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23 【苍榕】少年之爱（2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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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4-2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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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苍榕】少年之爱（2F完）

造谣的，夜族没有被灭的if线
榕烨和苍狼见过面，青梅竹马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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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4-04-23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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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苗王的出猎，场地选在夜族族地，夜族遥远，苗王的仪仗足足走了半个月才在晚上抵达。
双方的火把映照下，夜族族长任波罕·鹰翔热情迎接苗王。苗王大笑着拍拍鹰翔的肩膀，说边疆苦寒，难为你守着。鹰翔说这是为我王尽忠，况且本是夜族世代的家园，谈何辛苦。
苗王颢穹孤鸣转身，露出身后儿子，道：“这是孤王的儿子，苍狼。”
“见过王子殿下，”鹰翔行礼，微笑道，“王子相比于几年前长高不少，如今更是神俊不凡了。”
颢穹孤鸣眼睛微移，瞥到他身后，笑道：“不为我们介绍你的掌上明珠吗？”
鹰翔笑道：“小女娇惯，恐唐突了王上与王子。”
颢穹孤鸣道：“无妨。”
于是从鹰翔的背后，火焰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位美丽的姑娘。火红的头发梳理齐整，身着棕色的裙装，衬得她那头红发更加艳丽，她低头行礼，长长的睫毛垂下，开口的声音柔和绵甜，道：“臣女任波罕·榕烨，见过王上、王子殿下。”
颢穹孤鸣上下打量了一番，赞许地点点头，推推苍狼说你们年轻人玩去吧，接着苗王与族长谈笑着走到宴席上了，连带着拥簇着他们的人也走开了。只有这两个被苗王指派的人站在原地。
苍狼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做了一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苍越孤鸣，叫我苍狼就行了。”
“任波罕·榕烨，”没有苗王在场，女孩放肆了许多，抬起头直视着他，那目光中的打量太明显，让苍狼不太舒服，“他们都叫我菲。你叫我榕烨就行了。”
“现在我们去吃饭吧！”榕烨转头就走。
苍狼对性格强势的人一向没有办法，唯有喏喏，跟着她走。
草地上早就燃起了篝火，好客的夜族儿女用美酒美食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榕烨带他来的位置很好，离苗王的位置不远，能看清苗王那边的情况，那边却不怎么能看清他们。
榕烨问他喝不喝酒，一路舟车劳顿，苍狼已经没有喝酒的心思，只想喝点热热的羊奶暖暖胃，好早些入睡休息。
红头发的女孩嗤笑一声，招手叫人给他上一杯热羊奶，她自己转头饮了一大杯烈酒，显得坐在她身边的苍狼很无力。在苗疆，男儿若不喝酒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不多时就有人来笑榕烨的酒伴却只能喝羊奶。
看得出明显不担待他的榕烨立时严厉道：“你怎样与苗王子说话的？你在王上面前，也敢这样说话吗？”
来人支支吾吾起来，女孩不依不饶地起来拉扯他的手臂，道：“走！跟我到王上面前说去！”
男孩哂笑着告饶，说榕姑娘就饶我这回吧再也不敢了。他看起来也非存心，苍狼便道：“好了，榕姑娘就饶了他吧，我不在意这些细节。”
“今天王子发话，就饶了你，若再有，我定不饶你！”
男孩在榕烨的话里哆哆嗦嗦地跑了，看背影怪可怜的。
“何必动气呢，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苍狼道。
