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1 【原無鄉X倦收天】豔遇1~2＋雙修1~2+花雕1~2 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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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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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7-06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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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1 【原無鄉X倦收天】豔遇1~2＋雙修1~2+花雕1~2 10F

豔遇（一）

清風樓有位說書先生名喚原無鄉。此子相貌俊朗儀表不凡，說起書來更是風采極盛，有不少客人衝著他說書的那一刻間也願意來堂口喝杯茶。只不過，今日是個什麼情況？
按理說應當座無虛席的小堂口居然空無一人。也不，還是有一個駝背老瞎子在場。一條長板凳往堂口一橫，長幡靠邊豎，上書“算卦”二字。哦，是個算命的。盡管這情形實在是落人面子，但原先生的教養極佳，哪怕台下只有一人，他的書也要繼續說下去。當然，那些亂七八糟的腹誹就萬不能講出來了。
“話說那一日，南北道真的兩位老前輩聯手治惡龍……”醒木一拍，話頭就來。月白長衫銀絲繞，原先生講得慷慨激昂，門口那位似乎剛被醒木撞擊聲嚇醒，目光渙散毫無焦點，是個瞎子罷。算命瞎子摸摸索索，傾耳聽了一番，四周無人，甚好。
“……玄解銀絲交織成網纏住惡龍頭上一角，手持名劍金峰的前輩瞅准時機，對著惡龍就是一砍……”“吶，先生。”說書結束，原無鄉提把扇子就要走人，老瞎子倚著門喊住他。原無鄉劍眉一挑，“有何指教？”“不如我給先生算一卦，權當賞錢，如何？”……這小氣瞎子。原無鄉今兒個本就沒聽眾，心裡正不舒坦，唯一一個像是走過場的還要給他算卦當賞錢？去打探清楚少爺什麼家世，難不成還缺這倆小錢？！不過先前說了，原先生的教養是極好的，是以和藹可親的原先生，溫柔貼心地走下台去，平易近人地坐到算命瞎子的板凳上，隨手扯了扯他的幡旗，“先生想怎麼算？”
“相面。”眼睛看不見是要怎樣相面？簡直聞所未聞。原無鄉覺著今天實在不該逃了夫子的課來堂口說書，沒人聽便罷了還遇到個江湖騙子。像是明白了原無鄉的想法，算命先生默默伸出手，然後在原無鄉的矚目下，單手貼上了他的面頰。堂口外有姑娘吸口水的聲音，“嘶啦”。
原無鄉忍住扒下那只正在描摹他面容的爪子的衝動，平靜地問：“先生你在做什麼？”算命先生正色道，“相面。”……“有這樣相面的嗎？”“貧道看不見，只好以手代眼了。”夫子！你學生被摸了！還是個男的！“那先生可算出什麼了？”原無鄉嘴角抽搐。“唔，有了。”“什麼？”“近日公子會有一場艷遇。”原無鄉默默白目，不用你說，本公子哪天沒個幾場“艷遇”的，不過都不夠艷就是了。感受到那只溫熱的手還在自己臉上流連，原無鄉輕咳一聲，掩鼻時硬生生拽下了那只爪子。
有點不對。這是一個年輕人的手。雖然看起來如同老人的手一般枯槁，但在拉扯時那種肌肉張馳的力度，絕非一個算命老瞎子能有。
“你是什麼人？”喬裝打扮，刻意接近，十之八九不是好人。原無鄉平日裡待人一團和氣，此刻認真起來，一雙眸子裡閃著懾人的寒芒。“咳咳，老人家就是個算命的，公子莫慌，我這就走。”抓起幡，一轉身，溜了。
莫名其妙。原無鄉拍拍臉，實在沒什麼好心情，還是回去聽夫子嘮叨吧。
式洞機連著兩天都沒見著原無鄉來聽課，心裡有些窩火。平心而論，除了不愛聽文修課這點以外，原無鄉算是個頂好的學生。老爺外出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看著少爺，別縱得他老往外頭跑，看看都跟些下流玩意兒學了什麼，整日裡就知道胡鬧。
“站住。”嚴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原無鄉做賊心虛，轉過頭來訕笑兩聲，“嘿嘿”。“還記得在放課前溜回來，有長進。”“夫~子~”“忘記知會少爺一聲，老爺的信上寫估摸著明天能就回來，想說少爺年紀不小也該娶一房妻了。”“夫子！”“雖然少爺如今依舊是功不成名不就的，但是老爺尋思著也想抱孫子了，少爺明兒自個兒跟老爺商討商討罷。”“夫子啊……”當初跟老頭子說要念書博取功名就是為了推脫婚事，式洞機覺得原無鄉說得有理，男兒總是要考取功名的，也就屈尊來給他做了教書夫子。原無鄉這幾年趁著老爺子不在家玩脫了，如今連夫子也要反水了。式洞機擺了一副誠懇模樣好言勸說原無鄉，這也怨不得他。再拖個幾年好姑娘都被別人家的兒郎拐跑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式洞機這一撩開擔子，原無鄉就失了借口了。想想老頭子幾年前想著法兒地給他安排各種姑娘，一波又一波的美人看著倒是賞心悅目，不過倒貼太過，他實在是無福消受美人恩。
等等！白日裡那算命瞎子說的不會就是這事吧？看起來有點苗頭。搞不好真是個能掐會算的先生……式洞機看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自己是不用替他操心了。
翌日，原老先生果然帶著家僕風塵僕僕地趕回。原無鄉看著自家老頭子擺那麼大陣仗心裡噓了好幾聲。“先生，無鄉這幾年的課業如何？”一回來就扯課業，原無鄉眼皮子跳了一跳。“老爺，少爺的課業一直很不錯，沒什麼疏漏的地方。只不過，”原無鄉嘴角還沒翹得起來就耷下去了，果然得罪了夫子就不能指望他再替自己周旋。“少爺總是不肯去參加科考，縱然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是沒辦法證明自己的。”“哦？”原老頭子瞪了原無鄉一眼，“孽障！你就這麼糊弄你老子不肯娶親？！”原無鄉拿出先前編好的說辭，一本正經地跟原老先生忽悠：“父親大人，兒子前幾日遇到一位高人，他說兒子命中有一貴人，非巧不能得也。兒子已經請先生測算過了，近幾日便能遇上，就請父親再等一等吧。”要說糊弄老頭子，親兒子的本事當屬第一。老頭子對命理之說很是在意，既然沒辦法拖下去了，總要自個兒找個合心意的吧。原無鄉好歹是一代公子中的翹楚，被逼著去相親也未免太失面子。
原老頭果然聽信，雖然他知道自己兒子還是在跟自己打馬虎眼，但是多少松口了不是？罷了，再給他點自由讓他折騰去吧。
原無鄉得了老頭子的准，又逃了夫子的課去清風樓的堂口說書。反正式洞機也不打算繼續拘著他了，老子都不操心，他這個師父也懶得繼續當夫子。正巧了同門的師弟來信說近日到訪，放過原小子自己樂得與故人一聚。
不巧，式洞機的小聚被師弟選在清風樓。
他知道原無鄉那時候定然是要在堂口說書的，說起來師弟這次也帶了門下高徒，跟師弟鬥了大半輩子，要是丟臉丟在徒弟身上真是不夠光彩。干脆裝作不認識好了。式洞機想想就這麼定了。
清風樓，今有貴客，二樓留了最好的雅間，安靜舒適，瞧著樓下的台子也很清楚。雅間內一人一身藍衣飄飄，明珠頭冠，碧玉長絛。央千澈獨自怡然烹茶，儒雅風采令人心旌搖蕩。原無鄉正攬了衣袍欲登台，抬眼驚鴻一瞥，恍若見了神仙，清貴不凡叫人不敢褻玩。哪裡來的仙人，竟有這般風采。式洞機抬腳進門就見著自家沒出息徒弟被他師叔晃了心神，暗罵一聲快步向二樓走。原無鄉看到式洞機到場，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向二樓的雅間奔去，心下不禁有些好笑。夫子啊……竟然連他也被驚艷到了麼。搖搖頭，登台。
“……接上回，那號天異龍的身軀卻是十分堅硬，名劍鋒芒尚不能破其鱗甲，銀驃玄解化網為刃，集刀劍之長配合金劍傾力一擊……”
二樓，央千澈虛席以待。式洞機略一拱手，“師弟，好久不見。”央千澈放下酒杯回個虛禮，笑著看向樓下說書之人，“師兄久見，這麼些年，師侄倒是被你教得不錯。”式洞機怏怏笑兩聲，“尚不成器。”真是怕哪出來哪出，他怎麼就沒想到原無鄉講的話本是改的從他那聽來的師祖鬥惡龍呢！說給旁人聽是個故事，在自家師兄弟面前可不是鬧了笑話。
原無鄉不懂這些，他說書時向來熱情高漲。今日賓客滿堂，他可是連昨天丟掉的面子裡子一起賺回來了。說完書，依舊拎著一把扇子下台。不知道昨天的瞎子今天還來不來……他想著，抬頭往樓上一瞥，卻發現夫子正與那仙人對飲，那人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喂，雖然自己是胡謅的……可別真搞出什麼貴人來吧？撤回目光下台，卻意外發現不知何時台下有一雙暖金的眸子在注視著他。凝神細看，真，驚艷。原無鄉自詡這些年見過的美人不少，可眼前的男子卻比以往那些更具神韻。金發金眸，連一身的衣裳都是金色，然，在他身上卻毫無浮誇矜驕之氣。若說樓上的男子已經讓他側目，那眼前這一位才是真叫他移不開眼。酒樓的小二怯怯地問一句：“原先生？”原無鄉才發覺自己竟看呆了眼，腳步停在半空沒落得下去。“呃……”有點窘迫。“原無鄉。”面前人走上前一步，眉眼溫柔。“你認得我？”
“在下便是昨日說給你的那場艷遇。”

