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4 《凰》【太子卷】新增章五~章六(完結) 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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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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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0-09-02 20: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4 《凰》【太子卷】新增章五~章六(完結) 5F

開文前言：
暑假的時候心血來潮，於是就打部了同人小說
本卷約有8回，主要是以北辰元凰太子時期為故事背景
這卷完結後，不一定會有其他卷~(汗)
所以可能會有部分伏筆沒交代

第一次寫長文，希望不會太枯燥XD
大家就當消遣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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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是夜，狂風吹動，綠幽幽的樹海沙沙簌簌。街道上，燈火晃動閃爍，暗紅色的影子來回擺動；皇城內，守巡的士兵一如往常地走動交班，平靜，寂然。
  後院射箭場上，一名男子張弓拉弦，待而未發；月色下，一條黑影閃入。
  「主上，弄三平已不在城內，其家眷也早已遷離。」
  「繼續至外城搜尋，另外，再調派幾名探子到關隘處查探。」
  「是！」黑影再度消失。
  男子冷笑，聰明的魚兒啊，早就察覺到了嗎？
  深邃的眼眸直視目標，倏地鬆手，箭簇破風而去，正中鵠的，箭頭穩穩地插在靶心。
  嘴角微微上揚，面容依然沉靜。
  想永遠明哲保身，就別不識相地再游回漏網呀！

  狂風止息，繁星點點，銀色流光透窗。一名男嬰躺在柔軟舒適的小床上，明亮的眼睛望著窗外天穹，一隻金羽鳳凰翩翩飛舞，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層層雲海中。小男嬰臉上綻出燦爛無邪的笑容。

前章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鳥兒躁動地在枝椏上飛來飛去；陰涼書房處，北辰元凰振筆疾書，桌上堆滿一疊疊宣紙。從昨日清晨開始，一直到今天上午，太傅除了讓他磨了近半個時辰的墨之外，就只叫他抄寫《漢書》；而太傅自己除了不時提點他某某字的筆法走勢外，到是一派清閒的在旁納涼看書。
  自從上次那兩位分別教授他儒學及黃老學的老師被他近來越趨頻繁的「翹課」以及故意找碴、針鋒相對的問題問到「氣走」後，太后和皇叔們又給他聘了一位新老師。原本以為又是個只知引經論道的老先生，沒想到來的竟是位看上去大約只有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面容俊逸，身披碧綠鶴氅，手持羽扇，緩步而至，神情從容而淡定」─是北辰元凰對他的第一印象。本來抱持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主意，但不知怎地，太傅閒適的態度及淡淡的笑容竟讓他打消造反的念頭，安安份份地抄了一天半的《漢書》。
  不過小孩子的耐性終歸有限，折騰了許久，北辰元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太傅，您一直讓我抄書是什麼意思呀？要練書法也不是這樣的吧？」雖然隱約覺得這位太傅應該是聽聞他之前的種種「惡行」，故意要挫挫他的銳氣，不過總不能先不打自招吧！
  太傅淺笑道：「吾聽聞太子學識淵博，連夷伯、齊叔兩位大學士都自嘆弗如。階飛自認才疏學淺，不敢妄教太子讀書。忝居太傅之位，又不能空占太傅之名，所以只好讓太子抄書寫字，自行參透了。」
  北辰元凰內心苦笑，果然！
  接著不甘示弱地說道：「他們哪是什麼大學士呀，我只不過問了幾個問題，他們就氣得滿臉通紅，吹鬍子瞪眼，一個字也答不上來。」還不忘把太傅們的表情胡亂加油添醋一番。
  玉階飛道：「哦？那太子都問了些什麼呢？」
  明知故問！算了，說說幾個也無妨，我就不信你有什麼妙論。
