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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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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8-11-30 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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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6 惡馬惡人騎1-10,13F
0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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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紹德治九年,仲夏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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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坐於福祿酒館的二樓臨窗雅座,與樓初云飲酒話家常,他們一個是丰神俊朗的俊公子,一個是風姿華美的美青年,二人同席而坐的畫面相當滋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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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談人稱「當朝潘安」的美青年樓大學士,那俊公子沈綠酒乃武林人士,花信山莊少莊主,劍眉星目,英挺俊美,終年一身純淨白衣,人們形容其為「月下梨花,白衣勝雪」,因此得一江湖名號,人稱「勝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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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英俊的樣貌,十六歲那年他於武林大會初試啼聲,一手「挽花劍」技驚群雄,江湖前輩大歎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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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與黑水老妖決勝於澄陽湖上,湖畔觀戰的一眾姐姐妹妹祖奶奶自發性的組成啦啦隊吶喊助陣,對他捧頰尖叫心花兒朵朵開,對黑水老妖則潑婦罵街黑水老妖你個醜八怪,若敢傷勝雪公子半分皮毛,本姑娘(老娘)就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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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貌不揚的黑水老妖先輸人再輸陣,氣得急功亂摧,破綻百出,讓沈綠酒以完美的凌波劍姿大敗老妖,橫行澄陽湖的老妖差點成溺死鬼,再沒老臉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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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一句承讓,手中一把摺扇刷地綻開跌宕風流,兩面皆白,那個瀟洒飄逸啊,那個玉樹臨風呀,真真是神仙搖扇,十里浪蕩,迷倒一眾姐姐妹妹祖奶奶,連幾個春風少年郎都暗暗對他仰慕不已,就此一舉擠進武林名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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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年少得志,然他處事進退恰如其分,溫文恭謙,風采翩翩,於江湖上頗得人望,眾俠交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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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溫柔面,仗劍春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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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滿分的勝雪公子儼然成為新一代武林偶像,與另三個同輩俠少寒嵐公子、流火公子、笑雁公子並稱「絕塵四公子」,多少江湖小女兒欲與之結為神仙俠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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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至今日他已二十又四,依然遲遲未定親,亦不曾表明是否有專一的心儀對象,風流韻事傳了一樁又一樁,教一眾江湖小女兒又愛又怨又心癢癢,恨不能與他一夜桃花,比翼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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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幾乎無人知曉,這樣一身桃花香的男人真正喜歡的,卻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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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沈綠酒與樓初云隨意閒聊著,樓下忽起一陣吵嘈聲,不經意往外一瞟,見到某個人在大街上抓個路人甲大罵,你個熊老子的竟敢色咪咪的盯著小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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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五爺……小的……沒沒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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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說沒有,你現在不就看著小爺我!再看小爺挖了你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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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稱小爺的什麼五五五爺,雖說是個爺,然仔細觀察,仍是個兒不長的少年模樣,單髻玉冠,穿戴紫錦華服,聲音清清亮亮的頗為悅耳,可惜好聽的嗓子卻被用來漫罵鄙俗粗話,滿嘴小爺熊老子個不停,糟蹋了這上天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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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潑皮小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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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閒散支頤,睨著華服少年對路人甲拳打腳踢,然後踹開圍觀的路人乙,推倒擋道的路人丙,一路走來橫行無阻,一整條大街鬧得雞飛狗跳,卻無憤恨反抗,想來若不是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便是地痞流氓小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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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引起他注意的,倒不是小混混的蠻橫惡行,而是與粗野霸道完全搭嘎不上的臉,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仍可看出一張極俊俏的巴掌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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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樓初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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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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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得有人能引起你的注意。」樓初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一看,眉心微蹙,表情顯露出一絲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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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意思的小傢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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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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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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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在京城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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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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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李從紫,李家排行第五。」樓初云說。「李大是商人,李二在朝為官,李三於二河任職,李四譽為京城第一美女,最小的李六被百姓視為活菩薩,至於這李五,正如你看到的欺街霸市,粗蠻驕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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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采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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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隔壁桌擺酒菜的店小二聽到他們談論李家,忍不住插嘴道:「客倌您有所不知,咱京城百姓還給李家起了一個『華麗家族』的稱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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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麼個華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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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且聽小的說來~~~」店小二唱戲似地拉高調子,口沬橫飛八卦起這個華麗家族,幾千字長篇大論歸納總結為數百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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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李家六個主子,在京城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李二長相較平凡外,其他個個男俊女嬌,宛如天仙下凡,光站一堆就比風景名勝更美不勝收。再論起他們的來頭,必得提到四個大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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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李從銀是嗜財如命的大商人,無利不圖,無所不賣;被謔稱為瞌睡侍郎的老二李從青雖然只在禮部當閒官,可人家好歹也是個殿上人,天天都能朝見皇帝聖顏;最有出息的老三李從玄在地方當好大的官,聽說私下還娶了當今皇上的妹妹;老四李從彤則受到六王爺的熱烈追求,於今年春天風風光光嫁入王府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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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四人令京城李氏一族要財富有財富,要權勢有權勢,榮華富貴於他們指掌間如小玩意兒般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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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二名弟弟小五李從紫和小六李從白,他們雖沒有兄姊的成就,卻同樣享有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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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小小年紀即懂得樂善好施,捐貧助苦,長年鑽研佛書,常與得道高僧修持禪法,大正僧上智國師曾讚譽他為小菩薩,市井百姓都十分喜歡他,在恣情妄為的李家人中,反而算是最為特殊的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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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李五嘛,總歸來說,李家奴才都可以走路有風,何況是個爺,就算這個爺僅僅空有好看的皮相,實際上毫無建樹可言,亦能飛揚跋扈地學螃蟹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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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說,只是聽說,不少好男色的公子哥兒或大官貴人想打他的主意,企圖染指他,可礙於李家強悍的背景,沒人真敢對他動手,甚至連採花大盜都曾盯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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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才會造成他對別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痛恨至極,加上他通常不過小打小鬧,未真正搗騰出不可收拾的大亂子,大家當他年少無知,不那麼與他小孩子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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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店小二說完李五,李五恰恰好行至酒館樓下,那大搖大擺的德性叫沈綠酒陡升一股心血來潮,信手拈了顆花生米,一個彈指,不偏不倚正中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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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小潑皮轉著可愛的小腦袋四處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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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將他的形貌瞧得更清楚,尖尖下巴瓜子臉,杏目貓兒眼微微上挑,水汪汪的閃閃靈動,紅灩灩的菱唇,粉嫩嫩的皮膚,俏挺挺的鼻子,精巧細緻的五官構成令人驚艷的容顏,也許稚氣未脫的關係,乍見有幾分雌雄難辨,一種中性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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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漂亮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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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愈瞧愈覺得有意思,又拿了一顆花生米往他腦瓜子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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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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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動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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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立馬斷定他就是兇手,往酒館裡暴走,酒館客人驚艷著紛紛讓路,跑堂掌櫃更不敢加以攔阻,莫可奈何的任他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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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大堂設了座藝台子,台上一個戲伶搖曳身段,嫋嫋唱起「思凡」,嬌媚的歌聲婉轉著芳心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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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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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裡,在佛殿上燒香換水,見幾個子弟遊戲在山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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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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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咱,咱共他,兩下裡多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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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怎能夠成就了姻緣,死在閻王殿前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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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哪還有心思聽曲,皺眉道:「你做麼招惹這個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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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沈綠酒淡淡漫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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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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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不置可否,嘴角抿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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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底下能使他感到「好玩」的人事物可不多,太平盛世的順風順水日子過久了,總覺得無聊得要命,或許他該給自己找些刺激來調劑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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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李從紫咚咚咚地奔上二樓,衝到他面前指他破口大罵:「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拿東西丟小爺我!活得不耐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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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橫眉豎目的叫囂,可儘管裝出窮兇惡極的模樣,仍掩蓋不了天生天養的好樣貌,依然漂亮得不得了,大大降低了他的威嚇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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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平靜注視著他,心想,難怪大街上的人沒一個跳出來和他對沖,婆婆媽媽們更是熱情招呼,並不畏懼他,把他的撒潑當成撒嬌看,因為鮮少有人能猙獰得這麼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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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本想衝上去一頓暴打,可直覺這人絕不好惹,即使坐著仍能看出挺拔的身形,悠然神態下潛藏不容忽視的懾人力量,因此只敢站在三尺開外,像隻小獸朝他張牙舞爪,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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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看著這樣的他,不禁聯想到一句市井俗話:會叫的狗不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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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李從紫不會像條狗,世上沒有哪隻狗可以吠得這麼又漂亮、又可愛,直讓人想抓來逗弄欺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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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這樣盯著小爺我!」李從紫生平最恨別人直瞅著他看,懷有異色的目光更令他暴怒難以自制,口無遮攔:「還看!當心小爺我殺了你全家,強姦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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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未娶妻。」沈綠酒未被激怒,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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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強姦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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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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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姦你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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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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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姦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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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要先挖開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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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強姦你!」被堵得一急,簡直口不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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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的眉峰揚了揚,心中笑忖,小傢伙滿腦子想強姦別人,連男人都不放過,看來慾求不滿得很厲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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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來強姦我吧。」氣定神閒,說得好像歡迎來我家喝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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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李從紫鬥不過,手指著他抖呀抖,牙齒都快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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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就坐在這裡等你來強姦我。」沈綠酒對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彷彿真心誠意地請他來糟蹋他。「要不,換個地方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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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稀罕強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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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稀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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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氣死我了啊啊啊──」抓狂的用力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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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傢伙的脾氣真暴躁。沈綠酒舉杯啜酒,遮掩嘴角滲出的一分邪氣。不知在床上是否也如此狂野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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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霍地聚積起一股暖流,某種不陌生的知覺蠢蠢欲動,沈綠酒心下不禁微微愕然,幾乎想失笑,原來自己是如此好色之人,竟對第一次見面的小孩子生起不可告人的慾望,他忽然可以理解那些想染指李從紫的人,因為自己似乎也成為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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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有種引人獸性大發的微妙特質,教人想捕捉他、馴服他、蹂躪他,讓他在自己身下掙扎翻滾、哭泣尖叫……咳,小傢伙能整棵好好完整無缺地長到這麼大,也算是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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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我要先姦後殺啦!」李小弟弟繼續不知死活的叫囂,不曉得自個兒正被江湖有名的大俠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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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害怕。」勝雪公子不愧是勝雪公子,完全不動聲色,保持風采翩翩的良好形象,眸光興味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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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聽他們姦來姦去的不堪入耳,他一個斯文人實在聽得受不了,怒拍桌岸喝道:「放肆無理的東西!還不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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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這才注意到他,惡狠狠的瞪過去,正要開口回嗆,雙目卻驀然一亮,倏地朝樓初云飛撲而去,喊道:「我才不要強姦你,我要強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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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f#^Cu
沈綠酒一口酒險些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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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R*:t
我們的李從紫小弟弟不僅愛當地痞流氓,還立志做個猴急色狼,反正調戲美人也算是地痞流氓的必備技能之一唄,總要找機會好好的練習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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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又驚又怒,花容失色的急急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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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8 oE_+
「大美人兒,乖乖從了小爺我,小爺會好疼愛你的。」說起調戲美人的標準俗爛台詞倒是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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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O5`
「大膽!竟敢冒犯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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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來,先讓小爺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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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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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羞,不要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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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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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大小美人繞著桌子你追我跑的亂竄,沈綠酒無言的放下酒杯,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有點想氣卻更想大笑,除了滑稽的場面之外,他從沒見過一向雍容優雅的表兄此般狼狽,大失儒士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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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 ? +Sl
小傢伙實在太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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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目光深沈而熱烈地望著李從紫,心思轉了轉,想自己還必須待在京城一段時間,總算有個好玩的小東西能解解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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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一伸,抓住追著大美人跑圈圈的小美人,扯近,在小貝殼般的耳朵旁低沈的說:「強姦他不如強姦我,我不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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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身子僵了僵,用力甩著他的手欲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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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W3Mg
小傢伙明顯不喜歡過於親近的碰觸。沈綠酒當即鬆開他,別一下子便嚇跑了才好,不然怕要像那小尼姑拋拂塵,甩水袖,左右顧盼皆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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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前燈,做不得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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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積廚,做不得玳筵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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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鼓樓,做不得望夫台。
M+ gYKPP
草蒲團,做不得芙蓉,芙蓉軟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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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登登二步彈得遠遠,充滿戒備的瞪著他,表情明顯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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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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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的野獸直覺警告他,離這人愈遠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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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方才是在下不對,在下與你賠個不是,請你大人有大量,莫同在下計較。」沈綠酒轉變態度,誠懇的向他舉杯賠罪。
*~|xj,md
% ;2x.
李從紫沒接過他遞來的賠禮酒,仍舊瞪著他。
4y+]V~p
「在下先乾為敬。」瀟灑飲乾,斟一杯再遞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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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始而接下來,狀似猶豫了會兒。
LRv-q{jP;
SD6xi\8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道歉,小爺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才怪!」陡不期然反手一潑,潑得那張俊臉滴滴答答,潑酒還嫌不夠,又順手抄起一盤辣子雞丁往他身上扣,猖狂大笑道:「看你穿得活像家裡有死人,我替你加點顏色沖沖喜,不用太感謝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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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喊著一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一溜煙消失於沈綠酒及樓初云錯愕的視線外。打了就跑雖然有點沒種,不過這種感覺真是……真是……太爽啦!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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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tS#lS
聽著囂張到不行的笑聲張狂遠去,幾近潔癖的沈綠酒沒把人捉回來揍一頓,只是嘴角再抽了抽,額頭青筋隱隱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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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好,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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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被惹火的沈大公子怒極反笑,眸子點燃二蔟陰陰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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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果然欠修理,沒遇過真正的壞人,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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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見他鬼氣森森哼笑個不停,陰風陣陣,一顆豆大冷汗不住滴了下來,曉得他的惡趣味被大大挑動,誰能知道勝雪公子十全十美的面具後,隱藏一顆睚眥必報的小心眼。
Ni GK|Z
z1F[okLA
唉,李家那個孩子想必吃不完兜著走了。樓初云反而同情起李從紫來了,李家不好惹,花信山莊也絕不會是棵軟杮子。
.)B_~tct
~-6Kl3Y
「表弟,擦擦吧。」樓初云掏出汗巾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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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沈綠酒拭著臉,拭去陰惻惻的詭笑,眨眼又是飄逸似神仙的風流爾雅,無人能窺見這樣溫和良善的外表下,其實釀了一肚子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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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敗類其中,講得就是沈大公子這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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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小魔星,聽表兄一句勸,別去招惹他,他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李家不是好相與的。」樓初云由衷勸道,他是唯一知曉沈綠酒喜歡男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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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微微一笑,說:「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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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飄向窗外,重新落在走回大街的李從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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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抬頭衝他掐了個醜得很可愛的鬼臉,然後背過身,對他拍拍自己的屁股。「來呀來咬我呀,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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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的粗俗行為於沈綠酒看來簡直和挑逗無異,眸中的火光更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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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可以把這個動作視為邀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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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絕對會很樂意去咬那個可愛的小屁股,而且不光只是咬,甚至對它幹盡一切能幹與不能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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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什麼是能幹的事,什麼又是不能幹的事……咳咳,請各位看倌自行揣測沈大公子的邪惡想像力吧。
J~DP*}~XK
@C7S^|eo
李小弟弟在做了很幼稚的事之後,心情整個好起來,不過本來打算到醉月花庭找紅霓的興致已大打折扣,索性打道回府,明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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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李從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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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要走,忽聽到有人叫喚他的名字,回頭,一名長相斯文的年輕公子快步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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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是你啊。」略帶漠然的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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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e1
王康算是他勉強能稱得上朋友的少數人之一,曾經一同在學堂上課,考試時會偷遞小抄給他(被李五爺逼的)。不過李從紫後來因為太過頑劣,不服師長管教,被學堂恭恭敬敬的「請」回家,二人也就很少往來了,只偶爾會在街上不期而遇。
"(/|[7D)
R?>a UFM
「真是好久不見了。」王康熱絡笑道。「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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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zd1\We
「我也正好要回家,咱一塊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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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
「喂,你家和我家不同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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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剛好有點事要到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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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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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目送二人並肩而行的背影,目光復而變得陰沈,鬼火又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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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樓初云再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起身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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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替自己斟滿一杯酒,細細品啜,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李從紫,李從紫,是你招惹了我?還是我招惹了你?」
vp4!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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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小尼姑猶自幽幽舒歌著春心如炙,秋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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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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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腰盤黃絛,身穿直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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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家夫妻們,一對對著錦穿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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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天嚇,不由人心熱如火,不由人心熱如火……
%I(N
Kdx?s;i
--------------------------------
W5_t/_EWD
一樣請多多指教哦,感謝:)
[ 此貼被黑白劍妖在2008-12-26 16: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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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阿~李氏一家再現江湖 XDDDD
He)v:AH
~e~4S~{
這個潑辣的李從紫的感覺一直讓我想到X球王子〈卡通〉裡的菊丸
@5acTYQ
因為微揚的貓眼和那種頑皮的感覺,就不自覺聯想了...〈純粹個人聯想請別見怪 ^ ^〉
/ta-jOcRH&
H:,rNaz7D^
至於看到綠酒意淫從紫那段...只能說呀~ 幹的好呀〈豎起大拇指〉
t \DS}3pv
說幹就幹!別猶豫了~~~~~~
-7'>Rw
:~zK0v"
/]F3t]FlC
接下來就靜待大大新作了
T1M4@j
麻煩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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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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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馬惡人騎-2
第二章
jGb+bN5U7
#)GL%{Oa
王康一路跟隨李從紫來到李府大門前才告別,臨走時邀請道:「改日一起去琵琶湖遊船賞景可好?」
lDCoYX_
「沒興趣,再見。」李從紫直截了當的拒絕,隨意揮了下手。
&P&M6v+
王康依依不捨的目送他進門,才轉身走開。
}/SbmW8(1
BV9B}IV
李從紫剛進門,即遇見溫吞慵懶的二哥,瞧他手撐腰桿拖著老牛步,一副精神不濟的萎靡模樣。
&h`s:Y
這李家老二四年前官拜禮部侍郎,雖不是什麼好大好忙的官,卻常常在宮中待到半夜才回來,有時甚至徹夜未歸,難得傍晚就能在家中見到他。
A%k@75V@
xl5mI~n_~
「二哥,你今天怎麼比較早回來,天還亮著呢。」
Gi6sl_"q
「今天沒什麼事,所以提早回來。」李從青散漫應道。
Wf-i)oc4I
「你怎麼了?一直揉腰。」
^UEI`_HO0
「沒事,坐太久,腰痠。」眼神狀似心虛地閃爍了一下。
r_@;eh
"n}J6
「我替你揉揉吧,我常替大哥捶肩揉腰,大哥還誇我手勁兒好呢。」
(Z,v)TOXjV
「不用了,休息一會兒就好,謝謝你。」
yS@c2I602
「二哥你竟然跟我客氣!」李從紫眉毛一豎,二話不說扯了二哥推到一張榻上,噼噼叭叭折了折手指,開始發揮他的手足之愛。
&UEr4RK;I
pTprU)sa7
李家人雖對外人生疏冷淡,但兄弟之間的感情好得不得了,李從青推卻不了好意,只好順從趴著,接受弟弟的按摩服務。
8jMw7ti
=A$5~op%
「不要這麼使勁,小力點兒……嗯……就是那裡,可以加些力道沒關係……好舒服……哦……啊……」
g`d5OHvOo
)c^Rc9e/
李從紫聽二哥怪聲怪氣的哼哼唧唧,臉上不由得掛上三條黑線。「……二哥……你能不能不要叫得這麼奇怪?」
l"W9uS;\T
\5_+6
何止奇怪,根本是那個什麼淫什麼蕩的。
M`q>i B
iyB02\d
「啊?!」李從青連忙捂住嘴,臉色微微一陣紅、一陣白。
Qo4]_,kR
「二哥,我發現你最近好像變得愈來愈漂亮。」
I+rHb<P%
「胡說什麼。」
FDbb/6ku
「我沒胡說,你的皮膚變得好好哦。」
Xx~OZ^t&Vn
-=H*(M
「小孩子別亂摸。」
)^qM%k8
「別這麼小氣,給小弟摸一下嘛,又不會少塊肉。」
Pv17wUB
「你在摸哪裡啊?」
s )POtJ<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c2u/PQ
(+`pEDD{X
碌山之爪亂摸好幾把,杮子挑軟的吃,欺軟怕硬的李小弟弟假借按摩之名行摧殘之實,欺負起溫馴隨和的二哥。嘿嘿,在外頭沒能吃到大美人的豆腐,回家調戲自家兄弟也可以過過乾癮。
jV2L;APCq
j1Fy'os"!
