得這狐狸精手段之高,竟然想用這種套路引莫召奴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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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你要殺他,我們怎能讓你們獨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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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赫瑤這番反駁,那女子又輕笑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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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仍駐留在莫召奴的身上,一席話說得讓他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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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也許我今天見你,明天殺你,也許今天見你,明天助你,會有什麼結果,就看你是不是肯與我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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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話裡頭的意思,莫召奴不做多想,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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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要與她單獨談話,你們先到附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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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個反應,讓赫瑤更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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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只是想趕我走,好跟這女狐狸搞在一起,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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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開宗明義就說是要來殺你的,到底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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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關刀一拄地,揚起些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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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們的約定你忘記了嗎?你要聽我的,我不允許你單獨和她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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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如以往的任性言論,莫召奴也不禁氣結。明明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姑娘仍改不了大小姐脾性。緊咬著那當初根本就是下些陰狠詭毒之招才贏來的勝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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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只記得我敗在你的手中,卻忘了後來我已經得到我的自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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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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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無改掉你身為公主的任性,恐怕我也無法遵從妳父親的遺言照顧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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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只是關心你,你不接受就算了。自己凡事留神,我們會在這個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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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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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萬一莫召奴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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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兩人的對話,女子在旁只是微微笑著。沒催促他們的意思,舉止優雅淡定地在這對也不知道稱得上是什麼的男女間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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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心頭在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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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赫瑤終於被旁邊的侍衛們帶離,沒再拿那怨妒地能出火的眼神向這裡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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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才慢悠悠地將話引到主題,題目相當嚴肅。令莫召奴也不禁神情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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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我想了解, 對你而言,情與義何者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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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情者心慈,重義者氣壯,無義之情是自私,無情之義是自大,兩者應該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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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事難以完美,如果情義不能兩全,你要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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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不得已,只好捨情取義,成全大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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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是大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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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對家人、愛人、朋友的感情昇華為對國家、真理的行動,這才是所謂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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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赫瑤公主對你有情有義,你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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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滿意他的回答,女子的眼神中出現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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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她的笑只顯於皮相,現下看起來真誠許多。但不知為何,她突然話鋒一偏,將話題拉到赫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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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想確認莫召奴的品格操守,她斷不需要追究男女間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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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是讓赫瑤聽見,大概又會滿臉羞紅的跺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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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莫召奴來說,這只是個聽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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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他到大汗以來,這類的提問就從來沒少過,答到都覺得自己只是在背稿。雖說是在背稿,但也是滿懷的真情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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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就是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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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對她尚未產生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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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她無情,為何要與她朝夕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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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般回答,女子的提問多了些……會被人戲稱為八卦的意味;但莫召奴仍不疑有它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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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吾為了遵守諾言,不得不去到大汗,後來得到自由,卻因為大汗發生變故,赫丹王臨終之前,我答應赫瑤才會造成現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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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赫丹王遺言託孤,為何公主不回大汗,讓她的兄長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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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回答,女子眉頭一皺,似乎是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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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身上的裝扮,莫召奴猜得出來對方是大汗的人,但也不是每個國人都可以了解自家局勢的變化,與上頭人的所做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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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三哥為中原勞心勞力,但世上總有不少人道聽塗說的胡亂指責他的作為,完全看不清那一舉一動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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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的變局妳可能不清楚,赫瑤已經不是公主了,她的兄長赫沙為了奪位將她逼走,萬一她回到大汗,無異是羊入虎口。其實吾在中原,尚有仇家與任務,赫瑤回到大汗,我才能毫無負擔,施展能為,我很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回到自己的國家,不必再流落異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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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你對她雖無情卻有義。如你所言,無情者苛,無義者薄,然而你重情重義,聽你一席話,我認為你是一個值得交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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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心直口快,如霽月風光,令人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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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很會間接稱讚自己,將來如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請到扶風樓找我,言盡於此,告辭。」
eo'C)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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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席話,女子拱手一笑,便如同飛絮般輕盈地躍上枝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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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莫召奴急忙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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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請教姑娘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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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0p>t
只聽到那聲遠遠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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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
<=&7*8u0+
「好一名巾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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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P&A >]7
對無情絲下了這番結論,莫召奴便前去找在不遠處,顯然是等得不耐煩,開始辣手摧起花草的赫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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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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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召奴出現,赫瑤立刻迎向前,劈頭一句便是質問對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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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自大汗,應該是你的兄長派來殺我的,但她深明大義,被我勸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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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看是跟我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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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解釋,赫瑤不滿的跺腳,明明跟對方完全不相識,卻說得像是對方肚裡的蛔蟲。聽得莫召奴不禁又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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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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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口快,讓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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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趕忙扯開話題,不讓這個問題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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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啦,我是說不見得每個殺手都與她同樣,會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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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莫召奴也沒打算細究方才那句的意思;小女孩們的心事,素來不是他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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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想不到你兄長的動作這麼快,既然他趕盡殺絕,我也只好做出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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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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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我的兄長取得連繫,看他們是否有什麼想法?我們要加緊腳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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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汗帝國的赫沙王,真心覺得自己在哪都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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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嚴謹的皇宮守衛,在掠食者眼皮中根本算不上什麼,三兩下的就入侵到最內殿,也就是他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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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狻猊秦大膽。喔,因為這人的膽子實在太小了,便將他改個名,下點暗示,效果還不錯,至少看到人時沒再那裡抖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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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狻猊的大展神威,才讓他保下這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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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下去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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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的安全,非得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所有障礙物都排除。明明都請了殺手,但敵人們卻仍然活蹦亂跳的,誰受得了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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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你!你們這群廢物,竟然連個王城都顧不好。國師,孤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這裡的警備怎麼差到讓掠食者隨隨便便地就可以闖入?孤可是將所有的守衛工作都交由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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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吾家定要人加強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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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但那個易利金你也催一催,孤可是砸了不少錢在他身上;還有,那個帥輕皇,你也去跟無情絲說動作快點,當初你可是在孤王面前下了保障,若此事沒辦成,你也不用回來見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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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臣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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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兩人草草趕走,赫沙轉過身來,對狻猊又是另外一個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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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這麼勤政愛民,為國操煩,可是卻被反對者刺殺。你也看到了,昨天的刺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就是我王妹派來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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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狻猊不是大汗裡頭的人,赫沙扯起謊來就更加地沒有忌諱;特別是這人武藝雖強,但頭腦卻出乎意料地簡單,只是語態稍微情緒化點,就傻傻地照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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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說服他自己是名好國君,接著又極盡所能地將赫瑤抹黑了頓。但在抹黑之時,又不忘表明下自己的同袍愛,願意放開過去風風雨雨接納這個胸大無腦暴力衝動的小妹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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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一隻嘴能言善道,卻無法感動人。國師要負責守護王都,無法分身。只有師父你身作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一定能說服王妹。但是,我怎能讓師父你跋涉千里而奔波呢。不過,為了帝國,我還是希望師父你能擔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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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轉了千百的語氣,軟硬兼施的迫使狻猊再度回到中原殂殺赫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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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殺字,是不能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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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面前,他還是得維持自己是好兄長的形象,所以名義上為說服,但又加上許多但書。而這些但書,全來自於他對自家小妹的瞭解,就是隻看到靶子就會向前衝的莽牛;現下狻猊身上正好有個靶子,能激得赫瑤一見人就砍,連第二句話都不讓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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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狻猊對戰鬥,可說是反射性行為。被人這樣攻擊,必是會反擊,到最後鹿死誰說就難以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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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赫沙相信,一名能擊退掠食者的人,是不可能被赫瑤打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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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師父,我那小妹生性衝動又不聽人言,還孔武有力,若她真的不聽勸還對師父您拔刀相向。那即便我內心是百般不願,也望請狻猊師父你以大局為重,讓她再無法回到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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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赫沙那裡得到警告的帥輕皇,急匆匆地跑去扶風樓,對於無情絲的答覆,算是八分篤定,二分祈願。但他就是被天妒的英才,上天沒從了他的心願,給他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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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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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結果,他是真心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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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枉費他在這段時間寫下的第二套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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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了,結果…事情還是不出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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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嘆息,帥輕皇自認為將一名飽受打擊的忠貞之士的悲壯演得十足。語氣中盡是對人不聽勸的感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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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反應,無情絲也是見怪不怪,這麼些年來,想在她面前玩這種把戲的人也多到不可勝數。但若說到無恥,倒也沒見有人可以演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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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不明白當初到底是哪個蠢人將這個壞東西引入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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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了,我會過莫召奴,他的話句句出自真心,而你,卻是句句雕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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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前輩你此言,更加印證吾當初所說,莫召奴巧言能道,善辯過人,前輩啊,難道我的勸言,你都拋在腦後。啊,真是忠言逆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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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這麼一怒斥,帥輕皇的言詞更是不退反進,油膩地令人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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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上與莫召奴一比,實在是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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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算是滿嘴的大道理,聽起來也真誠地感到舒服,感受不到別有居心。想到莫召奴,無情絲對帥輕皇的鄙夷便更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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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來煩我,我認定莫召奴非是奸佞,我不可能親自對付他,若是你們埾持要殺莫召奴,另請高明吧。但是…我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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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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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輕皇立即將策略從說之以理,動之以情,轉成了脇之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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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汗青編這些年頭,正經事他不敢說自己做了多少,但威脅利誘的事情,是從來沒有少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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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無情絲這種自以為正義清廉之士,在了解自己其實也身陷危機之時,多多少少會迫於現實而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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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這種愚人,在體悟到自己愚蠢而後悔的神情,素來是帥輕皇最喜歡的事。其實在這世上,他最想看到的是素還真哭喪著臉的表情,其次便是莫召奴的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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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都是大菜,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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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見見眼前的美人扭曲的表情,也替他的雄心壯志開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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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妳真是愚蠢。莫召奴遠在中原,他做什麼,妳會知道嗎?若是我們遣派兵馬對付他,尚有距離的考量。而妳誇言要助莫召奴,但妳頭頂誰的天,腳踏誰的地,一名殺手如何跟國家抗衡?幸虧妳這些話只有我聽見,如果我回報汗王,汗王必會遣派大軍殺進此地,並以叛國之罪將妳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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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對這話,神色一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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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不斬來使的規矩,她到底現下就想送對方一條絲線,順便織成他的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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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用權勢壓我,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你有什麼手段,盡展,我奉陪到底。但是大汗的兵馬如果盡是你這般貨色,我看也成不了氣候。我的話已經言明,你是不是傳達汗王,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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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答覆,帥輕皇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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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之中,十個裡頭總有一個不識抬舉,執意要與公權力對槓。真是可惜這樣的美人,為何美人總是腦筋死硬地令人嘆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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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帥輕皇搖頭說道,心中思忖著要怎麼向赫沙交待,反正依赫沙有仇必報的心性,在他面前煽風點火,一點也成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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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好言相勸,是妳不知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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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麼回去講,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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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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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扶風樓離去後,帥輕皇三步併成兩步的回到宮中,演技十足地向赫沙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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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臣所料,她也被莫召奴的外表所迷惑了,堅持要保護莫召奴。屬下也勸告她不可與明理的赫沙王對立,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殺手,要如何跟大汗強大的軍力抗衡呢?可是她不聽我的善勸,又誇言大汗的兵馬,只不過是一群毛蟲,隨便伸足一踩就全滅了。非但如此,她更說大汗已無明君,由君至兵,皆是昏庸無能力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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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處處踩在赫沙的心頭,聽得他勃然大怒,便讓遮那法王領著兵眾直攻扶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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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放棄任務的無情絲,易利金到是很認真地在搜尋掠食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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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目標神出鬼沒,生性又小心謹慎,打殺起來卻像是不要命般,不太好處理。讓他在找人上就花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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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有些虧本,但都收人家的錢了,若完全沒做個成果,就很難接下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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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日他運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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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聽到有野人出沒的風聲,但尋線前往,果然沒多久就見到那傳說中的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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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起來這賞金是不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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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腰間的金刀,易利金露出貪財的笑容,直往掠食者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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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無情絲的攔路風波,莫召奴等很幸運地遇上中原的情報販子,秦假仙,得知素還真的落腳處。秦假仙這個人心性是沒多壞,就是那張嘴,下流得讓人難以接受。莫召奴知道這人的脾性,對他那些酸言酸語,挖苦嘲諷是完全沒放在心上;但對於赫瑤來說,天底下還沒人敢這般跟她說話,心中的憤憤是走了十里路也難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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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秦假仙自稱與素還真是換帖的,心中對素還真的印象就低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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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到了秋水宴,就急著與莫召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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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為什麼事事都要跟素還真商量,難道你沒有自己的主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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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問題,莫召奴只覺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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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否認自己急著找素還真是有些私心存在,畢竟他們兄弟已許久不見,心中實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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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回來,當然是要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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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另一方面來說,若在中原,想要找人求助,素還真也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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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入江湖前,他總覺得素還真凡事想太多容易誤事;但真正與他共事之後,才曉得這人面臨的處境複雜,不是自己原以為的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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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底下,還能維持著面面俱到,讓他也不禁拜服於素還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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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非是外人,他是我的結義兄長,我們兄弟四人本就互不隱瞞,而且他在武林中的人脈與見識比我更好,智慧謀略也比我更高,與他商量只有好處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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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召奴這麼一堵,赫瑤心頭的不滿又上升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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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時與素還真見面的狀況,那人雖號稱中原第一人,酒量卻是糟到連名娃兒還不如。還柔得像水一樣,既無領導應有的霸氣,也沒有縱橫沙場的豪氣,實在是連點男子氣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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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武力……,是比屠形屠相好些,但沒真正比過,也不知道那跟她比起來能勝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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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貌上,雖不似莫召奴的豔,卻是多麼幾分柔和,若是放在軍隊裡頭,大概就是被將士意淫狎褻的對像。赫瑤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那番場景,但也多多少少聽過些流言蜚語,哪個小兵因為長的好看了點,性子又弱,就在夜間被長官叫去篷內如何如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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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人,真的能成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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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赫瑤心中又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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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要等到何時,若是他一年半載不回來,我們也要繼續等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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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操之過急,反而達不到效果,寬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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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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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帥輕皇趕回之後,無情絲慢條斯理的打磨自己的兵器。雖然那只是對常人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鏽花針,但握在她的手上,就是能殺人取命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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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帥輕皇這種心胸狹窄的人,回去會跟汗王怎麼說,她不用想也知道。為了預期中的戰鬥,雖然她並不以殺人為樂,但對侵門踏戶之人,也不需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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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就聽到預期中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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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髒污穢,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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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就見一名陰陽怪氣,指甲留得都讓人懷疑那如何抓拿筷子的怪人,陰險險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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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她認得,雖然久居於扶風樓不理世事,但有些事還是能透過風聲傳遞到她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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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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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堪稱為大汗一大武學宗師,但行為卑鄙也是有目共睹。