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30 【解鋒鏑/素續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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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陽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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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樓主發表於: 2017-07-30 21:5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30 【解鋒鏑/素續緣】病

解鋒鏑大概沒想過自己會在山野小路上忽然被人拉住詢問妳是大夫嗎這種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解鋒鏑還是點了點頭回應道：“吾確會壹點醫術，敢問這位大哥可是家中有人急病？”“對對對，哎呀真是太好了，這位大夫妳快跟我走。”那壯年漢子聽得這話便拉著解鋒鏑就要往回跑。“唉。”還沒細問怎麽回事，病人大概真的很急吧，解鋒鏑輕嘆壹聲收回手上折扇，只得跟著對方快步前行路上再行詢問。

邊走邊聽得對方叨叨絮絮的說明，解鋒鏑才明白這是怎麽壹回事。壯年漢子的村子距離城鎮有些偏遠，村子唯壹的大夫昨日為村人看病時忽然倒下，今日病情越加嚴重，村人實在著急，讓這漢子繞山間小路快步去城鎮請新的大夫，結果這漢子路上見到人壹問剛好是個大夫，便匆匆拉著人回去看病。

“我們實在著急冒犯了大夫也請見諒，對了不知道大夫叫什麽名字？”漢子解釋了壹圈才發覺自己的行為似乎有點不妥，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如此隨性之舉，倒真不怕這隨手壹拉拉得是個庸醫，由此也可見這村人心性淳樸。解鋒鏑笑著搖了搖頭便是並無芥蒂，“無妨，劣者有生之蓮解鋒鏑。”“那我就叫妳解大夫了。”那漢子見解鋒鏑沒有異議，便直接把這稱呼定個下來，談話間，二人已到已到村口，漢子直接在村口便大聲喊道：“我帶著大夫回來啦！”不多時，數名村人便跑了出來。

“怎麽這麽快？”“這真的是大夫嗎之前都沒見過。”“快點過來給素大夫看看。”“……”

眾人七嘴八舌，領著解鋒鏑的漢子壹邊和其他村人解釋著壹邊帶著他到了壹家也聚了好幾個人的屋子裏，屋外數人壹見有人過來齊齊看過來，聽得來的是大夫，壹起說著“快看看素大夫。”“素大夫病得很嚴重。”推擠著把解鋒鏑推進了屋內。

解鋒鏑被推得急踉蹌壹下才站定，為這村人著急的模樣失笑，才環顧了壹眼屋子。屋內彌漫著草藥的味道，壹邊也放滿了各種草藥，擺放得很齊整不顯淩亂，其余各處打掃得幹幹凈凈。村人都聚在屋外沒有進來，據說這素大夫因為擔憂自身的病會傳染給其他村人，便不讓村人與自己過多接觸，村人眼睜睜看得素大夫病重，都著急得不得了。看來這大夫也挺得人望，屋內床上有壹個人躺著似乎在休息，看來便是那素大夫了，解鋒鏑上前壹看，對方是個青年人，閉著眼，面色因病微紅，眉目竟和自己有數分相像。

“有意思。”解鋒鏑俯身掀開被褥壹側，摸上青年右手手腕脈門，再查看了壹下其余地方，就判斷對方是風寒入體，又有些過於勞累，才致病情加重，高燒不退。也並非什麽疑難雜癥，解鋒鏑將被褥替對方蓋好，起身走出去，屋外聚集的村人急忙湊過來詢問，解鋒鏑輕聲安撫讓眾人不用擔心，請村人幫忙打些水來，並勸告其余人等散去，才返回屋內。

解鋒鏑在屋內挑選了所需的草藥，煩請村人將草藥三碗水煎成壹碗，再將青年外邊的身子擦了壹遍，才坐在壹旁等候。隨手翻閱了壹下放在桌上的醫術，解鋒鏑晃悠著手上的折扇，聽見床上傳來動靜，回過頭，床上青年剛好睜開眼醒來，正緩緩起身。

素續緣覺得自己正如壹葉浮舟，在暴風雨間穿梭，眼前壹片都被海浪沖擊扭曲得不成樣子，身子燥熱，被壓抑得呼吸都難受起來。難耐的時間極長，又仿若壹瞬，所有的壹切都褪了下去。

“唔……”

睜開眼睛，眼前的壹切還有點朦朧，有些遲鈍的感官好壹會兒才意識到彌漫在周遭的那股藥味，對了，這是在……慢慢的回憶起自己的處境，從床上起身撐著額頭，擡起眼皮看向前方壹片藍影，壹楞，微張開口想發出聲，便覺喉嚨像是磨著沙子壹樣的疼。