兄弟倆嬉笑打鬧著,也回到家的李大聞聲,好奇走過來問:「你們在做什麼?」
)e d5~ok
「二哥腰痠,我替他揉揉。」
k@L},Td
x_pS(O(C
「腰痠呀……啡啡啡……」
Se.\wkl#Y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麼詭異。」李從紫臉上的黑線掛更多,怎麼自家兄弟都怪怪的?
DzydS=`w
EiQX*v
「我好了,不用揉了。」李從青一骨碌坐起來。
,m;S-Im_Xr
「二哥,我才揉二下而已,哪這麼快就好了。」
UbNA|`H
「你手勁兒好嘛,揉二下就不痠了,換替大哥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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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vSSi'q~B
「腰痠的又不是我,揉什麼。」李從銀的眼睛在老二腰間曖昧流轉。「小五,你還是替你二哥多揉幾下吧,他的腰可關係到咱們李家的榮華富貴。」
ZJ}9g(X..g
「說什麼呢。」李從青咕噥,臉色顯得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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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說你的腰好呀,無價之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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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Unskyy
李從青的臉色青紅皂白變化不定。
7|%|w
李從紫則一頭霧水,呆呆的聽不懂二個哥哥打什麼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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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_]-&&Nr
「要不要叫叫廚子燉隻鱉給你補補啊?」李從銀笑瞇瞇的問。
'w3BSaJi
「呼哈──這隻鱉還是留給你自個兒吃去,我要睡覺。」李從青懶洋洋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擺擺手走開。
v%v(-, _q
@32~#0a
「大哥,二哥身體挺好的,你做麼常常燉鱉給他吃?」李從紫不解。
a~q_2S]h
「他做官辛苦唄。」言不由衷,眾人皆知李家的瞌睡侍郎是個大閒官,只有極少數人心知肚明他真正辛苦的事,不是在官場上,而是在龍床上。「咦?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
3<}\{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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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抬起手臂左聞聞、右嗅嗅,當真聞到淡淡香氣。
p4mi\~Q
「好像是梨花香,嘿,你小子打哪兒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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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今天並沒有去找紅霓,怎麼會沾上花香味?偏頭想了想,回道:「大概在街上蹭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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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ln`;,f
「這味道不是平常人薰得起的昂貴香料,還摻合淡淡酒香,你是蹭到誰啦?」李從銀在弟弟身上抽著鼻子,努力上上下下嗅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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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人那麼多,我哪知道蹭到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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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兒好,雅而不俗,郁而不媚,清新高潔,彷彿月光中盛開的梨花。」李從銀的嗅覺幾乎可以媲美狗鼻子了。「咱的香料舖沒這個味兒,要能拿到配方配出來賣,一定會大受歡迎。你再想想,今天到底蹭了誰?」
Dl=9<:6FW
v:\8
李從紫的記性不特別好,本來早把沈綠酒給拋得一乾二淨,連叫啥阿貓阿狗都不知道,而且認定以後不會再碰上,所以壓根兒沒放心上,可現在被老大連連追問提醒,不得不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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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回想,那個人的身上確實有淡淡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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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Kur%2u
但是,他完全不想說。
SnIH6k0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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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別問啦!」李小弟弟不耐煩了,撇嘴使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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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氣嘟嘟的,嘴都可以吊三斤豬肉了,在外頭受氣了?」李從銀寵溺捏捏他的臉。「叫你出門帶個人你偏不,若受了氣還有人可以替你當打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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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有人跟著綁手綁腳的,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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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李家雖說是狗仗人勢,財大氣粗,沒人真爬到頭上來撒野,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蠢東西,你打得過也就罷了,如果打不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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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爺理所當然的回答:「呔,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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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爺理直氣壯的附合:「沒錯,打不過記得跑快些,跑回來告狀是誰好大的狗膽敢欺負你,我叫人去堵他,別自個兒逞強裝英雄,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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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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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你打小嬌生慣養,一身細皮嫩肉的多金貴,要有人敢傷你半根頭髮,咱李家絕對拔光他全身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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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比我更流氓哩!」李從紫笑嘻嘻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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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我是天下第一大奸商唄。」李從銀相當自鳴得意,鼻子仰得高高。「奸商是比流氓更流氓的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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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就是李家兄弟之間深厚的手足情誼,誰管你有沒有道理,胳臂一律往內彎,精誠團結,炮口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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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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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f<l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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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kg%v<
沈綠酒對殺人放火沒興趣,他目前比較想嚐試另一種也多在夜間進行的作姦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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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花賊。
P"(VRc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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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採的,當然是那朵香得很嗆的漂亮小紫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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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samOA~
你說他堂堂一個武林名人,一個人人稱頌江湖大俠,怎麼可以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多破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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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看倌您有所不知,勝雪公子人前是人模人樣沒錯,人後雖不至於殺人越貨,但偶爾幹起不厚道的小奸小惡卻如魚得水,誰惹火了他誰倒楣,不是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銀兩,便是被整治得說多慘有多慘,而且通通莫名其妙,究竟被誰搞死了都不知道。
gmUXh;a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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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他幹過哪些不厚道的事?有道是好漢不提當年勇,逝者已矣,不值一提的事就甭提了吧。
8Y]% S9.
|,bP`Z
話說沈綠酒打定主意後即付諸行動,沒特意換上夜行裝,他才不穿那種毫無美感的醜東西,依舊堅持潔白如霜的格調品味,飄逸地起落於屋脊間高來高去,身似秋月流雲,衣若冬雪飛絮,說有多瀟洒就有多瀟洒。
3S5`I9I
d*YVk{s7V
隱隱約約的,可聽見驚鴻一瞥的人們的驚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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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有神仙在天空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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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神仙,是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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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管他是神仙還是大俠,能不能別再從我家上面經過,今年已經有好幾個大俠踩破屋頂啦!
216`rQ}z
r|63T%q!
神仙一樣的大俠潛入李府,避過巡夜的護院,悄悄摸進目標物件的寢房,關於如何得知正確位置這點,只能說大俠都配備了很神奇的生物性導航系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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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撩起床帳,即使一片瞎燈黑火的,不過大俠眼睛的夜視功能都特好,仍能藉由微弱的月光凝視床上的小傢伙,安睡的姿容是那麼的恬美,那麼的寧靜,那麼的像……一盤秀色可餐的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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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拿這小東西來油煎或水煮,或者先清蒸再紅燒,也許乾脆囫圇吞棗,先吃飽再說,以後再來慢慢的細細的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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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如何料理眼下這盤好菜,好菜忽然翻了個身,被子踢到腳邊,衣襬向上掀出一截小肚皮,白嫩嫩的引人垂涏欲滴,彷彿誘惑著說,來呀來咬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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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P)j1"X
沈綠酒眸光閃了閃,壓抑下直接撲殺吃掉的禽獸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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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w6h;
大部份的人都有天生的警覺性,睡覺時如果有人灼灼盯著你,只要不是睡得太死沉,通常會下意識猝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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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在熾烈的危險目光下驚醒,睜開眼睛,霎那嚇得魂都快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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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沈綠酒摀住他的嘴,低聲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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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又驚恐又憤怒的瞠大眼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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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你了嗎?」
1S(n3(KRk$
廢話,猛一醒來看見二隻眼睛在黑暗中綠光幽幽對著你,任誰都會嚇得半死,何況是我們惡人沒膽的李從紫小弟弟,竟嚇得忘記要掙扎,只整個人僵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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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大聲叫,我就放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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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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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大聲叫,我會直接把你敲昏扛走,相信我,沒人攔得住我,至於扛走後會發生什麼事,就不能跟你保證了。」沈綠酒輕聲威脅。「所以,要不要乖乖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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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下,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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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這才把手從李從紫嘴上拿開,掌心殘留的觸感彷彿火燒一般,小傢伙摸起來的感覺比想像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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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bJ
李從紫稍微回神,頓時怒向膽邊生,猛地一把推開他,跳下床,不忘壓低聲音的忿忿罵道:「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來裝鬼嚇人,你是吃飽了太閒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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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80HK5R
「我沒裝鬼。」我扮採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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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3s:RQfC
「一身白白的飄來飄去不是裝鬼,難道是裝小白兔嗎?」構造簡單的小腦袋一時還聯想不到自己的貞操可能有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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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q-E
噗……沈綠酒險些噗嗤笑場,辣手摧花的邪惡情緒咻地一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傢伙怎麼會這麼可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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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TY +
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呢?沈綠酒似笑非笑的注視他。原本霸王硬上弓的計畫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臨時改變主意了,打算和小傢伙多玩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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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是或許,可以和他玩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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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沈綠酒啊沈綠酒,你竟然會想跟個潑皮小無賴糾纏一輩子,瘋了不成?哈哈!乍現的荒謬意念,心中不由得自嘲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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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被瞅得直發毛,此時才看清沈綠酒比自己高許多,得抬起下巴才能正視他的臉,飄逸的身形明顯隱蘊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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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形的差異促使危機感急速竄升,加上沈綠酒能不驚動護院武師闖進來,身手必非比一般,李從紫登時明白自己絕對打不過這個人,也許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他的骨頭全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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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沒遇過惡人,可從未有人像沈綠酒給他這麼巨大的威脅壓力,雖然沈綠酒彷彿總含著笑意,然而那種綿裡藏針的皮笑肉不笑,反而讓人更覺恐怖,心裡不禁胡亂猜想,他是不是來報白天的仇?他是想摸黑打一頓,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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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v4h[)-
先姦後殺?!
|IV7g*J89
n-xdyJD
意識到這次可能惹到真正的狠角色,欺善怕惡的李小弟弟這下終於知道要害怕了,愈想愈毛骨悚然,不覺嚥了嚥口水,逞強質問:「你半夜闖進來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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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B86oX
警戒瞪著沈綠酒,他已經準備好大聲叫救命了,就算會被敲昏○○╳╳,好歹也要做一下垂死的掙扎。
^H7x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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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強姦我,我特地送上門來讓你如願以償。」沈綠酒悠悠道。
Z\Ur F0
「呃……我不想強姦你了。」心下一驚,冷汗涔涔。果然是想先姦後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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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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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我做人向來不會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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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請來強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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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真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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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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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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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來強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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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gJP !
李小弟弟見風轉舵,沈大公子順水推舟,二人假惺惺地推來讓去,若給不明事由的外人見了,還以為他們在孔融讓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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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是美德,但李從紫身上是看不到這項優點的,你客氣我不客氣的推搡一會兒後,心火猛地又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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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vl>I0q@
「煩不煩啊你!小爺我都說不想了,你幹麼還一直要我強姦你,你有病啊!」糟!衝完口馬上後悔,內心不住恐慌吶喊,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先姦後殺,然後殺完再姦、姦了又殺、又姦又殺、殺來姦去個沒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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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XD/Q M
沈綠酒瞧小傢伙的表情生動變化著,猜想腦袋瓜內的畫面必定很精采,不由淺淺一哂,說:「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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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頓了頓,吶吶應嘴:「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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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希望你知道。」
|u^S}"@3sU
「可是我不希望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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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希望也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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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不要希望。」
-5 PVWL\
WEe7\bWF
二人繞口令一樣的活像鬼打牆,沈綠酒感到好笑,想他勝雪公子飽讀詩書學富五車,與他人言語必是字字珠璣言之有物,沒想到目下竟和個小潑皮廢話連篇,要讓那些仰慕他的江湖小女兒少年郎聽見了,怕不偶像破滅吐血三升。
'!`\!=j-`
sAqy(oy#M
「呵,沒想到你還挺伶牙利齒的,記住,我叫沈綠酒。」沈大公子終究報出名姓。「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的『綠酒』。」
pKy4***I3
86 e13MF
沒讀過幾本書的李從紫懵了一下,心道醉啥睡啥的聽不懂啦,而且你誰呀,我幹麼記住你的名字,可還是挺識時務的虛應一聲:「哦。」
IF0!@f
zA>X+JH>iw
沈綠酒見他的眼睛不停往房門瞄,並且一點點、一點點的慢慢移過去,還以為這些小動作沒被發現。
p? o[+L<
UAhWJ$(C
夜探李家的目的不是找人練嘴耍皮子,該欺負的還是要欺負一下,否則豈不是吃飽撐著白跑一趟。
{~F|"v
aMY@**^v
冷不妨,陡地長臂一伸,將李從紫扯進懷裡。
gAdqZJR%]
李從紫來不及反應過來,嘴就猝不及防的被另一隻嘴覆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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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V==sV
最初的剎那是怔忡,接下來是驚嚇,最後是害怕。
\8QOZjy
0t^FM<7G
沈綠酒沒等他開始掙扎反抗便放開了,摸摸他粉嫩的臉,很輕、很柔的說:「放心,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的。」
s$hO/INr
jBYvOy*$Q
「你究竟想怎麼樣?」李從紫又慌又怒又恐懼。
gtu<#h(
「不怎麼樣,頂多吃了你而已。」
}rfikm
「你你你……真要先姦後殺?!」
w=WF$)ZU
|*NZ^6`@
「很吸引人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前面那個步驟,至於後面那個結果……」劍眉邪氣地挑了挑。「就看你的表現如何來決定。」
xt?-X%oY8
!P=Cv=
李從紫俊俏的小臉刷地白成一片,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要喊人叫救命。
d7vPZ_j^z
,.QJS6Yv
可惜這次依然來不及,嘴連同聲音再次被堵住,同樣被用嘴堵住,甚至連舌頭都伸了進去攪呀攪。
f|q/2}Bqb
`_OrBu[
唔……好好好……好噁心啊──
lxL.ztL
FefroaJ:u
奮力的推扭踢打,李從紫又驚慌又憤怒的撲騰掙扎,卻怎麼都掙不脫強壯有力的臂膀,如鐵的箝制幾乎勒痛他。
.5G`Y
N:| :L:<1
自衛本能地拚力一咬,鹹苦的血腥味漫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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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b s~ >VA
沈綠酒的舌頭這才退出來,牙齒不死心地在柔嫰唇瓣上回敬一口。
OA3J(4!"W
痛!李從紫的眼淚差點疼得擠出來。
]E<Z5G1HD
Fk/I (Q
結果,二人都含了滿嘴的血。
F1@Po1VTD
李從紫咬破他的舌頭。
CLaQE{
沈綠酒則咬傷他的下唇。
+zMPkbP6
KM?4J6jH
兩敗俱傷。
c}qpmWF
Jh EC
多野蠻的一個吻,如果這能稱之為吻的話,跟兩頭野獸互咬沒多大差別,一頭是侵略的大野狼,一頭是反噬的小老虎。
gE2(E0H
f $Agcy
你咬我!你竟敢咬我!李從紫手捂紅腫破皮的唇,水光閃閃的惡瞪他,恨不得再一口咬回去,咬死他!
_f%s]
n;Oe-+oSC
是不是,要哭了?晶瑩水光竟讓沈綠酒的心口益加躁熱,興奮難捺。好想,真的好想把他狠狠欺負到哭……
^}-l["u`
Z\IM~-
不過,他還是放手了。
Vpnk>GWD
當一隻貓捉住一隻老鼠時,總不會一下就弄死牠,遊戲要慢慢的玩才有樂趣。
Ea@0>_U|
>+dSPI
李從紫猛力推開他,跳得遠遠遠。
.A<HM}
「你不用喊人,我要走了。」沈綠酒一說話舌頭便隱隱作痛,小傢伙這一口咬得真夠兇悍,果然牙尖齒利呵。
8IlUbj
「那就快滾!」李從紫像極一隻豎毛的貓兒。
_h-agn4[i
%[p*6&V
「再見。」
$k\bP9
「不見永遠不見!否則小爺我看你一次扁一次!」
FLMiW]?x
「哦,不強姦我了嗎?」
kS-BB[T
「滾!」
iP(MDVg
「我說過,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的。」
Ep;uz5 ^8
x *I'Ar
勝雪公子用姆指抹去嘴角血跡,眼神邪肆,動作瀟洒無比,繼而掛上文質彬彬的招牌迷人微笑,又是一派好整以暇,不疾不徐走向房門,打開,走出去,那樣的泰然自若,來去自如,宛若被邀請來的客人辭別後從容而去。
oDA'$]UL
@GKDSS4jv
笑飲東風,暗香縈袖。
}U_^zQfaj
月下梨花,白衣勝雪。
Qf=^CQ=lV
L>14=Pr^(
夜色矇矓中,那是仙人欲乘風飛去般的景像,如夢似幻。
BjH|E@z
+yO) 3
不過魂飛九霄的李從紫不懂欣賞,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仙人對他而言比牛鬼蛇神更恐怖,只顧著急衝上前用力關上門,插緊門栓,渾身抑不住哆哆嗦嗦,心臟狂撞得胸骨都痛了。
K]m#~J3d>
3%)cUkD
他感到害怕,從來沒這麼害怕過,真的害怕。
^&YtZjV
6-wpR
這一夜,向來好吃好睡的李小弟弟失眠了,裹著被子徹夜死盯房門窗子,生怕那人再闖進來,屋外一點點風吹草動便心驚肉跳。
HKJCiQ|k
u;t<rEC2
該不該跟老大說這事,讓老大派人隨身保護他?