  北辰元凰緩緩敘述道：「孔子說：『禮乃國之大本』；老子卻說：『禮是道之皮，亂之首』。孔子又說：『為人應當好學不倦，學而時習之，以智慧求仁善。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可老子卻說：『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這麼說來，不是要人，越愚笨越好嗎？那我為什麼還要學習？」
  北辰元凰又接著說道：「還有阿，孔子說：『君子之政，要舉賢用能。』老子卻說：『不尚賢，使民不爭。』他們所主張的道理，都是相反的。我上午學《論語》，下午學《道德經》，兩位太傅所授的教義實在矛盾。」
  玉階飛笑道：「那太子自己的想法呢？」
  咦咦？還問我想法，分明是自己也答不出來嘛！
  玉階飛又突然問道：「《漢書》太子抄到哪裡了？」
  怎麼感覺是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北辰元凰答道：「『本紀』和『列傳』都寫完了，『志』還剩下一些」
  玉階飛道：「嗯，太子可否依自己的理解簡述道家與儒家的治國思想？」
  真不知你葫蘆裡賣什麼藥？
  北辰元凰答道：「一者無為，不擾民，不興事，順其自然；一者以仁為本，綱常有序，君君臣臣。」
  玉階飛問道：「那漢朝所奉行的思維又屬何者？」
  北辰元凰頓了頓，回憶了一會《漢書》內容，答道：「漢初以黃老之術治國，及至漢武帝才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玉階飛又問道：「太子覺得為何有不同做法呢？」
  為何有不同做法？這次北辰元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靜靜沉思許久。
  玉階飛輕笑道：「不妨從當時的民情國境想想。」邊說還邊拿起不知何時弄來的紫竹和幾把木製工具，做起手工藝來了。
  民情國境？北辰元凰又再度思索漢朝的國勢變化。
  對了！或許是如此。
  北辰元凰醒悟道：「漢初劉邦立天下，百姓甫脫離秦朝苛政，又因之前長期戰亂，民力消耗甚多，百廢待舉，所以才立法以簡，約民三章，行黃老之術，使百姓得以休養生息；而時至武帝，百廢俱興，故尊崇儒學，尚禮教，以確立綱紀，強化治理。……我說的對嗎？」
  玉階飛頷首道：「不錯，上位者治理國家，須審時度勢，因地制宜。看似互相衝擊的聖賢之論，其實是不同情況的因應學問。而經由學習，可以了解如何運用之。」
  接著笑道：「太子把『志』的部分抄完，就可以下課了。」
  北辰元凰這時才發覺，玉階飛讓他抄寫《漢書》，並非是故意刁難，而是要讓他自己發現這個答案。而很久以後他才了解，太傅這種「問答式的引導教學」，可以讓他訓練邏輯，闡述想法，進而納為己用，而非一味地接受灌輸的知識。
  北辰元凰搔了搔頭，心滿意足地笑了，之後他又繼續埋首疾書。
  玉階飛望著他，心笑道：只有這時像個孩子，方才一番言論，還真讓人不敢相信是出自一名六歲孩童之口。
  時過片刻，玉階飛起身，緩步走至房外，拿起剛製成的竹簫，試了試音色，又調整一番，便開始凝神吹奏。
  沉穩悠揚的樂聲迴盪著庭院，伴著徐徐的微風。烈日依舊當空，鳥兒卻不再躁動，似乎也正在諦聽著高山流水般的美妙簫曲。
  曲畢，北辰元凰探了探頭，向房外倚門而立的玉階飛問道：「老師，改天可不可以也教元凰品簫？」
  從「太傅」改稱「老師」了。
  玉階飛莞爾道：「每日授完正課後，凰兒想學，隨時可以。」
  北辰元凰也笑了笑。
  樂音復起，曲風迥然，又一首《梅花三弄》，飄散空中。

[ 此帖被楓潯在2010-09-04 20: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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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9-03 14: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9.02 《凰》【太子卷】楔子~前章

  首先，感謝 sk350199 和司馬俟桓道友的鮮花~~^^
  接著，正文開始啦~~

  章一
  湖畔，由藍翠轉為橘紅，斗大的夕陽擱在半山腰，蕩漾在淺淺的粼波。倏地，一陣強飛吹過，葉片不安地晃動，浪瀾壯闊的蟬鳴嘎然而止，林鳥振翅疾飛，緊接而來的是鏗鏗鏘鏘的金屬撞擊聲。
  一聲沉喝，一把長矛飛落，兩條身影衝出林子，身穿黃袍戎裝的少年揚起長劍攻向另一身著藍色錦衣的青年，青年向上一擋，並趁對方回劍之際刺向他的腰間，少年快速向左閃過，身體微彎，右腳直踢青年下盤，長劍向上提起，將對方兵器震飛了去。就在此時，又有兩條人影自林後閃將出來，一者長劍揮動，罩住後方，一者長矛急刺，劃破少年衣襟，轉攻面門。少年向上躍起、右翻，橫劈長劍；反手，直擊長矛中央木身，轉眼間，長劍脫手、長矛斷裂。
  方才持矛的青年重心不穩，失足就要跌落湖裡。黃袍少年見狀趕忙上前，拉了他一把，說道：「你沒事吧？」青年起身，喘了口氣，作揖道：「不要緊，多謝太子殿下！」