[ 此帖被千秋君在2015-08-21 09: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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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07-0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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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遇（二）

大概，能被一位長得很俊的公子“表白”也是叫人歡喜的一件事。
原無鄉木了一刻，折扇打開，掩住笑臉。“所以閣下是昨日的算命先生？”瑩白的牙森森發亮。“正是。”俊秀青年毫不掩飾，“但是昨日的卦像並非在下測算。”“哦？”原無鄉有意無意地打量他話中有幾分誠意。“家師對命理頗有研究，昨日那一卦，是特意為你而測。”正直的臉龐，坦誠的雙眼，評判一下，誠意十足。眼前人看起來金光閃閃，不是高門之後也是富家子弟，真沒必要糊弄自己。“願聞其詳。”“啪”地收起折扇，原無鄉做出“請”的姿勢，引倦收天入內一談。
“我在秋水長天時為倦收天測過天命，前日見了原無鄉我就有感，他定然是倦收天命定之緣。”二樓，央千澈煞有其事地給式洞機宣講他的命理之學。“命定之緣？師弟，你該不會是說……”央千澈繼續喝茶。“就是你想的那樣。”
哦。雙修命吶。真稀罕。
道宗一脈傳聞中的神秘奧義——雙修。傳言適合雙修之法的人並不多，要修習到雙修的巔峰必須情義相通，心脈交連。修道之人大多清心寡欲，雖心懷大愛卻少有懂情。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麼。央千澈再喝一杯茶，額上隱有青筋暴起。式洞機倒是很樂意談一談陳年舊事。
“說起來都是緣分，師弟，他二人若真有此福分，也勉強算是你我二人的延續吶……”“閉嘴！”央千澈差一點就將手中的茶盞砸到式洞機臉上。師祖那個混蛋！當年要他們嘗試雙修就是個錯誤！
……
“所以，閣下的名諱是？”原無鄉耐心地陪著倦收天坐了一刻間，喝了一壺茶水，倦收天侃侃而談卻絲毫沒有自我介紹一下的意思。“啊，無鄉你還不認得我麼？我是你的師兄倦收天啊。”原無鄉滿頭黑線然而並不能發火，因為講話的人滿面誠懇。他到底是哪裡來的便宜師兄啦！呃，不對，這位兄台看起來很貴，但是這不是重點！式洞機什麼時候在外頭收了弟子他怎麼不知道！
原無鄉繼續喝茶，做人要淡定，淡定。
“師伯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師伯？這又是哪門子親戚……“等……”“唔，看起來師弟對師門毫無頭緒，我給你從頭至尾講一遍好了。道宗的祖師爺……”等等，為啥你一臉“我吃虧點好心告訴你”的表情啊！道宗什麼的我完全沒聽說過好嗎？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等聽完倦收天對道宗的簡要介紹，原無鄉已經快睡著了。誰要聽你一本正經地瞎扯淡，講得一點都不精彩。“總而言之，我比你先入師門就是師兄了。回到道宗之後師父會傳授我們雙修之道，無鄉你要做好准備。”
原無鄉表示，我還是個孩子，我什麼都不懂，但是。
“昨日師兄的那句話什麼意思？”“艷遇”這種詞是能隨便講的嗎。
“古有言曰：艷，好而長也。師門中人大多誇我身形挺拔相貌堂堂，應是當得起這個‘艷’字罷。”倦收天認真思考一番，然後略有些靦腆地笑，“我那日見你說書，神采飛揚頗為歆羨，想尋個法子跟你說上兩句又怕太過唐突先生你不肯聽。師父說干脆包了場子，我便扮成算命的給你講了一卦。是哪裡不妥麼？”
妥，妥當得很。“沒有，是原無鄉受教了。”
“那就好。”倦收天依然滿目誠懇。
講真……難道你就沒覺得這樣更加突兀嗎？原無鄉默默深呼吸，微笑，很好。
雖然不明白倦收天說的同門雙修，但是有一點原無鄉很確定，式洞機肯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夫子。”“叫師父。”式洞機二大爺一般捧著茶托，對原無鄉的質疑似乎早有想法。
“你到底是誰？”
“臭小子，敢對師父如此無禮，我教你的禮儀都叫狗吃了去？”式洞機佯怒，原無鄉卻不吃他那一套。“師父，你有話就直說吧。”
式洞機見他如此，便將自身來歷以及入道宗修習的機緣一一與原無鄉說了個清楚。原無鄉聽他所述跟倦收天相去無幾，心下便不再多疑。式洞機自小便教導原無鄉，對他的心性十分了解。原無鄉重情重義，為人卻是灑脫不羈，頗有道家風流之姿。加之他天資聰穎，式洞機有意無意間向他傳授的道門心法他皆能掌握透徹。挑在這個時候向他提起歸入道宗之事，便是賭他那份心性。與功名利祿相比，道法自然才是更適合原無鄉的。
“隨我去道宗吧。”正經話講完了就該忽悠了。
原無鄉思考一陣，豎起兩根手指一晃。“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式洞機笑，只要他答應了，其余便不是問題。“好。”
“你不先問我是什麼條件嗎？”
“不用。”
“為什麼？”
“想聽實話？”
“當然。”
“唔，乖徒兒，以你的性格定然不會太為難為師的。”
