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1.12 【BLEACH死神】<日桃>花塚1~7 完

«
1
2
»
Pages: 1/2 Go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350
精華: 3
發帖: 8100
威望: 522 點
銀兩: 55875 兩
蓮花: 354 朵
本命: 黑風寨
王道: 四負
牆頭: 禁止爬牆
配偶: 玳染紅月
座右銘: 刀光劍影見姦情
注冊時間: 2004-12-22
最後登錄: 2018-03-18

鮮花(73)

樓主發表於: 2005-01-12 23:5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12 【BLEACH死神】<日桃>花塚1~7 完

四月的風吹來開始帶點溫暖的濕潤，不時夾帶著一點一點的水珠。
白色的外衣因為吸滿了沁涼的水珠而加重，緊緊壓在肩頭上……
因為寒氣仍如二月逼人，夜裡免不了清寒，晚開的桃樹被露水綴的落花，飄散了一地紅嫩。
輕輕踏過殘花，草鞋卻沒有留下任何步行的痕跡。

回頭，迷濛的物景讓人迷惘。

手持著紅色皮球，映著雜草叢生的慘綠眸子直直望向焚毀的廢墟。
燒焦的衣角輕輕飄落幾片黑色的碎片，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落在鮮紅花片上。
額角滴落的鮮血像是忘記停止般一道道畫下血痕──
仍然不停的豔紅著桃花的顏色。

桃花呀，櫻花呀。

沒有動口，聲音卻瀰漫四周。
平調的童音令人不寒而懼，輕輕顫著樹梢那些未落的桃花……

地底下的人想要一件新的白便衣呀。
母親才剛作好的狩衣已經都髒啦。
拿那個武士的頭髮作縫線、那個盜賊的皮肉做布料呀。
寄宿樹下的我想要一件新的白便衣呀。

站在庭中最古的仍在落英的桃花樹下，身著汙黑狩衣的孩童無意識的輕撫懷裡那顆皮球，身影慢慢的和腳下鮮紅融為一體───
身形最後消失在樹影之中，皮球倏地下墜。在原地滾了幾圈便停在低漥處。

狩衣已經髒掉啦……

輕輕的聲音，在某一枚桃花落下時靜靜結束尾音。

╳　　　　╳　　　　╳　　　　╳　　　╳　　　╳　　　╳　　　╳

這種滿桃樹的都城有著令人稱羨的名稱，花落京。

四季開著不同的花朵。
春天是滿城落櫻，夏天水池裡充滿著白色粉色的荷花，秋日是楓紅遍野，冬日是佈滿落桃和梅香。
四月的天氣，小城被晚開的桃花和應時的櫻花侵占，嫣紅的在樹梢綻放。

不過此時似乎沒有人願意多多在花叢中觀望。
美艷的桃花櫻花同時綻放並非是個吉祥的預兆。春雪晚融，原本應該綠油油的稻田此時仍然凍著一曾霜氣，抽不出半點嫩芽……
空蕩蕩的泥土只有幾根沒有精神的野草隨風搖晃著。

「如果太陽能再大點就好了……」
太陽無力的散發強度不大的溫度，溫吞吞的照在雛森有點發寒的手心裡。
吐氣在被溪水凍紅的手掌，嘴邊冒出了一堆堆白煙，如同天上迷濛的雲氣似的。

洗好的衣物被放置在扁平的木桶裡，擰成一條條如毛巾似的布塊。
材色的木桶隨著水波輕飄飄的在溪水裡起起伏伏，不停的轉著圈圈，沒出一會兒，整個木桶跟著飄蕩的水流靜靜的離開雛森的視線。

當她從飄落的花瓣之中回過神來，木桶早就不知漂流何處了。

「阿……」

伸出手，卻怎麼也沒辦法跟水要回來那個裝滿雇主衣物的桶子。
只能流著跟溪水一樣的眼淚，默默揉著眼框裡直打轉的淚水回去雇主那。
雖然知道雇主是個好人，不會多做責罵，但心裡那股難過仍舊無法平順的發洩……

「不要緊，最近河水很急，你不要下水去找那些還能買的東西呀。」
「我下次會更小心的！」

握緊雙拳，雛森用力點頭大聲感謝雇主的原諒。

今年會是由貧困難過的日子所組成的，不論是任何事物，都應該被好好利用。
不論是稻米、番薯、菜，還是人情、施捨、憐憫。

在結滿桃花的小城裡，依照季節出生而命名，雛森家的么女就要滿十五歲的生日。今日依舊迷迷糊糊的流走雇主的衣物、回家煮了一鍋略為燒焦的番薯飯。

雛森一家住在破舊大宅裡的一間臨時搭建的小木屋之中，雖說擁擠，但屋外那片野生的桃樹卻讓這家人不捨離開。
不知為何，這片桃林是全城裡最茂密也最豔紅的，嬌嫩的令人想要摘下枝頭作下酒的美食。

