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鴉太/十太】無涯（1~13完結）28F更新惡搞舊文= =|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30【鴉太/十太】無涯（1~13完結）28F更新惡搞舊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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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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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10樓發表於: 2010-10-10 06: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管理提醒︰ (晏雪) 請修改主樓標題日期與樓數 (2010-10-10 08:47)

章七、

因為傳統觀念太深，裘氏企業一直實行家族式管理制度，一應親信人員幾乎都是族內親戚。早在三十年前，鴉魂一家千辛萬苦來到城裡打工，因為與裘氏總裁攀親，得以進入發展中的圣雄集團，成為元老之一，可惜能力有限，鴉魂的父親，只做了裘總裁的貼身司機而已。

之後多年過去，圣雄集團發展穩定，裘總裁唯一心願是有了女兒之後再生個兒子，誰知一場車禍致使鴉魂父親喪命，裘總裁也因傷重無法生育，求子心切的總裁大人，在孤兒院和親戚之間權衡多時，選定鴉魂的弟弟十鋒，以一套住房和六萬元工傷賠償，過繼八歲的十鋒為子，雙方承諾互不反悔。當時寡婦帶著兩個兒子的女人不得已放棄幼子，十二歲的鴉魂則爲了十鋒能上學能出國，毅然代替母親簽約，不顧十鋒哭喊，把弟弟送進裘家別墅，一去沒有回頭。

十鋒站在泳池旁邊看工人們收拾花壇和草地，這院子究竟有多大他沒算過，家裡到底有多少個工人他從來就不清楚，他只知道圍牆和鐵門在自己入住之後，已經翻建了無數次，防盜設施越來越精密，真是連只鳥都飛不進來，他的大哥鴉魂，近在同城咫尺，遠在無形天涯。

背後傳來高跟鞋撞擊石子甬路的聲音，十鋒轉過頭，剛舉行過訂婚宴的聆月微笑走來：“又是一個人發呆，想什麽呢？難得休假天氣又好，沒打算和朋友出海去玩玩么？”

十鋒搖了搖頭：“我討厭遊艇的機油味。”見聆月打扮出眾，似乎要出門，忍不住道：“姐妳出去么？約了千葉？”

聆月點頭：“我今天試婚紗，你要不要來陪我？”

十鋒呆了一下，笑道：“有未來姐夫陪妳就好了，我識趣，電燈泡可不是什麽好差事，哈哈。”

聆月寵溺的輕點十鋒額頭：“你呀，這種‘晴有時多雲’的電燈泡我還不稀罕呢。總是皺著眉頭想心事，挺陽光的年紀，我看都是被心理學給教壞了。”說著，挽起十鋒的胳膊就走：“既然你沒有約人，替司機送姐姐去商場好了，出去兜兜風人也精神些。”

十鋒眼睛一轉：“是不是舅舅一會兒回來？”

聆月笑而不答，溫柔嫺靜的目光，寫著明顯的“家和萬事興”幾字。

聆月的母親死得早，父親雖然重男輕女，也算對她寵愛有加，其中多半是因為燁先生的關係吧，十鋒偶爾會這樣想。

軍官出身的燁先生，退役后就進入圣雄集團擔任部門經理，以其敏銳的頭腦和特別的管理方式為公司打下堅實基礎，在姐姐病故姐夫車禍受傷之後，一肩擔下公司重任，差不多成為圣雄集團對外的代理人，公司最終發展至今日的規模，燁先生功不可沒。

只可惜居功至偉，終是外姓人，裘總裁臨終前通過媒體進行遺囑公證，還是將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留給十鋒，除其他股東外，另外百分之三十由聆月及燁先生平分，這個不公平的遺囑也曾引起輿論爭議，為此十鋒遠走美國去讀心理學，想重新認識自己是一方面，避開豪門紛爭，也是緣由之一。

在家裡，十鋒和“舅舅”的對話少得可憐，燁先生本性負傲，待人嚴苛，加上十鋒念念不忘鴉魂，自從當年母親病重，大哥前來借錢被燁先生暗中趕走，這兩人就幾乎沒有一張桌子上吃過飯。聆月在中間左右勸解調停，這個秉承了東方女性傳統美德的女子，有主見，但絕不多話，家人的和氣平安，才是她最樂見的。

“我不在乎什麽億萬身家，”十鋒喃喃地道：“這不表示我清高，我只是討厭，爲什麽一定要把公司和億萬財產聯繫起來？我也很想報答養父的恩情，他對我實在太好，可是這麼大一間公司交給我的話，我不敢接，你懂么？我真的不敢接。”

太君治點頭，又搖頭：“我不懂。…我不懂那個‘公司’對你的具體意義，既然此物是遺產的一部份，你為何將之分割開？只因此物過於貴重？”

十鋒失笑：“不是啦，公司就是……唔……我給你個比方：公司，就好比養父留下來的一個諸侯國，比如說我是太子，但是在我成年之前，這個諸侯國已經有一位元帥統領，並且發揚光大。現在元帥要把政權交回給我，元帥不甘心，而我又沒有自信可以領導這個國家繼續發展，所以我們都在僵持，你明白了么？”

太君治道：“元帥就是軍……不，燁先生？”

十鋒點頭：“舅舅這個人，雖然作風過硬不近人情，但他真的是個成功的商人，就算我現在立刻專研商道，十幾二十年都不見得有他的成就，平心而論，我不想要這個公司，是爲了公司將來，可養父最後的心願我又不能違背他……”

太君治問：“你想做什麽？倘若不要這個諸侯國，你最想做什麽？”

十鋒望向前方車水馬龍的街道：“我？我覺得做醫生挺好，可以幫助人；家裡又有些財產，可以偶爾贊助慈善事業；和姐姐舅舅和睦相處；如果可能，拿出部份錢來讓我大哥做些小生意，不用出去拼命；兄弟不相認沒關係，偶爾見個面聊聊天，這就很好了。”

太君治淺笑輕拍青年肩膀：“那就這樣子罷了，就這樣子同他們講，有何不可？”

十鋒訝然扭頭：“這麼簡單？”

太君治笑：“這麼簡單。”

十鋒忽然有些好笑：“我猜你搞不好真是我家失散的親戚，我對你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長輩，又像我多年好友，甚至生死之交。我剛剛送姐姐去試婚紗，本來不知道接著去哪兒，心緒很亂，突然就很想給大哥打電話，因為我知道你在他家裡，我知道你會出來，只是沒想到你幾句話就……呵呵，其實我們兩個講話，明明有些不通似的。”

太君治沉默半晌，低聲默念：“生死之交么……”

太君治道：“與我相識的那個十鋒，本是吾的敵人……”他轉望車窗外，碧青樹木飛速後退，一如流逝百年的時光：“他受殘宗之命潛入吾天機院多年，因其聰明敦厚，吾視之如子，有意衣缽相授，然而在吾背水一戰時，他出賣了我……”略頓，苦笑：“同時央求鴉魂無論如何救吾性命的，竟亦是他……”

十鋒心中莫名一絲刺痛：“…那你…你恨他么？”

太君治搖頭：“從來沒有。……我不曾惱恨他，並非因吾寬懷大度，只是我想，我或許略知他的兩難之心。”太君治的聲音輕緩而淡如秋風：“在集境，軍督隻手遮天野心好戰，吾天機院與太陰司是唯一逆其道而行者，但在此地吾不妨坦白告知你，若無軍督一力撐持，集境也未必能數百年安於四境之內，他是出色將才，要保集境國土，非他不可，我認同此點，新任天機院主的十鋒，料必也已知悉，只是在各為其主的忠義面前，誰都無有自主選擇……”

“所以你想我自己做個選擇？！”十鋒怔道：“你是想說，我沒有忠孝節義的包袱壓住，只要是我自己覺得對的，無論這個選擇結果怎樣，至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人，是么？”

太君治歎息：“能生於斯世，無征戰，無猜忌，無民生疾苦，所以理應無遺憾啊……”

十鋒輕聲喚道：“…太君治……”男人蒼白的側面在陽光下越顯得白到透明般，長髮束在腦後，露出鬢角頸項的淡色血管痕跡，幾乎能看見細微跳動的脈絡。

太君治慢慢垂下頭，本來水潤清透的唇色，褪去幾分輕紅，攏起一層青白，是往事？還是舊傷？

十鋒踩下刹車放緩速度，擔憂地問：“你、你怎麼了？臉色很差，哪裡不舒服？”

太君治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稍微掩住口鼻，勉強笑道：“…無妨。”

十鋒額角悄悄滑下了一滴汗：“…那個……你不會是…暈車了吧？”

“雲霄飛車？”太君治仰頭看看盤旋環繞的紅色鐵軌，上面一條條龍形船似的小車穿插滑過，一時反轉一時俯衝，車上的男男女女尖叫成末日將臨一樣，他不著痕跡的連退兩步：“此車子太過妖異，坐不得，坐不得。”笑話，坐上這個非車非船的異形，他還不得把早上的熱狗和牛油薯仔魚都嘔出來？他真不明白饅頭夾肉片怎麼就成了“狗”了？難道裏面是狗肉？

十鋒趴在鐵欄杆上笑：“過山車是引力、勢能重力、離心力完美調和的經典，只要你心臟和血壓沒問題，在車子到達垂直循環點之前，收緊腹肌保護好腸胃，顱內貫性充血對外傷引發的微血栓形成，可能會有療效哦。”

太君治一頭霧水：“咳咳，如此說，你直接將吾吊起，豈不更好？”

十鋒連忙擺手：“我開玩笑的。”他眼裡發著光，興奮得像個孩子：“你看這兒是不是很多人？這叫遊樂場，是小孩子的天堂。我小時候家裡條件差，做夢都想來玩，但只能站在門口摸摸米奇腦袋。後來我終於進來了，阿媽錢不夠，只能我一個人坐過山車，大哥就在下面看著，可是我們排了好久的隊，輪到我時，我害怕了不敢上去，結果阿媽攢了兩個月的十八塊錢泡湯了，大哥一句話都沒怨我，知道爲什麽嗎？”

見太君治靜等答案，十鋒平靜接道：“因為第二天，我就被裘家帶走了。”

青年轉過身靠在鐵欄上，往事已沉澱，不見悲傷的回憶，淡成臉上映日的笑容，這是這個十鋒該有的表情，亦應當是彼方十鋒該有的表情，他們的青春，不該被任何遺憾剝奪。

十鋒道：“在裘家我差不多可以天天來遊樂場，隨便玩轉哪一樣都有人陪，有人護航，為我封鎖場地都得，但是這麼多年以來，我一次也沒去坐過山車，因為我就是覺得自己坐不起……”

太君治暗中倒咽一口唾沫：“不會……當真要吾相陪……坐？”當真要上這翻雲覆雨的東西？！

結果，儘管雲霄飛車的檔口排隊人馬不多，十鋒還是拉著太君治繞過那片場地，就像繞過一片標牌著不准踐踏的草坪，很小心，卻沒有不開心。

太君治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只是帶著寵溺的笑意跟了下去。

一小時後————

寵溺的結果，就是十鋒手裡多了一大堆獎品，諸如氣彈槍、公仔、籃球、飛行棋等等等等，還有一隻巨大的維尼熊，大到壓得十鋒抬不起頭，強勢趴住青年的肩膀招搖過市，引來無數孩童圍觀，紛紛遊說自家老爸也去打一隻回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十鋒苦著臉瞪太君治：“你在家鄉是做什麽的？就是你那個集境，不會是個軍區駐地吧？我長這麼大，只見過舅舅百發百中，因為他是退役軍官，但也只是打氣槍厲害，爲什麽你連打地鼠都能把機器打爆？電腦的反應速度還比不上你的手？！”