“哼，他们就是平日太野了才会连点规矩都不懂了。”
看着她愤愤的样子，苍狼尴尬地笑笑，低头不接话了。
宴饮结束，他们到夜族领地的行宫休息。
“诶诶，怎样？”
王爷千雪孤鸣戳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苍狼。
“什么怎样？”
“就是你那个未婚妻啊！”千雪孤鸣显得很兴奋，“姑娘长得是很水啦，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说到这个苍狼就显得有些无奈，道：“呃，她……算了。”
“喔，是不讨喜还是安怎？”千雪孤鸣道，“担待一点啦，小姑娘任性些也没啥的。”
苍狼道：“感觉她让我不太舒服……要说哪里也说不上来……”
听他讲完事情经过的千雪孤鸣笑道：“喔！小姑娘性格倒挺泼辣嘛。”
“王叔喜欢？”
“我觉得很可爱啊！我看你就是被王叔养惯了，那府里都是细声细语地讲话，你都要忘了真正苗女该怎么样了。”
苍狼苦笑一下，道：“我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女孩子。”
“哦……”他王叔突然凑近，眨眨眼，“臭小子长大就改了心意了？”
“诶？”
“哎呀，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拉着人家姑娘手都不放开，走的时候还把人家姑娘带车上要一块走。”
“有这回事吗？”
“是啊！夜族那边回头找不见大小姐都急疯了，骑马追出二三里路才在你车厢里找到人，我们都说这么小就会拐人，长大还得了。”千雪孤鸣摇头晃脑，“结果，啧啧啧，郎心易改哟。”
苍狼无奈地笑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原来自己曾经竟那样喜欢她吗？
第二天是正式出猎。由苗王射出第一箭正式宣告这场秋猎的开场。
远处一处草动，露出一小片灰色的皮毛，苍狼正专心引弦欲射，身边先有破空声——
转头一看，是在他身边的榕烨。女孩已先他一步射中那只野兔，榕烨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张扬自满。苍狼对她笑笑，没有说什么话，搭弓寻另一只猎物了。
一支代表王子的紫色翎羽箭飞扎在羚羊身上时，一支普通的棕尾箭矢同样射中。
苍狼转头，身边的榕烨面色如常，眼神都没有偏移。他道：“我看我去别处转转吧。”
“好啊。”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巧合。”
“巧合到第十四只？”
“王子殿下这样计较。”她转过头，挑着眉毛，日光晒得她脸颊红红的，“这可没有王子风范呢。”
“你……”苍狼要说，姑娘反而昂了头，一脸的傲气像是故意气他，苍狼默念着不能与女子计较，压下心头的不忿。
手下人来请，说苗王让王子与榕烨一同来用午膳。苍狼不愿再和榕烨一块，可又因为只有他们是同辈，按照位次，他只能与榕烨坐在一起。
席间苗王问儿子猎到多少猎物，托榕烨的福，苍狼一整个上午的收获都很少。向来对儿子要求严厉的颢穹孤鸣皱了眉，苍狼想自己多少是要被责怪了。
这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道：“禀王上，我们那片猎物稀少，王子殿下能猎到那样多已经是很好了。”
没有苗人能不喜欢榕烨。她年轻漂亮，眼睛像鹰一样明亮，脸颊上有常年游牧的可爱红晕，一张小嘴发出的声音清亮动听，穿着红棕色骑装，苗女该有的豪爽与干练她都有。苗王神情缓和，柔声道：“那小榕你猎到了多少？”
榕烨报了一个多于王子的数目。苗王大笑着说不愧为鹰翔的女儿！榕烨笑道：“没有啦，因为我和隔壁的胡氏女打赌谁猎的多，苍狼王子就将他的猎物分给我了。所以我才赢了！”
确实是“分”给她了，虽然不是苍狼有意的。
她说这话的表情俏皮又可爱，尽管她任性妄为，都压过了王子的风头，但在场众人真的很难讨厌她。苗王也笑，问：“赌的是什么？”
“首饰！她要我的耳环，我要她的项圈！”
果然是小孩子会赌的东西，苗王笑得前仰后合，转头对身边的侍女低语两句，没过多久，侍女捧了一个锦云流彩的精致小盒来，苗王道：“这是希妲王后的旧物。孤甚爱，所以一直带在身边，如今你这样爱美，就赐给你吧。”
侍女打开，内中是一枚玉镯，碧绿光润。
榕烨有些无措，看向父亲。鹰翔起身道：“王上，这样贵重的东西赏给小女是折寿啊。”
“高兴嘛。”颢穹孤鸣笑，看向鹰翔的眼神别有深意，“孤王可没忘了以前的话。”
鹰翔露出笑，对女儿点点头。榕烨这才行礼谢恩了。
宴席继续觥筹交错，苍狼撇头看榕烨那边的锦盒。父王一直都非常爱惜母后的遗物，甚少示于人前，更别说赏了，就是身为儿子的苍狼也不清楚母后的旧物究竟有多少又分别是什么。他想仔细看，又恐已经是赏赐给榕烨了，他再贸然提起是不好的。