除了每年桃花盛季可以靠醃漬的醬瓜和梅酒做點小本生意，還能佔盡地利之便，坐在最好的賞花席位。

窮困是另一回事，雛森家的富裕卻不是一般富豪所能擁有的。

但今年的桃花晚開後卻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
夜半總會聽見孩童低唱和歌，輕輕拍打皮球的聲響。從那棵最古的桃花樹下。

「明月映花桃映紅……赤紅月照白櫻……白露沾衣……」

幽幽的聲響總嚇的膽小的么女躲到大哥的被榻裡才能入眠。

「其實這幾首古和歌都很有名的呢，桃。」
仔細聆聽童稚聲響的大哥掀開棉被一角，對被窩裡的桃說著。

「不要啦！！」
扯緊了被單，桃用它們緊緊的塞住雙耳。
這種嚇人的和歌哪裡好呢？

「呵呵呵呵……」
拉上了被單，兄長側過身去，任由么妹緊緊的貼在他的背部發抖。

「那一定是貴族小孩吧？」
「每夜的和歌都不相同呢！」
「桃…聽聽看嘛！」

幾顆不結實的拳頭落在他的背上，咚咚咚的發出聲響。

還是不要。
鬼就是鬼，很恐怖的。

[ 此帖被愛梅之邪在2009-11-14 20:19重新編輯 ]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1樓發表於: 2005-01-13 18: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息花色今更易，此身虛度春雨中。

桃花色澤早已褪去了，而吾身也似桃花凋零落地而亡。
回想，每當春霖落雨，都是在糜爛中虛度。

「父上。
「這不是說明女子的年華老去嗎？」
綠色的眼睛似乎在質疑，望入了父親同樣的綠色眸子裡。

『怎麼會只有一種解說呢？』

嚴肅眼角刻畫深刻的輪廓，微微皺眉就散發出如同冬日嚴寒的氣息。
粗造的手掌輕握住在習字的小手，寫下一字「變」

『要順應而有所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硬要套在自身而將其變化嗎？」

『胡說。』
收起折扇，發出啪搭聲響。並未驚嚇到仍在習字的孩童。
窗外倒是醒了幾隻睡雁，急急拍著翅膀離開黑色屋簷。
劃過仍然帶雪的灰色雲幕、帶走幾枚寒冷的雪花。

偷偷掩住嘴角楊起的弧度，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看見父親的臉。
飲茶的臉正泛著紅，和落雪相互交映顏色，而顯的蒼老。

『冬獅郎，你得更加緊腳步練習……』
望著研墨的清水微微結了一層霜花，日番谷為他多加上了一件深藍色的外衣。
那是今朝上奏天皇尚未更下的官服。
似乎對這尚未足十歲的身子過大，垂下了長長的衣襟和下擺。
『日番谷的頭銜將要交付與你。』

「是。」

右大臣的權利祿用，右大臣的貴族威勢……
是有如春日落英般飛舞的艷麗和歌，總有一天將會歸赴春泥而亡。

這個側室的孩子所能擁有的，是日番谷家的異秉與天才。

╳　　╳　　╳　　╳　　╳　　╳　　╳　　╳　　╳　　╳　　╳　　╳

這陣子的落花特別厲害，院中積滿紅色花瓣，如雨般飄然墜地。
新落下的花片掩蓋住底下開始腐朽的、漸漸變成有些許肥味的花泥。

桃花的季節快過了。

雛森家的么女今日滿了十五，正是成年的時日。
破舊的小木房裡並無方法可慶祝，可想而知便是在那最古的桃樹下喝自製梅酒和淹漬物作慶。

父親特地帶了一尾魚。

綠色的荷葉裹著濕漉漉的魚身，微微露出頭尾。
魚眼相當清澈，想必新鮮必定能滿足這些許久沒有吃過海味的孩童。

『從今日開始，要更為自己負責啊！』

「好的！」

微醺。不只梅酒的那陣陣的昏眩感，更有種興奮將至胸口溢出。
桃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如天上彎月的弧線，舞著自己的身體。

飄飄欲成仙子飛天。

頂著漫天桃花飄舞，分不清楚到底舞的是何物。
與其同名紛飛的落英，也隨著腳步清移嫚妙的降落……
舞到不醒人事。眼前是一片和自己臉頰相同色彩的粉桃。

飄飄欲成仙子飛天。口裡喃喃唸著。

是夜，一家子都臥在那涼爽的樹下沉睡，畢竟戶外要比那澳熱的木屋來的涼爽。
大哥斜臥在樹根旁，父親在樹枝夾縫中找了可以枕著手臂睡覺的地方。
桃淺睡了片刻便醒，因為隱隱約約的聽見風中夾著不同的聲響──