  林子裡響起陣陣的腳步聲，只見兩名少年從步道中匆匆穿出，一人濃眉挺鼻、體格高壯、身著紅紋白衣，另一人膚色白皙、眉清目秀、手持折扇，容貌甚是俊美。黃袍少年聞聲，轉頭回望，笑道：「江修、華容，這回你們可來慢了！」。
  渡江修看著散落一地的兵器，沒好氣地說：「把我調開去接華容，自己竟一溜煙跑來這裡練武。三個打一個就算了，居然還命令他們不准放水。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找誰賠去？」
  楚華容也道：「是呀！太子不替草臣們著想，也替這些可憐的侍衛們打算吧！」
  北辰元凰道：「平日獨練已久，至多也是兩人拆招攻防，到底是紙上談兵，也該是時候熟悉實戰了。」
  渡江修白眼道：「真有被圍攻的一天，也是我先替你擋著，這挨劍挨刀的事兒，誰敢讓你受呀？」
  楚華容道：「太子考慮的也沒錯，但總不好這般，至少，以後要讓江修在場，也能以防萬一。」
  先前的三位藍衣青年侍衛已經收拾好殘局，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地站在他們身後。北辰元凰見到他們疲憊的模樣，又看看自己被劃破的衣襟，不禁也頗覺歉意，笑道：「行了！就依你們。不過，以後和我對劍的份，江修，你可少不了。」
  楚華容微微一笑，渡江修一臉無奈，心道：「這傢伙提的餿主意，怎地又是我遭殃。元凰也真是，把帳都算到我頭上了，果然楚家小子一來，我的風水就轉到坑去了。」
  北辰元凰走上前，對著侍衛們說道：「今日辛苦你們了，明日就放假一天吧！聊表我的謝意。」轉頭向渡江修道：「可以吧？東宮侍衛總管。」
  渡江修苦笑道：「太子爺的帳，我能不買嗎？」
  楚華容笑道：「『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北辰元凰將戎裝外衣脫去，放到臂上道：「我們走吧！」
  渡江修一臉疑惑，問道：「你回宮後再換不就得了，為什麼要這樣拿著？」
  楚華容回道：「太后或王爺們看到破碎的衣襟，那些侍衛大概就要放長假了。」
  北辰元凰笑道：「還是華容心細。」
  渡江修醒悟道：「『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又道：「唉唉，元凰你如果對我也這般好心，太陽就從西邊出來囉！」
  楚華容笑道：「你就少說兩句吧！」
  落葉紛紛，笑聲回蕩，禪聲復唧鳴亮。步行漸遠，六條人影緩緩隱沒在叢林中。

章二
  涼風息息，鳥鳴嚶嚶。清晨時分，一條花繁草盛的靜謐小道遠處，緩緩走來兩名少年。為首一人眉清目朗，相貌俊秀，氣度雍容，雖然僅僅身著尋常黃衫，但他那隱隱約約透出的不凡氣質，仍舊令在兩旁採摘果實的姑娘少女們側目。
  後頭的紅衣少年濃眉挺鼻，搖著頭道：「本來想說走羊腸小徑比較不會引人注目，怎知穿著平裝的你依舊惹人眼。」說話者正是渡江修。
  走在前面的北辰元凰道：「我猜他們多半是看你，你的一頭紅髮比他們手上的蘋果還鮮豔。」
  渡江修啐道：「反正跟在你身旁，就注定只有給人當成小廝的份。」
  北辰元凰笑道：「小廝還沒像你這般壯的呢！」
  渡江修轉移話題道：「很久沒回香蝶館了，不知房舍是否有所改變？」
  北辰元凰道：「還記得有一次去那找你，蝶姨說你正在練劍。我就奇怪怎麼後院靜悄悄的，仔細一瞧，你卻是提著毛筆在那龍飛鳳舞，厚厚一疊宣紙上寫的盡是『劍』字。」
  渡江修笑道：「我是在『練劍』沒錯呀！古時王羲之寫字入木三分，書法中的力道拿捏技巧，提、勾、點、頓、轉、撇……，一比一畫可都讓我領悟到不少武學要素呢……。」「嗯…那是什們聲音？」
  左側草叢沙沙作響，落地枯葉啪啪切切，兩人舉步向前，忽地前頭一閃，一個小女孩應聲撞上了北辰元凰。緊接著一陣叫喊聲，五個黑衣漢子隨後衝出，伸手便要抓住那孩子。北辰元凰抱起低頭啜泣的小女孩，向右一躍。四個漢子拔起腰間彎刀，向前揮去。渡江修抽劍抵擋，左右迴旋，看準時機，直擊對方手腕，兩個漢子一驚，正要縮手，彎刀已被長劍擊落。後兩個大漢轉換步調，左右夾擊，一攻上盤，一攻下盤，渡江修後跳躍起，長劍直落，將兩大漢震開兩側。
  「住手！」兩個聲音齊叫。一人為北辰元凰，一人卻是那尚未出手的方臉大漢。
  方臉大漢道：「我們和兩位素不相識，不想大動干戈，只要將人交出，事情解決。」
  渡江修道：「五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你們要不要臉呀。」
  方臉大漢道：「那ㄚ頭是我家老爺買來的奴婢，兩位沒有理由出手阻撓。」
  渡江修怒道：「奴婢哪能穿那麼好的衣服？我看八成是你們硬搶的，要人，先過我的長劍再說。」
  方臉大漢舉刀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北辰元凰道：「這位閣下且慢，我們無意相逼，只是想做個買賣。」
