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天玄雷 L_T+KaQ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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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人世才驚覺,曾決意撒手一切,最終仍無可避免,無論放下的,放不下的,到頭來一件件都得好好清算。問奈何首見熒禍打傘來找,另有一人離得遠些,特意待在問奈何視線之外,而後過了點時間,先是赦無心怒氣騰騰直奔而來,接著靜濤君不惜施術越界一會。問奈何心想,算算時間,那人若還有心,也該是時候了。 gcI<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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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今悠悠無所事,問奈何隨手拾一樹枝,綁上棉繩,恣意落坐溪畔石上,故作垂釣。熒禍見問奈何一手撐傘,一手持竿,知其心有盤算,遂啟口問道:「願者上鉤,你在等誰?」得問奈何反問:「你在意嗎?」 8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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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當然在意,否則何必問,但顯然問奈何不願說,熒禍也只能陪著看著。即使來到此地,不變的事依然不變。 _9"ZM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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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於心算算時間,果不其然,聽聞一聲久違呼喚--好友。問奈何不禁垂眸輕嘆,等這聲好友,等得夠久了。 S@[N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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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同樣喚道:「好友。」語聲不冷不熱,不知有情無情。 Hi2J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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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足踏白絹而來,一路走得甚是沉穩,待其落足九曜居,眼望問奈何垂釣背影,不禁感嘆:「你在此,吾豈能不來。」此時相見,不知喜悲。夏戡玄收拾情緒,話鋒一轉,提議:「到儒門一觀嗎?」 KXz7l\1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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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放下手中釣竿,應道:「有何不可。」隨即持傘起身,應夏戡玄之邀。 S.>f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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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從旁觀望,不知此時可有自己說話餘地,但見問奈何毫無猶豫轉身欲離,熒禍感到有些心慌,急忙呼喚:「問奈何!」 9*~";{O.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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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叫喚,問奈何停下步伐,回道:「熒禍,吾一會回來。」沒有回首再看熒禍一眼,續行的步伐,伴隨一聲回應傳入耳裡,是那等在原地之人淡淡說了句「吾等你」。 ~("bpS#Z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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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偕問奈何離開九曜居,行至某處林間,問奈何停下步伐,夏戡玄隨之留步。 <3ep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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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看著夏戡玄,坦道:「好友,此處並無他人,當可暢所欲言。」特意離開九曜居,便是為了擇一處說話之地。 X]2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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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卻道:「好友曾是儒門中人,如今何妨回門一觀?」初見便如此邀約,此時亦未改變,儘管此行目的並非全是為了此事。 !]fS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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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解釋:「昔日琛奈缺離開儒門,吾未曾想回頭。」先前答應同往儒門,不過一時權宜,相信好友應能諒解。 oV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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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當知其意,坦道:「哈,既然好友堅決,吾就不勉強了,今日尋你,是要勸你一事--離開修羅道。」明眼人不說暗話,相信問奈何應知自己所為何來。 *Jt+-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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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問奈何不予回應,夏戡玄接著續道:「熒禍執念過深,墮入修羅,無可厚非,而你不同。」問奈何何許人物,明珠入沙湖,何不惋惜。 mBB"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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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不欲苟同,反問:「有何不同?有心之人,豈無執著。」 tCRsa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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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應道:「固然有執,終非偏執。」 'n"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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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冷聲反問:「好友認為吾,不夠偏執?」 <EE^ KR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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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一笑,應道:「若夠偏執,好友已達成所願,熒禍不會成魔,你亦不會在此。」見問奈何眉心微蹙,如此即是答覆。 '~7z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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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甚是知趣,直言坦道:「縱然有私,終究心軟,不登聖堂,不落幽冥,徘徊修羅,奈何無怨。也罷,既然勸不動你,儒門隨時恭候。」 <Vo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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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淺淺一笑,喚道:「好友。」知吾者,夏戡玄。 6#qt%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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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同樣笑著,笑得爽朗大方。千山過後,一笑泯恩仇,夏戡玄順勢歉道:「先前靈霄燭幽對好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l+wfP7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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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輕笑置之,應道:「哈,人劍同心,合一無分,靈霄燭幽即是夏戡玄,而夏戡玄仍是夏戡玄,既如此,劍靈何來得罪一說?」 I#]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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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甚喜,道:「哈,好友過獎。」 {6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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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同樣笑著,淺淺笑著。闊別如斯,一紅一白兩道身影,終於再聚。昔日未竟壯志,帶不走,留不下,碧落黃泉,只餘一笑。 O~?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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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問奈何有所感觸,道:「與好友閒談,吾還是習慣擺一張桌,備一壺酒。」雖於林間漫步閒談亦無不可,但與友相會,無酒豈盡興。 6kAGO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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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深有同感,會心笑道:「吾知一處合適。」居於高處,視野遼闊,那樣的地方才適合問奈何與夏戡玄。 l&kZ6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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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神交會,彼此默契,隨即一同展開身法,離開林間,躍入雲霄,往那適合飲酒的高處去。 d0U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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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時間侷限,再無心機算計,問奈何與夏戡玄談笑風生,甚是盡興。夏戡玄與問奈何分享儒門近況,不免提及自從皇儒到來,引起多少波瀾,也許需勞問奈何親身一會方能平息,然而問奈何對於儒門之事,只當聽夏戡玄說故事,聽過便罷,問奈何無心攪和,此今風平浪靜,未免事端,對於三教之事當是能避則避。 <$Sl%D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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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從吾口中聽了這些儒門趣事,仍不足以打動你,前來儒門一聚。」夏戡玄提壺斟酒,雙杯滿上,對此結果並不意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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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往,問奈何應道:「有勞好友,知吾不會前往,這才費心帶來儒門消息。」 ox\D04: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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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笑道:「哈,三教若能得你,便不會是如今局面。」 -0]%#(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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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並不在意,淡道:「三教之事,早已與吾無關。」 "(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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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突然犀利,直道:「眼下只有熒禍與你有關。」凝視問奈何,見其依舊從容,面不改色,遂續道:「先前聽好友答應他一會回去,這一會可有得等。」 H;q[$EU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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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不改從容,依然淡道:「無妨,他該習慣。」隨手舉杯,此酒過後欲將話別。 L.JL4;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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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知其意,然有一事掛心,當需提醒,便道:「好友,聽吾一言,無論三教六道,逆天之責終究當盡。」 GDiyF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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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輕嘆:「唉,該來的,避不過。」 suF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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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戡玄提出建議:「雲天之境,也許你會有興趣。」夏戡玄取出懷中錦囊,遞交問奈何。 tGb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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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接過錦囊,謝道:「感謝好友提醒,吾會注意,請了。」夏戡玄舉杯敬之,問奈何同樣回敬,兩人一飲而盡。 oS<G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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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時夏戡玄不忘叮囑:「若須援手,吾隨時候之,請。」 tTub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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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之後,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各奔東西,儘管心有所繫,仍可隨時再會。有友如此,不枉人世一遭,何況天上人間。 >p;&AaXk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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