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5.19 【新絕２】星霜花散夜（花無缺Ｘ憐星）更新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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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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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4)

樓主發表於: 2013-04-09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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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9 【新絕２】星霜花散夜（花無缺Ｘ憐星）更新2章

楔子【望月】

妳總是跟著姊姊的腳步。

因為她聰慧過人，美艷冷冽，師傅敎授的課業武學，姊姊總是一點即通。
所以妳拼了命的練習，希望有一天能抬頭挺胸的走在姊姊身畔，而不是縮著身，自卑地當她的影子。

妳想成為她的驕傲，就像她是妳的驕傲一般。

或許是妳的努力引起她的不安了吧？
那日，她難得的約妳到後山踏青。
平素的姊姊向來總是將閒暇時光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裡。
但妳還是好開心。

直到妳摔下樹，折斷了腿。

妳是有些怨懟的，如果不是她堅持要妳把飛到樹梢上的風箏拿下來，妳不會因為措手不及而出意外。

說不定姊姊是故意的？因為妳的表現也漸漸讓師傅刮目相看……
妳知道自己不該那麼想，可是，妳也很難不去那麼想。

只是，在她滿眼愧疚與不眠不休的照顧之下，妳再多的不滿猜忌也都煙消雲散了。

畢竟在這盡是孤獨人的移花宮裡，唯有姊姊是妳相依為命的血親。
血，終究濃於水。

那樁意外過後，或許是愧疚使然，她變得非常疼妳，不管有什麼都會分妳一半。
妳該釋然了，雖然妳知道，能分人的事物，都不會是最重要。

之後，師傅圓寂，兵解前留下遺囑要十五歲的姊姊繼位，卻也要妳從旁協助。

那一刻，十二歲的妳，被迫長大。

因為成為宮主的意思，就是除了明玉功與宮務外，凡事無心。
而原來就涼寒淡漠的她，變得更是寒霜滿面。

直到兩年後的春天，妳才見到隱藏在冷漠下的深情，是如何的熾烈。

那日，她攙扶著一個染滿血污的男人，眼裡滿是焦急。

他叫江楓，來自江南的書香名家。上藥整頓後的俊秀男子說出來歷。
不愧是玉郎江楓，果然是個翩翩佳公子，清澄透徹的黑眸是江湖人少有的乾淨，不染名利的雜質；從他口中說出的字字珠璣，逗得她笑語連連。

妳知道姊姊動情了，微紅的雙頰明艷動人，每日的噓寒問暖，隱藏在淺淺笑意裡的熱情……她何曾那麼快樂過？

妳好不甘心！她對妳都沒那麼好過！就算害妳出了意外……
過往相處又回到眼前般，心裡醜陋的嫉妒發起酸來，所以妳也開始討好起江楓，因為妳要讓姊姊知道，妳不會總是唯命是從的！

江楓確實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清俊溫柔，善體人意，連妳都忍不住對他傾心。
所以和她的意氣之爭，不知何時起，妳竟也認真起來。

於是得知江楓和伺候妳的月奴趁妳們姊妹倆閉關時私奔後，妳又驚又怒的追過去。

可是看到掠劫江楓財物的十二星相時，妳怒火更盛！
十二星相算什麼角色？竟然也敢動妳的人！就連魏無牙妳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只是小小的司晨君！？
冷冷一笑，妳隨手了帳這群雞鳴狗盜，乾淨俐落地，連絲血跡都沒沾上。

然而，當妳回頭去面對妳最初的戀情，以及最疼愛的婢女時，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指責江楓的負心，花月奴的忘義，卻都不是妳想說的，看著他們緊擁彼此惶然的眼神，那一瞬間，妳竟有想放他們走的衝動……

然後，妳姊姊來了。

夜的盡頭，是折翼鴛鴦鮮血所寫下的句點，天上星月冷冷睥睨一切。

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兩人，心裡卻無法產生任何復仇的快感。
明明背叛者是他們啊，可為何，妳有種成為劊子手的內疚？

