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5 【羽人/孤独缺】等饭+孤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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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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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2-15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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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5 【羽人/孤独缺】等饭+孤猫+保安？

等饭

羽人非獍说欢迎。孤独缺硬是往门里挤进一腿，小腿使出千斤坠法踏在地上不移不动，嗨呀嗨呀地说，这么客气——羽人非獍把后面半句加上，你随时滚。老头撞起屈来：“就请你师父吃个5块5红包的外卖啊！”还塑料袋一次性筷子蹲台阶上被认成上门抹腻子的短工，这不是孤独缺的风格。门霎时拉开，老头直扑地面（当然敏锐救场了）。羽人非獍无言地指着桌子——他也吃的一样。
出租屋更像个亭子，真走进来了才感觉四面漏风，除了单人床，只有一扇可以展开成圆形的大得出奇的木头桌子算作家俱。孤独缺背着手，房东似的巡回一圈，下指示道：“哎，羽仔啊，晚上咱爷俩吃顿饭，就你和我，别找你那姘头作陪。”
羽人非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羽人非獍就没说话，孤独缺哇的一声：“还真有啊！不错不错，不错不错！”
羽人非獍这才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可是商业机密！”孤独缺眉飞色舞道。
羽人非獍懒得理他，把他赶走了。在窗边盯着人下楼，走出自己的视线。才回去坐端正了，提起放下的二胡。
立刻又有声音敲门。
羽人非獍皱着眉开门——还是孤独缺。老头乐呵呵的：“哦，忘了说，一顿饭而已，别那么大压力！”潇洒转身走了。
羽人非獍倒不会对他闹脾气。他眉心依然压紧，脸上的阴云似乎更明显了些，打开手机拨了个号，第一句话是叹气。慕少艾摇摇头，说：“哎呀～”挂断电话，拿了几个药，拎起袋子请假下班。

等到孤独缺晚上真登门了，羽人非獍放下柴刀但没有解开围裙。羽人非獍长袍反罩，凯夫拉防刀的，和二胡颜色不搭，他不常拿出来用。孤独缺现在看起来和记忆中没什么变化，毕竟他离开时，对方从年龄上早已恒定了面容。孤独缺，花白的头发，布鞋和布衣。腰上还真别了把锤子，比刚刚在门口撞见的时候更像一名短工了。
“你回去过？”
“嗯。”
“回去怎么也不说一声。”孤独缺问，“还偷东西。”
“兴师问罪？”
“不，跟你有什么罪可问的，一条条我都记得很清楚。黑道的规矩，你还记不记得啊？”
“当然。”羽人非獍说，“我不遵守。”
“唉——想什么呢，一日在，终身在……”
“我不遵守。”
当年孤独缺和羽人枭獍一大一小蜷缩在沙县的一张窄桌上，等饭上来，就是这么斗嘴的：“是黑道，小子记住，黑道！”“不对。是传销。”“总之不按着我的来就不给你付钱就对了。”“……”当然最后孤独缺也没给他付钱。
晚饭分别是：滚刀块橙子炒肉，草莓炖甘蓝，鱼腥草拌香菜等。浩浩荡荡摆了满桌，熟透了的好像只有绿豆汤。
“鸿门宴啊！”孤独缺用公勺搅着盆里的糊糊感叹道。
“你就不能背着我把药下了？”羽人非獍问。他没什么表情，把杯中的崂山白花蛇草水倒在地上。气泡在瓷砖上徒劳地打着滑。
“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跟你说，这可是好东西。”
“止痛处方药哪来的？”
“你抽屉里拿的。”
“不可能。”羽人非獍肯定道，低下头吃了一口，“我的药，你根本不会放心。”
“医院开的。哦，我查出癌症了。”孤独缺轻松地说。羽人非獍那视线压力可一点不轻松。
老头继续放出重磅炸弹：“胃癌！”
羽人非獍接了口水，心烦意乱，背对餐桌。“你到底来干什么？”
“我老了，不想什么话都说得那么清楚。”