王子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先前狩猎时就不与榕烨那般争执了，都是自己太计较，此刻也不便向她开口讨那只镯子。
散席后各自回营帐稍作休整，预备下午再行狩猎。苍狼正脱外褂，打算小睡一会，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
他还没看清，那人就先叫起来。
“啊！你怎么把衣服脱了！”来人背过身去，手臂还捂着眼睛。
“我打算睡觉啊……而且是你不打招呼先进来的！”苍狼辩道，“我又没有脱光！你是在捂什么啊？”
听他这样辩白，榕烨转过身。王子身上穿的是昂贵的丝绸织物，白软轻薄而富有光泽，是她刚刚乍一进来看错了。王子殿下只是脱了外褂，并没有裸露身体，她松一口气。
接着走近一步，坐到苍狼脚边的皮毛毯子上。
“做什么？”苍狼警惕地往后挪了一下，怕这泼辣大胆的夜族女儿会给他带来别样的惊喜——也许会从后面抓条蛇或者毒虫来。
“喏。”
她却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来。锦云流彩的图案，正是刚刚席上苗王赏赐给她的那件礼物。
苍狼接过来打开，母后的镯子也安然躺在里面。他又惊又喜，拿起那枚镯子仔细观看。
“看你宴席上一直看着这只镯子，怎么？舍不得给我哦？那就还给你咯。”榕烨手支着头，道，“反正我也不喜欢首饰。”
“……不是的，”苍狼道，“是因为……母后走得早，我不曾与她亲近过，父王又将她的东西收的很紧，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地看母后的遗物。”
谈到先王后他的神情带上一丝哀伤，榕烨也敛了神态，道：“先王后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在夜族的传说里，逝去的亲人不会离开，他们会一直看着你，陪伴着你，就像这只镯子，先王后的灵魂必然是附在其中的。”
“多谢你。”苍狼微笑道。彼时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女孩心思是敏感而细腻的，拥有非常善良的心灵，最能体谅他人的情绪。
“不过你午睡为什么要脱衣服啦……”榕烨扯扯他的衣袖，软软滑滑的丝绸仿佛没有重量，夜族有过王赏的丝绸，北疆寒冷，丝绸不保暖量又少，故而都锁在箱子里。只有夏日节庆时期才会拿出来裁酬神乐舞的衣裳。
“午睡就该脱衣服啊？夜族不脱吗。”苍狼任她拉扯自己的袖子。
“夜族才不搞这些，和衣就睡。”榕烨撇撇嘴。
“祖王叔说这样会生病。”
“哈，听他胡说！我从来没听说有人因为睡午觉不脱衣裳生病的！”
“不许说祖王叔胡说！”
“哼！就说！就说！”
“我不理你了！”
“不许不理我！我可是给你带了镯子！这样就还给我！”
“不还！”
他们打闹起来，榕烨并不真心想抢，苍狼也不是真心想不还，闹一会以后榕烨困了，起身要回她的营帐。苍狼说镯子还给你吧谢谢你带来给我看。女孩只是摆摆手说给你啦。然后就走了出去。苍狼看着手里碧绿的镯子，心头暖暖的。
下午的狩猎，他们仍是走在一起。这次苍狼已经很愿意和她一起了。
马下的黄犬是追逐猎物的好手，亦是最快叼回猎物的。他们身边的那只黄犬是榕烨所养，她一吹骨哨，黄犬便风一般蹿出去。叼回野兔时，也是她从马背上俯下身，伸手摸摸站立起来邀功的黄犬，笑道：“好狗好狗，乖乖。”
正是众人骑射热闹时，苍狼猛然发现身边空了。这才想起方才黄犬逐鹿时，被鹿角顶了，当即躺地不动了。身边活跃的女孩少见的沉默，侍从下马捡鹿，她则跳下马，奔向她的黄犬。
她一定很伤心。这样想的苍狼也无了继续狩猎的心情，便打算去看看她，稍作安慰。
刚到营地就撞上从帐内走出来的榕烨，她看上去很平静，没有伤感之态。
“你的黄犬，怎样了？”他问道。
榕烨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王子殿下会挂心一只狗的伤情，道：“劳殿下挂心，兔兔没那么脆弱，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一只会露出尖牙狂吠着追逐猎物的凶恶猎狗竟会叫“兔兔”这样可爱的名字……看来不管她怎样泼辣，女儿家惯有的可爱心思她都是有的。
“它就在里面，你想看它，待会我带你去，它不喜欢陌生人，小心伤到你。”她说着还要往外走，苍狼问她去做什么，女孩耸耸肩，道：“去给兔兔拿兔心吃，它最喜欢吃新鲜的兔心了，不然为什么叫兔兔？”
这称谓来源居然是这样的血腥，苍狼将心内刚刚为她添的可爱一笔默默删去。她侧身而过，苍狼闻到她身上的草药香。
过一会她端着一盘子通红的兔心来了，二人掀帘进去，那只黄犬正在舔舐伤口，榕烨见了快速走到它身边，佯怒拍它狗头，道：“不是说了不许舔伤口吗？你看你，刚刚上的药又没了！”
