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3 熒禍 X 元佛子《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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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9)

樓主發表於: 2019-02-24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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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3 熒禍 X 元佛子《情衷》

他們冷戰了。

熒禍很喜歡元佛子但不太懂表達，日前不小心冒犯到他，往後幾天佛者都對魔者視而不見，連其親自製作的甜品也被原封不動放置於一旁石桌上，「元佛子，吾不是故意擾你清修，吾…」熒禍看著眼前背對自己元佛子語調顫抖中含著哽咽「為何…就這般厭惡吾嗎？因為吾是…魔？」，元佛子站起身走近石桌旁將裝有甜餅的小布袋扔到熒禍面前「嗯。」

「......」熒禍看著自己精心製作的甜品被這般鄙棄，胸口如被重擊般痛苦，感覺四周空氣是那般窒息，「別再來了，擾吾修行。」元佛子冷聲言之，轉身回草屋裡，「咳咳…咳咳…」關上門後元佛子感喉嚨有異物哽塞，於是拍胸嘔吐，手中不久多出幾朵摻血白花。

「吾…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會…被…咳咳！」元佛子身體不適地靠於門扉「呼…呼…會讓他被別人嘲諷的…」，隨即一陣暈眩側倒於地，而門外的熒禍仍沉於元佛子的冷然回絕「心悅人是痛苦的嗎？」，他撿起眼前小布包，眼淚也不自主滑落「聽你近日夜裡常劇咳…猜想你患病了，所以…就做些含藥草的餅乾給你吃…就這般鄙棄？」

「吾…是否該放棄這感情？」熒禍喃喃自語著打開小布包，聲調轉為自嘲「真的…一塊也沒吃…哈…」，從眼眶裡流出的淚更多了，滴滴答答濕透整個小布包「吾…當初為何衝動訴白且還吻了他的臉龐…當真愚蠢…」，熒禍收攏情緒後轉身離開。

一天、兩天、三天…數天後，熒禍再也按耐不住飛身探看住在另一岸寂滅居的元佛子，「元佛子…」熒禍輕聲呼喚，想當然爾無人回應，此時一股無由來的擔憂促使魔者推開草屋門扉，入眼畫面讓熒禍頓時驚愕不已－－－

元佛子倒臥床前，周身盡是染血花瓣。

「元佛子！」熒禍趕緊將人抱起並探看氣息與脈象「好…微弱…」，「咳咳…」又一朵染血小花從元佛子口中掉落，「元佛子…怎麼會這樣…」熒禍強迫自己鎮定，隨後將人抱上床，「熒…禍…離開…」元佛子依稀感覺到那人氣息，雙手無力地試圖推開對方略近的胸膛。

「放心，你病好了，吾就會走。」熒禍冷淡地答腔，實則想一測對方是否真那般厭惡他，「…你…不懂…我們的距離…永遠橫亙著…佛魔不兩立…」元佛子眼前一片迷濛，影像都是水霧般模糊，說著不由衷的話，「嗯，吾已明瞭，確實如問奈何所說，情感不該存在。」熒禍努力搜腸刮肚，讓言語中不含一絲溫度，「.......」元佛子側開頭任眼淚浸濕枕頭，他其實也很喜歡熒禍，聽聞對方言詞他不由崩潰，內心那堵瓦牆再也撐持不住坍塌。

是吾先對他冷淡又犀利傷害他。

他放棄也是該然。

但，吾好難受…

熒禍…

「咳咳咳咳咳…」元佛子一時心緒上湧按住胸口劇咳，摻血小花一朵比一朵大地從口中落下，「嗯…」熒禍蹙眉從袖中拿出一藥丹讓元佛子吞下，續以冷聲道「好生休養。」隨後轉身化光離去，「…熒禍…」元佛子撐起身體下床，但暈眩的視線讓他寸步難行「…熒禍…不要走…」