  方臉大漢冷笑道：「怎地？莫非公子看上這女娃不成？」
  北辰元凰道：「正是，敝府正在招收童養媳，這小姑娘姿色不錯，且與舍弟年紀相仿，恰好合適。」接著從身上拿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道：「在下不巧沒帶銀兩，這把小刀乃家傳逸品，閣下認為如何？」
  那把小刀刀柄漆黑，乃用上好的黑壇木製成，刀鞘雕工精細，刀鋒滑利，一看便知出於名家之手。
  方臉大漢眼睛一亮，心道：「想不到這人竟願用價值斐然的寶刀換這ㄚ頭。」頓時改口道：「凡事以和為貴，既然公子出手如此闊綽，我就替我家老爺同意這筆交易了。」
  方臉大漢接過小刀，又把玩了一回兒，才轉身領著其他四個漢子道：「走人！」
  五人隨即消失在草叢中，渡江修道：「幹麼對他們客氣，我三兩下就可以解決了！」
  北辰元凰道：「那人是京城大富川淵的手下，川淵和各地豪強頗有交情，人脈極廣，我們不宜自曝身分。」
  渡江修道：「川淵？就是那個經常暗地裡拐騙孩童、做人口販子，將良家女孩賣入青樓獲取暴利的奸商嗎？」
  北辰元凰點點頭。
  渡江修道：「哼！真是便宜了他們。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北辰元凰道：「方才打鬥時我看到他們刀柄下有川府的記號。」接著低身輕拍小女孩的頭問到：「妳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小女孩此時已從驚嚇中恢復，答到：「我叫吟兒，家住在黎泥城近郊，謝謝…謝謝兩位哥哥救我。」
  渡江修望著她那嬌巧稚嫩的臉蛋，甚覺親切可愛，笑道：「那位哥哥你就不用謝啦，他可是要把妳買回家作弟媳呢！」
  北辰元凰苦笑道：「你別唯恐天下不亂好不好？」
  吟兒咯咯地笑道：「當大哥哥的家人也比被可怕的壞蛋抓走好呀。」
  渡江修揶揄道：「唷─連小女孩都捨不得欺負你。」
  北辰元凰道：「我們先去蝶姨那，再順路送她回去。」
  渡江修點點頭，兩人便帶著小女孩朝香蝶館的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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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邪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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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9-0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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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3 《凰》【太子卷】新增章一~章二 1F

喔，好難得看到元凰的文
其實元凰是個好孩子好君主...
樓主敘事的手法很好，會繼續寫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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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09-04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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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映邪留名
  對呀~我也覺得元凰是個有為青年，只是生在帝王家有諸多無奈。
  這卷我應該最近就可以把它完結了(因為底稿寫得差不多了XD)
  至於有沒有其他卷嘛...就...(開學了呀~~)
  總之~謝謝道友的鼓勵和鮮花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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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0-09-04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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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涓涓細水自岩間流下，木槳葉構成的車輪狀轉軸順著水勢作圓周運動，小池上的凹狀竹板片如蹺蹺板似的上下晃動，不時還發出咚咚的沉厚撞擊聲。