黄犬被主人骂了，瑟缩一下，又馋兔心，偷偷伸嘴又挨一下。
“不许吃！你还敢吃呢！”女孩嘴上娇斥，将那盘兔心放在它面前，指着它道，“不许吃！”
她转身从旁边摆放的瓶瓶罐罐里挑选。黄犬可怜巴巴地舔嘴，馋得口水都滴得像雨。看得出来她确是训犬有方的主人，因为没有她的允许，黄犬口水都润湿一片草席也没有偷吃。这时她才道：“吃吧！”
得了指令的黄犬立刻开始吃兔心，榕烨则趁它忙着吃，动作麻利又温柔地重新为它上了药，道：“这次不许舔了哦。”
“弄个圈子什么的套住它头吧，这样就不会舔了。”
榕烨摇摇头，低头抚摸黄犬，道：“它不喜欢那样。”
“你想摸摸它吗？”
苍狼点点头。榕烨便牵住他的手，一手抚狗头，慢慢地引导他的手放到黄犬毛茸茸的头上。大抵是有主人在身边，黄犬很温顺，还舔了舔苍狼的手心。苍狼笑，道：“我以前也想养一只狗来着。”
“那怎么不养呢？”
“祖王叔身子不好，见了毛絮就会咳，所以府内一直不能养这些。”
其实年幼的时候还在柴房偷偷养过，心想不被发现就好了。结果祖王叔一接触到他身上沾着的狗毛，顿时病发，小王子便再也没见过自己那只心爱的黄狗了。
“真可惜。”榕烨道，“不过我们族养了许多的狗，你可以在这里摸到很多很多的狗！也算圆满心愿了。”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笑容满面，苍狼也笑道：“谢谢你。”
下面人叫他们，说千雪孤鸣王爷请他们一同玩乐投壶。
千雪王爷是整个王族最会玩乐的人，不止他要玩，还要带着小孩玩，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与他们十五六岁的少年混在一起。
去的路上苍狼小声和榕烨分享说他其实很愿意和王叔玩，因为王叔总是能找到好玩的，还会分散父王对王储玩物丧志的怒气。
“投壶嘛……夜族也流行玩吗？好！输掉的人要在日落之前出猎带回一只兔子！”千雪孤鸣大笑，定了这条惩罚。
千雪孤鸣一贯会玩投壶的，若要认真起来没人赢得过他。以往他与苍狼玩的时候总会故意输掉或者险胜，好不让小辈不那么没有游戏参与感。不过今天他倒是很认真，依杆、双耳、盲射……几乎得满点数。千雪王爷说你们两个的点数就算加起来也没有本王的多哈哈哈！
“好啦好啦！输掉的人该去捕兔子了！今晚本王要吃到这只战利品！”千雪孤鸣大声道。
榕烨认赌服输地站起来，三人中她的点数最低，当机跨马上弓。
“喂，苍狼，你也要去。”
“我也要？”苍狼惊讶道。
“拜托，你的点数只比她多两点好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诶！”千雪孤鸣催促道，“快去快去！本王今晚要吃两只兔子！”
苍狼突然意识到他的王叔在打什么主意，脸有点红，但心里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抗拒了，甚至有些雀跃。
他驱马快步追上榕烨。
“日落之后兔子就会少出了，我们得快点。”榕烨这样道，此时日头已渐西山。
苍狼却不急，慢慢地跟在她后面，道：“没有猎到也没事的，王叔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她皱着眉看着苍狼。
苍狼忽然发现她这样忧愁的模样也是可爱的，于是道：“当然。要是一会没打到兔子，就说是我累了，就提早回来了。”
得到王子的保证的榕烨松了口气。没过一会她就点起头来，中午没有歇息，此时黄昏日暖，苍狼也没有与她讲话，一不留神她竟真的在马上睡着了。身旁的苍狼见她身形一歪，就要从马上跌下来——
“榕烨！”
苍狼立刻攥住她的手臂，榕烨也被惊醒了，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惊叫起来，挣扎着要借苍狼的力起来，没料她的马在变故中受了惊，腾跃起来，榕烨更是直接被甩下来了，苍狼怕她直接下地会被受惊的马儿踩踏，便使力将她拉到自己的马匹上来。
幸好给王子乘坐的马匹性格沉稳，没有受到影响，若否就更加危险了。受惊的那匹黄马已经跑远，苍狼紧紧抱住榕烨，生怕她掉下马去。怀里人犹惊魂未定，紧攥着他的衣襟喘气。出了这样的事情，两人都无心狩猎了，苍狼驱马往回走。榕烨看起来好久才听她说一句话。
“什么？”他没听清，低头问道。
“我说，谢谢你……”女孩羞红了脸，脸埋进他衣服上的毛里不出来，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谢谢你，我之前不是故意要捉弄你的……”
她这话让苍狼不好意思起来，此刻恍然原来她之前的做态都是故意，支支吾吾道：“噢、哦……没什么啦，我不在意。”
“嗯，就是对不起啦……因为，父亲大人说你、你是我的未婚夫，”榕烨谈到此处脸上红晕更甚，“大家都说以后我要嫁给你，我才不要嫁给不认识的人，所以一见面才那样对你，我想看看你是怎样的人……”