太君治很無辜：“我在集境閒暇時，亦曾與眾人蹴鞠、擲壺、捉棋等，或有比試，原是輸多贏少。此番皆是僥倖罷了。”

十鋒無力垮下肩膀，那些遊戲他聽過，沒見過，果然兩人的溝通度，還是雞同鴨講的範圍么。

太君治望著十鋒：“你仍是不開心？”

十鋒笑：“沒有啊，很久沒玩得這麼痛快了，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我想要的，要買就大把，不過……”他小聲靠近太君治低語：“贏就一次沒贏過，我夠遜吧？”

太君治忽然道：“可想坐一次真正的‘雲霄飛車’？”

見十鋒不解，太君治教十鋒將物品全部放進車內，左右看看停車場無人，走到一旁墻下，從角落里放置的水桶雜物里執起拖布，轉手一蕩，前面的布條散開，再聚起，便如斗筆在手，沾水代墨，于牆角起，東西疊排，近見磐石而遠成高峰，古柏成林，山路蜿蜒隱見，寥寥數筆，那景致似曾相識。

十鋒看得呆了：“好厲害！”

太君治牽起十鋒的手，拈法咒，祭五行，清水蘊起太陰之力，是為陽之始，開土木而生縮地越行之路，十鋒還來不及問出一聲：“你這是……？？”兩人身形早已消失痕跡半干的牆壁之中。

如果說十鋒沒做過飛天遁地的夢，那是騙人的。別說小孩子，多少成人都羡慕鳥兒可以振翼翱翔，所以這飛機火箭的時代，最吸引人的還是滑翔機的挑戰，飛躍，那到底是什麽感覺？

曾經十鋒年少時，都偶爾羡慕過鴉魂的職業，吊鋼絲飛上躍下，雖然是假的，可看上去真的好帥。

然而現在，太君治牽著他的手，縱身密林中疾行，耳旁風速絕對不比寶馬車來得慢，腳尖只輕點枝葉借力，就能拔地數十米，感覺就要穿雲直上般，千里翠色綿延無盡鋪開在腳下，間或一個翻身落下，驚飛巢中鳥雀，落足時，竟在樹冠頂尖，新發的葉子帶有細緻毛刺滑過手背，微痛，這不是夢！

十鋒反手握緊太君治的手，十指緊扣，語氣竟然沒有震懾，恍然一般道：“原來你真的……可以從天而降的啊！”

太君治淡笑如常：“我從來就不曾對你妄言過。”

撫慰似的拍了拍十鋒的肩，太君治忽地放開十鋒的手，翻身下去，半空在旁邊樹幹上一推一錯，身形平滑兩丈開外，長臂一探，手腕一翻，一隻尚未褪去外翼乳膜的幼鳥，輕輕落在他手心中。

“哈，抱歉。”太君治低聲微笑：“驚落你下來了。”回手拉住一根藤蔓緩和一下，再提氣躍起，穿過茂密葉冠縱上高枝上的鳥巢處，樹枝擦過他後頸，將束髮皮繩刮開，一頭映滿日光的長髮隨快速起落的身形揚散風中，像碧綠間突灑一層淡金的霧，就算那身名牌運動服有一百二十分的不搭調，那一瞬間，那男人漂亮得清雋而驚豔！

太君治送回幼鳥歸巢，回頭飛縱回十鋒坐著的樹冠，貼身坐下，髮絲被風吹拂掃過十鋒的臉頰，癢癢的，就像方才霎那，或者故久以前，心有所動的一個念頭，清晰得讓十鋒幾乎落淚。

“太君治……”十鋒無意識的脫口道：“如果你真的來自古代，那我上一世，一定見過你……”

太君治一怔：“十鋒？”

一隻手掬起一綹紛揚的長髮，輕輕梳掠向耳后，狹窄的樹枝間隙，過近的距離，呼吸幾乎是自然而然擦過唇角，十鋒微有些顫栗的薄唇，落在了太君治訝然輕啟的唇線中間……

“你們？…怎麼在這兒？！”鴉魂問的時候，語氣加重質疑在“你們”兩個字上，他看見十鋒和太君治並肩走出樹林，這塊外景地的地皮已經批給圣雄集團開發了，十鋒來這裡不奇怪，太君治來片場探班也不奇怪，遇到一起更不奇怪，但是十鋒臉上的尷尬表情，擺明是和以前每次兄弟相見時，不一樣的。

鴉魂跟劇組匆匆打了個招呼，解開身上的防護就奔對面兩人跑去，一面嘟嘟囔囔的：“真是奇了，大少爺來視察自家生意地盤，都能撞上自己的病人？太君治，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什麽，爲什麽每次見面都要是個三角形？”

話音未落，太君治突然僵直在當場，抬頭，目光遠眺天邊，黃昏斜陽，戌時將近！

天邊隱約浮雲幻象，倒映山川林海，似有若無，也似是而非，五行沒有亢侮相逆，卻露出了玄門作動之勢！

“…太君治……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太君治……如果你真的來自古代，那我上一世，一定見過你……”

耳畔倏忽迴響四天前和兩刻之前的對白，鴉魂和十鋒，再世抑或轉生？記憶！重複！命格！地氣轉變！五元易位！太君治突然頭痛欲裂！

原來當他們想起……原來當我們在一起……

【太君治喝命：“速退！”】

【鴉魂橫劍掩護：“帶他們先走！”】

【太君治拉住鴉魂：“一起走！…呃…噗……”】

分不清是過去還是現在，嘈雜回音近在耳中卻虛無，遠在天涯卻沉重，對面鴉魂的臉，身旁十鋒的側面，一時扭曲，隨即化作腦海一片空白———

胸口劇烈撕痛，一直壓抑的軍督那道刀氣瞬間迸發，太君治仰天跌倒，竟是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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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飄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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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2)

11樓發表於: 2010-10-17 03: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咳.....
太君治的父愛模式，不管在哪個時空都會對著十鋒抵迪火力全開呀~~~^^b

阿治咱們握個手吧....
從前我衝著好玩跟人家去投壺，也都是贏少輸多，被電得慘歪歪呀~~~bbb
還被人拿一種「運動神經真差」的悲憫眼神觀視...好丟臉.....b

是說這個十鋒的動作好快....
居然就這麼親下去捷足先登了....^^b

不過阿治居然暈倒了....
十鋒醫生，快給他人工呼吸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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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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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12樓發表於: 2010-10-31 0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紅拂飄絮：那個。。。十鋒是意外。。意外的。。。= = 嗯，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比較像父子情多些，於是這裡的所謂十太，其實是偽的。。。（自抽= =）

呃。。本來是打算寫完一起貼的，就快完結了，但腦子太笨趕不出來，所以還是先貼一部份，並且是很莫名其妙的一部份，在此鄭重提示一聲：請慎入。。。（另：看不順眼可以罵，請勿拍磚= =）

個人簡介：
1、我是一隻狗。
2、愛兄弟還是愛黃金？答：愛兄弟的黃金成么？
3、斯文地渣下去，嫵媚地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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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13樓發表於: 2010-10-31 0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章八、

水相于秋，亥藏壬水，起艮而行主輔雙格，命格既同，反其道，上坎下巽，對應時辰，則玄門開矣。

太君治幽幽醒轉，入目是細碎光暈浮沉，好似庭前桂花落，枕邊微風吹得很舒適，自歸隱以來，所謂愜意的時光，僅僅在這短暫夢醒之初。

夢醒？！那光怪陸離的世界，倒影一般的轉世，僅只一場夢境么？他回來了么？啊，若然是夢，為何要用回來二字？！

太君治避開有些刺眼的光芒，合上雙眼靜心片刻，再睜開時，亮白浮動的光影漸漸落定清晰，不是桂花，原來是百葉窗部份間隙里透進來的陽光，在牆上印出斑駁，墻是鋼筋水泥所建，沒有木香，不見磚瓦，把過去隔開那麼遠，而前路只是一片茫然……

太君治撫著胸口撐身起來，這是鴉魂的家，不知不覺已經住了二十幾天，居然沒有不習慣？除了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微波爐和熱水器的溫控調節，他覺得自己可以如此容易適應，理應歸功于這房間差不多跟那邊的山洞一樣簡陋吧。

順手拿過來床頭的衣服披上，佩飾玎珰輕響，驚亂思緒，才猛省起這套官服已不該上身，在這裡不該，于那一世，也早就不該繼續穿著，仕途于他只是保國安民的捷徑，既不能相安，居官何為？！

房門一個細微響動，鴉魂輕手輕腳探進頭來，隨即大喜過望：“你醒了？老天你終於醒了……真是心臟差一點兒的都能被你嚇死，說倒了就一頭砸下去，三天沒反應，我還以為你人回不去，急得魂飄回去了，要不是看你還能喘氣我就要燒紙錢了。”

太君治歉然垂首：“讓你…讓你們擔心了，吾不妨事。”向鴉魂身後望了一眼：“十鋒呢？”

鴉魂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叫他放心。”說話時早把對面人從頭到腳細看了十幾個來回，確定完整好好沒問題，就是臉色發白眼眶發黑呼吸發短，鴉魂上前扶住打算下床的某人，歎了口氣：“能檢查的儀器基本都用了一遍，除了腦子里血塊還在，你連原先的骨折都好得七七八八了，所以十鋒叫我把你背回家，我現在真是糊塗了，我知道你有傷，找不到傷在哪兒？你會飛天還會穿牆術？我不知道我還該不該把你當成人類看？或者你真的是古代的武林高手？陰陽師？道長？”

太君治苦笑：“我……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做什麽……”

鴉魂拉過椅子坐在床邊，凝視太君治的臉，太君治轉目遙望窗外。

“如果你想問我意見，我希望你留下。”鴉魂正色道：“但是，我知道你要走，你有必須走的理由。”

太君治的心裡，第一牽掛是集境，餘下位置，一半鴉魂一半十鋒，分不出誰多誰少，但是，絕對不是這裡的兄弟兩人。

太君治無意識的用勺子翻攪涼透的粥碗，足足一小時只吃了一口，不是因為某鴉手藝不好有點兒煮焦了，看上去是真的沒有胃口，耽在窗外的目光不見情緒，竟也不是空洞，只有幾千斤重的悲哀壓在裏面，壓得長睫覆下的暗影都像傷痕一般零落無助。

鴉魂輕聲喚他：“太君治……”

太君治“嗯”了一聲，用手攏起鬢發，順便整了一下衣領，衣領上的商標他一直不習慣，向後外翻過去，長髮就順著恤衫領口滑落鎖骨一側，勾住衣領上的紐扣，頓了一下，再往下滑，髮梢落進粥碗里，他連忙撈出來，手忙腳亂地擦一擦，怔住，回頭看鴉魂，一個失神把勺子也碰掉了，粥水濺到恤衫上，乳白色在鴉魂的黑恤衫上特別乍眼，他說：“抱歉……”

鴉魂彎腰撿起勺子丟到桌上，然後站起身：“你別跟我道歉，你……”

