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剑之初X慕容情】结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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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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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

樓主發表於: 2014-05-05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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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 【剑之初X慕容情】结婚协议

设定：
剑之初——偷渡客，慈光外逃人员。
慕容情——前黑户，现移民黑代理。
苦境中原——从前一个随便来住的地方，现在居然有了严格的移民管理。
苦境中原移民局——管理外来人口的地方，局长一页书，副局长素还真，办事员叶小钗出任务过程中失踪，如果您见到他请及时联系移民局。

《结婚协议》

1
一连下了五六天的雨，到处都湿哒哒的。慕容情站在窗口，看院子里艳无双打着伞一户一户敲门收租。从衣袋里掏出烟盒，正准备把雪茄安到烟嘴上，慕容情发现因为潮湿，烟叶已经崩了口。厌烦地靠在窗口，慕容情有一搭没一搭地逗架子上的鹦鹉玩，教鹦鹉念些旧时的口诀。
木门咚咚作响，“馆主，”院子里的艳无双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慕容情的办公室，还带上来一个浑身湿透的陌生男人。男人站着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小滩积水，慕容情一边说请进，一边示意艳无双拿条干浴巾过来。
男人局促地走进办公室，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小水洼。抱歉地笑着拒绝了慕容情“请坐”的手势，努力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些什么。他围着一条深蓝色带浅黄连珠纹的旧围巾，穗子和他浅香槟色的头发一起，正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男人掏出一张纸条，刚想递给坐在窗边写字台前的慕容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抱歉地自我介绍起来。
从他的口中，慕容情知道了他是个外来客，因为一些不便言明的原因居留在苦境中原，希望找个安全的落脚之地，当然，如能办套证件应付随时可能的检查就更好了。
接过纸条，慕容情查看上面打印的联系方式和富长贵手写的一些记号。男人躬身从艳无双手里接下干净的浴巾，披在了身上。慕容情挥挥手支走艳无双，把木门关起来。
“这么说，你是犯了事的？”
“富先生告诫过我，和您一定要说实话。我可以保证没有做任何坏事，可却成了通缉犯。”无法拒绝慕容情再三的要求，侧身坐在了一张防水处理过的木凳子上。
“嗯……”慕容情拨弄了两下蓝宝石色的刘海，“这么说，要么你是个无辜的可怜人，要么惹了大麻烦，是吗？”
湿漉漉的男人收紧了披在肩上的浴巾，慕容情看他苦闷地绞着手，开了口，“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男人迟疑了一下，“哪个名字？”
哈，怎么现在的流行趋势是每人拥有好几个名字？那我也算是赶了回时髦吗。慕容情含混地嘟囔了一句，却让那男人更加疑惑了。“就是你的法定名，你护照上的名字，你印在通缉令上的名字啊！”慕容情揶揄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道，“慈光之塔的……惊叹。”
慕容情费了点劲才抓住手上的水杯，“是画一个塔，再画一个叹号吗，先生？”
“不……我们那个地方也是写字的，先生。”
“好吧，”慕容情扶了下额头，这个男人是富长贵那边筛选过的客户，在他身上应该能榨出一笔不错的收入。慕容情不是没有帮助过案底不严重的外来者潜藏进苦境中原。但是这个人……总觉得事情会不那么顺利，虽然他看上去温和又不具攻击性，但就是这样的人惹起麻烦来才叫糟糕。就像他新认识的一位朋友说的那样，隔壁老王也是王，小地方的名人也是名人，不是吗。
“你就没有正常些……不我是说、比如你家人叫你的名字？毕竟……”
母亲清脆的的呼唤和那男人黏糊糊总像在探寻什么似的嗓音一起冲进他的脑海，他深吸了一口气，“剑之初。”

“你这情况恕我能力所限，不能接收。”慕容情最终攥起那张小纸条，揉了揉扔进垃圾桶。
像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剑之初并不放弃，“我这一年来都听不同的朋友说起您，您是有名的移民律师，也是心地仁慈的薄情馆主，我……”
“哈，”慕容情打断他，摆弄着桌子上那盒崩了口的雪茄，试着将它们一支支塞进塑料过滤嘴里，“仁慈？我简直怀疑你的朋友们是否要害你。”
剑之初将湿发拨弄到耳后，他的额头上带着晶莹的水珠，睫毛也挂着水汽，“您能好心地收留一支因遭受诬陷而流离失所的少数族裔，或许也能考虑收留我，我也……”
“你会唱歌吗？”慕容情蓦地打断，愣住的剑之初不能回答他。是啊，我是收留了许多可怜的人，因为我就是他们不称职的族长，那个只顾着自己的人，慕容情想着。
一阵沉默之后，剑之初缓缓开了口，“我明白您的顾虑，所以即使不能把我的事作为一个打包的业务，也请您考虑拆分一下？”
“拆分？”慕容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只是办些假证，啊不、证件的话，那可是很贵的。环节很多，要打点很多人。”
“不、不只是证件的事情，我是说，比如我们的合作从您租房给我开始，我想您这里或许还有空着的床位。”
“租房？哈，我这里不比外面的小旅馆便宜，因为更安全，你知道……总之，可不便宜。”
“我想没问题，”剑之初因受凉而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一点下来，他虚弱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只是……”
慕容情挑了下眉毛，如果这小子接下来开给他一张不知道是不是只能支取冥币的支票，他就把手边的逗鸟棒插进他脑壳里。
“只是钞票……大概都湿了……”包着浴巾的剑之初歉意地继续道。
带着一点恶意地，慕容情把受潮了的一支雪茄点燃递给剑之初，后者礼貌地接走了，不太对劲的烟雾立刻弥漫了他的口腔。