像是男童嗓音的聲響。

『飄飄欲成仙子飛天，吾身樂得兩痕淚……』

沒有注意到在兄長的身邊，那白影佇立了多久。
背對著她，微微仰頭望著那粉色的花片穿過自身……像是被火污損過的白色狩衣留著黑漬，和桃花飄然而落。
側過身，像是春日嫩葉色彩的綠色毫無生氣的停留在眼底。

像一潭死水般沉靜。

「！」
掩嘴，忍住將要奪口而出的高聲叫喊。眼前清晰的影像便是夜夜詠朗和歌的鬼魂？
一頭參差不齊的白髮微微垂落，額角裂開約小指長度的傷口，白髮微微染上腥紅，已成焦黑的血跡延伸到了下顎……
黑色的足跟滲著鮮血，和著泥土靜靜的流著。

是這宅院裡的亡者？

『……』
『妳是誰？』

「雛、雛森　桃……」
嚙嚅，不清楚的口語流竄。

『……』
『左大臣的女官？』

「我只是……」

『我的母親……她的頭髮比妳還烏黑柔美呢……』

「嗯？……你的母親？」
遲疑了片刻，桃輕輕撫著自己散亂垂肩的長髮，攏齊。
這個樣子，實在是有點令人難堪。

『……』
『我了解了。』
『母上……還是不肯見我，是吧？女官？』

「……」

『……』

伸手，花瓣再次穿越了手掌無聲息的落地，抑鬱地望著樹梢。月亮灑著銀白的光輝，身形更加的透明。
清冷的光芒像是刺穿他的身體似的，並未因為這個魂魄而產生月影。
胸口那條鎖鏈緊緊的纏繞桃樹，另一端隱沒至地底。鎖鏈像是連入心底似的，在胸口開了一個比拳頭還小一些的洞。
沒有看見洞裡有些什麼。

「那個──」
「不會痛嗎？」

渾身是傷，經歷過火災和搶劫的狼狽貴族模樣。
如果能碰觸的到─────

『死人沒有感覺。』

斜睨了一眼，他便連同桃花一同消失在樹下。
只餘下陣陣鼾聲和桃腦中殘留的那寂寞童音……

『死人沒有感覺。』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2樓發表於: 2005-01-15 12: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吶吶、你知道嗎？』

「恩？」

『桃花和櫻花為什麼嫣紅？』

「你是說那個無聊的傳說啊……」

『你不會害怕嗎？』
『是因為樹根下埋有屍體，樹吸收屍體的血才會變成紅色的……』

「你有去挖過樹根下嗎？」

『……』
『沒有……』

「阿呆，那是說給妳害怕的。」

『真的嗎？』

「真的。」

可是可是，我有在樹下看見人影呢。
那天好晚好晚了，把您母上的頭髮梳理好之後，我從屋裡看見的。
她們都在流淚，穿著髒兮兮的衣物、血流了滿地，連白花都變紅色了──
光著腳，身上拖著好重的鐵鍊……

很痛吧？很痛吧？

「笨蛋，那些不要管。」
「妳永遠都救不了她們。」

「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知道沒？」

『好、好，冬獅郎殿最近越來越無情了……。』
「什麼話，阿呆。」

吶，笨蛋。妳知道嗎？
那些是愛上父親的女侍……。

被母上一個、一個、一個………在那桃樹下埋掉。
只要是搶走父親大人愛的，
不管是誰、是男是女，都會被埋在那裡。

或許有一天，

我將在那群非人裡哭泣也不一定。

╳　　╳　　╳　　╳　

是夜，桃穿著一襲粉色的浴衣，坐在空無一人的樹下。
那浴衣是兄長送給他的慶賀禮物，手功雖然儉樸，但看的出農家的刻苦。
一針一線雕出一朵朵永生的桃花花瓣。

「吶，你叫什麼名字呀？」
似乎是對著自己自言自語的，桃向著弦月細聲問道……
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微冷的風仍在耳邊呼嘯。
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幾聲腳步，仔細的盤查，卻毫無人影。

看來今天應該是不會出現吧？

起身，拍去浴衣上那些同色的花瓣。隨著風落地，粉色委婉地道別。
似乎有些微音夾雜著出現？　
輕輕的嘆息聲，比落花聲響還輕些。回音卻是準確的傳到桃尖銳的耳朵裡……
左右看看，這時就發現了那白色的身影。

