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2 【最綺】“惡龍”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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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4-03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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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2 【最綺】“惡龍”與“公主”

★突然想起來的腦洞也不知道為什麼寫這麽長……所以後來的我就簡寫了……ooc是還是ooc的。

本篇限定首尾：

很久很久以前，公主被惡龍抓走了。

我愛妳，勝於生命。

很久很久以前，公主被惡龍抓走了。

其實這是個謠言。

惡龍抓走的不是公主，而是王子。

當然，準確來說，這也不是條惡龍。

“我是龍麽？”比龍小壹點的身子其實對人來說也足夠大了，缺少角的黑蛟盤在池裏，嚴肅地低頭詢問正食用烤魚的王子，因為張口說話露出了巨大的牙，頗有威脅感。

可惜王子沒有被威脅的自覺，專注於自己好不容易處理好的烤魚，隨口敷衍：“哎呀最光陰，妳別急，魚要好了。”

“我是龍麽？”但是黑蛟執著于要壹個答案，鍥而不捨地追問。

“好了好了，魚好了，諾，最光陰。”王子嫺熟地取下烤架上脆黃脆黃的魚，站起身遞到黑蛟嘴邊，眼裏閃著期待。

黑蛟磨了磨牙，再重複壹遍：“我是龍麽？”王子伸過來的手頓了頓，似乎是仔細思考了壹番，對黑蛟說：“不然妳變回人吧，妳這樣太大了，壹條魚吃不飽。”

“綺羅生！”黑蛟終於沒忍住，壹個猛子紮進水裏，不再露面，也不管被淋濕了壹身的王子抖了壹下。

看著滅掉的火堆和手裏的魚，綺羅生歎了口氣，衝著湖泊裏的黑蛟打了個招呼：“最光陰，我出去撿點柴火，馬上回來。”湖泊壹片平靜，綺羅生習以為常地放下魚走出山洞。

日頭很好，綺羅生拾柴的步子也不由放慢，以圖自己的衣裳多接觸陽光快點曬乾，閑散又熟練地挑揀適合生火的木頭。

光瞧這樣的光景，誰能想到他是昔日綺羅國尊貴的王子呢？

綺羅生撇撇嘴，往並不遙遠的故國看了壹眼，遂不再看，心無留戀。

人人都說是惡龍擄走了他，誰又知道，如果不是黑蛟帶走了他，他在四年前便會死在富麗堂皇的皇宮大院裏呢？

如果不是最光陰恰好興起，要在化龍前看壹看皇宮長什麼樣通過流水進了後花園的池子，嚇到了謀殺他的宮女，現在的綺羅生早就是壹縷孤魂。

俯身拾起壹截粗木抱在懷裏，綺羅生聽到有人踩到了枯枝發出的聲音，擡頭，驚喜又意料之中，高興地喊出他的名字：“最光陰！”

“……撿個柴火都這麽慢，快點啦。”避開綺羅生炙熱的視線，最光陰扁扁嘴，也彎身撿起柴火來。

知道最光陰嘴硬心軟面皮薄，綺羅生憋著笑，咳了聲，假裝著哀歎：“是啊，而且好重。”

最光陰拿眼角睨了睨他懷裏抱著的沒幾根木頭，抽了抽嘴角：“才幾根啊……”本來還想數落，想想這個人之前是個啥都不用幹的王子，無言地看了看天，還是過去把他手裏的都抱了過來。

看吧！就說了嘴硬心軟吧。綺羅生很乖覺地藏起笑，緊隨在他身後，時不時往他懷裏塞根木頭。

等到最光陰覺得差不多抱不下要變出真身的時候綺羅生終於攔住他說夠了。

回程不長，綺羅生硬是拖著最光陰這採了果子那抓了魚，金烏要落山了才回棲息的山洞。

幽暗的篝火在牆上拉出了兩個影子，綺羅生烤魚，最光陰坐得遠遠的看他烤魚——沒辦法，最光陰是水蛟，天性不喜火，和有沒有千年道行沒有關系。

“最光陰啊，妳壹定要化龍麽？”左右無事，綺羅生想起來最光陰執意要向他討封正，心裏難受，問他。

最光陰盯著魚呢，聽見這話皺眉：“蛟不化龍要幹嘛？”

這話回得讓綺羅生有些心動：“所以，妳只是不知道要做什麽才想化龍？”

“也不是。”最光陰認真想了想，“化龍之後我才能找那條老龍算賬，讓他知道什麼叫前浪死在沙灘上。”

“……”綺羅生知道最光陰說的老龍是誰……是化龍登仙前嘲笑他化不了龍，登仙後還天天入夢嘲笑他的便宜爹。只是最光陰的執著讓他還是有些失落：“妳化龍了，就見不到我了。”

迷茫浮現在最光陰眸中：“我就是找老龍打壹架啊，又不是回不來了，為什麼見不到妳？”

綺羅生無奈地笑：“他們都說天上壹天人間壹年啊，而且哪有成仙了還回人間的，都沒聽說過。”

