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0 01.21 [奉天逍遙]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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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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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1-21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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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 01.21 [奉天逍遙]同心

給逍遙的生日賀文。
不要在意為什麼這個月才寫賀文_(:з」∠)_12月的時候給奉天和逍遙弄別的慶祝來著（。）

——
玉逍遙迷迷糊糊醒來時，身上被裹得嚴嚴實實，被角掖得十分齊整，一點風都沒有漏進去；屋裏的熏籠燃得正旺，暖意洋洋。
身邊的位置卻觸手溫涼。玉逍遙轉過頭，一旁果然沒了君奉天的身影，倒是窗外隱隱傳來劍氣破空的聲音，他便知道對方又早起練劍了。
按照往日作息，玉逍遙此時定然尚在睡夢中。從年輕時他就經常同君奉天一起黑白顛倒，為此被罰去打擾藏書閣的次數不知凡幾；後來又莫名被關進天堂之門六百年，門內不知日月光景，醒醒睡睡也只看他心情。因此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習慣他依舊沒什麼改變。只是之前需代理正道，才不得不疲於奔命。如今重傷在身，倒正好有個理由正大光明地睡到日上三竿，還可美其名曰“好生休養”。
反觀君奉天作息就規律許多。當年他初入儒門時還帶了些在仙門的壞習慣，只是他到底作為法儒無私守護昊正五道第一道，再不能同以前那樣放蕩不羈，因此便漸漸克己起來。這麼多年過去，這般的規律作息也逐漸成了習慣，幾乎融進了骨血裏。哪怕重傷未愈，但既然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他也再不像前段時日一樣整日悶在屋裏。
玉逍遙又偏過頭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他們兩人太過熟悉彼此，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分辨出君奉天此時練的是哪一招劍法，也可以輕易想像出如今的君奉天出招時的沉穩幹練，氣勢如虹。
倒真的比他年輕時候長進多了。
玉逍遙聽了片刻，意識越發清醒，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裏又不知為何總覺得裝著什麼事，總之徹底再難入睡，只得磨磨蹭蹭地無奈起身，在拿過放在熏籠旁被烘得十分暖和的衣服時動作突然頓了頓。
自兩人重見也過去了不短的時日，甚至連生死都走過了一遭，但是之前兩個人其實並無太多私下相處的機會，總是在短暫相見之後便匆匆奔波於正事。
如今兩人因重傷暫時在靈雲寺休養，玉逍遙這才恍然發現，他的師弟有些地方確實同年輕時不太一樣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當年他那個衝動且高傲的師弟已經很是會照顧人了。
仔細想想，自從兩人休養以來，他因為傷勢更重，兩人的事情似乎都是對方處理妥當的。比如同靈雲寺的眾人交談中原傳來的情況，再比如兩人尋常的生活瑣事，君奉天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不知是否當初自己在他懷裏失去生氣這件事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自己的事情對方更是格外重視，比如他醒來時掖得嚴實的被角，準備妥當的膳食，還有烘得溫熱的裏衣。