哦。
原無鄉拈著手邊一盆蘭草的嫩葉，盯著窗楹上嗡嗡作響的小蟲看了半晌。“第一件，請師尊先去說服老頭子吧。”“這有何難？”式洞機不以為意，“第二件呢？”
“第二件就等去道宗之後再說吧。師尊明白我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說罷起身，擺擺手走出門去，狀似無意地在窗邊揮了兩下手，窗楹上的小蟲暈乎乎地栽了下來。式洞機下意識看一眼剛剛被撫弄的蘭草，果然被掐去一片。“我的寶貝蘭草啊……”苦香蘭，央千澈分別時所贈，式洞機辛苦養了好些年，雖然知曉香蘭神效頗多卻一直不舍得摘用。今日竟被這個混小子當了驅蟲草！
嗚呼！阿澈的苦香蘭啊！
不出一日，原老爺松口放原無鄉去道宗修行。臨別時甚是不舍，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命人備了幾車的輜重為原無鄉送行。原無鄉正欲拒絕，式洞機卻道：“聖人終日行，不離輜重。無鄉你就不要推辭了。”原老爺感激地朝他看去一眼，緊握住原無鄉的雙手終於松開，真個臨別欲沾巾。
原無鄉沒料想式洞機這麼快就說服了原老爺。他家的老頭脾氣可不好，他這一去原家可要斷子絕孫了，怎會如此輕易地松口，還附上了半數家財給他傍身，像是虧欠他許多。“師父，你到底跟父親說了什麼？”驅馬上前與式洞機並行，狐疑問道。
“想知道？”
“恩。”
“叫一聲‘好師父’來聽聽看？”
“……徒兒並不十分好奇。”
“嘖，你怎麼就沒倦收天那孩子半點乖巧呢。莫非是我這些年教導無方？這於理不合啊。”式洞機摸著下巴，似乎在考慮重新培養原無鄉的可能性。
“師父……”
“好了，說給你聽也成，不過你且看開些就是了。”
事情是這樣的。
原老爺當年剛發跡的時候，背著原無鄉的娘親和外頭一個姑娘好上了。那付姑娘知書達理，溫柔婉約，很得原老爺寵愛。原本是要抬進門做二夫人的，結果付姑娘家的父母不同意做小，硬是關了閨女不肯放人，原老爺急，但他也沒法休了發妻。糟糠之妻不可棄，他心裡頭有分寸。誰知道付家老婆子蠻不講理，差點沒鬧上門來找原夫人討個說法。付姑娘一直不得嫁，又因老母親對原家無禮的事郁郁寡歡，最後竟隨了父母去了別處，音信杳無。
“老頭子竟惹過這等風流債？”原無鄉眯起眼睛，式洞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說起來總歸還是苦了付家姑娘，你父親可能都沒想過，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什麼！”
付姑娘沒有用那個孩子來要挾過什麼。她將他撫養成人，取名罪負英雄。
“那是……我的親弟弟？”
“正是。我前日跟原老爺說的便是這件事。”只不過換了一種說法。“我告訴他，你無意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對他心存愧疚，又不知如何面對父親，一心想遁入空門青燈古佛為伴，幸而得我相勸沒去剃度。老爺覺得於你有愧，也想補償那個孩子，我便告訴他，那孩子正當婚假之齡，眼下為他娶妻是一樁美事，而你，可隨我游歷山水，尋道求真，也不負本心。”
……
“他居然信了？”
“當然。”
原無鄉不想繼續講這件事了。
式洞機不懂為何徒弟突然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直到他們與央千澈倦收天彙合，原無鄉的臉色才好看些。
“師弟。”倦收天微笑著地喚他。
“叫我無鄉吧。”
原無鄉本來並不拘泥於一個稱呼。但是，當他發現倦收天對另外兩個跟在央千澈身後的師弟也是這般稱呼的時候，他覺得有必要顯示一下自己的特殊性。況且那日倦收天跟他私下閑聊時就是這麼喊的。
“無鄉師弟。”雖然還是連著師弟兩個字，不過，暫且就這樣吧。
不知何時一起退到二人身後的兩位師尊默契地對望。
“不愧是天生雙修的命定之人。”
“看起來不用擔心他們聯絡感情的問題。”
“我的徒兒自然是最優秀的，他會是最好的師兄。”
“師弟你這是在計較我當年勝你半招做了你師兄的事嗎？”
“沒有。”
“那就是計較雙修時我沒讓你在上面的事？”
“……”央千澈高揚馬鞭用力一抽，正正甩在式洞機身上。
“手滑，得罪了。“再一揚鞭，駿馬奔馳，將式洞機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式洞機摸摸被抽打的部位，倒吸一口涼氣，真狠。
雲峰浩浩不見頂，原無鄉正式拜入師門，首座上一團熒光閃閃看不清臉的師祖意外給他一種笑得很欣慰的錯覺。再看看其他師兄弟或善或不善的眼神，原無鄉再次感慨，他被式洞機忽悠大發了。
不過，倦收天的確是個好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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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7-06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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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一）