分不清楚是實體還是虛像，白色的髮絲看似隨著風輕揚。
死水般寧靜的蓊鬱綠色這時更添了幾分無神。

『很重要嗎……？』

「當然呀！不然怎麼叫你呢？」

『你不需要叫我。』

「這樣會很寂寞的，不是嗎？」

微笑，伸手接觸距離不遠，那張充滿血污的蒼白臉頰。
意外的觸感在指間擴張，冰冷、卻十分柔軟。
還以為會穿過這個虛像，或者根本碰觸不到……

像是野貓被人驅趕似的，迅速別開面孔。
退後幾步，拉開距離。
不知為何的紅了雙頰、尤其是剛剛被碰觸到的那一面。
慌了。

『……』

「傷不趕快治好會更嚴重的喔！」

『就跟你說死人沒感覺了！！』
怒目，兩隻綠色的貓眼直直盯著另一雙紫眸。

火氣似乎感染到了身形大上一些的女孩身上，一把抄起他的手臂，
狠狠的咬下一口。

沒有流血，倒是分明的齒痕列在其上。
痛覺，清晰的倒流，愣愣的看著那排印子。

「會痛吧？」

「那就過來，我幫你止血。」

拿出放在一旁預備好的藥箱，桃對著他招手。
微笑的嘴角比落花的弧度還來的和緩……
細碎的口語不斷從那弧度中傾洩而出。

「髒兮兮的……能洗澡嗎？好像是沒辦法的樣子……真是糟糕……」

這樣會很寂寞的，不是嗎？

「吶，你叫什麼名字呀？」
『很重要嗎……？』
「當然呀！不然怎麼叫你呢？」
『你不需要叫我。』

『我會一直在這邊……』
再次別開頭，嘴裡咕噥著。

「就叫你小白吧？嗯……就是小白了！」

『為什麼？！』

死人會有感覺的。
只要能填滿左胸口那塊被取走的肉所帶來的空虛……

因為痛的是“心”，而不是其次的肉體。

心的麻痺，像落泥的桃花。
漸漸腐朽供人踐踏痛楚而不自覺……

詎知君心仍如舊，
昔日花香今猶浮。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3樓發表於: 2005-01-15 12: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冬獅郎殿……』
『今天我的家人在您母上的招待下都吃的很飽足呢。』

『她真是個貴人……』

凌亂髮絲夾著幾片散亂葉片……空洞的眸子映著殺意。
手上那把小刀深入少年的肩膀，銀白的刀刃染滿鮮血，繼續下滑。
慣穿的白色狩衣此時暈著艷麗的紅色，刺眼的攻佔她僅存的意識……

血。

『我的妹妹──她、她……』
『她只沾了一點點酒就這樣死去了……』

『我有做錯什麼嗎？』

『為什麼……我的家人……』

親手送去的那頓飯菜，竟是為了全家踏上陰間的媒介。
一轉眼，家中七口子只剩她殘喘……
只是因為方才她在女僕房吃過一頓，並無多餘的食慾。
當體內那一股翻攪讓她回過神來，喚也喚不醒的家人流滿一地的血仍然淌著。
口中的鮮血和著美食散落。

嘔吐物刺鼻的氣味刺激她回到這裡。

她唯一獲可能進入的房內。

────日番谷冬獅郎。

「痛嗎？」

輕捏那女官細緻的下顎，望入那對眸子。
隨身短刀沒入白皙的頸項────

血沫濺的那白色的身影化作深紅。

「不會……再那麼痛了。」
懷裡散亂的黑髮映在無生氣的綠眸裡，鮮紅的手將它們梳齊──。
攏成女官平日習慣的髮髻。

手指撫上圓睜、充滿怨氣淚水迷濛的雙眼……

───卻怎麼也沒辦法讓它們閉上。

「再也不會……」

抽動的雙肩隱隱傳出些微啜泣聲響，緊緊的懷著那充滿血污的人頭。

「死人不會有感覺……」

「而妳成功的殺死我了。」

╳　　　　　　　　　　╳　　　　　　　　　　╳　　　　　　　　　　╳

「小白？」
樹影間閃爍的天光在桃的身上留連。
那粗糙的工作服也印上的捉摸不定的花紋，在身上舞著。
在樹叢間探頭探腦，她知道。
鬼魂並不像眾人所說夜晚才會出現，白日其實也是存在著。
只是有沒有能力能夠看見罷了……

她似乎具有這種特殊的能力。

「小白？小白？小白？小────」

呼喊被突然出現的身影給止住，
嫌惡的神情停留在桃那張單純的臉上。
紅撲撲的，看來是跑過來這裡的……

『阿呆，妳是想給人誤解妳養了條狗在這嗎？』

「才不是狗呢！是小白！」

『那妳是想給人知道你養了隻鬼在此囉？』

「……」

『阿呆。』

轉過身，他在樹蔭坐下。
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示意要桃過來歇息。
什麼事這麼緊急？竟讓她大白天的就來叨擾睡眠……