聲音僵硬卡住，鴉魂看見太君治低著頭，清亮的水珠從那微蹙眉心之下，直線落地，無聲。

太君治兩手突然抓緊鴉魂雙臂，緊得能捏碎腕骨的力度，身子往前一傾，一頭靠進鴉魂胸前，啞聲道：“抱歉，吾有負所托，吾未能帶走十鋒……吾知你唯一所願是我二人平安無事，我以為我做不到棄你而去，至少可以救出十鋒……原來我做不到……鴉魂……抱歉我什麽都做不到……”

胸口瞬間濕熱，隔一件襯衫一件背心都有被燒灼的感覺，原來眼淚可以這麼燙？是因為忍得太久滲入骨血之後，再連同心臟之底的裂痕一次過湧出來的么？！

鴉魂想張開雙手抱住對方，可是那人鉗制雙臂的手不能掙脫絲毫，他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不是依靠，最多算個可以借力的佈景，聽不到哭聲看不見淚落，而清晰觸及對方的撕心裂肺……

鴉魂相信，在那一世，太君治一定沒有哭過，就算有過一萬個哭的理由，不是在重要的人完全看不到的地方，太君治絕對不會哭。

現在，太君治為鴉魂而哭，這個鴉魂，卻不是他。

“我送你回去。”鴉魂一字一句地道：“太君治，我信你，你也要信我，無論用什麽代價，我都會送你回去！”

太君治一震，抬起頭，鴉魂認真的表情，依稀就是殘宗副首領的堅毅，和不容置疑！

鴉魂道：“我和十鋒，愿在這一世幫你，回去救那一世的我們！如果世上真有輪回的話，我想這就是老天註定的！”

由鴉魂上街專程買了一本黃曆回來，太君治對照公曆和農曆，才算基本弄清楚現代時日的計算方法。乙丑年屬火，水行不利，只好藉助乙亥孟冬之月尾，選乙亥日丁亥時，天氣騰而地氣降，黃道主天德，可平九星，對沖鴉魂和十鋒的八字，藏水，方能開啟玄門。

鴉魂在旁邊看著男人批算半天，抓抓腦袋：“到底是怎樣？”

太君治道：“要等到雙十日丁亥末時，于鳳凰山西面舊地，你同十鋒在場相助，料想吾能有一刻鐘開啟玄門的機會。”

鴉魂垮下肩膀：“哥哥，您老說點兒通俗易懂的成么？”

太君治笑：“便是十月初十的夜間，依你們這裡公曆來算，就是11月26日的晚上。”

鴉魂翻了翻日曆：“就是還要等二十九天？一個月？”

太君治道：“若論心急如焚，吾恨不能明日便回去，但這已是最近的一個機會。”

鴉魂低喃了一聲：“這樣也好……”明知留不住，能多見一時也好……不過他笑接道：“這樣好，你好歹有個養傷的時間，你們那些運功療傷什麽的，喂，是不是一發功頭頂真能噴出煙來？我拍照留念成么？”

太君治喚他：“鴉魂……”

鴉魂應聲：“有事兒您說話。”

太君治道：“如果可能，我想留下來，如果我不是……”

鴉魂輕輕打斷對方：“那你就真的不是太君治了。”略頓，附加道：“我替上輩子說的。”

【“如有可能，吾亦想留下。”那個光線沉暗的山洞里，太君治大約幾次咽下了這句話到口邊，然後籍由夜色遮掩眼角淡淡一分留戀，擦過鴉魂身邊，頭也不回離開。】

可能世上真有輪回這種事？？鴉魂莫名鬱悶，太君治對他講的每句話，都是在彼方不敢說不能說不准說，想說時竟無機會說的，是對那個鴉魂說的！因為他不是那個鴉魂，所以才如此放心說給他聽，就算他是轉世投胎來的，他也不是那個鴉魂！

“事情就是這麼個狀況，前世今生，管他真的假的，一句話，你幫不幫？”

鴉魂難得主動給十鋒打電話，口氣一如既往生硬，這次還捎帶著幾分無賴，聲明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到場，沒得商量。

十鋒問了一句：“他還好么？”估計若不是醫院里走不開，他能立刻飛車過來。

鴉魂道：“安啦，你那些藥片我會按時叫他吃，有沒有用咱不說，總比打坐運氣強。我不管你，我現在是真相信他能回到過去，我無論如何都要送他回去！既然缺你不可，你想想是跟你舅舅請假出來？還是被我綁架過來？”

十鋒沒有猶疑，即刻答應：“下個月26號是么？我一定到。”停了一下，輕輕呼了一口氣：“我也信他！我知道他不回去救那個十鋒的話，他會自責一輩子，我不想看到他傷心。…我覺得那個十鋒，因為不能追隨院主而不肯獨活，但若見過太君治在這邊的悲傷，我想那個人……就會決定好好活下去了吧。”

十鋒的聲音在電話里聽去，遙遠得近似空靈：“就像我，既然你和母親只是想我生活得更好，我就不該放棄。我會和舅舅認真談一談，我不打算繼承公司，但是我會延續裘家的未來，我會利用我擁有的，去做我想做的，我不會讓這個家散掉，但同樣，我也不會放棄我大哥，無論你想不想聽到這個稱呼，你都是我大哥，你現在認同么？！”

鴉魂無語，安靜許久許久，默默掛上了電話。

娘咧，眼睛里怎麼澀澀的不爽，太君治的眼淚都集中在胸前又沒沾到臉上，不會傳染的吧？

鴉魂歎口氣，回頭看櫃子上唯一一張全家福，八歲的十鋒臨走前照的，臭臭的小臉，當時攝影師怎麼哄也不肯笑。哈，果然人會長大的么？

太君治，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你讓十鋒變得成熟自信，你讓我情不自禁，你差不多對每個人都能給到最好，你對國家、民生、朋友、屬下、那一世這一世差不多都有交待，你自己的心呢？！你什麽時候，可以給你自己一個過得去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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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0-10-31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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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燁先生再次見到太君治的時候，很明顯扁著嘴巴，一副拼命忍笑的古怪表情，讓太君治很不好意思，這要是憋出內傷來，就更不好意思了。

太君治的長髮在頭頂挽起花形散髻，插著幾支釵環珠翠，鬢邊編出好多小辮子俏麗麗的悠蕩，後面垂下整幅白色薄紗，有蕾絲鏤空，有鈴鐺墜角，穿著杏黃抹胸和珠光白的水袖長裙，就現在這種古裝劇造型也推崇時尚元素的年代，也不知這打扮是千金小姐還是千年女妖，除了眉形有簡單的勾勒修飾，倒是沒化妝，拜本人天生秀致所賜，燁先生覺得這演的若是七仙女，還差不多。

因為戲裝太薄，太君治外面披了一件羽絨服，才跟燁先生下山到酒店來，霜降過後天氣轉變很大，雖然沒下雪，受寒流影響最近一直陣雨不斷，天冷得只適合圍爐烤火吃火鍋，幾乎一張嘴都能噴出寒氣來。

太君治多少有些窘然地解釋：“我暫時無有事情做，便陪同鴉魂前來拍戲，那位導演先生見我識得一些功夫，所以請我暫做幾日替身演員，讓您見笑了，失禮。”

他沒有說是因為反復來到鳳凰山查探地勢和方位，找尋最佳的陣法結界點，因為前兩次衝撞鏡頭事件，導演和武術指導都對他念念不忘，而詢問鴉魂要求介紹這人簽約時又被推脫，好不容易抓住太君治本人，導演用一個工期五天，薪水一千五的高價商請他參與拍攝，當然錢不重要，耳活臉軟經不住求助的太君治只好答應下來，卻沒料到由於身型纖弱，居然做了女主角的替身。

燁先生心道：聽幾句軟話就不會對別人說NO的爛好人，應該已經絕種半世紀了，這位真該送到國家文物館去珍藏，要是倒退三百年，這就是個兩袖清風鞠躬盡瘁，最後搞不好還得進冤獄的朝廷清流，那一身不能在當代字典里找到形容詞的風骨，註定是生死壯烈，最後卻只落個默默無聞。

燁先生道：“我看你談吐不俗，就算沒讀過大學，理應能力不差，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應聘呢？”

太君治微笑婉拒：“抱歉，我月底就要回去了，呃…回鄉下去，您的好意恕我不能應承。”

燁先生道：“既然來到大城市，爲什麽急著回去？你不像是戀家的人，難道不想奔個前程開創一番事業么？如果是暫住證期限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侍者送來兩杯咖啡，燁先生站起身，親自接過，放在太君治面前，所謂禮賢下士在古今都好用，他不必細想對方值不值得，直覺此人可信，就不應錯過：“你知道我在開發區又有新的標書下來，公司正是用人的時候，俗話說盤古神開天也要左膀右臂支撐，我現在身邊只有一個阿弒，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如果我直接給你一個分區主管的位置，你願不願意做我另一條胳膊？”

太君治抬頭，淺笑，相當誘人的條件對他來說雲淡風輕：“實在有駁先生美意，但我……我家中事務冗雜，不苛久留，月底前必須回去，燁先生但請見諒了。”

如果時間倒退良久，得一個太平盛世，難保他們不會文武同朝一起做肱骨之臣，政見不合時也會爭吵，平日則過府相邀，品茶鬥棋，乃至宴開通宵不醉不歸。他們未必不能成為好友，至少在守護集境的大前提下，他們是彼此欣賞對方能為的，只可惜生不逢時無可奈何。

十鋒與舅父已經懇談了兩次，表示願意出讓股權，也很認真的列出自己對未來的計劃和願望，沒開什麽條件，唯一要求只是不得限制他與大哥來往，雖然兩人談著談著還是有些火藥味，事情也沒做最後表决，但那些瑣碎都變成家人內部矛盾了，心結一旦解開，就算再吵得天翻地覆，也有了祥和的感覺在裏面。

太君治見到燁先生眉宇間的霸氣，不似初次見面時的陰鷙，最多對公司發展前景煩惱，和對外甥有少少恨鐵不成鋼的不悅，他暗自把面前人轉換為軍督形態，料想以軍督的氣焰，露出這樣和諧的表情會很有趣吧？哈，無論如何，和平世界里，無需強權富國的軍國主義，無論做哪一行，這都是個出色的決策人呢。

太君治微微擰著眉頭喝咖啡，他對這個世界甚為喜愛，惟獨不理解爲什麽這種東西會代替茶？同樣苦中有甘的味道，他就是覺得這東西苦得不正路，果然是代溝太大了么？（幾百年的代溝啊~~~ 囧）

“喂喂喂，我還沒到就先吃喝上了？太不夠義氣了吧？”人沒到聲先到，無視本餐廳高雅寧靜，鴉魂披頭散髮滿臉是血就跑過來，拉過椅子坐在太君治旁邊，警惕地瞪住燁先生：“別趁我多NG兩次就想插足，要打我老表主意你虧定了，年薪十萬他都不會給你打工，所以你省點兒廢話，去廚房訓訓人，叫你家廚子手藝認真點兒還差不多。”

燁先生毫不掩飾一臉鄙夷：“混混就是混混，要十鋒以後多跟你接觸？笑話，放棄修養學丟人么？”

鴉魂把戲服外面的舊棉襖裹緊，拿起面前疊放整齊的雪白餐巾順手擦掉臉上假血漿，不冷不熱嗤笑：“修養？莎士比亞夠修養么？也沒見哈姆雷特養大過誰？開個西餐廳裝什麽假洋鬼子，中國話叫民以食為天懂不？等你沒飯吃了再跟我講修養，看誰講得過誰？”