玉逍遙一時間覺得窩心，畢竟君奉天除了是他師弟以外還是他在意的人。在意之人也這般在意他，他心裏自然十分開心。但是又想到對方有這樣轉變的原因，心頭又難免湧起一陣酸澀感覺。
胡思亂想了半晌，熏籠裏發出的輕微的“嗶啵”聲打斷了玉逍遙的思緒。他深覺自己這段時間被君奉天照顧得太好，以至於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他們是來養傷沒錯，但諸事尚未結束，這可不太好。
幾下將自己打理妥當，玉逍遙下了床走桌邊，桌上果然擺著饅頭清粥和素菜，觸手溫熱，恰能入口。
顯然君奉天會時不時進來將飯菜熱一熱，以便他醒來就能果腹。玉逍遙一邊叼著饅頭一邊想他師弟，心情不由自主就好了起來。
三兩下解決了早飯，玉逍遙無數次地想今天一定要成功拽奉天同他下山去吃點好，一邊溜達著打開了門，正對上君奉天運起一招，劍勢如虹，地上的塵土紛紛揚揚。
玉逍遙一看便有些心癢癢。因為他的傷勢，他好久都沒有松過筋骨。明明年輕時兩人也曾受過重傷，奉天如今偏偏看他看得很要緊。只是看著君奉天持劍揮灑自如的樣子，他便再控制不住，抽出放在一旁的神諭，揮劍迎了上去。
君奉天正是心無旁騖，卻在轉身的瞬間感到了迎面而來的熟悉劍氣，寒光之後就是那人帶著笑意卻凜冽的眼神。君奉天下意識轉了劍鋒，旋身避開了他這一劍。
“奉天你怎麼不接招？”玉逍遙一招落空，站定之後立時就有些不滿地嚷嚷起來。
君奉天反手將劍負於身後，有些不贊同地看著他：“玉逍遙，不可胡來，你的傷——”
“我的傷好多了最近在屋裏待得骨頭都軟了好奉天陪師兄活動活動筋骨啊——”同樣的話君奉天已經不厭其煩地說過許多次，玉逍遙早已倒背如流。
前段時日他確實傷勢頗重甚至難以起身，因此才聽著君奉天的話老老實實在屋裏休養。如今他既然已經出了房門，自然不會輕易就這麼妥協。
於是不等君奉天說完，玉逍遙馬上截下他的話頭，閃身到了君奉天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頭，對他眨了眨眼，湊過去同他蹭了蹭鼻尖，輕聲笑道，“好不好？”
“……”
君奉天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容顏。那雙總是吸引他目光的紫色眼瞳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讓他一時間什麼拒絕的話都再說不出口，就像他們一直以來的那樣。
年輕時自己尚能開口同對方嗆聲幾句，自與對方重見之後，那人撒嬌的本事更上層樓，而自己看到那人如此模樣也再說不出什麼推拒之語。
君奉天歎了口氣，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探了探脈搏，沒發現什麼異樣；又觀對方氣色確實不錯的樣子，點了點頭：“好，不過點到即止。你若有何不適，要立即與我說明。”
玉逍遙聞言松了口氣，又撇了君奉天一眼，小聲嘀咕道：“管師兄管的這麼嚴，真是沒大沒小。”
君奉天：“……玉逍遙。”
玉逍遙沖他做了個鬼臉，旋即神色一肅：“奉天看招！”說罷便再次揮劍而上。
君奉天抬手相抵，便同玉逍遙在院中你來我往地過起招來。
兩人此時雖然傷勢有所恢復，但功力皆未復原，只有三成有餘，即便過招也不似往常那樣酣暢淋漓。
半個時辰過後，兩人將過往所學通通對過一遍，還要再進行比試，卻不約而同地覺得體內八岐邪神留下的邪氣躁動起來，只得立刻運功壓制，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這邪染當真令人不快，不知何時才能完全除去。”玉逍遙好容易活動了一番筋骨，卻因此而不能盡興。再想想這段日子以來兩人時不時便要受邪染之苦，神色就有些懨懨的。
“待我們再休養一段時日便可去尋解除邪染之法了。”君奉天道，又看出對方沒有盡興，於是又開口，“我們恢復之後再切磋。”
“當然，到時定要再聽你心甘情願叫我一聲師兄。”
“等你能贏過我再說。”
“嘖嘖。”玉逍遙看著君奉天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讓君奉天直覺有些不妙，果不其然對方下一句話就是——
“可是奉天，我記得你已經叫過了啊。”玉逍遙支著下巴故作回憶了片刻，蹙起眉頭學著君奉天當時的語氣道，“‘師兄，不論發生何事，你我生死與——唔。’”
