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7 【赮俠】旅程（端午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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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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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1)

樓主發表於: 2019-06-08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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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 【赮俠】旅程（端午賀文)

「赮，你確定不脫掉斗篷？」輕柔的嗓音中帶著憂慮。
「不。」低頭趕路的赮畢鉢羅把兜帽拉得更低一些，企圖將自己完全藏進陰影裡。
在他頭頂的菩提葉晃了晃，盡責的為他擋下大部分毒辣的日光。
赮畢鉢羅何嘗不知道自己這身厚重的斗篷在大太陽底下十分怪異，只是自己身處的這個西南邊陲的小村莊看來人口簡單，民風純樸，他不希望自己斗篷下的武人裝扮驚擾了這些普通人。
不過……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神色不善？
隱藏在兜帽下的銳利雙眼仔細查看了四周，端午佳節的市集攤販上很應景的擺了香包，還有賣雄黃酒的，旁邊的攤子擺了一大桶的……菩提枝葉？
以為自己看錯的赮畢鉢羅停下腳步又看了一眼，真的是菩提葉。除此之外，不遠處的房屋，家家戶戶都插了菩提葉。
依照苦境習俗，端午節不是應該買些菖蒲艾草回去插在門邊嗎？
一群玩鬧的孩子從他身旁竄過，「好厲害的和尚，大家快逃啊！」追在後面的男孩揮舞著菩提枝條，「別跑，俠菩提今日要為民除害，剿滅你們西南二十四寇！」
乍然聽到那熟悉不已的名字，赮畢鉢羅下意識的拉住路過的孩童想要詢問，下一刻，一群壯漢衝了過來，「惡徒，快束手就擒！」
「你們誤會了，我……」話語未完，面帶憤慨的村民已經將他團團圍住，「有什麼話到聖地再解釋！」
「兄長？」不明狀況的赮畢鉢羅在心裡呼喚著心中那個無所不知的人，希望他能澄清自己的疑惑，卻始終得不到回答，只好乖乖的跟隨眾人往村落中央前進。
遠遠的便看見一株高大的紅色菩提樹在陽光下閃耀著不可侵犯的光芒，四周特意用繩索圈出一個閒人不得靠近的禁地，可見村人對此樹的重視。
「長老，就是這個人偷摘了聖樹的葉子！」
被押至聖樹前的赮畢鉢羅聽了眾人的話，無言的抬頭看向自己頭頂那片從菩提長幾中伸出來的紅色菩提葉。
你才偷摘樹葉，你全家都偷摘樹葉！這明明是我兄長！
不過，這棵紅色菩提樹該不會也和兄長有關吧？
被喚做長老之人先是恭敬地朝樹行了一禮，轉身開口斥罵，「大膽狂徒，此樹可是俠菩提打敗西南二十四寇之後親手所植，象徵他普渡世人的仁慈之心，因為有聖樹在此，多年來都沒有賊人趕來侵擾，你竟敢擅自傷害聖樹！」
果然是兄長種的樹……赮畢鉢羅仰起頭，看著參天的巨木由高處俯視著他，茂密的枝葉在清風明月搖曳，彷彿是在告訴他親愛的弟弟……
種樹這門學問，你還得向兄長多多學習呢！
「念在俠菩提心地仁慈，必不願我等為了一片葉子傷人，就罰你在此處維護聖地，澆灌聖樹一年。」長老做下最終的判決。
赮畢鉢羅在心裡嘆了口氣，又要種樹了嗎？至少這次不是從種子開始種。他默默在井邊打了一桶水，用水瓢將水灑在樹根上。
下一刻，萬里無雲的晴空忽然響起霹靂之聲，接著便是一道巨雷落在樹頂，將樹身從中劈成二半。
「聖樹……快保護聖樹！」長老聲嘶力竭的喊，「這個傢伙才澆了一瓢水，樹就被雷劈了，一定是他觸怒了俠菩提的神靈，快把他抓起來！」
手裡還拿著水瓢的赮畢鉢羅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因，回想著自己是哪裡惹兄長不高興了？
再怎麼不高興也用不著劈樹吧？
此時，一道極淺的影子從裂成二半的樹身中飄了出來，慢悠悠地繞著赮畢鉢羅打轉。
「是俠菩提，俠菩提顯靈了！」圍觀的眾人瞬間跪了一地，瞪大眼睛看著俠菩提的影子最後化成一道金光鑽入那把形狀怪異的長劍。

他看見面容祥和的僧人手捻佛珠，緩步走入村莊，溫聲詢問村人是否曾見過他的孿生弟弟，即使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臉上仍是不見氣餒。
受盜賊困擾而無法安居的村民們含著眼淚問他，佛既誓願普渡眾生，為何不解救他們這群手無寸鐵的貧民？他垂下眼，神色不忍，像是想起遙遠的家鄉那群被他拋棄的子民。
於是，他隻身踏入西南二十四寇的山寨，將他們一一打敗，並要他們改邪歸正。
離去前，他在村裡埋下一棵菩提種子，說佛無所不在，只要心持善念，便能不受憂懼所苦。
菩提樹承載了他的慈悲，為他守護了這個村落數百年，如今終於又等到他的歸來。
在俠菩提的一生中，這樣的事到底發生過幾次，赮畢鉢羅不得而知，大約俠菩提自己也記不得了。
若有所感的淚水自眼角滑下，為了僧人的慈悲，也為兄長一路鍥而不捨的找尋。
「你是……你是俠菩提！」跪在地上的眾人看見了掩在兜帽下的面容，不敢置信的叫出聲，「是俠菩提大師回來了！」
被一群人頂禮膜拜的赮畢鉢羅雙手合十，轉身向村外走去，「因僧問我西來意，我話山居不記年……」
趁著眾人還沒想起他害聖樹被劈之前快溜才是。

「兄長，你到底還有多少靈識流落在外？」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大記得……」
「那至少告訴我下一個碎片在哪裡？」
「……你猜？」
「兄長！」
「赮別哭啊……」
「才沒哭！」

因為用手機打字所以沒趕上12點QAQ

遠山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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