真不曉得當初赫丹王是哪根神經抽了,才會想將兒子給這人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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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思索這個問題,無情絲邊操作手中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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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線雖輕雖柔,不似刀劍的大開大合,但只要操作得宜,卻是比刀劍更加難以防御的東西。可這樣的觀念,並非是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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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那法王見到她的兵器,仰天大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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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就這玩意兒能刺穿我的寶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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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應,無情絲也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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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不慌不忙的彈了下線絃,細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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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寶甲也是縫的。有縫就有破綻,有破綻就能趁虛而入。吶,看在你我皆是大汗子民,今天就點到為止,快點撤兵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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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你能透過寶甲又能如何?瞧不起大汗之王,我今天就是要取妳性命。吾家就要看看,如此細小的絲線如何殺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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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遮那法王這麼一說,無情絲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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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氣勁沿著絲線直逼法王的心巢,幾聲慘叫之後,世間便少了名助紂為虐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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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水宴等了片會兒,素還真與地主,舞造論終於回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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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熟悉的身影,莫召奴也不禁笑開了顏,欣喜地迎了上去;若不是還有正事,還有旁人,他到是想與兄弟相擁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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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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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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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兄長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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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失散已久的莫召奴,兩人心中也充滿著喜悅之情。特別是回來秋水宴之前,他們已經去過心築情巢,看了君夫人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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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莫召奴會一時激動,便往影中林奔去,而遇到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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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到莫召奴安然無恙,心中的大石也算是得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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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大汗,過程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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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牽起莫召奴的手,確認他的狀況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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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明白大汗公主對莫召奴另眼相待,斷不會虧待他,但就情感面上,也想多一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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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失聯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大汗那裡有何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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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汗帝國的赫丹王,乃是一代明君。大汗與中原劍者的衝突,乃是其子以及手下的胡作非為,赫丹王並不知情,如今赫丹王被其子赫沙所弒。大汗王權落入赫沙的手中。公主與我被逐出大汗,我認為應該幫助公主奪回王權,所以前來請求眾兄長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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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素還真的顧慮與所在乎之事,莫召奴即刻向他稟明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當然,也不是全數相告,有些事明白多了,只是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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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下最想解決的,便是與赫丹王的承諾,早日將公主平安地送回大汗,自此河井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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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父之子,怎能稱王?幫助公主復位是當然。不過,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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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人互動時,赫瑤心頭已有些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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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啥一名男人,能比她更得莫召奴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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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手握得緊密,都讓人懷疑裡頭是否有所奸情。當然她也曉得從拾紅挽翠那裡聽來的不過是小女孩們間的戲言,但看到兩人大庭廣眾之下,十指交握便罷,莫召奴還沿著素還真手背往上摸,一副情深意濃的樣子,就讓她腦中那些非良家婦女該知道的情報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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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不會連個男人也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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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到素還真說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處理,她的復國大業要延後,心頭更不滿,有什麼事比大汗之事還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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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我看你是無心幫我,所以說這種推托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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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瑤的態度,素還真也不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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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驕氣十足的小姑娘,他已經見過不少;特別她又是王公貴族,小姐脾氣自然又比一般的姑娘們還嚴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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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之前與這人的言談,他也知曉,姑娘她大概少有被人拒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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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所經歷的處境,有這樣的態度,也算在他的意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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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必心急,聽我說完,再判斷整個事態的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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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聽看看你還有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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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哼了聲,但礙於在莫召奴眼前,總不好與他親親三哥惡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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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若莫召奴所言是真,那自己回大汗的這條路,大概真得靠素還真才能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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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赫瑤的態度便軟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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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在你們回來之前,我與大哥已經去過心築情巢找你了,我們也有見到君夫人之墓。我們擔心你會去為君夫人報仇,所以到影中林找你。誰知竟在影中林遇上五名東灜武士。他們乃是為文詔而來,並且向我們中原提出挑戰,由我們推出五人跟他們五人單打獨鬥,他們若勝利,我們就必需交出文詔,因此這場決鬥關係重大。幫助公主復位,至少要花三、五個月的時間,但是此戰卻是迫在眉睫,在決鬥之前,我們還必須有時間挑選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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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說的沒錯,這場決鬥是當務之急。幫助公主之事,只有暫且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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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文詔之事,莫召奴二話不說,立刻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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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這本來就是他帶給三哥的麻煩;將文詔帶出,雖是解了東灜國內的混亂,卻是將戰火拉到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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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足夠的理由,可說這也是避免東灜勢力的統合後入侵中原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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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於理上,也很難解釋,那一批批為了將文詔取回而來的武力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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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莫召奴態度明白,赫瑤縱有天大的不滿,也沒反對的餘地;姑且不管素還真所說是否有理,但聽到武力對決,她倒覺得自己可以藉此搏點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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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若將這事解決,之後讓素還真等相助就更有正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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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啦,算你們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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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赫瑤退讓,莫召奴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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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素還真的說法,正好落入赫瑤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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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打算派誰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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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人必需是出道不久的高手,又具有國家民族的觀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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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本公主出馬,保證殺得這些東灜小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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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說得豪氣,聽在素還真心頭卻是有些發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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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說要收復故國,這話說得是真心的嗎?若是真心,就不該在別事上頭多做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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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此戰吉兇未料,若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讓莫召奴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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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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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你說,本公主是不是有這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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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不正面的回應,赫瑤便轉向莫召奴,尋求他的支持。未料,對方也是一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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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接話的是看出眾人尷尬的舞造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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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是不是有能力加入這場決鬥,讓老夫來考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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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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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去後,兄弟倆繼續討論出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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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率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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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我是一定要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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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般說,他也是接戰者。對方直接與他接洽,只差沒指名道姓的要跟他單挑;又想對方本意是在羞辱他,不會輕易取他性命,跟其它參賽者比起來,並沒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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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三哥說得堅決,莫召奴便跟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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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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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出面並不妥當,因為東灜對你已經太過了解了。而且葉小釵眾人也不能出面,因為東灜方面應怕早已將他們的實力摸得一清二楚了,不能讓他們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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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素還真卻搖搖頭,否決這項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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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大哥舞造論回到房內,說明他對赫瑤實力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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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武功很好,不過,只能短期間作戰,無法長久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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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戰鬥本來就該是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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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員又到齊,兩人沉默了會兒,繼續討論其它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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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抵定之時,莫召奴再度表明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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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沒理由讓它人去擔,自己卻沒有半點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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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三哥,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就算喪身此役,我也必須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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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言論,素還真明白,自己再怎般反對也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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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捂著眉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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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現在有我、大哥、四弟、斬海,現在已經有四人了。公主列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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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只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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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想湊起五名高手,對素還真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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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難的在於之中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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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了解對手底細,所以,也不想派出容易被人看破底細的人。更是擔心那些盛名者,被人在這場比試中看穿能力事小,因此受到內心打擊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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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成名刀劍客各個玻璃心,但偏偏,他就是認識那麼幾個受到莫大打擊就需要長時間來做心理治療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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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素還真心裡的糾結,莫召奴心思一轉,想到他近來認識的朋友,無情絲。無情絲一非中土人士,二是武器特殊,想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被人明白手路,是個不錯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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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心中有一個適當的人選,但是不知她是不是肯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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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這個人選,就由你去負責找尋。我找斬海去,大哥你留在此地聯絡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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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這番表示,讓赫瑤也想起了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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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很是不悅,公主她說要出場比賽,這些人各個表情猶豫,怎麼換成其它女人,又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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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不了解對方是誰那也就罷了,怎麼連莫召奴都不相信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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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我知道你指的是誰,但本公主告訴你,與其找她不如直接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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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話,素還真才方舒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求助似地看了莫召奴一眼。後者則是捏著眉心,對這番言論充滿無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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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旁聽不過去的舞造論跳出來協調雙方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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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所言亦是有理。這樣吧,四弟,你先去請你的朋友,之後我們再來評估對方與公主誰更適合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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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這般了。那大哥,三哥,我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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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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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著事情可以告段落,莫召奴起身便準備前往扶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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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要離開,赫瑤又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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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你要找她,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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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會延誤我的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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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莫召奴可沒跟她客氣,一句話將姑娘她堵得氣結,但在別人兄長前也不好發作,就跺著腳,生點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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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惡的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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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6
這日對狻猊來說,仍然不是個多麼美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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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了與赫沙王的約定,讓他不得不再回到中原,找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說老實話,別人家的家務事,他是一點也不想牽扯;但人在屋簷下,很多事也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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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大汗宮中,那些魔兵魔卒要找到人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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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小孩也能擁有一個較好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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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如此,要離開姪子這麼久,他內心仍然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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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抱起孩子的姑娘們看起來慈眉善目,姪子也被她們逗得吚啊吚啊的笑著,否則他是千百個不願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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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運氣也很好,即便完全不知道那傳說中的公主在哪裡;但方到了中原,就遇到了秦假仙。秦假仙不愧是武林中情報王,聽到他的來意,眼睛轉啊轉的,便指引他一條明路了。雖然不知道為啥,在離開時,那人露出奇怪的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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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秦假仙的指示,狻猊平安地來到秋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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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他沒來過,對這裡的主人, 舞造論也不認識,但聽說,那是素還真的朋友,他才壯著膽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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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才開口說了句,「有人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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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裡頭衝出來的女子持著關刀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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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沒見過這個女人,但從她的衣著與行為模式來看,應該就是赫沙王所說的,凡事就只想要靠武力解決,從不聽人講話的小妹,赫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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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明白,兄弟間的評價,經常會有所誇大而不是那般的正確;或許該說,正因為是兄弟,所以更能明白對方的缺點,然後過於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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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人壓著打的狻猊,現下誠心地認為,赫沙真得非常瞭解他家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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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真是一句話也不讓他說的便是武力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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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赤紅的像是在砍殺自己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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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跟人結仇,也不是來跟人結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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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覺得自己被打得無辜,但狻猊也沒有主動攻擊,只是將那劈砍過來的刀擋下化開;這姑娘的氣勢雖強,力道雖猛, 但動作太慢,空隙太大,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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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赫沙說遇到這種狀況可以將人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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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兄弟相殘始終是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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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服開導終究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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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失兄弟的疼,狻猊是已承到不想再承起,自然也不願意他人與他有相同的悲傷;就算赫沙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所謂人不可貌相,在魔族裡頭,多是些外表兇神惡剎但其實名多愁善感,極重視家庭親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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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赫沙應該只是長得比較不好一點,心底可能也沒有多壞,不至於想見親人橫死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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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擋了會兒,對方像是累了一般,停下攻勢,拄著關刀開始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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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好好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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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正想將來意清楚說明;對方卻開始叨叨絮絮地砸出無數的辱罵詞,聽得狻猊脆弱的心靈不禁破裂出一個口,不禁雙眼犯紅,兩眼泛淚,心裡頭漾的是滿滿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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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赫沙沒提醒他,這個小妹的嘴也利到讓人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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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幾聲斥罵打擊,豆大的淚水就這麼湧出來,嘩啦啦的,讓對方那張出口沒好話的嘴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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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慌張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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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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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將自己的來意,還有手頭這把刀的來處說了一遍;其實他真的沒啥壞心眼,就是替別人做兄長的來勸小妹回家,別老是跟著男人跑。手頭上的彎刀,是他在樹林裡撿到的,你若是要,就拿去好了,反正本來就不是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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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麼一說,赫瑤的神色與語態也軟了數分,好聲好氣的回道,她這一路上的經過。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不惜是將其它方認識的人也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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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所交陪的朋友,像素還真、莫召奴、舞造論等等,每一個都是名門正派,正義之士,我會是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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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不認識莫召奴也不認識舞造論,但他認得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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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是個好人,對他們這些魔族也沒有看到就打,他對他是相當信服。既然是素還真認識的人,那應該不是壞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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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赫瑤的說詞,狻猊真覺得別人家務事真不是自己該插手的,便將彎刀留給她,自己草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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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般,還是回去將姪子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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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似乎也不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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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狻猊離開,赫瑤的腿瞬間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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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大多的時間她是在硬撐,此人的實力高強,一交手就知道了。她已經全力應戰,卻是完全傷不了對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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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狻猊毫無殺意,她萬萬不可能在這樣的強敵底下存活。但也正因為對方毫無敵意就能輕易化解她的招式,在這場戰鬥之中處於不敗之地,才讓她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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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兄長,赫沙有能力掌握這麼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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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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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靠著莫召奴的人脈,還有什麼是她能夠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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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有半點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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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方得到的雙彎刀,心情益加悲傷,十念國師素來是她最好的戰友,如師如父的在旁邊教導她,指引她方向,開導她的迷惑。