|Gz<I
按理絕對要說,非說不可。然而,他卻一點都不想跟老大說這件事,說那個叫沈綠酒的人。
M$EF 8
aftt^h
為什麼不呢?坦白講,連他自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以後若真的再碰上他,不是見一次扁一次,而是見一次跑一次──
*,X)tZ6VX
RDbNC v#
能閃多遠就閃多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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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馬惡人騎-3
草木皆兵的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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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強支精神至清晨,到底撐不住地昏睡過去,直到太陽把屁股都曬熱了,才被三催四請的喊床下地,早膳都可以順便吃成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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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你的嘴唇怎麼破啦?」侍候的小竹子關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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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自己不小心咬到的。」李從紫隨口敷衍,總不能說半夜給一隻偷闖進來的瘋狗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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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拿藥替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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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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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出門忙活,二哥上朝當職,三哥過年才會回來團聚,四姊在六王府當野蠻王妃,么弟則到寶馬寺禮佛修襌,只剩他一人在家中無精打采地吃著早膳兼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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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每個人皆各自忙碌自個兒的事,唯獨他最無所事事,即便家大業大,卻怎麼也輪不到他插手,只管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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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總笑他笨,說如果讓他管個舖子,那舖子大概撐不到三天就倒店,所以沒把李家產業交給他,反正他自知確實沒有一顆條理清晰的精明頭腦,索性樂得做隻游手好閒的金貴米蟲,閒閒沒事便到外頭欺街霸市,日子過得多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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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是個沒用的廢物?李家金山銀山躺著吃八輩子都吃不完,他幹麼一定要當個別人認為的有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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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家訓之一,當自己想當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就要當個混吃等死的小霸王,別人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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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便是這麼驕縱他、放任他,很少勉強他去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以前他吵著說不想再上學堂時,李從銀亦由著他,僅要求他別目不識丁就好,原因是怕他笨笨的不小心簽了賣身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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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的確不聰明,但也不真的笨,他的環境舒適而安穩,構成他簡單而平順的世界,不用汲汲營營,不需爭權奪利,外人看的流氓小霸王事實上比任何人都天真單純,清澈得藏不住情緒心思,喜怒形於色,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心中藏不住任何祕密,尤其是對家人,完全沒什麼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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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有了一個祕密,一個叫「沈綠酒」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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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住那個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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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和王康做了將近一年的同窗,才勉勉強強記住他姓王名康,而沈綠酒只自報一次名姓,即在腦子裡生了根,想忘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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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不想出門,至少嘴唇傷口沒好前不想出去,而且現在比起外面家裡似乎更安全,心想李府人口上下加起來,少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沈綠酒贍敢光天化日下闖進來,人手一把柴刀菜刀西瓜刀的招呼他,就算是武林高手江湖大俠,也夠讓他五顏六色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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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整整三天,他窩在家中足不出戶,晚上睡覺時,特地要小竹子於房中打舖陪伴,並吩咐巡夜護院多來巡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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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日子平靜了三天,沈綠酒並沒有再次趁夜摸黑進來騷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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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廳三閣十二苑組成李家大宅,李從紫每天百無聊賴晃來晃去,每座園子苑落皆走遍踏膩了,甚至拉小竹子釣蓮花池的名貴錦鯉、扯小梳子摘後園還沒熟的果子、抓小鍋子爬樹掏鳥蛋烤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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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饅頭,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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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小的正忙著呢,請你找別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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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小爺我話都還沒說完就給我跑了,小翠兒,妳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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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我正要送東西去給四小姐,你要不要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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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算了。」開玩笑,他才不要去給那個瘋女人揉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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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的小廝丫頭現在遠遠一見他,躲的躲,閃的閃,免得被逮著陪他瞎胡鬧。他是爺,無法無天沒人敢管,倒楣的還不是他們做下人的,縱使李府十分寬待僕役,視同家人,尊卑之分不像別人家那麼嚴格,可總少不了管家一頓好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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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逛到平時打死不進去的藏書閣,以往一見滿篇文字便忍不住打瞌睡,今天卻破天荒的拿來看,不覺翻呀翻地尋找一首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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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紫薇朱槿花殘,斜陽卻照欄杆。雙燕欲歸時節,銀屏昨夜微寒……」喃喃吟詠,不屑嗤道:「呔,名字故意取得這麼文縐縐的,綠個鬼,哪裡綠,整一身白白的應該叫沈小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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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完,丟開書,又不知該幹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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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啊,小爺我快無聊死啦!不管了,今天一定要出門,不然還沒被整死前就先悶死啦!」小孩子撒潑的嚷嚷,躺在書閣地上滾過來、滾過去,讓書閣牆上掛的古聖先賢全滿面黑線的鄙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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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原來你在這。」小竹子跑進藏書閣說。「一爺回來了,還帶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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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停止滾動。「大哥帶客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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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爺對他好生客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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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從紫不禁感到意外與好奇,李府向來不愛讓外人進來,即使李從銀從商,亦很少在家裡接待客人,除非這個人很特別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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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瞧瞧他帶什麼人回來。」無聊過了頭,總算有個什麼可以解悶,李從紫從地上跳起來,蹦蹦跳跳來到前廳,冒冒失失一頭闖進去問:「大哥,你帶誰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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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來得正好,大哥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認識。」李從銀對他招招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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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呃?!整一身白白的背影撞進視線,李從紫霎地怔住,一雙眼瞪得斗大,難看的臉色跟撞了鬼沒兩樣,下一秒,轉身就跑:「我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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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人都來了還急什麼,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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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尿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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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剛好也欲方便,煩請五公子領路。」客人二個跨步過去,跟在他後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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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別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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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李從銀湊熱鬧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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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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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見過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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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和客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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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位客人就是李從紫小弟弟的惡夢,勝雪公子沈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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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他三天沒出現個鬼影,才稍稍感到鬆懈安心時,豈料李從銀竟帶他正大光明的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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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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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是快成精的人了,當然聽得出來誰真誰假,尤其小五一臉又怒又慌的不自在,著實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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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串來到淨房前,李從紫衝入右邊那間,豎耳凝聽外頭的響動,一聽到左邊那間傳來關門聲,馬上又打開門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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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沈綠酒在門外微笑注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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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老大沒事幹麼跟人家搶茅坑,他不懂什麼叫以客為尊嗎?李從紫內心罵罵咧咧,漂亮的小臉不住又一陣扭曲,非常不文雅地咬牙切齒道:「你要拉屎拉尿趕快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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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又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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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死你!」粗口咒罵一聲,扭頭往大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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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恰好開門出來,舀著水淨手問道:「小五,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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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芳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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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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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來了,我要在紅霓那兒過夜。」李小弟弟老實回答,三步併兩二步,一下竄得老遠,心中暗罵,你個熊老子的,現在連家裡都不安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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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沒繼續跟在他屁股後頭,神色淡淡,眼神卻晶亮晶亮的,目送小傢伙腳下像踩了風火輪般,逃也似地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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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小傢伙已經開始懂得要怕他了。欲擒故縱亦是一種樂趣,小老鼠不明白他愈逃,愈能激發貓的嗜虐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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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管教不嚴。」李從銀笑笑的說,眼神語氣卻一點不好意思也無,明顯的縱容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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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五公子很可愛。」沈綠酒也笑笑的,狀似隨意的問:「醉月芳庭是何處?聽來十分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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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怎可能沒聽過鼎鼎大名的醉月芳庭,不過明知故問罷了,想到小傢伙竟要夜宿娼館,胸口一把火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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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城第一青樓,姑娘個個色藝雙全,要不,在下領少莊主前去瞧瞧。」李從銀也狀似隨意的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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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客氣虛應兩句,沒立刻答應亦不極力推卻,不置可否,李從銀便順理成章的領人逛窯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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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如何會湊一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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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李從銀對弟弟沾回來的香氣念念不忘,吩咐薰香師傅試著調配,然而不管怎麼配,都配不出那高雅潔淨的芬芳,多少帶了點俗媚味,最後他決心找到香味正主兒,必要將配方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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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一旦想要什麼就勢在必得,於是派許多人出去當狗鼻子,無論男女老少,逢人身上有薰香味都得挨上去嗅,造成近二天大街上的巴掌聲特別多而響亮,可憐伙計們的臉腫了七天還沒消,冤枉委曲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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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李家老大一票狗鼻子火熱朝天,那廂沈大公子施施然自個兒送上門去,主動拜訪李家經營的酒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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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山莊經營的主要產業是釀酒,其「撈月」與「漱玉」二種更被遴選為宮廷貢酒,聞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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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踏破鐵鞋無覓處,李從銀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立馬斷定小五蹭到的人就是他,加上花信山莊舉世聞名的美酒,身為奸商豈能不見獵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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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談話之後,二人固然不到一見如故的程度,但李從銀頗欣賞他風采堂堂,便領人回家,以示誠懇待客之道。回家後,又發現小五的臉色態度多有異樣,雖沒說,可明顯與沈綠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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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與熊掌該如何兩者兼得,李從銀飛快左右思想一回,暗下決定靜觀其變,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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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勝雪公子的叵測居心不用猜也知道,於此毋需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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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心機深沉的狼,一隻狡猾精明的狽,心思各異地走在一起,你能聯想到哪個詞?不就「狼狽為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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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走在路上的李小弟弟陡地打了個噴嚏,背脊沒來由一陣涼颼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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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芳庭,京城第一青樓,分北南二庭,北庭在前是妓院,南庭在後是倌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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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北庭的姑娘個個色藝雙全倒不一定,不過花魁娘子是一定有的,每年選出七個,雅號七仙女;南庭則有紅牌相公四個,稱四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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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是七仙女之中的花魁頭牌,沒掏個百兩千金是見不著面的,不過李從紫每回前來,不需花百兩千金即能醉臥美人膝,原因很簡單,紅霓喜歡他,只要他一來便推了其他客人,單單只侍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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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從紫頭枕美人大腿,吃著美人剝的荔枝,聽著美人妙音輕唱,舒舒服服饜足地像隻慵懶小貓崽,眼兒瞇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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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紅霓姊姊這兒好。」嘆喟一聲,把臉埋進香軟的懷裡。母親在他很小時候就離開了,四姊雖然疼他,可疼的方式常常真的令他覺得很疼,所以關於女人的溫柔,他是在紅霓身上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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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十五歲生辰時,李從銀帶他來醉月芳庭開葷,他的初體驗對象即是紅霓。那夜,紅霓溫柔耐心地引導,教他知曉如何成為一個男人,此後他只來找她,不碰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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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來並不一定都會肌膚相親,很多時候只是彈琴聽曲,說說笑笑,享受紅霓給予的溫柔,二人的相處不似花娘與恩客,反倒像一雙漂亮的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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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是不是遇到不舒心的事?」善解人意的紅霓嬌聲細語,順撫著他烏黑柔亮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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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人欺負我。」悶聲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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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咱們的李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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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別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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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呀?當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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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憋屈,不吭半聲的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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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笑。」平時都是他找別人的荏,如今竟有人能使這小霸王受委曲,紅霓禁不住好奇。「到底是誰給你受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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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一提到那個人胸口就犯堵,氣鼓鼓的撇了撇唇,小臉在香噴噴的美人身上撒嬌地蹭。「紅霓姊姊,妳今天好香,聞起來好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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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吃了多少糖,小嘴這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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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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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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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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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抱住紅霓親吻,還是女人親起來好,香香軟軟的多舒服,和男人親吻……不由得憶起那夜粗暴的「互咬」,蹙眉,試著把舌頭也伸進紅霓的口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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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讓紅霓小吃一驚,以往親熱之事通常是由她主動主導,連親吻也比以前熱情太多,彷彿想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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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床上剛滾做一團,剛要進入狀況時,房門忽然響起敲叩聲,鴇媽媽非常不識相喊道:「李五爺,李大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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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說我正忙!」李從紫回喊,不理會,繼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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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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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地「碰!」一聲,房門被大力拍開,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嚇了一大跳,齊刷刷轉頭望過去,看見李從銀和沈綠酒站在門後,旁邊的鴇媽媽一臉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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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小心拍太大力了。」沈綠酒悠悠道歉,表面笑笑的,旁人看不出他眼中的陰芒。「你們繼續,我們待會兒再來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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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來見識京城第一青樓是何排場,一睹艷名遠播的花魁芳容,但可想而知,擺明是來鬧場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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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姦在床,這樣誰還繼續得下去啊!李從紫真真恨得不行,臉色快要和他的名字一樣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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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爺請進。」紅霓不愧為見過世面的青樓頭牌,很快恢復鎮定,先侍候李從紫穿戴整齊,再拉整自己的衣衫,向李從銀及沈綠酒見禮:「奴家見過二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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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這位是沈綠酒,沈公子。」李從銀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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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山莊勝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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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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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久仰沈公子大名。」紅霓盈盈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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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很有名嗎?」李從紫忿忿斜睨,他並非江湖人,且無涉商場,京城的說書先生又偏好官場現形、才子佳人,所以哪曉得沈大公子是哪根紅蔥辣蒜的,完全想不到他會是個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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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圍坐圓桌,沈綠酒老神在在,李從銀若無其事,紅霓處變不驚,三人談笑自若,唯有李從紫的臉可謂繽紛多變,好事被打斷,一張臉臭得要命,直想指著沈綠酒的鼻子大叫,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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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今日沈公子難得來,光喝一般的酒如何盡興,妳可要端出妳的拿手絕活來招待。」李從銀說著場面話。「少莊主,紅霓最絕的活兒不是琴棋書畫,而是溫得一手好酒,一般人可嚐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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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一嚐姑娘的好手藝。」沈綠酒溫文有禮的微笑,扮演著十全十美的勝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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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哪還有分誰溫的好喝,紅霓聽出欲遣她暫時退下的意思,順從應禮:「當然,奴家這就去準備,請各位爺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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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樓下大堂瞧見張老闆,我去打個照面,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李從銀又說,隨即跟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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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須臾,青樓廂房裡,只剩二個男客人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怎麼看怎麼不對,眼刀殺來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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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性子的李從紫難得壓住氣,沒率先發作,只瞪大二枚火眼金睛,暗暗腳底抹油,準備一蹦三尺隨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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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卸下溫謙儒雅的面具,露出表裡不一的真面目,冷冷哼笑一聲,語氣訕訕道:「很行嘛,年紀小小就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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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十八了。」李從紫切齒恨恨反駁,每回遇見他,老忍不住想磨牙霍霍向豬羊,恨不能把他嚼得唏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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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十四?」沈綠酒上下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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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是十四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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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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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十八!我十八歲了!你個熊老子的竟敢小看小爺我!」嚴重缺乏耐性的李小弟弟終是暴跳,他最討厭別人把他的年紀看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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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的眸子閃爍含笑,心忖,原來小傢伙已經十八歲了,看來,他不用太顧忌自己是不是會摧殘民族幼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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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一轉,轉了話頭問:「方才親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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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跟女人上床哪有不親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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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攏眉,親手倒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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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李從紫撇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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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喝,我用灌的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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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過這人的手段,老大不情願的拿起杯子,一面喝,一面嘀嘀咕咕:「呔,我又不渴,做麼強迫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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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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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猛地一口水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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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勝雪公子反應靈敏,武藝高強,稍稍偏個身即倖免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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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小爺我是你說親就可以親的嗎?」李從紫裝腔作勢一拍桌子,跳起來撒腿又要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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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猿臂一撈,纏住他的腰扯回來,讓他跌坐他的大腿上,牢牢圈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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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呀,我還沒親你呢。」垂首於耳畔低沈柔聲道,挑逗地對他的耳朵呵氣,牙齒輕咬可愛的小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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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電流竄過直衝頭頂,李從紫頭皮發麻,身子不覺顫了顫,驚慌的扭動掙扎。「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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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叫吧,叫大聲點,最好把全部的人都叫來,叫他們看我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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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樣?」又是一句老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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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樣,想親你而已。」沈綠酒笑微微的說。「要不,你親我也可以,剛才你怎麼親女人的,就怎麼親我,親過之後便放開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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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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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言。」可惜在你面前我不是君子。沈綠酒心中腹黑補充,再道:「你哥哥和紅霓應該快回來了,我並不介意讓他們看到我們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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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介意!李從紫氣堵,其實他大可喊來大哥,控訴沈綠酒如何如何欺負他,相信大哥一定會保護他、替他出氣。可不知怎地,他偏偏不想讓人發現,倔強好面子嗎?或許吧,他自己也不明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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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親我,就換我親你囉。」沈綠酒挨近俊臉,噘嘴作勢要親,一副登陡子德性,哪還有什麼絕塵四公子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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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瞪眼,蜻蜓點水地,飛快在他唇上印一下,說實在話,他更想惡狠狠咬他一口。「好了,可以放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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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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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快放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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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叫親嘴。」沈大公子作態搖搖頭,忽而一笑,笑若春風的說:「來,我教你,這樣才叫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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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唇落,覆住李從紫嘟得半天高的小嘴,和上回同樣,舌頭長趨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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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李從紫用力的又推又捶,拉扯他的頭髮,又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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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這次學聰明了,叩住小巧下頷,一遍一遍捲弄撩撥他的舌頭,吸吮他的甜蜜,搶奪他的呼吸,直把他吻到手腳發軟,腦袋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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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不開,李從紫的掙扎力度漸漸虛弱,最後乏力半癱沈綠酒的臂彎裡,除了覺得自己快窒息死掉之外,心臟狂亂跳得幾乎快破胸而出,腦子一片空白,全然無法思考,彷彿連靈魂都被沈綠酒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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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的吻緩和下來,沈綠酒一下一下的啄吮粉嫩唇瓣,沙啞地呢喃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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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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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我怎麼會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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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直覺想這麼反駁,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暈暈呼呼,腦仁兒攪和成爛泥似的稀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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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房門忽起敲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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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迷茫的神智陡地一下被敲醒,電擊般跳出沈綠酒的懷抱,「碰!」一聲不小心踢翻了一張椅子,此時聽來格外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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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彎乍然失去一份溫暖、一捧重量,沈綠酒驀然覺得缺失了什麼,多想把小傢伙再扯回來抱著,充充實實抱著,填滿心口的空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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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李從銀推門而入,望見面容緋紅的小五站著,頭髮微亂的沈綠酒坐著,二人的呼吸皆不甚平穩,一道緊繃的奇妙氛圍流轉,曖昧氣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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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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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是明眼人,自然能瞧出其中的蛛絲馬跡,神態倒也鎮定,依然若無其事的說:「小五,今兒個就把紅霓讓給沈少莊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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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將他們單獨留下,便是想探測這二人是怎地,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無論如何,先把小五帶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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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從紫答應了聲,旋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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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和你一塊回去。」李從銀對他喊道,轉向沈綠酒作揖:「少莊主,李某不打擾你的雅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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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會擇日再拜訪李老闆。」沈綠酒未作挽留,起身回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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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是李某拜訪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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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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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還走不走,我要先走囉!」外頭傳來不耐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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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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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闆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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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表面一番客氣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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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讓小傢伙跑了,而且是被挾帶走的,看來,若想把小傢伙完全弄到手得費番周折。沈綠酒心道,回味方才那個真正的吻,甜美得教他幾乎顫慄,嘴角不覺勾起一抹色兮兮的詭笑。小傢伙,我要一點一滴慢慢品嚐你的滋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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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於此時返回廂房,不多問,為他斟酒。「沈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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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舉杯,令溫熱的酒溫暖過胸口,淡淡問道:「李五公子時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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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紅霓答得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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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吃什麼?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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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喜歡吃甜,不喝酒,只喝桔汁和梅湯一類的甜水。」紅霓隱約可猜測到,勝雪公子即是給李五爺受委曲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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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不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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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的酒量甚好,但不愛喝,嫌酒辣苦,可一喝便停不下,索性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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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傢伙還會喝酒。沈綠酒聞言,倒想試試他的酒量,花信山莊以酒盛名於世,身為少莊主酒量自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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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與紅霓漫不經心聊了些話,飲了幾杯酒,沈綠酒即起身告別,並不打算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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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送他至廂房門口時,忍不住開口道:「沈公子,李五爺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請您別太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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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的眼神倏地一闇,聲容依然溫和,卻透出逼人的凜冽氣息,命令道:「以後不准再接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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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不把艷冠京城的第一花魁當回事。美人他見的多,然而自從李從紫入了眼之後,其他人全成了白菜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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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不久前,當他看見她和李從紫滾在床上的剎那,他甚至起了殺機,迅速膨脹的佔有慾吞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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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忍受他人碰觸李從紫,一丁點都不行,小傢伙的每一分每一吋都是他的,只有他可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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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目前是如此,他看上的獵物豈容他人染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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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霓打了個冷顫,嘆口氣,她喜歡李從紫,如同喜歡一個弟弟般的喜愛他,如今看來,自己和他的緣份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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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李家二兄弟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一李從紫一言不發,緋紅的臭臉久久沒恢復到正常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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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瞟了好一晌,試探地開口問道:「小五,你和沈少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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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急口辯白,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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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張三未曾偷,講得大概就是這情形吧。