掃了一眼只有兩杯咖啡的檯面，鴉魂故意把桌子拍得很大聲：“別先灌水撐肚子，你不是請吃飯么？快上菜快吃快走，我們還有好幾場戲呢。”

燁先生不屑與某人對口，揚手叫過侍者遞上餐牌，轉與太君治：“我的聘書你可以拒絕，交朋友總算難得吧，請隨意。”

太君治剛要雙手接過餐牌，早被鴉魂一把奪了去：“這傢伙故意的，整本都是洋文，你會看么？”附耳到太君治頭邊，低聲接道：“古代老表，輸什麽也別輸面子，你不懂就跟著我點菜，我吃啥你吃啥，千萬不能讓這傢伙看笑話，明白了么？”

太君治忍笑點頭：“是。是。”果然山大王就是山大王，顔面當前必要嗆聲到底，好歹他也才是年長十鋒幾歲的一個大孩子罷了。

鴉魂挑釁地斜視燁先生，把餐牌丟回給侍者，擺手道：“簡單點兒試試你家味道就算了，一客西冷。”

太君治微怔，西冷？西冷是什麽？疑惑地望向鴉魂，鴉魂端起杯子喝水，窗外陽光淡淡折射在盈滿清水的玻璃杯上。

太君治從光線角度算了一下，原來鴉魂坐在西面。他抬頭向侍者微笑：“我要東冷，多謝。”

鴉魂一口水噴進太君治的半杯咖啡，燁先生掩面低頭：難道我該要一份北冷么——— = =|||

直到坐進酒吧圍桌里，鴉魂還在捶地暴笑，一群龍套莫名其妙看著他，太君治尷尬窩在一旁喝橙汁，默默算計：副首領請你自求多福，吾回去縱然救得你性命，亦不會放你餘生舒坦，子孫債前世償，奈何不得轉生的鴉魂，吾還教訓不得你么？

幾個與鴉魂同一間藝能社團的武師紛紛敬酒：“別笑了烏鴉哥，自己偷笑還不說原因，沒勁。來，我們再敬烏鴉哥和表哥一杯，今兒下午真是太爽了，那個白癡女豬的鼻子都氣歪了，圣雄集團大老闆路過，居然請替身吃飯沒請她？哈哈，還有男豬腳因為烏鴉哥空翻太帥了自己居然接不上鏡頭，活該挨導演數落。大牌多個屁？沒我們，看他拿什麽拍震寰宇第四部？”

鴉魂舉著啤酒瓶子氣勢張狂：“對，咱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替身怎麼了，要講功夫片好看，咱哥們兒就是戲裡的一哥，不用看別人臉子自己抱小鞋穿，做到本分，就由不得他們挑三揀四，來喝！”

一名武師湊過來碰碰太君治的杯子：“鄉下表哥，兄弟服你了，身手好氣質好人緣好，你來這幾天，導演發火的次數都能少一半，上鏡沒別的話，就倆字，漂亮！真給我們當替身的掙面子！今兒有錢大老闆跑來找你跳槽，你看導演的尾巴都快搖起來了，還想借你跟燁先生拉贊助呢，你放著白領高層說推掉就推掉，真他媽有骨氣！兄弟敬你一杯。”

太君治微笑示意感謝，也只淺淺啜了一口飲料，笑望這群粗魯卻淳樸的漢子紓解胸懷，不插言，不厭煩，居于角落靜如處子，在這燈紅酒綠的喧囂場地，既不合時宜，又似一道脫俗景致，精緻地存在著。

酒吧的服務生拿著相機幫一些生日會、同學會、和有要求的情侶拍照，穿過這邊散臺的時候，鴉魂順勢招手：“哥哥仔過來，麻煩幫我們影兩張。”

服務生應聲走近眾人，先拍了一張合影，鴉魂突然伸手摟住太君治的腰，笑嘻嘻把頭緊緊靠在一起，笑道：“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單來一張。”

“咔嚓”一聲輕響，閃光燈晃得太君治一陣目眩，一張剛剛顯影還沒定色的照片已經送到了面前。

鴉魂舉著照片向太君治笑：“這個給我作紀念吧，怎麼也算認識你一場，將來老了給子孫講故事，也得有個憑證不是？看，我和古代人做了朋友哦。”

照片上，鴉魂笑得幾分天真幾分癡，陽光滿面，越發襯出太君治溫潤如水，隔世的緣分，定格在薄薄一張紙畫中，清晰得像夕陽塗彩的雲層，即便轉瞬而逝，依然美得無可比擬。

快到半夜的時候，一群人喝得七七八八，開始逐漸散場，這個說怕老婆不留門，那個說明天通告趕早，還有被二奶來電話催走的，鴉魂大聲抗議：“你們這群屬雞精的混蛋，一到結帳時恨不得借兩條腿跑路，說好了本將軍包檯子難道賴帳么？將軍替身我也是將軍……呃……”

太君治推鴉魂起來：“你喝多了，不如就請小二算帳，我們也回去罷了。”

鴉魂送走最後一個同事，回頭向太君治擠眼睛：“我哪兒有那麼容易醉？不裝個樣子出來，他們能散得這麼快嘛，要是再來半打啤酒我就真破產了。…你幫我埋單，我去廁所，咱也立刻走人。”

太君治失笑，招手請服務生過來：“小二……哦不，服務員，這邊埋單。”

服務生走去銀柜算帳單的時候，太君治穿上外衣，拿好鴉魂的背包和衣服，一回身，一個豔妝妖嬈的女子突然貼緊一旁坐下，嚇了他一跳。

“這麼早走啊帥哥？怎麼了？被朋友放鴿子了？”女子搖晃著紅酒柔柔輕笑，看去年紀不大，妝容畫得卻濃重失真，撲面一股嗆人的花香味，不知這是香水使然的太君治，難免擔心女孩臉上的粉太厚會掉下來。

太君治左右望望無人，想來是與自己講話，不著痕跡退了半尺道：“這位姑娘，是否尋錯人了？”

那少女如影隨形跟進：“我也剛被朋友飛掉，大家有緣，請我喝一杯好不好？”順手端起太君治的杯子，誇張地瞪大了眼睛：“你喝飲料啊？漂亮哥哥你不會家有悍妻怕被擰耳朵，連點兒酒氣都不敢碰？真可憐。……喂我以前沒見過你，第一次來？你做哪行的？不像本地人哦，來旅遊還是做生意的？”

這邊正僵持不下，服務生適時端著帳單插進來：“先生，謝謝三百五十元。”

太君治順手掏出一疊紙幣，今天下午場記給他的薪水，全數丟在盤子上。他印象里叮噹有聲的金屬才是銀錢，“銀票”這東西，不是集境通號，帶回去也不能兌換，索性打賞在這裡，畢竟小夥計們做工到三更半夜還不打烊，也不容易。

服務生有點兒茫然：“先生，這是……”太君治只求速速擺脫認錯人的女子，想也沒想就答：“餘下你拿去散與眾夥計吃杯酒，啊，也請這位姑娘一杯。…姑娘，妳吾素不相識，但請自重。”

服務生臉上轉了一個古怪的神色，彎腰暗笑：“多謝。”隨後走開，根本不領情的態度換成了嚴重鄙視：看著斯斯文文的原來是色鬼一隻，那妞一看就是出來賣的，請她酒多少錢都不夠，還故意顯富給人看？正一鄉下暴發戶土包子。

那女孩本來只是憑帥哥外貌來兜生意的，眼角隨鈔票一溜，頓時放了光，自然將腦袋直接靠在太君治肩上，聲音一下子比之前不知膩了幾倍：“謝謝請我喝酒，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企業家，真豪爽，做大買賣的吧？是不是來旅遊？我可以當導遊的哦，風景區沒有我不熟的，還能包車呢。”

太君治差不多已經躲進沙發轉角裏面，就算他不懂，也見過青樓楚館門外紅袖相招，心裡明白遇上了什麽人，要推開，無奈對面的吊帶小衫袒胸露背，碰到哪裡都不是。

那女孩再進一步軟語溫聲，涂了幾個顏色指甲的手指在杯子上敲了敲，吃吃地笑：“你請都請我了，不差陪我喝一杯，不喝酒就不喝酒，其實我也喜歡橙汁的，老闆您不會不給面子吧？”

太君治渾身僵硬接過自己的杯子：“吾……我、我無需相陪，姑娘另尋他人罷了，我不好此道，不好此道。”

“聽見沒有？不好此道啊！”頭頂上救命的聲音終於響起，鴉魂氣勢洶洶地吼：“國文不及格我翻譯給妳，他說妳太醜了，先去韓國整容再說吧。”不由分說扯著胳膊就拉起來，推到一邊：“我的人妳也敢泡？妳出門沒鏡子也照照臉盆先。”

那女子氣得大罵：“死靚仔你別拉扯我，小心我告你非禮！神經病，就你這副尊容求我也不會泡你啦！你的人也……等等，你的人？”女子瞪著鴉魂，回頭看看太君治，再瞪住鴉魂，抓起手袋轉身就走：“變態！算我倒楣，遇上一對變態！浪費我的東西。”

太君治連喝了兩大口飲料，才算穩住心神，無力歎息：“你早說此地是尋歡之所，吾便先回府上等你罷了。”

鴉魂從上車解釋到上樓回家，也沒能打消太君治堅信某酒吧等同某麗春院的念頭，太君治好心奉勸他男大當婚，切莫流連煙花地，聽得某人百口莫辯只想抓狂。

鴉魂恨恨拉扯太君治的長髮：“你是不是老人癡呆發作？被勾搭的明明是你，這麼大歲數連個‘滾’字都不會罵啊？整團肉粘到你身上你也不發飈，我看你根本挺受用的，搞不好我壞了你好事，所以你這麼大意見？”

太君治脫了絨衣繼續解襯衫扣子：“胡說，吾是修道之人，自知廉恥禮數，幾時曾近這等齷齪事情？”

鴉魂一把按住太君治的手：“你很熱么？還脫？洗澡水沒燒好呢，你不怕感冒了？”

太君治老老實實點頭：“是很熱，你未覺得天氣很是燥熱么？”他拉開領口長長呼了一口氣，眼神微微有些飄忽：“…嗯……頭痛，很悶……”

鴉魂看了看窗子上薄薄一層霜氣：“大哥，今兒才十二度，熱什麽熱？你是不是發燒糊塗了？”

太君治茫然跟著看了一眼窗子，再轉頭看鴉魂，兩頰淡淡攏起不健康的紅暈，清透雙眸也暈開朦朧的遊離感，不過意識還算清楚：“吾……吾亦有所覺，並非天氣熱的緣故，吾覺得……覺得……”隱隱猜到幾分不妥，太君治晃了晃頭，卻是一個趔趄撲進鴉魂懷中：“啊……”

鴉魂雙手扶住男人，手臂向後一攬，自然而然將人抱進懷裡：“太君治？！你沒事吧？”

肢體的無距離接觸，鴉魂寬厚的肩膀剛好撐住暈眩頭部，迎面是熱切呼吸，帶著濃重的酒氣，和成熟男性特有的隱麝味道，太君治瞬間紅透一張臉，只覺鴉魂掌心里有莫名熱度，透過一層單衣滲入毛孔，惹起一身顫栗，他腦中漸趨渙散的理智告訴他：中招了！

鴉魂望著連耳根都紅到發紫的男人，眉頭緊緊揪了起來：“你不會是……吃到‘糖’了吧？”