玉逍遙眨了眨眼，看著君奉天近在咫尺的眉眼，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有些好笑地彎了彎眼睛，心知他這師弟是羞惱了。
兩人手裏都還握著劍，君奉天只一只手將玉逍遙拉入懷中堵住了那雙令人著惱的唇，玉逍遙便順勢單手攬住了君奉天的脖頸，彼此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這個吻不帶絲毫欲色，卻顯得分外親密。
待兩人唇分，君奉天和玉逍遙額頭相抵，眉心的道印輕輕碰在一起，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上，可以清晰地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玉逍遙的臉上已然泛起了紅，嘴唇也紅了許多，水光瀲灩，眼中隱隱有些水色。反觀君奉天雖然也微微喘著氣，但除了唇上有著濕意之外，整張臉還是那般端肅的樣子，誰也看不出他方才在做什麼事。
玉逍遙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微微偏過頭，看到君奉天如意料之中地紅了耳垂，才心滿意足地又同對方靠在一處。
兩人就這樣溫存了片刻，君奉天才放開玉逍遙的腰，轉而拉起他的手往屋裏走：“起風了。方才你我身上都出了汗，先洗漱一番，我們今日下山。”
玉逍遙原本被他拉著，聽到這話疑惑道：“下山？下山做什麼？”
“你不是說最近口裏太淡了？去吃點好。”
“……奉天？！”玉逍遙頗有些驚奇地看著他，湊過去仔細打量，“先前是誰同我說養傷要吃清淡的？我跟你磨了好久你都不答應給我買烤雞，怎麼突然轉性了？”
君奉天也知這段時日讓對方饞得狠了，聽到這句話後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偏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今日你生辰。”

玉逍遙其實早已不記得自己生辰很久了。
年少尚在玉門世家做少爺的時候，他雖然自己不記得，但家裏總有人記得，每年生辰的時候還不忘大肆操辦一場。然而當天總有許多繁瑣的事要他配合，他通常都不耐煩；後來去了仙門，修行之人不必考慮這些俗事，他也樂得清閒，反倒是玉簫還記得在每年他、奉天和小默雲生辰的時候煮長壽面給他們吃。
他記得君奉天玉簫和默雲徽的生辰，獨獨不記得自己的，而君奉天也是同樣。
後來世事無常，玉逍遙更不可能記得自己生辰了，沒想到君奉天依舊放在心上。
“奉天啊，師兄的生辰你還記得呢？”玉逍遙終於可以下山放風，要不是被君奉天拉著，他能浪到天邊去，然而此時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君奉天說話。
“嗯。”君奉天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同玉逍遙十指相扣的手又緊了緊，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你的事，我都記得。”
“……”自己這個師弟自從重見之後真真長本事了，動不動就這麼直接，像他這麼口齒伶俐的人一時間都能找不到話接。
雖然天冷，但是玉逍遙還是覺得自己臉有點熱，他頓了頓，才若無其事道：“你的事，我也都記得——比如你的生辰，在七日之後。”
君奉天轉過頭看到玉逍遙笑得眉眼彎彎，眼睛裏閃爍著得意的光，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就因為不但比他先入門還比他早生了七日，玉逍遙做他師兄做的十分理直氣壯。
年輕時候的君奉天因此憤憤不平，一直不肯承認玉逍遙是他師兄，非要分出個高低不可。而兩人實力旗鼓相當，一直以來也確實難分勝負。
只是君奉天雖然平時不說，心裏卻早已認定玉逍遙是他唯一的師兄，之前也曾情急之下吐露真言。如今再看玉逍遙這般模樣，他也早就不會如同年輕時那樣輕易被激得要爭個高低。
於是君奉天點了點頭：“嗯。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管你叫師兄。”
“師兄今日生辰，你也不讓師兄高興高興。”
君奉天撇了他一眼，決定不給這人順杆爬的機會。“七日之後我生辰，你打算叫我師兄讓我高興高興麼？”