李從銀了然於心,沒再多說什麼,弟妹們的事他很少橫加插手窮追問,他們若想說自然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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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靜了片刻,李從紫才期期艾艾的問:「大哥……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姓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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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幾天前你蹭回來的香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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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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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將來龍去脈大致說了遍,聽完老大的話,李從紫的嘴角止不住抽呀抽,總而言之若不是他沒沾惹那香味,老大也不會自動自發的跟人家搭上伙,逢迎得跟什麼似的,連人都領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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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究底,原來狼是自己引回來的,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啊?李小弟弟好看的五官垮成一個漂亮的囧,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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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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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李從紫做了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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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開始,自己變成一隻小野馬,很快樂的大草原上奔跑,天寬地闊,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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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跑得歡快時,冷不妨半空飄下一個白衣人,哪裡不好降落,竟降落到他背上,好溫柔、好溫柔地撫摸鬃毛說,小馬兒,讓我騎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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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你個熊老子啦!蹦躂蹦躂的狂踢亂跳,想把白衣人甩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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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暴躁的小東西,不過這樣才有意思。白衣人輕鬆地騎坐在他背上,怎麼甩都甩不下來,甚至笑著拍拍馬屁股。小馬兒乖呀,別浪費力氣了,你甩不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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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真乖乖讓人騎,繼續奮力的蹦躂蹦躂。下去!你給小爺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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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真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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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眨眼,自己從小野馬變成一隻小老鼠,騎在背上的那人則變成一隻白毛貓,長得很好看的那種,雪白柔軟的長毛,燦亮的金色眼睛,氣質尊貴,優雅而威風凜凜地,用前爪按在小老鼠仰天的肚皮上,力道恰恰好適中,既不會太用力的壓疼他,也不會太放鬆的讓他逃了,爪子肉球搓過來、揉過去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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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放開我!翻不了身的小老鼠吱吱叫,四肢亂揮亂舞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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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放開你吧。白毛貓真拿開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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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翻過身急忙要逃,跑幾步,忽又被貓爪子按住,小老鼠掙扎,貓爪子又放開了,逃幾步,又被按住……放開,逃跑,按住……放開,逃跑,按住……循環了幾次,小老鼠受不了大叫,不要再玩我了,乾脆一口咬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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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玩夠呢,等玩夠了自然吃掉你。白毛貓嘿嘿嘿的獰笑,爪子左一撥,小老鼠向左滾呀滾,爪子右一拍,小老鼠繼續向右滾呀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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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滾右滾,小老鼠滾呀滾呀滾滾滾滾,滾得是頭暈目眩天昏地暗,一路骨碌骨碌骨碌地滾出了夢境……李從紫驟然清醒,雙目一睜,正對上二隻眼睛賊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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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有過一回經驗,這次雖然還是有受到驚嚇,但沒像上次那樣險險魂飛魄散,只胸口卜通、卜通亂撞,乍地分不清是驚嚇或驚慌,抑或二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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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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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半夜這樣被人活活嚇醒,肝火心火蹭地一下躥了上來,李從紫衝口怒道:「半夜不睡覺出來裝鬼嚇人是你的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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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半夜不睡只跑來嚇你,是我最近的新興趣。」沈綠酒依舊悠悠地講著會氣死人的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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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忿忿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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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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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靠近我,要傳染給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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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病非要傳染給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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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小竹子怎麼了?」李從紫瞄到一邊打舖的小僕沒動沒靜,緊張的問,生怕沈綠酒會傷害家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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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只是點他睡穴,睡飽了自然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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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稍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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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不再主動說話,靜靜的、笑笑的注視他,一臉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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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不住又緊張起來,想起剛剛的夢,那白衣人和貓不正是眼前這隻笑面虎嗎?背脊升起一股涼意。這個王八蛋到底想殺想剮總說個明白吧,這樣陰陰險險的盯著人瞧,更加虐待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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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杰,李小弟弟從不自認是好漢,更不可能當俊杰,勉強壓下驚怕怒火,清了清喉嚨,悻悻開口道:「那個……沈少莊主,那日在酒館不小心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同我計較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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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難得的低聲下氣,反正他一個潑皮小無賴,欺弱畏強是理所當然,不需要高傲不屈的骨氣,自保小命一條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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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偏要計較呢?」沈綠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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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肚子大能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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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沈綠酒霍地捉起他的手,按至自己平坦結實的腹部。「我的肚子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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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不大……放手!」抽不開手,體溫煨熾掌心,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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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沒放,再將掙扎的小手舉起,張口咬噬纖細蔥嫩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咬,舌尖舔過指尖,電流竄過了心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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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太奇怪了!李從紫更慌了,掙得更厲害,卻仍舊抽不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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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完了手指頭,慢慢沿著手臂一口一口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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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做麼一直咬我?!」李從紫驚急地去推他的額頭,還是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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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看起來很好吃。」一口咬上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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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怪叫一聲,臉龐不由自主地發熱,渾身細顫,又踢又打。「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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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的頸側是敏感帶之一。沈綠酒心中默記,壓制著他的踢打啃完一圈脖子,最後終於啃上小嘴,再次把李從紫吻得神魂飄飄,然後才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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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你的味道,真好。」沙啞輕語,刻意壓抑下蠢動不已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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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食有兩個習慣,一是良好教養的細嚼慢嚥,絕不作餓虎撲羊狼吞虎嚥狀,多難看。二是喜歡將最好吃、最愛吃的部份留到最後細細品嚐,並非捨不得,而是增加期待度與吃到最後那口美味時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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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熊老子的變態王八蛋!」李從紫猛力一把推開他,抓起枕頭扔他,再扯著被子退到床舖深處躲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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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接住枕頭,挑了挑眉,不否認他的心態確實有那麼一些變態,一種令人愉悅至極的變態。小傢伙不知道那受虐小媳婦兒樣的動作,反而更能激發男人的獸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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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輕拍了拍紅紅熱熱的臉頰,輕笑道:「今天暫時先吃到這兒,下回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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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眼巴巴覷著他把枕頭挾在腋下,施施然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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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枕頭還給我!」連忙爬出來大喊,這顆枕頭已睡了好些年,習慣了,沒有它他睡不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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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送我的定情物,我會好好珍惜的。」沈綠酒笑瞇瞇回首道,故意佯似深情的嗅了嗅它的氣味,一臉陶醉,令枕頭的主人噁心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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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你個大頭鬼!李小弟弟真想嘔血,再次為衝動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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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再一次如出入無人之境,輕盈踏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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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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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脖子被啃咬的怪異感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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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睡得跟死豬一樣小竹子睡得飽飽醒來,卻瞧見主子頂了二隻熊貓眼,好似整夜沒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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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昨兒沒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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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子,你說,我是不是平常太作惡多端,所以老天爺要報應我了?」一整個晚上,李小弟弟苦惱反覆思考著,這個對他而言有些過於深奧的因果循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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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你說啥呢!」小竹子不理解,五爺的確跋扈了點,蠻橫了些,可還扣不上作惡多端這個大帽子,嚴格說來就是作威作福罷了,老天爺不至於天打雷劈什麼的吧。「咦,你的枕頭呢?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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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好,昨夜扔了,我再躺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喊我。」吩咐完,拉棉被蓋住頭臉,鑽入被窩把自己裹成一個繭,鬱悶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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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見到趾高氣揚的五主子此般悶悶不樂,小竹子不由得關心詢問:「五爺,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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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就是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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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蒙頭蓋臉的當然悶,聽說有人就是這樣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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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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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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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讓小爺我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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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呼,五爺總算恢復平常該有的樣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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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敵,他們絕對是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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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和老鼠一樣的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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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沈大公子無疑是貓,一隻背毛白而腹毛黑的貓;而狐假虎威的李小弟弟呀,可憐從天之驕兒變成被逮住的淒慘小老鼠,注定逃不出惡貓賊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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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不只是一隻貓,還是一匹狼,一匹壓抑太久而慾求不滿只想獸性大發的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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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桃花韻事不絕,如何會慾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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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好了,他表顯於外的桃花都開在女人身上,可是他真正想開的花,是男人的菊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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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大俠便能無視社會普遍價值觀,愛怎麼就怎麼的隨心所欲、大膽摒棄傳統禮教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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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Qq!
大紹太平盛世南風盛行,對男人之間的情愛多有包容,豢養男寵孌童者比比皆是,但僅限於一般民眾的社會,江湖武林對男風仍舊極為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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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大俠同樣是人生父母養,亦要背負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香火義務,江湖自古以來是個絕對講究男子氣慨的世界,胸肌大小決定份量高度(並沒有),對分桃之好、斷袖之癖有著根深柢固的歧視與偏見,關於男人之間的友誼表達方式,自有一套看法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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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男人勾肩搭背,他們會說是豪氣干雲,狂放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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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男人握手執臂,他們會說是相見恨晚,英雄惜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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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男人攬身擁抱,他們會說是推心置腹,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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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二個男人滾來滾去滾到床上去,他們會說……他奶奶地玩屁眼的兔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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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古今,無論中外,江湖黑道都會有個很熱情的共通語言,互相問候人家的老母祖宗十八代,多親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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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所謂江湖武林等同現代的黑道黑社會,前者拿刀互砍,後者拿槍互射,組成人員一個叫大俠,一個叫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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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大俠都是風流倜儻文武雙全什麼的,那些都是演義小說的美化誤導,基本上儒雅俠士有,可並不會滿坑滿谷滿地亂走,十有六七是五大三粗的魯漢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路見不平拔刀相砍,因此像「絕塵四公子」這樣的美形儒俠才會大受女性同胞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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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捅給你死的快意恩仇也沒有隨時隨地皆適用,朝廷法治同樣壓在他們頭上,儘管他們自有一套自律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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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似乎離題太遠,拐回來繼續講我們的勝雪公子與李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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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李從紫一旦出家門,不管到哪裡,都會很恰巧、很碰巧、很偏巧的和沈綠酒「不期而遇」,倘若乾脆待在家不出門,沈綠酒亦會堂而皇之的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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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窩在被窩不肯出來,會以探病名義登堂入室,少不了以把脈之名行吃豆腐之實。蹲茅廁,就耐心等在外頭,等久了,便以「怕跌了坑」的理由踹門「救人」。柴房、廚房、書房什麼房的全躲過,只差沒去跳池投井,沈綠酒總有辦法揪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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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不在,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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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覺得他簡直神出鬼沒,再配上白衣飄飄,活像隻甩不掉的背後靈,躲到沒處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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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並不急於一逞獸慾,把小傢伙給這樣那樣,惡劣地享受貓捉老鼠的遊戲過程與樂趣,時時用邪氣勾人的眼神提醒他的小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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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傢伙,你是逃不掉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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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面帶春風拂面的和悅微笑,一脈雍容爾雅的作派,無懈可擊的完美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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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在李從紫眼裡,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包藏禍心,對他又怒又怕,非常非常想一拳頭揍扁他的俊臉,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他也不敢真的動手,要真動了手,可能不只先姦後殺可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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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每次都氣急敗壞的跳腳大叫,你不要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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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每次都貌似無辜的悠然回答,五公子多心了,真的只是湊巧同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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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啦,信你是湊巧才有鬼!小爺我現在要去死,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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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可以順道一起去救你,我不介意你堅持以身相許,以表達你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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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永遠不忘打蛇隨棍上,老掉牙的芭樂台詞由他說來,宛如輕噥軟語的情話,要把人的骨頭都揉酥了,若叫那些江湖小女兒少年郎聽了,還不當場軟倒成一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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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從紫卻是咬碎牙齒,漂亮小臉變換七色彩虹,直想捶胸頓足抱頭吶喊,救命啊!到底是有沒有這麼粘性堅強的恐怖牛皮糖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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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不過那張心懷叵測的春風笑臉,心眼單純的李小弟弟無計可施,只能躲,跟沈綠酒玩起你追我跑的躲貓貓,躲得肺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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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憶起這段胡攪蠻纏的破事,沈某人臉不紅、氣不喘的解釋,我是在與他培養感情,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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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你個熊老子的日久生情!被害人聽了,卻是又臉紅、又氣喘,給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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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男怕纏,女怕磨,沈綠酒的手段二者皆備,又纏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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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磨了數天,李從紫如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濱臨抓狂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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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日,他打算躲到紅霓那兒去,沒想到紅霓沒像以前一樣推掉其他客人,而是拒絕他,還叫鴇媽媽轉告,請他以後不要再找她了,使他受到不小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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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小霸王哪能不大吵大鬧一番,可現下卻沒心思耀武揚威,漫無目的地隨處閒晃,心想,待會兒大概又會「不小心」碰上那個剋星瘟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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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他李五爺長到這麼大,還從沒這樣鬱悶窩囊過,連紅霓都不理他了,一肚子怨懣窩火無人可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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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家人依舊講不出口,不敢求助於老大,直覺假使跟老大說了這事,一個搞不好反倒弄得更糟,誰曉得無奸不商的老大會不會把他的屁股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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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外的,還沒偏巧碰上沈綠酒,倒先遇了王康。王同學一樣表現得很熱絡,一陣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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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驀然靈光一閃,說:「你不是想邀我去遊湖,現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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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說,扯著受寵若驚的王康往城郊琵琶湖跑,不信那個沈小白能追到湖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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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我們的李從紫小弟弟果然好傻好天真,嫩得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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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要追個人,別說湖心,就算天山頂、海中央,他也如履平地,上天下海水裡來火裡去,任你黃泉碧落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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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McE31
K;[V`)d'
2Yb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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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夏風輕送,琵琶湖一片如詩如畫的粼粼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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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坐在畫舫甲板邊緣,享受清風拂過湖水所帶來的沁涼,稍稍舒緩憋了一肚子的虛火,感覺自己似乎很久沒這般輕鬆悠閒了,打從遇上姓沈的冤家之後,成日你追我跑東躲西藏的,沒一天能好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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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坐的這艘畫舫是王康的家族所購置,平時泊在琵琶湖畔,用來自家人遊玩賞景與招待賓客,和現代的有錢人買豪華遊艇是同樣道理,因此琵琶湖泊了不少這類私人畫舫,大多是京城的達官富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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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靠買賣馬匹發跡,在北方有畜牧場,家底頗為豐厚,炫耀意味濃厚的畫舫自是美輪美奐,舫上有雕閣,閣中擺置矮几、坐墊、軟枕,地板鋪有西域花毯,寬敞舒適,約可容納十數人於裡頭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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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王康從雕閣走出來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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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和你沒這麼熟吧。」李從紫直率的說,外人通常喚他五爺或五公子,而家人都小五小五的叫他,光「從紫」二字聽來怪彆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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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怎麼叫?」王康有點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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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就好。」隨口漫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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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康又笑了,至少不用和別人一同五爺五爺的叫,交情也算不一般。「進艙歇歇吧,我給你備了些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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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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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畫舫上只有兩人,王康令隨身侍候的下人和船夫乘小船回岸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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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愛吃東城秀珍齋的白糖糕和碗豆黃,還有北城劉記的芙蓉蓮子羹。」王康討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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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從紫坐到堆滿軟枕的几子旁坐下,隨手拈了塊甜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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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點桔汁,這是用新鮮桔子榨。」王康倒上一杯橙黃色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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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配著點心有一口沒一口的喝,沒怎麼搭理王康自顧自的殷勤,顯得意興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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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和沈綠酒鬧騰得不可開交,要不東躲西跑,要不吵嚷不休,每天皆元氣十足,現在好不容易躲開了,清靜了,怎麼反而提不起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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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點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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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起來,李五爺在外頭幾乎沒什麼朋友,不像一般紈絝子弟,狐朋狗黨的聚成一堆為非作歹,他大部份都是獨自走動,不愛與人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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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一次,與幾個世家子常在醉月芳庭碰到,那幾個人刻意與他熟絡,一塊兒廝混了些日子,沒想到他們有一日竟想用酒灌醉他,圖謀玷污他。幸虧他的酒量從小有訓練,雖被灌了個半醉,還是能把他們打趴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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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不喝酒,也不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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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沒來由的,感到有一點點的寂寞……望著窗外湖嵐朦朧,一瞬間錯覺一襲白衣穿過煙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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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雲霧如夢,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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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一杯桔汁,王康馬上又替他斟滿,手不易察覺地微微輕抖,彷彿試探什麼的問道:「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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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不錯,你怎麼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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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渴,而且這是特地為你榨的,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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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不疑有他,不自覺地慢慢發起熱來,臉頰泛出淡淡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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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熱?」王康問,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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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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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打扇。」王康拿來一把摺扇,刷地打開,扇面竟是密戲合歡圖,假裝驚訝的唉呀一聲,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真是……怎麼不小心拿到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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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圖小爺看的多了,大驚小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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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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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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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龍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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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我看看。」李從紫好奇拿過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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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面兩邊各繪有一幅龍陽行樂圖,一由正面如男女歡合,一由背後如獸交媾,衣衫皆未褪盡,鬆鬆垂掛在身上,看來更形淫靡,生動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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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醉月芳庭有小倌,但李從紫未曾接觸,只偶爾聽紅霓的其他姊妹閒聊打趣時說說,今天總算明白傳說中的龍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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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男人和男人是用屁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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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不會痛嗎?新奇大過害羞,心性單純直率的李小弟弟倒也不窘困扭捏,落落大方的研究,只覺得愈來愈躁熱。呿,上面這個做男人的幹麼也穿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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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衣服,不禁就會聯想到沈綠酒,圖中的男人霎時似乎全變成了那姓沈的,而下面那個被當女人用的人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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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不覺益加潮紅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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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圖怎麼樣?」王康試探的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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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樣,和女人做差不多。」愈來愈熱,李從紫直接搖晃手中的扇子,殊不知這扇的實際作用並非打涼,而是用來搧火的,愈搧愈躁。「悶死了,幹麼一直盯著我,還不快去把窗戶打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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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會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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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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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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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廢話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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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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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屁快放,我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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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喜歡你!」王康大聲喊道,霍地撲上去抱住他。「從紫,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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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個屁啦!」李從紫破口大罵,用堅硬的檀木扇骨啪啪啪地敲他的頭。「你找死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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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李從紫,我真的好喜歡你!」王康的雙手不規矩亂摸起來,還湊上嘴想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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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火冒三丈,一腳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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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爬回來,不死心的再撲。「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對不對?我可以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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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再怎麼遲頓,也該發覺有鬼了,李從紫再把他踹倒,一腳踩上他的肚子。「你個熊老子的到底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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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王康支支吾吾不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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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腳板用力踩踏蹂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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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別踩了別踩了!我說我說……桔汁加了點東西……痛痛痛……桔汁加了給母馬吃的春藥,別再踩了,我要被你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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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爺爺的,告訴你,小爺我從小春藥當補藥,想藥倒我,連下輩子都別想!」李從紫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惡狠狠飽以一頓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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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被揍得抱頭鼠竄,連滾帶爬的逃出船艙,不怕死的繼續嚷道:「那是給母馬吃的,和人吃的不一樣,若沒人幫你,你會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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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抬腳再一記飛踢。「以後不要再讓小爺見到你,不然小爺砍死你全家再姦死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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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聲噗通,水花四濺。「救命啊!我不會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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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等候的船夫見到王康落水,趕忙划小舟過來撈人,船夫本想上船將畫坊泊回湖岸,可看到窮兇惡極模樣的李五,哪敢上去自討苦吃,更不敢驅趕他,只得先救了主子再說,就這樣把李從紫獨自丟在畫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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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把他一個人丟在上面,他也不會游水呀!李從紫氣得半死,恨恨猛踢畫舫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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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幾次有人對他意圖不軌,他已經懶得算了,幸好老大不只訓練他的酒量,也訓練他的體質對春藥產生抗藥性,十二歲那年開始,一一改良各種春藥成補藥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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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馬吃的春藥比起人吃的,藥性果然強烈許多,雖不到慾火焚身喪失理智的地步,可也變得躁熱難耐,十分不舒服,他覺得渴,卻不敢再喝畫舫上的任何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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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家人之外,這世上根本沒有人真心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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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個熊老子的通通去死啦!」繼續狂踹船板洩忿,恨不得把這艘破船踹沉,怒氣加上藥性引發的躁感,整個人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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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別踹了,你踹了肉疼,我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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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雷公,遇了霹靂,李從紫的心跳驟亂,胸口剎那咚咚咚地急搗若擂鼓,血氣猛地上湧,幾乎引起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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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一襲梨花白彷彿半溶在煙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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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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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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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要跟我說這次你也是湊巧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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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湊巧也可以,我正好在另一艘畫舫上,望見這裡有人落水,所以過來瞧瞧。」沈大公子說謊不打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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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人已經被救起了,你可以走了。」李從紫強佯鎮定的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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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沈綠酒溫聲道,眼中跳躍著灼灼火光,顯然窺見方才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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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我好的很,舒坦極了。」