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0 【玉雲】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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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崎凝

是個社恐還脾氣不好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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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6)

樓主發表於: 2019-10-20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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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玉雲】韶華

※原劇摳糖

※私設如山

※若雷勿點

　　「離經哥哥。」

　　夢中那一聲脆到發甜的呼喚似乎還回蕩在玉離經的耳畔，以至於他不經看向了床上的另一人。

　　一個，在其他人眼中，早已入土為安的人。

　　這幾年過去了，他身旁這人從一開始蒼白到幾乎透明的面色，到如今與常人無異，個中緣由玉離經懶得去回憶，只是若有旁人知曉，也可猜的幾分。

　　蒙蒙亮的天光從窗戶縫隙透入，這是新的一天的開始，也是玉離經新的等待的開始。

　　鬆開那被他握緊的手，玉離經起身洗漱，如同多少年前一樣，以最自律的態度尋求功體大成。

　　清晨的太陽慢慢從天際爬升出頭，一抹陽光透過窗口，落在了沉睡之人的面上，讓結束了早課回房的玉離經看在眼裡，想起了那人帶著冬日裡太陽暖意似的笑容。

　　到床邊的短短几步路他走了數年，卻仍舊有些陌生，畢竟對玉離經而言，記憶深處更為熟悉的，是賴床的人看著他進屋，慌忙起身的動作。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那人的眉眼，最終落下一聲嘆息。

　　當年雲忘歸衝出無相塔時已經身受重傷，強提內源的豁命一擊更是讓他幾近油盡燈枯的狀態，玉離經在那時都以為只能面對這無常的訣別，卻在扶住對方倒下的身體時覺察到不對。

　　「這小子拚死倒是拼出了一條生路，」鬼麒麟不知何時從樹林走出，上前了幾步。「最後一口真元在他心脈凝聚不散，護住了一絲生機，用鬼族的秘法可以保住他這份生機，只是要真正活過來，就難了。」

　　玉離經沒有多想半分，直問了如何施展秘法，便不顧代價地將人護下，再在短暫的時間內想到了應對儒門內奸，偷藏雲忘歸的對策。

　　只有鬼麒麟看著玉離經那奮不顧身的模樣，暗嘆這小子究竟是像他爹還是不像。

　　雲忘歸生機有限，剛開始的那段日子玉離經也不確定秘法是否真的有用。那片胸膛只有在刻意觀察下，才會感覺到緩慢又輕微的起伏，那可怖的傷口經過一個多月療傷聖葯的輔助，才慢慢有了收口的跡象……直到他傷體爆發，退隱重修之後又過了幾個月，雲忘歸的傷才完全痊癒。

　　象牙白的疤痕在原有的膚色上異常明顯，而那並非是雲忘歸身上唯一一處傷口。還有許多舊創疤遍布在他身體何處，是各種大小戰役搏命的證明。

　　玉離經每天幫雲忘歸擦身時，總是忍不住看著那些傷痕而心疼——雲忘歸從不說傷痛，甚至受了傷還會笑著逗他開心。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玉離經完全不知道，那些傷都留下了怎樣的痕迹。