雲峰浩浩不見頂，原無鄉正式拜入師門，首座上一團熒光閃閃看不清臉的師祖意外給他一種笑得很欣慰的錯覺。再看看其他師兄弟或善或不善的眼神，原無鄉再次感慨，他被式洞機忽悠大發了。

不過，倦收天的確是個好師兄。原無鄉初來乍到，對道宗的一切都不熟悉，他便帶著他到處轉悠。道宗居處偏遠，山巒連綿，修習之處頗有“颯肅肅以靜謐，密微微其清閑”的意境。“無鄉，帶上這個。”在山間行走，雲霧繚繞，倦收天挑了一棵大樹，折下一截兒樹枝遞給原無鄉。“這是什麼？”“迷榖樹枝。這裡山勢地形復雜，佩戴迷榖枝不會失了方向。”倦收天細心地解答，手上扯著一根金色緞帶纏住樹枝，仔細地給原無鄉佩上。原無鄉抬眼向遠處望去，果然雲深不知處。“道宗的好東西果然如傳聞中一般。”連山裡頭隨意一根枝椏都這麼有來頭。“可不是占了天地靈氣麼，道宗能成為一大宗，跟師祖選的這塊寶地脫不了關系。”倦收天自然地去牽原無鄉的手，似乎他們早已熟稔，像是相知多年的好友，原無鄉撫摸了一下樹枝上干枯的花，輕笑一聲反握住他的手。“師祖眼睛倒是毒得很，這麼偏的地方都能叫他看出寶來。”“那可不是麼。”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調侃起師祖。

“走吧，帶你去個隱蔽的地方。”越向深處，雲霧越重。道袍染上水汽，連呼吸也變得濕潤起來。綠葉掩映處有一汪暖泉。“阿倦，你怎麼會找到這裡！”原無鄉眼裡透著欣喜，倦收天看他發亮的眼神卻有些奇怪，“你知道這裡？怪了，我並未向他人提起過啊。”他知曉這個地方實在是機緣，要不是陰差陽錯追了一只凶獸，他也不會失足掉到這裡來。“我只是聽師父說過，算不上了解。你可記得道宗兩位前輩斬殺惡龍之事？”“記得，道宗的書冊對此也有記載，怎麼？”原無鄉斂氣收神四處探望，“我猜，這個池子是最後一口龍息所化，所以這處的靈氣比別處濃郁許多，孕育了諸多靈草花木。”“竟有此事？我往日……”“噓——”原無鄉突然靠近，豎起一根手指壓在他唇上，倦收天咽了聲，身子抖了抖。“那邊有人。”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耳邊，原無鄉收了手指輕輕解釋一句，心裡也抖了抖。好軟。

他們二人正站在暖泉邊上小聲說話，而暖泉後頭似乎別有洞天。“唔……啊！”聲音便是從那後頭傳來。原無鄉與倦收天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繞開泉水，意欲一探。

