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0【钗素】结发（主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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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漠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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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樓主發表於: 2017-06-10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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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钗素】结发（主楼完结）

　　不過剛過了寅時，洞內牆壁上浮掛著的光點還帶著昨夜的幽寂。寢臺上，掩在雪發下的睡顏恬靜美好，帶著一縷沐浴過千載月光的蓮香，沁得人心身俱醉，耳邊韻律響起的呼吸聲仿佛有著讓時光變得悠長神奇力量，讓人升起念頭——讓時間流逝得慢些，更慢些。
　　太過美好，美好得虛幻，虛幻而易碎。
　　葉小釵望著近在咫尺的睡顏，不由得小心翼翼，屏住了呼吸。
　　有幾縷銀絲沾在微微開闔的唇上，那唇因為缺水而有些乾燥，略顯蒼白卻有掩不住的嫣紅透出來，如隔霧的花瓣，如須輕輕撩開那層煙霧，那花瓣原有的紅潤飽滿就會顯露出來。
　　葉小釵伸手撩開沾在他唇上眉眼上的髮絲，手指像執著一把發梳，從發根梳到發尾，在發尾處揪住那幾根長短不齊的銀髮，把玩著不忍放開，最後繞在自己的食指上打了個結。這結打得極慢，用盡了晨光，等到那纏繞在他指上的髮絲扯動他的手指時，他才恍覺自己是把這結打成了什麼樣子。
　　那人睡眼惺忪地望了一眼亂糟糟的頭髮，眼光掃到那張俊秀的臉上，與他對視時他眼中有一絲驚詫，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訕訕收回了手指。而那團銀髮，便如春蠶剛剛抽完的絲，亂得不合章法，亂得難以入眼。
　　葉小釵默默無言地看著素還真拆解那團頭髮，神情悠然得像是早上起床穿衣一般，費了好些時候終於解開，髮絲上盡是折痕。
　　葉小釵抿了抿唇，不說話。素還真手指伸到他的鬢邊，順著扯出一縷頭髮來，與自己的那縷頭髮合在一起。
　　兩縷頭髮合在一起，雖然同是白色，對比卻異常明顯，葉小釵甫歸來時，已發現素還真的頭髮比之從前黯然了不少，就像在乾涸惡劣環境的摧折中逐漸失去了飽滿瑩潤的奇花，雖驚豔依舊，但葉小釵想到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日那人所經歷的勞累波折，不由得升起憐惜與心酸之情。
　　而葉小釵的頭髮便如他的人一般秀挺堅韌，即使打上了結，不過片刻那結便松了，輕輕一抖就齊順地垂落下來。素還真也不見急躁，指尖有著凝固時光的力量，像魔術師，讓葉小釵移不開眼，就這樣一言不發，聽著兩人的呼吸聲，看著他的手指翻動，待到那日光移到洞口，折射到寢臺上，那手指才停了下來。
　　很整齊漂亮的一個結，千回百轉，歷經磨礪。
　　那手指握著那個結，葉小釵握著那雙手，心想：素還真何等精妙的人也，經他親手打過的結，他這一生也是無法解開的。
　　兩人回過神來，相對一眼，卻啞然而笑——這費了一早上的時間，就為了將兩人的頭髮結在一起，難道他們就要這樣起床出門嗎？
　　默了一會，葉小釵指尖凝氣，向那發結的一端輕輕一劃，割斷了無數髮絲，卻帶著那兩縷相結的發起身離開。
