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01 無寒（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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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梓嬛

網的鞦韆空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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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2)

樓主發表於: 2013-09-0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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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1 無寒（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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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慎入唷，親。

民間多少都會有前人留傳下來的習俗，如忌諱、禁地之類的。
大人常不斷提醒孩子忌諱的事情，像是「不能跑去河邊玩，很危險！」或是「別跑去那裡！說了多少次了！」，但對孩子來說，妳越禁止他去做，他就越想去做。

某天深夜，村莊裡的孩童等大人們熟睡之後，悄悄地離村，跑去村外禁地──煙都殘墟，來個夜晚冒險之旅。
歷經大火肆虐過的煙都，即使成了一片狼藉的殘墟，仍然看得出它曾經輝煌過的痕跡。夜晚的寒風吹拂過煙都殘墟，風聲在殘墟中回響著，宛如有人在低低嗚咽。孩子們雖然心底有些恐懼，卻還是杖著人多，好奇地觀賞這片殘墟。

「聽說之前的皇帝很疼排行第三的兒子，煙都就是他給三兒子的樓閣喔。」帶頭的孩子做了個保密的手勢，稍稍減弱了音量。「但是，十年前三兒子做了沒幾天的皇帝，就被他的五弟搶走了位子，三兒子被處死之後，煙都整整燒了三天的大火呢！」

「挖災、挖災，阿爸說當時阿母每天都在拜拜求上天保庇火麥燒到村子。」

「我聽阿叔說，自從煙都被燒掉以後。每天晚上都會傳出一陣哭聲和求饒聲，聽到這聲音的人就會被冤魂纏上喔……你們說，這風聲像不像是那些冤魂的哭聲？」語落，在場的孩童都開始露出害怕的神情。

「燕頭！那是你阿叔騙你欸！就是要你驚到嗯敢接禁煙都！」

「可、可是……」孩童還想說些什麼，就被眼角瞄到一閃而逝的紅色人影給嚇到了，「你、你你你們剛剛有、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人……」

「麥、麥亂共啦！哪有什麼穿紅……嗚哇！！鬼阿！！！」

「等等我啦！別丟下我！！！」

很快的，一群孩子被嚇得落荒而逃。

煙都殘墟在孩子們離開後再度回歸寂靜。此時，微弱的嘆息聲在殘墟旁的樹林中響起，而後，一名面目和善、神色溫柔的青年從樹林中走出，略帶無奈地望向一旁的樓閣殘墟道：「公子，夜深了，該休息了。」

青年語畢，一名紅衣人緩緩從殘墟的陰影處走出。柔弱的月光灑落在紅衣人雌雄莫辨的臉龐上，在月光與紅衣的映襯下，更讓紅衣人添了一絲不染紅塵的仙人氣質。

紅衣人看著青年欲言又止的神情，轉身靠坐在一旁的石塊上，神情淡漠地道：「朱寒，說吧。」

被換作朱寒的青年搖了搖頭，「我們馬上就會走了，公子沒必要讓那群孩子離開。要是驚動附近的村民，誤以為這邊有什麼神魔鬼怪就不好了。」

紅衣人斂了斂眼眸，「太吵，煩人。」你在弔祭逝去的親人，吾不想讓他們打擾到你。

朱寒望著已經閉上眼假寐的紅衣人，只得轉身去準備野外露宿的東西。
在朱寒離開後，紅衣人睜開眼看著煙都殘墟，逐漸陷入了回憶。

從他有記憶起，他便待在煙都裡。
煙都的下人常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他是三皇子不小心留下的孩子，因為生母是卑微的婢女，所以他是不被承認的孩子，連私生子都算不上。生母因生他難產而死，生父又視他為無物，每當下人心裡不痛快，就會對他拳打腳踢，他成了下人發洩怒氣的沙包。

他記得，那天下著大雪，強風刮在臉上，帶來如針扎般的疼痛。血不斷從手上的傷口冒出，沿著手臂滴落至雪地上，潔白的雪霜讓鮮血看起來紅得鮮豔。奇怪的是，過沒多久，他便再也感受不到冷與痛了。

原來，冷到極致、痛到極點便是只有麻木。連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了。

他自嘲般地笑了，硬是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了他的棲身之所，一個只能遮風避雨的舊柴房。在意識陷入黑暗前，他彷彿看見一個幼小瘦弱的身影慌張地向他跑來。
不知昏迷了多久，當他恢復意識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年幼朱寒的笑容。「祖父、祖父，公子醒了。」

朱寒祖孫是煙都中唯一會當他是主子的奴僕，他哼了哼，任由朱寒跟前跟後地伺候他。當他被欺負時，朱寒會立即衝過來，用那比他弱小的身軀替他擋住一部分的下人毆打。久了之後，他見不得朱寒受傷，於是開始學會反抗。

在他十四歲、朱寒十歲那年，五皇子推翻三皇子成了皇帝，頓時，消滅煙都成了取悅新皇的作為。朱寒的祖父不惜賠上性命也要讓他們順利脫逃，當時的他們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滿腦子都是想著逃命、不停的跑。幸好新皇的人馬以屠殺、凌虐三皇子的心腹寵妾愛子為優先，不太理會哭叫奔逃的奴僕。

他記不清他們逃了多久，等他們無力再跑時，他們已經看不到那有如人間煉獄般的煙都。

「呼、呼……嗚，公子……」朱寒靠過來將臉埋在他懷中，微微顫抖、細細哀泣著，「公子……朱寒、朱寒只剩下你了，你是朱寒最後的親人了嗚……」
那時，朱寒緊抓著他的衣襟，彷彿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因為害怕所以緊緊抓著……不知為何，他的心感到一股似乎被抓緊般的難受。

煙都被滅了之後，他為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宮無后。宮，和公子的公同音；無后，朱寒曾問他可想過找個意中人與之結為連理共組家庭，他不需要妻子也不想要孩子，只願和朱寒兩人就這麼過日子就好……

不知不覺，他和朱寒就這樣互相扶持了十年。

查覺到有人接近的氣息，宮無后的思緒從回憶中被拉回現實。
只見朱寒升起篝火後，拿著一條薄毯準備替宮無后蓋上，「公子，夜深寒冷，莫要著涼。」

宮無后將薄毯拿過來，將朱寒拉至他身旁坐下，然後把薄毯披在朱寒身上，「吾無礙，你還是注意自己吧，免得你著涼還要吾照顧。」

「這……好吧。」朱寒拉緊身上的薄毯，挨著宮無后坐在篝火邊上。也許是因為累了，過沒多久朱寒便枕在宮無后的肩上沉睡了。

宮無后稍微調整了坐姿，讓朱寒睡得更舒適一些。
他偏頭看著朱寒在微弱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柔和的臉龐，眼中的深情增添了幾分寵溺。

朱寒──
你是吾心中唯一的溫暖。
因為你，這世界對吾來說，無寒。

（全）

若記憶不會蒼老
何懼輪迴路走幾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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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1 無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