  香蝶館內，穿著一襲淡粉色袖衫的渡香蝶正在教少齡學員們作畫。
  「作畫，首先要注意層次，所謂層次，就是遠近、陰影的感覺。遐而物小，邇則物大，光線照物的對邊即成陰影。層次一出，空間感便會立即浮現。」
  渡香蝶隨手沾了沾塗料，在畫紙上由淺至深勾勒出各種不同色彩的線條，
  接著說道：「而所謂的色彩，是呈現在雙眼之前的感覺，一開始下的重色，等到四周上了別的顏色後，感覺又會有所不同。彩度是藉由比較、對照而來，所以下筆之前，腦中要先構思好完整的圖像。」
  一名學員略思片刻，說道：「也就是近黑者彰其淺，近白者顯其深嗎？」
  渡香蝶笑道：「可以這麼說。」
  此時渡香蝶無意間望見門扉外邊不遠處，有三條人影緩步而來，隨即說道：「你們就先按著我方才發下的範例圖練習模擬，老師等會再進行下一階段的課程。」
  眾學員們點頭應諾，紛紛提起筆來認真臨摹。渡香蝶離開前席向外走出庭門。
  人影逐漸清晰，渡香蝶看著北辰元凰一行人，笑道：「太子爺今日微服出巡，想查看香蝶館如何誤人子弟嗎？」
  北辰元凰亦笑道：「香蝶館名聞皇城，出入皆是名流子弟，元凰豈敢輕易造次，何況蝶姨丹青妙筆、冠絕天下，怎有誤人子弟之理。」
  渡香蝶道：「哈！太子爺讚謬了。修兒，這些時日你長高了不少呢。」
  原本躲在兩人身後的吟兒探了探頭，手的一端抓著北辰元凰的衣角，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那群正在作畫的學員，似乎頗感好奇。
  渡香蝶道：「對了，這個孩子是……？」
  渡江修道：「她叫吟兒。方才路上遇到的。」渡江修接著便將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渡香蝶憐惜地看著吟兒，嘆道：「川淵的橫行，我也略有所聞。現下你們無權插手，此回偶然間碰到這事兒，救了一人，也是件美事。」
  北辰元凰默默聽著蝶姨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察覺到北辰元凰的情緒波動，渡江修趕忙換個話題，轉換氣氛道：「啊……對了，蝶姨，瞧我們給您帶什麼來了。」
  渡江修自懷中掏出一只用軟布包裹的木盒，雙手遞給渡香蝶。渡香蝶輕輕的將盒蓋打開，裡頭放著一支和闐白玉製成的髮簪，簪首雕飾著一對展翅飛燕，頂端尚鏤鑿著桃荷花紋，格外精緻。
  渡香蝶道：「質地細膩，白如截脂，剛中見柔，滋蘊光潤，這…是羊脂玉？」
  渡江修道：「耶~不愧是蝶姨，眼光獨到，修兒可是攢積了許久，才籌得請玉匠師傅做的髮簪呢。」
  渡香蝶道：「修兒，下次見面，人到就好，別再破費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了。」
  渡江修笑道：「修兒幼失怙恃，全賴蝶姨一手拉拔，孝敬您是應該的。喔~還有元凰的分呢！」
  北辰元凰此時亦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畫軸，道：「一幅趣畫，想來蝶姨有興珍藏。」
  渡香蝶攤開畫卷，一座綠意盎然的雄偉大山矗立，茂密樹叢覆蓋的山中棧道彎曲而上。山腳路彎處，一匹駿馬正隱沒入林，只餘後身馬尾；山頂路彎處，另一匹駿馬探頭而出，前蹄抬起，意欲前行。畫軸右邊落款處，一行如行雲流水般的書法字，寫著：百馬圖，又署名：八大山人。
  渡香蝶笑道：「此畫頗有《魯山山行》中，『人家在何許？雲外一聲雞。』之意境。」又嘆道：「八大山人四字，緊密聯綴，狀似草寫的『哭之』，又像『笑之』，暗藏哭笑不得之意。想來此人當是歷經風塵，又或曾遭逢國破家亡之痛吧！」
  渡江修道：「唉唉，蝶姨您的一番話還當真與元凰如出一轍，修兒除了意會百馬圖的境趣，還真想不出八大山人的意義呢！」
  「大哥哥，這畫是打哪來的呀？」剛剛一直安靜在旁的吟兒忽然開口問道。
  渡江修笑道：「方才見妳往香蝶館裡東瞧西看，現在又問起這畫的來歷，看來妳對作畫藝術挺有興趣的。」
  北辰元凰答道：「上元節皇城附近，在一外地商旅的畫廊房購得。」
  「所以那個八大山人也在商旅之中嗎？」吟兒接著問道。
  北辰元凰搖頭道：「不是，他們也是輾轉收藏到這副卷軸，並沒有見過八大山人。」
  「喔喔，原來是這樣。」吟兒微微低頭，雖然只有一瞬，北辰元凰瞥見了那不該出現在同齡孩童眼中，一抹悲戚的神色。
  渡江修笑道：「妳是想見見這奇人的廬山真面目嗎？」
  吟兒道：「也不是啦！只是以前有看過他的其它作品，所以感到好奇而已。」
  渡香蝶道：「就不知他是同朝之士亦或古人？」