像盞明燈般,點亮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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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的兵器離身,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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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瑤心中,沒有什麼人可以勝過十念,但現下昭顯的事實,再再表示她的敵人實力雄厚,而自己卻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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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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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又不禁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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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赫瑤一直告訴自己,身為大汗帝國的公主,她不應隨便哭泣,就算面對的事再怎麼艱難,也要笑著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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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淚便是對事實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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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下她卻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想倚著什麼人的胸口,大肆的哭泣,將滿腔的悲傷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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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想要傾訴的人,現下卻去找了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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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實讓她不由得心口一緊,糾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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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卻讓她發現雙彎刀內的秘密,那是一封信,上頭沾滿了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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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信,心中的悲傷頓時化為憤怒。那裡頭寫了太多,不敢致信又令人髮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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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形,屠相,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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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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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莫召奴告知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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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莫召奴的名字,赫瑤頓了下,眼睛閉上後又用力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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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素還真的事情這麼多,這件事還是不必要跟他講,大汗的事情,由大汗的人來處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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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下手的報告,赫沙王滿腹的憤怒,憤怒之中夾著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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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底下最強也是他最信任的遮那法王,竟然死在本該是他助力的殺手之下。而另外一名殺手,易利金,卻遲遲沒有消息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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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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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來,他靠著遮那法王在旁獻策,而掌握了整個大局。他說的計策總是說到他的心坎上,完美地將所遇到的麻煩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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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少了一個強力靠山,對整體局勢來說,確實是相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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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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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苦惱之時,一道光團緩緩地飄入大殿,那是名語氣相當強硬的女性。雖然聲音輕柔,但赫沙可以敏感地知道來人,並非表相的好易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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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神色一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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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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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遮那法王與十念僧都是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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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未做正面回答,卻繞了個彎,從反向呈現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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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帝國內,公認數一數二的高手都只是她的徒弟,那這人的能為,自然是更上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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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親自與遮那法王所說的尊者接觸,但赫沙從他的語態與神情也看得出來,他對這幾位尊者是極度的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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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在此時,因為得知這事就軟弱下來,那不是一名王該有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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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仰起面,強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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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就是國師的師尊,既然知道他死,為什麼不幫他報仇?還有,你指定的三位殺手,根本沒作用,一個比一個更加離譜,像那個女人,不但對我們沒助益,反而害吾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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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到這番言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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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發出聲,但從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赫沙能感受鄙夷與恥笑;真不曉得為何遮那法王會覺得跟他們對談幸福美好?明明就是個殘酷傲慢兇惡更勝自己之輩,才方接觸,就能感受到並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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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會兒,似乎是笑夠了,才語態輕蔑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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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不知用人,此女乃重視義理之人,莫召奴能言善道,自可以堂皇言詞脫身。吾徒身穿寶甲,仍被此女所殺,可見其武學正是掠食者的剋星。而易利金視財如命,並不在意獵物是何人,若是你將兩人的目標交換,如今早已奏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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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馬後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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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請人的時候,誰知道誰的武功招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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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姓名個性都是經過了一番調查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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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趁此抗議,但在此形勢,還是不宜過度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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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眼,赫沙忍下叫罵,直接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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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事先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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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問,對方的反應從嘲諷變成嘆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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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中間的鄙夷並沒有少過,聽得赫沙心頭充滿了各種問候句。但也只能忍著沒有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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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不可教也。十念、遮那、舒海等大汗四大派系,皆是吾等門徒,如今四派盡敗,大汗將趨勢微,吾等不得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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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過去大汗的四大派系都是你的門徒,那整個大汗豈不是盡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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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過去吾等不攝政,放任你們自由生存,想不到你卻是劉禪阿斗,扶之不起。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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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明白的威脅,也知道這必不會有什麼好果子,赫沙心一橫,抱著摔破瓦罐子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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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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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我們放手不管,讓你自生自滅。二者,你仍居王位,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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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爛果子,但難吃總比沒命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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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可沒有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打算,回答的倒也算是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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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吧,我選擇第二條,不過你們必需要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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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過今後凡事必須皆向我們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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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滿意的答案,那光團隱到王座背後的幕簾,穩穩的,像是名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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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找上扶風樓時,無情絲正準備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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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遮那法王帶人一鬧,她清楚事情沒這般容易善了。現在莫召奴找來,正是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離開大汗到中原去,反正上回中原行,她對遇見的人,印象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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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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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莫召奴有事相求,身為朋友當然要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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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赫瑤那小姑娘,是否也要參與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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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談天時,屋外傳來不明男聲的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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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吾徒遮那,死罪一。幫助大汗敵人莫召奴,叛國通敵,死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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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對方來意不善,兩人急忙跑到門外,神色緊張地應接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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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遮那法王因輕敵而好取,但很顯然的,眼前之人並非是同個層次。氣勢與氛圍完全不同,況且,那人擺明地就是要致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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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不敵想逃,也不見得能逃得出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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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時,大汗帝國突然被一股強大的魔氛包圍。來者停頓了會兒,又急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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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莫召奴與無情絲相視一眼,也匆匆拎起行李,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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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那團魔氛的原由,其實是天魔使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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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是歷代金魔的名義老爹,也就是說,基本上他只是提供金魔這群兄弟們精源,剩下的養育之事全由聖母處理;然後自己就跑去封印群魔,隱居起來。說起來,其實也蠻渣的,但聖母都沒說話了,其它人也沒啥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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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金魔都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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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狻猊的姐夫,紫府之王,也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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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的姪兒,理所當然地就是他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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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雖然自己兒子們死絕,但留下孫子時,做為阿公的,當然是要將人找回。總不能讓孫子流落在外,若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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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這個原因,使者們就尋著魔血魔氣地找上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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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是到了別人家的地盤, 就這麼侵門踏戶似乎也不太好,人海茫茫又不知道該上哪找人;若是進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了路,那就更加麻煩,使者們商量商量便發動魔功,想將小孩子隔空取物似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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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是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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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大的不幸,是就大汗這個地方幕後掌管者是四飛天,而四飛天本來就是佛門的人。佛門的人跟魔族打了千百年的戰爭,對魔氣非常敏感,對魔族非常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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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到魔功發動,四飛天就立即出動,將天魔使者趕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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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之人斷非無端而來,此事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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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飛天中的聖慧尋思了會兒,便回去問赫沙這幾日間,大汗帝國之內是否有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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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真的不是一名汗王該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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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開放的國度,比起王,在關卡上工作執行官們會更加清楚,有多少外來客在這裡進進出出;而若非必要,官員們也不可能將這事上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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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問題,赫沙腹誹了兩句,便提供他知道的唯一人選,狻猊與他懷中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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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這時還沒回到大汗,便剩下那嬰孩可能是魔族們找的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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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嬰兒帶上,讓吾觀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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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一眼,聖慧便感到其子魔氣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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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族之人會這般大費周張跑來,必是這名嬰兒有所特別之處,思考了一會兒,她便強行帶走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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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赫沙在底下叫稱,這是別人家的孩子啊!!!你這樣要我怎麼跟家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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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追殺,與趕上影中林之約,無情絲與莫召奴以最快的腳程回到秋水宴。直到進門看到素還真時,莫召奴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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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你回來了。這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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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莫召奴平安歸來,素還真漾開笑臉,向兩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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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句話,讓莫召奴有些訝異,他可沒料到素還真人面這麼廣,連大汗之人都有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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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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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曾經向劣者問過四弟你的為人,劣者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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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四弟這個疑惑,素還真答得也不含糊,三兩句便將此事交待清楚。聽到這回答,無情絲掩口一笑,對人的印象更是好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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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能讓她印象惡劣如帥輕皇的不多,能好到讓她以禮相待的卻也不多見,但很幸運的,眼前幾人,都是這般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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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她若暫居在此,心頭也不會被些庸人擾得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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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印證了你對莫召奴的評語,有什麼需要我幫忙,不需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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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話說得豪氣,但很多事不是有心意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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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接下來所面對的可是敵手不明的生死賭,輸了比賽事小,若是讓莫召奴的朋友因此受傷受殘,那就不是他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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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眉頭微壟,笑容間帶了點歉意。要俠客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不是件禮貌的行為,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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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在請你出戰東灜武士之前,希望你先和這位劍界前輩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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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舞造論,見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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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語句中的歉意,無情絲只是嫣然一笑,手一拱便承了這戰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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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她在路上時,已經聽莫召奴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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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時所提的,是赫瑤公主要親身測驗。想來是小ㄚ頭的嫉妒心作崇,就算是在復國大計中,小女孩蕩漾的春心仍難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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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時,莫召奴也是露出充滿歉意又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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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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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莫召奴像終於發現什麼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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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不是要親自試她的武功嗎?為何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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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無情絲都不由得同情那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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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們進來也過了半會兒,交談也不下數句,怎麼到這個時候才發覺那其實也蠻顯眼的女孩不在場?若是在意人家,怎會沒將視線往人身上尋?反到是從進門到現在,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素還真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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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對赫瑤並不上心。明明那女孩兒對他,可是死心塌地地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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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莫召奴這個問題的,是大哥舞造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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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地主,但客人來去,他也管不著,再說赫瑤去意堅決,也不是聽人勸的款,與其在那牽扯而破壞家裡頭的擺舍還令人不快,不如就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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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行事過於衝動,而且包袱太多,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弟媳的候選人,也就沒對此多留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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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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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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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派來一名殺手,雖然沒傷到赫瑤,但是赫瑤見到殺手兵器中的一封書信之後,就馬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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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哥描述,莫召奴頭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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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主的衝動脾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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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大汗方面都派殺手來了,一旦深入敵境,不就被人團團包圍?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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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懵懂了,我該趕回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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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急忙,素還真也立刻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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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應該由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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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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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莫召奴的疑惑,素還真連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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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認得你,卻不認得我,與我尚無過節。如果你去,馬上會被他的鷹犬認出,我去較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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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有條有理,讓莫召奴也無從反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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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危險他當然知道,但怎能讓三哥為他犯難?可也誠如三哥所說的,由他去,行事上會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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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糾結,他也只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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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拜託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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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件,如果我時間上來不及,你們就先前往影中林,不必等我,我會直接前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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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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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前去救人,該做的事情仍是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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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赫瑤公主之後,舞造論再度擔起了考官之職,與無情絲進行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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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武功路數完全不同,赫瑤大開大合,攻勢勇猛卻礙於兵器沉重而無法長期應戰,無情絲攻勢輕盈,變化多端,幾條絲線在她手中像是活著一般的靈動,比起光明正大的對決,更適合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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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大汗有名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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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佩服下無情絲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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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舞造輪也感到些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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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這手路放在暗殺偷襲極好,但與人正面對決,就佔不了便宜。雖然常人都說以柔勝剛,但若兩者相差到一定程度時,再柔也勝不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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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於赫瑤的強勢猛攻,他仍會選擇無情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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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的攻勢雖然勇猛,但就像條牛一樣,看到目標就往前衝,若沒有第一擊就取得勝手,接下來就容易被人預測下一步的行動。不若無情絲的沉著冷靜。
5]O LV1Xt
對於比鬥來說,負面因子大於正面因子。
Ph!N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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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糾結之時,思緒被闖入的不速之客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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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嘎哈哈地笑得刺耳,語句中藏著無數刀啊劍的,讓人聽了就為之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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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此人,無情絲秀眉微蹙,才想著中原人慈善正直,氣質文雅,現在就跑來一個反面案例,讓大好心情頓時蒙上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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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之前所遇到的帥輕皇,也是來自中原,就不禁覺得,真是一種米養百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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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說那人長得不好,就是眼神不正,語態浮誇,從話語中聽不出半點真心誠意,詞藻低俗地令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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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這人顯然就來找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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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不請汗青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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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汗青編遠在天邊,怎敢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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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是全中原的大事,你們也不經過一場武林大會,推選出戰的人手,就自行決定,這般輕率行事,輸給東灜是小事,不能把汗青編的面子也輸進去。」
^xu)~:} i
「有人格才有面子,請問汗青編的面子在哪裡?」
K#pt8Q
