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再發帖發下去杯具就會出現……用線上代理會隨機刷不出網頁,到時候想更新都沒戲了,淚奔。 \!-]$&,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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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希望能寫出殢羽二人情到深處自然而然放閃光的感覺……不過貌似失敗了TVT 8nI~iN?"
這邊算是對殢仔職業的一個補敘交代吧=V= J.rS@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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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入心入畫 toF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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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掉瓶子裏最後一口水,用力搖搖頭甩去不斷上湧的疲乏困意,一羽賜命站起身來,理了理掛在胸前的講解員吊牌,在並不寬敞的休息室裏稍微活動了一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迎接最後一場畫作解說。 _BG`!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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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這裏不是打工,純粹是因為學院裏組織了志願服務活動,無衣就帶他們來了正在辦畫展的美術館,幾個人一組負責一個小欄目,每天十二次講解。參加這次畫展的有不少畫家,作品分別陳列在十幾個展廳內,一羽賜命獨自一人被分進了山水畫家墨劍的“永歲飄零”。這個展廳算是比較小的一個,只布展了十幾幅畫作,雖然需要準備的內容相應減少,但一羽賜命還是一絲不苟地背完了館方交代下來的一大堆解說材料——儘管他覺得其中很多都偏離了作者的原意。 j5Yli6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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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不在焉地講著早已滾瓜爛熟的解說詞,任由這些死板的套話機械地蹦出口中,一羽賜命走神地想著幸好志願活動馬上就結束了,不用再一邊背這些違心的詞句一邊默默腹誹講解詞的編者理解偏差。比起撒手慈悲來他已經好多了,最近幾周總有個參觀者跑去撒手慈悲所在的“墮落天堂”展廳固定找他,先躲在人群裏聽他解說,然後上去問對這幅畫的理解、細節處理的分析之類,不論撒手慈悲說什麼他都能給反駁回去,直到撒手慈悲被噎得無話可說只能聽他灌輸人生人性的歪理,最後看撒手慈悲已然瀕臨抓狂崩潰,才和跟在身後一路旁觀偶爾吐槽兩句的白衣青年一起瀟灑離去。差點被氣得一病不起的撒手慈悲去找了負責人反映,但毫無效果——誰叫人家就是這個展廳所有展出作品的作者呢? ;Xidv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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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移的思緒在目光觸到展廳終點最後一幅畫作時猛然收回,不知是第多少次盯住畫作旁側語焉不詳不知所云的作品介紹,皺起的眉頭明確地表達著不滿。這是一幅淡墨山水,題目是看似跟畫面內容完全不相干的“入畫”。畫面中,粗簡的幾筆寥寥勾勒出積雪的山坡,遠處的湖面似封未封,一葉小舟要漂不漂地系在岸邊。最醒目也最讓人看不懂的,莫過於畫面較為空白的左側偏上處一片羽毛,用的是與整體寫意畫風截然不同的工筆,一筆一筆精細得無以復加,湊近了看,根根細小的羽絲毫發畢現。 @Ng q+u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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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賜命腦子裏迅速閃過標準解說詞:……整幅畫表現了千里冰封的積雪景象……一片孤獨飄零的白羽更襯托了“千山鳥飛絕”的蕭索意境…… '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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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這樣的! ,@gDY9Q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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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一羽賜命將視線從介紹牌移開,認真地對上周遭長久不見他開口解說而在竊竊私語的人群,決意在最後一場解說中將真相告知參觀者。 QQj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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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一幅畫會讓每個人都產生不同的解讀,並無對錯之分,這介紹牌上的說法當然也可以接受,的確可以這樣理解,但是,根據我對這位元作者的瞭解,他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請仔細看,能發現山坡上的積雪有不少地方已經融化,這裏,還有這裏,都很明顯。另外,請看這一葉扁舟,雖然是空船,但吃水還是比較深的,如果被封凍,應該比目前這個深度要淺。”稍稍喘了口氣,一羽賜命不易察覺地微微變了臉色,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已經開始輕輕揚起,原本認真得近乎嚴肅的神情融進了柔軟的笑意:“至於這片羽毛,我認為理解成暗示著此處將會重煥生機更好,因為如果真是千山鳥飛絕了,怎麼還會剩下羽毛呢?