最光陰更迷茫了，怎麼老龍託夢都沒說過這些的？

木頭燒斷了，霹啪壹聲，綺羅生看著不再說話的最光陰，心裏苦澀，垂下頭盯著火上烤得金黃的魚，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怎麼就喜歡上了壹條壹心想要成仙的黑蛟呢？綺羅生自己也不知道。

四年前宮女昏倒，他央求最光陰帶他離開。最光陰問他他為什麼要幫他，他說會替最光陰封正。

他騙了他。但他不是有意的。

壹開始是怕壹個人孤單，不願意讓最光陰走。

後來是最光陰對他太好，不願意讓最光陰走。

看，他多自私，仗著自己是最光陰遇見的第壹人恩將仇報，讓他遲遲不能化龍。

可是，人沒有擁有過光明尚可忍耐黑暗，壹旦擁抱過陽光，要怎麼度過沒有溫暖的時日？

不相遇，就不會渴望。

最光陰，壹定很後悔救了自己吧？

綺羅生苦笑，感覺自己的心已被欲望的火焚燬。

等等——似乎真得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綺羅生！魚！”最光陰先從走神裏回魂，甚至顧不得自己對火的厭惡就衝到了火堆旁拎出了魚，對著黑糊糊的半邊皺眉頭。

“啊……對不起，沒有魚吃了。”有些心虛，綺羅生聲音都小了，吶吶道歉。

最光陰惱得倒不是這：“真是的，早知道剛剛就不下水了……”

“啊？”綺羅生眨眼，沒明白這和他下水有什麽關系。

“這樣妳也不用餓到現在了……”最光陰懊惱，糾結著伸手去扯扯看黑糊成壹團的魚，看看還能不能挽救壹下。

明白了最光陰話裏的意思，綺羅生又開心起來：“最光陰，妳是在擔心我麽？”

“……沒有，誰擔心妳。”不是只有鴨子會嘴硬的，蛟也會。

“最光陰，不然妳是擔心妳自己麽？妳不是早就不需要食物裹腹了麽？”心情回暖的綺羅生再次有了欺負蛟的興致，拿先前蛟科普給自己的知識堵他。

最光陰氣悶地摳掉烤魚焦糊的地方，餘下了裏頭沒被殃及的肉遞給綺羅生，以期堵住他的嘴：“吃妳的魚去！”

等綺羅生接過，最光陰迫不及待離開將自己烤得火熱的篝火堆，繼續思考方才的問題。

綺羅生呢，就著最光陰的美色吃著魚，後來乾脆挪到他身邊硬要同他壹起分享糟糕的烤魚晚餐和果子。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最光陰從那天起向綺羅生討封正的次數越來越少，後來乾脆就沒討過了。

綺羅生雖然奇怪，但更多的是高興，變本加厲地逗弄著黑蛟，儼然成了習慣。

打鬧地親近了，不知怎麼就天雷勾動了地火，綺羅生終於嚐到了最光陰的唇沒有海水的鹹味，是甜的。

後來，綺羅生白髮蒼蒼，最光陰依然是少年。

人對自己的死亡總有莫名其妙的直覺。

那壹天之前，綺羅生讓最光陰問他他是不是龍。

最光陰不問，只是親親他不再光滑的臉，抱著他，看著鬼差帶走他。

再後來，最光陰覺得人間沒了意思，在壹個日子歷了九道雷劫上了天，找老龍打架。

結果老龍罵了他壹句蠢兒子，帶他見著了他以為早就入了輪迴的綺羅生。

綺羅生看著他傻乎乎的模樣，吐著泡泡衝他搖了搖魚鰭：“嘿，最光陰，妳等我啊，我很快就化形了。”

最光陰傻了，問老龍怎麼回事。

老龍哼了壹聲，說有條龍傻有個人更傻，放著下壹世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非要做個魚精，化龍找條蠢蛟。

“謝謝爹。”平生第壹次，應該也會是最後壹次，最光陰喊了老龍壹聲，抱著養著綺羅生的水晶缸回了自己的洞府，留老龍在身後跳腳喊著有了媳婦才有良心的龜兒子。

再再後來，壹黑壹白兩條剛交尾過的龍交頸而眠。

黑龍數落白龍：“妳是不是傻了啊，當人多好啊。”

白龍就哼：“再好也不要。”

黑龍其實也就這麽壹說，還是當龍好，能壹直陪著他。這麽想著，黑龍纏著白龍又胡天胡地了壹通。

白龍累得不行，卻還執著地要黑龍變回人身窩在他心臟口睡，黑龍好笑地撫著白龍的角，親了親他，也閉了眼。

白龍動了動，壹滴眼淚要落不落的。

人化龍多兄險啊……可是我怎麼捨得讓妳每壹世都失去我呢？

我愛妳，勝於生命。

【完】

注：討封正是蛟化龍的方式之壹，就是向有大福大德的人問壹句是不是龍，如果回答是就能化龍，不是的話就又要再修行很久，所以綺羅生不肯應最開頭最光陰的話。至於最光陰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咳，他找了我怎麼寫……

[ 此帖被mint在2019-04-03 02:34重新編輯 ]

最綺本命，二本命奉天逍遙，牆頭城歲蝶月龍劍侯爺侯娘日月鷇夢書凈。
所愛可逆不拆，只要是他們。
鹹菜選手，拍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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