「我不與你做無意義的爭執,咦?怎麼不見創世者、傲笑紅塵等絕世高手,是素還真不相信他們,還是覺得這些人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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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聽著雙方的爭論,無情絲莫約也明白之中的因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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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就是有些雞腸小肚的人,見不得人備受倚賴掌握大局,而前來尋些毛病,不顧人是否有些難處。就是要張顯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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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扁低他人的努力而拉抬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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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作低賤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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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這令人厭惡的話題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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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滿臉鬱色的說道,漂亮端正的臉孔都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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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讓此人傳話,無異興風作浪,我看我還是先他一步,去對傲笑紅塵與創世者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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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苦惱憤恨,無情絲絲線一甩,便往前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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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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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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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讓想說的人沒時間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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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豔魅一笑,她這話說得輕巧,莫召奴卻聽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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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的使者雖然武功普通,但背後之人的報復心往往強得令人難以招架,若是針對個人便罷,偏偏追究起來,總是連祖宗十八代,親朋友族全數都追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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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跟你硬碰硬,便是想盡辦法將你抹黑弄臭,鬥到身敗名劣,鬥到親朋無依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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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未與汗青編接觸過,或許不清楚,但對莫召奴這種身受其害的人而言,其實是不想與他們多做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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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小鬼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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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隻戰鬥力都不高,但在關鍵之時給你跘一腳,就有得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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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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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是我自己的行動,與你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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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不是泛泛之輩,你不必與他們結下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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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與他有仇,我卻置身事外,算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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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節外生枝,增加自己的敵人,在下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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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說過,這是我自己的行動,與你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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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阻止,但無情絲的態度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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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身為大汗子女的關係,雖然相比之下,已經顯得沉著穩重,那骨子裡那種看不順眼就定孤枝的性子,仍如鋼鐵般的強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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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殺手,就不該為目標外的對像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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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義無反顧的神情,莫召奴沉默了會兒,覺得事情總比他想像中的麻煩。不讓人去呢,恐怕會覺得他不夠信任她;但讓人去呢,又擔心會扯出什麼案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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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到關頭,最怕的就是有人來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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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管如何,汗青編的人都不會放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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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莫召奴的糾結,舞造論立刻為他下了決定,向無情絲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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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莫召奴,我們什麼都沒看到,對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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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舞造論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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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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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絲微欠身,便尾隨著汗青編使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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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那人,嘴邊掛著笑意,像朵花般的嬌豔,她輕聲地說道,「就讓你三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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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汗,狻猊是滿心的不安,不知該如何跟赫沙交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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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主那裡聽來的話,與赫沙所說的大大不同,他一時之間也難以斷定誰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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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多事情,由不同角度切入,就會得到不同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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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樣想,這都是別人的家務事,身為外人實在難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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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國門思考了半會兒,狻猊決定還是謊報一下此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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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公主也曉得大汗如今的狀況,依她的能力,大概短期之內仍不會回國,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將姪兒領回,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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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令妹,很不幸的,被我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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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赫瑤的死訊,赫沙喜不自勝的勾起嘴角,語氣也上揚了幾分,雖然他很快地就轉成一臉悲淒,似乎是在為妹妹的死而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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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狻猊可沒錯過這一瞬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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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赫瑤那裡的資訊比較正確。他非得趕緊離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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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赫沙再三保證赫瑤的死訊,並立下赫瑤若沒死,他就再殺她一次的諾言之時,侍衛卻傳來赫瑤帶人闖回大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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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他心都冷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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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之所以急忙地趕回來,目的只是想告訴赫沙,四飛天的陰謀詭計,要他不要輕易地讓人利用。但她卻完全沒想過,赫沙已經被那四飛天所掌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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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以她的那直線到令人難以理解的腦袋,大概也沒料到赫沙會連話都不給她說的,直接下令將她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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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沒有四飛天的指令,赫沙本來對她就是抱著必殺的決心。就誠如當初赫瑤執意要追殺舒海遺族一般,完全沒有轉睘的餘地。為了權勢、地位與生命安全,誰在跟你講人情義理,是非公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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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赫瑤這般對待秋末悲歌,卻沒有認知到別人也會以相同的眼光看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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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早知道在爭奪大位之時,赫沙就有意殺她,但她的心裡頭仍是抱持著一點手足不相殘的天真。無視於旁人所說的,無情最是帝王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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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看到莫召奴與他兄弟間如此和睦,就覺得自己與兄長間的關係也不應如此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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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這樣的幻想,太不切實際,太不適用於她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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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王宮的大門都還沒進入,她與屠形屠相三人就被壓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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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她的人,還是方見過的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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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不禁冒出火了,什麼不入耳的話就往人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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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狻猊而言,再怎般還是自己的姪兒重要,為了順利將小孩帶離這險境,也顧不著別人心底是怎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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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面臨的狀況,也由不得他作主,心一橫,便將赫瑤往赫沙那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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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小妹,你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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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沙來說,所謂的處理當然也就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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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現下被四飛天掌控,恐怕是二話不說直接砍死。但既然對方要求什麼事都要稟告,他也只好將這事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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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將人關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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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前去找所謂的聖慧尊者,告訴她事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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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想的相同,聖慧所說的也是將三人處死,毫無新意。便再問起狻猊的處置,他被狻猊問小孩的下落,問到都有些良心不安。身為一名敢弒父殺妹的男人,他很難得的覺得自己的良心仍然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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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閃亮可憐無依的眼眸,莫名覺得心頭被刀劍砍傷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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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慧頓了一下,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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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人有用,就說為師出外雲游,一時找不到人;若是此人無用,就趁機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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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意料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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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開始懷疑聽從四飛天指令的必要性,他們之間的想法,其實並沒有差上多少。多報上這一層,根本是增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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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今晚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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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狻猊來說,這趟大汗之行,真是大大不順,自己姪兒被綁架不說;對方還想派人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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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赫沙的兵眾們已經小心謹慎,但他可沒有漏掉裡頭對自己散發出來的殺意。不過,就憑這點程度的人,就想要殺他,在某方面來說,也真是過於低估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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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下就將監視者排除,他一人晃悠在樹林裡,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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姪子是一定要討回的,不過,他也不曉得赫沙的師父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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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苦悶之時,他聽到幾聲熟悉的聲音,往那方向走去,不久就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像是綑肉粽般的被牽成一串,被人往樹林深處趕去。顯然地,就是將人背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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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當中,有赫瑤與她的隨從,還有秦假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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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公主的事怎般都好,但秦假仙是他的朋友,雖然待他也不見得好,至少也沒將他當成魔兵魔卒對待,知道什麼好事時也會向他通知一聲。如今見他危難,自然是要挺身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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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感謝秦大膽的暗示,讓他面臨這狀況時,不會抖到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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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秦假仙三人會被關起來的理由,也相當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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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路上遇見狻猊,得知他受到朋友的請託要去找大汗公主赫瑤,便曉得那人人欲得的魔嬰,現下在大汗帝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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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親口表示,金魔之血是唯一解除透明之症的方法,讓身受其害的紫府二代王.萬鈞勢不得不找出前皇的後嗣。當然當初他在令皇后陪葬之時,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需要他們的孩子來解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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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派人去九蟠山探查,也只是抱著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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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追查的舉動,讓底下的兵卒誤會是要將孩子殺死,以避免王子復仇記的發生。因此看到抱孩子的狻猊,自然是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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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旁看戲的素還真,心思一轉,便曉得此嬰必是治病關鍵,原本是想要就近保護的,但卻因對方人海戰術,與狻猊身手飛快,而錯失了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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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回頭請人幫忙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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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三人,正是受素還真所託,來探查嬰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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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說確定孩子在哪便回去報告,誰料,大汗帝國正因為天魔使者來犯而陷入高度警戒,他們就這樣被抓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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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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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所誤會入獄,大概便是關在普通牢房裡,關起來確認身分確實沒有可疑之處就會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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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這裡不是那般明理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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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關也就罷了,還是押在天牢裡。想要喊個冤也是天地不應。而所遇到的第一組同病相憐的人,就是赫瑤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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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連公主都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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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直覺得大事不妙,看這狀況也知道是家門內鬥,而這檔事通常是不外揚的。如今讓他們這些外人知道此事,裡頭的含意自然也相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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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那個機會到外頭跟人說三道四。而讓人沒機會說話的方法,千百年來也就只有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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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非得想辦法逃脫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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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麼快,下午才將人關入,傍晚就要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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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這往刑場的路上,才心慌地與小弟們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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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為他們這般吵鬧,才引來狻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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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場上,為他們爭取段寶貴的逃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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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狻猊武藝再怎麼高強也難面面俱到,能搶在一時替眾人解開束縛就已是不容易;更何況,赫瑤三人手中兵器都遭到沒收,現下可說是戰力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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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會兒,屠形屠相就慘死在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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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三人急忙逃竄,不忘拉了被眼前之景嚇得傻楞的赫瑤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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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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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被他這一扯也回過神來,雖然想為手下報仇,但在這個當下,她除了逃命似乎也沒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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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跟著眾人逃得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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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追兵緊追不捨,就在眾人危急之時,一道宏大的掌氣將追兵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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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的身影,赫瑤欣喜之餘,也帶著些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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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讓莫召奴在家等待,自己前往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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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素還真對大汗一點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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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是初次來到這個地方,對這裡的認識,完全是靠莫召奴的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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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那麼剛好地掐在時間上趕到,純然是機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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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就算別的沒有,那運氣與直覺力也是特別高,即便人生地不熟,才方到大汗門口,就聽見幾名小兵在交談。說前公主帶人回來鬧事,讓赫沙王非常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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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檔事,不是小兵們可以談論的。但發生這等大事,要他們隻字不提也彆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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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就算別的本領沒有,那個套話的功力也是十足十,加上生得一副易讓人放鬆戒心的好皮相,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問出赫瑤他們的下落;更是額外打聽到要問斬的消息,才讓他得以即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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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假仙吶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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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你真是救命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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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7
在中原,莫召奴在秋水宴裡頭等著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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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素還真就是遲遲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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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素還真的腳程,要在約戰之前趕回絕非難事,但這是在沒意外的情況底下。大汗之行,凶險難料,依赫瑤的個性,絕對是大門大路的走,不做一絲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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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被緝捕之身,卻總是沒這分認知,認為大汗是她的老家,哪有人回家是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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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論點,稱不上對,但也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在對與錯之前,其實更該考慮的是風險與可行性,依她的作法,莫怕是一進國門就被大兵重重包圍,而任她再怎麼勇武,受眾人圍攻,也討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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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這一行,若不是往天牢裡救人,就是哪圍攻的場合,不管是哪個場面,都非能夠輕易脫身。想來,心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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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真不該讓三哥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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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是他的義務,怎麼能老是讓三哥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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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為素還真的安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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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響,便響遍了秋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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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你們與東灜約戰勢在必敗,全是因為素還真用人不當,在汗青編看來,不但可笑也可悲,我汗青編高手如雲,殺了無情絲,另派一名高手代替他出征,你們也多了一絲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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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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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顯然是汗青編的高層,位階比之前的使者高上一級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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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氣勢更加凌人,那心性也沒比較高尚,說出來的話,仍舊是刀槍棍混在一起,不將人打死便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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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正在煩的莫召奴,說起話來自然也沒有好氣,瞪眼便挑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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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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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你們四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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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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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都捲起衣袖準備要打架之時,素還真即時到場,喝阻了這場意氣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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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素還真而言,這真是個頭疼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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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赫瑤,他特定往大汗一趟,雖然讓人逃過被問斬的慘況,卻在半途中將人弄丟。當時的狀況實在是只能用兵慌馬亂來形容,他為了斷後,也無暇顧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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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平安之時,就只見秦假仙三人,抓著他的衣襬,哭得老淚縱橫。就是沒人見到赫瑤的影,連她什麼時候走丟的,也答不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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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救赫瑤才是此回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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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弄丟了,實在難以向莫召奴交待,而影中林之戰又迫在眉睫,不趕回去處理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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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會,想到之前匆忙一瞥,見那姑娘的形色,料是近來大劫已解,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才便匆匆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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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一回秋水宴,就見著自己的兄弟,心浮氣躁地失了平時的冷靜,想與汗青編之人進行一場肉體上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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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k]~cG5dT/
「且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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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W1s|7
他們等會兒與東灜武士還有一場約戰,在這裡消磨太多,錯過時間事小,讓人有興師問罪的理由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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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汗青編的人總是佔便宜還得賣乖的主,明明這場打鬥,誰勝誰敗都不一定。聽到他這麼一喊,立刻笑聲狂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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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素還真,你的出現救了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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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下翻白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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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還是先了解狀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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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們為何而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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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無情絲,讓我們為自己人報仇,這場風波就暫告結束。否則,不可收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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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過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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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這句話,素還真大概也明白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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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就是汗青編的人來這裡鬧事,說了些話讓無情絲聽不過去而引發了衝突,然後,對方就被無情絲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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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何不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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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莫召奴與舞造論一眼,素還真真心覺得頭疼。汗青編這一掛人,什麼不會,就是找麻煩的招數特別多;能拿來說嘴的本事不多,就是分析功夫招數的本事特別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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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這些人睚眥必報的本性,計較起來是連是非公理都放在一旁,而他們今天敢這般明目彰膽的嗆聲,怕是將無情絲的底都已經探清。更甚者,已經將此事告知了東灜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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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這局失利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藉由民眾的力量將他們這幾個參賽者逼上絕路。為了讓他素還真死無葬之地,這些人絕對會請出傲笑紅塵,而且會在他前面將自己講得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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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於傲笑紅塵的個性,汗青編的人能掌握到什麼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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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雖然與他之間有所糾紛,倒也不是會落井下石,見死不救的人,看到人身處弱勢,總會不自覺得出手相助。更是別人愈在旁邊鼓躁,內心愈顯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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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轉了轉,素還真也曉得這場比鬥大概不易勝出,暗中思考著退路要如何進行。但不管如何,要他為此而犧牲他人,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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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中原武林將面臨外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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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派出高手取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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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緊急之刻,不容臨陣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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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此言沒錯,如果汗青編此時不肯退讓一步,就是與我們眾人為敵。影中林之約,我們可以不去,反正是因為中原的汗青編牽制中原的我們,此事將傳遍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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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以身殉利,士以身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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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的行徑雖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但是,將自己的地位捧得清聖無比。這種人暗中行事不說,但表面上的清淨是不可能讓人隨意污蔑。特別此人也不過是人底下的部屬,沒那個能力承起這樣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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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主事被素還真這句堵得牙癢,但也找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哼哼幾聲,便往後頭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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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 t).