　　素還真送至洞口，玉狼牙帶著人等候在推松岩外。
　　“太武……”瀝血女戰神恭敬地行禮。
　　葉小釵點點頭，向她走過去。
　　玉狼牙抬眼看去，見葉小釵背後的那人簪冠未束，站在洞口遙遙地對她晗首示意，只覺得莫名心驚——那人閒散柔弱的外表之下、秀眉俊目的神韻之間，忽然多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聖魔啟戰後，兩人又是各自數月的奔波操持，縱有相聚也總有外事纏身，諸般心情不能盡敘，只道一句“萬事小心珍重”。
　　葉小釵自與素還真結識之時便不良於言，這次死劫歸來才幸得機緣以心玉共振發聲，但兩人同心同劫走過不少日頭，早已不需累贅的言語表達，只相對一眼，千言萬語已在不言中。
　　葉小釵戰時閒暇，打聽了他的去處，獨赴魁山。站在山腳之下遙望著山頂淩風而立的人。那人白色衣袖角迎風飄落著、飛舞著，像一片葉，一朵雲，一縷煙，沒有絲毫重量，會隨風而去，葉落了，雲煙散了，散入了九天玄境也好，飄入了天外蓬萊也罷，自此消失在眼前。
　　葉小釵有時會覺得他是不屬於人間的人，像一個世外的神明，帶著苦境的窮山惡水養不出的玲瓏心、懷揣著‘雖百死其尤未悔’的渡世大願轉世而來，他的方向不曾迷失，腳步也不曾停滯。由是，人比常人更剔透，心也比常人來得堅強，像是外加的諸般苦難皆無法撼動他分毫。
　　但，只消得輕風一縷……
　　葉小釵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心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落在他的身後捉住那只懸在半空中的手輕扯了回來。素還真順勢轉身，看清身後之人時眼中的光亮突顯，轉而一笑，並未言語，任葉小釵拉著他的手，將他從懸崖邊上拉回半步。葉小釵的另一隻手托住他的後腰，他的上身便靠下來，腦袋窩在他的肩頭，兩人的位置不知不覺中互換了過來。
　　素還真的上身如失力一般靠在葉小釵的身上，是一種全身心放鬆的姿態，如一直在外孤苦奔波的遊子回到家中在家人身邊安然入睡時的神態，他像是在葉小釵身上找到一種類似歸屬感，讓他可以在他肩上安怡的享受片刻的寧靜。
　　葉小釵能感覺到懷裡之人身體的冰冷，那是衣物被山中晨露打濕所致，與他接觸久了便被他的體溫緩慢蒸騰出一種潮濕的溫暖。
　　”山中露重，不冷嗎？“葉小釵皺眉問道。
　　”嗯……曙光出來了，就暖了……“素還真的應聲極慢，似夢囈一般，帶著輕柔的尾調。他的身後，果然有幾縷皓光撥雲揭霧透射而出，逐漸照亮兩人身後的一方天地。
　　一別又是數月，沒有任何提前的約定，連一句口信也沒有傳，葉小釵在那一天晚上回了推松岩，而素還真像是提前知道他會回來一般。
　　他的面前放著一碗麵食，碗上熱氣騰騰，想來剛出鍋不久。一見到葉小釵，抬眸一笑，“我掐指一算，這時間就算得分毫不差。”
　　洞內有寶珠取亮，收集日月之光，錯落不齊的光斑落在黝黑的牆壁上，像一副別具匠心的壁畫，那條白色的人影在這光斑中連五官也看不清楚，偏眼角眉梢流露而出的神韻讓葉小釵看得十分的清晰，那是獨屬於清香白蓮的一份精神氣，看多了，便刻在心裡了，就算光線昏暗，就算閉了眼，也能在心底緩緩描摹，描摹得清清楚楚，分毫無差。
　　青花瓷碗中裝了一大碗長壽麵，麵條根根均勻纖細、錯落盤結。葉小釵在他的身邊落座，麵食的香味便混著身側之人身上的蓮撲面而來，用手掌去觸碗身，還十分的燙手。刀狂劍癡的聲音驀然柔軟，“明日便是你的生辰，我也應該為你做一碗長壽麵。”
　　那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這一碗就夠了。”
　　素還真簪冠未束，一頭漂亮的銀髮披散下來，剛剛沐浴後身上的蓮香味比平時更濃郁了幾分，換上的睡袍也異常得柔軟潔淨。葉小釵不由得心生親近，兩人離得近，那聲音便壓得很低，如情人間的耳語。
　　“一碗怎麼夠？”
　　“可以從今晚吃到明天啊……”