「吶！喜歡吃蘋果糖嗎？」
懷中的小包裡裝著一枝晶瑩的蘋果糖，遞到面前。

『……』
她是神經遲鈍呢？還是哪根經不對勁？
竟然要請身為鬼魂的他吃糖？
而且竟然拿了他不大喜歡的食物……這種女孩才喜歡吃的甜膩糖果。

「……好啦，對不起……」
「我拿回去給哥哥吃就是了……」

微微嘟嘴，快速的將糖又包回紙內、放回懷裡，
觀察著那個白影臉部輕微的表情變化。

有一些為難的因素滲透。

「不管！你還是吃吧！！」
再度拿出了紙包，放在他面前。
用幾乎哀求的表情、雙手合十的請他吃下……

『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
『鬼不用吃東西啦！阿呆！！』

「我怕你餓嘛……」

『傻瓜。』
『我不吃甜的東西……』

╳　　　　　　　　　　╳　　　　　　　　　　╳　　　　　　　　　　╳

『冬獅郎……你在呀？』
『昨晚那個女官真是讓人看了不順眼……』
『竟然……』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濺血的臉龐，抹著早已轉黑轉乾的血液。
肩上的傷口只做了簡單的止血，仍微微的滲血──
一身狩衣染成腥紅。

『你父上已經不再愛妾身了……』
『那女人竟然想要從我這把你給搶走……』
『……母上只剩下你可以愛了，知道嗎？』

『呵呵……你知道嗎……？』

拿過身旁女侍手中的糖，輕輕塞入他的口中。
哄孩子似的微微搖晃他。
百衣包覆住染滿鮮血的軀體，緊緊的貼上自己的胸口……
唱起了和歌，嗓音悠悠的在房中迴旋不去……

慘淡月色無情別，
從此最恨黎明時。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4樓發表於: 2005-01-15 12: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吶，小白。」
『嗯？』
「你為什麼一直待在這裡？」
『……我根本走不了。』
「為什麼？」

『……』

緊緊纏繞在身上的鎖鏈，是看不見的嗎？
只要想著離開就有撕裂般的痛楚貫穿全身。
這是懲罰吧？懲罰自己的口是心非。

『我……再過不久就會消失吧？』
落英早已散盡，晚開花期就要過去了。
上個甲子因為怨靈太多才得以僥倖逃過，這次整個庭院就只餘下他在此。
將他消滅，只是短時間內的問題罷了。
『這樣的身體……早點消失也好。』

「為什麼嘛！」
將那張蒼白的臉硬是轉向自己的視線，強迫性的直入碧綠的瞳中。
眼神依舊是空蕩蕩的綠色，不知望向何處的表情。

『……妳沒聽說過作壞事的人要下地獄嗎？』
『這整個庭院裡的人都是我殺死的。』

「我不相信。」
像是聽見了笑話似的，桃呵呵地笑出聲音來。
就算是全身染滿了鮮血，像阿修羅似的手持血刃……
她也不會相信這碩大庭院中所有的亡者都是這孩子所殺。

不管是氣質，還是聲音，或是一舉一動。
動作間輕乎存在的貴族氣息，都不像是個殺人無數的罪人。

「小白是個好孩子。」
她笑道。

『才不是！』
無緣由的一陣潮紅實著的覆蓋臉頰，他別過頭去。

╳　　╳　　╳　　╳　

「父親大人……」
『嗯？』

「我覺得累了。」
『怎麼會呢？你應該才晨起沒多久才是。』
『還是說你想偷懶？』

「沒有。」

「我真的累了。」
和室外雪下的正大，覆蓋住結冰的湖面……
前幾日，他將女官生前的衣物連著遺體一起放入的那個水池結上厚厚的冰。
放在木箱中緊密的鎖住。

現在又覆上厚實的、冰冷的冰層，短期內是不會被人打擾了……

『……下去吧。』
『你的母親最近又做了什麼事情是嗎？』

「母親大人做的事沒有什麼不對的。」
「只是容易讓人感傷罷了。」

白色的狩衣隨即消失在門外，和雪融合為一。
任由冰冷的風雪交交襲擊全身、霑濕衣物，仍呆立在大雪裡向自己懺悔著。
懺悔著自己的口是心非。

印象中那個纖細的身影似乎早就遠去。
倏地回想不起有關於“她”的所有……

「桃。」
喃喃念著。

╳　　╳　　╳　　╳

『桃。』
張著口喃喃念著，回過神來。

「嗯？」
早已習慣他會在自己說出一大堆家常八卦時會陷入發呆狀況，
桃細看著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剛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蹙著雙眉……

『沒事。』
嘟著嘴，眼神向遠處的某一點望去。
一邊催眠著自己快點進入睡眠。

雖說同名，兩者之間卻差的太遠。
身材纖細高杳、精明能幹、身材豐盈。和這個小鬼差了一大截……
冷哼了一聲，他翻過身去。
『差的遠了。』
像是說給身旁那名同名為桃的少女聽似的，稍稍大聲了些。

「什麼差的遠了？」
湊過身去，想聽出個解釋。
「你是說我剛剛講的王婆婆和李大嬸嗎？」
「有聽我說的話你就早講嘛……我還以為你又發呆了。」
跟著一起嘟嘴，略為不滿的表情和仍然清冷的太陽一起映著白色人影。

