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4 一頁書的心理診療室——你指尖的香味[書素系列短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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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小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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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0)

樓主發表於: 2015-12-2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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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 一頁書的心理診療室——你指尖的香味[書素系列短篇之一]

新腦洞，搞出來玩一下
設定嘛，一個是心理咨詢師，一個是首席催眠師
互相計算彼此心理狀況，互相了解，互相淪陷

※※※※※※※※※※※※※※※※※我是正文開始的分割線※※※※※※※※※※※※※※※※※※※※※※※

一頁書的心理診療室之——你指尖的香味

“所以，你一直能聞到惡心的味道？”

“是、是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帶著厚厚的口罩，聲音隔著布料有些甕聲甕氣，她雙手環抱自己，似乎這樣能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聲音依然斷斷續續地，仿佛是在訴說極爲恐怖的事情，“就、就是那種……那種肉類，放了很久很久的臭味，還有……還有很久沒有打掃過的，地窖……對了，地窖的味道。”

“屍體的味道。”一頁書簡單地總結，停下了手中記錄病情的筆，雙手交疊，擡起目光看向對方，“放輕松，我只問幾個非常簡單的問題，你不要害怕。”

一頁書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但帶著令人信服的權威感，女人似乎安心了少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你聞得到其他味道嗎？比如米飯的香味？樹葉和花的清香？或者，比較好聞的空氣清新劑？”

“可以！這個，這個可以的！”女人略微振作了一些，“我……我買了很多香水，經常在家裏噴，只要有其他的味道在，就可以遮蓋那種惡心的味道。”

“嗯，這麽說，你能夠區分這些不同的味道，這很好，說明並不是什麽嚴重的問題。”

一頁書點點頭，他明白，適度的鼓勵，可以讓人建立一種“其實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心理保護機制。

“那麽，能告訴我，一般都是在哪裏，在什麽時候，會明顯地感覺到那種不愉快的味道呢？”

女人沈默了一會兒，看起來像是在回憶：“睡覺的時候……常常會驚醒，然後……”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再次哆嗦了起來。

“然後就會聞到對嗎？”一頁書沈思片刻，起身衝了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冒昧問一句，你結婚了嗎？”

“結了。”咖啡的香味似乎衝淡了少許恐懼，女人捧起那杯咖啡，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愛人並不清楚這件事情，我……我也曾經跟他說過，但是他什麽都聞不到，次數多了，他就覺得我精神過敏……可真的有！那個味道……有種……有種非常可怕的感覺！我睡不著，甚至踏入房門就會緊張，我每天都會打掃房間，但這種味道始終……驅之不去。”

一頁書皺起眉，轉身翻了翻女人的病曆記錄：“那麽……你結婚多久了？”

“一、一年了吧……”

“嗯。那你在我這裏，能聞到那個味道嗎？”

女人愣了愣，猶豫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小半口罩，很快又很輕微的抽了抽鼻子，然後立刻把口罩戴好。

“這裏，這裏沒有……”

一頁書合上病例，再次轉過身面對女人：“再試一次。”

語氣十分不容質疑，女人有些驚訝，然而她慕名而來，只是爲了治好這種困擾自己的氣味幻覺，因此並沒有遲疑太久。

然而當她想再次取下口罩時，手指卻僵在了耳邊。

“出……出現了！”她捂住自己的口鼻，慌張地嗚噜，“就是這個味道！醫生，醫生你聞到了嗎？！”

一頁書長出一口氣，手指蓦然探進咖啡，而後伸到女人面前，打了一個響指。

“冷靜。”

咖啡的香氣一瞬間彌漫開來，女人瞬間感覺到那種糾纏她的味道消失無蹤。

然而恐懼的後遺症仍在，她顫抖著，端起咖啡倒了一些在自己手心裏，然後捂到了口罩上，試圖借此來阻擋那種味道的再次出現。

一頁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將桌子上的病例整理好，交給女人。

“我建議你，立刻尋求警方的幫助，並且盡快辦理離婚。”

“離婚？爲什麽？這不可能！”女人瞪大眼睛，就好像一頁書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只是推測，具體的證據，需要警方去調查。你身處危險之中，你的丈夫，很可能有傷害你的想法……”

“這不可能！我們一起經曆過很多！他有多愛我，沒人比我更清楚！”

女人激動的有些異常，一頁書略眯了眼睛，緩聲安撫道：“當然，沒有人比你更明白這一點，那麽爲什麽不對你的丈夫多一點自信？如果調查之後沒有問題，我才好爲你診測另外的可能性。”

“這是我的問題！是我自己産生了幻覺！我來找你，就是希望能消除這種幻覺！恢複正常的生活！”

說著，女人搶過病例，語氣冰冷了下來：“什麽高級咨詢師，庸醫！騙子！”

女人摔門的聲音頗響，一頁書不由得輕啧了一聲。

“我可不是高級咨詢師。”

“前輩可是特級咨詢師，咨詢師裏的稀有物種呢！居然被說是騙子，我真應該錄下來以作紀念。”

清潤的聲音滿含笑意地接了一句。一頁書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休息室門前的身影，目光柔和下來：“你醒了？”

“嗯。”來人活動了一下手臂，“有病人，前輩也不叫我。她看起來並不是太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做催眠。”

“她不需要。”一頁書笑了笑，對著來人張開了手臂，“素還真，過來。”

被叫做素還真的青年歪著頭笑了一下，信步靠近一頁書，站在他身邊，俯身去看一頁書桌子上的病理記錄。

“發病時間，一年。”素還真目露驚訝，“剛才她說，她結婚一年了？”