“奉天你……！”玉逍遙猝不及防被噎了一口，長袖遮掩之下同君奉天交握的手在對方手心用力撓了一把，又被對方好生握住了。

山下的小鎮並未距離靈雲寺多遠，就算兩人沒有用功法只是徒步而行，也很快就到了鎮上，且正巧趕上鎮子最熱鬧的時候。
此處離中原很遠，中原的波濤洶湧還未傳到這裏，鎮上的人看起來同中原飽受侵擾的百姓也不相同，充滿了勃勃生機，讓在靈雲寺休養多日的兩人心裏都難免放鬆了許多。
玉逍遙吃了這麼多天清粥小菜，如今聞著滿街飄香，只覺得腹中突然饑餓無比，早上吃的東西似乎都飛快地消失不見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往賣烤雞的攤位移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走過了半個小鎮，手上拿得滿滿當當，脖子上還都掛著幾串香腸。
君奉天一手提著叉燒包，一手提著幾壇好酒，難以空出手來，玉逍遙便左手持雞腿，右手持香腸，自己一口喂君奉天一口，兩人都吃得滿嘴油光。
雖然兩人方才已經先在酒樓裏用過了長壽面和家常小菜，然而對於有傷在身的兩人來說並算不得什麼。玉逍遙這段時日被拘得狠了，如今烤雞和香腸下了肚，臉上才終於有了滿足的神情，雙眼微眯，一副愜意十足的模樣。
君奉天側頭看見玉逍遙的樣子，一雙暗金的眼瞳中泛起些許溫度。
“只可惜烤雞和叉燒包都不能帶回寺裏。”玉逍遙吃著吃著突然冒出一句，語氣裏滿是遺憾。
兩人畢竟借住在淩雲寺，寺中僧人皆知他們二人是來養傷的，大事小事都儘量與他們方便。他們已經麻煩寺裏太多，自然不能因口腹之欲這等小事再麻煩他人。
君奉天將叉燒包抱在懷裏，空出一只手幫玉逍遙抹去延伸到他側臉的油漬：“回去之前，我們可以買些紅糖糍粑，方才看你喜歡。”
玉逍遙點點頭：“紅糖糍粑是素食，也可分給寺裏的師傅們嘗嘗，以表謝意。”
兩人一邊悠閒地繼續走在街上一邊口中不停，除了幾壇酒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很快便被解決了。
玉逍遙滿足地呼出一口氣，順手撩起君奉天的水袖抹了抹嘴。
君奉天看了他一眼，無奈道：“玉逍遙。”
玉逍遙笑眯眯地同他對視，又幫他擦了擦唇上的油光：“我沒帶帕子嘛，將就一下。不然用我袖子再擦一遍？”
近日兩人的生活起居都是君奉天在打理，不管用誰的袖子，最後還不是要他來收拾。
君奉天歎了口氣：“罷了。”
玉逍遙又開始東看西看，摩拳擦掌地打算再買點好吃的東西下肚。君奉天看著那人背著手，聽到那人輕聲哼著歌，綴在腦後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輕巧地晃來晃去，顯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看在他眼中，也讓他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忽然間玉逍遙跑到了旁邊一處小攤，彎著腰仔細地看著什麼東西。君奉天抬腳跟了上去，走到他身後垂眼一看，幾乎都是女子用的飾物，只有少許是適用於男子的：“玉逍遙？”
擺攤的是名看起來十分伶俐的少女。看著自己面前這兩位樣貌出眾氣質出塵的仙人，她眼看著面前這兩人的頭上應當是再插不下別的東西了，一雙靈動的眼睛轉了轉，臉上揚起熱情的笑：“兩位客官想買這對指環麼？”
手一指，指到了兩枚擺在一起的同心指環。
街邊的攤位上自是沒有什麼上等成色的飾品，這一對指環也只勝在素雅大方。不過一只古銅，一只墨藍，看起來同他們兩人佩劍的顏色倒是十分相似，也正是因此才吸引了玉逍遙的注意。
看到少女的動作，玉逍遙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姑娘好生聰明。”說著轉頭將手伸進了君奉天的胸口摸來摸去。
“……”
君奉天泰然自若地頂著眼前這名少女意味深長的目光道：“錢袋在右邊。”
玉逍遙又摸了摸，順利從君奉天懷裏掏出了錢袋，付了錢將那對指環和兩個小巧的錦囊小心翼翼地藏進袖子裏。
看了看天色，也已不早了，若是按照兩人下山時的腳程，回去怕是要天黑了。於是玉逍遙拉起君奉天袖子：“走了奉天。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也免得讓副主持擔憂。”