一塊瑩白的石頭上糾纏著兩個情動的人。水藍的長發與銀絲交織在一處，上邊的人攬著一把勁瘦的腰身，將整個人撈在懷裡。兩個人都像是隱忍著，卻有數不清的情誼綿延在水汽裡。上邊的人俯首不知做了什麼，惹得下邊人呻吟連連，帶著婉轉動聽的尾音，再被人吞進肚子裡。

顯而易見地，那個聲音是央千澈。

“師尊！”來不及阻攔，倦收天已然喊出口。原無鄉摸了一把鼻子，想裝作沒看見是不可能了，只好陪著他一道喊道，“師尊。”在那裡為非作歹的不是式洞機又是誰。

被打擾的兩人幾乎在同一瞬間朝倦收天原無鄉飛了兩記眼刀。“退下！”倦收天瞧著自家師尊不像是發怒的樣子，便由原無鄉拉著退回了暖泉邊。

倦收天一臉不解，原無鄉亦然。

剛剛師父和師伯……在雙修？

剛剛阿倦的舉動……真的不會被師父和師叔吊打？

兩人心思各異。

靜默地在池子邊上等待了片刻，央千澈與式洞機穿戴整齊地走了過來。“你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式洞機問的是兩人，卻獨獨看著倦收天。他剛領原無鄉回道宗，能在山林來去自如的不會是他。央千澈對他的語氣頗為不滿，“式洞機，倦收天並沒有做錯什麼。”“抱歉，是我過於在意了。你們是怎麼找到龍息潭的？這裡還有什麼人知道？”龍息潭。倦收天與原無鄉對視，猜對了。

“師伯，幾年前我奉命追捕一只凶獸，誤入此地。這件事除了無鄉師弟之外並不曾告於外人。”倦收天據實以對，不卑不亢。央千澈蹙眉，似乎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師父？”“好了，此事以後再談。天色不早，你們先回去。”“是。弟子冒昧，還有一個問題請教師父。”原無鄉心裡有不好的預感。“說吧。”央千澈對倦收天一向愛護。“方才……師父可是在與師伯雙修？”

……

“咳，”式洞機知道央千澈臉上掛不住，只能替他開口，“正是。你們二人天生雙修命格，回道宗後我與師弟會親自教導你們，今日之事暫且不提，先回去吧。”倦收天欲問更多，原無鄉扯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不要再問。這實誠孩子怎麼這麼叫人頭疼呢。

當晚，倦收天和原無鄉分別被叫去央千澈和式洞機的房中，接受雙修的獨門指導。說是指導，其實也就是師父倆給徒弟各塞一本書。央千澈那個薄臉皮兒自然不會給倦收天講太多床第之事，只萬分叮囑了一句，要他切記把握主導權，不可讓自己吃了虧。倦收天當著央千澈的面翻看了一頁，只見些圖畫卻不見文字記載。心裡疑惑著，還沒問出個聲，央千澈便急急忙忙合上他的那本小黃冊，叫他去自己房內好好參詳。

雖然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是聽師父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相比之下，原無鄉拿到手的那一本，不僅僅是有各種圖案，每一頁，每一幅圖旁都有詳盡的小字注解。式洞機遞給他書冊時笑得意味深長，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給他講道：“為師平生所學精華盡在此書中，你好好參詳便是。若有不懂處再來問我，當然，你若能與倦收天自行悟透更為上乘。切記一點，頭一次一定要溫柔，萬不可把人折騰狠了。”原無鄉知道式洞機是個什麼性子，平日裡是愛跟人扯皮，但是嚴肅起來絕對的認真。看他對雙修之事如此慎重其事，原無鄉乖順地點頭應下。

於是兩人拿了小黃冊子分別回房研究了。

倦收天自小便被央千澈帶著在道宗修習，除了修道除惡，他幾乎不諳世事，就連下山次數也少得可憐。人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對於雙修要行的周公之禮，倦收天是一點經驗也無。他約莫知道些愛慕情懷，原無鄉是他的天命之人自是有不一樣的好感，加之剛撞見了師尊師伯的“好事”，大體還是明白要跟原無鄉做什麼的，便仔細觀看圖冊，雖然心中不免羞赧，但他對任何事都一視同仁的認真。

而原無鄉卻是長於富商之家，這些年對這種事情見得不少，意圖往他床上爬的丫鬟小姐也如過江之鯽。他本是潔身自愛之人，未曾婚配一直守身如玉，這本圖冊上的內容配合式洞機留的文字，看得他面紅耳赤，下處卻在不知不覺間不受控制地挺立了。想想式洞機那個深深的眼神，再想想日後要與倦收天行那親密之事，原無鄉只覺一股燥熱從下腹襲上心頭，衝動難以自抑，伸手解開褻褲，想著倦收天的模樣手裡輕重不一地摩挲起來。

這一夜的風很輕很涼。兩個不同的房內，燈下看著書冊的人一個眉眼含情，一個薄汗沾襟。曖昧的情愫自南跨北，像是貼合兩人的心意隨風直寄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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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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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3樓發表於: 2015-07-07 01: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甚是有趣，期待樓主更新文，不知是否有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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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7-07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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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接下来是要双修了嘛

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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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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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5-07-21 07: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代作者謝謝樓上二位賞文，肉沫這就來了，正式的肉還要再等會，謝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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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二）