『呵呵……』
輕笑出聲響，微微顫抖肩膀。在桃毫無感應的情況下……

一如往常的，偷偷的笑出聲。

『才不是，阿呆。』

你是說我剛剛講的菊和梅嗎？
就是說嘛……！你也這麼認為對吧？
才不是，阿呆。

一如往常的，嘴角輕綻出微笑的弧度。

╳　　╳　　╳　　╳

遠處，兩人望向早已凋零的桃樹之下。
身著黑色和服，配著刀具。
白色外衣背號上正寫著五，輕盈的飄蕩著……

「那麼隊長……我們應該先看戲好還是先去收拾掉那個小鬼呢？」
細長的眼角望向那純白即將化作虛的幽靈，吃吃竊笑著。
「再稍等一下、市丸。」
「藍染隊長怎麼老是那麼謹慎呢？有點讓人不耐煩呢……」
把弄腰間短刀，興致十足的看著遠方……

遠處，一群村民直勾勾的看著看似自言自語的雛森。
髒污的手中，都握著綻有血花的農具。
另一處桃樹下的茅屋早已被火燃燒著恐懼以及不明的害怕……
幾具屍體橫躺、散落一地鮮血。
「村長……她正在和邪靈交談……」
「……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還是得除了她全家，不然天災不會結束的。」---5 END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5樓發表於: 2005-01-15 12: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火光中，他急切尋找著自己母親的身影。
「母親大人！！母親大人！！」

桃樹梢上綻滿火花，紛紛落地燒起──
被左大臣侵占的庭院火焰四處跳躍，不時傳來廝殺以及女人慘叫哭泣的聲響。
越過充滿血跡的房間，來到大廳，侍從屍體層層堆成了小山，不時發出惡臭……
代表左大臣家族的紅色表徵物散落一地，和著血液，發出懾人的光澤。

「……怎麼會？母上是左大臣家的女兒不是……嗎？」
政治聯姻的緣故，父親大人娶了母親大人，不是愛情，是利益和假象的和平。
最後，有了自己這種不能在兩者中間存活的小孩。

日番谷　冬獅郎。

冬日出生的孩子，在有所成就之前都必須用自己的力量扶持自己……
要像受馴的野獸一般，平日優雅而必要時兇猛。
要擁有“日番谷”的頭銜，並不是能夠輕易得手的。

「母上……該不會……！！！」

猛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的話語……悠悠的在腦內迴響著──
『……母上只剩下你可以愛了，知道嗎？』
『要奪走你的人──我將會────』

隨手抄起地上一把染滿鮮血的長刀，長驅直入父親時常休憩的房間。
一路上血跡直直拖至書房前───
原本繪著竹林的雪白美濃紙門，糊上一層濃厚的腥紅。
有股駭人的濃厚臭味自房內傳出，那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氣息……
顫抖的手輕推開房門……

父親倒臥在書桌前，人頭落在桌後，右手癱軟的抽動……
曾經批在自己肩上的青色長衣落了一身血花，格外的顯眼。

「父親……大人……」
顫抖著接近，抱起落在桌後的人頭，緊緊擁著。

『誰准你碰父親大人的！！！！！』
怒喝，自身後傳來。
那是從未跟他交談過的日番谷家長子。
只有從遠遠的側屋把視線越過中庭看過那麼幾次罷了。

囂張的傢伙，還是說充滿日番谷家的霸氣？

『誰准你這個外家的人碰父親大人的遺體？！！！』
舉手，一巴掌掃過他毫無反應的面孔。
火熱的印記深刻的烙在白皙的臉頰，唇角滲血。

「我說，誰准你講我生的孩子是外家的人？」
突然出現在身後那女人的影子投影在冬獅郎矮小的身體上。
刀身，沒入那男人的身體裡，從胸前露出紅色的刀身……
血液，濺的白色髮絲轉紅。

『妳這賤人……殺了……我全部的家人……』

「那又如何？只要剩下冬獅郎一個就夠了。」
「他可是個天才，不像你們這些沒有用的庸碌之人……只會等死罷了。」

刀刃慢慢抽離他的身體，引起一陣不規律的抽蓄。
倒下，跪在右大臣的屍體旁。

『就算有了日番谷的姓氏……他……也不會被承認是日番谷家的人……』
同樣綠色的眸子，像是要謀殺他似的狠狠穿透。

「少說無益的話，死吧。」
下一刀，準確的刺入後頸，他急促的顫抖後便沒有了回應……
死了，
日番谷家死了。
這不是外人所能擁有的頭銜。

日番谷　冬獅郎。

╳　　　　　　　　　　╳　　　　　　　　　　╳　　　　　　　　　　╳

沒有人聽見幽靈的怒喊。
村人任意使著手中的凶器，恣肆的毆打瘦弱的少女。
當再次看見她時，如同幾百年前那種血腥的顏色又回到眼底。
紫色瞳孔看不到往日的和平，半閉著。
恐懼的淚水自眼角溢出。

