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天玄雷 2^Eg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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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會,指片刻時間,問奈何當然明白,但對熒禍而言,卻有不同定義。也許問奈何活得太久,時間於他並無太大意義,甚至對於時間之定義,任由他說了算。「熒禍,吾一會回來」這一等,便是半天。 Ua<5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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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返回九曜居,見熒禍落坐溪畔石上,手持自己留下的釣竿,故作垂釣。明知問奈何回來,熒禍卻無回首找尋,僅望著眼前水面,對空訴道:「問奈何,你回來了。」 j-0z5|*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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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望其背影,淡然問道:「願者上鉤,誰?」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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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問奈何等到了夏戡玄,此時熒禍等到了問奈何。誰留下釣竿,留下等待,又是誰結束等待,結束了這場垂釣。熒禍想了想,這才讀懂問奈何的意思。 |_L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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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拿著釣竿,來到問奈何眼前,當著他的面,再一次道:「問奈何,你回來了。」問奈何起手輕拍熒禍肩膀,回道:「吾回來了。」話猶未盡,問奈何接續道:「吾將離開一段時間。」 wZG\>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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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聞之震驚,才剛回來,怎麼又要離開?熒禍旋即回應:「吾與你同行!」 BY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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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不帶情緒,冷聲道:「你留在此。」不容熒禍反駁,也不打算解釋。 *Tas`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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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微怒,直道:「吾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從小到大,吾始終在等你,直至來到這裡,到了現在,吾依然在等你!」熒禍雖有埋怨,然而事因奈何起,終究無法真正怨怪他,熒禍只怪自己,是自己不爭氣,讓問奈何非得瞞著自己才放心。 bmJ5MF]_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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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遭生死,究竟還有什麼事不能坦白?熒禍緊握手中釣竿,正色問:「問奈何,無論去哪,讓吾陪你,好嗎?」 ?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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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安撫熒禍,勸道:「熒禍,待事情處理完,吾自會回來。吾已死過一次,你用不著擔心。」見熒禍一臉不願,問奈何想了想,續道:「吾倆都只有一條命,你懂嗎?」 5*E]E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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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搖搖頭,回道:「不懂,既然都死了,還有什麼事必須瞞著吾?你去哪吾就去哪,難道不行嗎?」 j:<n+: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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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依然堅決,道:「有一事吾尚未釐清,在那之前,你在這裡好好待著。」語畢,旋即轉身離開,而熒禍追隨其後,欲跟上。 +lm{O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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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因而留步,冷道:「再跟一步,休怪吾出手。」熒禍甚感震懾,知問奈何為逼退自己,他是真得會出手。 (XeE2l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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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奈何心想,也許說得太重了,奈何沒有別的選擇。問奈何仍舊心軟,雖不打算停留,但仍撇過側臉,看熒禍一眼。問奈何淡道:「熒禍,別逼吾。」似請求般,只要熒禍不跟來,問奈何便用不著對熒禍出手。熒禍聽懂了,也許真有什麼事,迫使問奈何非得拋下自己不可。 !i{aMx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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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問奈何回過側臉,熒禍眼巴巴看著他,恨不能相隨,既埋怨又難過,終究只得成全他之期待,面對問奈何,熒禍其實別無選擇。 (^s>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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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問奈何,熒禍只道:「問奈何,早點回來。」問奈何頷首,他知道了,接著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jB`,u|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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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曜居,問奈何才離開不久,便來了一名頭戴斗笠之人。那人見了熒禍,熒禍卻視若無睹,甚至撇開視線,惹得那人搖頭嘆氣,無奈道:「熒禍,吾倆也算認識,怎還那麼陌生?」明明曾見過也聊過,怎麼如今再見,熒禍依然是這般態度,枉費自己先前多麼費心想拉近彼此距離。 3wOZ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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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冷道:「莫如絮,你來做什麼?」算不算認識熒禍並不清楚,至少名字還是記得的。 kv3E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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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喜道:「很好,還記得吾。」故意迴避熒禍問句,為惹得熒禍追問。 `JOOnTe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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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熒禍有些不悅,於是再問:「你來做什麼?」知莫如絮與問奈何認識,此時問奈何不在,實不知莫如絮所為而來。 { WIJ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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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坦言:「問奈何要吾來九曜居陪你,吾豈能不來?」熒禍聞之,雙手負後,不欲理睬。莫如絮遂續道:「吾知你想問,問奈何去哪?可惜吾不能說。」刻意賣弄關子好引起熒禍注意。 ^X0P'l&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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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聽到重點,隨即探問:「你知問奈何去哪?」 ~$n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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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回道:「吾只能告訴你,問奈何不會有危險。」見熒禍得不到問奈何去向,一臉不甘願的模樣,莫如絮藉勢反問:「難道你不相信他?」 e^d0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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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回道:「吾信。」 ]gmex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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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再問:「既然相信,何須掛心?」 W"z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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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認為自己代問奈何安撫得差不多了,為再進一步拉近距離,莫如絮提議道:「看你手上釣竿沒有釣鉤,如此是要如何釣魚?不如吾來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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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冷道:「不用。」如果可以,真希望莫如絮離自己遠些,偏偏問奈何叫他來此,真不知有何用意。 b6}H$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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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熒禍冷淡如昔,莫如絮便自顧自道:「問奈何要吾來九曜居陪你,吾若離開,如何交代?熒禍,你就當多個人陪你打發時間,有人講話也比較不無聊嘛。」 |?rN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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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知不好為難莫如絮,畢竟是問奈何要他來的,但自己實在不願多個人添亂,於是冷言回道:「隨你。」他要如何便如何,反正熒禍守著九曜居,怎樣也不會離開。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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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嘆了口氣,嘴邊呢喃:「究竟是哪裡得罪你?連跟吾說話都嫌棄。問奈何說你孩子脾氣,可吾認為你是在鬧脾氣。」 sp#p8@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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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的呢喃,熒禍聽得一清二楚,本不欲理會,可也不想得罪,於是熒禍回道:「吾沒鬧脾氣,吾只是不想跟你說話。」 H$@`,{M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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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深感疑問,歪著頭問話:「哦?就因吾與問奈何相識,吾與他走得近,吾任他隨傳隨到,你就因此不想跟吾說話?」明知故問,一舉擊中熒禍痛處,如此才有效果。 ,a 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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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對這番話感到意外且震驚,直喊:「你!」默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熒禍甚至為此感到氣惱。 k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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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法安撫,便行激怒,且於怒氣之後再行開導,循循善誘。對付熒禍雖棘手,然而莫如絮這回可是有備而來。 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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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和氣勸道:「別氣別氣,你把釣竿給吾,吾來教你釣魚,只要你釣到魚,吾便告訴你,吾如何認識問奈何。這條件很划算,你會答應吧?」 \Kl+ 5%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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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禍想了想,回道:「不行,這是問奈何的釣竿。」緊握手中釣竿,絕不交給其他人。 $]{k+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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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絮笑道:「簡單,吾現在就做兩支釣竿,一支給吾,一支給你。」 g6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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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熒禍便任莫如絮撿樹枝做釣竿,然後陪著莫如絮一同在溪畔垂釣。熒禍等著魚兒上鉤,好聽莫如絮說當年如何認識問奈何。 X}tV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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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山巔,雲霧繚繞,知者不來,來者不知。傳說天落罪岩,於某處山巔自成其境,又稱雲天之境。境中罪岩可顯問罪諭示,端看誰來問罪,問誰何罪。 Q,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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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人恣意擅闖,為探虛實,隻身前來雲天之境。甫一入境,唯見漫天雲霧,不存方向,那人一手負後,手捻天罡,一手劃空,手捻劍指,雙足輕挪,禹步踏之,最終一聲令下「散」,漫天雲霧竟逐漸消散,視野清明,一眼可見罪岩所在,遂尋之。 2Tfz=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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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刀一劍,那人輕而易舉,尋得罪岩。罪岩高聳入天,無法觀其全貌,然而岩面平整,並無任何諭示。那人起手撫觸罪岩,坦道:「吾問奈何,為熒禍問罪而來。」語落,罪岩浮現三句諭示。問奈何觀之,不禁呢喃:「道天玄雷,晚了一步。」沒有時間感慨,問奈何轉身便離,於其離開之後,罪岩再度升起雲霧,迷茫中已不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