直至嬰兒的啼哭聲劃破妳深沉思緒，驚見她高舉的手，妳及時攔下殺意，這才發覺她眼裡的狂氣。

真是愛的這般深重嗎？恨之欲其死，連嬰兒都不放過？
再回頭看看地上斷了氣的江楓夫婦，即使喪命，依然緊緊交握的手，眼裡的留戀，該是為了這對雙生孩兒吧？

妳想保住他們。
就當對自己莫名內疚的補償。

所以，妳獻上那個惡毒的計謀。

姊姊沉吟著，對於讓負心人死不瞑目的未來顯得異常期待，愉悅地點了頭。

看著她因興奮而扭曲的絕世容顏，妳緊握的拳頭裡爬滿冷汗。
原來說謊這麼困難。

抱起要培育的嬰兒，瞧一眼臉上受了傷而啼哭不已的男嬰，妳心裡複雜不已。
妳已盡了人事，孩子啊，未來能否破除自相殘殺的局面，就看天意吧！

只要能活下去，總會有希望的。

※※※

是夜，移花宮出現第一名男弟子，宮主邀月憐星所收，取名花無缺。

－－－
首發巴哈絕代版，最近有在龜速補坑了所以發上來
單純作時點記錄

[ 此帖被朔風在2013-05-19 19: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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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4)

1樓發表於: 2013-04-09 21: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之一【花苗】

陽光灑在雕樑玉柱的宮閣琉璃頂上，在華美中帶有女性特有的細緻；或種植，或摘採，這些競艷群花軟化了此棟華麗建築的冷硬感。
這就是武林禁地．移花宮。

他打從懂事開始就已經待在這裡，和其他人不同地生活著。

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女的，可能就是因為這點，所以顯得他稀奇吧，很多大嬸都喜歡照顧他。
不過那些人在他生命裡，總是來來去去，因為在他來到移花宮前，她們早已有自己的職務，照顧他，只是暫時。

唯一始終在他左右的，只有憐星。
花無缺會認字後，她就接手教導他四書五經的功課，也開始教導他如何打坐調氣。
邀月偶爾會來察視他的狀況，然後開出他接下來服用的藥單。

雖然邀月憐星都冷冷的，不茍言笑，卻也沒對他不好過。
尤其是憐星，有時還會摸摸他的頭，微微笑著。
可是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卻使他產生隔閡感。

他無法太親近她們。

某日，因為一場無預警的大雨，花無缺病倒了。

彷若燃燒的高溫灼痛著他，意識模模糊糊地飄遠，其實，什麼都不去想，是一種很奢侈的舒適……

曾經，有一兩句夾雜著氣急敗壞的斥責穿透黑暗，給他一點清醒，那是邀月責備荷露照顧不週的聲音，他努力的想起身幫荷露求情，不過，最後還是任由灼熱的黑暗將他擄掠。

驀地，一陣涼意從他額上貼近，宛如氣流般地緩緩滑向四肢百骸，驅逐燥熱的清涼帶給他說不出的舒服感，不由得放鬆緊繃的肌肉，沉沉睡去。

等到他張開眼睛時，月正西沉，夜已央。
整個房間裡空蕩蕩的，只剩憐星靠著床柱睡著了，柔夷還擱在他額上。

微弱燭光灑在她冰雕玉琢的絕美容顏，增添幾縷少見的溫柔，他小小的胸口震動著，第一次感受到二師傅對他的關心。

似乎察覺到花無缺的動靜，憐星也睜開眼，看到他發愣的模樣，笑了笑，起身倒水湊過來：「剛醒來，口一定很渴吧？」

窗外，月已西沉，日未東昇的黑暗裡，星星顯得特別燦爛。
而窗裡，襯著星空的二師傅溫婉微笑，更是耀眼奪目。
這副情景，一直留在年幼的花無缺心裡，刻骨銘心。

也是從那天起，他開始注意憐星，漸漸發現那隱藏在冷漠臉孔後的小小溫暖。
他沒把這個發現告訴任何人，包括青梅竹馬的荷露。

保有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對小小年紀又活在規矩框框的花無缺來說，是種刺激的遊戲，而隱瞞友伴罪惡感所產生的快樂，使這個遊戲更讓人欲罷不能。

