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9 【挹藐 | 挹天愈x藐烽云】重生之我是仙君座下喵（40L更番外）|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9 【挹藐 | 挹天愈x藐烽云】重生之我是仙君座下喵（40L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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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4-04-29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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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现实生活中小猫咪不可以喝酒哦铲屎官们一定要注意）

根据挹天愈浅薄的养猫经验，猫与人族的食谱虽然有一定重合度，但并非完全互通，因此保险起见他只会给小喵喂一些清水蒸煮的肉食和菜蔬。藐烽云虽不贪口腹之欲，但常年来生活在猂族也自有一套饮食之道，如今这样整日里吃着毫无调味的食物，久而久之实在是令他心生疲倦。靖玄岛为诸位参会成员准备了丰盛的餐食，藐烽云窝在挹天愈怀里，远远地就闻到了阵阵香气，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挹天愈读懂了小猫眼中的渴望，但为了自家宠物的身体健康，他大义凛然地按住藐烽云想要往前窜出的身体：“小喵乖，这些你都不能吃，等回家了我给你煮鱼肉吃好不好呀？”

对过去的藐烽云来说，玄魁大人亲手煮制的鱼肉说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也不为过，但现在的藐烽云只想吃些有滋味的东西！由于动作被挹天愈暂时压制，藐烽云只好先按兵不动，伪装出和以往一样乖巧的样子，以此来放松挹天愈的警惕。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等到稍后正式开席，必定有热情的同事上前来与挹天愈寒暄聊天，他就可以趁此机会偷偷溜出去找吃的。

挹天愈对他的一番打算毫无所觉，见小喵乖乖地蹲到他脚边，还以为它是真听了自己的话。

这段日子气候和暖，升腾在半空中的靖玄岛也受此影响，各色花树纷纷开放。为了不负这番美景，用餐的地点特意设在了室外庭院中，花影香风只在咫尺之遥。小喵似乎对飘落的花瓣很感兴趣，伸出爪子接住好几片，献宝似的放在挹天愈手中。那花瓣柔滑如绸，被小猫软乎乎的肉垫按在掌心，令挹天愈心下一动，甚至生出了执起猫爪亲吻的念头。不过四周皆是旁人，矜持的愈者不便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的猫做出太亲密的举动，正好此时飞过几只蜻蜓，他便放小喵去追着蜻蜓玩耍了。

藐烽云追着蜻蜓一路绕进一处假山中，蜻蜓眨眼间就飞出了视线，他却并没有再追，而是借着假山掩映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原本是舒龙琴心顾着厨房内的相关事宜，但他现在也已经入了席，此时厨房内空无一人，藐烽云不禁心中暗喜。

这时候主菜都已上了桌，厨房里剩下的都是些羹汤糕点，虽不能吃得尽兴，却也足够解馋了。藐烽云纵身跃上灶台，那里摆着一碟甜香四溢的精致点心，半透明的外皮宛如水晶，隐约透出金黄的内馅。就决定是它了！藐烽云一口叼住点心，头一个没尝出什么味道就被他囫囵咽下，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巴，又咬住一枚细细咀嚼品尝起来。从前只听挹天愈偶尔提起琴心厨艺了得，如今亲口尝过后藐烽云心服口服。按理说甜口的点心吃多了总会觉得腻，可这一碟的甜味却止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他一连吃了十几个下肚犹嫌不够。

不过小猫肚子终究容量有限，藐烽云有心尝试其他菜，却觉得一碟点心已经将他喂饱了。虽然点心确实好吃，但因此错过了别的美味，不能说不遗憾。藐烽云心中计较着该怎么吃上第二回，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霎时一惊，难道菜里有毒？可谁有本事敢给靖玄岛的饭菜下毒？不及再多思索什么，他已经摇摇晃晃身酥骨软，片刻后就倒在灶台上瘫成了一片猫饼。

也就是与其他人说几句话的功夫，挹天愈意识到自己的猫不见了。小喵追着蜻蜓一去不回，可同一只蜻蜓已经两度飞过挹天愈的视线中，小喵却不在它旁边。由于它一贯乖巧，而且畏惧生人，挹天愈放它出去时是很放心的，从不担心它会跑得离自己太远。但这一回，挹天愈离席后在附近四处找了个遍，愣是哪里都没发现小喵的踪影，一时间有些心焦。不过他很快想到，靖玄岛虽大却终归面积有限，而且四周有结界保护，小喵跑不出去的。搜寻范围局限在岛内，找起来总归容易一些。

