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7 [默雁]残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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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kioih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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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0-10-2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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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7 [默雁]残酷的梦

“师尊，吃吧。”雁王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菜汤，神色哀怨地望着椅子上束缚着的那个人，自知道师尊要自杀，已经过了三天，是自己用了武力才把这个天都奈何不了的智者控制住，默苍离被抓住的时候很平静，只有武功是他的弱点，在这场角力之中，是徒弟控制住了他的行动，但没人可以赢他，已经被捆住三天，默苍离期间坚持绝食，虽然冥医留下一些丹药，不至于让默苍离一命呜呼，但他功体薄弱的肉体却已经饱受饥饿的侵蚀，雁王只能隔几个时辰给他喂一颗营养药丹，让默苍离不至于昏死过去，但只要强行喂饭，默苍离就会使用一切办法把东西吐出来，这屋内的人，竟是绝不忍心强灌。

　　“师尊。”默苍离紧闭着那双眼睛，旁人看不见他任何情绪，虽是知道他不会回答，雁王还是坚持要问，就算是无用功......

　　“为何要抛下鸿儿，鸿儿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师尊指点。”雁王自顾自说着已不在意默苍离的应答。

　　“如果师尊这么多年的温柔只是为了得到那一剑，未免太过绝情。”雁王看着默苍离干裂的唇，脑海里只是过往那严厉的授教，那绵长的爱护，痛的是怪自己仍有不足，恨得是眼前人为何心如磐石。

　　“你的手段便只有这些吗？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本有机会好好筹谋羽国之事，却要一次次浪费表情在烹饪这些菜汤上，对你的教导看来便是我死前最大的失败。”

　　默苍离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只气若游丝地挤出几句嘲讽，雁王没有想到这个智者做事如此毒辣，求死意志如此坚定，不惜把自己和爱徒同时逼上绝路，定要雁王做出选择，而雁王强扭出一丝光明，在那一场战役里，红色的雁和绿色的孤鸿双双获得生机，也算是让默苍离惊讶，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想求得一剑，痛快地把墨家给这个孩子。

　　现在，因为一个情字，雁王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师尊，我不想杀你，为何，为何要逼我......”

　　“鸿儿。”默苍离只轻轻唤了一声他的爱徒。我们终究失败了。

　　注定是一颗残破的心，那个考验没有让心房加固，反而将一个雏鸟伤的伤痕累累。

　　

　　雁王看着冷掉的汤，长叹一声师尊稍后，便又去厨房烹饪，回转卧房的时候，已是人去椅凉，那人便是孤鸿，向自己寄语一声遗憾便无影无踪。江湖上，冥医也随之不见踪影，雁王知道无论孤鸿是否还单飞，鸿信却已经被人抛下，从此只是失败品。

　　

　　暗自伤神消沉了一阵，雁王听得中原上史艳文之长子俏如来的重重事迹，再竟从世人耳中听得阴谋家默苍离之名，师尊已经成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几番对垒，虽然俏如来的智计武功都远不及自己，可他重情重义，足够聪明，在一次又一次的艰险中，总可以得到别人的帮助，作为曾经不合格的师兄，雁王看着俏如来一路的成长，像极了当年自己在默苍离身边的样子，一视同仁的不舍，一视同仁的舍得，俏如来为什么可以做到，鸿儿为什么做不到？

　　雁王总会梦到那三天，师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这个一心求死的人给了自己三天时间，来让自己做出回答，可自己没有写出答案，于是就有了俏如来，师尊赐予的黑常常包裹着他，吞没他，缠蚀他，三天，他是怎么逃脱的？他本来就没有被束缚？他逃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爱我了吗？他什么时候看中的俏如来？他又用什么方法接近了俏如来？在他为俏如来筑计筑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他可曾对比两个徒弟？他喜欢我？还是喜欢俏如来？他还记得背着我翻过那几个山头？他还记得守着我过了几个夜晚？他还记得......鸿儿吗？

　　这纯黑常常使他惊醒梦中，梦中他拿着墨狂，师尊说：刺下去。他说：不。然后眼前出现点点星光，师尊却要隐于黑暗，他伸手要去救他，师尊已经背对自己，墨狂自他手中不翼而飞，点点星光化作人形，是俏如来，他自俏如来脸上看见自己的表情，俏如来说：师尊，为什么。默苍离只说，这一剑下去，你会有答案。他已脱口而出：什么答案？但俏如来已经哭着将师尊的性命结束在自己手上，不是自己的人抱着师尊，在血色的琉璃树下相拥，师尊对他说：这一次，你做的很好，别恨自己。为什么？雁王问着听不见他声音的两人，为什么要求死，为什么要实现他的愿望，为什么不是自己？若是自己结束了师尊的性命，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至少，我想看看，师尊离开前的表情。

　　每当雁王认为自己会被黑暗吞噬殆尽的时候，点点纯白就提醒他这一幕是多么悔恨，多么心殇，他讨厌俏如来吗？他恨师弟吗？他怀念师尊吗？他痛恨这个世界吗？

　　在他得到完全的救赎和毁灭之前，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懂，他也永远遗憾，他只能一次次看着俏如来用悲壮的神情，抱着两人心爱的师尊，在血色的琉璃树下，获得师尊最后的认可，而梦里的人，竟一次也没有施舍自己的正面给他。

　　与俏如来的对立，让雁王重新有了动力，不是惨绝的灭亡，就是华丽的新生，在黑与白的夹缝里，他只好声称自己在寻找下一个黑暗的英雄。

　　来怀念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怕的师尊，孤鸿寄语默苍离。

做不到，就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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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7 [默雁]残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