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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那一夜喝了香檳,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 $b<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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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一直處於迷濛,在身邊伸手就抓得住的人,卻好像怎麼也抓不到,有時幸福得像飛在雲端有時痛苦得像在泥沼,我們明明在現實世界相守卻猶如活在夢中,害怕忽然什麼時候就睜開眼睛被迫清醒了,發現原來什麼都沒有。 +8v9f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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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了30歲,他還是很單純,雖然有時不知道怎麼面對誘惑,但總會牽緊我的手,一顆心很真誠的就這麼依靠著我,因為我開心而開心,因為我難過而難過,常常被我的惡作劇弄得不知所措,偶爾又會耍小聰明戲弄我,他說年輕時太過虛度光陰,等年紀大了反而不願意想太多,有個家有條狗和我,這樣簡單的日子就足夠,我常唸他沒有野心,他也只是笑笑。 Iw<j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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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他不是沒有想,反而是太敏感了不敢去想,日子越安逸越會覺得黑夜裡有什麼東西正等著我們,只能越抱越緊等待那天的來臨。 xGU(n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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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會刻意錯開在家的時間,避免同時與雙方家人見面,也會把兩人成雙成對的東西收好,我們從來不打算跟家人坦白,想一直用明星這個工作當藉口,就算他們想問也會馬上轉移話題。 =56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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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結婚啊?哎,工作忙結什麼婚呢!有沒有對象?哎,一直都有啊,穩定了會帶回家的。 f>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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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30出頭,而且近兩年才過得比較好,雖然昏頭了跟室友合資買房,也都和家裡說是為了投資才合作,我知道他們半信半疑,但看我過得還不錯也沒什麼異狀於是就沒有太過深究。 :>aQ~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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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母親就比較麻煩,自己兒子有什麼變化自然是知道的,況且他對相熟的人都藏不太住秘密,時間久了還是會被看出悉竅來,有幾次無法避開碰到時,他母親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太對勁,我跟他提,他竟然就說要不告訴他媽吧,傻小子,這麼快就放棄防守。 4J?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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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肯定不會答應。」我篤定。 %0 #X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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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rJa$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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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講?」 `\X+ 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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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她也是會知道。」 .i^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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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上頭還有個哥哥的關係嗎?他家庭背景比較特殊,不像我是傳統的大家庭,也許比較開放?他母親的眼神又浮現腦海,我搖搖頭,不可能。 |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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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啦,你不用擔心。」彷彿發現我的不安,他拍我的肩膀。 (_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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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他這種樂觀的態度可以拯救我,但有時卻讓我沒安全感,在那瞬間我似乎感悟到了什麼,陷入了沉思。 pA;-vMp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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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追問他後來怎麼處理,只知他和家裡的往來少了,過年過節也不一定回去,說是工作忙了沒有辦法。 6YuY|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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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早上,我忽然就開口問了他,「你打算跟我幾年?」 lQfL3`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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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疑惑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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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是有個電影找你嗎?中港合作的片子,你什麼時候去香港談這件事?」我接著問了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Px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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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肩膀,移開目光。 <*t4D-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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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這個演出,這可是你往大銀幕發展的好機會。」類似的話我已經講了不知道多少回。 K^rI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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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我會去。」他有些不耐煩。 3x~{QG5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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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為自己打算,有好機會就去,未來才會走得好。」 "lNzG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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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為什麼老提這些?」對我的碎碎念他煩到出火了。 c9j*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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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好啊。」我聳肩,刻意放鬆態度。 u*7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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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他低頭看自己手指,「你剛剛開頭問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問?」 W$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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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就忽然想到我們還要這樣子過幾年。」 B/Gd(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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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來沒有直接談論過這點,話一說出口,就陷入了不尋常的沉默。 aS|wpm)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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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過下去就好,幹麻想這麼多。」 $|KaB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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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不想......」 (-NHx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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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抬頭看我,我才發現他眼角紅了。 _ nP;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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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後悔了嗎?你如果要這樣那當初就不要把我拖下來!」他氣憤地朝我吼,「我的人生已經為你改變了,你現在要我怎麼辦?再回頭嗎?哪有這麼容易!」 -n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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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跟個男人在一起?不要這麼傻,你已經紅了,有些東西可以放掉了。」 DWt*j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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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決定這些......」 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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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你好......」 4gdY`}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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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好?不是吧,是對我膩了吧?不要說得這麼好聽。」 +:6Ii9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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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已經30歲了,還要這樣下去多久?」總要有人去思考現實問題。 Voh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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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有什麼不可以?我愛你的話當然想一輩子啊!」他咬著下唇,氣得發抖,他抹著眼淚不願意再看我,我想他也發現了我跟他的不同。 jnu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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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走一輩子的決心,我總是想著也許什麼時候我們就會分開,可能是我們事業大好的時候,可能是雙方父母終於發現的時候,可能某一天我們彼此之間就沒了感覺。 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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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們當兄弟時,還曾約好60歲以後一起養老,現在卻覺得這個約定好遙遠。 N0n^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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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樂觀的,而我卻很悲觀,因為彼此都是男人反而沒辦法開口給承諾,久了就會覺得我們到底在做什麼?還要醉多久?他不想清醒,而我呢?我是否又藉著醉意不負責任的侵蝕他的人生,看他在事業上的發展越來越好,我害怕將來的某天他會怨恨我,長久安逸的日子讓我變得膽小。 C9Bh@v%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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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於他的感性,我逼迫自己去考慮變因,然後折磨他也為難自己,看他在我面前哭心裡很痛卻怎麼也伸不出手去安慰他,只能持續沉默,像我這樣現實懦弱的男人有什麼好?你為什麼這麼愛我? l{P\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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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不夠堅定的心感到失望,自己付出這麼多卻等不到相同的回饋,他明白了我們愛的深度有落差,他不理會家裡的反對,乖巧的待在家等我,忍著不安不給我壓力,在我反覆的時候安慰我,然而我卻不想跟他過一輩子。 2aNT#J"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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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感情因為我的衝動而開始,如今卻是他在堅持。 ,7|;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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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傷,接下來的那段日子都不再像以前那般與我親近,我犯賤,原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卻不願再享受下去,後來他聽公司的安排到香港接洽電影的工作,很順利的簽了合約,接下來就要長時間待在大陸拍戲。 TUp%FJ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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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互相道別,某天我回去就發現他的旅行箱不見了,我連他什麼時候整理行李都不曉得,狗女兒對進門的我搖尾巴,嗚咽地磨蹭我的腿,少了個人家裡忽然變得很空曠,我蹲下撫摸狗女兒,胸口鬱悶。 K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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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a,對不起,我把媽媽趕走了。」 9x~-*8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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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女兒像是聽得懂我的話,將頭湊向我的脖子,牠溫暖的鼻息終於讓我哭了出來。 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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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