很快，在场的九星其他成员与剑谪仙都知道挹天愈的猫不见了，大家纷纷热情地表示可以帮忙找寻，如此阵容就算是找一名为祸苦境的魔王都绰绰有余，就别说一只小小的猫咪了。挹天愈感激之余有些迟疑，他的同事们大多是以强横武力闻名于世，叫他们去找小喵真的合适吗？显然不止他一人就这个思虑，很快他就听剑谪仙说：“倒也不必大家都去，风云和琴心最熟悉岛上地形，就你们两人陪愈者去找猫吧。”

月无缺还有些不服气：“兄长，我难道不比他们熟悉吗，为什么不让我去？”

剑谪仙微笑道：“可是无缺，兄长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就不想同我多待一会儿吗？”

尽管月无缺还想嘴硬几句，但从他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剑谪仙的话很是受用。挹天愈分神想，看起来剑谪仙在养猫一道真是颇为得心应手呢，自己也需得向他学习，多掌握一些应对小喵的技巧才是。

在场之人中，剑风云和琴心的江湖阅历可能是最浅的，但他们在找猫这件事的靠谱程度却超乎了挹天愈的想象。只是对视一眼，他们便好似确定了什么，琴心气势汹汹地向一个方向走去，留下剑风云向挹天愈解释：“愈者，我们推测你家小喵可能是去厨房偷吃了。”

挹天愈不太赞成他的想法：“可是小喵很乖的，从不贪嘴，我喂什么它就吃什么。”

剑风云胸有成竹道：“琴心已经去厨房查看了，愈者随我一起来吧。”

两人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先一步抵达的琴心发出了崩溃的叫喊：“啊啊啊——为什么全吃了！”挹天愈赶忙冲进厨房，就见琴心对着灶台上一个空了的瓷碟长吁短叹，而他的小喵倒在一边不省猫事。

“小喵！”挹天愈紧张得尾音都在颤抖，他上前将小喵抱到怀中，又是翻眼皮又是揪尾巴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小喵在他怀中蜷缩成温暖柔软的一团，鼻子里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呼噜声，看上去只是睡着了。挹天愈仍是有些不放心，询问琴心道：“可否告诉我，被小喵吃掉的菜品是由什么原料制成的？”

琴心一听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脑袋：“主料就是面粉、糖这些，为了口感我连糖都放得很少，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挹天愈见他犹犹豫豫不敢开口，不禁开始怀疑，里面该不会是放了什么于人类无害，却对小猫的身体有害的材料吧？

一旁的剑风云已经猜出了些端倪：“琴心，你该不会是往里面放了酒吧？”

“是的。”琴心红着脸低下头，“我本来是用这碟点心想捉弄一下无缺，没想到全被猫吃了，抱歉愈者，要不我再给它煮碗醒酒汤吧？”

“多谢你的好意，但它已经醉了，这时候恐怕也喝不下醒酒汤。”挹天愈长叹一口气，“养了它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情，也怪我没有看好小喵。”

剑风云看出他心情不佳，便劝慰道：“愈者，岛上还有许多空房间，也有不少药材，不如你先带小喵去房中休息，也好观察它的情况。”

“也只能如此了。”挹天愈爱怜地摸了摸小喵的脑袋，这回小喵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蹭他的手掌，“烦请两位为我带路。”

挹天愈原本的打算是开完会、吃完饭，就带着小喵在入夜前赶回青清一水澈。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回家是暂时先不考虑了，他怕路上颠簸又对小喵造成什么损伤。好在靖玄岛设施齐全，他身为骨干员工有权享受最高等级的房间，于此处休息一晚也更方便些。那华丽的高床软枕挹天愈自己还未享受，就先让小喵躺了上去。他拿了条薄毯轻手轻脚地给小喵盖上，自己则又跑了一趟藏书阁，寻找小猫误饮酒后的救治措施。

直到此时，挹天愈菜渐渐体味出完整的养猫感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快乐的、轻松的，总有些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意外发生，虽然不是毁天灭地的麻烦，却像一根小小的木刺扎在心中，痛痒难耐。查阅医书时他想了一堆有的没的，要不要因为此事责怪小喵，以后该如何防范类似的事情发生，小喵究竟是好猫还是坏猫……然而一切的思绪，都在他回到房内时被完全打乱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出门前毯子下还是小小一个黑色毛球，回来之后就变成一名不着寸缕的少年了？挹天愈脑海中飞速划过无数种猜想，理智告诉他这里是靖玄岛，九星一大半人包括剑谪仙都在，不太可能是什么魅惑人心的邪恶妖物闯入此地，那么最有可能的一种便是……