  北辰元凰道：「若為當代，想來是喜四處遊歷之人，來日或許有碰面的機會。」

←八大山人(圖片來自http://www.sgjh.tc.edu.tw/TeachWeb/chpaint/Story/chp710p.htm)

章四
  辰時末，北辰元凰一行人抵達黎泥城近郊。遍尋吟兒多日的老爺爺老奶奶見到自己的孫女平安歸來，泣涕而笑，喜出望外，吟兒更是高興地衝到祖母懷中，訴說云云。
  老人家們邀請兩位恩人進屋休憩，欲盛情款待，表達謝意。北辰元凰以與朋友有約在先謝辭，閒敘片刻後，便同渡江修入城去了。
  黎泥城位於北嵎皇城西南處，地勢低漥，河道眾多，錯綜曲折；又氣候多雨，昔時常有水患澇災，官府不治，遷出百姓甚多。先皇在位初年，此地居留人口稀少。後有一弱冠少年，攜圖卷謁見縣官，上疏治水方案，官府驚嘆，遂納為幕僚。少年督導工程進行，截彎取直新河道，並保留舊河道作為滯洪地；將大片沼澤地改造為蓄水的陂塘，開渠引水灌溉農田，並鑿渠將尾水排往鄰近大湖，一年後，水患不復聞。少年於是留卷三十餘，附圖文並述的水利興修策，交予工程監造及水利師，拜別縣府，掛冠求去。縣官惜其才，欲留之而上薦，少年辭謝。時先皇聞此，親往慰留，然少年已離城。先皇車馬追之千里，下乘，相請入朝，造福社稷。少年為其誠所動，笑答曰：「草民不才，承蒙陛下厚愛，願報以犬馬。然草民修業未盡，欲遊歷四方，以踐己之學，待回城之日，必奉心力。」先皇遂與之言約，笑談數日而返。玉階飛之名始聞達於朝野。
  時至今日，梨泥城因後續的水利興修，已成為稻穀作物的主要產地之一，商業繁盛，往來者絡繹不絕。
  渡江修道：「走了那麼久，要不要到酒肆小館休息一下，再去修羅鬥技場見逸雲侯？反正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
  北辰元凰道：「可以。」
  酒肆外，淡藍旗幟飄動，北辰元凰與渡江修往店內走去，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渡江修道：「店小二，來點小菜，外加一壺薄酒。」
  店小二道：「客倌稍待，馬上就來。」隨即入內取酒菜，呈於桌上。
  北辰元凰道：「平時不見你喝酒，怎麼今日有興一飲？」
  渡江修道：「哎哎~還不是捨命陪君子，替你叫的。早上遇到劫持案，現在又要去令你反感的修羅場，來點酒精比較好吧？」
  北辰元凰笑道：「確實。」
  渡江修道：「不過反感歸反感，你還不是去了很多次。」
  北辰元凰道：「哈！太子是天下間最難做的職業。」
  渡江修道：「是呀~不能表達好惡、不能透露自己的想法、凡事要以大局為重、要聽話、要應酬、要經過考驗、要文武雙全、還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在鬥技場內生死相搏的人很可憐，但我知道你不比他們幸運多少。」
  北辰元凰笑嘆道：「在皇城內，長輩中只有太傅，平輩中只有你是我的知己。」
  渡江修道：「體察人間不平事後，別有戚戚焉唷！」
  北辰元凰道：「人間不平事現在還輪不到我管。」
  渡江修道：「唉唷~有一股酸味。來來~喝喝香甜的薄酒吧！我相信你親政登基後，可以改變這一切。」
  接著頓了頓，又道：「喔~對了，乾脆以後把鬥技項目改成運動比賽好了，比方說蹴鞠之類的，至於詳細規則嘛，我相信華容應該很樂意幫忙。」
  北辰元凰笑道：「你不就是想讓他勞動勞動。」
  渡江修嘿嘿笑了一聲。我可沒忘報上次練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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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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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5樓發表於: 2010-09-04 20: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水虎道友的鮮花鼓勵~~^^
再來，有個賞文前提醒：
就是章六會有點像在看史記
(想說這樣寫可以精簡表達精髓→其實只是突然想試試看這種寫法~~)
所以可能會有些道友不習慣(請忍住丟雞蛋衝動XD)
那麼，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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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修羅鬥技場為石磚建構而成，高十二丈，外圍三層，多拱列，中央為一圓型大場，場外設有看台，環疊而上。視野極佳處，為特別區，多為皇親貴族所據。