反正這個讓他放鬆心情的小遊戲，並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甚至能讓他懂得怎麼跟憐星相處，有什麼不好？

只是靜靜的看著，默默的收藏著，卻沒發現，這位二師傅，已在他心裡，紮了根。

※ ※※

「無缺，過來。」憐星面無表情的俏臉，總是沒有太多情緒。
就像美麗的雕像，或畫裡的神仙般，不食人間煙火。

花無缺熟練地脫下上衣，趴臥在蒲團上，任由憐星推拿筋骨。
儘管這是每日的例行公事，然而，當她冷玉似的指掌覆上背心時，他仍為冰樣的低溫微微戰慄。

可是當筋骨錯開的火熱痛感過後，那抹涼意又成了撫平痛楚的良藥。

「現在比較沒那麼痛了吧？」瞥見他因酸痛而皺起的眉頭，憐星問。

「是習慣了，可是還是會痛。」對自己耐不住痛被抓包，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低著頭猛穿衣服，那副模樣還真有點可憐兮兮。

「忍一忍吧，再過不久就不用吃這苦頭，畢竟你也快到可以練進階武學的時候了。」輕輕拍拍他的頭，憐星語長心重地說。

房門傳來輕扣聲，待憐星允入後，來人推門而入。
「公子，我端藥來了。」荷露捧著還冒著煙的黑水踏入練功房。

「無缺，喝過藥後打坐調氣半個時辰，然後和荷露一起去練基本功，未時再來我房裡聽課。」交代完行程後，憐星就離開了。

沿著花徑走過一段，憐星回過頭去看還在房裡的兩人，那種笑語晏晏的情景，讓她想起了江楓夫婦，如果當初她不要遲疑，任著他們離去，那今日……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追悔無意義，她能做的，只有任著命運繼續前進。
回頭，她舉步。
不去看，不去想，她只能繼續走下去。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掙扎，全看在男孩眼裡。

二師傅每次看到他和荷露在一起時，都會出現那種飄邈的眼神呢。
像在深思，又像透過他，看著天邊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又好像，隨時都會掉下眼淚。

花無缺小口地喝著苦味四溢的藥汁，心思卻飄到離去的憐星身上了。

不過，問二師傅她也不會說吧，總喜歡把心事悶著不講，二師傅就是這樣的人。
不只是因為練明玉功的關係，在大師父身後，她就像抹影子似的，從不讓自己意見說出口，她到底在怕什麼嘛？

他沒發現，對憐星的解讀，已經到了”理所當然”的地步了。
也沒發現，這樣隱約帶著生氣的想法，是因為憐惜那個像抹影子似的女子。

這一切，就在時間的洪流裡，沉睡在男孩的意識中，若有似無的，影響著他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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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4)

2樓發表於: 2013-05-1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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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二【描花】