　　刀狂劍癡輕笑一聲，似乎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也便放棄了去蹂躪推松岩內的廚房的想法。
　　石桌上只有一雙竹筷，素還真拿起遞給葉小釵，用眼神催促著他。葉小釵接過後，捧起瓷碗挑了幾根面遞到素還真嘴邊，素還真微微一怔，低頭含了進去，那幾根長壽麵剩下的部份便被筷子挑起來送入另外一人的嘴裡。兩人臉面離得近，近到讓素還真幾乎忘記了動作，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消失，對方的唇要湊過來時，他才想到要把長壽麵咬斷，但已經來不及了，腦後被一隻手掌托住，阻去了退卻的餘地，雙唇被溫柔的含住。刹那間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流向四肢百骸，衝破如冰刃般棱角分明的堅強，破冰的春水緩緩匯成暖洋洋的懶意，只有飄蕩著的尚未融盡的冰茬讓他用起僅存的力氣緊緊握住那人的衣角，指骨激動得微微顫抖。
　　葉小釵鬆開了他，互相依靠在肩頭，輕吻著他潔淨美好的白髮。
　　“素還真。”他低喚了一聲，是玉石之聲，帶著歷經歲月磨礪而成醇厚溫暖。氣氛有一瞬間靜謐得可怕，只有兩人並不平穩的呼吸聲錯落響起。
　　“嗯。”片刻之後他才應聲，像含在喉間，卻如石投入水，驀然激起漣漪。葉小釵呼吸一滯，抱他起身。
　　將人放在寢臺上，人跟著覆了上去，四目相對，眼中充斥的情感便毫無掩飾的展現在對方面前，竟讓素還真生出一股退卻之意。左手在這時被執起，探入對方的衣襟裡，手心順著溫熱的胸口下滑，驀然摸到一個物什，手指順著那紋路細細描摹出形狀，不由得一怔。
　　——結髮與君知，
　　——相要以終老
　　“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_____完______
　　2017/04/21
　　“一碗怎麼夠？”
　　“可以從今晚吃到明天啊……”(吃誰？wwNO!素素你不要挑逗，別以為把話說得這麼隱晦我們聽不懂)
　　刀狂劍癡輕笑一聲，似乎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也便放棄了去蹂躪推松岩內的廚房的想法。（釵釵你真的懂了嗎？好懷疑啊）
　　石桌上只有一雙竹筷，素還真拿起遞給葉小釵，用眼神催促著他。葉小釵接過後，捧起瓷碗挑了幾根面遞到素還真嘴邊，素還真微微一怔，低頭含了進去，那幾根長壽麵剩下的部份便被筷子挑起來送入另外一人的嘴裡。兩人臉面離得近，近到讓素還真幾乎忘記了動作，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消失，對方的唇要湊過來時，他才想到要把長壽麵咬斷，但已經來不及了，腦後被一隻手掌托住，阻去了退卻的餘地，雙唇被溫柔的含住。刹那間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流向四肢百骸，衝破如冰刃般棱角分明的堅強，破冰的春水緩緩匯成暖洋洋的懶意，只有飄蕩著的尚未融盡的冰茬讓他用起僅存的力氣緊緊握住那人的衣角，指骨激動得微微顫抖。（看來是真的懂了）
　　葉小釵鬆開了他，互相依靠在肩頭，輕吻著他潔淨美好的白髮。
　　“素還真。”（素還真，我可不可以ooxx你）他低喚了一聲，是玉石之聲，帶著歷經歲月磨礪而成醇厚溫暖。氣氛有一瞬間靜謐得可怕，只有兩人並不平穩的呼吸聲錯落響起。
　　“嗯。”片刻之後他才應聲，像含在喉間，卻如石投入水，驀然激起漣漪。葉小釵呼吸一滯，抱他起身。（素os：想了想，好像有點疼，要不要同意啊，可是他好好帥啊怎麼辦？啊受不了了好吧好吧來吧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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