「嗯,好,為了汗青編的聲名,我可以暫時讓步,讓她參加決鬥。但是條件說清楚,我會以這場戰鬥的勝負,做為擒她與否的考量。若是她敗了,那你們必須將她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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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條件,素還真眉頭又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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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不及他反應,莫召奴就急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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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X*-Cd
「怎可如此?」
(N4(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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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莫召奴這一應聲,無情絲也跟著答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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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毫無猶豫,也真不愧是鎮日與死亡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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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T/Kl#
「不必他人動手,我會自動前往汗青編,任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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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d~h$[k
但這等豪氣,聽在素還真耳裡,只是挖個坑給自己跳,不由得嘆了口氣。
{LH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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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得勝呢?此仇是否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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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殺了我們的人就一人抵一人,投效汗青編」
"%*lE0Tx
F*VMS
相較於生死,這倒也是個可以接受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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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條件對莫召奴來說,也不能接受。無情絲雖是殺手,但冰心玉骨,清冷高潔,怎能讓她前去這樣的污穢不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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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m-'
「投效你們這種組織真是浪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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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qMk)htIz
聽這聲激動,素還真都不禁懷疑起,當初與自己論交的清冷公子是上哪去了?雖然愈是與他相熟,愈是明白這個冷情只是個表面,那心裡頭的情感,熾起來是濃烈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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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時他中毒臥床,就在那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那人義同生死的告白,才曉得莫召奴絕非外表顯現的冷淡。不過,那約莫是覺得自己聽不見,才講得如此……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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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考慮這些實在不合時誼,思緒拉回,開口便直接將條件挑明。
Z[u,1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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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勝利你們仍不放過她,等於與我們眾人為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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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非友即敵,汗青編一向如此,你們後悔莫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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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汗青編的主事一如以往地笑得誇張,撂下壞人們慣有的狠話,就又自顧自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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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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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無暇腹誹,一行人便急匆匆地趕去影中林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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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急赴戰場,那邊卻是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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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眾人走散的赫瑤被人拉到一個隱密的山洞,讓她逃過追兵的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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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一看,拉她一把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老君,鑑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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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世老是赫丹王的師父,對赫瑤而言,父親之所以能夠成為成為刀界一代名家,進而為成汗國之王,老君就算不佔全功,也是佔了莫大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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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早就隱居山林,但對他們,這些赫丹的孩子們來說,鑑世老跟名慈祥的阿公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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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熟悉的老者,赫瑤數日的緊繃情緒瞬間一鬆,抱著鑑世老像是想把這輩子的委曲都哭出來。而老者只是抱著她,撫著她的腦袋,輕聲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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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上好一會兒,赫瑤才抽噎噎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交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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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抱怨,老君靜靜地聽著,神情有些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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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報仇!老君,請你借給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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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如既往的傻孩子,將所有事都想得天真,以往只要靠著毅力與努力就可以剋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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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赫瑤的腦袋,鑑世老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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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能的,瑤兒,妳根本不曉得妳所面臨的敵人擁有多強大的力量。不是靠你一人,老君一人就可以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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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瑤的個性,鑑世老十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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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單純,勇往直前,不疑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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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似樂觀積急向上,但是,也落於思考不周,行事顧前不顧後,最後就什麼都顧不了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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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對赫瑤解釋他所知道的事情與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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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赫丹王得到權位的人是他們四人,讓赫丹王失去生命的也是他們四人,你要報仇,卻無法對抗他們,還是你要讓汗王的寶座再染上你大哥的血?你認為報仇是理所當然,但是卻沒想到報仇的背後,有這麼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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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說法,赫瑤抬起淚眼,看到老君。眼神帶著些茫然與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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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並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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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答案,鑑世老也不覺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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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之民,基本上剽悍,但顧及了武勇,失去了,可能是成功的另一大要素。才想著要多勸她幾句,但赫瑤未完的話,仍是讓他感到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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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飛天雖有通天之才,但他們的詭計陰謀,不是泱泱之國應有的風度。他們讓四大勢力內鬥,彰顯了自己的重要性,表面上是權術計謀,實際上是削弱自己的實力,讓汗國永遠在內鬥生存的惡法,有這種人領導,汗國絕對不可能成為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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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雖然天真,但仍俱有相當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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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赫瑤這麼一說,不猶得內心有幾分寬慰,便不再勸她退隱不管世事,而談起了他們大汗之所以能夠以刀聞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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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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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刀法雖分成四個派別,刀法各有不同,但每個派別都稱之為野性之刀。而事實上,所有人的武學都來自於四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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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故事,赫瑤提出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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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十念國師的武功也是來自野性之刀,但是他並沒教我,而且眾人都以為他是野性之刀的創招者,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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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權宜之計,一方面是四位飛天不願意曝光,另外一方面,十念身為國師,應當要有他自己的權威性。他訓練殺手、士兵之時,編寫野性之刀的教材,就將他算是掛名的創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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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沒教我?就連遮那法王也沒教我大哥野性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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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與遮念,雖然是你們兄妹的師父,但是當初四飛天擔心,你們兄妹學到兩部分的刀譜,再加上汗王的一部分,就有四分之三,落在你們一家人手中,這樣下去,早晚全部的刀法會被你們學成;所以,在十念與遮那授命為師之時,早已得到四飛天的指示,只擔任輔佐的工作,不可傳授野性之刀。實際上,十念所練的那部分正是最弱的部分,因此他打不贏遮那,別人不懂原由,我卻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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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君這麼一說,赫瑤震驚地連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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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一直以為十念國師的刀法天下無雙,會輸給遮那法王那種人簡直是不可思議,沒想到這竟然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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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震驚完,又被鑑世老的後文給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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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四位師父究竟會不會刀譜中的刀法,我也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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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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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譜中的人形面孔很恐怖,招式也很殘毒,實在不像佛門高僧的武功。或許是他們偶然得到這分秘笈,所以分成四部分,交給四個徒弟去練,他們自己也不會。但是,我感覺若是四部合一,應該有驚天動地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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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不敢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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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赫瑤消化聽聞到的消息,鑑世老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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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妳真想要報仇,最好透過素還真找到寫出野性之刀的人來對付他們。還有,放下與舒海一族的仇恨吧,因為你們都是被四飛天玩弄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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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林一戰,誠如素還真所料的,非常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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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戰舞造論對上赤鬼,便因為王者之路劍法被人破解而心神大受打擊地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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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狀況,素還真不用想,也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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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路雖然不是多流傳久遠的劍譜,但近期中大受討論,更別提汗青編的帥輕皇除了自身也是裡頭的劍客之外,還曾多次掠奪此書。而且舞造論更是自述他是受到磊公以意識之法入侵腦識才恢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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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總線索來看,汗青編早以得知裡頭的全數劍招並非不可能,而依他們的心性,更是想要如何破解。好應付裡頭的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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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雖然大哥掌有連招的利器,但初次使用時,受到太過打擊,加上得意招式被人破解的壓力,讓他是有實力也無法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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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場無情絲對上夜衛也輸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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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場他以對手的武學反制,但總歸來說真是開門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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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種情況來看,汗青編八成是與這些武士們搭上線,便趁著比鬥間隙與莫召奴咬起耳朵,商討起是否乾脆將文詔輸給對方,他們只要全神留意汗青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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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本來就跟汗青編有仇怨,再多加上一條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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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若是打贏了這批武士,還會有下批更強的人過來,而汗青編為了不讓他們好過,勢必仍會與對方合作,不惜將自己人的機密手路全都洩露給東灜,對長久來說根本就是個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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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素還真的分析,莫召奴雖有幾些不願,但也答應了這樣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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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期還因顧念東灜的局勢,而為文詔的去留跟素還真吵起來,但現下,君夫人已故,對那裡的顧念也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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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一轉,便極度放水地輸給了靛魂。在影中林外等著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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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比試的規則並非五戰三勝,而是在最後,敗方仍有以寡敵眾的機會,這是素還真提出的要求。雖然莫召奴並不懂他這般做的理由,但畢竟是素還真的想法,定有他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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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麼做,對素還真來說,實在是相當大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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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幾許,沒聽到林裡傳來的打鬥聲,莫召奴才又進入其中,發現素還真正倚著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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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該是非常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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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期間內大汗往返,中間還有尋人找人打鬥的過程,隻身一人便罷,偏偏回程時還得再護著秦假仙三人安全;而一回來,又是接連的兩場極度壓抑的戰局,即便他在眾人面前不露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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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召奴曉得,這只是素還真擅長的偽裝,所有疼啊痛的自己承著,也要露出一副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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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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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言,你是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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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搖搖頭,聲音輕微,顯然耗損了不少體力。看莫召奴心頭一陣不捨,這人總是如此,承下太多不必要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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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話要說,所有罪名,讓我一個人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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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睜起圓亮的眸子,裡頭透了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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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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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他反應過來,莫召奴便滔滔不絕,像是將所有心裡話全倒出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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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是始作俑者,沒有必要大家一起承擔罪責。今日之事,一定會有人趁機大作文章,說你沒盡力,沒人看見你力戰四名高手,沒人看見你四處訪尋有用之人,沒有人看到你一身的戰痕累累,只知道你敗了,你做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不如用最簡單的方式轉移焦點,就說是我中途變節,將文詔送給東灜,五場只戰了兩場,你素還真並未失敗,不必承擔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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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件該由誰擔起,他絕對是最好的人選,事情是他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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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招惹汗青編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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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沒能顧及赫瑤,沒法擋下無情絲,沒法妥善處理自家的事,明明責任在他,為何要讓他人擔起?特別是,素還真身上已經承載了太多,不論是責任、壓力,還有……那不知是否能治好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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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押在樹上,莫召奴直盯著素還真的眼眸,說得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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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提議,素還真始終沒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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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影中林的失利,素還真前去正義坡,受到眾人的公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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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大汗趕到中原的赫瑤,所得到的第一個噩耗,便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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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素還真,赫瑤是有些不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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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滿,是來自莫召奴對他的叨念,而不是針對他個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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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也知道這人在某方面上真是個好到令人嘆息的傢伙,讓人不知不覺得信服,又不知不覺得想為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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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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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在大汗落難之時,便是素還真出面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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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見到他被眾人公審,以各種難聽話辱罵,還逼迫自殺,心頭相當難受,一個激動起來,便與群眾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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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們憑什麼罵素還真?又憑什麼要他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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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素還真,你只能爭取這種女流之輩的同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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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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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女人的事,不懂就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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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看到素還真傷痕累累嗎?在他與東灜拚命之時,你們在哪裡,只會說風涼話,算什麼男人,佩什麼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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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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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方爭吵不休之時,群眾間又起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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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劍客,緩緩朝動亂中心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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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劍客,赫瑤認得,當初就是由他護送被掠食者攻擊的父王回到國中,之後還有莫召奴相談片會兒。據莫召奴的說法,此人武功高強,身性正真是武林中少數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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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人看到劍客,便急忙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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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你嫉惡如仇,像素還真這種賣國的行為,要你來做個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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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赫瑤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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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國是個莫大的罪名,任誰也承不起,便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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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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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傲笑紅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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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錯在素還真,妳不該為他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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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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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傲笑紅塵這麼一堵,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只能瞠目結舌地盯著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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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來到正義坡前已經遇見秦假仙與莫召奴,每個人見著他,都急忙地想為素還真說話,一副他就是來砍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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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真心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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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認自己對素還真是有些不滿,但這些人能不能再相信點他的人格?假公濟私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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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符合君子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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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確實是消了他一開始悶在胸口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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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從蒿棘居離開,是因為有人特意跑到他那裡碎嘴。明知道他已經退隱,但仍不厭其煩地來向他叨叨素還真的壞話,他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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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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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聯盟、至聖聯盟到眼前的汗青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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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真覺得他好騙,還是覺得他就是魯莽衝動凡事不經由大腦,學不會教訓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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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技倆,傲笑紅塵也真心覺得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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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方說得再怎麼煽動,他內心仍不自主地打點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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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情,整體想來,也跟賣國牽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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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最多,也只能說是輸了顏面。