翌日，原無鄉果然找了倦收天探討書冊上的疑點。

“阿倦。”原無鄉在門上輕叩兩聲，倦收天應聲開門。“你今日來得倒早。”“哈，這不是來尋你探討雙修之事麼。”某人毫無羞臊地開門見山，甚至是搖動手上黃冊，似是真的在刻苦鑽研學術一般。倦收天一拳砸他胸口，“不可急功近利，莫忘師父說了要循序漸進。”原無鄉捉起他的拳頭放到口中輕輕一咬，笑著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來找你商量麼。書上的東西你看得如何了？”倦收天回身坐到他的凳子上，翻了幾頁給原無鄉看，“瞧著總是不太明白，師父也只叫我自個兒多參詳，這卻是有些為難我了。”

原無鄉看他的那冊書上干淨得很，不似自己的那本注解甚詳，心下了然。那一頁正翻到一男子裸背趴於床單之上，處在上處的男子以二指探入下處男子後庭緊密之處，刻畫細致，隱見二人額間有細密汗珠。原無鄉想起式洞機的注解：此姿勢較為平和，便於第一次嘗試，探指時需塗以藥膏潤滑，當心尺寸。尚停留在這一頁，倦收天看得似乎非常緩慢。原無鄉當然不能說他看得那樣快是托了式洞機的福，他看著倦收天仔細觀摩圖冊的樣子，下腹一緊，覺得有什麼在胸膛裡燃燒。“阿倦是不太明白怎麼做麼，不如我來教你？”天地可鑒，他原本沒打算那麼快落實雙修之名的，只是師兄……認真的時候似乎格外迷人。

兩人間的距離驟然縮小，倦收天舉起冊子擋在臉上，只露出一雙閃耀著金光的眸子。“無鄉想怎麼教？”“當然是——到床上去教。”連人帶書一起抱起，拿開擋在臉上的書冊放到枕邊，“夫子說得好，練功貴在實踐。”原無鄉一本正經地跟倦收天瞎扯淡，倦收天不打斷他只是笑著問他：“嘴皮子倒是越來越溜了，道宗從未開門授課，你哪裡來的夫子？”“當然是師父啊，他可是在我原家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子。”糾纏間，兩人的外袍已經凌亂，倦收天平日裡一身金光閃閃，道袍倒是不太方便解開，盤扣交結。原無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倦收天見他不知該把手往何處送的樣子，實在是好笑，就像餓得不行想吃肉卻被烤肉燙了手沒法送進嘴裡一樣。他揶揄道：“哦？那師伯可有教你如何解盤扣？”瞧這混賬話，好似在笑話原無鄉不會自己更衣一般。原無鄉羞惱，直接抓了他的領子，鼻尖對鼻尖壓了上去，惡狠狠道：“師父當然不曾教過啦，不過他倒是跟我講了一招百試百靈的法子。”“哦？”倦收天不信他，也不推就，兩人大眼對小眼，氣氛很是……融洽。原無鄉一手揪著領子一手往下摸去，“師父說，再難解的衣裳，還不是一樣——能撕開！”作勢要扯，倦收天慌了，再不陪他瞎演戲，捂著袍子不讓他真撕下去。笑話，真要撕了他還怎麼出門見人，這大白天的。“嘻，那阿倦說要怎麼辦呢？”倦收天看他笑得歡快就知道他是個小騙子，什麼師父講的，什麼百試百靈的法子，都是他胡謅的還差不多！轉念想想，也罷，師父說了雙修時要主動，自己解了袍子就當個好的開始了。

將壓在身上的人推開一點，倦收天麻溜地解開衣裳，然後挑眉看著愣神的人。“怎麼，無鄉是真不會，你的衣裳也要我來解？”原無鄉盯著他雪白的頸子有些痴了，被他這麼一問，默默咽下口水。想到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淫好像不太好，再者師父也說了要循序漸進，道法尚自然，一次做完全套未免猴急了……噫，看阿倦這麼生澀的樣子，怕是連那天撞見師父和師叔歡好都是頭一次，操之過急就不妙了。倦收天袒露胸膛，絲毫不覺原無鄉心中已把他上上下下啃了千百遍，只是疑惑這家伙一直呆愣著，不會只是逞口舌之能，實際上比他還要不如吧？罷了，做師兄的總要引導師弟一二的，反正脫也脫了，不差這一——吻。倦收天勾過原無鄉的脖子，不容分說地親了上去。原無鄉睜大眼睛看著兩片薄唇印上了自己的，綿軟的觸感叫他心裡狠狠地一顫，恨不能用力碾壓回去，清他一片思潮。

就這麼抱著親了一會兒，原無鄉哭笑不得地發現，他果然還是高看倦收天了。除了緊緊地貼合唇瓣，倦收天一動不動，沒有進一步的舉措，也沒有曖昧的暗示，就這麼認真地貼著他的嘴唇。原無鄉心裡默默哀嘆一聲，照這樣的領悟，何時才能將他整個拆吃入腹吶，還是自己來開導開導好了。他稍微松開，伸出舌尖一點一點親昵地描摹著倦收天的唇線，像是舔著一塊甜得膩歪的飴糖。倦收天被他舔得癢了，微微動了動唇瓣，卻被他趁虛而入探入了口中。溫軟的舌頭撬開牙齒，嘴巴裡似乎還有些許燒餅的味道，一兩顆芝麻在齒間留戀不去，倦收天手足無措，舌頭也不知該放哪裡，推就皆不成。原無鄉的鼻息落在他的人中上，有點喘，似乎是笑了。他干脆眼睛一閉心一橫，你愛咋咋地吧。然而畢竟不是熟手，原無鄉在他嘴裡撩撥了半天不得反應有些氣惱，放棄了到處攪動直接纏著他的舌頭吮吸起來。“唔——”倦收天舌頭被人叼了去吸得發疼，下意識地想縮回來卻遭到更深的一吻。這下他手腳並用開始推原無鄉，奈何那人抱得死緊就是不叫他掙脫開，他只能在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響表示抗拒，眼睛也睜開。原無鄉摟著他親了半晌才發覺自己逼迫得緊了，略微不好意思地松開，倦收天深吸一口氣，臉上因為片刻的窒息有些發紅，舌尖也是麻木的，紅艷艷的很是好看，看得原無鄉差點化身為狼再次親下去。

