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4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錯位（白情24h，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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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8)

樓主發表於: 2023-03-14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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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4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錯位（白情24h，一發完）

　　暗红色的血从男人总是喋喋不休的嘴里涌了出来，粘稠的果酱一般沾染他苍白的侧脸。他的生命正在随着血液流失而逝去，可他却还有余心捉弄人，勉力再多说几句。
　　玉离经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他肩上，十分小气地只碰到一点点。他心想，或许等下他就会跳起来，语气欢快地说：“看，我儿你又受骗了。”
　　
　　01
　　晚饭时间，玉离经用钥匙打开了门。
　　空气之中满是食物的香气，带着一股暖意。
　　“快过来吃饭吧。”房间里的人如此说道，又转身走进了厨房。
　　他的头发剪得有些短，露出一截少见阳光而显得很白皙的脖颈，此刻因为被围裙的系带摩擦而红了一小片，好似落下了一个暧昧的吻。
　　玉离经走到了他身后，试探地问：“伏字羲？”
　　“没礼貌，怎么对长辈直呼其名？”伏字羲轻轻皱着眉说道，将手上一盘菜递给了玉离经。
　　玉离经端着发烫的盘子，恹恹地想：原来不是。
　　
　　02
　　异变的开端在数天前。
　　每一家电视台都在报道同样的新闻，一颗陨石将要坠落，据专家推测，坠落的地点就在郊外的树林。
　　事实证明陨石坠落的时间与推测的大差不差，地点却不是郊外，而是玉离经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足球大小的天外之物将公园修剪整齐的草坪砸出来一个直径数米的深坑，又在坑底碎成了许多块。
　　政府部门将公园封锁了起来，但仍有许多人远远站在外围观望，想要一睹陨石的风采。
　　玉离经双手插在兜里，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已经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
　　行至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玉离经把手拿了出来，他的拇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颗碎裂的石子。整体偏蓝，又透着虹色，就像是那个人的眼睛，颜色很是奇异。
　　次日一早玉离经被客厅电视播放的新闻声音吵醒，他揉着脑袋走出房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不由得怀疑自己其实还在做梦。
　　“早啊。”伏字羲打了个招呼，手指拨了拨自己长至肩下的头发，另一只手按动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玉离经很快想到了那块他从公园带回来的陨石碎片，他转身回到房间，发现昨晚放在床头的石头已经不见了。
　　石头成精？玉离经颇感荒谬。他再次走出房间，走到沙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伏字羲”，问：“你是谁？”
　　“你睡过头了？”“伏字羲”笑着冲玉离经眨了眨眼睛，“总不是一觉醒来失忆了吧？”
　　
　　03
　　玉离经猜测这是陨石带来的幻觉。
　　但事实是云忘归打电话过来被“伏字羲”接到过，他是确实存在的。
　　不过，这本来也没多大所谓。反正是不是幻觉都没关系。
　　“伏字羲”坐在了玉离经对面，围裙已经脱了，脖子上的红印却还在。
　　这是第四个。比之前的那几个头发都要短，皮肤似乎也要更白一些。但其实不看外表，他们也都是不同的。
　　伏字羲在做饭方面没什么天赋，但现在坐在玉离经面前的这个显然不是。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精力用胡萝卜雕了朵玫瑰花放在盘子边缘。
　　玉离经垂眸吃菜，心情已不像前几日那般激动。
　　只当是做梦。反正，很快就会消失。
　　玉离经不知道陨石为什么会变出一个个“伏字羲”来，他甚至没有亲眼见过它是怎么变化的。有时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它变了，有时只是一眨眼。
　　
　　05
　　4号消失得很快，收拾好碗筷再从厨房出来时它已经变成了5号。
　　头发变长了些，但有些自然卷。
　　伏字羲当然不是自然卷。
　　但“伏字羲”可以是。他坐在了沙发上，与玉离经只隔了几厘米，只需要倾斜几度就会碰到对方。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与人类一样的触感和体温让玉离经有些恍惚，一时忘记了躲开。
　　“在想什么？”他问。
　　声音似乎也比伏字羲要柔软几分。
　　“没什么。”玉离经伸出一只手把他扶正，自己往边上挪了挪。
　　“我看你分明心事重重啊，我儿。”
　　很熟悉的称呼，语调却不尽相同。少了轻浮，却多了柔媚。
　　奇怪。
　　玉离经不禁想，真正的伏字羲也会这么说话吗？
　　太奇怪了。
　　
　　06
　　玉离经开始做起了观察记录。
　　外貌，性格，出现的时间……他能观察到的他都记了下来。
　　从陨石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1天，一共出现了19个“伏字羲”，最长的持续四天，最短的只出现了一个小时。