花無缺從床上爬起，望了下天際發白的靛色，趕緊匆匆抓過掛在床邊的外掛披上，躡手躡腳的靠近南窗，像隻爬出洞穴的田鼠般地搭在窗緣邊偷看。
啊啊，果然又輸給二師傅了。

窗外，一身輕裝的憐星正在練習武技。
一套蓮淨掌從起手勢到收招，一氣呵成，宛如行雲流水，輕盈身形隨著衣袂飄揚在晚凋的夜櫻中，容姿更勝九天仙女。

清晨的冷冽總讓他鼻子發癢，可是憐星穿得單薄，卻一點也看不出有畏寒的樣子，額上甚至沁出薄汗，想必是催谷內力運行所致。

忘了是哪天的早晨，花無缺希罕的在荷露打水進房前就醒來，本來是想點燭看書消磨消磨時間的，卻發現在南窗外旋舞的清靈。

那應是他還沒資格修煉的上階武學吧，好陌生。
可是好美。
指稍間的捻挑，玉掌推移遊走，足尖旋撥在荷葉上，只掠起水面薄薄的漣漪……都像是只能在書畫間看見的絕美描繪。

然而，不管是其中靜中帶動的蘊勁，或是掠水踏葉的輕功，都不是他淺短功力所能窺見的玄妙。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輕易認輸。
他拙劣地學著憐星的動作，即使滯礙難順的動作使他看起來像隻鴨子，他還是努力模仿著。

直到荷露來敲門，他才匆匆停下動作，趕緊抓起袖子抹掉滿頭大汗。
回頭一望，憐星已經不在，就像場春夢了無痕。

二師傅發現了嗎？她會不會生氣？
他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持續著忐忑不安，直到未時文課。

憐星那天發了張白紙，要他畫門外盛開的蘭花。
他從來沒畫過畫，當然成品一蹋糊塗。

「從花型先開始下筆。」憐星一邊凝神在紙上揮毫，一邊講解：「等到基本的輪廓完成，不管是要對水渲染，或是改筆換色，都會簡單的多。」

不一會，一張水墨蘭花便躍然紙上。

「記住，不管是學任何東西，『基本』都必須是最先下手的。」她將蘭花圖放在花無缺面前，道：「好高騖遠是習武之人的心魔。戒之，慎之。」

翌日，他帶著不安的心情爬起，悄悄地走近南窗外。
看見憐星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

只是，憐星練習的招式，卻換成他不久前剛學的蓮淨掌。

他知道二師傅是想讓他好好起步，卻也對見不到那夜的絕妙舞姿而感到失落。
他始終不認為那襲優美是為了取人性命而存在的。

憐星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偷師，因為每當他打錯了招，她總會再從他失誤的招式練起，直到他打對為止。

從那晚起，他在晚修過後便上床寢眠，想要先憐星早起一步練招，在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然而，卻沒一次能早到的。

他真的好打擊呀，雖然明知只是小孩心性的不服輸，但，他實在不想一直只跟在憐星背後。

終有一天，他會走在她的前面。

※ ※※※※※※※※※※※※※※※※※※※※※※※※※※※※※

花無缺一直認為平靜恬淡的生活會一直維持下去，師傅們高強的武藝與不墜的聲勢就是移花宮最好的盾牌。
她們該是無敵，無人敢冒犯的。

直至無牙門找上門的那天無止。

那個畏瑣的殘廢男子也是個強人，雖然在二師傅手下仍不堪一擊。
可是他卻讓師傅們踏不出宮門一步。

師傅和其他人一樣，都怕老鼠呢。
這個發現讓他覺得很有趣。

原來再強的人都有弱點。
想起大師傅偽裝成不屑來掩飾的恐懼，二師傅鎮定卻微微顫抖的唇角實在可愛多了。

花無缺帶著大好心情完成清除老鼠的任務，回宮覆命時卻接到師傅閉關的消息。
他不知道這時的心情該怎麼形容，明明還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見不到面，感覺很不真實。

翌日清晨，他習慣性地早早起床，窗外空蕩蕩的荷花池，看起來好寂寞。
他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像以往般倚坐在窗邊，等著不會來的二師傅。

旭日漸漸升起，曙光開始侵入陰暗的寢房，照亮掛在牆上的水墨蘭花。
也蒸發他臉上未乾的淚痕。

這就是被拋棄的心情嗎？

拍拍臉頰改變心情，荷露就要來了，他得振作才行。
既然師傅不在，今天以後應該會有不同的課程，他該趁現在好好進步才對，他要讓閉關出來的二師傅吃驚他的成長。

整頓心情，他期待今天的小小冒險。

※※※※※※※※※※※※※※※※※※※※※※※※※※※※※

這天，他嘗到了失落的滋味。
也決定，再也不要等待。

沒有等待，就不會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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