　　除了每日擦身，活動身體避免肌肉萎縮也是玉離經照顧的內容。自從兩人長大之後，很少會有這樣的接觸，一個是年紀到了沒有少年時的魯莽，再有就是……玉離經自己的心思。

　　沉思著撫過雲忘歸的面頰，那散落的髮絲被他撥過一旁，小心執起放在鼻尖輕嗅。

　　多年日夜共處，雲忘歸的身上早就留下了他的氣息。讓玉離經忍不住竊喜，也更是失落。

　　指腹挑開劉海，輕柔撫上隱藏在髮絲里的一處舊傷疤，想起那時雲忘歸疼得眼淚直流，還怕他自責笑著跟他說不痛的樣子。

　　那是一個偶然的下午，雲忘歸撿到了落巢的幼鳥。鳥巢不高，就在旁邊一棵樹上，抬眼就能看到樹枝上的巢。

　　雲忘歸三兩下爬上去把鳥放回，卻是上樹容易下樹難。七八歲的孩子抱著樹枝往下看時，正好被玉離經看到，知曉了緣由便笑著說他魯莽。

　　「跳下來吧，我接著你。」

　　那時的玉離經已經不小，十幾歲的少年又身具武功，自然不覺得那樣高度接個人有什麼困難。

　　雲忘歸也不過才被收入門沒多久，喜歡這個比他大一些的哥哥，總是信任又眷戀地跟著，聽玉離經那麼說也就放心往下跳。

　　只是雲忘歸剛一跳，兩個人就都被遠處傳來的呵斥聲嚇了一跳，以至於玉離經慢了一步，就看著雲忘歸直衝沖在他眼前摔到了地上。落地時，額角恰好撞上了一塊碎石。

　　小孩皮肉都嬌嫩，等到雲忘歸抬起頭時，破口的地方已經溢出血，正恐怖地順著傷口往下流。

　　時隔多年，玉離經還能記得雲忘歸處理好傷口後，躺著一邊不自覺哭，一邊笑著對他說一點不疼的樣子。

　　「你這樣，活像是抱著媳婦兒在思春。」

　　不知何時又進了門的鬼麒麟打斷了玉離經的回憶，他看著懷裡人雖然依舊雙目緊閉，但已經呼吸綿長面色紅潤的模樣，輕笑著在那道疤上落下一個吻。

　　「確實是媳婦兒。」

　　這是他恪守禮儀多年之後，第一次情難自禁。

　　不理會鬼麒麟那雖然猜到了可還是激動得鬍鬚亂飛的樣子，玉離經動作輕柔地將雲忘歸扶著躺下，再蓋好了被子。他坐在床邊執起雲忘歸一隻手，十指緊扣貼在面頰上蹭了蹭。

　　「還是自己主動跳出來的童養媳。」

　　那是玉離經某次生病之後，一睜眼就看到趴在他床邊睡得正熟的雲忘歸。小孩白皙的皮膚上，眼下兩道陰影異常明顯。

　　等他再一動，才發現手被對方緊緊握住，而雲忘歸也因此醒了過來。

　　「離經哥哥，你醒啦！」

　　分明還有些沒睡飽的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玉離經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被壓出痕迹的臉頰，輕笑著點點頭。

　　「雲兒怎麼不回房睡？」

　　那時候的雲忘歸還不排斥這個稱呼，親近的人都可以這麼叫他，就像他對別人的稱呼也帶著孩子似的奶氣，讓玉離經拒絕不了那一聲聲「離經哥哥」。

　　「離經哥哥不舒服，我就想守著你好起來。」

　　「哦？是不是為了偷懶不練功？」

　　被他輕笑著質疑的孩子頓時氣鼓了臉，憤憤開口道：「師尊每天都檢查了我的課業，做好了才能來陪你。結果你還不領情……」

　　氣呼呼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只漲了氣的河豚——圓鼓鼓，還帶著不會傷人的軟刺裝凶。

　　玉離經笑著伸出手去，摟著小孩兒又摸又哄，這才給順了氣。

　　「雲兒，多謝你陪我。」

　　君奉天和玉逍遙都事忙，如今就算是生了病，也不能常常抽空來陪他。以至於雲忘歸的出現，讓他伴隨著成長在心底擴大的空隙被填滿，滿足又幸福。

　　「我就想陪著離經哥哥，想陪一輩子！」

　　小孩子眼中的一輩子總是太短，他們也就更容易將一輩子許托出去。玉離經已經不算孩童，聽聞這話仍舊是暖心不已，忍不住又開起了玩笑。

　　「傻話，男子長大了只會和自己的妻子相伴一輩子，你長大了說不定就只顧著自己妻子，不記得離經哥哥了。」

　　「只有妻子能陪一輩子嗎？」

　　這樣的話，雲忘歸自然不懂，頓時懊惱皺起了臉。

　　「是啊，那雲兒要不要來當離經哥哥的妻子，以後一輩子陪著我啊？」

　　逗弄半懂不懂的孩子，是年紀大一些人的人的特權，玉離經那時沒存別的心思，只是想逗逗對方，沒想到雲忘歸卻是一臉義氣拍了拍胸口。

　　「好，這有什麼難的！」

　　這有什麼難的？

　　當然很難。

　　玉離經側身躺下，摟住另一人將他扣緊在懷裡。

　　鬼麒麟早就識趣離開了，還體貼的幫忙關好門窗，只留下他們兩人獨處。

　　「雲忘歸，你說的……陪吾一輩子不難，但你如今可是食言了。」

　　額頭相貼的輕觸，讓玉離經安心又苦澀。

　　「吾需要的，不是這樣陪伴的一輩子。」

　　合上眼的玉離經此時並沒有看到，在他輕聲低語時，另一人眼睫輕顫。

　　玉離經睡得很淺，以至於感受到身旁人有微微動作時，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又做夢了。