早聽說Secret Club曾經因為查檢到“安仔”和“迷奸水”被迫停業整頓，不過價格便宜氣氛好還能賭球，所以一向生意不錯，只要不去主動搭線買“糖”，無聊人士們也並不隨便兜售。可恨那個女子自以為傍上大款趁機做手腳，鴉魂反應過來，忍不住爆粗口恨罵：“×的，那個小賤貨！”

太君治迅速推開鴉魂：“你出去，出去！”

鴉魂只好把人扶到床邊坐好：“你冷靜點，沒事的，一會兒就過去了，我幫你倒杯冰水來。”

匆匆跑到廚房拉開冰箱，天冷了，根本沒有儲備冰塊，電熱壺里的水也是溫的，無奈，鴉魂從冷藏室翻出一罐冰啤酒，再到衛生間用冷水絞了一條濕手巾，連忙趕回臥室，一推門，房門竟然已鎖上。

“太君治？”鴉魂敲門問道：“你怎麼樣？喂，喂？！太君治？！”

房內沒有聲息，靜得連呼吸喘息都聽不到，完全不知狀況如何。

鴉魂回頭去翻抽屜想找備用鑰匙，轉又停住。那可是個老古董呢，修道之人？我看不是和尚道士也差不多，這麼沒面子的事肯定不想別人看見，算了，又不是能吃死人，折騰一會兒過了勁力就好了，或者，他是武林高手嘛，能運功逼毒也不一定。

鴉魂在沙發上坐下，揉揉額角，頭有點兒脹，酒喝多了么？眼前忽然閃過剛才一幕，太君治落入懷中時的體溫，緋紅側面，瑩潤得像涂了唇彩的嘴角，半開衣領里是清晰的鎖骨凹線，身上自帶書墨香氣，他抱住他的時候，感覺那腰身微顫，不甚纖細，卻剛好圈進手掌中心……

喝、喝多了，鴉魂急忙打掉開始要不純的想法，把手裡的冷毛巾按在自己腦袋上，仰頭倒下，眯起了眼睛。

房中突然傳來“撲通”一聲，似乎什麽重物落地，嚇得鴉魂直跳起來：“太君治？”翻身跑過去大力砸門：“太君治，是不是你？你怎麼了？什麽聲音？”

房中隱約有壓抑低吟，沒人答話。

鴉魂急得顧不得什麽，抬腿就是一腳，哐噹踢開房門，只見太君治跌倒在地上，正欲掙扎起身，淺色地板上一道殷紅血跡，呈噴濺狀直線散開，怵目驚心！

知道體內有不明藥物作祟之後，太君治反而穩定下來，姑且不論藥力是什麽，在意識可以自控時，他支開鴉魂鎖了房門，本想打坐調息，即便不能成功逼出，料想全力壓制是沒問題的。

鴉魂起初在門外詢問，太君治充耳不聞，收斂心神試圖逼迫自己入定。後來鴉魂離開，四周安靜沉寂，本該是最好的療傷機會，他自雙手少陽三焦經凝聚真氣，慢行肩胛心肺，通入足少陰經，嘗試壓下腎臟分泌引起的氣血浮躁，誰知越是經脈通行，後腰越發竄起麻痹的感覺，胸口反而鬱悶，耳不聞雜音，目不視外物，腦海卻里止不住幻象交替，往事竟是鋪天蓋地襲來。

【“吾孤身前來，並無埋伏，更無大軍。…鴉魂，可相信吾懇談的誠意了？”】

【“太君治，想與我聯手，難道你……老人癡呆發作了么？”】

【“來與不來，吾之一命，皆系于你手！”】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當沉重鐵枷壓于肩上之時，他絕不遲鈍的頭腦，早已明白出賣者是誰，可笑的是，他除了悲傷和無奈，心頭隱隱在意的，竟是白衣少年與那黑色首領的關係？！那二人聯合，將他推入死路，十鋒是他恨不起來的也罷了，對鴉魂，他同樣無恨，甚至無悔，這是爲什麽？！】

【忘不了拖曳鐵鏈被斬斷的霎那，頭頂俯視他的男子，複雜的目光；也忘不了沉暗的山洞深處，他希望他留下，而他回答：“不。”】

胸腔內悶到就快炸裂一般，真氣逆沖，找不到宣洩出口，連同幾次強壓的軍督的刀氣，涌至喉嚨里一股腥甜，太君治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身子滑下床邊，重重跌在了地上！

“太君治？？”有人喚他。

抬頭，依稀是那張俊朗眉目，黑髮泛著深紫在鬢邊張揚，黑衣如墨染，手臂挽起他頸項的力度，與那夜扭斷鐵枷輕輕托起他一樣溫柔。太君治伸手抱住對方，沒有思考僅只是想，想抓住，就那麼緊緊抱住了：“鴉魂，只要你要我，我就留在此地，無關殘宗，我只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

去他的集境安危，破軍府也好殘宗也好，妖世浮屠把四境串成羊肉串都不關吾事，如果我一個人的努力是天大的笑話，為何我不能任性一次？！平不得戰火，阻不了侵略，救不到十鋒，無數次對鴉魂說“不”，如果我再怎樣努力都無結果，至少讓我告訴你，我心事同你是一樣的！我想留在你身邊，真的想過！

鴉魂怔怔的，任由太君治無限擁緊，幾乎勒斷他的脖子。太君治的臉埋在他肩窩處，燙得厲害；太君治的身體發抖，可是聲線沒有絲毫震顫；太君治說的不是誓言，字字刻骨銘心，絕不虛妄！

“太君治……”鴉魂牽起那人背後長髮，用力拉開那人的頭，伸手撫上如玉面龐，指尖擦掉唇邊的血色。那人雙目失神，但是眼底映有鴉魂的影子，是鴉魂的影子，不是他。

“太君治，我要你，本來就是我要你留下，不是爲了殘宗，我只要你為我留下來！”拍這麼久的戲，這可能是唯一一句臺詞，鴉魂從未如此投入，認真地扮演，演一個主角是他……的替身……

只需靠近三寸，便自然覆上秀致唇形，鮮血的腥銹味兒在口中彌漫，舌尖才在雙唇中線打了個轉，即被迎入濕熱的口腔內，周旋纏繞，那人頗顯笨拙的迎合，迅速擊破男子本就不打算堅持的底線。

鴉魂將太君治推倒在地，直接覆壓了上去。

踢壞的房門因為玄關和露臺相通的對流，被風吹動開合，掩映房中溫度飆升的熾烈。

從地板移至床上，兩人都已衣衫盡褪，太君治並沒有印象中的皮包骨，肩臂的肌肉結實且極富彈性，如相貌一般，歲月在這男人身上幾乎沒有留下跡象，所謂瑕疵僅止於年月已久的幾道刀槍舊創，泛白的疤痕沉澱為不平印記，觸手過去，指尖微有阻礙，卻也更容易聽到懷中人的抽氣聲。

太君治用一種壓住胸腔之後，從呼吸間帶出的顫音代替呻吟，傳進鴉魂耳中，就像抵在耳廓邊呼氣，癢癢的膩膩的。那人配合地攀在鴉魂身上，兩手除了搭在肩頭，沒有任何動作，不是刻意矜持，是根本不知如何做，白得不正常的肌膚輕輕一吻就有一點嫣紫，挺立的兩點隨胸膛起伏在手臂間隙若隱若現，那絕對不是源於鴉魂觸碰，僅是天冷的緣故。

經驗值差不多是零吧，鴉魂判斷了一下，還有天生的冷感，即使曾經娶親，大約也受限在不得不行周公之禮的範圍，找不出特別敏感的地方，與其說如白紙，不如說通體都是玉質的感覺，柔和但清冷，不必指望有過激表現，只因他的放鬆是心甘情願的方式，已足夠挑動鴉魂全部情緒，果然世間最好的催情圣品就是愛么？再三放柔撫觸的動作，卻加重啃咬力道，他人在戲裡，也唯有印記，如影真實……

鴉魂在乳暈一側留下淺淺齒印，手掌順入下腹，完全沒有預期的硬度，藥物只影響到感官擴張，幻覺比觸覺清晰，太君治沉在他自己任性的放鬆裏面，這對鴉魂不公平，然而只要這人肯，就抵過一萬場婚禮中兩萬句我願意！

最後淪陷之前，鴉魂附耳長歎：“明天……你會後悔的……”

太君治道：“吾不會……”尾音拖出長長餘韵，突兀地結束在鴉魂深入一刻，曾經錯開過的，背轉身離去，終於在倒影里重疊———

【“……吾已無退路……”“你會後悔。”“吾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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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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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0-11-01 14: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院主哭了啊....真是讓人心疼T.T
明明當時很想留下，卻不敢說也不能說....
在古代時真的是太壓抑了吧...情緒才會在這個沒有包袱的世界一瞬間爆發出來...揪心呀O.Q

女主角的替身....A___A
看到這邊真的是笑翻了XDDDDD(被打)
院主就是耳根子軟啊~~穿女裝耶=w=bbb~~換作是鴉魂一定不願意XD|||(鴉魂也不適合吧XD|||)
看到現代的軍督也能跟古代的院主相處融洽，不禁叫人淚流滿面，古代的世界對院主來說真的是太殘酷了啊...T3T

呀...院主是把現代的鴉魂當成古代的鴉魂了吧bbb
這..這...bbb...明天...明天可怎麼辦才好啊?bbb(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w=<毆>)
院主....你真的不會後悔嗎?(汗)

新章中明顯感受得到院主對鴉魂的深刻情感，看了真的好感動...寫得真好QwQ
覺得下章會很揪心啊...不過還是會很期待的!!!作者請繼續加油>w<

已出pili坑，過往的朋友如需聯絡請pm，因為目前有在出售物品，偶爾還是會上來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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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0-11-06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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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幽夢：萬分感謝一直追這個爛文字到現在，您的喜愛是我能繼續寫下去的動力啊，雖然越寫越是不知所謂了。。= =
是，我也就是想給院主一個能釋放情感的機會，或者是藉口，院主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受到的阻礙也更多，無論有形的無形的，我一直覺得他在劇里很壓抑，再被我硬拖到現代來，如果沒有宣洩點，我怕院主會崩潰。。（明明就是你自己在胡謅= =）

不過後面。。。可能是越發離譜了，已經編不出正常的，除了狗血還是狗血，所以，請一定要慎入。。。= =

個人簡介：
1、我是一隻狗。
2、愛兄弟還是愛黃金？答：愛兄弟的黃金成么？
3、斯文地渣下去，嫵媚地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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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ji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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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0)

17樓發表於: 2010-11-06 05: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章十、

“CUT！CUT！CUT！”不用進去攝影棚，遠離二里地外，都能聽見導演的咆哮，眾群眾演員簌簌發抖聚在街角望天，天氣預報說北方已經下雪了耶，這算不算冬雷震震啊？今天沒人遲到沒人丟首飾沒人砸壞道具，導演這是怎麼了？比昨天臨場換戲還怒？

要說這人真是不能寵，給幾分好臉就不知深淺，大牌明星這樣，連龍套都這樣？無緣無故請假兩天，第一天逼他換人，第二天逼他臨時換戲份，當他知名導演做假的嗎？今天倒是雙雙對對來了，一個就魂不守舍，另一個就說房梁不能上，馬不能騎，當這兒是度假匯演秀么？