“妳身體現在如何？”對方走上前來詢問道，素續緣回過神來，喉嚨發癢，還未答話已忍不住重重咳嗽起來，每咳壹聲喉嚨疼得厲害，手下意識地用力揪住什麽，但壹咳起來幾乎無法止住，像把肺間的什麽東西都要擠出來，好壹會兒才停下來，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發覺對方壹直輕拍他的背部，見他緩過來呼吸逐漸平穩才收手，而他壹直抓著對方的衣袖。不知道是否生病的緣故素續緣感覺臉上有些燥熱，連忙松開手，不由得偏過視線，又轉回來看對方。

屋外有村人敲了敲門，對方扶著他靠在床邊，走出門，從外面的村人手上接過壹碗藥，走到他床邊坐下。

“趁熱將藥喝了，好好休息吧。”

素續緣接過碗，下意識的皺了壹下眉。

“良藥苦口利於病，不過妳若是覺得有些燙，扇涼些許還是可以的。”

說著對方展開手上折扇，對著藥碗輕搖起來。

素續緣看向對方，只覺那雙眼裏都是溫暖的笑意，也回了壹個笑容，對著碗輕呼了幾下，覺得稍涼以後飲盡。

見素續緣喝完藥，對方收起折扇從他手上接過碗，溫聲安撫：“妳現在應當好好養病，方能早日痊愈，村人都極為擔心妳的身體。”像是預感到他的疑問，對方接著起身接著說道，“若是有事，待妳痊愈如何不能相談？”

素續緣的身軀放松下來，躺了下去，又像是想起什麽轉過頭看向對方的背影，對方背對著他，將藥碗放在桌上。

“劣者有生之蓮解鋒鏑。”

說罷，解鋒鏑輕點著手上折扇，走了出門。

素續緣收回視線，合上眼睡去。

素續緣睜眼醒來，覺得之前倍感難受的身子稍微緩和了壹點，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燙了，喉間溢出幾聲輕咳，還是發疼，唯恐像之前那樣咳得嚴重，素續緣捂著嘴把咳嗽強壓了下去，好壹會兒才覺得沒那麽難受，拿起床邊的外衣披上下床。

門被輕聲推開，進來的正是解鋒鏑，見素續緣已醒，朝著他點點頭，隨手關上房門。“妳醒了，恰巧，村人擔心妳，托我送來飯食。”解鋒鏑說著，將手上端著的碗放下，素續緣壹聞，傳來些許粥的香氣，原本毫無感覺的腹中此刻開始覺得餓起來。素續緣走到桌邊坐下，解鋒鏑也坐在對面，遞給他壹根白勺。粥是簡單的白粥加了姜絲，撒了少許蔥花，米粒的香氣隨著熱氣跑出來，原本感覺不到什麽的鼻子聞著香氣忽然通透了，素續緣舀起壹勺粥，微鹹的味道帶壹點姜絲的辣正好，有些無力的身軀喝著熱粥也慢慢感覺恢復了壹點氣力，喝完壹碗粥，素續緣回過神來擡起頭，見解鋒鏑壹臉笑意的看著他喝完，不知怎的帶了點羞赧偏過頭，又再轉回來。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素大夫身為醫者也當明了自己的狀況，風寒需得好好休養數日，不可過於勞累……嗯？吾並不知素大夫名姓，隨著村人壹同稱呼壹聲素大夫可有不對？”解鋒鏑正預備開口叮囑壹二，見對方因為自己的話神情似乎有些變化，轉而詢問道。

“……不，”素續緣停頓了好壹會兒搖搖頭，方才喝了壹碗粥喉間的感覺沒有初醒時幾乎難以發聲那樣難受，“我叫素續緣，……妳，稱呼我續緣便可。”中途再度停頓了壹下，像是把什麽未竟的話吞了下去。

“如此，那便不客氣了，”解鋒鏑沒有過於追究素續緣話裏未竟之處，只是點點手上折扇，微微壹笑喚出口，“續緣。”

“嗯。”素續緣應了壹聲，看著解鋒鏑也笑了起來。

雖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但是也沒有要休養上多長的時間，高燒褪去，喉間發炎過兩日也會逐漸褪去，咳嗽之癥再過兩日亦壹同褪去，有時候要好，病去得也算快。屋內躺了兩日，素續緣終於被允許下床到處走動，除卻說話還是有些發疼，時不時壹咳嗽起來就難以停止以外，已經好了許多。兩日間照顧他的都是解鋒鏑，雖有許多話想要問出口，但是不知怎的竟也開不了口，而解鋒鏑競也對此毫無察覺壹般，並無追問下去，壹時間，素續緣心裏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