又一次，什麼都無法挽救。

『桃！！！桃───！！！』
聲嘶力竭的呼喊，也無法有任何的應答。
手，想要抱起這具身體，卻一點也無法碰觸……
她，是個剛死不久，仍有餘溫的身體，癱軟在鮮紅而嫩綠的草皮。

無意識的淚，在臉上流竄。
怒氣，無法藉由哭泣輕易的發洩……
異樣的“氣”在體內發酵，無法遏止的發散───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爆發似的怒吼在村人間迴繞不去，面面相覷恐懼的人群因此靜了下來……
園裡幾顆桃樹，莫名的腰折。
殺氣震懾了逃跑的慾望，目瞪口呆的望著……

「那是……那是什麼怪物？！！！」
「怪物？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呀？？！！」
「白色的……帶著恐怖的面具……就在那呀！！」

腿軟而攤坐的村民指著空無目標的前方，
什麼都沒有看見。

巨大的怪物，戴著繪上奇異花紋的面具，呼呼的吐著寒氣……

「藍染隊長，這種情況了……還不出場拯救無辜村民嗎？」
市丸把弄著瀏海，不耐煩的語氣填塞了現場無聲的恐懼。
插在腰旁的短刀尚未出鞘，細長的拇指抵著刀柄，寒光若隱若現。
『出動吧。』
微微皺眉，最不期望發生的事情仍如預言般的發生。
幾年前滅虛行動中唯一脫逃的亡魂───日番谷　冬獅郎。

這次變化成虛了。
『把他帶回屍魂界吧！！』
提刀，藍染昂首闊步的向如毒蛇吐信的虛前走去。

╳　　　　　　　　　　╳　　　　　　　　　　╳　　　　　　　　　　╳

「母上，我不是您的傀儡。」
「我是日番谷家最後的子嗣，日番谷　冬獅郎。」
燃燒的桃樹下，穿著白色狩衣的冬獅郎說著。
火紅的花飄落在身邊，靜靜燃燒著逐漸焦黑的狩衣……

『你這孩子！！！敢不聽母上的話？！！』
雪白的手，掐住了他纖細的頸項，一路抬高至離地三吋。

「我……好……累……」
「我……想死……」

『我不會有這種孩子……』
『不准再見我……死吧。』

使了手勁，頸骨喀喀作響。
緩緩的模糊了視線，感覺意識和身體慢慢分離。

死去。

桃花呀，櫻花呀。
地底下的人想要一件新的白便衣呀。
母親才剛作好的狩衣已經都髒啦。
拿那個武士的頭髮作縫線、那個盜賊的皮肉做布料呀。
寄宿樹下的我想要一件新的白便衣呀。
狩衣已經髒掉啦……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6樓發表於: 2005-01-15 12: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說....小沙沙......
你這篇真的很鬼啊~~~=A=}}}
詭異至極
讓我們一起謎吧ˇ(重毆)

頂端

柳燁

- 朝嵐浮雲‧是真非真 -

級別: 打雜員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鮮花(73)

7樓發表於: 2005-01-15 16: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鲜綠色的瞳孔放大，仍然望著他母親絕美卻凶暴的面孔。
淚把臉上的血汙洗出一條原有的膚色，滾落。
無生氣的雙手垂下，不作任何掙扎……斷了氣。

鬆手，白色的身影落在一片焦黑的桃樹之下，不能瞑目。

「呵呵……到底……臣妾還剩下什麼呢？」
「所愛之人偕入黃泉，以仇恨之姿怒視臣妾。」
「還剩下什麼？還剩下什麼？」

漫天的火花以淒美的姿態飛舞著，落在堆滿屍體的庭院之中……
花瓣掩埋了屍臭，花瓣掩蓋了呻吟。
還餘下什麼？還餘下什麼？

╳　　　　　　　　　　╳　　　　　　　　　　╳　　　　　　　　　　╳

「市丸，你退下。」
藍染一手抽出斬魄刀，一手擋著市丸欲進攻的姿態。
市丸出招狠毒，斬虛的行動中常常讓獵物痛苦不堪……

這次的虛，並不適合這種折磨。

「……怕我下手太重嗎？……呵呵呵……」
「隊長對這小鬼產生同情心啦？」
戲謔的收起短刀，市丸望著前方就要開始獵殺的白色怪物。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許。
「那要請您快一點囉！危害到村民就糟糕了呢！呵呵……」

「這是當然，那就請你負責把村民的記憶回收。」
「二分鐘後開始，去吧。」
白色外衣隨風飄蕩，下達指令時並沒有回頭。
只是臉上嚴肅的神情未改，眉頭深鎖。

一刀。

光芒畫過虛的腰部，並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不過轉移了虛攻擊的方向，長臂直向藍染襲來，確實的擊中刀身。
力量雙方相抗衡，發出喀喀聲響。
刀身顫抖，而對方卻沒有一點吃力的模樣……
虛不進擊也不進行反擊，似乎是想要試探藍染的身手如何。