慕少艾驱车往琉璃仙境社区服务站去。车后座上坐着两个病号，一个受刀，一个吐血。慕少艾是一个靠谱的人，靠谱的人，靠谱的人，没那么爱叹气的人。
羽人非獍被餐刀划伤了衣服——不如说是捅穿。他家共没几个阁子，能藏十几块磨刀石，专门用来磨大大小小的厨刀，今天这一劫也属于携带炸弹上飞机的必然事故。伤口很深，但，“你能处理，这几天不要碰水。”慕少艾说，拍了拍羽人非獍的背肌，让他把衣服放下来。转而去处理横车上上消化道出血的病人。
——寒光一闪。还在吐血的病人扶上腰侧，锤子把手旋开，里面竟然还藏了一把刀，刀刃锋利。有什么清脆地落在地上。
羽人非獍从座位上弹起，肋生双翼似的，跌奔过来抓慕少艾的手，阴郁面色瞬间化为解脱一切的焦急。
“你想干什么！”他厉声对孤独缺说。
“羽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没能刺伤我。”慕少艾说，甚至温顺地张开血淋淋五指让他检查，“今天下午一台大手术取消了，我正好有时间休息。我没事。看你师父的样子需要急转上级医院消化科，你要有心理准备。”
羽人非獍的胃拧在一起。如果他吃下那杯加了料的水，也许药效此刻还停留在脑部，阻隔疼痛，或许他没能力拨出那通电话，那么他已经死了，血从动脉喷出毁掉出租屋，流到汤里变人血豆腐，此刻是另一个人得以无痛地宣告；或许他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可能是……胃癌。”

“等情况平稳下来需要做个胃镜。他的上腹部有块青紫，是不是磕在哪里了？病人现在不能说话。”
“我打的。”羽人非獍说。
他忽然想起来，吐血是在肘击之后才开始。急诊大夫阅尽世俗，倒不吃惊，重复确认只有一位家属后就给他开单去了。
不多时通知：血止住了。羽人非獍快步走入病房。孤独缺塞在胃镜床上，脸色雪白，比活蹦乱跳的样子看着可喜。CT室出来的人身上不会有搜不出来的金属暗器。他们无论多久没见，寒暄未至，互相拆台的氛围总会准时到位。
“你没得胃癌。”羽人非獍冷冷地说。
“是吗？太好了！原来是误诊。”孤独缺被他搀下来，踩在地上无能地摸索鞋，看起来就像个真正需要帮助的老头，“怎么，好歹养你几年！假装高兴一下都没有？”
可惜羽人非獍心硬如铁：“你死前放弃抢救需要签字，我会去的。”
“死吗。我哉你见得多了。”
孤独缺闭着眼说。

羽人非獍说：“你得要人看着。”给病床上主要疾病是上消化道出血的患者上了结结实实三条尼龙扣束缚带，病房里其他病人窃窃私语真是哪里来的菜鸟看护。孤独缺床边一圈轨道遮罩也正好坏了，拿透明塑料薄膜垂下来，做做样子。
“哎，别走。”
“我去打饭。还有什么事？”
“太阳出来了。”他眯着眼，拍拍兜里。“之前给你买的……嘿嘿……”
“你先拿出来。”羽人非獍警惕道。孤独缺两根手指夹出来一张小票：“还在老位置。想拿就去拿吧，不算你偷东西。”
“……是二胡吗？”
孤独缺气沉丹田，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是眼镜啊。你拉二胡的时候会缺二胡吗？就缺眼镜。给你买了多少付了，你哪里知道。”
“我不戴。”
“随你吧。”
孤独缺躺回自己的床铺上，握着床杆的手缓缓放开，手背上留置针的瘀血现行。羽人非獍隔着一道门，从病房狭小的窗户看他，皱着眉头，确保他这次是真的躺下来了，而不是偷溜出去，给他找些额外的漏洞填补，最终，成为他生活中永恒不能填补上的漏洞。仿佛那样孤独缺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孤独缺这次是真的躺下了，闭上眼好像浸没在阳光里，暖洋洋的。十多年前，师父也戴着给名义上徒弟买的阿炳镜，身上穿得灰扑扑乱糟糟，坐在兴趣班门外的街头晒太阳打瞌睡，就差顶破帽子放地上要饭。里头小羽仔，一身白衣全神贯注地拉，赛马。

END

[ 此帖被日月參辰在2023-03-07 20: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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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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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22-12-15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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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猫

罪恶坑没有好东西，所以他受辱也是正常的。他受辱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东西了，但他仍然想自己和此地有些不一样。足够不一样，才能离开深坑。他的心已经离开了深坑，又似乎永远没在自己的身躯里待着；雨淅淅沥沥落下来，他左顾右盼，像被无形的圈困住，不愿离开自己被丢弃的地点。可冷雨很快浇得他焦虑起来，在被彻底淋湿之前，他咬着牙，甩手跑到屋檐下，别别扭扭地等。雷响，树梢上有什么翻动，随后啪一声掉进泥里，他练了几月刀，眼力已有突破，可在雨幕里仍然很难看清是什么样的果子摇坠。忽然地上一口石头动了，他的心脉一个震栗，身躯压死了未动。原是石纹贴紧小兽的皮毛，在凄冷的雨里支撑起来，四根腿都打得很湿，待了一会儿，过去舔那只鸟崽子。