君奉天“嗯”了一聲，由著玉逍遙拉著他往回走。只是走了沒多久，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玉逍遙，你買指環做什麼？”
“嗯？”玉逍遙偏過頭看到君奉天雖然臉上無甚表情，但是眼中卻流露出一點在意，心裏不禁偷笑了幾聲，正色道，“送一個很重要的人。”
指環與尋常物品自是不同，本就不是可以輕易送與他人的東西。玉逍遙如此說，卻沒有繼續說這個重要的人是誰的意思，君奉天也並不繼續問，只反手將玉逍遙抓著他袖子的手握在手裏，十指相扣。
玉逍遙愣了愣，忍不住輕笑出聲，手上卻依著對方的動作回握了回去。
君奉天心情也越發好了起來。

兩人買了紅糖糍粑之後回了寺裏，將東西分給了寺裏的僧人以及來此避難的中原百姓。等到月上梢頭，兩人才終於回到了屋裏。
夜色已深，君奉天點上了燈，看著已經懶洋洋歪在床上的玉逍遙搖了搖頭：“我去打水，洗漱完之後早些休息。”
“哎——等等啊奉天。”玉逍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三兩步走到桌邊，歪著頭看著君奉天故作不滿道，“奉天你怎麼不問我今日買的指環要送給哪個重要的人。”
君奉天看著玉逍遙。燭光下眼前之人的臉看起來溫潤細膩，眼中似有星辰落下。雖然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眼睛裏卻帶著笑意，於是朝他伸出手。
“？”玉逍遙看著他的動作，“做什麼？”
“指環呢？”
玉逍遙從袖口裏掏出指環和錦囊放到他手心裏：“奉天你要指環幹什麼？”
君奉天拿起古銅的那枚裝在錦囊裏，佩在了玉逍遙的腰間；而剩下的那枚墨藍色的指環，自然也被他裝在錦囊裏佩在了自己的腰際。
玉逍遙看著他的動作，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在君奉天收了手之後突然撲了過去。
君奉天後退一步靠在桌邊，將玉逍遙牢牢箍在懷裏，抬頭便感到唇上一陣溫熱，那人的雙臂也老老實實地繞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君奉天只愣了一瞬便很快反客為主，攬著玉逍遙的腰讓他更加靠近自己。兩個人幾乎密不可分，君奉天先在玉逍遙的唇上輕輕吮吻了片刻，接著便輕而易舉地用舌尖頂開了那人的唇，勾著那人的舌頭纏綿。
今日玉逍遙的心情格外好，許是因為生辰，傷勢又好了很多，君奉天還記得他的生辰帶他下山大吃了一頓……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後，他生辰的時候，君奉天依舊陪在他的身邊。
如此這般，也讓他分外想同君奉天親近。
還有指環……
直到彼此都快要喘不上氣，兩人才堪堪分開了唇。玉逍遙的臉上有些薄紅，一雙唇也紅腫且泛著水光。君奉天看著眼神越發幽深了起來，又忍不住貼上去輕輕摩挲了起來。
“唔……奉天你知道指環有什麼含義嗎？”玉逍遙模模糊糊地道，雙臂依舊懶洋洋地掛在君奉天的肩上。
“嗯。”君奉天頓了頓，低聲道，“‘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雖然燭光昏暗，但是玉逍遙還是看到君奉天再一次紅了耳垂，忍不住輕笑出聲，被君奉天在唇上輕咬一口才老實了下來。
兩人自年少相伴，心意相通許久。年輕時候不曾瞭解過這等風花雪月頗具少年情思之事，反倒是玉逍遙被關在天堂之門的那些時候看了不少他人的生命片段才有所瞭解。今日在街上看到的時候本是心血來潮，沒想到君奉天仍舊明白了他未盡之意。
他們兩人，總是心意相通的。
“雖然我們如今形影不離，不過待傷勢恢復，我們還是要為解決邪染和八岐邪神奔波。”玉逍遙開口道，“所以若到時候我們不得不分頭行動，這個便當做師兄陪你啦。”
撚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願君永持玩，迴圈無終極。
君奉天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又將玉逍遙抱得緊了些，似乎永遠也不打算放開。
過了許久，玉逍遙聽到君奉天在他耳邊輕聲道：
“玉逍遙，生辰快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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