  甫一進場，北辰元凰便見長孫祐達興匆匆地跑來招呼。
  長孫祐達道：「這裡、這裡，我今天可是訂了最貴的地方，可以一覽無遺，保證讓太子直呼精彩。」
  逸雲侯長孫祐達為當朝太后長孫玲之胞弟，少其姐十來歲，自幼不喜書墨，亦無心習武，唯好遊樂之事。然其性單純樂天，待人至誠，人多友之。
  今為逸雲侯壽誕，大王爺之子北辰伯英、北辰仲遠亦受邀前來觀賞，連不曾駐足於此的楚華容也現身鬥技場。
  北辰元凰笑道：「華容真是稀客，國舅怎生請動他的？」
  長孫祐達答道：「哎哎，說到華容弟我就頭痛，費了好大把勁，發動三寸不爛之舌，他還是堅持不來。跟我說什麼鬥技場是竊國之本，傷民之力、斂民之財。後來我跟他說你也會到場，他才肯過來，說是要建議你廢除鬥技場。等會太子記得要幫我好好教教他，免得華容弟誤入歧途。」
  接著又道：「诶诶~對了，怎麼不見江修？」
  北辰元凰道：「他說要去巡視一下，等會就過來。」
  長孫祐達道：「哎唷~這裡治安很好啦！以後叫他不用這麼認真，既然來了就輕鬆一點嘛！好啦好啦~我招呼伯英、仲遠去啦~你和華容弟慢慢聊，別忘了晚上還有宴會嘿！」
  正午時分，鬥技開始，看台人潮眾多，吶喊聲此起彼落，響徹震天，場中央的鬥者搏命廝殺，上勾、旋踢、空翻避擊、對拳互攻…，幾場下來，傷亡無數，觀眾神情卻是越發興奮，喝聲不斷。
  最終場，由上周的東線勝出者震蒼壁和西線勝出者嵩馬狄互較高下。近身戰一觸即發，掌勁橫掃四方，稍露破綻，便是得對方一陣窮追猛打，雙方激烈進擊，形勢僵持，鬥得難分難解。時過片刻，震蒼壁漸居上風，嵩馬狄頻頻苦守。
  北辰元凰道：「西線鬥者的狀況有些不對勁。上場前便異常出汗，戰鬥時，出拳雖猛，卻勢到勁削，似是有所滯礙，且體力也流失的過於迅速。」
  楚華容道：「…『暗牽』。」
  北辰元凰道：「嗯？」
  楚華容道：「小時候隨父親一同到塞外做茶葉買賣時，曾經聽聞有一種名為『暗牽』之慢性毒藥，服食後症狀與太子所述極為相似。」
  北辰元凰道：「所以你認為他是被逼服用這種毒藥？」
  楚華容道：「不無可能。我想大概這個鬥者的買主是哪個有錢的權貴，鬥技場主想討好他所使的技倆！」「太子有何想法？」
  北辰元凰沉吟半晌，向遠方走來的渡江修招手示意，接著便附耳低語。渡江修點頭應諾，隨即又走出看台。
  上半場在嵩馬狄避過一記側勾重擊拳後鈴響結束，中場休息半刻鐘。
  下半場開始，原本居於劣勢的嵩馬狄開始反擊，雙方你來我往，看得觀眾情緒沸騰。
  楚華容道：「看來我們的猜測無誤。太子讓江修刻意去找鬥技場主，詢問嵩馬狄的戰績、表現…等細節，讓他以為太子對嵩馬狄有興趣，勝利後或許會出重金買下，因此改變主意。不過，太子怎麼確信他有解藥？」
  北辰元凰道：「經營生意總是有風險，聰明的生意人不會讓自己做了以後，沒有見風轉舵的餘地。」
  想起父親以前曾對他說：「經商買賣，除了誠信原則，還要懂得分散風險，留有後著。」楚華容同意地點頭輕笑。
  北辰元凰又道：「但上半場已因此耗損甚多，雖然現下解了毒，能不能生存下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渡江修回到看台。場中依然激烈，時間分秒流逝，震蒼壁豁力一揮，嵩馬狄跳躍閃避，以迅雷之勢返拳一擊，震蒼壁隨即倒地不起，觀眾驚呼聲連連。嵩馬狄意欲收手，不料震蒼壁竟未昏厥，倏地旋腳下踢，又重擊一拳，竟是反敗為勝，嵩馬狄失去意識，不克倒落。震蒼壁正欲補拳，場上鈴聲響起，下半場結束。
  渡江修搖頭嘆道：「我聽聞嵩馬狄每次只要擊昏對手，便立即收手，不再追打，跟他比鬥過的從來沒有喪命。對同伴的仁慈心竟在這次害了他，要不是鈴聲響起，恐怕性命不保……。」
  楚華容道：「這種殘忍的鬥技場，本就不該存在。」
  北辰元凰沒有做聲，沉思一會，轉頭對楚華容道：「華容，我想請你幫忙一事。」
  楚華容道：「太子旦說無妨，草臣必當盡力。」
  北辰元凰道：「我想藉你的名義，買回嵩馬狄的自由，脫離鬥技場。他是個仁義之人，武術上亦是人才，我希望他能為我所用。」
  楚華容道：「嗯，此意甚好，草臣定不負所託。」
  渡江修輕咳一聲，道：「到時候從皇宮送一大箱金元到楚莊，該不會又是我要跑腿吧？」
  楚華容笑道：「能者多勞嘛！」

章六
  北嵎皇朝馬上得天下，建國之初，功大者封官，功小者贈地。累過世代，經營善者成地方望族。時上位者頒布法令，望族多為其宣導鄉民，幫忙地方官員實行，於為政者言，相得益彰。及至先帝駕崩，太子尚年幼，邊境部族騷動，大將軍神武侯據關而守，威鎮邊疆，部族不敢妄動。然長年重兵鎮守，軍餉、人力多有望族資助，其勢漸大，有豪強之態，土地兼併之事亦漸生。