“CUT！你下來你下來，”導演推開助理親自跑過去指著太君治的鼻子：“你現在是教主女兒沒錯，可你不用這麼娘，你會武功的，走路腿打開一點好不好？從客棧二樓是叫你跳下來不是滑下來，你前幾天的勁兒都哪兒去了？”

鴉魂立刻橫到面前：“我老表腿受傷了，我跟你請過假，你說檔期太緊我們才勉強過來，下午他還要回醫院複查，都說這個鏡頭我能替的，反正是遠景群毆戲，你賣個人情我上，我可以不改鏡頭從房梁跳，還不成么？”

導演助理一副酸薄相：“你能替我們就不花大價錢臨時請他啦，好不容易有個一七零的高手，難道把你一八零的圍圈子里打，你當觀眾戴墨鏡看戲分辨不出來？”

太君治默默無語，返身腳點木製樓梯，一手提裙子一手拍在欄杆上，兩個跨步就翻回四米高的二層樓板，重新來過。

導演叉著腰抬頭：“這氣勢還不錯，不過也沒必要說打開腿就邁這麼大步，你稍微斜著點兒跳下來，臉向那邊別穿幫，跳到這個桌子上，他們把椅子丟給你，你接住坐下，這個連鏡就OK。”

鴉魂坐在夾芯板和泡沫拼搭的假墻底下吸煙，這裡雖然沒打禁煙牌子，可到處都是易燃品，道具師傅繞某人轉了三圈，看看白多黑少血絲亂迸的雙眼，沒敢多話，只拎著水桶在一旁悄悄守著。

兩天沒睡覺，對鴉魂來說不算大事，不過裝睡很受折磨，尤其是知道房間里的人也在裝睡，可能那人也知道他是裝的。他聽他一步一拖去倒水，不敢動彈；他聽他打火機不停地響，也不出聲；詭異不足尷尬有餘的氣氛，在四十平的空間里，簡直能把人磨瘋。

鴉魂瞪著不遠處的太君治，這次跳下來動作輕盈，可惜下一鏡頭還是NG了，原因是旁邊的龍套一劍勾住他頭紗下墜的配飾。不知第多少次攀回二層樓板上，只有鴉魂能透過長裙看見太君治雙腿發抖，眼裡的血絲再迸出幾條，鴉魂狠狠吸口煙，拼命忍住想上前扁人的念頭。

扁誰？導演？導演的要求並不苛刻。扁那個笨蛋龍套？算了吧又不是故意的。說實話鴉魂只想抽太君治，如果那人不是太君治，他在前天早上，就已經一個耳光抽下去，順帶含淚大罵：“你混蛋！”

啥？聽著像言情劇的少婦失身對白？你想說失身的又不是我我哭個屁啊？是，他都不哭我哭什麽？！

鴉魂不知太君治醒了多久，他爬起來時，只看見那人自責的眼神，沒有後悔和羞愧，反而驚惶失措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鴉魂用膝蓋想都知道那人要說什麽，只知傷害了別人，不反省自身是否傷得更重？你是想說寧願留下來？還是想說救人之後一定想辦法回來？！

“別跟我道歉！”鴉魂當時就吼出聲：“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你就什麽都彌補不了！所以你不欠我的，除了你自己你誰也不欠！”一口氣吼完他就逃了，裹著毯子狼狽逃進衛生間。他怕繼續面對下去自己一定會動搖，會把那人鎖起來不放，連上輩子也堅決不賞臉，絕不把人還回去！

如果那人不是太君治，鴉魂真的會發飈動手，因為這種情形下肯說“我願意為你而……”的人都不是真心的。但太君治不同，那人一定做得到！哪怕硬把心臟切出一片來給他！

慢慢放下袖子，背向年輕的女護士整理好衣襟，護士一面收拾藥劑一面看了一下體溫表：“三十八點四，有些高熱，最好留院觀察。”

十鋒靠在處置室門外，應了一聲“謝謝”，等護士離開后才走進房間，擔憂地望著太君治的臉色：“是不小心著涼？還是之前的傷勢惡化？大哥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太君治輕“哦”了一聲：“吾因身體不適告假，所餘事務導演便命鴉魂暫代接續，他怕是要忙上一陣子才得脫身。”若不是告知鴉魂要到十鋒這裡來，那小子十之八九寧肯丟掉工作也寸步不離，而太君治也確實需要這種古怪針劑緩解發燒癥狀，他不能理解西藥原理，卻不得不承認，西藥收效實在很快。

十鋒仔細揣摩太君治神色，雖然掩飾很好，直覺告訴他這人和大哥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像自己不開心時去找對方一樣，現在太君治來找他，未必是要傾訴什麽，就是沉默對坐也好。當然太君治在這裡舉目無親，除了鴉魂也只能來找他，可這樣如被依靠的感覺，仍叫他心中莫名一陣竊喜。

十鋒扶起太君治道：“我看叫你留院觀察是不肯的，去我辦公室吧，打過針睡一會兒比較容易退燒。”

太君治點頭，跟著十鋒默默上了三樓腦神經科，十鋒的辦公室在走廊最尾，安靜乾淨，裡間有值班時的簡易床鋪。太君治並無睡意，只是燒得頭暈需要休息，也是要有個徹底冷靜的地方和時間，他不能回到鴉魂家，雖然躲不了太久，天黑之前鴉魂一定會來接他，但是……到底如何面對才好……

十鋒替男人泡了一杯清茶，放在折椅上拉近床頭，然後就退出裡間，不關門，坐在外面辦公桌的側面，能隨時看到那人情況的位置，埋頭整理報告。電腦放了一些輕柔的樂曲，聲音控制在裡間可以聽到但聽不清楚，飄向房間每個角落，安神，靜心，寧謐，和輕度催眠。

太君治眯起雙眼假寐。本來到此之前他也遲疑過，十鋒對他同樣曾有越距之舉，不過他不確定那算不算越距，電視機里見面就擁吻的鏡頭很多，街頭也有年輕男女仿而效之，路人都視若無睹，於是他想也許現代人表示友好的方式便是如此？

太君治對十鋒，自古以來便無戒心和疑惑，那少年于他，是值得疼愛的孩子，能夠借力的膀臂，偶爾無助，也是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倚靠。不多話，不攀比巴結，不棄不離。他一直以為就算整個天機院倒戈相向，獨有十鋒和戰龍紋不會背叛他，而事實上，即使已遭遇背叛，他也一直相信十鋒的苦衷。

對門外的這個十鋒，太君治其實心存感激，他沒把心事掛在臉上，不代表對方看不出來，可是十鋒什麽都沒問，什麽也不說，相守，就是最好的勸慰，讓他知道他還有他在身邊……

時間慢慢流逝，不覺悶，只恨不得再慢些，就此停住才好。

十步開外的距離，屋裡屋外，一如古時秉燭操勞的院主，和庭前仗劍守護的白衣，沒有任何奢望，若非忠義兩難，就這樣守一生一世才好。

從顯示屏的上方望過去，太君治呼吸綿長略重，許久沒動彈一下，大約是睡了，十鋒起身悄悄走近，怕毯子太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小心翼翼地蓋在太君治身上，順勢在床邊蹲下，男人的睡顏仍顯疲憊，眼袋被合下的長睫影出深重青色，顴骨燒得通紅，嘴唇卻發白，側身蜷縮的姿勢，雙手交疊胸前緊緊掩住，這是沒有安全感的潛意識表現，那一世，這人孤立無援，在這邊，一切都更加茫然。

十鋒抬起手想撫摸太君治的臉，手指差不多快碰到臉上細微的汗毛時，突然垂下，僅僅挽起了滑在床邊的長髮，然後，一聲歎息，低不可聞。

十鋒不是鴉魂，有些東西不是他的就不是，無關勇氣，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去爭取，太君治在他生命里出現的立場或時間總是不對，他們近得可以交心，遠到無法牽手，除了克制心頭蠢動，還能做什麽呢？

外面桌上電話忽響，十鋒吃了一驚，連忙沖出去接，生怕驚醒好不容易入眠的男人。

十鋒離開后，太君治睜開眼角瞥了一下，模糊的白色背影一閃而過。太君治不曾睡著，卻也基本處於混沌狀態，對十鋒那一聲包含太多壓抑的輕歎，沒能細細思及。

當十鋒接完電話不得不去開會的時候，裡間的房門被青年輕輕關上，太君治終於陷入沉眠中……

兩個半小時，枯燥乏味的案例分析，十鋒做足記錄之餘不停看窗外，太陽已經偏到快落山，下班之前大哥肯定會來接人，難得的獨處時間竟然就這麼錯失掉了？

匆忙收拾好檔案和筆記，主管還沒宣佈會議結束呢，十鋒聽著總結篇啰嗦不絕，逕自站起來，點個頭就走了，反正他是出了名的不合群，富家子弟沒人敢多口，最多腹誹一下，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等不及電梯，連走帶跑下樓，一口氣沖回自己辦公室，推開房門，赫然裡間的門也是打開的，床鋪收拾整齊，毯子和大衣疊得方方正正放在一邊，太君治已經不在了！

十鋒怔了半晌，回身出來問隔壁房的護士：“我朋友呢？有人來接他了么？”

護士搖頭：“沒人過來，他自己醒了就出來了，我說你去開會，叫他等一下，他說他去院子里走走再回來。”

十鋒當時鬆了一大口氣，隨後回頭就跑。

兩名護士莫名對望：“裘醫生那是什麽反應啊？那個不是他病人嗎？怎麼像不見了女朋友似的？”

醫院後院不算大，被三面的病房大樓圍起來，空出的一面是長長的松樹園林。院子里有草坪、花壇、噴泉和假山，景致不錯也幽靜，還有一整排健身設施，能走動的病人嫌房間太悶，都喜歡滿院子里轉悠，下午四點到六點又是探視時間，所以人很多，病人和家屬差不多把院子塞成了廟會。

十鋒仔細在人群里尋找那個飄逸身影，突然懷念起華麗麗的長袍，如果穿了那個來肯定是焦點，只要往圍觀密集地跑去就成了，不過反之，太君治的性情理應好靜，於是他沿著園林一角踱過去，料想那人應該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遠望快痊愈的病者和家屬們的笑容吧。

花壇對面，樹蔭下有一排六個木製長椅，第一個坐著幾個年輕人在玩撲克牌，第二個坐著兩個護士說悄悄話，第三個堆滿維修工人的工具，因為前方路燈壞了，第四個滿滿坐了一家人，穿患者服的女人跟父母親說話，旁邊丈夫細心地剝橙子，前面還站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舉著一把五顏六色的氣球問媽媽什麽時候出院。

因為氣球擋住了第五個長椅，十鋒只好繞過去看，不下心旁邊撞到一位拄著拐杖的患者，十鋒連忙扶住，把拐杖替對方重新架好。這時一隻雞毛毽子飛過來，剛好落在第五個長椅前面，太君治站起身，拾起毽子走向對面，送回給踢毽子的人。於是十鋒轉過去的時候，那張長椅是空的。

太君治穿入人群里，看了一會兒學生們踢毽子，就順著石子小路繞過花壇，漫無目的信步閑行，醫館開成這樣他很是欣慰，沒有固步自封的獨家秘方，精英醫師齊聚一處，病人無論貧富貴賤都可前來就醫，有專業護士照顧，省去親屬的時間精力，還有溫馨氛圍優雅環境，所謂盛世無災劫，不過如此。