李從紫要強地站在原地,沒退縮,努力裝出舒適自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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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正常的潮紅卻洩露他的真實情況,他看不到自己一雙眸子水濛濛的,即可愛又惹憐,更引發男人的獸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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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逞性子了,我有聽到春藥二字,看得出來你很痛苦。」沈綠酒說,體內的獸性躍躍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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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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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隻眼睛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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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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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我總算相識一場,實在不忍目睹你倍受煎熬,我就幫你一次好了。」沈某人一副勉為其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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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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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雞婆。」李從紫的體質只需再忍耐些時候,藥性自然會慢慢代謝消停,再不然也可自個兒靠手宣洩難捺的慾火,的確不須別人幫忙解決春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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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向來樂於助人,見人落難,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沈綠酒毫不心虛的睜眼說瞎話,緩緩走向李從紫,堅持要「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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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風車不搭白不搭,既然有個程咬金替他製造了千載難逢的現成機會,他怎好拂逆命中注定的天意,反正這盤覬覦已久的好菜遲早要開動,時間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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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果然無恥至極,簡直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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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愛死這該死的甜美的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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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整死那個意圖藥倒李從紫的跑龍套小腳色,如今反倒要說聲謝謝,況且他對捧打落水狗沒興趣,他的注意力全集中於眼前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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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不知該躲哪兒好的手足無措,沈綠酒愉快的跨向自個兒挖坑跳的小笨蛋,步伐一慣的優雅沈穩,卻踏出蓄勢待發的迫人氣勢,步步都是黑水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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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事,我的體質不怕春藥。」李小弟弟不由更慌,焦急的一邊解釋,一邊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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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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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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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死的。」要死,也是另一種死,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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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不過一點春藥,至於要死不死的嗎?」李從紫七竅生煙。「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啊,小爺我不怕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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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不言謝,你真的不用太感激我。」老話一句,以身相許就夠了。沈綠酒心道,繼續步步逼近,堅持用自己的身體幫助不幸被下藥的可憐李家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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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倌您瞧瞧,沈大俠「捨身救人」的胸襟多感人肺腑吶。(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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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你個熊老子啦!鬼才要感激你!」李從紫又驚又急的快跳腳,根本無法和他溝通,一路退到船板邊緣,回頭看看綠水盈盈的湖面,認真考慮是否該跳船求生。「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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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如果落在沈綠酒手中,他想,大概真沒活路了,因為這隻色狼看起來比他更像吞了幾十打春藥,而且是最強力的那種,雙目迸射出噬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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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呀!求妳在天之靈保佑妳兒子的屁股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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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李媽媽沒顯靈捍衛兒子的貞操,沈大公子依舊愈逼愈近,用眼神灼燙著他,渾身散發出令人驚懼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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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我!」李從紫被逼到船角無路可退,咬了咬牙,心一橫,轉身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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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總比被先姦後殺好一點,至少不用吃太多苦頭,誰曉得這個變態王八蛋會怎樣虐待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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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眼明手快,倏地捉住欲跳船的小傢伙,故作語重深長的嘆道:「唉,別想不開呀,我說過會救你的,你怎麼老不肯相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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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信你小爺我早死無全屍了!李從紫扭動掙扎。「我不用你救,放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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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抓住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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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驟雨的吻,強橫的擁抱,不容抗拒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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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眨眼間,人已經躺在艙中的花毯上,身上沈重壓著個強壯火熱的軀幹,被囚住了,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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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乖,再忍忍,一下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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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呢喃在李從紫聽來,有如惡魔誘惑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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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唔……」聲音再次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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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幾近狂暴的吻他,一手抓住李從紫兩隻纖細的手腕,箝在他頭上,另一手扯掉腰帶,撥開衣襟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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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手掌撫摸過細膩的肌膚,手指忽擄獲一粒粉紅乳首,靈巧地搓揉,將它玩弄得脹硬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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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男孩正是春情最勃發的時候,加上春藥促使他異常敏感,如何禁得起技巧高超的挑逗和愛撫,意志一點一滴的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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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唇舌貼著他的肌膚向下滑動,咬過敏感的頸側,向下,含住另一邊尚未被擄獲的乳首吸吮,舌尖打繞舔舐,牙齒用著有點痛又不會太痛的力道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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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從紫身子跳顫了一下,抑不住驚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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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與紅霓一起時的感覺全然不同,和紅霓親熱是件舒服的事,可此時由沈綠酒掌握的快感,已不能再用舒服來形容,而是尖銳的刺激,微疼的痛楚勾起前所未有的異樣的、陌生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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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是個意志頑強的孩子,忠於身體的任何感受,疼了就喊痛,餓了就叫吃,舒服時就說小爺我好爽,很少刻意去壓抑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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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性慾,是人類的身體最欺騙不了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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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綠酒極富技巧的調情手法下,李從紫注定兵敗如山倒,防禦不了洶湧襲來的慾望浪潮,身子發起熱顫來,無力再使勁抵抗,亦無法再清明思考,什麼先姦後殺再姦再殺的全拋出九天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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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推拒,卻又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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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什麼,卻又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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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玩弄乳首的手往下游移,覆上他的胯間,隔著衣料輕輕撫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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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身子又不自主地跳顫著,一聲驚喘更劇,溼潤的眼眸益為矇矓,不知所措。「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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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吮乳首的唇回到耳畔,輕咬耳珠低語:「別害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教你體會什麼叫人間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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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的手侵入他的褻褲內,大掌直接掌握住脆弱的快感根源,姆指在頂端畫圈,催促那處小眼泌出透明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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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抑不住呻吟流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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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綠酒的抗拒,終究抵抗不住排山倒海的兇猛性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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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殘存的一絲意志被擊倒了,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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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爪子的撥弄,讓小老鼠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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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曉得自己即將征服他,放開箝制雙腕的手,剝除他剩下的衣物,唇舌雙手再次連流留赤裸裸的白晳肌體,品嚐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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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半抬頭的青莖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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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衝頭頂的激烈電流,刺激李從紫頭皮一波波發麻,小嘴溢出破碎的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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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了……快要……快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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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品咂著,陡地一個用力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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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細細尖叫,熱流控制不住的傾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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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一滴不露的嚥下,青澀的滋味,美好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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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的情慾凝聚成更強烈的風暴,呼吸濁重,起身快速褪去自身衣衫,重新貼上高潮過的虛軟身子上,用皮膚直接去感受幾要使人發狂的細膩,全身每個細胞都喧囂著去侵犯、去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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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以欺負這個小霸王為樂,但是沈綠酒並不想真的傷害他,小傢伙的後庭是第一次,不該粗暴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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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力忍抑著,瞥眼瞧見一邊杯子裡剩餘的桔汁,用手指沾取,再伸至他的臀縫間,探上緊縮的花蕊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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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不要……」後庭的觸碰令李從紫恢復一點意識,不由得感到恐懼,又掙扎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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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不會弄痛你的。」沈綠酒翻過他的身體,讓他向下趴著,一手制住他的背,手指繼續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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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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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如果沒有好好潤滑開拓,你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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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放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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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忽地俯身在挺俏的臀尖上咬一口,一根手指趁隙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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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瞬間僵住,僵硬的絞住入侵的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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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的緊,沈綠酒無法再更深的探入,幾乎也拔不出來,牙齒再往臀尖上咬,一口一口的咬,印上輕淺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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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咬了這個曾經挑釁他的可愛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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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將如願以償,對它幹盡一切可以幹和不可以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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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硬地將手指再擠入一些,沒入二個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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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痛……會痛……」哽咽,想掙扎卻不敢再亂動。其實並不真的很痛,而是陌生的侵入令他害怕,害怕他更深入,勾出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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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一點就不會痛了。」一邊柔聲哄誘,一邊親吻他敏感的肌膚,細密按壓著尋找敏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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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取來盛桔汁的杯子,慢慢傾倒於臀尖上方,讓桔汁沿谷縫淌下,手指配合著緩緩抽送,導入更多香甜的汁液。
M: `FZ}&L
Kji}2j'a
桔子的芬芳飄散,摻合情慾的淫靡味道,彌漫在與外隔絕的艙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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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從紫不住又開始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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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壁直接吸收了桔汁中的春藥,緊密的通道迅速發脹發熱,如萬蟻騷動,不自主的蠕動收縮,竟主動吞吐起小心翼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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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驚訝而驚喜,順勢再加入一根手指開拓,微瞇起眼,注視緋紅花蕊吞嚥自己的手指,一片水潤晶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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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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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景色是由他創造的,他將獨自擁有,完完全全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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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渾身戰慄不已,冰涼的感覺,溼潤的感覺,抽插的感覺、酥麻的感覺,愈來愈被深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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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敏感的那一點被找到時,眼前白光一閃,疲軟的分身重新漸漸抬頭,慾潮再度加溫沸騰,身子跳顫得更厲害,皮膚嫣紅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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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嗎?」沈綠酒的指尖按壓揉搓著那一點,順勢加入第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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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意志再度潰敗,除了呻吟,再喊不出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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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反抗能力的小老鼠,只能任貓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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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動的最佳時機已到,沈綠酒微微的笑了,撤出手指,以碩大的堅挺替之,抵上不停收縮舒張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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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寬闊的胸膛貼上纖瘦的背脊,再度啃咬李從紫的頸側,沙啞宣告:「小傢伙,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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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堅定的,一寸一寸的,進入,進入,再進入,揉開柔韌緊緻的花徑,直至他所能到達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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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深入,那樣的溫暖,那樣的銷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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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成一體的錯覺,密密地再無一絲一毫的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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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被填滿的不是身下之人,而是自己,某種知覺甦醒了,又迷醉了,懸宕太久的情感有著落了,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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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從紫已然被馴服了,被原始慾望馴服,同時也被駕馭他的人馴服,並且饑渴的渴求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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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包裹炙鐵的肉壁更加劇烈蠕動,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力氣的,不滿足的擠壓、絞纏,無聲地催促身上之人進行原始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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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別急呀,這就給你。」沈綠酒柔啞低笑,開始擺動強健的腰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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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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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春藥的關係,小傢伙順利地接納他的進犯,反應比他預期的更好,二人契合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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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送抽撤,亙古不變的單調動作,卻能引燃世間最美妙繚亂、最令人無法抗拒的璀璨火花,繼而野火撩原,天雷地火地碰撞出最狂野的煙花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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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一下一下的撞擊深處,全身的肌肉緊繃地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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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感覺自己被激狂的快感一下一下地鞭撻,好似要將他鞭撻至死,然後又被刺激得活過來,又快死了,又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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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活來,活來死去,不知今夕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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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外,紅霞染紅天際,夕陽悄悄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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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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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的野火才剛剛開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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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尾浪花濕,碧波涵月羞。
[S9nF
雙雙鷓鴣棲,聲聲碎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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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拂滿池浮花浪蕊,雲雨正濃處,乍聽得燕啼鶯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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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了……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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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你的味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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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停……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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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我們……一起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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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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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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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剛剛才……怎麼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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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不夠,永遠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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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要這様!好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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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狗,是馬,我正在騎一匹小野馬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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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Ifd!
嗯……不要揉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又不是麵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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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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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准拍打!你以為你是在打鼓嗎?小爺我的屁股是肉做的,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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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揉不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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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別……別咬了!你想咬爛我的屁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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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捨得咬爛這麼可愛的小屁股,我還要對它幹很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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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O\
你個熊老子的下流混帳王八……唔……嗯……
U3Dy:K[
還很有精神嘛,那麼我就不需要客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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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Wcb =;
啊……太……太深了……太深了!你要殺死我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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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你真的太棒了。
KpK'?WhX7^
czT$mKj3
夜色漸深,但見涼月橫舟,無人掌舵的畫舫乘載一艙暗香旖旎,隨波逐流,緩緩飄蕩至湖心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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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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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V-)q&cbW]q
好可愛的小受
WSh+5](:
好有意思的文章!!
1[^2f70n
沒想到這樣給吃乾抹淨啦~
2.CI^.5&
接下來應該會引發大戰吧!
http://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5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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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馬惡人騎-6
勝雪公子趁火打劫,美滋滋飽食一頓現成飯,撿了個天上掉下來的大便宜。
+A/n<VH
而且,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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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4X=.vr
他以幫助宣洩藥性的理由,名正言順一而再、再而三地壓著李從紫做,做到春藥的藥性早褪光光了,還努力不懈的變換姿勢、翻新花樣繼續「捨身救人」,極不要臉的吃香喝辣,嚐盡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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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9OE
第一次體驗龍陽之樂就這麼被全力以赴,李小弟弟最後連尖叫呻吟的力氣都被掏空了,只能迷迷糊糊的想,原來沈混蛋不是要先姦後殺,而是想把他姦到死。這麼想著,就不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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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本來沒想這般折騰他,可著實忍遏不住,每一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可只要一見那滿滿歡愛痕跡的美麗身軀,便會控制不住的獸性大發,連自己都一邊嘿咻嘿咻,一邊自嘲自己是隻發情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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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首次失控至此,簡直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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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從紫的後庭滲出一絲血痕,穴口的肉摺薄嫩脆弱,受不住大量的長時間的磨擦撕扯,弄破了皮,人跟著也昏了,他才停止禽獸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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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還是不小心弄傷小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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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毯子包覆體力透支而昏迷的李從紫,沈綠酒抱著施展輕功離開畫舫,回到京城的下榻處,樓初云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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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已經是第三日的入夜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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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舫上,他們不知日夜晨昏的交纏,意亂情迷的縱慾行歡,沈綠酒於間中歇息時,餵李從紫吃了舫上的點心,喝完所有的桔汁……咳,可想而知,這是李從紫小弟弟之所以能奮勇迎戰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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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沈綠酒吩咐下人備來洗浴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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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聽下人報說沈少爺回來了,並抱著一個好大的東西,便過來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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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提熱水來的下人跨入房內,瞟了眼床上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明物體,問:「你帶什麼東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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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小野馬。」沈綠酒也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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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初云當然有風聞表弟糾纏李五的消息,當即聽懂話意,攏了攏眉。「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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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什麼都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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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如何面對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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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分寸。」沈綠酒微笑,十足的自信之中,透出一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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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曉得你現在是張什麼樣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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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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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見他有過這種溫柔又堅定的表情,樓初云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好奇欲掀開毯子瞧瞧。「你是把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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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倏地橫手過去,將毯子包回去。「沒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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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成粽子似的,倒不怕把你的小野馬給悶壞了。」樓初云訕訕揶揄道。「顧這麼緊,連瞄一下都不行,未免太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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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解我,我從來不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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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心眼小的,比針眼兒還小,這小孩不過請你吃盤辣子雞丁,你把人家吃乾抹淨不夠,竟然還打包帶回家,誰有你這麼一本萬利。」樓初云直言譏笑。「得了,你的私事我也管不著,只勸你莫要引火自焚,免得我遭池魚之殃,我可不想對上李家那個大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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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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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麻煩的人不是我,是你,李家不會放你好過的,你好自為之。」樓初云說完,擺擺手走開,不再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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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闔上房門,將猶自昏睡的李從紫打橫抱起,小心放入注滿熱水的浴桶中,清洗靡艷狼藉的身體,掏出積於體內的他的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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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刻記得當陽精洩入小傢伙的體內時,彷彿生命的一部份亦同時灌注進去了,瞬間無以言喻的狂喜令他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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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乾淨後,再抱回床上讓他趴臥,替紅腫的後庭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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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了……」李從紫矇矇矓矓的醒來,感覺某人的手指在後庭撓動,虛乏的扭了扭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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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別動,我只是要替你上藥。」沈綠酒輕輕按住他,仔細在紅腫的穴口上藥,並伸入裡面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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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c?
溫熱的肉壁緊縛著手指,慾火再次洶湧而上,他強抑下來,不禁訝異於李從紫對自己的影響力,竟能如此輕易地撩撥起他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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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藥,拿來褻褲及中衣替他穿好,摟他一同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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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半睡半醒的李從紫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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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你睡醒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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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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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先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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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z*W]B!
「我認床,睡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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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伸臂,從床的另一邊拿來上回挾帶走的枕頭,輕輕抬起他的頭,放置於他腦後。「你的枕頭,可以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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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呢呢噥噥,含糊不清的問:「不會真的要先姦後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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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傢伙還記著這個哈。沈綠酒莞爾一笑,輕聲回道:「我還沒姦夠你,所以暫時不會進行後面那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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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沒姦夠?」李小弟弟掩不住驚恐,他都快被搞死了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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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想睡,我會很樂意繼續。」溫柔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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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趕忙用力閉上眼睛,元氣大傷的他暫時無法做任何反抗了,乖乖順順的,動都不敢再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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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親親他的額頭,再吻吻他的嘴,將他整個攬抱在懷中,也閤眼,一塊兒沉入寧謐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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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貓對小老鼠說,我不弄死你了,你做我的寵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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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的臉哭喪成一個囧,反問,有老鼠給貓做寵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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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做,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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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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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h$E
不行,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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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那你還問個屁啊!
B4/\=M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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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寵物,不要老想著跑,我就會對你好。貓一爪子將小老鼠撥到面前,低頭幫小老鼠舔起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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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起初仍舊挺怕的,怕貓舔呀舔的一口吃掉他,可後來給順得舒舒服服,連肚皮都主動翻上來,黑溜溜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後腿舒爽得偶爾抽一下、抽一下。
bn:74,GeyK
6o.Dgt/f
你太瘦了。貓用爪子肉球揉了揉小老鼠的肚子。以後我的食物都分你一半好了,一定把你養成一隻肥嘟嘟油嫩嫩的胖老鼠,揉起來的手感才會好。
M{t/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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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要我吃老鼠吧?!小老鼠驚恐的吱吱叫。我不要吃同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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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誰要吃老鼠,老鼠難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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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麼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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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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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欲哭無淚,自己咋地這樣倒楣透頂,給這隻惡貓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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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了。貓攏過小老鼠,兜在毛茸茸的腹邊,蜷伏而睡。
G%fXH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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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想逃又不敢逃,枕靠柔軟溫暖的長毛,內心掙扎拉扯想了很久,最後得到一個結論,其實這樣也不錯。於是,也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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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veP:uJA[
他們都忘了,所謂天敵該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可他們卻依偎著彼此,睡得香香甜甜,安詳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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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uN+D`.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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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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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正睡得香的李從紫覺得好吵,愈吵愈響,吵得他沒法再繼續欺壓周公,不禁惱怒的醒來,直想大罵吵什麼吵啊!吵得小爺都沒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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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咕嚕……聲音的源頭近在耳旁,仔細聽,呃,原來是自己的肚子在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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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痠痛,體虛骨軟,好像被幾十匹馬在身上踐踏過一樣。奇怪,他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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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xc%'l
肚子空空,腦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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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7y$\A
呆滯了好一晌,漸漸凝聚渙散的焦距,始而發覺頭頂床板的雕花紋路不太一樣,轉頭,入眼是間陌生的寢房。
v2ab84 C*
K_Kz8qV.?