少年像是被挹天愈推门的动静惊醒了，他一手撑在床边缓缓坐起来，薄毯滑下算是勉强遮住了挹天愈不敢直视之处。他面上浮着层薄红，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看向挹天愈：“玄魁大人？”

挹天愈看得真真切切，少年的双眼是湖水般幽深的绿色，与他这段日子一直在尽心照顾的小猫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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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4-04-29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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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9樓shenliang于2024-04-28 11:35發表的 : /^i7^
这么亲密的贴贴是我能看到的吗，好萌……心率直升。 6^s=25>p

鱼喵宝宝贴来贴去就是最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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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4-05-0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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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养的喵变老婆啦*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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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4-05-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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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2樓樊江城于2024-05-02 20:04發表的 : "G].hKgbk*
可爱～～养的喵变老婆啦*罒▽罒* KaNi'=nW

又幸福了，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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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4-05-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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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挹天愈心中已有所猜测，但不敢马上确定，只好先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冷的，将那薄毯往身上裹紧了：“我是藐烽云，玄魁大人，不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吗？”

还来不及接受“饲养数月的小猫变成人形”这一令主人震惊的事实，挹天愈先被他的称呼吓了一跳。玄魁敕天在猂族史书中早已成了一名死人，他当年被荒禘所害后侥幸逃生，之后便改换身份来到苦境，知道这些前尘往事的人一只手数得出来。然而这名少年张口便叫破他身份，挹天愈几乎可以确定，他应当也来自猂族。

藐烽云满面绯红，在床上坐得不太稳当，那几枚酒心点心显然是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效果。他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本该聪慧的脑子还停留在猫身的时候，依旧把挹天愈当成那个处处溺爱他的猫主人，竟然就这样大胆地倒在了面前人的怀中。

挹天愈不知所措地接住他，也意识到现下这个情景并不适合问话，还需要等过段时间藐烽云醒酒后再做后续打算。关于对方身份的谜题还未解开，另一个问题又接踵而来：小喵随他前来时还是一只猫，如今变成了人形，他该如何正大光明地把藐烽云带出靖玄岛呢？即便通情达理的同事们不会把他化人的随身宠物当成奸邪之辈，光是这件事本身的奇异程度就已经足够引来十足十的注意，而挹天愈恰恰是一个很不喜欢在社交场合里引人注意的人。

怀着种种担忧，挹天愈准备扶着藐烽云躺回床上让他先好好休息。怀中有一只猫和有一个人的差别太大了，挹天愈以为自己至少此时可以从容地照顾酒醉的藐烽云，但骤然滑落的薄毯没能掩盖住光洁细腻的雪肤，一片刺目的白突然闯入眼中，惊得他差点松手将藐烽云摔到地上。其余的操心先放在一边，当下最要紧的该是为他找一身合适的衣衫，挹天愈拉过锦被将藐烽云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手忙脚乱地逃离了这间屋子。

从玄魁敕天到挹天愈，他辗转于地宇苦境历经半生坎坷，见过的怪人怪事数不胜数，只是小喵变成人这样一件事远不足以让他慌乱至此。然而由小喵变化而成的那名少年，面容虽青涩稚嫩，眉眼间却可看出惑人的妖娆艳丽，更别提还有那具近在咫尺的温暖柔软的身体，对于半生清心寡欲、从未对人有动情之念的挹天愈来说，算是相当富有冲击力了。

为了让自己清醒地思考，挹天愈转头去了岛上的药房，手上配着一副解酒滋补的汤药，心中却已浮现出万千种可能。其实在苦境地界，出现一只猫妖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小喵只是化人的时间地点有些尴尬，事件本身并不难理解。此猫妖知道他是玄魁敕天，说明也已修行有一段时间了，但挹天愈初见他时他分明是只出生不久的奶猫，难道是有意欺骗于他？如真是这样，他的目的又为何呢？

藐烽云还不知道自己一时贪嘴给挹天愈带来了多大的困扰，那阵酒劲让他陷入了比往常更深的睡眠中，甚至做起了以前从没有过的好梦。这场梦带他回到了久远前的少年时，他还未长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死之智，甚至祇脉还没有覆灭、玄魁也还好好地活着。

