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5 iSFgF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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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分離和以往不一樣,不像以前我主持外景節目時個把月不見面,兩人還可以不用聯繫,他走的第三天我就輾轉難眠,盯著手機掛著MSN等著遠方的訊息,自己把人家推開卻還期待他會再靠過來,我嘲笑自己的自以為是,然而笑出來的樣子都是苦笑,從來不讓狗陪睡的我,在某天失眠的夜晚拉狗女兒上床,床邊有了重量才讓我稍微閉上眼睛。 @8_K^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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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怕寂寞的人,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適應?身體不知道有沒有照顧好?我只能從他偶爾更新的網誌探知他的近況,大部分都在說拍戲很充實,工作人員很照顧他,我看他上傳的跟同劇演員的一張合照,看了一晚上,後來我就又開始跑夜店。 9'4c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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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在店裡看見我,都調侃:「趁老婆不在出來玩喔?」 IPT}J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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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老婆,你看我手上戴戒指了嗎?」我總是如此回答。 m*I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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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曖昧的笑,我恍惚的看自己的手。 O~x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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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收集飾品,自己買的,朋友送的,粉絲的禮物,都收藏在一個抽屜裡分別放好,裡頭卻沒有我買給他的,我們的東西都共用,所以我不曾特別的買東西給他,他缺只要拿我的去用就好,我似乎沒有送過他像樣的東西,對自己人我反而很實際,上次情人節也是送了兩人一套的情侶睡衣。 f8uV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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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混一陣子就感覺沒意思了,以往有興趣的話題也變得索然無味,哥兒們的艷史沒有興趣,圈裡的八卦聽不入耳,腦子都想著衣服沒洗怎麼辦,狗女兒的糧食得補貨,浴室的瓷磚要重新補強,什麼時候我變成只為家事煩惱的小男人了? Cre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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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不在吧。 h<uRlT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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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做什麼都意識到這點,簡直鬱悶得要發狂。 E7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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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關起來,除了工作足不出戶,悶就自己喝酒,睡不著就抱狗女兒,食慾不振讓我體重直直落,身體狀況亮紅燈也不想管,精神差到經紀人叮嚀我,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也不可能飛去找他。 *J%+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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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你趕緊調適好。」TINA姊看著我的眼睛,意有所指的說,「你們都是成年人,所以我沒有管你們的事,只是凡事都有停損點,自己拿捏好,將來我會幫小鑫多接兩岸的工作,這也是他的意思,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別讓周圍的人擔心。」 02=e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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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我自己的強迫下清醒了,我沒有回TINA姐什麼,只真心的向她道謝。 n7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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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期待他聯絡我,請了一個寵物保母替我照顧Hola,重新面對我接下來的人生,我得想辦法習慣一個人,再怎麼苦都要去做,當初選擇攤牌的人是我,不敢給予承諾讓他失望的人是我,我沒有任何資格再希望他回頭,哪天他回來,我必須擁有面對他離開的承受力,現在的我太軟弱,只會讓人嘲笑。 jdoI)J@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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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辦法振作了,把一些共用的東西收好,任何會想起他的事物也藏起來,盡量不讓自己長時間獨自待在家,我不願意讓他看見憔悴的我,不願意再讓自己的差勁去傷害他。 rgO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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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能力給你一輩子,對不起。 wRWN]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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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酒,吞了一粒鎮定劑,幫助睡眠。 "\e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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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這樣的夜晚我會夢到我以前主持外景的時候,高山冰河草原小島,明明回想起來應該是豐富又有趣的冒險,但色彩總是逐漸變成灰白,原本在笑的人們都變成在哭,最後只好一身冷汗的醒來。 o 0fs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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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愛對人說過去出外景的經歷,因為除了難過還有寂寞我想不起來什麼愉快的記憶,就算有也只能從照片與紀念品去回憶,但現在除了櫃子上閃亮的金鐘獎座,我什麼也沒有感覺。 uS<&$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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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經歷過了,那些長途跋涉徹夜難眠的夜晚都還歷歷在目,卻因為那些可怕的夢境而變得扭曲,我翻出過去的相片,年輕朝氣蓬勃的自己在陽光下大笑,那時的自己懷抱的是什麼夢想呢?想要到世界各地冒險?我的一生的確是在冒險,進演藝圈是在冒險,主持外景是在冒險,跟男人相愛也是冒險,諷刺的是我其實不愛冒險,外表看似什麼都可以辦到的我,其實內心總有個膽小鬼在自我侷限,這頑固的死結除了我自己誰也解不了。 |qZ4h7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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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失去他而悲傷,現在卻是體認了自己的脆弱而悲哀。 `qUmO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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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什麼地方都去過了,跟他卻什麼地方都沒去過。 WJ/&A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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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後已有一定的名氣,去哪都小心翼翼,就算一起出國也是跟公司的員工旅遊,記得準備買房子前他提過要去日本,我說去日本有啥好玩,就那樣啊,他皺眉說我是因為去過太多次才無聊,他好不容易賺了錢想出國看看,將來美國歐洲都是他想去的地方,他都有在計畫,而且希望兩個人一起,我沒有積極的回應他,因為工作忙且我覺得平常都在一起沒有必要特別去哪,這麼一拖就一直沒成行。 j1>1v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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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樣才做的惡夢。 Z(CzU{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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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牽手跨過山谷,即便眼前是一片陌生的荒野,但因為對方在身邊,就什麼也不害怕,對方的笑容就是陽光,對方的體溫就是雨露,不管刮風下雨只要相依在一起就感到滿足,但再往前走,荒野逐漸變了樣,有時會看見虛幻的綠洲,有時又會經過熱鬧的城鎮,我們的世界不再只有彼此,我們開始懷疑當初為何會走向這條路,並想著到底終點在哪裡? hXZ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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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岔路,我放開他的手獨自走進了沙漠,沒有任何水分連眼淚也擠不出來,空洞虛無的沙漠。 %m{h1U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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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朝氣蓬勃的自己在陽光下大笑,那時的自己懷抱的是什麼夢想? O-q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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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冒險王,我什麼都不是。 (i&:=B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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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過去,戲應該殺青了,但也不見他回來,我開始想他可能會趁我不在家把東西搬一搬,恐懼著哪天一開門家裡就什麼也不剩,可什麼都沒有改變。 