他在哪裡?攢眉回想,記得自己是和王康去遊湖,然後他把王康飛踢下船,接著沈綠酒又出現了,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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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ux!Lqln
一幕幕慘不忍睹的畫面如走馬燈掠過眼前,小臉倏忽一陣五彩繽紛,彈坐起來發出痛心疾首的怒吼:「姓沈的你個熊老子的變態王八烏龜蛋!小爺要殺了你!」
O{Z bpa^
>CYz6G j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嚕嚕……使力一喊,更餓了,脫力向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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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醒啦,奴婢伺候您。」房門開啟,一個丫頭走進來,服侍他下地著衣,拿來一件繡工極精美的紫緞錦袍為他穿上,領他至銅鏡前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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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nE}O
柔順光滑的緞子輕軟如雲霞,袖口衣襬繡了一朵朵梨花,淡淡梨花香清新怡人,與沈綠酒相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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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李從紫的態度還算鎮定,沒有狂暴地去掐丫頭的脖子,也沒有惶惑地呈受驚小兔子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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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李五爺,橫行京城街頭,人稱「極惡小霸王」(自封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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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府。」丫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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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府?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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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st]gu3
「樓初云樓大學士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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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竟然不是山寨土匪窩……咕嚕咕嚕……嗚,好餓啊,前胸貼後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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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早啊,該餓了吧。」沈綠酒捧著食盒進來,輕快招呼,親手端出熱騰騰的飯菜佈於房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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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聞聲用力扭過頭,兇惡忿恨的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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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沈小白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整一副春風滿面欣欣向榮的小樣兒,叫飢餓萎靡的李小爺看著十分扎眼,恨不能撲上去一口咬死他。然而,食物的香味讓五臟廟響得更歡,實在提不上勁兒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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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在他髮髻繫好一條紫錦梨花緞,福身退下,李從紫冷著臉坐到桌邊。飯菜很豐盛,還有他最愛吃的紫米藕和糖醋魚,快被急遽分泌的口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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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臉和吃飽飯兩相權衡,最後決定看在食物的份上,暫時妥協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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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碗抓筷子,悶不吭聲大口吃起來,不管接下來是要逃、要鬧、要殺人放火、要幹什麼的,一切都等填飽了肚子再說,餓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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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慢些,小心噎著。」沈綠酒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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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不理不睬,埋頭勤奮扒飯。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有了力氣才能殺人,或者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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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坐在他身旁,和顏悅色地注視他,神情相當和藹可親,只差沒摸摸他的頭說,好乖好乖,多吃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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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Tj4kD
李從紫伙不曉得,身上這件紫袍是沈綠酒拿自己的衣服修改過尺寸的,見他穿著自己的衣服,有著正擁抱他的錯覺,一種奇妙的虛榮滿足,彷彿昭告著──
M!iYj+n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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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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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H vwH
說穿了,和雄性動物在自我領域撒尿蹭味道,標明所有權的意思差別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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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禽獸不愧為禽獸,連思考行為都野性十足,唯有一點不同,勝雪公子是懂得偽裝成人模人樣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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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LA9!
他們一個埋頭苦吃,一個靜靜凝睇,二人之間難得的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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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沈大俠和李小弟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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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哪有這麼美、這麼便宜的事,給上一次就幸福快樂,那世上所有的強暴犯都可以獲頒情聖榮譽獎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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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強姦,無疑也是誘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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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弟弟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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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家一樣的哭哭啼啼,尋死覓活?噁,直接讓小爺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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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6sJg:
哭爹喊娘呼天搶地,一哭二鬧三上吊?呔,我還倒在地上驢打滾兒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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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3sS45}
趁機獅子大開口,狠敲一筆醫藥費遮羞費精神損失費?這個要先回家向老大借算盤了,可是他不會打算盤。
#:M)a?E/%
}_o!fV
吃飽了,喝足了,放下碗筷,摸摸圓滾滾的小肚子,恢復元氣精神,杏目一瞇,猛然雙手一掀,哐啷一聲碗盤殘羹砸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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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我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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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f%<
李從紫一腳踏上椅凳,一手扠腰,一手指著沈綠酒俊挺的鼻子,氣沖牛斗的破口咆哮,你個狗娘養的卑鄙無恥骯臟下流陰險小人人面獸心豬狗不如小爺操你祖宗十八代吧啦吧啦吧啦……(馬賽克處理約一千三百餘字)
Gv zw=~8
`Hq)g1a7q
勢若雷霆,氣燄熏天,洋洋灑灑,一氣呵成,李家小祖宗把沈家十八代大祖宗全挖出墳墓鞭屍一遍,罵得是狗血淋漓,淋漓盡致。
pZe:U;bb
&d^u$Y5
噯,咱們李小弟的腦袋瓜子就那麼丁點兒大,心智也還沒長太大,單純而直線的思考模式,哪想得到太複雜的玩意兒,哭鬧敲詐還不如潑一盆狗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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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jWbj
沈大公子兀自面帶微笑,文風不動,一只茶杯體貼地遞過去。「口渴了吧,來,喝點水再接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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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f,J\
已然氣極敗壞的李從紫想也沒想,一把搶過來,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全灌進喉嚨,酸酸甜甜的……桔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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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爺爺的是不是也想陰我!」激憤摔擲杯子,暴跳如雷,他發誓這輩子再不喝這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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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4 HYF
「這桔汁怎麼了?」一臉無辜。
G\:^9!nwY~
「……」李從紫懷疑自己可能會一口血哽死。
UP}5Eh
P2;I0 !
「你不是喜歡喝桔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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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我喜歡喝桔汁?」
vS|uN(a.P
aD:vNX
「我還曉得你酒量好,但不愛喝,喜歡吃白糖酥、碗豆黃、紫米藕和糖醋魚,喜歡穿紫色的衣服,每晚睡前喝一杯熱羊奶。」如數家珍,一一道來。「除此之外,我想,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就等你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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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i
他偷窺我?!李從紫面色鐵青,徹頭徹尾沒發覺自己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中,甚至摸透喜惡偏好。
|_J[n!~f7
=?/RaK/w
不寒而慄。
@fWmz,Ngl
李從紫覺得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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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p'v
而對待一個瘋子顯然不能來硬的,尤其是沈綠酒這種笑裡藏刀的瘋子,拳頭像打在棉花上,沒個屁用。
6T5nr
`9
沈綠酒見他表情千變萬化,小腦袋想什麼一目瞭然,惡趣味不由得又大發,問:「你吃飽了嗎?」
1wpeYn7>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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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麼?」
j&.MT@
「既然吃飽了,我們來做可以很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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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倏地倒彈三尺,心驚膽跳。不會要繼續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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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事好商量。」硬的不行,只好試試軟的,理性和平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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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_[[)14b
「我們可以一邊做,一邊商量。」
U>z8gdzu
「我才不要再和你做,想都別想!」
G2%%$7Jj
>~5>)yN_a1
沈綠酒刻意誤導他往歪處想,帶著戲謔笑意,用極其曖昧的語氣表情問道:「你說,我們是要做什麼呢?」
j6~#_t[
+FWkhmTv
「不管做什麼,我都不要和你一起做。」
5CxD ys&<
「可我不管做什麼,都想和你一起做。」
>y&4gm
P{eL;^I
「我拉屎你也要一起拉嗎?」
MEQ:[;1
粗俗的話從小傢伙的嘴裡說出來,都顯得有趣呵。綠酒淺哂回道:「我很樂意和你一起擠茅房。」
@t
T6|zT}cb
「你樂意,我不樂意!」
szC~?]<YY
「你愈不樂意,我就愈樂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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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8sSb:N
又是鬼打牆的繞口令,李從紫直翻白眼,這個混蛋明擺著故意唱反調。不行,不能老被牽著鼻子走。深呼吸二口氣,努力強迫自己冷靜,心中重複碎碎唸,理性和平的談判、理性和平的談判……
>Rw[x
RpE69:~PV
「咳咳。」裝模作樣清了清喉嚨,理性和平的談判:「關於前二天的事,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吧,小爺我寬洪大量,當是不小心被狗咬一口,不跟你計較,咱倆之間算扯平,兩清了,你看如何?」
i!jZZj-{
Ch`XwLY9
「大丈夫敢做敢當,我絕不會逃避發生過的事。」沈大俠趁機表現男子氣慨,繼而義正詞嚴的反過來指責:「況且是我捨身救你於水火,我還沒與你講究回報,你倒想先撇乾淨,你看我能如何呢?」
$up.<qzj
>ln%3=
「哼,我根本不需要你救。」
xV'\2n=1T
「哼哼,過河拆橋的本領倒不差嘛。」
(63_
M`ETH8Su=
「我沒有!」
j(!M
「好,就當你沒有,不過既然你提了,那麼你看,你欠我的恩情又該如何呢?」沈某人順著竿子爬,不僅得了便宜還賣乖,已經是吃人不吐骨頭了。
L{|V13?
:J-@+_J
李小弟弟哪敵得過沈大公子的巧口利舌,鼓頰瞪眼辯駁不了,惱羞地臉紅脖子粗,心中不住噴火吶喊──
cjU*
m<wng2`NTv
娘呀,根本不能跟厚顏無恥的衣冠禽獸說人話啊!
s% "MaDz
0(;d<u)fS
理性和平再度灰飛煙滅,李從紫忍不住又怒目切齒,自始至今都無法和他平心靜氣的說話,不禁挫敗吼道:「你到底想怎樣啦?」
M SU|T
kScq#<Y&
沈綠酒一頓,驀然語塞,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產生動搖,他此時也想重新問自己,究竟意欲為何?只是想欺負玩弄這個小潑皮嗎?
)eNR4nF
mu2r#I
「欺負我很好玩嗎?」李從紫再憤怒質問。
g*b`V{/Vw
「非常好玩。」沈綠酒淡淡回道。
wAxXK94#3
.N8AkQ(Ok
「你……你跟我到底有什麼仇?要這樣欺負我!」
Ql>DS~a
「也許是你上輩子欠我的。」
RF 4u\ \
「我欠你什麼了我?」
LQ"56PP<
_|xO4{X
「殺了我全家,強姦我老婆吧。」沈大公子的記憶力說好聽是過目成誦,入耳不忘,說難聽就是老子記恨你八輩子。
sB ]~=vUP
l;: L0(('
李從紫一聽,剎地氣血攻心,險險沒一口氣噎得抽風。再此般胡拉渾扯下去,估計沒被活活玩死,也會給生生氣死。
imAsE;:
p5c^dC{
肩膀霍然一頹,他感覺好累,沒氣力精神再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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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他李五爺是個小無賴,那麼沈少莊主絕對是比他更無賴的超級大無賴,無論如何竭心耗力,都鬥不過這個鐵了心將他往死裡整的變態瘋子,索性不鬥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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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真怕你了,求你饒了我,放過我行不行啊?」丟尊嚴、拋骨氣,這次是真的低聲下氣,就差沒跪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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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原以為小傢伙初生之犢不畏虎,沒想到真會屈服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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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放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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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說。」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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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見狀,雙眸發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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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以。」再表現出斟酌考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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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眼中的光芒愈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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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兩眼發光的樣子,可愛得令沈綠酒想笑,故意給他一分希望,將他的心吊在半空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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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倆人真到此為止,扯平兩清,一肚子黑水豈不白釀了,沈某人不是善男信女,沒有大發慈悲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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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調戲良家婦女般地,拍了拍李從紫紅潤的臉頰,無賴輕佻的微笑道:「不過很抱歉,我還不打算放過你,勸你趁早認命,乖乖從了本大爺,本大爺會賞你甜頭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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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用優雅的語調,說著噁俗的惡霸台詞,惡劣之至,人神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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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間熄滅,滿臉黑線如瀑直直落,嘴角抽搐著在心中罵道,你個熊老子的比小爺更適合當土匪流氓,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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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料到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事到如今,已被逼到無可再逼,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咬牙心下一橫,決定使出萬不得已絕不動用的終極奧義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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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捂臉,蹲下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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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我過我好不好?嗚……」努力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搏取同情,儘管快被自己噁心死了,內心狂罵不停。你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小爺咀咒你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被雷劈死生兒子沒屁眼被糞塞死吧啦吧啦吧啦……(再馬賽克處理約二千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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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當他使出這終極奧義之招時,誰不慌手慌腳的哄他,任他予取予求千依百順,哪還說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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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沈綠酒不是那些人,也許壓根兒不吃這一套,不過既已死到臨頭,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先哭再說,管他這個舉止是不是很女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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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用力擰大腿,好痛……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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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沈綠酒吃這一套,而且非常吃,就因為太吃這一套了,所以沒用極討嫌的語氣,說咋哭得像娘兒們似的這類冷嘲熱諷,只是靜靜的、定定的凝視他,然後,用他認為最直接的方式哄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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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起他的臉,一下一下地親吻,舔吮鹹中帶甜的眼淚,溫言柔語:「小傢伙,你哭的樣子果然好可愛,我終於把你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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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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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這個瘋子大變態!」李從紫氣得全身簌簌發抖,大腿白掐肉白疼,眼淚不由自主地由假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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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確實實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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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自虐地擰腿掐肉,一顆顆水珠子就啪嗒啪嗒的串串落下,邊哭邊嘟嚷罵著「你個熊老子的,你個熊老子的……」除了這句口頭禪,其他話全哽在喉頭擠不出來,真氣壞了,委曲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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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滾你大姨媽的蛋,小爺怎會被這麼個魔頭剋上啦?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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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瞧著漂漂亮亮的小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心口乍起一陣波濤洶湧,嘩啦嘩啦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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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真是……怎麼會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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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可愛得天翻地覆天花亂墜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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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的默默凝視,心中錯綜著說不明、理不清的思緒,某種柔軟的情感源源溢出,漲滿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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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寵愛他,也想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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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他笑,也想看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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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溫柔的擁抱親吻他,也想狂野的侵犯占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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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可愛時,又覺得他可恨,瘋狂的想把他生吞活剝,整個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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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來,不曾如此充滿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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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久,才緩緩開口道:「小傢伙,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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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什麼?」抽抽噎噎忙著哭,一時反應不過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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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覺,在一起哭,在一起笑,不管做什麼到哪裡都在一起。」沈綠酒進一步說明。「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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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呆若木雞,眼淚還在流呀流呀,小嘴震驚得忘了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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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吧。」堅定的,再重複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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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天天給他耍得團團轉嗎?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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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頭!」陡地蹦高三尺跳起來,一頓亂七八糟的拳打腳踢,把武林高手勝雪公子打倒在地。「誰要和你在一起!鬼才要和你這個王八烏龜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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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任由他又踢又打的發洩,沒反制沒閃躲,一拳一腳都疼在皮肉、甜入心底,眼睜睜望著李小弟弟大吼一聲「去死吧你!」後大哭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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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愣愣地坐在地上,沒急起直追,內心亦是一片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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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綠酒,勝雪公子,花信山莊少莊主,這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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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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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馬惡人騎-7
「五爺,你總算回來了!」守在大門的小竹子遠遠見到主子,飛奔上前迎接。「你好幾天沒回家,又沒說去哪兒,大家都擔心的出去尋你了,你再不回來,一爺就要報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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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回來了唄。」李從紫漫應了聲,什麼話都沒再多說,一頭鑽進寢房,爬上床整個人埋入被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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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淒慘的小臉和反常行為令小竹子又急了,連連推著他迭聲問道:「五爺五爺你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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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讓我靜一靜。」悶懨懨的聲音,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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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子不敢再吵,匆匆跑去報告大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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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報的李從銀立刻過來,見弟弟在床上窩成一座棉被山,輕笑調侃:「怎麼也學你二哥當鱉了。」繼而責備道:「你讓大家擔心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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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沙啞哽咽,憋憋屈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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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窩悶著,快出來給大哥瞧瞧。」李從銀坐到床邊,拍拍棉被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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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伸出頭來,水露濛濛的大眼睛,臉頰溼答答,鼻頭紅彤彤,猶自一抽一抽的,一瞧就是哭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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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面色一沈。「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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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默默坐起來,垂著頭,久久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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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不該說,亦不知該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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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見他身著未見過的衣袍,再爾聞到梨花香,表面聲色不動,心中卻已有了底譜,再追問道:「到底怎麼啦?告訴大哥,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大哥為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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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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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咬了咬下唇,一句話變成一根梗在喉嚨的雞骨頭,既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卡得異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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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以前什麼都跟大哥說,怎地這會兒瞞起大哥了呢?」李從銀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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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弟弟聽到把他捧在手心疼的哥哥這麼說,所有的委曲一古腦兒全湧了上來,愈想愈惱恨羞憤,不由得悲從中來,終是忍抑不下,抱住老大再度失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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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呀哥呀……你弟弟我的屁股開花啦!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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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誰敢向天借膽!」李從銀登時面色丕變,驚極怒極如遭天打雷霹,目放兇光,殺氣騰騰。「我的弟妹們哪個不是我從小寵到大的寶貝,如今竟有人膽敢辣手摧花,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剔他的骨,讓他後悔他媽把他生下來,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死不如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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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並不常見大哥大發雷霆,陰狠模樣看來頗為嚇人,忽然有點不想沈綠酒真被抽筋扒皮剔骨,狠狠揍一頓就夠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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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李從銀狠聲追問。「大哥馬上叫人去打斷他的狗腿,再砍斷他的雙手、挖出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頭,最後把他閹成太監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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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大是說真的嗎?李從紫不覺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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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嚅嚅囁囁,欲言又止。「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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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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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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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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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綠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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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要讓這個叫沈什麼酒的……?!」登時頓了頓,欲確認的悻悻反問:「小五,你剛剛是說沈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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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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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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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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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別人假冒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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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腦門青筋快樂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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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花信山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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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沈綠酒沈綠酒沈綠酒啦!」咚咚咚猛捶床板,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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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佯作恍然大悟貌,想想也是,世上若有第二個叫沈綠酒或膽敢假冒他的人,頭不被扭下來當球踢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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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李從銀沈吟,憤怒的情緒當然還是有的,然心中那把如意金算盤扒啦扒啦飛快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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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小非君子,無奸不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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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最後一顆盤珠落定,胸已成局,摸摸小五的頭安撫道:「乖乖別哭了,哥哥我現在便找他『算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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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小鍋子來報:「一爺,沈少莊主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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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倒先自個兒上門來了,負荊請罪也好,惡人先告狀也罷,必不與他善罷甘休,非剝他三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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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雙目又放出見獵心喜的熠熠光芒,冷笑令道:「來的正好,關門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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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鍋子得令,跑出去喊道:「來人吶,一爺吩咐,關門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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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小竹子回喊:「大黃和小花出去蹓躂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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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爺,狗不在。」小鍋子又跑回來,很認真的問:「不過咱有養貓,要不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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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貓做麼?」黑線不住直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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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他呀,胖咪可兇了,大黃和小花都打不過牠,要不咱也有養雞,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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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雞有個鳥用,給他拔毛做雞毛撢子嗎?李從銀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咋地淨養這麼些蠢孩子,連虛張聲勢的撂狠話都聽不懂,太沒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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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趕快放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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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跨出房門時,李從青和李從白也恰好過來,同樣擔心兄弟的他們皆特地提早回家,聽到下人說五爺回來了,便匆匆相偕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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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小六,你們陪陪小五,我去前廳見見那個『重要的客人』。」李從銀冷笑著強調道,似有寒風颼颼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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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和從白兩兄弟進入房裡,來到李從紫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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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要不要緊?」李從白握住哥哥的手問,稚嫩的臉充滿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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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李從紫摸摸他的頭,么弟身上的檀香令他的情緒平穩不少,讓足足小自己五歲的弟弟擔心,覺得自己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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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青默默觀察他半晌,對么弟說:「小六,你去廚房吩咐廚子,給你五哥熬隻人蔘紅棗雞,順便拿些吃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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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從白乖巧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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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青坐到床畔,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探測他的體溫,不經意瞥見衣領處半枚紅痕沒遮掩好,不禁暗嘆一口氣,心忖,怎麼連小五也和男人糾扯不清,有機會得跟老大商量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改改李家祖墳的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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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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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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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就腰腿痠疼了些。」李從紫沒多想的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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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青考慮了下,語氣含蓄的再問:「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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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不懂二哥為何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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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剛剛二哥有聽到你跟大哥說的話。」那樣悲痛欲絕的聲嘶力竭,差不多響遍了整座李府,可憐的小五,這屁股也開花開得夠驚天動地,轟轟烈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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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的面容又一陣百紫千紅,轟地臉熱得像瞬間烘熟了,吚吚唔唔半天蹦不出一個子兒,難為情全寫在臉上。此時如果給他一把鏟子,他大概會挖個洞讓自己入土為安,永遠不出來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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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見到自家小霸王這般羞窘模樣,李從青不由淺淺一哂,思量了片刻,斟酌續道:「那個……咳,男人和男人……如果沒有做好事前準備,很容易受傷……咳咳,如果不小心受傷了,可能會發熱,像著了風寒一樣,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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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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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猛地一陣乾咳,臉都咳紅了,猴子屁股似的,俄而才眼神閃爍的訥訥心虛道:「你知道二哥愛看書,書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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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什麼書會說這種事?」一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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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什麼眼神!」李從青搓搓弟弟的腦勺,轉移話題再問:「老實講,你和沈綠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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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臉面一垮,水汪汪的雙眸眨呀眨,似乎又快掉下淚,鼓頰噘嘴的怒嗔告狀:「他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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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知不知道,他這嬌氣的小模樣兒有多麼可愛、多麼讓人更加想欺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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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青忍住笑意,端出兄長架子數落道:「我們現在都知道他欺負你啦,可你之前怎麼不說呢?咱李家還保護不了自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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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低聲嚅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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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脅你不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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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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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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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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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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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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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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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搖搖頭。