玄魁在自己的族民面前全无脉主的架子，哪怕族中幼童冒冒失失地撞到他身上也不会生气，但藐烽云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太不矜持的模样，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但这一次，他和玄魁前所未有地接近，对方宽大的手掌在他发顶轻柔地抚摸。藐烽云抬起头，玄魁的蓝眼睛好像藏了片广袤的海，温柔地包容进了他的身影。

“小喵。”玄魁突然对着他唤出了一个有些违和的称呼，但梦中的藐烽云并未察觉其中怪异之处，反而被他这一句话充盈了心脏，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面颊直发烫。不该再这样对视下去了，藐烽云在心中告诫自己，他直觉之后可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

可是玄魁这样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藐烽云的心又开始动摇了，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渐渐放大，直到——

藐烽云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他地抚上胸口，隐约猜到这个不了了之的梦是何含义，但不敢确认。当下还有另一件事更加迫切：他发现他不再是一只猫了。藐烽云从舒适的床铺中起身，掀开帘帐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华丽的寝屋内。在上一段记忆的终点，他跑到厨房吃了一碟点心，然后就晕倒在灶台上失去了意识。事后回忆起来，点心中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也就是说他可能醉了。

但为什么喝醉之后就会变回人身，难道这是他所谓的未了机缘吗？藐烽云目前无甚头绪。他发现枕边有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衫，从里衣到外衫全套齐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裸着身子。以猫的身体行动久了，一朝变回人，他反倒有些不适应。说起来，这套衣服应当是挹天愈为他准备的吧？一想到自己借小猫的外表在他身边赖了那么久，藐烽云就有些忐忑，也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是否能再得愈者怜惜。

挹天愈一直在屋外等候，他明明可以进去将藐烽云叫醒，让他把那碗费心煎好的解酒汤剂服下，可临近门前却生了犹豫。是少年方才那副模样带给他的震撼仍心有余悸，也是念及小喵可能想多睡一会儿，总之挹天愈最终没有进去。不过听到藐烽云醒来的动静时，他便知道该来的总归逃不过，咬咬牙推开了面前那扇门。

藐烽云虽已穿戴整齐，但一头长发只是松松束住。此时已经入夜，借着烛火幽微的灯光，他浓墨般的长发中隐约透出暗紫的光泽。见挹天愈进来，他迅速回忆起自己在猂族那段时间惯于秉持的礼仪细节，用十分克制的声音说：“愈者，这一次是我行为不当，劳你挂心了。”

“小……”话刚出口一半，挹天愈又觉得不妥，半道改了称呼，“藐烽云，你没事就好。”

“原来我醉酒之时，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告知愈者了吗？”藐烽云若有所思，“想来当时情态不雅，惊扰了愈者，实是我之过。”

“生物觅食乃是天性，这回也只是刚巧那点心中放了酒，往后注意便是。”挹天愈轻描淡写将此事带过，“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你现在的性情与小喵颇为不同，我原以为你即便是化为人形，也会像以往一样天真活泼。”

藐烽云没想到自己仗着猫身为所欲为时的行径会被评价为“天真活泼”，一时也不确定挹天愈如何看待他化为人形之事，只好转移话题：“愈者，我们还停留在靖玄岛上吗，还是已经回了一水澈？”

“此地仍是靖玄岛，我原本打算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一水澈。”

“原本打算的意思是现在改了打算吗？”藐烽云听出他的话意，“我如今这个样子，确实不便同你一起回去，抱歉，又给你带来了麻烦。”

挹天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并不麻烦。我只是想，之前你受困于身体的限制，只能时时待在我身边，如今有了人形，便可自在地行走于世间，不用困于方寸之地了。”

藐烽云突然莞尔一笑：“原来愈者是怕我离开。”

被他一语拆穿，挹天愈也并不气恼，只是对他道：“之前你是只无法言语的猫，我便擅自替你做了主。如今你已经能为自己做主，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

真是这样吗？藐烽云突然玩心大起，故意装作严肃的样子面向挹天愈：“既然愈者这样说了，那我便不再推脱。其实，我一直想回自己的故乡看看。”

挹天愈眼中如他所预料出现了失落的神色，但他克制得极好：“如此也可，你家在何处，这一路上可需我帮忙护送？”