“是啊。”一頁書一手摟住素還真的腰，一手在記錄上點了點，“她感覺到的，並不是氣味，而是殺氣。我剛才有意對她抱持了殺意，她很快就察覺了，並將這種感知，轉化成令自己恐懼的味道。”

“感知與味道……聯覺？”

“沒錯。”一頁書露出細微笑意，“也許是因爲是女性，感覺比較敏銳。”

“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爲什麽意外……”

“交給警方吧。”一頁書就維持摟著素還真的姿勢，給警局打了電話，將事情如此這般交代一番。

素還真乖巧地站在原地，隱隱約約能聞到一頁書身上白檀熏香的味道。

“好了，傲笑他們答應介入調查了。”一頁書站起身，抱了一下素還真，“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

素還真點點頭，眉眼彎彎，笑的十分好看：“那我去換個衣服，前輩也收拾一下。”

“去吧。”

放開素還真，原本摟了滿懷的清香飄然而去，一頁書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蓮花的香味。

好聞的，每每讓他心緒浮動不已。

素还真返回休息室，脱下白大褂，换上常服，仔细整理好衣摆之后，他抬起手，轻轻嗅闻自己的手背。

联觉，是各种感觉之间相互产生作用的心理现象，即对一种感官的刺激作用出发另外一种感觉的现象，可人为形成，是催眠师时常利用的手段之一。

比如听觉与触觉，视觉与味觉，亦或者，嗅觉与内部机体觉。

素还真知道自己天生身体带着香气，而香气也是一种最容易入侵知觉的媒介。

在一定环境下，他并不介意凭借这个优势，让人对自己产生好感，特别是，当这个人是一页书的时候。

确定那抹清浅的莲花香气渐渐散逸出来，布满了刚刚换好的常服，素还真这才走出休息室，看向同样换好衣服的一页书：“前辈，我好了。”

一页书嗯了一声，走过去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指尖似是无意般扫过素还真脸颊，一抹白檀香味钻入鼻翼。

“那就走吧。”

素还真不知怎么，感觉心底有些暖意，跟上一页书的脚步，两个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两天后，一页书接到傲笑红尘打来的电话。

“那女人，死了。我们迟了一步。”

“……凶手？”

“是她丈夫。”

一页书早有预料地低叹一声：“作案动机？”

“为了填补公司亏空。那女人从死去的父母身上继承大笔家产，又没有什么亲戚，一直孤身一人。那男人大概就是看中了她害怕孤独，倒是极尽所能地对她好，但自从结婚后，一直在给她下慢性毒药，试图杀妻从而获取数额庞大的保险金与遗产。”

“果然如此，你们辛苦了。”

挂断电话，一页书长出一口气。

那女人的潜意识应该早已发现了丈夫的目的，腐烂的味道，就是她潜意识的警戒。然而她终究是被一些虚假的东西蒙蔽了感知，一心以为自己得了心理疾病，四处求医。

翻开手头厚厚的卷宗，上面记录了无数潜意识发出警讯的案例，有的人察觉了，活了下来，有的人忽视了，付出了代价。

联觉……真的是复杂而有趣的心理效应。

如果没有记错，素还真之所以成为首屈一指的特级催眠师，对联觉的善加使用功不可没。

只不过……

一页书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作为素还真的同系前辈，他始终觉得这朵莲花，永远像在学校时那么可爱。

回忆够了，一页书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沉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满满的都是香粒，细细闻去，便可分辨出浓郁的檀香滋味。

他拿出小小的一粒，在指腹反复揉搓，直到确定每根手指都染上了香味，这才起身，往内室寻找正在整理病理记录的素还真。

自从与素还真相识，一页书的身上就永远有着檀香的味道。与素还真天生自带的清美莲花香味不同，檀香的味道，是一种包裹在温吞外表下的坚固锁链，沾染了，就持久不散。

一页书清楚的知道素还真的小脑瓜里在盘算什么，也知道素还真正在试图织出一张温香软玉的网。但他喜欢素还真身上的香味，他想陷进去，所以他不愿意，也不允许素还真逃离。

从背后抱住正在奋笔疾书的素还真，惹的素还真稍微惊了一下，忍不住用笔杆敲了一下一页书的手背。

“前辈！在别人专注工作的时候，至少出个声嘛。”

一页书低笑：“我用的是身体语言。”

“……前辈，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来个过肩摔。”素还真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很快又回到了正事上，“之前那个产生联觉问题的女士，她的案例有后续了吗？”

“有了。”一页书捏了捏素还真下巴，指尖的檀香钻入素还真鼻翼，和他自己的莲花香味，混合成一种令人有些熏然的味道。

抱着素还真，一页书缓声诉说着那个女人的结局，素还真也忍不住唏嘘，一时竟没有留意，一页书的手指，正在亲昵地抚摸他的耳垂和颈窝。

察觉这一点后，一页书在素还真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丝宠溺与满足的笑意。

就快了……再等一等，就能把他牢牢锁住。

温柔的语气和抚触，让指尖那一抹檀香侵略了素还真自己的味道，从而变成了一种独有的，无人可代替的香味。

爱，可以引导爱。一页书以此传达爱意，只要让素还真闻到，就会令他产生“自己也同样爱着一页书”的心情，让他失去抗拒的心理，从不排斥自己的抚摸，慢慢地，慢慢地开始索求拥抱与疼爱。

我的锁链缠绕你，你的莲花香味，也拴着我的心。

一页书的心理诊疗室，这一日，依然正常营业，等待着下一位病人的到来。

你指尖的香味 --完-- | j a-

-----聖華離散逐香塵，千年一夢染魔氛-----
-----經綸神通空具足，不能複歸九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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