而顏面這檔事,傲笑紅塵也很清楚,若是素還真會在意這麼多,他就沒法在武林中主持這麼久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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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者若顧及顏面問題,就會出現太多的爭端,製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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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俠客散人來說,這卻也是萬萬不能丟失的物品,仿佛丟了臉,就什麼東西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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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立場不同,所思考的層面自然也有所差異。所謂的中人以下,總是難以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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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在他來到正義坡前就已經想好了,所以,見著素還真被人群起攻訐時,才會毫不猶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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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罪不至死,你們不可藉故逼他。今日之事,就讓素還真自己向大眾做交待,素還真你講吧,你如何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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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言論,素還真露出似笑非笑神情,低首垂目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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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某只有一句話,吾絕無私心。要如何處置,劣者願意以前輩之意為主,若是前輩要吾自盡,劣者也願意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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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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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毫無懼色,像是從不怕他公報私仇,聽得傲笑紅塵不禁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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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這人心長得玲瓏剔透,似乎怎麼想的隱藏偽裝在他面前也光明地不帶絲毫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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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總有人說他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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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旁邊的人聲吵雜,裡頭也不知藏了多少欲置素還真於死地組織的暗樁,他看著素還真的眼,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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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我相信你並無私心,但你識人的能力,決斷的智慧如果不夠,就不該再做超過你能力之事,何不退隱江湖,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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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判決,當然不在那些人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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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的,在外圍鼓躁鬧事,就是要藉由群眾的力量逼迫他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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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這些人當中,有多少人是真得了解此事的來龍去脈。莫約除了奸險之徒,剩下大半的人都只是跟瞎起鬨,反正沒事能非議下武林名人兩句,便覺得自己壓在別人之上;誰又真心想了解裡頭的深意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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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覺得派這些人就能讓他逼頭就範,他還真是被人小瞧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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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將這些閒雜人等趕走,繼續對素還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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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你退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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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頭的意味也明白,有事你就交待,犯不著自己獨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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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的意,素還真也說得乾脆。確實相當了解他的性子,知道矯揉造作對他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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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者還有兩事掛心,一是莫召奴與汗青編的仇怨,其次就是赫瑤公主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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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得傲笑紅塵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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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關心莫召奴,自是理所當然,但對赫瑤也這般上心,就不是很明白。大汗之人可是他們的仇人,就算原兇,至少也是幫兇,有什麼理去幫殺害自己恩人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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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汗的公主,她的安危應該不用你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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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傲笑紅塵在想些什麼,素還真趕忙將話題丟給最清楚此事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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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並非如此,前輩。大汗帝國有人在暗中操縱,公主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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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說的內容,讓傲笑紅塵訝異之餘,也有些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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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不認為像赫丹王那般的仁者會做出如此不講道理的事情,現下聽到他背後還有其它人操作,便覺得心頭的結解了許多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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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赫丹王只是傀儡,恩公冤仇另有主兇,我不會放過這些陰謀者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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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劣者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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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你有十五天的時間處理任何事情,然後退隱江湖,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再度紅塵,我一定殺你,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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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的話,讓素還真長噓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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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這前輩說一不二的個性,想必是會追查到底。就算不能破解他們的奸詭,至少也能給四飛天帶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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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智上是不敢提,但在武學暴力上,傲笑紅塵與一頁書前輩可說是中原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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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這事大致解決,他便與赫瑤一同回到秋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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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騷動之時,大汗的騷亂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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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騷亂的來源是魔界武神.斬海。他和先前的天魔使者們相同,都是為了討回王子而來。不過,他的行事沒有使者們那般的優雅,對於在戰場上滾而得到稱號的人來說,沒什麼比打一架更好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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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城門,便一路地往裡頭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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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帶來了困擾,但對四飛天來說,也稱不上是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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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雖然會武力鬧事,但讓他們安靜下來,也只需要武力相待。不需要什麼多特別的技巧與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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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單的三掌相對,確認彼此間的根底後,聖慧迅速地就化解了這場鬧劇。順便了解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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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使者們來說,他們的目的,真心只有為天魔帶回後嗣;但對斬海而言,取回嬰兒有更重要的目的。他徒弟,萬鈞勢所染上的不明怪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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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海那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個性,加上到聖慧武力值的認可,便一股腦地將所有該說不該說的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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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想知的事情,曉得再將孩子扣在手頭上無異是給自己找個麻煩,聖慧便相當乾脆地將嬰兒交給了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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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一開始將小孩留下,也只是出於好奇。知曉這之中無利可圖之後,對小孩自然也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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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四飛天而言,比起那阿公尋孫子,師父救徒弟的戲碼,他們更在意的是斷離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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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是種有趣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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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自私、害怕狐立,又畏懼與人交流。為了保住自己的優勢,而努力研發出他們所想像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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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這把斷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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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地似乎能斷開任何物體,危險又令人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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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們就是為了這把刀,而讓赫氏一派與舒氏一脈不合,最後併吞了這個國度,卻在吞併的過程中失落了這兵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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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們待在幕後,要徒弟們四處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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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是直接操作一國之王,要發號司令,自是更加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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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赫沙放棄追補掠食者,改由從三名可疑人選,傲笑紅塵、赫瑤或是莫召奴三人手中找出這把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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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沙聽到這道命令,心中算盤一打,首先將赫瑤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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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那小妹的個性,手上得此利器,怎麼可能不大張旗鼓?而父親赫丹也很了解她這啥事都藏不住的性格,為了她的安全,也不可能將斷離刃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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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傲笑紅塵與莫召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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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這人心高氣傲,斷不可能接受別的兵器。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跟父親好得莫名其妙的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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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把定,他便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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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赫沙的命令,莫召奴當然是相當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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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已是諸事不順,影中林之事暫且不提,雖然治療透明之症的關鍵魔嬰已經平安找回,但若魔界方不配合,他們這裡也無力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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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心煩之時,又被大汗派人的追兵殺手聯手攻擊,而他們身上那套寶衣寶甲又刀劍掌氣不怕的,接連幾掌,打得火氣都跟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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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無情絲恰巧出現與他聯手退敵,恐怕他是連殺招都要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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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無情絲,總算是讓他心稍微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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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林一戰,敗者退出戰場。那時為了避免無情絲想不開,請她先去找尋大哥舞造論,若想與汗青編有什麼了結,至少,也跟他商討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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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個人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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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下,他也失去了以往冷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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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什麼事情總是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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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能還有下一波行動,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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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無情絲的關懷,莫召奴到是覺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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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身上背著的麻煩也不小,卻關心自己更甚於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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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妳自己小心,影中林之戰敗得淒慘,妳還是趕快找一個地方,避開汗青編的追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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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無情絲掩口一笑,動作雖然嬌媚,但吐出來的話仍是豪情萬丈的女俠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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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躲起來,所有的麻煩會落在你與素還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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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是我們將麻煩帶給妳,現在是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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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想跟我搶麻煩。不必搶,你的麻煩不會比我少,我找不到舞造論,就麻煩你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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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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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信字而死,十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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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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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沒意義的話就省起來,我有我的路,你有你的方向,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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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俠客啊……,真令人在佩服那情義之餘,不禁為他們的執著而感到頭疼。看著無情絲離去的背影,莫召奴不由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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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莫召奴失敗的消息,很快地就傳回大汗,赫沙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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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他並不意外有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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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大汗,他們安排險局時就殺不了他,現在人家回到自家地頭上,己方的優勢更是少了幾分。在這種情形,還想殺死對方,赫沙也覺得那是腦志不清楚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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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所謂的四名尊者這麼交待,他也便派了命令下去。不做一絲抗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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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他意欲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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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想知道這所謂的四飛天,到底有何能為可以掌握整個大汗?玩弄在底下的所有人。若是他們連一個莫召奴都打不過,又有什麼能在這裡對他頤指氣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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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認為斷離刃如此重要,何不親自出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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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挑臖,對聖慧來說也算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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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座下的弟子們,可從來沒人會這般狂妄地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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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新奇,但也稱不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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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不怒反笑,笑聲讓城裡頭的裝飾為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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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說的有理,但是如果吾事必親恭,還要你何用。不過你的話提醒我了,現在在大汗之中,確實演變成每件事都必須由我親手處理,所以你的靈魂已經沒任何存在的價值,你的軀體才是有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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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一指,赫沙的身軀便成一個單純的肉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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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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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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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熱情告白詞:「素還真,你的一生之中,多災多難,難道這個劫數,真的躲不過了嗎?若是能換得你的生機,就算要付出我莫召奴的生命,也在所不辭。唉!我願意為你犧牲,但是你會以相同的心對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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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素還真正因中毒昏迷躺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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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恩仇錄8
在秋水宴中,苦等不到莫召奴的赫瑤,著急不安的急往外看,就怕錯失與人相逢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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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素還真,卻是取出茶具,煮水烹茶,嘴邊掛著笑意,悠哉的讓人想不到他才方渡過了莫大變局。看素還真這個樣,赫瑤內心苦惱更是上了幾分。但才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被那茶煙安撫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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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見地安分下來,坐在素還真的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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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嗅著茶香,小口小口品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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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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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裡頭人們酒來酒往的,總是大口大口的飲,像這種輕啜倒是罕見。但或許比起那般豪邁,莫召奴更喜歡這樣的恬靜輕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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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自己行為更加文靜點,是否能讓莫召奴對她多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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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素還真,赫瑤亂七八糟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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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腦中,復仇的意念是有的,但是,成為莫召奴心中的唯一想法卻從來也沒斷過,仍是在畫著神鵰俠侶之類的大夢。就算未來無法再當一國的王族,只要能打倒那四個可惡的傢伙,跟莫召奴浪跡天涯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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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想在哪裡定居,那她就得當個合格的文人夫人,趁此機會學習下端莊,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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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素還真對於這樣被人盯著看,只是微微一笑,斟了盞茶,放在赫瑤眼前,順道擺了些不知打哪弄來的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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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知多久,才見莫召奴的身影出現在大門。身上殘留些打鬥的痕跡,看得素還真不禁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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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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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問發生何事,莫召奴便匆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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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要去正義坡,但正好萬鈞勢抱嬰兒來,為了保護嬰兒,我與他前去找創世者,才沒去正義坡,請三哥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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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避重就輕,完全沒說明那些打鬥的痕跡,但素還真心想,約莫是跟魔族的人起了衝突。或是介入衝突之中。又或許是在找尋無情絲時,遇上汗青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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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沒說,他也不打算追究。赫瑤對莫召奴過於上心,若讓她得知這事,恐怕會牽起更多的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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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正事為重,四弟你不用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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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莫召奴新沏壺春茶,放在他前方,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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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站了會兒,落坐在赫瑤鄰位的隔壁,還沒捧起茶杯,就趕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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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坡之事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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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莫召奴的緊張,素還真解釋起來也不含糊,順道替傲笑紅塵說些好話。他曉得這樣的結果,並不是誰都能接受的;想殺死他的人如此,信任愛護他的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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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傲笑紅塵前輩前來替我解圍,騎虎難下之際,他不得已做下決定,要我退隱。