十鋒在園林左右沒有找到人，也順著小路沿花壇一側找過來，石子鋪墊的甬路彎彎曲曲環著大型水池，水池里是音樂噴泉，無數水柱靠音控升高降低，惹得小孩子們拍手叫喊，家長則紛紛圍著防止孩子們把手伸進去。

突然幾個孩子一起尖叫，水柱被嘈雜的聲音激起兩三米高，再嘩地傾瀉下來，十鋒本能被吸引，回頭望了一眼，對面，太君治也聞聲回頭，水光反射西斜的陽光異常閃亮，透明的巨幅水簾，很壯觀，很美，可是明明透明，這邊卻望不到那邊……

十鋒只看了一眼，心急找人，就轉頭向左插入人群繼續張望。水柱在他背後漸漸降下來，對面的太君治，並不能從無數個相同醫生袍的背影里分辨出相熟者，再站了片刻，也就轉身向右，徜徉離開……

不過百十平方的地方，通常由南到北轉一整圈也不過十分鐘，按理說要找一個人不難，為何反復數個來回，全無相遇機會？！

十鋒第三次轉回水池邊緣的時候，想起護士說的“他去院子里走走回來”，難道已經回去了？十鋒立刻返身趕回門診大樓，想起太君治不會搭電梯，就沿著安全樓梯跑上去，恐怕途中錯過。

當十鋒純白的衣角在二樓轉彎處一閃而過后，太君治隨後出現，緩緩踏上第一級樓梯，相距一層十四階，一人不曾抬頭，一人不曾回頭！

十鋒三步並作兩步奔回辦公室，推開門，依舊空空如也，到底去哪兒了？抬手看錶，還有十五分鐘下班，不過他已經同別人調換了值班時間，印象里鴉魂拍戲不會這麼早收工的，他只希望今天可以更晚，拖戲吧拖戲吧，再晚一點，哪怕再晚一點……

為自己幼稚的祈禱感到可笑，十鋒怔了一會兒，可笑之餘，心裡酸溜溜的湧起一股悲哀，細想想，原來他連嫉妒的資本都不具備的。

帶上房門，十鋒遲疑著要不要繼續去找？還是在這裡等？等過前世等今生，他確定他能等到太君治的目光，但是他只在那人眼裡，那人心裡要給他的位置，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神經內科的走廊一如既往陰暗，所有科室診室的房門都關著，本來這種清靜挺好，此時卻只覺得孤獨。

無意識向前邁了一步，望過去，走廊盡頭有陽光的地方，淺色髮絲隨轉身蕩開光暈，太君治剛剛繞過牆角，低著頭就要進入走廊範圍。

十鋒脫口喚道：“太……”

太君治聞聲回頭，鴉魂滿頭大汗從電梯里衝出來：“太君治，你不是應該躺在屋裡的么？就算沒有空餘病床給你，阿鋒也該把辦公室讓給你歇著，你滿走廊的晃什麽呢？”

十鋒斜插在衣袋里的手猛地握緊，狠狠咽下了澀在唇邊的名字———

褲子里手機震動，十鋒不慌不忙掏出接聽，毫不意外聽見大哥絕不友善的指責：“你小子哪兒去了？我把病人交給你是信得著你，我說你怎麼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放著高燒病人在走廊轉悠，萬一他暈倒怎麼辦？”

十鋒只好解釋：“我去開會的時候太君治在我房裡睡著，我不知道他這麼快醒，對不起。”然後聽見一旁太君治的話：“無關十鋒，我離開時他尚未做完公務……”

十鋒暗中歎了口氣，故意問道：“大哥你過來了？今天這麼早放工？你在我辦公室那兒么？”

鴉魂道：“我在三樓候診區，你開會就開會，不吵你了，我帶太君治回家，今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忙你的，我們走了。…啊，別忘了禮拜五要去鳳凰山，26號了喂。”

十鋒微微一怔：“這就走？一起吃飯不好么？我這邊已經散會了。”

鴉魂道：“你請客當然好，不過改天，他不舒服也吃不了什麽東西，我們回家煮面去。你叫人開的藥我直接取走了啊，沒帶錢，先記你帳上，你回來還給人家。”

十鋒沉默，料到了，只要鴉魂出現，一定第一時間帶走那人，有時他幾乎有鴉魂會把太君治鎖進保險庫收藏的錯覺，這種錯覺不稀奇，以前不理解，現在，他也偶爾有此念頭，只是偶爾……

聽鴉魂的意思是要掛電話，十鋒連忙道：“等我……你們在後門那裡等我一下，我去拿車子，我送你們回去。”

這時十鋒已經走到一樓配電室的對面，從貨梯下去就到了地下停車場。他明明是在那兩人身旁走過，他經過的時候，鴉魂全部注意力都忙著探視太君治情況有無好轉，而太君治背向著他。他默默望著兩人攜手走到候診區坐下，一言不發離開，因為他知道，自己唯一還能做的，只剩下司機，並且是副駕駛上空置的司機位置。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十鋒一面掏鑰匙，快步走出，這邊差不多是停車場的死角，因為樓上是配電室，旁邊是廢棄已久的雜物室，貨梯如果不是搬運大型器材也沒人用，十鋒習慣從這裡下來，只是因為距離自己停車的地方較近，且不必在下班高峰跟人擠電梯罷了。

才走出三兩步，隱約感覺背後有怪異聲響，十鋒心裡一震，知道不好，卻根本來不及回頭，一塊半濕的手巾掩住他口鼻，刺鼻味道迅速抽離他四肢可以反抗的力量，手中車鑰匙掉落，寂靜地下引起的清脆回音使他短暫驚省，他腦中飛快閃過的竟然是：還有六天就26號了，我不可以……讓太君治失望……

隨即，十鋒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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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0-11-06 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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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燁先生飛車趕回裘家別墅，跟隨回來的開發部主管兼代總經理弒道侯，本來是不常出現裘家門內的，作為燁先生十幾年來唯一得力助手，外界一直盛傳二人有不尋常關係，基於兩位超齡未婚男士全不否認，聆月也多少猜到舅舅在外的私宅是跟這人住在一起，突然把弒道侯帶回家，證明舅舅對突發事件有些舉棋不定。

燁先生一進門就問保姆：“少爺還沒有消息么？一點兒也聯絡不上？電話幾點打來的？”

保姆戰戰兢兢回話：“少爺的手機關機，前天晚上說值班之後就沒動靜了，兩天兩夜沒回來，剛才有個電話指名讓小姐來聽，說他們綁架了少爺……”

聆月從二樓飛奔下來：“舅舅，阿鋒出事了！有人打電話說綁架了阿鋒，要五千萬贖金！”

燁先生拉著聆月坐下，安撫道：“別急，妳慢慢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聆月面色蒼白驚魂未定：“就是…就是剛才，一點半左右吧，平嫂說有電話找我，說有人綁架了阿鋒，我接電話的時候，一個男人對我說阿鋒在他們手上，要我們三天之內拿五千萬去贖人，不然後果自負！”

燁先生皺眉：“十鋒妳確定聯絡不上么？有沒問過他的同學朋友？也許十鋒跟朋友出去聚會了，聆月妳別急，綁架不是開玩笑的事，我們要先確定十鋒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聆月急得落淚：“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阿鋒不會沒有交代就不回家，他前天說過值班，可是昨天沒回來今天也沒回來，他電話不通，我問過醫院了，他車子還在，所以這是真的，阿鋒被綁架了！”

燁先生道：“那妳和對方講電話時，有沒有要求十鋒說話？”

聆月搖頭：“沒……我一聽這件事就嚇蒙了，什麽都想不到，而且他們很快就把電話掛斷……舅舅，你也說綁架不是開玩笑，你拿錢贖人吧，你一定要把阿鋒救回來！一定要救他啊！”

弒道侯在旁淡淡插口：“裘小姐是職業翻譯，就算有大筆財產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很明顯勒索對象是總裁，我看綁匪會再次打電話過來，先等等看好了。”

時間因為等待格外折磨，聆月抱著肩膀發呆，燁先生心不在焉翻報紙，弒道侯站在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點煙，管家和保姆遠遠站在偏聽門口大氣也不敢出，除了貼身的，所有工人不許靠近客廳十米之內。

三小時后，電話鈴聲突兀響起，在靜得嚇人的房間里無異一記雷厲，聆月驚得幾乎跳起來，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瞪住轉角小案上的電話，燁先生擺手示意聆月別動，等鈴聲足足響過四次，才伸手拿起來，平靜淡漠地道：“燁權。”

電話里半晌沒有聲息，聽著像惡意騷擾，燁先生眉梢一挑，登時提高卻陰沉了聲音輕喝：“說話！”

鴉魂立刻反喝回去：“我知道你是燁權！大白天不上班轉行做接線生啦？我跟你沒話可說，我找裘十鋒謝謝。”

燁先生冷冷回答：“不在。”

鴉魂的聲音直接高出八度：“我說你們一家子都有點兒責任心沒？前天醫生大人一句話叫我等了一個半小時都不見影兒，回頭就不開機，我來專程問問他是不是人間蒸發了？沒蒸發乾淨就痛快叫來聽電話！喂！喂喂？！”

無視話筒里吵鬧聲音，燁先生直接扣上了電話機。

以鴉魂的脾氣，想當然耳繼續打，停頓只幾秒，鈴聲便比之前更加刺耳似的噪響起來。

燁先生慍怒中抓起電話：“不在就是不在，你再打來騷擾我會報警的！”

話筒里傳出了一聲冷笑：“你想貴府少爺斷手還是斷腳？儘管報警我沒意見。”

見燁先生神色忽地凝重，弒道侯緩緩踱過來，站立一旁靜觀發展，不言語。

“我要聽見十鋒的聲音。”燁先生沉聲道：“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綁架犯還是詐騙犯？”

對方道：“如果快遞盡責些，你應該能收到你想要的證明了。你外甥太貪睡不肯出聲，至於他還能不能醒，就要看你的合作態度了。”

燁先生只好放軟口氣：“五千萬不是小數目，我個人沒這麼多現金，如果驚動公司警方必然插手，我給你一千萬即刻兌現，廿四小時內你放人，怎樣？要知道拖久了對你沒好處。”

對方半點兒思考都沒有，毫不妥協：“三天后，五千萬，我收不到錢你就收尸！”

燁先生慢慢放下電話，臉色比之前更沉，手指在話機上無意識輕敲，不知在想什麽。

聆月急切地道：“阿鋒怎麼樣？聽見他聲音沒？他還好吧？綁匪怎麼說？一千萬放人行不行？”

燁先生默了片刻，抬頭望弒道侯：“你的意見？”

弒道侯想也不想便答：“報警。”

聆月霍地站起來：“不可以！報警阿鋒會有危險的！”

弒道侯道：“我沒說不交贖金，報警只是尋求一個保證而已。十鋒是聰明人，他在清醒狀態下一定會跟綁匪周旋，或者想逃，或者想給我們線索，如果不小心被他見到綁匪的臉，難保那邊不在收錢之後殺人滅口……”

燁先生揮手打斷：“弒，給×區分局的張處長打電話，立刻！還有，必須嚴密封鎖消息，別說傳媒，公司和醫院都不許洩露風聲。”

聆月有些憂慮：“可是……五千萬這麼多，三天時間怎麼湊出來？！”

燁先生原地轉了兩個圈子，沉默。

聆月道：“我戶頭上有六百萬，首飾和債券基金即時套現的話，也有三百多萬，千葉我不知道，至少也能拿一百萬吧……”