被他这双眼睛落寞又眷恋地看着，藐烽云心中几乎生出了罪恶感，连忙解释道：“好吧，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一直景仰愈者的医术，想留在你身边学习一二，不知愈者能否允我随你一同回到一水澈？”在他还是只猫时，就曾体现出过对药草、医书等物的兴趣，如今选这个理由倒也不显突兀。

“这有何难？只要你愿意，我也乐得行医时身边多一名助手。”挹天愈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心中却产生一丝隐秘的愉快。他还惦记着之前的疑问，于是试探着开口：“你如今能变作人形，恐怕并非仅仅是因为酒。在我捡到你之前，你可是已经修行有所成了？？”

这个问题却让藐烽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挹天愈看来是把他当成了修成人形的猫妖，但严格来讲猫身才是变化而来，如今这副人形才是本体。不过他肯定不能这样告诉挹天愈，否则又要牵涉到他之前的身份以及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于是藐烽云一番斟酌后才给出一个妥贴的回答：“我并未主动修行，只是生来能感受天地灵气，想来是这座岛上能人异士、奇珍异宝众多，才能使我这么快就化成人形。”

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但他料定挹天愈不会较真。反正来日方长，挹天愈可以把他留在身边慢慢探索他身上的秘密，藐烽云也可借这些时日思虑如何使挹天愈完全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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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4-05-0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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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x网，给我回复卡成两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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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24-05-0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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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挹天愈好可爱，猫猫变成人好耶，看一眼颈窝就沦陷了（没有）感觉活泼的性格还在，变成人之后就可以一起生活了，然后照顾彼此（就是下一次贴贴不知道要等多久呜呜）但是这个理由真能说服其他人吗，按这个道理岛上草都成精了U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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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24-05-04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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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6樓shenliang于2024-05-02 23:35發表的 : ZH)thd9^b
失落的挹天愈好可爱，猫猫变成人好耶，看一眼颈窝就沦陷了（没有）感觉活泼的性格还在，变成人之后就可以一起生活了，然后照顾彼此（就是下一次贴贴不知道要等多久呜呜）但是这个理由真能说服其他人吗，按这个道理岛上草都成精了U ´꓃ ` U .+A2\F.^

会多多贴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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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24-05-04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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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挹天愈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猫变为人形的事。藐烽云如今乃大活人一个，再不能装进竹筐被挹天愈背着走了，他们想离开靖玄岛就得两人并肩而行，如此一来就有被旁人看见的可能。好在挹天愈的同事们个个都是大忙人，还没到第二日清晨就走得差不多了。又过了一会儿，月无缺带着哥哥弟弟外加一个琴心声势浩荡地回了玉川仙境。岛上只剩下月琴老人留守，而月琴老人又是个目不能视的，挹天愈便光明正大地拉着藐烽云从他眼前离开了。

青清一水澈乃是两人都熟悉的地方，藐烽云还是猫时以自己的小爪子丈量过此地的一草一木，即使换成人的视野也倍感亲切。身在猂族时，藐烽云认定的家只有祇脉故地一处，但没有了玄魁和族民们，那里也只是被尘封的一片废墟，让人看了心中唯余荒凉。但在挹天愈身边仗着小猫身份恣意玩耍的日子，却让他感觉到了难得的安宁平静，

在他没察觉的地方，挹天愈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与小喵相处之时他就有诸多疑问，这只猫有时候实在聪明得吓人。但面对一只确确实实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他实在不觉得对方身上会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因此从未计较过那些细微的异常。但如今小喵变成了藐烽云，即便挹天愈探查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的迹象，却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此人背后藏着很多秘密。

秘密在很多时候都意味着危险，更糟糕的是，这个秘密似乎还有着迷惑人心的魔力。

“愈者。”藐烽云转身看向他，露出了和小喵开心时一模一样的表情，“这段日子劳你照顾了，往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挹天愈道，“你既然有心从医，那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着，将来多救治几个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藐烽云的语气却很认真：“对愈者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愈者不求，我却不能不给。”

挹天愈有些好笑地问：“你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能给我的？”

“我可以……”藐烽云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上前几步揪住挹天愈的袖子，“先不说这个，愈者可否为我寻一间合适的住所？你为我制作的猫窝很舒服，可惜如今已装不下我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挹天愈总觉得藐烽云的认知里他自己还是那只猫，毫无负担地与猫主人亲昵着。小猫只是一个毛球状的热源，可当另一个人的吐息近在咫尺时，挹天愈无法将对方当成一个完全无害的可爱的小东西。他可能有好心思，也可能有坏心思，挹天愈不确定自己能否完全招架住。