「這種天資……若是能成為死神……一定能在席官以上吧？」
一個翻身，藍染瞬間躍上，在牠俢長的手臂上彈跳接近──
刀刃一揮，擊中虛攻擊主軸的右肩，堅硬的手臂瞬間碎裂，岌岌可危的吊在肩頭。
此時，牠停下了攻擊動作，空著的左手扶住受傷的右肩……

面具下的眼睛有種異常的平靜。
那是野獸在觀望，等待敵人露出空隙那一刻的冷靜。

「……你連成為人死去的自尊都捨棄了嗎？日番谷　冬獅郎。」
『那些該死村民的德行……並不比我這個模樣差呀！！！！』
「……把你的心扼殺掉吧。」
「把所有的恨意、怨念、悲傷全部一秉捨棄。」

每捨棄自尊一次，我們就越像是野獸。
每扼殺一顆心，我們就遠離野獸一步。

『辦不到！！！！』
自小在身體裡養育長大的野獸，在無意識間佔走了原有的精神。
亟欲殺人的心，扼殺掉抑制能力，肆無忌憚的張牙舞爪……

一個跨步，手臂向藍染揮去，指甲倏地變長，儼然成了殺人利器。
劃過飄著血花的桃林，幾叢古木如落花般傾倒────
煙霧過後，只見藍染立於倒木中的高處，面色絲毫不為所動。

「……始解。」
手中的斬魄刀發出異樣光芒，向虛揮砍。
面不改色的面容露出幾分感到可惜的表情……
「真是傻子。」

╳　　　　　　　　　　╳　　　　　　　　　　╳　　　　　　　　　　╳

「冬獅郎殿……」
『……什麼事？』
「出任務辛苦了。」
『……。』
「您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您母上御用的暗殺者的？」
『……問那麼多想死嗎？』
「側室的孩子就非得做這種差事嗎？」
『吵死了……』
「而且族譜上也沒有紀錄您的名字……」
『妳到底想要幹什麼？！！！！！』
「您……」

「您到底為了什麼這麼拼命呢？」
手，輕撫上了嘴角留有血漬的傷，拭去。

『我……』
張著口，卻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為了什麼。

「請您保重。」
微笑，遞上乾淨的毛巾，深深行禮後便轉頭離去……
即使說出口，也無法改變這種事，還是要持續工作。
她必須任人使喚、他必須血刃指派的目標。

沒有什麼能改變、沒有什麼。
即使痛哭著、使勁力氣的掙扎著，還是沒有辦法脫逃。
沒有什麼能改變、沒有什麼。

身為人，一切都只能如此的無力。
一切只有那必然的結果，絕不會有偶然的契機。

╳　　　　　　　　　　╳　　　　　　　　　　╳　　　　　　　　　　╳

「……。」
半閉著眼睛，神智尚未清醒。
任由一雙纖白的手輕輕抹去嘴角的血漬……
手的主人並不溫柔、但似乎刻意放輕了手的動作，仍不小心地觸碰到嘴角的裂傷。
「痛……」
皺眉，嘴裡咕農著。

「小、小白！！醒來啦？！」
緊張的抱起原來枕在她膝上的那個小小的身體。
眼睛不時打量著他身上那幾處深深淺淺的外傷，包紮上還有些血水。
頭上綁了幾圈繃帶，和著白色的毛髮，幾乎要白的看不出來……

「我還以為你會死掉耶！！！笨蛋！！！！！」
「玩什麼變身的把戲嘛！！害那些大人們以為你是怪物要把你殺掉！！！」
大滴大滴的淚水像是潰堤般的崩落，瞬間濕了一片他的肩膀。
暖暖的、濕撘撘的，卻又說不出那感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只是，感受到了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溫度。

「都死了一次還會再死嗎？呆子！」
顫抖的手輕輕的撘著桃的肩膀，然後緊緊抱住……
像個小孩似的縮在桃的肩膀。

像個小孩似的笑了。

╳　　　　　　　　　　╳　　　　　　　　　　╳　　　　　　　　　　╳

「市丸，把他們兩個帶好就走吧。」
地獄蝶在空中輕輕的飄舞著，搧著黑色的翅膀輕震。
藍染的神情看來有幾分得意，嘴角的笑從方才到現在還沒停止過。

「真搞不懂隊長在想什麼……」
是憐憫過了頭？還是當慣了慈父？就連對虛也手下留情。
身後那個女孩背著那原本是虛的小鬼走著……
似乎是累壞了，倒在她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唉、妳跟著隊長吧，這小鬼我拎著。」

吐了舌頭，一臉神氣的要那奸詐貌的狐狸讓開。
小白現在歸她保管，誰都不許碰。

最後，
紙門輕輕地滑開，兩人在地獄蝶的帶領下穿過了那充滿血腥的花塚。
埋葬掉生前的苦痛。

ＥＮＤ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