他突然觉得怀里姑娘可爱起来，道：“哦，那考察的结果怎样呢？”
“还行……我挺喜欢你的……”
“可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呢？”苍狼可算知道为什么话本里，男人会故意逗喜欢的姑娘了，实在是太有趣了。
榕烨却没有如话本里那样羞答答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一下攥紧了苍狼胸前的衣襟，羞愤地瞪着他，道：“不可以！你不可以不喜欢我！我、我可是一见面就很喜欢你！”
苍狼愣住了，姑娘家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急忙捂住嘴，不愿意看见苍狼那逐渐放大的笑意，又一头撞进他怀里。心口上是闷闷的甜蜜的冲击，苍狼嘴角微扬，伸手抱紧了她，道：“我也是一见面就很喜欢你哦……”
“真的吗？”女孩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苍狼逗了她一下她竟当真了，苍狼心下一痛，决定此后不能再这样逗她玩了。
看着女孩水汪汪的眼睛，苍狼忽然福至心灵，道：“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
榕烨擦擦眼睛，说谁要相信你，不存在的事情也拿来说。苍狼便辩驳说这可不是谎话，你尽可向父王求证。两个少年人在马上拌着嘴，手却逐渐伸过去紧紧抱着对方，更是亲密无间，连争气的话语也逐渐变成甜蜜的咬耳朵，
“哦哟，还真是亲密耶！”爽朗的男声传来，千雪孤鸣兴味地看着他们，道，“出猎回来感情都好到坐同一匹马了？”
这一声把沉浸在甜蜜的气氛的两个人惊醒了，王叔的几句调侃连苍狼都红了脸，他感到怀里人又往他怀里躲了躲。他便低下头，擦着她耳朵，低声道：“该下马了，我接你下吧？”
他先下了马，在下面伸手，榕烨便搭着下了马。千雪孤鸣问了问有没有受伤一类的问题，倒没再问什么让两个年轻人脸红的问题了。苍狼依言一一答了，榕烨低头躲在他身后，苍狼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她的，她便也一直等着他。
直到苍狼回营地，走到半途，他突然抬起手，恍然的样子，连忙松手道：“对不起，我都忘了……一直握着你的手。”
榕烨无言，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又好羞，将那只手背到身后，撇开目光装不在意道：“没什么，我以为你要跟我讲什么事才不让我走，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她抬脚就走，没走几步，苍狼又追上来，他没敢再拉姑娘的手，伸手又停住，刚刚开始恋爱的少年人总是这样害羞，他也有些矜着，道：“晚上还能一同用饭吗？”
“我不要和大家一起吃。”女孩子暗藏的小心思，只看他能不能领会到。
“是饭后的小聚。”苍狼连忙补充道，“只有我们两个人。”
背对他的榕烨忍不住露出笑容，转身又矜持地道：“既是王子殿下的邀请，奴家自然赴约了。”
她故作镇定的面上，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扬，低头行礼的样子可爱又俏皮。苍狼也露出笑容，道：“那等你。”
“喔，对了，之前我就想给了。”苍狼从怀里拿出一枚玉镯，“父王赏给你的，我不能私藏，还是还给你吧。”
榕烨没有推辞，拿回玉镯要戴在手上，镯圈小，卡在了手掌处，她面露难色，四周都没有可以用来润滑的东西。
苍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丝绢，织面润滑，用来戴镯子刚刚好。他将丝绢覆在榕烨的手上，小心握捏住女孩的手，再将镯子卡入，这次轻松滑进了她的手腕。苍狼抽出那张丝绢，手却没放开，觉得她的手柔软细腻，握之润泽，而面前姑娘也没有挣脱。
“多谢你。”榕烨低声道，只垂眸看玉镯不看他，她的耳尖两腮粉红一片，苍狼没忍住，抬手捏了捏榕烨的耳朵。
女孩受了惊立刻跳出去，捂着鲜红的耳朵后退着说那就晚上见吧！兔子一样一溜烟没影了。
“晚上见。”苍狼喃喃道。回想她刚刚的娇态，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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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3 【苍榕】少年之爱（2F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