然而即便有重重顾虑，挹天愈也没有直接推开他，明明这是最安全的举措才对。藐烽云如今少年身形，发顶与他下巴平齐，身形也偏瘦，挹天愈依旧能像抱小猫一样将他揽在怀里。但他也没有抱他，只是帮藐烽云把散落在颊侧的碎发拨到耳后：“稍后我带你去客房。”

挹天愈的身边多了一名学徒，少了一只猫。有常来的病人问他小喵去了哪里，挹天愈只说是放它回了家，至于藐烽云的来历，他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诚然，挹天愈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所谓的靖玄岛灵气之说没半个字的可信度，但挹天愈不认为他的存在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利。藐烽云突然变成人显然是个意外，而在他还是只猫的时候，整日心无旁骛地吃饭睡觉玩耍，根本不像是有所求的样子。

若是换个人，遇上这种事恐怕已经要开始惴惴不安，担心身边来了一个冤亲债主。可偏偏挹天愈一生行事坦荡，根本没干过什么会惹上孽债的亏心事。要说有什么难解的恩怨，也就是荒禘与他有杀身之仇，可荒禘的死讯已于前段日子传至苦境，如今他的儿子都继了位，也没多大可能从阴间爬回来对挹天愈纠缠不休。

炎热的日子没过几天，雨季便来临了。这几日挹天愈常常去附近的村落出诊，晾晒院中的药草全权交给藐烽云打理，方便在变天时将它们全都收进屋内。这日挹天愈出诊回来，在檐下收伞时他转头看向屋内，藐烽云正单手支颐对着一本医书打瞌睡。他并不怀疑藐烽云向学之心不诚，只是雨声泠泠轻慢地敲在耳旁，那种安然确实容易让人昏昏欲睡，而且藐烽云尚是一只猫时也经常体现出嗜睡的特质。是的，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后，挹天愈发现藐烽云身上仍旧保留着一些身为猫的习性。

挹天愈动作放得很轻，不愿将藐烽云吵醒。他进屋后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其实有些失礼了。但这种体验实在太过新奇，挹天愈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出门在外时有人在家中等候是什么感觉，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猂族尚武，其中以祇脉尤甚，而能成为一脉之主者自然是从记事起就在拼命修习武技，过不了多久便须上阵杀敌。作为玄魁敕天时，他曾看过许多祇脉普通人家的温馨之景，虽也常常为之动容，却始终没有感同身受的深刻。

藐烽云不曾有过锻体修行，没睡多久就感觉手臂酸麻不已，强行将他从梦境中拖了出来。他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抬起头，才发现愈者不知何时开始出现在了身边。

“若是觉得困了，就回床上休息吧。”挹天愈探手过来，帮他合上眼前的书册。

看着那只修长白皙骨节鲜明的手，藐烽云产生了扑上去抱住的冲动，那是他曾身为一只猫时常做的事情。或许是刚醒来神智还不够清明，他因为自己如今不能这样做产生了一点难言的委屈，但愈者刚从外面回来不久，他身上清凉的雨气激得藐烽云骤然回过神来——我刚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他有些走神，挹天愈又叫了一声：“小……藐烽云？”

藐烽云迅速收回纷乱的思绪，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多谢愈者体贴，我还没那么困倦，既然你回来了，我去准备晚饭吧。”

“等等！”挹天愈赶忙制止，见藐烽云果然乖乖地站在原地，他才想好下一句话，“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想了很久。”

他们还是一人一猫共同居住在一水澈时，所有餐食都由挹天愈一手负责。愈者的厨艺自然比不上于此道天赋异禀的琴心，他煮饭的程序与煎药的程序差别不大，但刀工意外不错，自己品尝时虽不觉惊艳，却也挑不出什么错来。藐烽云的猫饭全都是白水煮的，他对挹天愈的厨艺认知有限，当变回人形的他看到挹天愈走向厨房时，便主动上前提议道：“我寄住在愈者家里，还要学你的手艺，总该为这个家出点力，今日就由我来做饭吧。”

挹天愈事后反思，自己还是太相信他了。藐烽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进了厨房，挹天愈便以为他是真的心里有数，对方鼓捣半天后端出来的那盘东西瞧上去也颇像那么回事——他对饮食的要求不高，只要没哪一种调料过于突出，吃了毒不死人，他便能欣然接受。然而动筷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太乐观了。