影影绰绰，师父回来了。终于！师父身上挂着酒壶、横刀、血气，当然还有雨水。雨水都比他更温暖。他问，“孤独缺，那是什么？”好险把称呼叫出口。师父没理他，蹲下来两只胳膊揽住他，叫他扶着胳膊背对自己坐好。把他头上被血粘住的头发松散开，露出狰狞（但是常见）的伤口，新伤摞着旧的。“又挨打了，嗤，可见是个粗心的。腿没事吧？”大手按了按他的脚踝。此前的扭伤已经冻麻了，此刻传来的体温，他一心一意地受着。

“孤独缺。”他被湿衣服裹住，也靠着心口的湿衣服，手指固执地指向那两只兽。

“啊？哦，你小子。连猫都没见过？”

猫给鸟崽子舔完毛，衔起鸟头，让肚腹和指爪都露在嘴巴外面，无助地垂向地面泥水。它往树底飞速奔跑了几下，又折返回来。“猫也得找个地儿吃饭。”孤独缺在他头顶上灌酒，有几滴洒到伤口上，灼烧的痛感。

“没吃。”他嗫嚅道。

“那就是……太瘦了，一把骨头，不值得。”孤独缺似乎困了，合衣仰倒闭上眼睛。四周无人，仅有雨声，他在均匀的呼吸当中趴了一会儿，也同样睡着了。

罪恶坑没有善命，啄破蛋壳的鸟还睁不开眼就露出凶喙，猫腾跃的速度很快，大摇大摆偷盗，皮毛就像草一样稀疏土一样凹凸。碗筷碰撞声，他捏着野猫的脖子把腊肉从猫嘴里解救出来，手中小刀飞旋，刀尖扎进案板，带着牙印的一角已被切掉。师父原对着空白刀谱冥思苦想，听见嘶叫，抬起头来，“嗯？”了一声。

他手臂上有两道血淋淋的爪痕。小房一条直通，他想藏起什么，都避不过师父的眼睛；他想让师父看见的，有时候师父却不看。

墨早干了。罪恶坑是一处类似地狱的所在，一卷白纸，放到平时擦鞋都没有人要，可当谁想要的时候它就会变得很贵，这地方，人命也是一样。师父把笔捣进砚心，起身朝年幼的洗碗工走过来。“别……杀它。”他低声说。他的手在案板上攥紧；不准推搪。他心知自己没有说不的能力。

师父摇摇头：“搞错了吧，小鬼。这样的落水猫，有什么价值让孤独缺杀？”

但师父仍然审视着他。他长呼了一口气，忽然出手，折断了猫腿。猫落在地上，打了个滚，柔软的肩胛落在地面上支撑。猫一瘸一拐逃走之前朝两人哈气，却引爆了六翼刀法即时切磋，专精以大欺小，猫乍着一身毛费劲巴拉翻过高门槛的时候俩人齐齐伸手把翻下台面的瓷碗接住。

“它不会再来了！”他呼呼喘着粗气，说。

“话不能说死。只要腊肉在外面，只要它还没死，就一定还会来。”孤独缺拍拍羽人枭獍固执刚硬的小脑壳，把被猫咬过的那块肉皮挑出来，硬塞进他嘴里。看他立着一对眉，扭脖子四处躲闪，笑声更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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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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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樓發表於: 2023-03-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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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

羽人非獍穿着罪恶坑（现代企业）半旧的夏天保安制服，胸前挂着刮花的铭牌，环境是后半夜深暗的状态，大概地下几层，电线剥开，没装灯，空旷的装修，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大楼地基的深处，羽人非獍跟着、面对着也防备着孤独缺的背影，孤独缺打着手电筒走在他前面，上身微弯，没个站相，完全是个呵欠连连的老保安，看不出两人认识，看不出路要引向何方，前路幽深，羽人非獍卧底中，精神高度集中，表情极度扑克，没人能读出恐惧，他确实不紧张，只在眼神里，被手电筒光芒绕过的地方，有一点懊丧。只有一点点。

前因：羽人非獍已经是新的刑警队小队长。羽人非獍不是任务的主角，他本不该是。而这次任务应该的卧底队员因突发情况无法到位，包括准备好的罪恶坑潜入相关实物拿到手一打开也发现之前没人意识到的大问题（标记错误，很容易露馅，确实是羽人非獍作为专家意料之外的失误），计划出现了恐怖的脱窗，其他队员噤若寒蝉，只有一个不怕死的，敢过去和新队长羽人非獍提。

羽人非獍很简短地说他知道了。

他和队员永远，从来，处不好关系。他只适合做单人任务，落到这种地步是他自找。但这件任务非常复杂，本身给他配了人，就是为了让他避开在很可能导致精神疾病加重的地方还自己亲身上场。如今，他得带着这么一批算不上熟识的人，面对共同筹谋的几个月一夕乌有。他们的车停在罪恶坑企业集群似的高楼旁边，渺小的一辆，警车车标都没有。出来之前包括局长（笏政）和其他知情人都或多或少对他露出知情的那种同情。