「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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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沈綠酒對他十分惡質,極盡捉弄調戲之能事,每每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真箇是怒火燒盡九重天,可仔細回想,的確未曾對他動過粗,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說很溫柔,小心呵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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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好幾天之前,他在城郊山道上又恰巧、偏巧、碰巧的撞見他,當時他一急轉身就跑,沒注意腳邊有顆石頭,結結實實的絆了跤,如果不是沈綠酒及時攬住他,早當眾跌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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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曉得你一見我就要跑,可也得小心點呀,要摔傷了怎麼好。那聲嘆息,很溫柔,真的真的非常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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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前二天他們在畫舫上那個那個時,沈綠酒總怕弄痛他,不時低聲問「會疼嗎?」、「是不是不舒服?」、「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咳,我們可以理解為這也是一種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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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久前抓狂得對他拳打腳踢了一頓,他不但沒還手,甚至吭都沒吭半聲,縱容他撒潑暴走,將他當成沙包又踹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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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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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又溫柔的話語,猶言在耳低迴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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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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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不知不覺柔軟了,便接著問:「他有沒有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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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以為我的屁股是心甘情願開的花嗎?」李從紫回以一個囧,反正大家都曉得了,何必再苦苦遮掩隱瞞,說起話來自是回復慣常的大剌剌,小女兒態的忸忸怩怩不是小爺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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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是說除了這件事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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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了想,撇撇嘴啐道:「哼,他一直糾纏我不放,還像變態一樣的暗地偷窺我,不斷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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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李從青下了最後結論:「嗯,聽起來比較像是他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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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追求我?李從紫頓時啞口結舌。男人追求男人?是有沒有搞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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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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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又迴盪起這句話,而今冷靜想來,確實和「嫁給我吧」有那麼一點點類似的味道。李小弟弟這下真心慌了,比單純被戲弄的感覺更教他束手無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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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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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你有沒有受傷?」李從青將話題導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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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的面頰不住又發熱,喁喁噥噥道:「好像有……不過他幫我上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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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不知聯想到什麼,老二也跟著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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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紅臉對赤面,氣氛尷尬了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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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大哥一定會為你作主,不過老大做事情你也知道的,喜歡不按牌理出牌,事情給他一攪和,常常會往他所希望的、但卻是你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你還是有點心理準備比較好。」李從青語意深長。唉,這可是他的親身經驗,切膚之痛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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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無語,難得沈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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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前廳中,奸商對大俠,針尖對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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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奸商架勢十足的說:「哼哼,想白喝我弟弟的菊花茶,沒門兒!這筆帳你看咱們怎麼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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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真心實意的誠懇道:「在下就是來結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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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如此,咱就來詳細的好好算一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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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闢室密談,他們的談判過程被列為最高機密,無人知曉他們談了些什麼,只見當他們開門跨出來時,皆露出滿意的表情,雙方達成互利互惠的共識,幾乎要熱忱的握手說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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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本來有些怕他們談判時,老大因一言不合被沈混蛋失手打死,再怎麼說,勝雪公子乃一武藝高強江湖大俠,反觀咱們李老大不過是個市井商人,單憑一把算盤拼天下,手不提沉,肩不挑重,真要捋胳膊掄拳頭的幹架,誰勝誰負立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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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李從銀毫髮無傷的再來看他時,他不由得鬆口氣,但這口氣隨即因為一句話而再重重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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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大說:「小五,過二天你和沈少莊主一同啟程去花信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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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從紫的下巴當場摔到地上去,差點沒兩眼一翻昏昏死死去,不過當下他還真巴不能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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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根本是趁機將他高價標售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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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按牌理出牌的老大,雖然這招其實早在預料之中,因為弟弟的屁股可能是他所有的商品中,最具投資價值的壓箱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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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二心有戚戚地如是感慨,同情摸了摸結凍成石塊的小腦袋,聊表一下做哥哥的慰問之意,忍不住溜出一個慵懶散漫的呵欠,決定先回房小睡一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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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一句來說,不論事態如何演變,命有定數的想逃也逃不掉,不說別人,單講他李從青好了,要能逃得了,老早不知哪兒逍遙去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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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又是鳥語花香的一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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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一聲石破天驚。「小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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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好大一聲「碰!」,某座寢居的房門轉瞬變成一堆廢木材,一抹嬌艷身影飛奔而入,撲上內間的床舖,猛力一把抱住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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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命的小五,你死得好冤好慘吶!為何不肯再多撐一會兒,讓四姊看你最後一面再死,這樣你如何能瞑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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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李家四小姐嚎天喊地,雖如喪考妣,卻無損其驚人的傾國美貌,只是表情實在說不上有何悲痛可言,反倒因為過於使勁兒而有點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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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之人面色僵紫,眼白直翻幾快口吐白沫,估摸箝住他脖子的金臂勾再不鬆開,大概真會十七兩翹翹,如她所願的死不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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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妳快把五爺勒沒氣啦。」一旁的小竹子抹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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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依舊稱呼她為四小姐,意即她雖嫁至六王府成為六王妃,依舊是李家的女兒。這是當家主子李大的意思,大家欣然遵從,待她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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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踏入李家門,一世皆為李家人。李家的家訓之一,上至主子,下至丫頭小廝,全涵括在此條家訓內,造就了李家無比堅強的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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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嫁出去的李家女兒三天兩頭回娘家,自然曉得李府大小事,此時瞥了瞥臉色和名字一樣紫的小弟,才鬆開手臂,改而掐住軟滑的嫩頰,左右開弓往兩旁拉扯,甜甜一笑道:「聽小翠講你小子不吃不喝搞絕食,了不起啊,學人家玩玉簫聲斷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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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從紫一聽老大要他跟沈綠酒去花信山莊,悲憤填膺耍脾氣,將自己反鎖在寢房中,不吃不喝絕食抗議(其實只有昨天的晚餐),李從彤聽到此一消息,立刻返回娘家,欲好好加以開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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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開導的方式,正如目前所見的充滿手足之愛,姊弟情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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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什麼聽不懂啦!」李從紫被掐得好痛,卻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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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四姊告訴你一個故事,有個叫唐韋皋的爛男人去江夏玩,和個叫玉簫的丫頭有了姦情,爛男人說會回來娶她,還留一枚玉指環給她當定情信物。那個笨女人呆呆等了八年,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等到,就絕食而死,變成女鬼找他算帳,斷了他生兒子的命根子。」後二句是李從彤胡口亂謅的,邊說邊玩弟弟的臉,譏誚道:「這就叫做玉簫聲(生)斷,懂了沒,叫你念書當放屁,說你笨得像豬還污辱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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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夠鳥的蠢故事,我吃豬肉就好,幹麼懂什麼狗屁玉簫啊!」李從紫哇哇大叫。「不要捏了!別以為小爺不打女人,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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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我好怕,來呀,有種打死我呀。」我擰,我掐,我捏捏捏,哈哈哈,實在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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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敢怒敢言但不敢造反,四姊不過長他二歲,便一副長他十歲的老大姊架勢,特愛視他為麵糰搓圓捏扁的玩,薄皮嫩肉的臉頰很快掐出二坨紅龜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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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會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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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本姑奶奶掐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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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兒,看倌您該明白李五爺的驕縱蠻橫從何而來,實乃李四小姐從小調教到大的豐碩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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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驕縱,李家四小姐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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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蠻橫,李家小弟弟可謂可遙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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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論起任性妄為,姊弟倆倒是丁對丁、鐵對鐵的半斤八兩,不分軒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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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四姊特地親自下廚,為你做了你愛吃的點心,乖,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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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露出驚悚萬分的表情,閃躲不及,小嘴被狠狠掰開,塞入一塊綜合酸甜苦辣於一體、她說也是叫「白糖糕」的不明塊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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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給我吃,若敢吐出來,叫你連本姑奶奶的鞋都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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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姊獨特的疼愛方式著實令他消受不了,痛不欲生的嗷嗷叫:「姊呀姊呀,妳就饒了小弟吧!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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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得李五房中傳出一記記淒厲哀號,李府下人們聞聲,紛紛為之掬一把同情心酸淚,口中喃喃唸佛祝禱,五爺您就早死早超生安心上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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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鬼哭狼嚎的喧鬧,李從紫被折騰得半死不活,但是終於肯吃東西了,因為倘若再不吃,恐怕李從彤真會強迫他吃她的鞋,或者更恐怖的東西,例如她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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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屁股開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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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李從紫猛地噴射出一口紅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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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小姐沒有高超的武藝身手,逃不過慘遭米粥洗臉的命運,腦門青筋曼妙地婆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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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李從紫乾笑二聲,汗如雨下。「聽說紅棗是養顏聖品哦……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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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爆栗賞過去,李從彤抹抹臉,接續道:「我說你呀你,從小就傻不愣登的,現在連屁股都讓人開了花,你叫四姊如何能安心,要不我回李家住,要不你搬到王府去,非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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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姊……妳動嘴說話就好,能不能別一邊說、一邊擂我的腦袋,我可能就是這樣給妳擂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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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頂嘴!」不擂就不擂,回去摧殘紅撲撲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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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妳就別心疼他了,再心疼下去,估計要給妳心疼掉一半小命了。」李從銀進門哂道,解救小五脫離暴力女的關愛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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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沒把小五顧好呢?你明知他是咱家最笨的一個。」李從彤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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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四姊,妳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強調我笨啊!」李家最笨的人腦羞成怒,氣呼呼的大聲抗議。「本來不笨也要讓妳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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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笨唄,小豬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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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妳快去瞧瞧小六吧,他最近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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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從彤一驚,提裙飛奔而去。「小六啊!你等姊姊來看你最後一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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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個瘋女人。」李從紫撇嘴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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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心你的程度不下於任何人。」李從銀說,坐至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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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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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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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好才怪,大哥,你這次實在太過份了,怎麼可以把我賣了!」李從紫忿忿不平的埋怨,覺得自己根本是被推入火坑,逼良為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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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這般沒良心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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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的良心早被大黃和小花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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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真是,一點都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李從銀作態地感慨嘆息。「大哥平時如何教你們,你難道忘了嗎?只有咱李家人欺負別人,沒有別人騎到頭上撒野的份兒,如果不小心被欺負了,又沒法馬上以牙還牙,那麼就要懂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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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教做人要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李從銀教弟妹們的是大丈夫要能伸能屈,韓信尚能隱忍胯下之辱,做人要懂審度時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最重要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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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李家不生君子,用不著十年,有仇至多十天半個月就報回來了。李家老大如是殷殷教誨,李家弟弟妹妹們遵行莫晦。沒有人可以欺負李家人,就算欺負也只能欺負一時,往後必要連本帶利利滾利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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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五,你仔細聽大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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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開始進行慫恿及洗腦工程,教導弟弟如何報復沈綠酒,先掏光家產,再搞得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最後再一腳踢開他,換他抱住你的大腿哭著求你饒恕他,你想想,那多大快人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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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大愈講愈慘無人道泯滅人性,好傻好天真的李小弟弟愈聽愈興奮,雙目重新閃閃發光,好似沈綠酒的慘狀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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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小爺我一定要給他很好看,讓他知道小爺不是好欺負的!」指天發出豪語,雄心壯志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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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真是太好騙了,當真給人賣了還幫忙數鈔票哩。李從銀禁不住連連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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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個弟弟呀,像一杯盛了泉水的無色琉璃杯,晶瑩剔透,清淨甘甜,喜怒哀樂全形於色,非黑即白無灰色地帶,脾性像顆小皮球,用多大力勁就彈有多高,單純得令做哥哥的都覺得欺負起來太好玩了,因此很能理解沈綠酒愛欺負他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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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喜歡他,愈想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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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欺負哭了,會心疼得不得了,也會甜蜜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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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不由得想起昨日與沈綠酒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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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門見山的說,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便直說了,我家小弟的屁股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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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單刀直入的回道,請直接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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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和爽快的人做生意,我要的其實不多,你身上的薰香配方,花信山莊三色御酒,白酒撈月,黃酒攬菊,綠酒漱玉。除此之外,我還要一種紫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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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山莊無紫色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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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必須造新釀,紫色的,專為我家小五釀製的酒,當你釀出此酒之時,我就把小五完完全全的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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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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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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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乾脆俐落的擊掌為誓,幾句話便達成協議,把李家小弟弟高價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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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家小五是真心的嗎?李從銀忽然這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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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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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在十二歲那年,被一個採花大盜盯上,雖然我們極力保護他,可還是不慎讓那淫賊易容混入府中,小五給他餵了春藥,若非及時查覺,今日就沒有你所見到的李從紫。於是我培養他的體質對春藥產生抵禦性,因為這種事不會只發生一次,有太多人覬覦這個孩子。此外,我暗中派二個影衛保護他,他不曉得他們的存在,他們也不會干涉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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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畫舫上的事你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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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不知道,當你開始糾纏小五時,我便把影衛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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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怕我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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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真正的傷害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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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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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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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有種誤入陷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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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必須相信一點,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弟妹們。我們李家看似不怎麼,但實際上有點小家底,江湖人有交情的也有一兩個,況且李家有個天底下最大的後盾,沒人惹得起,你一個花信山莊講句真格的,我還不放在眼裡。李府當家主冷笑威嚇道。奉送一句免費的勸告,我絕對是這世上最不好惹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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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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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答應大哥一件事。」李從銀驀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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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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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多討厭沈綠酒,都不許用傷害自己來報復他,包括強迫自己去恨他。」李從銀疼愛地摸了摸弟弟的頭。「大哥不希望你的人生充滿敵視與仇恨,快樂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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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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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馬惡人騎-8
就這樣,李從紫包袱款款,以代表李家與花信山莊詳談合作的名義,沒帶個小廝夥計在身邊,單獨與他的剋星天敵一塊兒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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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不顧他人側目,堅持二人同騎一匹馬,那隻可憐的馬除了增加負重外,還得一路忍受背上二人永無休止的拌嘴吵嚷,偶爾還會扭打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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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看,一路與他齜牙,並想方設法使一些堪稱幼稚的小伎倆搗蛋,不給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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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則轉身一變,成了好脾氣的好好先生,神色愉悅地一路讓他齜,忍受他好笑搞怪的惡作劇,不曾發過一絲半毫的怒氣,說起話來好聲好氣,甚而從中找到二人相處的新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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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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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L`dJX?
他喜歡用肉麻兮兮的話逗弄李從紫,尤其在某些時候,例如,由茶杯裡撈出一隻奄奄一息的油蟲(蟑螂)時,會無奈又溺愛的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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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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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李從紫噴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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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服或鞋子裡發現幾根繡花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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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惱人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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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李從紫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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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前,從棉被下抓出幾隻滿床亂竄的胖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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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勾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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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李從紫噴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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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看倌別誤會,此奶非彼奶,是李小弟弟睡前喝的羊奶。沈綠酒知曉他沒喝奶會睡不好,所以每晚一定會很神奇的弄來一杯熱羊奶,咱們小五吹彈可破的嫩皮白肉便是這麼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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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會總結一句:「哎,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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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怎麼辦,把泡過油蟲的茶喝下去、穿上扎著繡花針的衣服鞋子、和老鼠相親相愛同床共枕就好。李從紫拚命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裡不住罵爺罵媽,去你個熊老子的,這種噁心巴拉的話也說得出口,小爺我連隔夜飯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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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總能維持一貫悠然自若的微笑,一點也沒有被自己肉麻到,千錘百煉過的臉皮斧子劈不破,錐子鑿不穿,直比銅牆鐵壁還結實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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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李從紫被他惡趣味的肉麻電得哇哇跳腳,雞皮疙瘩掉滿地,他就會樂不可支,玩得更不亦樂乎,變相地繼續磨鍊李小弟弟脆弱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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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降一物,李五爺道高一尺,勝雪公子魔高一丈,李從紫簡直被剋得死死死,難以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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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肉麻的折磨,卻折磨出蜜糖般甜膩膩的滋味,比李從紫愛吃的白糖酥更膩上幾分,濃郁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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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講起來,沈綠酒將李家小弟照顧得非常好,可說呵護得無微不至,吃飽穿暖,要什麼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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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各位最期待的入夜之後,沈綠酒亦沒一開始就強迫與李從紫那個那個,但仍免不去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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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他只是親了親臉頰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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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親吻臉頰額頭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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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他親吻臉頰額頭嘴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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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他親吻臉頰額頭嘴脖子和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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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他親吻臉頰額頭嘴脖子鎖骨和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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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序漸進地,水煮青蛙的方法,每天親吻的面積慢慢擴大,第九天,他親遍了李從紫的全身,除了胯間的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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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重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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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日暮時分,李從紫便會開始感到害怕、抗拒與情不自禁的期待,已經嚐過性歡銷魂滋味的身體,每夜每夜被迫一點點、一點點的焚燒,反覆煎熬,難受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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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會掙扎反抗,卻每天都逃不過沈綠酒高超的調情技巧,終是墮落沈淪,親吻和撫摸已經不夠,他渴望更多更多,最後甚至受不住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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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覺得自己慢慢的、一點一滴的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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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在等,耐心等著,等李從紫主動求他,男人惡劣的征服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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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滿足你,讓你再次嚐到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每夜每夜在小傢伙耳畔低語哄誘,用下流粗俗的話挑逗。你還記得我在你體內的感覺嗎?我不停插進你最深的地方,我記得你的裡面好緊好熱,尤其洩精的時候,幾乎像要把我夾斷了,融化了,小傢伙,求我,求我再次進入你,求我狠狠的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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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去死……意志向來不堅定的李從紫這次卻難得硬骨頭,死命咬緊牙關,即使已經淚流滿面了,也不肯出聲求他,心裡真是恨死這隻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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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晶瑩的淚水令沈綠酒感到亢奮,以及一絲心疼,幾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開他的雙腿,衝入那朝思暮想的銷魂地,可是仍強抑著,就要他開口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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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慾望與意志力拔河角力著,誰都不肯先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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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銀曾問他,對李從紫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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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諱言,他本來確實懷有玩弄的惡意念頭,好好教訓一頓這個惹火他的小潑皮,讓他知道何謂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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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著欺負著,愈欺負愈上癮的同時,亦被深深吸引,除了捉弄之外,也想疼寵他、呵護他,進而生起相伴一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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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輕言說「愛」,這個字太沈重,況且他心知肚明的很,李從紫並不愛他,甚至畏懼他、討厭他、痛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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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又如何,他想要的東西,即使渾身是刺地扎手,也一定要牢牢握住,絕不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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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李從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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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也好,單純的慾望也罷,他都是真心的,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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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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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們於一家荒郊野外的野店打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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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只有他們二個客人,徐娘半老的老闆娘見天仙人兒般的二人,眼睛亮如火炬,熱情款待,刻意拉低衣領微露酥胸,風騷的扭腰擺臀,頻頻對沈綠酒拋送秋波,上菜倒酒不斷找機會往他身上又擠又蹭,只差沒跳上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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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咱野村小店沒啥好招待,還請您多擔待。」媚態橫生的斟酒,又有意無意地拿胸脯蹭了下沈綠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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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沈綠酒沒嫌憎推開她,一如即往地斯文有禮,扮演著他完美的濁世佳公子,風度翩翩迷得她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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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則杏目圓睜,柳眉倒豎,一整個人泡進醋罈子似地,眼也酸胃也酸牙也酸,不管什麼東西入了口都酸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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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IFTa!