总而言之，挹天愈经过慎重的评估，还是认为藐烽云不要进厨房为好。但为了照顾对方的自尊，他从来没有说过真正的原因，每次都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过去。有话想对他说是个借口，却也不只是个借口，挹天愈觉得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既能阻止藐烽云做饭，也能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酝酿一阵后，挹天愈终于慎重地开口道：“那日你醉酒后，说是玄魁带你到的靖玄岛，你认识玄魁吗？或是和他有什么渊源？”他有八九分确定藐烽云知道他就是玄魁，但那一两分的迟疑还是让他用了这样的问法。

藐烽云轻叹了口气：“原来我竟有醉后失言之举，实在是太过松懈。玄魁大人不必试探了，我在见你第一眼时就知晓了你的身份。”

“如此说来，你是猂族之人？”

“我是玄魁大人统领下的祇脉之人。”藐烽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深藏着炽热的暗火，“当年祇脉生变时，我正好外出至苦境，岂料竟成了唯一生还之人。”

挹天愈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藐烽云的话不仅没让他吃惊，还令他觉得理所当然——也只有祇脉遗民会对他这么亲近了。挹天愈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突然知晓还有族民幸存固然让他欣慰不已，可转头又想起曾经庞大的祇脉如今只剩他们两人，心中生出一阵悲凉。

“那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挹天愈情绪有些激动，他握住了藐烽云的手腕，藐烽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浑身一震，但并未做出推拒之举。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藐烽云说了个很模糊的理由，“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与你在一起时，都觉得过这样简单的日子就满足了，说不说也没什么分别。”

挹天愈倒也没有过分追究：“罢了，无论如何，你能平安活到如今就是最好的事。只是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之前会以黑猫之身出现在我身边呢？”

藐烽云已经同他说了够多的真话，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只说起一半的真话也无甚负担：“其实是我之前重伤濒死，魂魄离体，不知为何附身到了黑猫身上。至于那日为何突然变回人形，实不相瞒，我于术法之类的一窍不通，因此自己也不太清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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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24-05-08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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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挹天愈很少做梦，但近来却常常梦见往事。或许是因为得见故人，那些远如隔世的记忆汹涌而来，以梦境的形式在每一个夜里掀起他心中的隐痛。

属于玄魁敕天的那半生，几乎全是征战沙场的记忆。他虽被誉为猂族战神，却并非神通广大战无不胜，与猂族宿敌殊界的对战中就有过多次落于下风。

最狼狈的一次，还属他与荒禘共同出征时，被敌军冲散后各自重伤的那一回。身边的士兵战死的战死、失散的失散，只余玄魁一人突出重围，却也因此身受重伤无力前行。敌军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的踪迹，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躲藏到山洞中，然后便再也撑持不住昏死过去。

这样一次九死一生的危机，却靠着一位无名少年为他化解了。玄魁甚至没看清他的脸，也没来得及同他说上一句话，只在半昏半醒间依稀感觉到阵阵内力被送入自己体内。少年身形瘦弱，力气也微弱，却正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为玄魁带来了生机。可等到他睁开眼时，拿那名少年已经不见踪迹，只在他记忆中留下一抹模糊的身影。

挹天愈频繁地梦到那个不知身份的恩人，不止一次他在梦中看清了对方的脸，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满足与失落夹杂的复杂感受。而每当他从梦中醒来，那张面孔就又变得一丝痕迹也抓不住了。一回两回倒也罢了，可他夜夜都要入梦，又从不给挹天愈留下什么确切的痕迹，这令他苦恼不已。

身为医者，调配一些安神药方自是不难，藐烽云初涉医道虽只了解些理论知识，却也能在挹天愈写方子时看出端倪：“这几味药皆有安神的效用，不知愈者是给哪位患者开的？”

挹天愈并未打算瞒着他：“我近日有难眠多梦的症状，这是自己调理所用。”

“我记得愈者一向好眠，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藐烽云不禁蹙眉。他还是只猫的时候，常常在夜间爬上挹天愈的床同他玩闹，两人几乎是同睡同醒，他也发现挹天愈睡着时连翻身都少有，常常是维持着端正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醒来，怎么都不像有睡眠困扰的模样。