  蕭然藍閣為太傅玉階飛皇城外居所，門柱題聯：輕步玉階飛夜色，不勝蕭然掩月來。外多竹林，地頗有山水之妙。昔太子到此，好其清幽，得太后同意，可偶而在此授課學習。太子每日上正課前，會磨墨臨帖一時辰，太傅曾曰：「非人磨墨，墨磨人。」太子遂以此培養心性。一日，太子臨帖，多所停頓，似有思索。太傅問曰：「太子有心事？」太子答曰：「無。惟方才太傅所奏箏音動人，一時分神。」太傅笑曰：「無所牽掛，則音律美妙；心有思觸，則音律動人。」太子遂以豪強之事相問，亦談及：「快刀斬亂麻。」太傅與之相談，言及土地政策，後問曰：「太子只聽聞箏音？」太子再細聽，言曰：「尚有簫笛之聲。」太傅曰：「蕭然藍閣可有第三者？」太子答曰：「未有。」太傅又曰：「那此簫笛之音何來？」太子始發現閣外竹林，其上挖有新孔，藉清風之力，奏蕭笛之聲。太傅問曰：「為何太子未曾發覺？」太子言曰：「未加注意。」太傅笑曰：「然也，太子專注眼前所見所聞，卻未加詳查遠處。太子尚未親政，現今對其仍有倚賴之處，須待時機成熟，方可治之。」太子頷首稱是。片刻，太子忽思起一事，笑問太傅曰：「每年冬至見太傅吹奏《梅花三弄》，似有為之動容，太傅亦有牽掛乎？」太傅笑答曰：「太子。」太子莞爾，心中浮現一段詩句：「看人間多少故事，最銷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自有情思之意。然太子心知，笑而未再續問。
  壬申年秋，太子同渡江修離城，路遇天雨，走避山洞。時山洞深處，有一長者，約莫五十來歲，盤腿而坐，似在清修。見二人擅闖其地，怒目而起，手抓太子肩臂，曰：「一句話，猜出吾之心思，否則命報閻羅。」渡江修心駭，握劍，伺機而動。太子雖驚其腕力，然神情絲毫無懼，淡然曰：「前輩意欲用膳。」長者曰：「錯！」舉掌而下，渡江修抽劍欲擋，卻被反掌擊落。長者曰：「切莫妄動，爾欲先死乎？」太子曰：「晚輩並無猜錯，何以致死。」長者曰：「爾何以如此肯定？」太子曰：「食而寢，寢而食，人生不外如是，即為絕代奇人，仍未脫此範疇。道理簡耳！」長者大笑，佩其膽識，鬆手復坐，與二人相談。太子始知其為三教罪人。三教罪人名號流傳北嵎多年，人皆知其性格乖張、喜怒無常，不齒儒、釋、道三教，自創學派，宣揚己身理念，自稱「三教罪人」。其武藝高強，昔北嵎當政者亦曾多次派人尋訪，然其行蹤不定，未果；時人視之為隱士怪人。晤言中，三教罪人對太子之思辯機敏頗為激賞，欲收之為徒，傳授武功教義。太子未肯，意欲謝辭，然渡江修勸曰：「相逢自是有緣，此亦為難得良機！」三教罪人也有堅決強行之態，太子思允片刻，遂復答應。後返宮，以此事告知太傅及太后皇叔，皆言善，惟叮囑此人心隨性走，善惡難辨，勿與之過親。其後幾年，太子斷續至洞中習武，招式亦得七八成，唯欠累進之內功修練耳。三教罪人見太子學有所成，內心甚慰，言欲至他方一段時日，臨行前，交予太子一信物，曰：「若有事尋吾相助，攜此到洞北一柴戶家。彼見信物，會交予爾一信鳥，爾可以此傳訊。」
  北嵎皇朝國規較殊，太子先親政，後登基，蓋希冀其能先行熟習國事。親政時，輔政王之職尚在，雖權力未全數歸還於太子，然太子已可下詔明示。
  丙子年春，太子屆滿十八歲，依例親政。時太子命其親信嵩馬狄密查地方不法之事。半年後，太子下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抄諸多豪強、富商。其中有些許得通風報信者，懼而起事。然其臨時動議，零星散亂，未成氣候，三王爺北辰胤授命平剿，帶兵鎮壓、各個擊破，不出數日，亂事遂平。數地方官府亦與之有所牽連，太子念其多因懼勢，並非真正十惡不赦，遂命其將受賄之物繳交國庫，削職一年，在家自省；然情節重如枉法誣民、草菅人命者，依律嚴懲。
  丙子年秋，太子同眾臣商議後，頒布新土地政策，均田同府兵制並行。各戶以丁授田，並有桑、露田之分─桑田私有，可傳承子孫；露田國有，種植穀物及桑麻之屬，年屆七十或身死者歸還官府。授田戶每年須繳納一定的賦稅。另將戶分九等，六等以上小康之家，兼之有三丁以上，擇一健壯者為府兵，免其身賦稅。特殊府兵須長期駐守邊境；一般府兵平時耕田或番上戍京、農閒訓練、戰時出征。如此避免土地兼併之事、節省軍餉負擔，稅收亦增。
  丙子年冬，太子復下詔文，廢除鬥技場；為鼓勵百姓強健體魄，改行運動項目，每年定期舉辦競賽，民眾可組隊報名，勝者有賞。細節交予大王爺北辰望擬定，時太子平民好友楚華容亦多所建樹。
  太子雷厲風行、明快果決之策讓眾臣驚嘆。至此，太子北辰元凰仁德之名遍傳京野，百姓無不稱頌。

----------------------------------------------------------------------------------------
呼~完結啦~~
(好像更新的太快了...才3天...
...趁著有空...XDD)
動筆寫這卷時，其實是以盡量能細膩描寫出人物個性及場景為出發點，
加上是太子時期，所以故事可能平淡了些。
希望道友們喜歡呵~~^^

[ 此帖被楓潯在2010-09-05 13: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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