　　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最接近伏字羲的是11号。短发，独眼，皮肤苍白……从外貌来说和伏字羲并不相像，可那恶劣的性格却是可以说得上别无二致。
　　他存在了四天。
　　
　　07
　　玉离经喝了一口咖啡，白瓷的杯子轻轻磕在绘着花边的碟子上，一颗眼球在褐色的液体中若隐若现。
　　“伏字羲”放下捂着左眼的手，用其下的空洞“看”着玉离经，他低笑，一边说着：“为父还在想是丢在了哪里呢？”
　　一边捏着金属的咖啡小勺将那只沉在玉离经咖啡杯里的义眼捞出来。
　　义眼的虹膜是绿色的，像是参照玉离经的眼睛做出来的。“伏字羲”将那颗眼珠清洗干净重新放进了自己的眼眶。
　　“我儿，你怎么这么平静？”“伏字羲”对着勺子的倒影拨正自己的义眼，完好的那只眼睛朝玉离经瞥了瞥。
　　因为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多，玉离经已经对此麻木。
　　但玉离经没回答，他没再继续喝那杯加过料的咖啡，便双手交叉相握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说说你的故事吧。”
　　
　　08
　　非是陨石化人，而是陨石打开了平行世界的通道。
　　要发现这个事实并没有花费玉离经太多时间。除开早前几位，他已经了解到了其中六位“伏字羲”的生平。
　　与他，与“玉离经”关系最恶劣的那位甚至试图用厨房抽屉里的餐刀捅他，但也只是试图。
　　他的精神很不稳定，两只手腕上都是新旧交错的勒痕，并且嘴唇干裂、目光闪烁，像是某种因为受伤而格外谨慎的野兽。
　　不够锋利的餐刀在玉离经小腹上刮了一道口子，鲜血透过轻薄的家居服渗了出来。这抹刺目的红色显然刺激到了他。
　　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然后情绪失控地试图吞下那柄餐刀——这显然不可能。
　　玉离经将餐刀夺了下来，试着安抚对方，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无法说话。他的舌头是完好的，但脖颈上有一道不太显眼的痕迹。可能做过什么手术。
　　他消失得很快。没让玉离经有太多机会费心与他交流。
　　
　　09
　　11号的故事很短。或许是他故意隐瞒，毕竟伏字羲就是那种人。
　　“……所以你知道了，为父差点就要死了。”11号优哉游哉地吸了口烟，这是玉离经特意下楼买的，作为听故事的交换，他说在他那个世界烟草已经是稀罕物。
　　伏字羲也喜欢时不时抽一根烟，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用无名指轻敲，抖落几点烟灰。
　　11号也是如此。
　　他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白雾似的烟气，那只碧色的眼球仍“注视”着前方，另一只却已经转过来观察玉离经的客厅，点评道：“这里和那边很像。”
　　大概真的很像，每个出现在此的“伏字羲”都没有表现出太多诧异来，好像这里就是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
　　玉离经端起水杯准备喝水，却发现水面上飘着一片灰白色的灰尘，像一朵浮萍。这是11号刚才抖落的烟灰。
　　伏字羲也干过类似的事。
　　
　　10
　　11号待在这里的时间本该更久一些。
　　他已经和玉离经一起渡过三个日夜。玉离经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特意请假待在家里。
　　每一刻他都在等待11号的消失，每一刻他都在为此惶恐。
　　“我儿，你不是说我很快就会回去吗？”11号问。
　　“按之前的情况来说，确实是这样。”
　　“是因为你一直在观察我吗？”11号笑起来，“你看起来很不希望我离开。”
　　玉离经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如11号所说那样不希望他离开，他捏了捏拇指指骨，说：“你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快要死了。”
　　“不到一米的距离，有人冲我开了一枪。”11号闭上了自己那只义眼，“我应该不会幸运到两次头部中弹都只是失去眼睛吧？”
　　玉离经没法对此作出肯定或是否定。
　　11号伸手捧住了玉离经有些冰凉的脸颊，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烟味浓重的吻。
　　“再见了。”
　　11号拉开了玉离经这几天都没打开过的防盗门，然后抬腿迈了出去。
　　像是被风吹开的烟，他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内门外之间的隐秘罅隙。
　　
　　11
　　电视新闻里某个专家正在侃侃而谈，他说对于陨石的研究已经很有进展，具体如何却又含糊其辞。
　　玉离经已经记录到了第89号。
　　89号的头发很长，被编成了一条松散的麻花辫，末端扎着一个花朵状的发绳。
　　他也很年轻，看起来和玉离经差不多大。
　　“意思就是说我的孩子会长成你这样吗？”89号兴致勃勃地问。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烦恼，即使到了另一个世界依旧充满乐观，而且毫无心机。
　　这对于玉离经来说简直诡异。
　　“你看起来很累。”89号伸手在玉离经脸上摸了摸，他的手软而暖，触感十分陌生。
　　玉离经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12
　　捡到陨石的第七个月，玉离经见过的“伏字羲”已经累计到了163号。
　　他说自己是个神父。
　　玉离经忍不住笑起来，这让对方有些生气。
　　“这很好笑吗？”
　　玉离经摇了摇头，诚恳地道了歉。
　　“只是这个职业……我从没想过这个可能。”
　　“看来你见的还不够多。”
　　玉离经无可辩驳，他语气平淡地说：“你可能会在这里停留几个小时，或是几天。不用担心，你会回到原本的地方的。”
　　就像之前那些一样。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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