弒道侯打完電話回來，接過話頭：“我全部財產加一起，短時間內估計也有六百萬，借你，收兩分半利息，如何？”

燁先生點頭：“還好，人情價，不算太黑。”

弒道侯笑：“有心情開玩笑就是你已經有決定了？”

高大院門的電鈴聲從外面傳來，管家匆匆跑出去，接回一份遲到的快件，平平整整牛皮紙包著，裏面是十鋒的身份證、駕照、信用卡和手機。

燁先生忽然道：“如果十鋒出事，你們說鴉魂會不會活剮了我？”

太君治望著鴉魂放下電話后，幾乎是跌下去一樣陷進沙發里，仰起頭瞪著天花板發呆，便知曉他們猜想不錯：“…十鋒……當真出事了？！”

鴉魂無力地點了點頭：“這個時間總裁大人會坐在家裡聽電話？難道真想客串接線生么？難道十鋒是私自曠工不請假的人？難道他也會欠高利貸，為躲債不敢開機？”

恨恨地頓足，鴉魂咬牙接道：“姓燁的親自坐在那兒等，肯定是等綁匪開出贖金和地點，鋒仔九成九是被綁票了，不知道那群混蛋要多少錢？三百萬五百萬？靠，有錢有什麽好……”說著突然站起來，變了臉色：“糟糕，不會砍個手指頭耳朵什麽的來送信吧？他媽的電視不演好東西，就這些暴力事件，不會的也看電視學會了。”

太君治忙跟著站起來：“你冷靜些，即是綁架勒索，十鋒于賊人來講甚有價值，便不會輕易傷他，先去官府通報一聲，吾同你去，再往裘府上問個仔細如何？”

鴉魂呆了一下：“官府？…噢你說報警么？算了，現在的警察沒一個干正事的，吃拿卡要最擅長，抓賊？辣手神探我相信有，問題是我估計遇不到，搞不好報警還能出人命呢。何況燁權那邊可能已經報警了，他跟鋒仔一向不和，也許就……”也許就順水推舟讓人撕票，安穩坐住集團主席的位置！

太君治察言觀色已知鴉魂在想什麽，立刻道：“不會，燁先生不是這種人。”

鴉魂深深望了太君治一眼，半晌沒有說話，隨後拎起外衣就走：“我去裘家看看。”

太君治道：“我同你一起去。”

因為晚八點之前市區主線路暫時限制非房車行駛，摩托不能上立交橋，鴉魂被迫繞路，索性轉道而行，前往十鋒所在醫院，原因是既然裘家有燁先生坐鎮，一沒錢二沒關係去了也幫不上忙，沒必要在心情都不好的時候找架吵。

鴉魂道：“去醫院看看情況，一是探聽一下有沒報警，報警的話警察肯定來取證過，二是試試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我在道上好歹還認識幾個人，如果能知道是什麽人幹的，沒準兒找個機會能把鋒仔救出來呢。”

太君治微笑：“十鋒若知你為他如此焦急擔憂，應該會很開心罷。既然關心則亂，平日為何故作不理睬呢？”

鴉魂一撇嘴：“你別跟這兒充當輔導信箱了，你還不是一樣？”對我說的話和我做的事你敢回去之後重來一次么？！後面一句話當然不能說出來，鴉魂以前覺得嫉妒自己前世很好笑，現在想想，只剩下可憐了。有緣無分已經夠傷人，何況那兩人，親手截斷只差一點點就能打結的紅線！！

醫院里貌似沒有動靜，據說聆月小姐代十鋒請了一周長假，然後有人到停車場開走十鋒的車，說是什麽東西不見了，到處找了半天。

鴉魂悄向太君治道：“找東西的一定是警察，他們在采證，不過退役老軍頭還有點兒良心，沒把案件公開，我看錢他是打算拿了，報警就是為安全第一吧。”

太君治隨鴉魂東轉西轉走到舊樓一樓的配電室附近：“我說過燁先生絕非不通情理之人。……你到此地來做什麽？不是要去車子所停之處么？”

鴉魂道：“鋒仔的脾氣我還不清楚么？好靜又不合群，從他辦公室下來離這兒最近，下班時候電梯那麼擠，他肯定有條僻靜路能下去，估計綁匪也不是盯他一天兩天了，才知道哪兒下手最方便，下班時間人多混雜，帶人出去也容易。”

太君治贊許點頭，平日神經線看去很粗的人，其實冷靜下來思緒縝密，古今都是如此。

“找到了。”鴉魂指著前方的貨梯道：“這個電梯還能用，直達負二層車場，鋒仔肯定是這裡下去的。”

幾乎是完全重複十鋒當日走過的每一步，鴉魂和太君治從貨梯下來，進入空蕩大半的停車場，本來晚上就靜，這個死角更加死寂，連盞燈都沒有，十米以內一片漆黑。

一步、三步、六步……鴉魂緩緩前行，停在當日十鋒遭到襲擊的地方，仿佛心電感應，站住腳，左右望了望：“應該就是這裡，再往前就有車停著了，難保沒人下來取車，所以要動手就在這個範圍內。”

一面說著，鴉魂掏出打火機，跪在地上仔細照看，他想知道有沒有血跡。如果留有證據估計警察早就搜尋過了，他只想求個心安，只要沒有血跡，證明十鋒暫時無事，他至少就能放心大半。

太君治借著打火機微弱的光芒，運功凝神在雙目，迅速掃過數十尺見方的地面，沒有任何發現。他和鴉魂想得一樣，不見血跡，至少十鋒暫時沒受傷，這是唯一安慰的。

另外，太君治也想到了，鴉魂突然決定帶他來案發現場，不只是要求心安，還想藉助他神乎其神的“超能力”找出十鋒去向，不過鴉魂大概也覺得這種事挺渺茫和不現實，所以沒說出口。

“鴉魂，”太君治道：“你能確定十鋒就是在此地受襲么？”

鴉魂抬頭看他，鄭重點頭：“我確定！”

太君治道：“我可以在此地起陣，探查十鋒動向，但是要你相助，或者有危險，你肯與我試一次么？”

鴉魂不假思索即道：“沒問題，你要我做什麽？”說完，卻又遲疑了：“但是你的身體……”

太君治沒有再耽擱時間，命鴉魂盤膝坐下，閉目凝神，反手在腦後截下幾根長髮，擰做細絲，一邊系在鴉魂左手中指上，一邊拈在自己左手二指中間，指甲在鴉魂指尖重重一劃，血絲沁出，染紅頭髮一點，太君治默誦咒語，藉由兄弟間相同血脈祭起扶乩隨行法，拿出隨身紙筆，草草勾勒一番，將鴉魂的血點在紙上，手一揮紙張自燃，燒做灰燼后，太君治捏起一抹紙灰命道：“張口。”

鴉魂張開嘴，含住紙灰，太君治即刻掩住他鼻息，手指快速在印堂、耳門、地倉三個穴位一拂，低聲道：“合！”鴉魂只覺一陣暈眩，口裡慢慢呼出一口白氣，腦袋虛垂下來，立刻陷入昏迷中。

太君治輕輕牽動手裡的髮絲，拉扯鴉魂手指，指尖上本來只是淡淡的血口，不見擴大，鮮血卻不斷外滲，順髮絲的繩扣滴下來，一滴一滴落地，而鴉魂毫無反應。

太君治低聲問道：“裘十鋒，你離開此處，去往哪裡？”

半晌，鴉魂沒有應答，再等一刻后，鴉魂的手從膝蓋上滑下，滲血的中指點在理石地面上，畫出一條血線，停頓，向右偏移，再畫一條血線，轉彎，再畫……

太君治一手捏緊髮絲控制滴血速度，單膝跪地，俯身用另一手丈量每一條血線的長度，轉折的角度和虛實程度，然後用原子筆在紙上列出方位，以醫院為中心，東行兩寸即是初爻離三為二里半，轉東北方寸餘即是初爻乾一為一里，再轉東方三寸，即是二爻乾一為七里地……

“喂喂！醒醒！”巡視的門衛平時不會這麼早爬起來，但內部傳言都說停車場可能出了事，所以門衛精警許多，剛六點多鐘就把車場轉了一個來回：“你是誰啊？怎麼睡在這兒？你拿身份證出來我要登記。”

鴉魂迷迷糊糊抬起頭，天亮了，雖然這個死角還是很暗，另一邊透過來的微光也足夠看清身邊蹲著一張陌生大臉，太君治不在此地。

“我、我來找人的……”鴉魂應了一聲，翻身爬起，腿一軟又坐下了，左臂整個發麻，頭暈暈的，還有睡眠不足一樣的透支感。他茫然四處張望：“太……呃…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警衛一頭霧水：“我就看見你自己在這兒睡得香，你跟誰一起來的？還有，你來找誰？你從哪兒下來的？”

鴉魂捂著腦袋昏沉沉搖頭：“我是來……”突然驚醒，神智回到昨晚昏迷之前，疾忙舉起左手看，手指慘白發青，中指上的血口已經凝結，纏在指節上的淡色長髮被血染出一小截暗紫色，另一邊，垂在地上，地面上什麽痕跡都沒有，沒有血痕沒有燒過的紙灰，如果不是身體明顯有失血過多跡象，潛意識里的片斷記憶，幾乎就像一場夢。

而最關鍵的，是他身邊，也沒有太君治！

太君治你發現了什麽？！你想做什麽？！你在那一世未能完成的遺憾，想在這裡補救么？！你要獨自一人去救十鋒？！！

太君治！你的無私就是你最大的自私！你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兩個便衣警員分外苦惱地對刑偵隊長道：“時間太短監測不到位置，而且對方用的是手機，即使查到號碼，這幫傢伙肯定一張卡只用一次就丟了，根本沒辦法追蹤。”

刑偵隊長無奈：“現在只能儘量控制交贖金的場面了，希望可以成功跟蹤來收錢的人，爭取找到肉票藏匿點。”

燁先生正色道：“我本來就不是叫你們來抓賊的。你們聽清楚，錢我一分不少會付，你們只要給我保證人質安全就好，這些錢我不要了，十鋒必須安然無恙回來，記住，是安然無恙！”

院外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管家大聲叫著：“你不能進去！少爺真的不在家！……你這人怎麼硬闖啊？！”

燁先生不受影響，回頭叫弒道侯：“明天下午五點，中區電影院對面廣場，弒，你去交易沒問題吧？”

不等弒道侯答話，大門被一腳踢開，鴉魂雙眼冒火滿臉圭怒衝進來，冷冷地道：“我去。”

明天是25號，後天午夜，就是太君治能夠回去的唯一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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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9樓發表於: 2010-11-06 22: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欸，停在好關鍵的地方
看完的第一個想法是：大人你怎麼一次就更新這麼多.......
看到是穿越的時候真得很訝異，也知到這下太君治慘了
幸好他還算平靜不然真得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
太君治之前做不到的事可以在這裡做，說不出的說也可以在這裡說
其時他在這邊過下去也不錯........但就如同文中寫的，不回去就不是太君治了
只是可憐了鴉魂和十鋒〈由其是十鋒啦！嗚嗚......〉
大人寫他們一直擦肩而過那段真得好難過
十鋒就沒想過改變他們的關係嗎......哪怕是一點點？
可太君治還是要回去呀...........可不可以不要？〈歐〉
唉，反正就快要結局了〈吧？〉就.....多多加油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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