我知道他是為我好,長久以來勞心勞力,我也該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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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解釋,讓莫召奴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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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見到傲笑紅塵時,那人身上繞得可是殺意與戰意,讓他一時為素還真的安危感到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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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下人平安,傲笑紅塵的行為也不似他想的衝動,確實是讓他眉頭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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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但是像無情絲這樣女性豪傑,讓她在汗青編面前自盡,實在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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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勸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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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寧可無命也不願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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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莫召奴也想勸留,但從他個人的立場,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多加勸說。想之前,帥輕皇就曾經以無不愛已死的這個假消息逼他自殺;而在那一時,他也真心懊悔他會因為一個輕率的諾言而剋死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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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二哥龍眼佛強力勸阻,他現下已無法待在這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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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江湖中滾了愈久,便愈覺得性命可貴。若為了輕言寡諾而死,那就無法再為了自己的主張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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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與命之間,他現下是更重視生命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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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想法,對於歷練尚輕的赫瑤來說,卻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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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讚同她的想法,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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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裡頭,或許也參許了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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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目前最有可能跟她爭地位的,便是那傳聞中的無情絲;雖然沒見到兩人相處的狀況,但從莫召奴的語氣中,不難察覺到對她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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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此言,讓莫召奴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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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信與命之間純然是個人的選擇。不能強迫每個人都具有相同的想法,可無情絲的狀況卻又不是那般單純。會惹上汗青編,起因仍是在於他與那方的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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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是為我們出力才惹上麻煩,我們卻無法替她排解此事,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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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斟茶的手一頓,素還真盯著莫召奴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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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我們也無能為力,她是難得的英雌。如果汗青編是一個足以成氣候的組織,也不會真要她的命,我要退隱了,但我最擔心的不是她,而是你們。因為你們馬上要面對汗青編以及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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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討論,門外就傳來秦假仙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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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想解決此事的傻蛋替死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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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所說的傻蛋替死鬼,姓刑名我敵,簡稱為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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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聽聞素還真落難在正義坡上受人公審,便匆匆趕往現場,但在那什麼人也沒見到,就見到一個老頭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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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好奇跟人攀起話,卻意外得知素還真退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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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老人家就開始夸夸而談自己的雄心壯志,聽得秦假仙一臉懵懂之餘,心頭只剩下這真是名好替死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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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自稱是素還真的接班人,就不曉得上個想這麼做的人下場如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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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一代神人身上的重擔,可不是八字不夠的人扛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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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他膽敢這般宣示,必有他過人之處。秦假仙眼珠轉啊轉的,直覺得現下中原能用的人不多,有人自願出來當墊背的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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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將人牽來秋水宴,與素還真、莫召奴兩人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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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刑老,素還真便覺得此人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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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正什麼的姑且別說,光是他出現的時機過於恰巧,就讓人感到疑惑。打從退隱之詞從傲笑紅塵吐出,到現在也不過是三盞茶的時間,大半的江湖人應該都還不曉得這事,更別提是山林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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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是隱士,面對此等大事,應該也需要點時間考慮盤算,若時間再往後延個兩三天,或許他對這人的信任度會稍微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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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麼快得知消息,並這麼快站在檯面上的,必是從頭到尾都關心此事者。從這個角度來想,也不難知曉刑老的身分,與他出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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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汗青編的人,那正好給他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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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勾,素還真神色自若的客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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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前輩有何計劃,來應變現在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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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連汗滅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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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汗滅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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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們的敵人就是大汗與汗青編,而魔界方面,斬海與創世者之間有共同的問題存在,目前不會有太大的威脅,暫時不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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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分析,說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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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點點頭,直接最核心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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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素某也有同感,但是依我們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我們不是個強勢組織,必須要與人合作,而且要放低姿態。問題是要連哪一方滅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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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麼一問,兩人立即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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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連合汗青編,莫召奴絕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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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要連合大汗,我也不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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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莫召奴與汗青編的衝突是不減反增,早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雙方是相看兩相厭,恨不得拍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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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赫瑤與大汗間的牽連,就更是複雜。簡單來說,就是有你便沒有我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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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有這種反應,素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但若想讓對方順利為自己所用,還是得讓話題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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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顧忌他們的想法,先說出你的計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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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老輕咳了一聲,便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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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聯合大汗,也不見得滅得掉汗青編。再說汗青編與你們的爭端,一開始是因為與耶摩天較勁,你們才會一一被捲入,導致汗青編殺了素續緣,莫召奴殺了汗青編的手下。如果雙方都不再提起這些仇恨,中原武林應該是一個很融洽的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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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言論,被害者們都還沒說話,秦假仙便聽不下去,連忙拉開嗓子大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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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老阿伯,你講話為何愈來愈為汗青編啊,你到底是替哪一邊講話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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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啥玩笑,殺子之仇比殺父還嚴重,哪有這般容易叫人說放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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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素續緣基本江湖不涉,更是道上知名醫生,鮮少與人結怨,被人以剝去全身筋脈最後虛弱而死的方法殺害,這口氣,誰吞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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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氣得眼睛都瞪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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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他打小看的,雖然有些古靈精怪,基本上也乖巧貼心,讓眾人放在手掌心疼。雖不指望他哪日繼承父業,但分明也是有大好前途的有為青年。更別提他的老小業途靈也被汗青編殺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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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肚子裡的怒火還沒道盡,就被素還真一個眼神給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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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他對素還真的瞭解,知道他心頭已經有所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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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察覺兩人間的互動,刑老說得正氣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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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中原武林做事。不管怎麼講,汗青編也是中原人,大汗畢竟是外族,怎能聯合外族對付自己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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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得刺耳,莫召奴深吸口氣,平撫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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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汗青編為禍,最大受害者都尚未表態,自己也不便反應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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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的看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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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方向來看,個人的恩怨可以放棄,而我素還真已被抹黑至此,也不在乎這次。只是希望汗青編能拿出誠意,素某不久之後就要退隱,我希望是長久的合作,而非事後又是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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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莫召奴交換下眼神,得到同意之後,素還真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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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四弟莫召奴答應配合,一定會很誠心,但是汗青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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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將語句拉長了幾分,給人製造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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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聽到他這麼一說,刑老立即表示自己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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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兩邊遊說。我一定會強調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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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上鉤,莫召奴毫不遲疑的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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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轉達汗青編,放無情絲一馬,表現最基本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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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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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刑我敵還未走遠,素還真低首垂目,嘴邊勾著微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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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此人不簡單,以後就由他來主導大局,讓他取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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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重大新聞,自然也傳入大汗四飛天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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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而言,這是個大好不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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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素還真在的中原武林,與沒有素還真在的中原武林,打起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等級。不是說素還真難打,憑他們四飛天的實力,要將素還真殺個十回八回完全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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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只是這般單純的武力征服,會帶來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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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什麼恰當的理由,就出手攻擊素還真,無疑是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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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飛天雖然心性不正,但各個都是狡猾之輩,像這種會留人話柄的事,做出來實在是有違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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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素還真以外的人,他們倒也沒這般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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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素還真』三字所象徵的意義,在中原裡有不可動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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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室之中,四飛天討論起進軍中原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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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坡之事,素還真應傲笑紅塵之意,退隱江湖。而他絕對不敢違背傲笑紅塵擅出武林,否則會被傲笑紅塵親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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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路的劍者已經瓦解,不成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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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時機我們沒把握,等素還真的力量再度凝結,那我們要進入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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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幾許,他們落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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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了解素還真退隱之後,由誰接替他的地位,就先處理此人。不成氣候的人就不用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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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計劃還沒有執行,前殿就傳來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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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赫瑤那裡得知赫丹王背後還藏著四飛天,傲笑紅塵便毫不猶豫地踏上大汗之行,一路從門口踢進內院,將劍架在赫沙王的脖子上,逼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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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相當順遂,城中的警備鬆散到一個難以致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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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境之中,還有小孩認出他便是上回護送赫丹王回來的人,幾個人聚在一塊,捻點小花給他,臉上綻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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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笑得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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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成人裡頭,氛圍卻是完全不同,沒有上回前來時,處處充滿的朝氣。人人面色凝重,眼神小心地似在警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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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所謂的四飛天,對於國家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好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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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眾人的神情,傲笑紅塵也不禁同情起這些無力反抗的人們。握劍的手也不禁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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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別想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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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你動作輕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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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怎麼的,這對話讓他以為自己才是萬惡的土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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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急細想這奇異的心得是打哪來的,赫沙突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兩名刀客。其中一人,傲笑紅塵記得,他上回來到大汗帝國時,曾經受到對方的熱情招待,是名修養深厚的修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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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人的印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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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強、地位崇高,仍謙虛內歛,講話起來有條有理,不卑不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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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人,卻沒那般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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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邪靈操控的人偶,刀勢劈起來又急又猛,嘴裡頭還發出不明怪笑,渾身充滿邪氣。若赫瑤公主所言是真,十念國師已死,那眼前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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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四飛天連死者也玩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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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浮現在腦中的猜測,傲笑紅塵內心對四飛天憤怒與鄙視又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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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份憤怒尚未得到宣洩,他就被暗中突來的四道暗掌打得重傷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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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笑紅塵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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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對於中原正道,或是反派。理由也很簡單,因為這人個性過於固執,不知變通,不受威脅利誘。反過來說,也不大懷疑人,只要理由講得光明正大就很容易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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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事後被他發現真相,他千里追殺的事蹟也是相當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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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對四飛天而言,要不要殺他,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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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死了,就沒人阻止素還真步入武林;留他一命,讓素還真有所顧忌,我們比較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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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殺他,他之後一定還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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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勝不了我們,又何必擔心呢?憑他一人也做不了什麼大事。反正都要殺,不如先利用他對劍術上的天賦來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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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替我們悟劍招嗎?這樣不會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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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中了我們四招:缺逆斷浮。缺氣無智,逆血風痺,斷氣難持,浮躁亂心,將受盡身心之苦。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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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商討,諾大密室中傳來嘿嘿的奸笑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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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退隱之事,對武林來說是個震撼。但對當事人來說,卻顯得毫不在意;在決定的當夜與莫召奴共飲了幾杯,隔日便頂著宿醉前去不夜天退隱。雖然對他的朋友來說,那裡不是個好去處,但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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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需要點空間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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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對他,還是他的朋友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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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傲笑紅塵的約定還有數天,他還是執意在最快的時間退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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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汗青編在與刑老搓圓子後,決定放無情絲一馬,沒提出任何要求。這讓與汗青編紛爭諾久的莫召奴非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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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與汗青編有過過節的人都會懷疑那其中的居心,畢竟那是個會為一名自殺的部下,不惜將整個江湖名人都牽扯進來的組織。現下無情絲是明明白白地殺了他們的人,有什麼理由讓他們放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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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莫召奴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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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老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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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汗青編不是不講道理的組織,只要是確實有理,雙方還是能溝通。莫召奴,既然雙方要合作,就要抱著互信之心,如果一直對對方有質疑,是無法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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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瑤與汗青編素無嫌隙,自是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只想著有這樣的組織相助,要打倒四飛天應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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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汗青編合作,當然是好。但是我認為我們不能在此坐以待斃,等敵人來攻,要儘快採取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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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刑老不禁眉頭一皺,明明他之前跟素還真談論未來方針時,這姑娘也在場,當初就說好要以靜制動。怎麼素還真人才剛走,她就當成什麼也沒聽到似的在這裡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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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因這點話,就面表不快,那他也沒辦法擔這個職位。一席話說起來是條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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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的成功,要顧及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們生在中原,應該等待敵人來攻,這樣以逸待勞,對我們比較有利,若是我們與汗青編合作,一舉攻進大汗,恐怕會傷及無辜的百姓,我想這也不是公主你所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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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不是進攻大汗,而是找出四飛天的根據地,針對他們來發動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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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算是由素還真來主導這樁行動,他也不會如此冒然行事。四飛天的實力難測,連十念國師如此高明的身手,也是出於四飛天門下。由此可見,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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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十念國師的下場,赫瑤語氣也軟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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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十念僧學得只是最粗淺的刀譜,但也確實展現了他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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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刀譜弱,會拉低整體人員的素質,但也不能否認,只在大汗學了一招半式的掠食者,大破中原的刀劍雙盟。武士銀座飆手,與中原的頂尖劍客打起來也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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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會因這話就打退堂鼓,那就不是大汗公主赫瑤,她繼續態度強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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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汗青編應該也不弱,他們可以全力配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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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刑老再度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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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麼理由讓別人全力支援一個公主復國?這姑娘會不會太本位主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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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番言論,確實是個讓他好著力的點,借著這個大義之名,可以引出素還真背面真正的實力。