“天气、饮食的缘故皆有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忧。”挹天愈故作轻松地宽慰他。

依照藐烽云对他的了解，到需要用药调理这一步，说明症状已经很严重了。最近发生在挹天愈身上的变化就那么一两件，他很快就猜到了原因：“是因为……我吗？我让愈者想起了那些不快的过往，是不是？”

“没有的事。”挹天愈果断否定，随后开始转移话题，“你的书看得如何了？行医治病固然需要了解其中原理，但最重要的还是实践，稍后我们一同去给以前的病人复诊吧。”

藐烽云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识趣地没多提。他自变成黑猫以来便一直长居青清一水澈，唯一一次出门去靖玄岛还闹出了那样的风波，如今难得有机会与愈者一同出诊，倒也颇为期待。河图十智也好，猂族师宸也罢，都是身份的意义远大于承担身份的人，唯独此刻在挹天愈身边时，他得以做回藐烽云这个人，去做些心中真正想做的事。

近日多雨，虽然此刻还是艳阳高照，但也难保稍后会不会骤然变天。藐烽云出门前带了一把伞，挹天愈以为他是要备不时之需，可他却在炽烈阳光下撑开了伞，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阴影中。挹天愈不解道：“为何要这样？”

“这是我的习惯，不喜与人相交，有时连对视都是能免则免。”藐烽云耐心为他解释，“不过愈者可以放心，不影响稍后珍视患者。”

挹天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小喵也不喜欢和别人玩，原来是你本性如此。”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小喵的名字，藐烽云仿佛被那两字不轻不重地砸在心上，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小喵本是挹天愈急中生智随口所取，却刚好就与藐烽云的名字同音，导致每次他这样叫时藐烽云都无法冷静地将人和猫的身份划清界限，总感觉是自己多了个“小藐”的昵称。挹天愈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他看不出对方到底是真不觉得奇怪，还是其实是有意戏弄他。

面对他人习惯，挹天愈总是会包容尊重。藐烽云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伞遮面，在常人看来或许有些怪异，但他却坦然接受了，甚至产生一丝隐秘的得意——藐烽云不喜与人接近，却唯独对他格外亲厚，小猫时期还能用无法自理所以依赖主人来解释，如今藐烽云已经是个心智成熟的人类了，这个习惯却依旧没有改变，不就证明了他确实是被偏袒的吗？虽然也有可能是祇脉之人天然对脉主亲近，但挹天愈总觉得族人对玄魁的仰慕之情不是这个模样，又或许是他的内心更愿意接受前一种说法。

两人各怀心思，并肩而行时反倒没什么话可讲了。不过此行毕竟是为正事而来，就算硬寻话题也不是不行，毕竟以医道之艰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

如果说挹天愈修习医术是因为有一颗慈悲心，那藐烽云就纯粹是因为兴趣。他没有解救苍生于病痛的济世宏愿，但胜在两点，一是智者最为发达的头脑，二是无论何事都要做到最好的执着。无论是挹天愈教给他的还是他从书上自行学习的，藐烽云都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有时甚至能提出一些让挹天愈都有所启发的观点。性格再冷清的人都不会拒绝身边有志趣相投的朋友，更遑论他们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

距离病患家不剩几步路的时候，藐烽云向挹天愈提出：“愈者，我想为自己取一个行医时的名号。”这个想法早已有之，不只行医时，只要是行走在外就必须用到假名。猂族师宸藐烽云并不是一个为人熟知的名字，却也并非是什么被严格保守的秘密，如今既然已开始新的生活，就得尽力隔绝过去可能对现在造成的影响。

“只要你愿意，想叫什么名号都可以。”挹天愈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反对他，“你对此可有想法？”

“智玹天。”藐烽云说出自己精心设计的假名。

但挹天愈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治玹天吗？这个治字很好，治愈二字对于病人来说是好兆头，作为医者的名号再好不过。”

虽是错解，但他意外说出了另一个更好的选择。藐烽云思索一番，觉得这个治字倒是比他自己选的智字更合适。于是他便顺着挹天愈的意思说了下去：“正是此名。愈者于医道已大有所成，若有朝一日我的医术能如你一般精湛，或许可妄领所谓治者之称，如此一来正好与你相配了。”

“一个称呼而已，与成就无关，只要叫得顺口即可。”挹天愈却不太赞成他的话，“治者，我现在就这样称呼你，可有什么不妥？”

藐烽云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愈者说得对，是我心思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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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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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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