2
被艳无双领上一间空置的阁楼，剑之初俯身道谢接过了钥匙。房子很小却靠墙摆了两张小床，罩着花格子床单。剑之初走到窗前，掏出完全被雨浸透了的皮夹，小心地将里面的一沓纸币一次掏出，摊在干燥的窗台上。裤袋里的餐巾纸已经像丢进洗衣机搅合了一遍一样皱成一团，完全丧失了用处。正在他四处找干毛巾干抹布的时候，门打开了，一手夹着棉被和枕头，一手拎着他的旅行箱往里走的是慕容情。
“找什么？”
“啊……我想把钞票弄干……行李我自己拎上来就好，怎能……”
这里没有可以擦钞票的东西，慕容情用眼神回答他，从自己口袋里翻出来一包纸巾。
剑之初一边谢谢一边忙不迭请慕容情坐下，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这位闻名遐迩的人口掮客谈，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位看起来难以答对的先生不爱听。
慕容情用余光瞥了一眼摊在窗台上的钞票，坐在了小床的一侧，床板很硬，慕容情刚想骂立时收了声，然后挂着惯常的微笑开口和客人寒暄。
尖顶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使得剑之初不得不时不时屈着身子忙来忙去，慕容情饶有兴味地看剑之初把干燥的纸巾盖在钞票上挤压水分。随后他们交谈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慕容情坐着，湿漉漉的剑之初站着。最后，慕容情善良地告诉了剑之初男浴室的位置并保证管理员会借他一条裤衩完全无须担心裸奔。
送走慕容情后，剑之初一边想他的话语，一边继续像一个下现场提取珍贵丝织文物的专家一样小心揭取一层层的钞票。放弃了把它们贴在窗玻璃上晾干的想法，剑之初把纸币摊到了地板上。苦境中原的这套钞票做得可真一般，剑之初想，还没慈光的质量好，光是把它们揭下来，剑之初就觉得手指上沾了很多细小的泛着荧光的碎屑，可千万别不能用了，他最担心这个。
确认慕容情已经下楼，剑之初小心地打开密码箱，衣物全湿了，但他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盒子还好着。检查了盒子之后，一连忙活了好几天的他终于有空打理一下自己了。
洗了多次的花床单虽然过时，却非常柔软舒适；洗了一下的剑之初虽然疲惫不堪，此时却十分愉悦。慕容情适才和他谈了一些问题，虽然还未触及剑之初最关心的事情，但他已经觉得慕容情未必肯放弃他这只肥羊——虽然比之从前是有些柴了，但依然是口羊。之前的整整两年，剑之初四处打黑工东躲西藏，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就算这样，好不容易攒来的钱，却不断花在办假证和打点那些看出是假证的条子身上。越到后来他越不相信那些小广告。如果不是遇到富长贵，他想转合法身份的愿望几乎要磨灭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把钱花在拙劣的假证上，而是死攒着每一分，期待着花到对的人身上。虽然期间遭遇了许多无妄之灾，几次让心血归零，但半个月前，他还是存够了一笔钱。离开打工的窝点时他换了一些大额钞票，还去地下钱庄兑了点黄金缝在衬衣的内袋里。
剑之初望着倾斜的天花板，一时有些晕眩。小床并不能完全装下他的躯体，此时他钝痛得突突直跳的脚就搭在床外，可要曲起腿把可怜的脚收回床板上，势必会牵动他已经酸疼得无法触碰的腰背。剑之初挺了一会，就这样睡了。

好日子并没过多久，早上起来吃完饭找慕容情交月租的时候，坏运气就来了。
“你这钱没法用啊……”慕容情来回拨拉着几张凸凹不平的纸币。
“它们确实泡了水，慕容先生，但这都是真币。”剑之初说。弄成这样他很抱歉，但他暂时也没有品相完好的钱可以替换了。
不过慕容情不打算要，“这钱如果银行不认账，损失我来担？”慕容情想了想，说，“你昨天可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我绝不会白住，事实上，我还有一个户头。”剑之初说，反正他也不能用那个账户了，既然慕容情神通广大，不如给他拿去取钱，搞不好还能多少返给自己一点……
“那你去取呗。别告诉你我你上了什么黑名单，账户被冻结了？”慕容情还在习惯性地把雪茄一支一支往香烟店附赠的塑料烟嘴里塞，是好烟的缘故，他不打算再浪费在这个人身上了。
“就是这样，”剑之初苦恼，垂下来的长发遮住脸颊，显得脸更长了，“所以我想请求您想办法解冻，我承诺拿到账户之后内中一半的款子都是您的。”
拉你的倒吧，慕容情想，“你自己去外边把你这些钱换掉，怎么了，”看剑之初不动地方，“去杀去抢也好，坑蒙拐骗也好，去把钱换成新的，否则我找屈世途联网通缉你。”
从不起眼的侧门迈出薄情馆的时候，艳无双给了他一把钥匙说如果半夜回来可以免去叫门之苦。剑之初看着清晨和煦的日光，掂了掂钥匙，有些难过。虽然冲过一个热水澡，但被雨淋成落汤鸡不是好玩的，半夜里剑之初知道自己在发抖，但他没有呼告。根据经验，循病声而至的可不都是温柔的好先生好姑娘，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更多的是趁机来糟践人的混蛋。

[ 此帖被江水深在2014-05-06 20:11重新編輯 ]

水中之馬，必有陸地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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