哼哼哼,你個色狼禽獸龜兒子!只見小醋桶時不時哼一聲、嗤一聲,牙齒不管咀嚼什麼都咬得吱嘎響,彷彿和食物有深仇大恨,一雙筷子戳戳戳地戳爛了一隻無辜的燒雞。我讓你勾搭野女人,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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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真漂亮。」老闆娘見他氣嘟嘟的模樣兒不但不難看,反而很可愛討喜,伸手想去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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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是可以隨便摸的嗎?」李從紫小獸般齜牙咬她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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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兇。」老闆娘忙縮手,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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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將他不知不覺流露出來的醋勁瞧在眼中,不由暗笑,心忖,至少小傢伙心裡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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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也喝點吧。」老闆娘也為李從紫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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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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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不會喝嗎?沒關係,小公子年紀還小,等長大些再嚐試酒和女人的滋味不遲。」老闆娘轉而逗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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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用鼻子重重哼一聲,不甘示弱的炫耀:「酒和女人小爺早碰到不想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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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老闆娘把身子蹭過去,用胸脯吃小弟弟的嫩豆腐,勾引道:「小公子覺得女人的滋味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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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眼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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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本想粗魯推開她,忽靈光一閃,故意涎著臉咧嘴一笑,調戲回去:「大姐妳親小爺一口,小爺就知道女人的滋味如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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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又笑成一隻亂顫的花枝,噘起塗成鮮紅色的血盆大口,正要親去的當口,陡地莫名其妙往後摔個四腳朝天,宛如被看不見的手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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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姐,妳不要緊吧?」沈綠酒佯裝關心的問,壞心眼地跟李從紫一起喊大姐,結結實實的把她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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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quo
老闆娘的臉面微微扭曲一下,趕忙爬起來,僵硬笑道:「沒事,沒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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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是沈綠酒出手太快,旁人根本來不及看見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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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替我們安排一間上房,準備沐浴用的熱水。」沈綠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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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可以為二位安排二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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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7`
「一間就好,麻煩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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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的臉又扭曲了下,還算識相的諾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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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是你搞的鬼。」李從紫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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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念女人的滋味了?」一股酸味飄散,這下醋桶換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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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會想念女人滋味。」
&:CjU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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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無聲冷冷一笑,心道,今晚就讓你變成不正常的男人,從此以後只會想念男人的滋味。當然,這個男人也只能是他沈綠酒。
8Cs$NUU
a950M7
用膳完畢,二人至客房休息沐浴,老闆娘特地吩咐抬水的夥計在浴桶內灑了花瓣,氤氳郁郁香氣。
MhI)7jj`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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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出京之後,沈綠酒每天堅持和李從紫一塊擠浴桶,李從紫多次抗議無效,只能不甘不願背對著坐在他的雙腿間,接受他的擦背和按摩。剛開始彆扭得要命,不過說句真話,其實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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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喜歡替他洗澡,除了趁機揩油摸光光,更享受這種親暱溫馨的感覺,看著小傢伙乖乖讓他搓洗,舒服地像隻瞇眼貓兒,慵懶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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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一回事,今天二人都感到異常疲倦,李從紫泡著泡著,小腦袋歪來歪去的打起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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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見狀,將他抱出來,為他拭乾穿衣,細心安置於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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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頭一沾枕,不用喝熱奶便直接殺到周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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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本來今晚打算給他來點「特別」的,可瞧他睡得沉,不忍心吵醒他,且自己亦有些昏昏欲睡,於是便抱著他睡下,一切等睡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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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將睡未睡、矇矇矓矓之間,好似有人在他身上撫摸磨蹭。嘿,小傢伙第一次如此熱情主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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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沈重的眼皮,視線不甚清明,仍可瞧見有個人對他上下其手,不是小傢伙,是……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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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出聲斥喝,驀然發覺使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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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醒啦,這樣也好,否則要老娘姦一條死魚還真沒意思。」老闆娘淫笑著,騎坐到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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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也知道現在是在演哪一齣──他們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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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快速回想,晚膳並沒有問題,難道是……「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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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聰明,老娘這次可是不惜成本,在水裡下了三種無色無味的藥,蒙汗藥、軟筋散和春藥,混上花香後,就算是你這樣的武林高手也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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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藥,再見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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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東北有三寶,人蔘貂皮烏拉草;而武林有三無,無眼無情無羞恥──刀劍無眼、蠱毒無情、春藥無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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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江湖浪蕩,不正是刀光劍影滿天亂飛,毒藥春藥天女散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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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奇淫合歡散或含笑半步癲什麼的鬼玩意兒,容易入手的程度和冰糖葫蘆差不多,好似隨隨便便到一家藥舖說,掌櫃的,來一斤毒藥,二斤春藥。掌櫃便會替你打包好,順便附上使用說明書乙冊,若再加個十兩銀,再送獨家研發限量解藥,送完為止,絕不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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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春藥,在江湖中列為十大熱門暗器之一,喝水吃飯摸你一下打個噴嚏都有可能中標遭暗算,因此曾有一個武林評論家說過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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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中過春藥的大俠,不能說是真正的大俠。(唬爛的,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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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古今海內外,舉凡被下春藥者,要不君子變禽獸,要不鐡漢變嬌娃;再不然禽獸變小受,嬌娃變淫魔;大不了小受變小攻,鬼畜變平胸。性情大變是合情合理,狗屁倒灶乃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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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春藥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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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俗物雖為老梗中的超級爛老梗,可實乃日常居家、江湖走跳的必備良方,不管你是想促進感情增加情趣,或要為非作歹姦淫擄掠,春藥都派得上用場,即實用又實惠,送禮自用兩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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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拐回來講,勝雪公子這次簡簡單單就被藥倒,絕對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若讓另三個與他齊名的絕塵四公子曉得了,必要拿來笑話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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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蒙汗藥不是什麼好貨,可也想不到你會醒得這麼快,不愧是勝雪公子。」老闆娘剝開他的衣物,握住受春藥刺激的賁起。「你雖然全身無力,可這話兒一樣硬的很,這樣的尺寸質量可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老娘可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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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讚了,妳如果想一夜風流,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說一聲,在下必當竭心盡力與妳共赴雲雨。」沈綠酒倒也不驚不慌,不慍不火,勾起嘴角露出迷死人的微笑,低沈誘惑:「解了我的藥,我讓妳見識人間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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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吞了吞快溢出來的口水,儘管色慾薰心,但沒真笨到聽信他的話,反道:「噯,看來你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等老娘嚐過你之後,便要殺人滅口,雖然很可惜,不過你是我們打不過的武林高手,只能忍痛把你送給閻王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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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不值天一劃,沈大俠這次陰溝裡翻船,真要被先姦後殺了,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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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娃子。」老闆娘瞥向猶自睡在裡邊的李從紫,盡露貪婪歹毒的嘴臉。「賣到娼館當小倌肯定是棵錢樹子,指不定還能成為紅牌相公呢,到時老娘再去嫖他,捧捧他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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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不再多言,眼眸閃爍陰狠兇芒,殺機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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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殺了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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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也不再多廢話,開始享受沈大俠難得一見的珍品,發出淫蕩的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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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並不排斥女人,以往也常與女人廝混快活,然而此時只覺作噁,暗中行功運氣,排解體內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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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從紫忽翻了翻身,皺了皺眉,陡不期然睜開眼睛,坐起來大罵:「三更半夜雞貓子鬼叫鬼叫什麼,吵得小爺不好睡,還不快給小爺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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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正在要緊處的二人剎地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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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定睛一看,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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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六隻眼你瞪我、我覷你,場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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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捉賊見贓,捉姦成雙,眼前一對狗男女竟然直接在自己旁邊搞上,甚至打得火熱將他吵醒,到底是有沒有這麼誇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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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爺不由露出厭惡憤怒的表情,忿然吼道:「沈綠酒你個混帳王八蛋,要搞女人到其他地方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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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忍不住也大叫:「你這個笨蛋看清楚,是這個女人在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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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無辜、多心酸的一聲吶喊,堂堂花信山莊少莊主這輩子沒這般落魄窩囊過,當下真有死了算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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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又頓了頓,再覷一會兒,撇嘴道:「嘖,那我把床讓給你們好了,你們繼續玩,我就不打擾了,麻煩大姐讓讓。」掀開棉被,作勢起身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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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瞠目結舌,極其驚異,這看來纖弱的孩子竟然未被藥倒,更且精神奕奕,動作靈活,絲毫不受藥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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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則是氣得肝都痛了,生平第一次無力到想死,他當然不指望小傢伙救他,也不期待他上演醋海翻騰終於領悟自己有多麼在乎他喜歡他之類的狗血戲碼,但看到他和女人苟且偷歡,至少不該是把床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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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又問:「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參觀?免費的活春宮耶,不看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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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回神,媚笑邀請道:「小哥兒要一起來也成,能一次玩到二個世間少見的美男子,老娘這輩子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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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雙目興奮發光,涎臉搓手嘿嘿笑,裝出小色狼的猥瑣德性。「小爺就不客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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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沈綠酒氣極敗壞,大失沈穩,可只剩一張嘴的男人毫無威脅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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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小爺怎麼不敢,怕你不成。」雙手成爪,抓向老闆娘裸露在外的胸脯,用力揉捏二下。「哇,好軟好大的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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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閉上眼睛哼唧,神情迷醉,完全忘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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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眸光一閃,猛地一記手刀砍向她的後頸,將她砍昏在沈綠酒身上。「哼哼,那妳就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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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公子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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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站起來,一腳把她從沈綠酒身上踹下去,對這條依舊躺平的死魚嗤道:「你真以為我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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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沈綠酒很認真的說:「我以為你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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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爺爺的,中了圈套躺平的你豈不是比我更笨的大笨蛋,早知道就不要救你,讓你被老女人先姦後殺。」說著,越過沈綠酒跳下床,拿了本來老闆娘要綑綁他的麻繩,將她五花大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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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無言,想他堂堂勝雪公子天縱英才,如今竟被個小呆瓜罵笨,真是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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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老闆娘幽幽醒來,驚覺自己綑成一顆粽子,正要張嘴大喊,門外霍地傳來店內夥計的詢問聲:「老闆娘,怎麼啦?需不需要我們進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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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反應極快,迅速抽出沈綠酒放在桌上的劍,劍尖抵上老闆娘的咽喉,壓低聲音恐嚇:「叫他走開,妳若敢求救,信不信小爺立刻一劍了結妳。」劍尖輕輕一揮,在她頸子畫出一道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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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面色如土,急急吊高嗓子喊道:「老娘玩的正歡,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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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伙應一聲,足音隨即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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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登時發現,自己似乎低估李從紫了,小傢伙在這種驚險時刻尚能保持鎮定,並做出正確的應對,不笨不傻也不魯莽,甚至可說聰敏機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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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起來離開這裡,裝什麼死,還是沒搞完這個老女人,你覺得很遺憾?」李從紫斜睨沈綠酒,掩不住酸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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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筋散的藥力未散,我沒法動。」沈綠酒顯得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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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大一隻,我扛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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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藥的藥性也還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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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那我把這女人弄到你身上,讓她繼續姦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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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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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去死!」李從紫真想一劍了結這隻色性不改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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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綠酒沒應話,發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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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蹙眉。「做麼叫得好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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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快死了沒錯……啊!」嘶啞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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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李從紫放下劍,回到床邊探視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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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了……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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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當我聾子啊,沒聽過春藥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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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曉得,江湖武林的春藥和一般市井的普通春藥不一樣,如果沒有與人交合,會爆體而亡……唔……」沈綠酒強忍痛苦的模樣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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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就爆吧!」李從紫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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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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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忍心,我恨不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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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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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蒸的,小爺還煎的煮的炸的咧!」縱然死鴨子嘴硬,可李從紫的心裡其實早已發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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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曾經聽個說書先生繪聲繪影的敘述過,有些江湖春藥若沒吃解藥或與人交合會痛苦發狂而死,而且死相淒慘無比,什麼七孔流血啦、下體爆裂啦、渾身發爛啦等等等,比毒藥更毒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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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愈想愈恐怖,頭皮都發麻了,轉向倒在地上的老闆娘喝道:「妳這個可惡的老女人,快給我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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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解藥,況且這春藥其實……」老闆娘的話陡地嘎然而止,張著嘴卻發不出丁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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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綠酒發出更大的痛吟聲,吸引李從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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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原本不想理會,心存幸災樂禍,叫沈混蛋體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無助,就像那時他在畫舫上一樣,可此時真正瞧見沈綠酒痛苦不堪,不覺更倉皇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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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還是把她弄過來好了。」李小弟弟期期艾艾的說,終究心軟了,並不是真心想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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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死!」沈大俠抵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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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想怎麼辦嘛!」李從紫又急又氣的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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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我只想要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沈綠酒表現得愈來愈痛苦,額頭都冒出青筋了。「如果你敢把她弄到我身上,我立刻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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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好像貞婦烈女保衛貞操時說的話,從沈大公子的口中跳出來,有說不出的違和感,應該會教人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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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從紫一點都笑不出來,瞪著他,想到是要用自己的屁股救他,便感到極大窩火,不想就這麼便宜他,然而心中不禁自問,真要眼睜睜看他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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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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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捨身救人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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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唉唉唉……好吧,就只能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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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掙扎了一番,李從紫最後向良心妥協,雙手扠腰,仰起小巧的下巴,擺出小人得志的嘴臉刁難道:「要小爺救你可以,求我呀,只要你求我,我就會考慮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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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家人還不抓住機會報復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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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人算不如天算,先前一路吊著李從紫的胃口,翻來覆去的折騰,企圖令他求自己,豈料一轉眼反倒自己先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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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沈綠酒毫不猶豫。「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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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頓了頓,很不滿意的嘟嚷:「喂,你也求得太快了吧,你是江湖大俠耶,應該要很有骨氣,死也不求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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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求你。」無所謂啦,只要能如願吃到「解藥」,骨氣值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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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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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突然變聰明的李小弟弟忽又靈光一閃,跪坐到沈綠酒身下,不懷好意地張開他修長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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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沈綠酒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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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唄,乖,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李從紫學著他之前曾用過的口氣,內心大笑不止。哇哈哈哈,小爺要揚眉吐氣,反受為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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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雪公子活生生血淋淋的應驗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句話,這絕對絕對是老天爺開眼的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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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沈綠酒不住白了一張俊臉,急中生智的叫道:「這種春藥必要與女人交合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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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吹鬍子瞪眼。「方才要把那女人弄到你身上不要,現在又說要和女人交合,你這人怎麼這樣嚕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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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說,你必須代替女人和我交合,否則我一樣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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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李從紫不相信他的話,再度轉向變啞巴的老闆娘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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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搖了下頭,忽又大力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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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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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點頭如搗蒜,臉色驚恐得猶如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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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又轉回來,見沈綠酒一臉無辜的說:「你也不想上我上到一半見我爆體而亡,血肉橫飛吧,我的血肉內臟腸子可能會噴了你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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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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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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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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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真沒辦法了,李從紫踟躕好半晌,耳邊有一聲、沒一聲的哀呻痛吟,終是默默脫下自身的衣物,坐至結實精悍的腰腹上,臉面禁不住發熱暈紅。沈綠酒既然不能動彈,就表示動的人必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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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下換我騎你了吧。」猶自倔強逞口舌之快,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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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趕快騎我……」被騎之人血脈賁張的請求,是真的感到痛苦了,無法宣洩慾望滿脹的痛苦。「小傢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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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你的鳥嘴!」驕蠻嗔斥,此時聽來竟隱隱有股口嫌體正直的媚味兒。「你給我記好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不許再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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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再會欺負你……」只會更用力的「疼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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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豁出去了!李從紫銀牙一咬慷慨赴義,支起身子,扶住那擎天一柱,就要容納進自己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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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這樣就進去你會受傷的。」沈綠酒的嗓音愈顯沙啞低沈,柔聲引領教導他:「必須先用手指溼潤拓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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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如是說,漂亮的小臉更紅了,熟透蕃茄一樣紅艷艷,遲疑著,抓起沈綠酒的手指含入口中吞吐,用粉紅色的小舌頭一根一根地舔溼,然後,再將濡溼的手指拉到下身處,用以拓展緊緻的後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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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憶起畫舫上的激情快感,渾身抑不了細細抖嗦,卻沒有太辛苦,慢慢接納了他的手指,一根,繼而二根、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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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沈綠酒幾乎瘋狂。「小傢伙,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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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紫很乖的,依言俯身親吻他的唇,腦海漸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能追隨本能慾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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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先前皆壓抑了一段時間,如今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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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都壓根忘記房內還有個外人在,從加害者變受害者的老闆娘整個傻眼,嘴開開呆滯看著龍陽活春宮在面前火辣辣上演,鼻血幾要噴泉般噴出來了,不知是否該哭泣看得到吃不到,抑或慶幸是因禍得福,大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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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如潮,覆雨若浪,興濃不知宵長,一夜歡恣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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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李從紫想不透為何不管中春藥的人是不是他,最後被吃乾抹淨的人卻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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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難得聰敏機伶一回的小傢伙,只要一對上沈大俠這個腹黑惡人,就注定成為一匹被騎的小呆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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