屋檐上的雨滴壹聲聲地滴落下來，摔在地上，發出細小而不絕的聲音，若是閑情，也可以說是有幾分意趣，若是心煩，聽著也是生了惱怒之心，素續緣擡起頭，由窗戶望向外面的天空，天因為下雨的緣故蒙蒙的，連帶著他病中的思緒也迷蒙了兩分，正發著呆，門從外面推開，帶著外頭濕潤的氣息瞬間湧入，素續緣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先重重地打了壹個噴嚏。

“都說了得小心註意身體，續緣為何還是這般，當真是缺了幾分醫者的自覺啊。”

走入門的人輕手帶上了門，也隔絕了外面的涼意，壹邊說著，壹邊走上前取了外衣披在了素續緣的身上。

驟然上身的暖意讓素續緣回過神來，擡頭望見對方那雙眼裏透過來的關心，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衣，出口不知道要說什麽，只得答了壹句抱歉。

“妳又何曾與我有歉？妳所有愧的乃是妳自己的身體，再者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可不敢當啊。”那人說罷，在他面前坐下來，倒了壹杯茶給他。

“救命之恩，猶如再生父母。”抿了壹口對方的茶，入口還是那般味道，神思反而清楚了壹些，素續緣眼裏染上了笑意回應道。

“如此大言，實不敢當啊。”

說罷，二人互對壹眼，神情都放松地笑出聲來。

屋外的雨停了，天氣晴朗下來，伴隨著雨後的清新空氣，人也從雨間那陰沈沈的狀態恢復過來，素續緣推開半扇窗，陽光經過移開的烏雲，落了壹束進屋內，解鋒鏑推開門進屋，正好見到那束光落在他的衣擺上。

“好壹些了？”解鋒鏑端了壹碗藥進來，放在了桌面上。

“嗯……藥可以停了。”素續緣從窗邊走到桌旁，縱是沒有什麽嫌棄的語氣，喝完壹碗難免有些變了臉色，前壹句話這時候聽起來卻有些像撒嬌了。

“可不是嫌藥苦？”解鋒鏑打趣了壹聲。

素續緣擡起頭來，看他，方才因喝藥微皺起的眉眼間松快起來，“怎麽敢呢？”

解鋒鏑輕笑，沒就著此話繼續說下去，視線轉到窗外，嘆了壹聲：“天晴了……續緣可想出去走走？”

素續緣也隨之望過去，應道，“雨過了，自然卻之不恭了。”

在解鋒鏑的目光下，素續緣披上了壹件外衣——正是之前的那壹件，跟在對方身後走出這待了幾日的屋子，素續緣關上門，望著外邊的天空因光亮瞇起了眼，便聽見他的耳邊壹句“恍如隔世？”

“壹日如三秋。”素續緣偏頭避過那光，笑著回了壹句。

“如此，再留妳便足壹紀，可做爛柯人了。”

“豈不聞是妳入桃源？”

壹來二往，正合這好時候。

“雖說已好泰半，可到底還有病尾未去，還是不宜過於勞累。”

“無妨，到底身為醫者，尚能把握，養病數日，草藥已經有些缺了。”

“妳呀……”

“咳……況且，不是還有妳在照看著我嗎？”

“此話當真是，折煞劣者了。”

“這幾日來，觀這裏如何？”

“平安祥和，民風淳樸。”

“是退隱的好去處。”

“可惜身為江湖，身不由己。”

“原已身入桃源……”

“然心在江湖。”

“是我多言。”

“妳非多心。”

“是何時？”

“總不是現在，素大夫若是不好，便是走了也是要在路上被拉回來的。”

“哈。”

雨下過之後，地上的草還沾著水，土濕潤著，氣息也清明許多，素續緣走在前頭，解鋒鏑在身旁半步之遙——不遠不近。他回過頭去看，對方註意到他的視線，展開扇子，露出溫柔的笑意，他心裏那些紛紛雜雜的情緒，在此刻都遠去了。

已經足夠了，這壹場病，該好了。

他去拯救蒼生，他去退隱江湖。

此後山長水遠，得幸有隙，便再相聚吧，彼時相視壹笑，自在不言中。

由於是骰輸的產物，特意刪去習慣性嘮咳以後還是連開頭都沒完……寫夠字數之後壹直拖著有壹搭沒壹搭的開心就隨便寫兩行寫到現在，拖拖拉拉的，好像有很多畫面很多可以提到的事物，最後還是不寫了，結尾那樣，這場病該好了，這次相聚也該分離了，本意是撒糖，於是把分離隱去了。也算是新嘗試吧，設定文內大家都是善解人意心靈相通【？】有什麽不對都是我的鍋。可能有错字，不改了，将就吧。

最後——

小劇場：關於眾人的心理反應，

村民：雖然不知道怎麽辦不過看眉毛應該沒問題【……】。

解鋒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順其自然就好。

素續緣：雖然不清楚什麽狀況不過順著爹親就好【反正爹親總是在作死……】。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