羽人非獍先宣布任务完结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去抽根烟。队员说可别……您什么时候还会抽烟了……羽人非獍仍然离开，离远了，转身爬下天井，隐秘而有效率地潜入。罪恶坑内外相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地图的狡兔三窟。队员从车门探着脑袋看他消失在自己面前，回车里终于开始扯皮说谁叫你和队长说！回去看慕医生怎么把你整死。

羽人非獍耳边不再有闹哄哄的呼吸声干扰。他是绝对的入侵者，身穿便服，警徽也被扯下来，衬衫上隔着空气小小的两个刺洞，说实在的，每一步往前走他都觉得死更切切实实逼近。但是当他听到——孤独缺——打着手电走过来，他立即忘记自己要如何前行，如黑洞避之不及，沐浴在光中。毕竟孤独缺不击倒他比孤独缺击倒他还要麻烦。

孤独缺说：新来的？

羽人非獍定定神，说，不是。

既然如此报个名字吧。

羽人非獍还记得计划，沉声说出卧底的假名。孤独缺摇摇手让他跟上。

第一天来吧，在单位，值两人一组的夜班。今天我那搭档，嘿嘿，不知道怎的，可能是在这条单行道上，偷懒了吧。孤独缺一路走来，专注干一件事：把露在手电筒光里的尸体圆弧的身体部分（或者残肢断臂）往外踢。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撂倒了，羽人非獍所带只是小小一组人马，主队当中舍身硬刚的恐怕更多。孤独缺打哈欠说困了眼泪涌出来就什么都看不分明，小伙子帮认认哪边是休息室的路啊？既然孤独缺那么说，羽人非獍也就没看到，快步往前去。

干保安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换制服。进到屋里，孤独缺给他打开靠在墙边的立柜门，大钥匙串在手里抖得哗哗直响。柜子里面放着一件几乎被土泥涂满的保安制服。孤独缺看他皱起来的眉心吐槽他：洁癖啊？从前怎么不说？

没有。羽人非獍仍然皱眉。

一点过时的记忆直击天灵，翻涌上来，让羽人非獍感到活灵活现的恶心。小时候给羽人枭獍买衣服？孤独缺哪来那么大好心呢！他根本没有新衣服可穿，遑论难以清理的白衬衫白西裤。除了捡孤独缺旧的在夜灯中缝缝补补之外，小时候唯一一件好衣服还被孤独缺抢走了，孤独缺也不穿，就关在衣柜里，压在最里面，为了不让他穿，甚至拿来擦手上陈旧的血污。罪恶坑啊！你还以为是传销呢？当时孤独缺这么对没他腰高的羽人枭獍说。

孤独缺跟“新来的小兄弟”自诉有个不成器飞老远早死了的徒弟，一路带路，一路缺德羽人枭獍小时候，羽人非獍还装外宾回嘴他，小时候，小时候你对谁好过？怎么净剩下旧事，徒弟跳槽了你也死了吗？这两个人，都多熟了，化灰也认得，打这哑迷干嘛！越打越像做过了……当然也是很久都没做了。总之羽人非獍懊丧的心境一点也不会体现在他那张扑克脸上。

不对啊。

孤独缺没有点破。孤独缺懒得和他周旋，懒得为他周旋，这也是一种可能。他们没有见到任何活人，也许他们即将见到罪恶坑剩下的活人，狂龙的走狗，甚至是认识自己生母的旧人，甚至狂龙自己。羽人非獍的后脑勺发毛，直到退离这个场面之前他都无法辨识到，那是自己期待已久的舒适。

孤独缺问：不对，你再说一遍自己的名字？

羽人非獍手指发力，指甲生生在视线略到之前把错误的铭牌刮花。胸口红红白白的塑料碎屑就像沾在手指上的脑浆。它坏了。你老了。我是你今夜的搭档。你没认出我来。

孤独缺沉默。很久才说，哦，所以这件就该是……你的衣服，对么。

罪恶坑当中有一些教诲是需要切肤与切身铭记的，羽人非獍从保安帽子之下看他，不必再说任何话，触及任务越深，他们的谈论就越少。在触碰到核心之前，孤独缺已经把羽人非獍带到集火地带，冲暗处伸出四根手指，摆出一个手势让他被枪击了。

——还有。

脏衣服不好穿，可那是在罪恶坑。

新衣是狂龙买的，就和买命一样，再想脱掉除非脱下一层皮。十几年前孤独缺自觉自己算个只对自己负责的潇洒大人，绝不会让孩子沾惹，或是给羽人枭獍任何机会，让他给自己再添一层乱。

十几年之后孤独缺站在弹雨远端，眯起眼，看着危急时刻赶到的慕少艾和羽人非獍两人背贴着背举起手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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