6C}Z1lZl
X \ZUt >
「汗青編為何要全力配合我們呢?我們雙方只是合作的關係而已,假使我們本身也沒相當的付出,汗青編也不會使出全力。如果你們能將葉小釵、狂刀、劍君、傲笑紅塵等眾人都集合起來,說服他們出力。那我相信汗青編一定也會派出相同高手,如果我們這邊只派出幾名弱者,汗青編也不會派出很強的人,這樣事情的成功率,也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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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老講的這些人,赫瑤是一個也不認識,除了之前見過幾次面的傲笑紅塵。對他們的底自然是完全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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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刑我敵露出一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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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mFwXLP"
「你自認能代替素還真,這些事情,你應該能完善處理才對。包括說服葉小釵眾人之事,我是外邦的人,想幫忙也無從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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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輕巧,將所有事都往外推。聽得刑老也不禁發笑,真虧素還真等人有那耐性與這姑娘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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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QbQP
「要我處理可以,但是葉小釵眾人皆是跟隨素還真出生入死,他們眼中只認得素還真。如果要我代表素還真,一定要有個證明,他們才有可能認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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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_#kx%
連聽幾次素還真的名從刑老嘴裡吐出,莫召奴心頭已經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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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又聽到這樣的說法,不由得發出質疑之聲。
'B:De"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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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需要素還真提出證明,那你為何不在他離開之前就說明這點?我想素還真一定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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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DhJC
這反應也還算在刑老的預測之中。一席話講得不慌不忙,意思倒也明白, 就是不管怎般說我都有理,一切責任不在我身上;你們還是快快讓素還真出來揹鍋,不是,出來引薦,讓大家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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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沒講,是因為我原是抱著以守為主,以靜制動的主意。本來就不需要動用到葉小釵這些人,是公主堅持主動進攻,我才會有這樣的考慮,如果不採取主動,就不需要這種舉動。我們只要固守中原,好好加強實力即可。不過,事情又說回頭,公主的意見也是很有道理,我也明白她的心中在擔憂什麼。妳在擔心妳兄長的安危,以四飛天的野心陰謀來看,相信他們也不甘心屈守在大汗,一定會圖謀中原,所以赫沙的性命岌岌可危,就算沒死,也必定成為被人操縱的傀儡。而且在四飛天控制赫沙,掌握整個大汗之後,必定會大舉入侵中原,所以我們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應該在他們的勢力尚未穩固,還未掌握整個大汗之前,就將他們消滅,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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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讓莫召奴更惱上幾分,這分明是要陷素還真於不義。還好意思將話講得義正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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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你應該在十天前素還真尚未離開之前就說出,若是十五天的期限已過,你再去向素還真要求此事,他若答應,就是干涉武林,違背退隱的約定,傲笑紅塵必定不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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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滿,但素還真臨行前的交待在耳,仍讓他不得不吞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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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馬上趕往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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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還沒出發,就見到創世者抱著一名嬰孩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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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嬰便是金魔唯一的後嗣,透明之症的唯一解藥來源。原本早在數日前,斬海就已經從四飛天的手中取回嬰兒,但也不曉得這位武神哪根筋抽了,執意不將孩子還給阿公,便與孩子的爺爺的朋友打起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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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避免小孩被天魔方的人帶走,斬海的徒弟萬鈞勢,也是透明怪症受害者之一,就抱著小孩來找他。這一抱,還差點將嬰孩給抱死。為了救回這條小命,創世者便帶著他去尋找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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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孩救回來,總算是有本錢與天魔商討解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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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群喜歡將事情搞得複雜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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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斬海的做事方式有滿滿的吐槽。但為了創世者與素還真的安危,還是得與斬海共事。一同面會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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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一轉,雖然沒能見到素還真有些可惜,但人命關天,這事得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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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刑老見狀,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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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如果你不能分身,就由我和公主走一趟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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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天這一行,對赫瑤來說,走得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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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得不是要見素還真,而是旁邊這位號稱要成為素還真第二的刑我敵。明明是中原人,卻連不夜天的路要怎麼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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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知路在哪,臨走前也沒多問莫召奴一聲,讓他們短短一趟路,竟然花了四天才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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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者,他竟然連進到不夜天裡的規矩都看不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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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夜天的告示牌,赫瑤心頭滿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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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樂水不見山水,有是有非不言是非,無我之境是我境,七步請成獨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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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素還真的接班人,難道不解其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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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進入不夜天之前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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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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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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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連題目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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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武林中的人,對這種文字的遊戲,怎有可能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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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中原俠客,她所接觸的一向都是莫召奴這種文武皆通的全才,還真沒見過只會打殺的傢伙。真不曉得為何素還真要囑咐莫召奴要聽這老頭的話?根本是將適才適任幾個字丟到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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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裡頭走出一人,直接將他們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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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赫瑤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一行氣頭上來,便將人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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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著素還真,她心頭的怨氣卻沒得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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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副退隱後,無事一身輕,閉口不談江湖事,連他們來尋找證明,也可以扯上風花雪月。不然就說這個責任他扛不起,萬萬不得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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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策者要背起莫大責任,所以行事前一定要多方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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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赫瑤當然也明白,但一封證明有多大的效力,就不是她能猜測。直覺得素還真婆婆媽媽的煩人,寫封信也不能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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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事後指揮又不關他的事,借點人脈出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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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聽了會兒,終於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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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你還有心情講風講月,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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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素還真只是微微一笑。話說得事不關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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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該死的早就死了,不該死的可能也還沒死,你何必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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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這人是莫召奴的結拜兄弟,她真想一刀便將這可惡的傢伙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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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後素還真仍是從自己懷裡挑出一封早就寫好的證明,不然,這日的不夜天可能會變得暴力血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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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兩人鬧得不悅,才離開不夜天,赫瑤就急著趕回秋水宴,看莫召奴來平撫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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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素還真的證明,刑我敵則是前往了正義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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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若不是聽聞秦假仙的宣傳,便是由汗青編那裡所動員的。會聚在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恭迎新的武林領導者的出現。而這領導人,還有素還真的認可,想必不同於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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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番大張旗鼓也是出自於素還真的交待。理由光明正大,找不出毛病,說是讓愈多人知道此事,公信力愈高。讓他們籌辦這事不疑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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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般江湖浪客而言,即便當初都參與了讓素還真下台的活動,但將人趕下之後,這個武林要由誰來領導對抗那些外來或是內部的邪惡勢力,他們又一個一個都答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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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少了一個素還真,天下也不會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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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人家才退隱了十來天,他們又巴不得趕緊出個人來領導,最好是素還真所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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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反覆如此,但對於在風浪上的人卻早已習慣。以葉小釵為首的老江湖,只是待在一旁靜靜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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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刑老如眾星拱月般,被簇擁地登上高檯。向眾人展示上頭畫有押印的證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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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有證明仍然無法服眾。江湖人不跟你講詩詞歌賦,計策謀略,也不講人情義理,他們所在乎的唯有武力。素還真之所以能毅力不搖那般久,有部分也真因為他武力值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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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歡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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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我敵得意洋洋地向眾人展現他的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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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時,天昏地暗,風雲變色,氣息在他拳掌之間變化自如,發出的氣勁足以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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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得是驚呼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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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眾人喧鬧中,就周身的真氣提升到最高,轟然一聲巨響,軀體如同火花一般的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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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最值得期待的新人,就在眾目睽睽,沒人搞清楚狀態的底下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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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當然不會是什麼運功失誤所造成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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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看戲的,任誰也明白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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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後知後覺,但想素還真的交待,秦假仙也真是不得不服他,早早料得自己的後繼者有危險,才不將這事交由莫召奴處理。而是由這個一看就知道是汗青編派來的奸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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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汗青編與大汗的仇正式結起,也不怕他們合作的口是心非,別有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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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場胡謅幾句,把看戲的唬得團轉,便宣佈散戲,各自回家該做啥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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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回秋水宴的赫瑤沒看到莫召奴,卻見著無情絲與鑑世老。兩人正在閒聊,不過,從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有趣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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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曉得兩人出現在此,但見著老君,赫瑤心情也好上幾分,和人熟絡地打招呼,問點近況,與來到中原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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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鑑世老並不是專程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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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會來到中原,是承了四飛天的命令,要找尋斷離刃,來到中原之前已經確認那把刀沒在傲笑紅塵身上,便尋線來到秋水宴想向莫召奴與赫瑤打聽刀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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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鑑世老的解釋,原本開始美好的心情又低下了幾分。想不到連退隱許久的老君,也逃不過四飛天的追緝;而另一方面,也對明知道四飛天不是什麼好人,還為他們做事的老君感到氣惱。斷離刃這種利器,怎麼可以被四飛天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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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斷離刃既然不在傲笑紅塵也不在赫瑤身上,那就是在莫召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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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赫瑤才又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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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莫召奴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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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前,他說要去處理嬰孩的事情,怎麼會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左右張望下,確認不是自己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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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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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這麼一問,無情絲表情明顯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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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取得救治創世者與素還真的藥材而身受重傷,現下被創世者帶去尋找名醫,不知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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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赫瑤傻楞當場,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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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汗,宮殿的大門再度被外來者無情地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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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怒氣沖沖地看到赫沙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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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坡之事是你派人去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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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指控,赫沙也不慌忙,眉一挑說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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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因為他是素還真的接班人,本王怎能讓他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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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般漫不禁心,來者的怒火更熾,全身的光罩亮得發閃,似乎在具現化當事人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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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刑老是我們汗青編派出?我們用盡心機,才讓他潛入素還真的陣營中,好不容易才取得素還真的受權,要一次集中素還真所有的力量,將之消滅,如此良機竟被你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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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大,語氣雖然強烈,但赫沙完全不為所動,一句反問,堵得他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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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講我哪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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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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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話,更是字字見血,語氣輕挑,挑臖意味十足,將所有責任都往汗青編拋不說,還將人往死踩;聽在汗青編來使耳裡,真有種不見棺材不掉淚之感。一時氣憤,便捲起袖子想要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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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事先告知本王這個計劃,等人死了之後再說,有什麼作用?而且這也有可能是你們汗青編腳踏雙船的計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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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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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孤王遠在大汗不了解你們打什麼主意,像你們這種搖擺不定的人,吾大汗也不屑與你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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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們的合作關係既破,我就先殺了你,除去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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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得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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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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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使者的掌氣宏大十足,但赫沙已經不是以前的赫沙。在他身邊的也不是遮那法王,而是四飛天底下最為得意的門人,悉陀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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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陀界隨手一擋,就擋下來使的必殺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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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揮一拳,那光罩就哐啷碎裂,對付這人像是對玩偶般的隨意擺弄,當然不是愛惜的那種。而是將人拋上砸下的,最後還一腳踩在人家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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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表現出兩者的實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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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赫沙在旁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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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編與大汗的實力尚差一截,聰明的話,就與素還真的黨羽斷絕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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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臉等下文,太太寫得超級贊!人物性格都很合理,本就屬朱雀位的莫莫當然會有火一面的性格啦,但是對素素還是總是柔情似水啦,太太筆下莫莫的情感表達超細膩!心駐情巢的真情告白真的讓我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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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g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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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中毒時躺在莫莫的床上時,莫莫的熱情告白已經讓人看出素素在莫莫的心中是特別的。不然為什麼像赫瑤這種美女莫莫不感興趣。莫莫從神州跟神無月他們退隱之後,為何還是回到有素素的中原?這根本就是心中只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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