“怎麼樣？舒服嗎？”手指滑進中衣，在他腰間摩挲，也不知問的是剛才那一吻，還是是這略帶歉意的撫摸。“你從哪兒學來這些不正緊的，吸得我舌頭發麻了。”倦收天學著他的樣子摸進原無鄉的衣裳，兩人皆是袒胸露乳，一片春光。“當然是書上——”說著作勢又要親，倦收天偏頭不理他。“又胡扯，書上哪兒寫了這些？”原無鄉親不著嘴便一口落在臉頰上，“你這本嘛，自然是沒有的。”“難道師伯給的跟我這本不一樣？”看著封面兩本應該是同樣的才對，不過，式洞機給的那本顯得破舊些，封面都起了毛邊，看得出原主人對此鑽研頗深。“你想看？”原無鄉歪在他身上問。“唔，想。”倦收天總是這麼實誠，也不跟他繞彎子。原無鄉忍住笑，繼續逗他：“這可是南宗的獨家心法哦，阿倦不給我點好處就想偷學？”不料他這玩笑開錯了人，倦收天聽到“獨家心法”幾個字就再不想要看了。“是南宗的我斷不會盜學，你仔細收收好，我不提便是。”這下子倒是原無鄉哭笑不得了，“逗你玩兒呢，雙修原本就不分南北之人，哪有什麼獨門心法，不過是師尊胡亂寫的經驗罷了。”“那也不行，到底是師伯辛苦鑽研所得，他傳給你，我沒的道理分一杯羹。”原無鄉總算體會到倦收天固執起來的感受了。式洞機辛苦？照這本冊子上寫的，還不知道辛苦的是誰呢，不過倦收天是不會聽他的就是了。原無鄉在他唇角啄上一口，獻寶一般哄著：“我教你，這總好了吧？”倦收天想想，這樣好像是可以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兩人歡歡喜喜地親親摸摸，正要更近一步發展下去，卻聽得有人來敲門。“倦收天？”壞了，央千澈的聲音。

倦收天連忙應一聲，原無鄉手忙腳亂地將兩人衣服整理好。待他束發戴冠，收拾得像個斯文敗類給央千澈開門時，不出意外地看到師叔虎著一張臉，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師叔。”“倦收天呢？”“師兄正在束發。”央千澈的臉更黑了。“你倆一起到前堂來。”甩完這句話央千澈就走了，依舊是儀態端莊，但原無鄉總覺得師叔步子好像不太穩。

“無鄉？”“師叔是來叫我們去前堂一趟。”倦收天沒戴冠，簡單束了發，拿絲帶綁了就算數。“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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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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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6樓發表於: 2015-08-11 08: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花雕】

前堂意外地聚集了不少人，南北宗的都在。央千澈此刻正坐在首位，案幾上一柄金鋒熠熠奪目。座下弟子無不以欣羨的目光注視著堂下一人，尋回北宗至寶，這功勞可大了去了。

而立此功勞的正是北宗座下首徒葛仙川。說起葛仙川的地位，北宗之中能與他一較高下的怕是只有倦收天了。兩人皆是央千澈關門弟子，倦收天雖年幼，但架不住央千澈偏疼他，事事帶在身邊悉心教導。葛仙川出師早，這些年奉師祖之命下山辦事，風頭被倦收天搶了不少。盡管道真宗派之內嚴禁弟子較真，不少人卻已在暗地裡將他二人比了又比。原先倦收天是雙修之體，此番隨央千澈下山也尋到了命定之人，修為將有極大突破，地位也會水漲船高，但葛仙川這次回來，顯然要比倦收天更令人矚目了。那可是失落多年的至寶啊！能得此機緣的人為數少矣。

所以倦收天拉著原無鄉一進門，就收到了同門各種說不清的詭異視線。“師尊。”“師叔。”兩人恭敬地行禮，然後麻溜靠邊站。葛仙川背對著他倆，等回過頭來，看到倦收天的手捏在另外一人的手裡，心下了然。“倦師弟，多時不見了。”原無鄉不認得他，只感到倦收天的手從他手中溜出，又是恭敬一禮，“師兄久違了。”哈，又來一個師兄。

央千澈輕咳一聲，眾人目光回到名劍之上，等待央千澈發言。“葛仙川今日尋回我北宗至寶，實乃大功一件。稍後隨我去見宗主罷，你們師兄弟有話晚上再談。”“是。”眾人應聲，齊齊退下。

待葛仙川隨央千澈離開，原無鄉拽拽倦收天的袖子問道：“北宗至寶？那是什麼？”式洞機走過來在他頭上一敲，“忘了給你講的先祖之事了？那柄劍就是昔時北宗前輩鬥惡龍所持的兵器。”“一柄劍居然失落了這麼久嗎？我以為前輩大戰之後將劍帶回了呢。”橫豎他也不懂，干脆問個清楚，“照這樣說，南宗的那雙玄解也失落咯？”式洞機瞪他一眼，“當然，兩人並肩作戰後下落不明，連同他們所持至寶也失落了多年。如今葛仙川尋回一件，這可是件大事，他少不得抖兩天威風。”倦收天皺皺眉，“師伯，葛師兄並不是這樣的人。”“呀，忘記那你小子也在了。總之，無鄉你不可招惹他，安分跟倦收天修習雙修不得怠慢。”