　　「離……」

　　有些吃力的咬字傳入耳中，玉離經一睜眼，便看到一雙帶著笑著的熟悉眸子。

　　「離經……」

　　那是一聲熟悉的輕喚，帶著長久不語的生疏發音。

　　一入耳，恍如隔世。

　　待到兩個人都慌亂整理好情緒，再一抬頭對視，又有種莫名的氣氛在蔓延，似乎彼此之間多了些尷尬。

　　「離經，吾……」

　　「你很好，已經沒事了，只要慢慢活動，過幾天就能自如行走了。」

　　玉離經以為雲忘歸是擔心他的身體，急忙開口解釋。

　　那隻雲忘歸輕輕搖頭，再開口：「是你……」

　　「吾先前功體雖然盡失，不過這幾年重修已經恢復了有三成，你不必擔憂。」

　　卻沒想雲忘歸還是搖了搖頭，面上微微泛紅，也不知是不是著急。

　　見狀玉離經心知是他失了分寸，便抬手幫靠在床頭的人理了理髮絲。

　　「你想說什麼？吾不打斷了。」

　　似乎這句話給了雲忘歸壓力，那俊俏的面上緋紅更濃。

　　「吾……一直有意識。」

　　直到此刻，玉離經才明白從剛剛開始，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蔓延的尷尬從何而來。

　　他想揭過，以玩笑為借口打岔。可是沒有人會開出那樣剖白似的玩笑，沒有人能以玩笑的借口演繹出那情難自禁的親吻……一時，心底頓如滔天駭浪。

　　說過了那句話，雲忘歸似乎累了，又沉默了起來。

　　「吾……很抱歉，對你帶著這樣的心思，等你能自理生活，吾便離開。」

　　玉離經覺得自己該放手了，只是他一直沒想到，人醒後圓滿的時刻，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聞聽他的話，雲忘歸面上紅暈倒是消了個乾乾淨淨，想要開口，卻因為昏迷數年，無法迅速出聲。

　　「等……吾，非是……」

　　即使早已長大，即使雲忘歸不懂他心思多年，玉離經還是明白了對方的話，缺又詫異地發愣，期待雜糅著焦慮不安，讓他尚未平復的心更是混亂。

　　「吾……原本，沒想到那些。這幾年，感覺……也挺好。」

　　雲忘歸盡量撿著能表達意思的關鍵詞來說，方便節約時間。

　　玉離經卻是猜得一陣心驚又心虛。他不敢確定，是否理解對了對方的意思，只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見他如此，雲忘歸輕嘆了口氣，合上眼再睜開後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離經哥哥……」

　　熟悉的稱呼入耳，玉離經即便是真的愚鈍，也明白了雲忘歸的意思，一時開心的不知說什麼好，只是緊緊握著雲忘歸的手。

　　空氣慢慢變得有些甜膩，雲忘歸體力未復，此刻已經有些坐不住靠在玉離經肩上，兩個人一時呼吸漸進。

　　「玉離經，你怎麼今日偷懶了！」

　　一聲長呵打斷了原本旖旎的氣氛，雲忘歸看著呆在門口的鬼麒麟，沒忍住率先笑出聲。

　　練功可以暫停一日，即使雲忘歸拒絕，玉離經也獨斷做了決定。

　　經過一日緩慢閑聊，雲忘歸說話終於不再艱難，頓時讓他恢復了不少往日的精神氣。

　　「說起來，吾當時也不知為何最想見你，想同你閑聊，如今想來……應該是早就心悅於你了。」

　　或許是一直洒脫，經歷了一開始的不自在，雲忘歸已經比玉離經這個早開竅多年的人更放鬆地接受了轉變的關係。

　　這讓前主事大人略微有些不開心。畢竟，如果真要說，彼此清醒狀態下，先告白的卻是反應遲鈍的那一個，自然會有些憋屈。

　　以至於在這一夜躺下後，玉離經不客氣地翻身摟腰扣頭，迎上雲忘歸有些慌亂的眼眸，笑眯眯地在唇角落下了一個親吻。

　　「晚安，童養媳。」

　　

【完】

洁癖本癖，标题都有cp，拆逆党非得来回复一下是想恶心谁？见到一次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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