0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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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會像空氣一樣消失了? 2gukK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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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這樣就徹底斷乾淨,連疼愛的女兒也不要了。 1XL^Z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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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在沙漠中也不會再承受更深的打擊,我加重了藥的劑量,躺好入眠,又做了一樣的夢,只是這次總算夢裡出現了他,他在我身邊非常開心,看到美麗的場景就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的連說三次強調,頭上戴了一朵大紅花,修長的雙臂像在跳舞似的劃著美好的弧線,我的眼中只有他,給他帶上椰子做的項鍊,看著他不停傻笑帶著我轉圈,瞬間天旋地轉我彷彿又暈了似的。 ,D;d#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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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好嗎?」 '\=aSZ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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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下次去哪裡玩啊?」 f D2.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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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都可以,只要你在。 oyK'h9W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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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醒來,可夢終究會醒,我憂傷的睜開眼睛。 RMDzP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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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床邊出現一張熟悉的臉趴在床邊看我,我揉眼睛再看,臉也沒有消失。 4Z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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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憔悴了,溫柔笑著看我的夢裡的那張臉。 K>N\U@@8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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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的聲音在飄。 )pbsv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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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輕輕的回我。 I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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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驚訝的視線下,他像往常一樣低頭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再抬頭看我時,眼眶已泛著淚花。 Nu/wj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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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下床激動抱他,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of659~E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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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他還是跑進沙漠來找我了,當下大哭。 @>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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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也沒帶走,留了下來。 J}BN}|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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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一樣是咖啡加烤吐司配著煎蛋,他坐在餐桌的另一邊,阻止狗女兒打他早餐的主意。 {7'W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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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的不是這個啦,我有給你準備啊!」狗女兒不停的抬起兩隻前腳搭在他膝蓋上,想吃他盤裡的火腿。 GZH{"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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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可以喔!」他抬高盤子,不怎兇狠的喊。 0v+-yE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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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平常寵壞了吧,女兒當然不聽你的。 z36wWdR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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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拉開調皮的狗女兒,故意用低沉的嗓音命令牠去吃牠該吃的早飯,牠這才放過他。 :^7>k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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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貫的”我女兒真可愛”的寵溺笑容看女兒跑走,然後才回頭招呼我,「快吃吧,要冷了。」他指著桌上的吐司。 3{$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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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站在他身旁不動,他的視線才在我身上停下,發現我手中握了東西,銀色的。 d|?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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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驚訝地看我。 A:yHCl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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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答,想抓他的手,他敏捷地躲開,我又抓,他再躲。 Z_W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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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啊?」他像是無法置信瞪我,我只是笑,趁這時抓穩他的手,把手中的禮物套到他的無名指上。 $Nd,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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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時間一起出去玩吧。」我對他說。 H2H`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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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被我握緊的左手,上面閃閃發亮的戒指,久久說不出話,最後抱緊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胸膛。 #u}%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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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愛說不清楚講不明白卻深刻得怎麼掙扎也分不開,當他又回來的時候我終於體悟,我這輩子就是跟這個人過了,我不想掙扎著清醒,或再逼自己孤獨,我們就是不能沒有彼此,這輩子注定要一直相伴走下去。 ^M{,{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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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每天早上醒來我看見那人蓬鬆亂翹的捲髮,嘴邊新長出來的鬍渣時,我還是會懷疑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人在一起?他到底哪裡吸引人?但當我一下床,看見他坐在餐桌邊對我笑,我就不再想這些問題了。 \yl|*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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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早晨都大同小異,卻是因為有你才會這麼幸福,即便我去了世界各地,身邊沒有你也失去意義。 )ad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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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活到60歲吧,我在飛機上對他說,他看著我笑了。 ,jOJ\W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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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T'9Z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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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各位朋友送的鮮花,我會一併轉達給作者amida,也希望喜歡這篇文的朋友們,能夠多多支持阿布&郭鑫。另外此文有出書計畫,文中會收錄"微醺"正文、以及另一部長篇布鑫同人文,有意願收書的朋友們,可以PM給声子或再此留言回覆,待作者完稿,我會給您詳細的出書資訊。以上,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