“咳，”雖然知道自家師尊是個沒皮沒臉的，但是他總這樣說話原無鄉還是被嗆到一聲，“我曉得，師父你免操煩。”“哎呀，徒兒大了不中留啊。”“師父……”“我先回去，你留下來跟眾人一起為葛仙川慶賀吧，要是太晚今晚就別回南苑了。”原無鄉看著式洞機與那天給他書時一模一樣的眼神，大概知道為老不尊的又想替他“辦好事”了，誠心地道了謝，“謹聽師尊教誨。”

說是慶賀，實際上也就是一群弟子圍在一起喝酒罷了。原無鄉琢磨著是不是要送什麼賀禮，倦收天反而奇怪地問他：“送賀禮做什麼？”“噫，不是要慶祝嗎？”“那跟賀禮有什麼關系？”原無鄉扶額，感情這家伙從來沒人情交往。“你別管啦，我去挑就是了。”“哦，好。”

等到晚上，原無鄉一拍腦袋說要回南苑取東西，倦收天沒有遲到的習慣，原無鄉便讓他一人先前往了。葛仙川見到倦收天很是歡喜。一別幾年，他與倦收天見面甚少。倦收天年幼時他也曾指教過一二，說起來能算半個小師傅。葛仙川與他絮叨起幾年間發生的事，兩人相談甚歡，原無鄉到時看到的就是其樂融融的一幕。真是，叫人莫名地煩躁啊。

原無鄉快步走上前去，將手中兩壇酒裝作不小心撞到葛仙川身上。“哎呀葛師兄，真是不好意思，首次見面，啊，不對，我們下午見過面的，在下原無鄉，南宗式洞機門下，這是我跟阿倦給師兄的賀禮。”他只是回南苑取了兩壇酒，才晚來一刻而已，葛仙川這麼快就黏上倦收天了。“哦，師伯門下新納弟子？若我沒記錯，你應是我倦師弟的同修之人吧，客氣了。不過這酒……”“如何，陳年花雕，包您滿意。”“我的意思是，這大概不是倦師弟的禮吧。”葛仙川接過酒壇，酒香馥郁，確實為難得佳釀。“哦？葛師兄何出此言？”原無鄉心道，倦收天不會真的這麼慘，大家都默認他不通人情吧？

“哈，原師弟與倦師弟相處時日未多，恐怕還不知道我這師弟別項都強，唯有這飲酒嘛，實在不夠‘器量’。”原無鄉聞言有些吃驚，回頭問倦收天道：“阿倦，你不會喝酒啊？”倦收天耳朵有些發紅，說道：“也不盡然，只是比師兄弟容易醉了些。”原無鄉想起在茶樓那幾天，倦收天俱是跟著央千澈烹茶吃，原家的餞別酒宴上，他也只是粗淺地飲了幾杯就放下了。原本以為他是謙謙君子少沾杜康，沒想到是真不能喝。如此倒是有意思了。

此時又有人來祝酒，葛仙川瀟灑一飲，一回頭，就看不到倦收天被拽到哪兒去了。

原無鄉拉著他跑到冷清的角落，神秘兮兮地問他：“阿倦你老實說，你到底能喝多少？”倦收天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以前有一次喝大了被師尊罰跪祠堂，往後就不怎麼敢喝了。”“哇嘞，師叔看起來那麼和氣的人，你到底是喝了多少才會跪祠堂啊！”“都說我不記得了啊，大概很多吧，可是我喝的時候沒覺得有那麼多啊。”原無鄉起了壞心，“不如我們回去喝個痛快？保證比那兩壇還夠味。”“唔，要是師尊知道了會生氣的。”哪個男人不饞酒，倦收天有心一試，想起跪祠堂的滋味又有些猶豫。“哈！要是平時我還真不敢誇口，但是明日嘛，保管你睡一天師叔都不會發現。”原無鄉可是早瞧見式洞機把央千澈拐走了，師叔明兒自己能不能起來還是個問題，阿倦這點小事就不勞他操煩了。倦收天被他說得躍躍欲試，兩人趁著氣氛歡愉沒人注意，一起開溜了。

北苑今晚定是有人縱情了，倦收天隨原無鄉去了他南苑的屋子，後頭有個小院，清幽雅致。花好月圓，良辰美景豈可辜負？原老爺為兒子准備得實在是周到，陳年花雕橙黃清亮，甘香醇厚。兩人對坐，舉杯歡飲，原無鄉酒量驚人，沒成想倦收天竟也絲毫不差，對飲一杯接一杯，全然沒有停下之意。原無鄉喝得酣暢淋漓，可是漸漸地，他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他放下酒杯，湊到倦收天面前仔細看他。天色暗沉，要不是他瞧得仔細當真看不出來不對勁。倦收天眼神渙散，面色酡紅，本能地倒酒，喝酒，動作毫不停緩，但看起來卻如睡著了一般。原無鄉輕喚兩聲：“阿倦，阿倦？”喝酒的人眼神迷離，酒含在喉中含混不清地發出聲響，“嗯？”原無鄉失笑。難怪央千澈要罰他跪祠堂了。這樣喝醉得倦收天可愛得叫人想去捏一捏他的臉。

哈，酒品倒是不錯，一點也不鬧人。原無鄉按下他繼續倒酒的手，在他耳邊吹氣：“阿倦，夠了，咱們不喝了。”倦收天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頭一歪，就著原無鄉的肩膀睡著了。原無鄉哭笑不得，這家伙，喝醉酒真是意外的乖順啊。滿身清冽酒氣，罷了，先把人扶進屋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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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7樓發表於: 2015-08-1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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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楼主笔下的老葛啊啊感觉是很欢乐的调味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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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鳳棲

不撞南牆不回頭，撞到南牆把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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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4)

8樓發表於: 2015-08-15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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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的設定呢～好吸引人
樓主筆下的南北道宗氣氛和樂像一家人
這雙修看來有其師必有其徒，還是原無鄉給佔了上風囉！
期待下文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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