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7 【一頁書X擎海潮】香草冰激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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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水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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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1)

樓主發表於: 2011-10-1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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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一頁書X擎海潮】香草冰激凌（全）

注：一直想寫寫看這兩個同樣執拗的人
這是寫給朋友的生日賀文，無虐，放心觀看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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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把黑色長髮綁成一束紮在腦後，穿著白背心黑褲衩抱著半個西瓜坐在社區公園的長凳上散熱，看著面前的這名男子很是無語。
39度高溫，頭戴布帽，著一身雪白長袍，裹得嚴嚴實實，還系厚重的羽毛披風，簡直像倒扣著的巨大香草甜筒冰激凌。
不管你熱不熱，反正我光看著就覺得熱。再說了，一個大男人，臉上全是淚痕，真不像話。
這男子仿徨失措地站在公園正中心，一看見一頁書，就連忙跑過去激動地抓住他肩膀：“好友！鬼覺神知在何處？吾又在何處？”
“什麽鬼覺神知，真是鬼才知道！你誰啊？”一頁書見到這個衣裝打扮行為舉止沒有一樣正常的怪人，很想掄起西瓜直接拍在他腦門上。
但一頁書沒有這樣做。
因為眼前那個男子，開始癲狂又心碎地對他吼道：“好友！為什麽吾剛從天地合跌落，就……此是何地？……你回答吾！回答吾啊！”
唉。一頁書四下摸索，從褲衩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餐巾紙，用他自以為最含蓄的語調打斷了這名男子：“兄弟，你擦擦臉吧，花了。”

這次見面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此後一頁書收留擎海潮在公寓暫住。擎海潮沒有檔案找不到正式工作，就在社區裡打些零工。
他很快學會了把切片面包蘸蘋果醬當早飯，記住當天廣播電視報上推薦的所有專欄節目，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搶購折價商品……他將自稱從“吾”改成了“我”。
擎海潮也認清了一個現實：此一頁書非彼一頁書，並不認識什麽曾經的北洌高人，對海天決也毫無印象。只是姓名相同長相一樣的另一個人吧，自己這是穿越了，而且恐怕永遠回不去。對於苦境的記憶，也逐漸開始模糊。
擎海潮以為可以就這樣做一名房客，相安無事地度過一生。

又是酷暑天。
“你果真不吃？”擎海潮拎著一袋桃子，轉頭問一頁書。
“我喜歡西瓜。”一頁書咬過下頜。
“好吧。”擎海潮苦笑。自己孤高，但一頁書的脾氣品性更為剛硬。說一不二，和記憶深處的某位友人十分像。他總是拗不過。
“吃過香草冰激淩麽？”一頁書忽然問擎海潮。
“沒有。”擎海潮平日裡不怎麽吃冷飲。
“我做給你吃。”說完一頁書就大步流星進了廚房，只留擎海潮一個人在原地淺淺一聲笑嘆。

一頁書將糖汁、鹽及牛奶按比例倒入鍋內加熱到沸騰，不停攪拌，之後轉小火將半杯熱牛奶倒入蛋汁中攪拌均勻……光是等待冷卻、冰箱冷藏就花去了至少2個小時。之後又是一直攪拌各種原材料……
香草冰激淩可以隨處買到，為何執著於自己手制呢？擎海潮等得有些乏了，但一頁書仍是熱火朝天興致甚高，他也沒好意思說要去休息。

直到擎海潮看見了那個碗。
透著幽幽芳香的香草冰激淩被打得松散，絨雪一般，剔透清冷，盛滿銀白色略有些透明的小碗。擎海潮舀起一勺冰激淩，含在口中待它自然融化，將有關擎海潮的記憶展開。默讀到第一句話，“一座布滿風雪的孤島”，就再也沒有什麽力量能讓記憶合攏。
“……銀盌盛雪？一頁書你！”
香草獨有的清新香味逐漸擴散，彌漫在兩人周圍。
不知該如何開口。似乎停頓了相當長的時間，擎海潮艱難地說：“一頁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擎海潮？”
你總是說服我在日落之後才出門去超市，其實是因為我自珊瑚離去後就見不得夕陽。
你會去買音質最好的簫曲CD，假裝自己附庸風雅，其實是因為我獨愛聽簫成癡。
你強調自己喜歡喝茶，討厭酒味並禁止我買酒，其實是因為你懂我最顧及形象。
就連你如今盛香草冰激淩的碗的顏色，也是我偏愛的瑩白。
為什麽會知道，為什麽你全部都知道。

一頁書神色輕微一變：“你……”
他隨即又轉而平淡：“罷了……招提僧者知曉天地合連通此地，也懂得穿越此地之法，吾便讓他使吾提前了些時日穿越而來。此後每日，吾都在每天的同一時間同一個社區公園同一條長凳上等你。三年後果真守到，他不曾誑吾。”
此前搖搖曳曳三年孤單守望，此後惶惶恐恐三年死不相認。
陌生的是擎海潮眼中的一頁書，而一頁書眼中的擎海潮早已成了天底下最熟悉的人。
多少年來，一頁書始終是那個執著的人，驕縱得光芒四射，卻又忐忑地懷著一絲惴惴不安與任性，偏執而孤單地愛著一個人，哪怕只是看著這個人遠去的背影。擎海潮之於他，是一束含露綻開在窗前的香子蘭，洋溢著香草的特殊香氣；他之於擎海潮，就像每一朵從天空飄落在窗沿的冰晶花，直至安靜地付出一生的感情，堆積成雪的模樣。那是北冽鯨濤擎海潮最喜歡的雪。
擎海潮這才明白，那個傲慢的人，竟為了他癡狂到如今這般地步。
“擎海潮，吾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希望你能慢慢淡去在苦境的那些記憶。而吾現在告訴你，是因為讓你，你這個把一生都獻給親情、友情與愛情的人，知道終於有一個人安靜地陪著你忘記悲傷並為你而憔悴。”
一頁書說得很慢很輕。他一直凝望著擎海潮如寶石般的藍紫雙瞳，直至從中瞧見自己的影子。
“好友，抱歉。瞞你這麽久。”話音未落，一頁書就伸手捂住了擎海潮的眼睛。
擎海潮墜於黑暗，他感受到一頁書的手溫，驚愕之下要說些什麽。他剛想張口，覺得唇上似乎掠過了什麽，又碰到了什麽，然後他就覺得被什麽軟綿地堵住了，不能呼吸。
之後一頁書淡淡回憶說，那個吻裡有香草的味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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