只有知道暖春將至而飛來落戶的鳥兒才會在探查何處適宜築巢時不慎落下飛羽啊……整幅畫面並不是要表現嚴冬寒冷,正相反,作者想表現的是希望的春天即將來臨的細微變化和內心對此的喜悅之情。” {&(b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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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說完,一羽賜命如釋重負,並不理會混跡參觀人群中對他自作主張擅改解說詞投來極度不滿目光的監管人員,留下被他一番話說得開始思考的人們在原地對畫沉思,安靜地走開了。 Zr2QeL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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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墜,大塊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映出近乎刺目的反光,原本人頭攢動的美術館在閉關之後變得空空蕩蕩,只有為數不多的志願者還在各個展廳打掃收拾。從入口到出口,一羽賜命將墨劍的畫作從落地櫥窗裏一幅一幅取下來,小心地卷好再收進專用的錦袋,在堅硬結實的樟木箱裏擺放妥帖。來到接近出口的《入畫》前,一羽賜命搬來矮梯爬上去,將他最喜歡的、也是唯一一幅直接掛在柱子上的作品取了下來,慢慢地收卷起來。 #WpO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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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回浮廊別墅了,殢無傷也沒有來學校看他,只是和他打打電話,雖然經常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來電關心兩句,但從來沒有打攪過他上課。無衣倒是笑眯眯地問過他羽兒想不想回家啊?他點頭說想,但這是學院裏的任務,我一個人負責一個展廳,根本不能走開,想來先生也能理解。他很滿足,真的很滿足,雖然不能回家,但每週都能在美術館和殢無傷的畫作盤桓足足兩日,所見、所聞、所想、所言的中心重點全部都是殢無傷,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何況還有如此含義的一幅作品,讓他的內心始終溫暖著。 c!\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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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入神,收起畫卷的動作一點點慢下來,不自覺笑彎的眉眼落在柱子後旁觀許久之人的眼底,輕易撫平了一月不見的相思之苦。不再隱身,理直氣壯地走出去,踩在厚實地毯上的腳步卻放得輕如貓躡,生怕驚嚇到還在神遊的人。 b~1p.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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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光線驟暗,一羽賜命猛醒過來,以為是監察人員來檢查了,手上動作立刻加快的瞬間沒忘抬頭看一眼。逆光站立的身影太過熟悉,熟悉得他一時間根本反應不出該如何對闊別一個月的人打個招呼,一羽賜命臉上還凝固著融合了剛才發自心底的笑意和以為遇到了監察人員的緊張表情,還沒來得及調整,手中畫軸就被抽走丟到一邊供人暫歇休息的扶手沙發上,下一秒就背靠了紅漆木柱,被錮鎖在一雙手臂之間,容不得半個不字的強勢氣息逼面而來。 =,]J"n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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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一羽賜命也沒打算抗拒,他雖然算是個嚴謹的人,做不出什麼超出一般人概念中驚世駭俗之事,但此時神志被見到殢無傷的驚喜心潮左右,完全無心再顧及其他,連還有攝像頭對著這裏都忘了。環臂勾抱殢無傷肩背,讓他更靠近自己,一羽賜命揚起頭,不躲不閃主動迎擊殢無傷的攻勢。 `U1%d7[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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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昵的擁抱、綿密的長吻讓彼此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兩人默契十足,同時依依不捨地輕輕分開,卻又離得不遠,仿佛仍在對方的氣息中貪戀流連。一羽賜命看著殢無傷一向蒼白的臉泛出些許血色,想笑又忍住了,自知此時的自己臉紅不下無傷,彼此脈脈相視一陣後,率先開口:“無傷來了多久了?”殢無傷退開一步,將一羽賜命拉離木柱,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他的肩背讓幾乎快要站僵的人放鬆,答道:“剛好趕上你針對《入畫》自由發揮,非常出色。”得到讚賞,一羽賜命長舒一口氣,轉頭去看那副被作者無情拋在一邊的水墨:“我真怕我也理解偏差了呢。”殢無傷搖頭道一聲“並無”,走過去慢慢拉開畫卷,一羽賜命跟著湊過去幫著拉住卷軸下端,看到本就敦厚的水墨在夕陽下更添暖意,又在心中讚歎了一聲。 t(rU6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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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素淨宣紙上引人注目的工筆羽毛,殢無傷那只空閒的手攥緊一羽賜命沒拉著卷軸的手:“冬山冷寂已隨著這片白羽所代表的春天的到來而消散;而這潔白盈羽,遷徙漂泊不知幾多,而今終於也找到了可以安心停駐的歸處。先入吾心,方入吾畫,一羽,對嗎?” t3>rf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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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賜命沒有說話,回答殢無傷的是收緊了交握的手,十指相扣。斜陽拉出相依賞畫的兩人長長的剪影,永遠定格在這個溫暖的春日黃昏,不再飄零。 N]<gH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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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