「要隱藏感情對吾實在太痛苦了。」熒禍輕靠著門扉，吐了很大口氣，「碰！」此時房內一聲巨響猛然震散魔者糊皺皺的思緒，熒禍趕緊轉身推門，入眼便見元佛子跌坐於床旁，語調硬是從錯愕擔憂轉為冷淡質訓「不是要你好生靜養嗎。」，「…你…」元佛子抬頭見對方冷峻神情，內心如刀剮般疼痛，「有力氣就自己回床，先前是吾失態，吾會喚附近村民照看你。」熒禍神情依舊冷淡地望著元佛子，隨後轉身走人。

「咳！」元佛子聞言一聲重咳後吐出一朵摻血大花「…熒禍…你真的死心了…吾…咎由自取…，吾也心悅你呀…熒禍…你不再…回來了嗎…」，佛者眼淚大滴大滴的落成屋外大雨滂沱，「魔…就沒有心悅佛的權利？於世人眼裡乃是一項不可輕觸的禁忌。」熒禍抬眼望著傾斜而下的大雨，朦朦朧朧遮去月光灑落的清白輝光。

隔日清晨熒禍又輕手輕腳來到寂滅居，往窗口探頭一探看元佛子狀況，入眼畫面讓他心痛不已，後悔自己為何要與他賭氣，竟讓他一夜都身靠床旁坐於冰冷地面，衣袍上盡是刺眼鮮紅與滿地染血大花，熒禍揮袖一化將自己變成村民，隨後推門進入，「元…」熟悉的稱呼不由脫口，熒禍趕緊改口「大師，醒醒。」，邊說邊輕搖意識昏沉的元佛子，「....咳…是…熒禍…嗎？」元佛子緩緩睜開眼看著來人。

「他已離開陰陽雙途川。」熒禍決定暫時不說實話，想看對方有何反應，「是嗎…」元佛子聞言感胸口被大力重擊，呼吸變得急促，須臾側身吐血，「大師你先讓我扶你躺床！」熒禍見狀聲調變得緊張，耳邊嗡嗡作響伴隨著自己怦怦然心跳，「你能…帶吾尋他嗎…」元佛子按著對方手腕試圖站起，但怎奈身體嬴虛起不了身。

「尋他，為何？」熒禍將人扶上床後試問，「吾…不希望他離開這…」元佛子垂下頭手指緊攥錦被，「可你不是厭惡他，甚至藥餅一塊都不願吃。」熒禍有意無意地想試探對方真實的心意，「…不想讓他被別人指指點點…他越是想親近吾…吾便越發擔憂，而他那天跨過了那條線…讓吾更加不知所措…」元佛子說著身體也不由顫抖「吾…強迫自己要忘記他…但與他的曾經卻越發鮮明，時刻在眼前搬演…」

「佛魔為何不能同在…咳咳…吾從來不認為他是魔...」元佛子身子無力地靠於熒禍胸前，「何必在意外在眼光。」熒禍抬手輕撫開佛者垂於兩邊的瀏海，「你…」有感自己被陌生村民的肢體接觸，元佛子施力撥開對方手腕，此時熒禍頓生一計，手撕一塊長條布趁佛者沒注意矇上其眼睛亦牽制住雙腕。

「誰…你，放開吾…」元佛子晃動身體想擺脫禁錮，「你，害怕嗎？」熒禍褪去樣貌換回真身，如方才一般輕撫對方因病蒼白的臉龐，也觸碰那他心心念念的唇，「別…別碰吾…」元佛子對於自己被毛手毛腳感到厭噁，他內心叫喚著彼岸那人－－－

熒禍…

熒禍…

熒禍…

「大師你身溫偏涼，大夫我為你開些暖身藥帖，請按時服用。」熒禍先是化回村民模樣，忽悠言詞地邊動手拆卸佛者臉上的長布條，「你可以離開了，吾無事，只是傷寒罷了而已。」元佛子語調微慍直接下達驅人令，「請。」熒禍轉身離開草屋後又化回原貌，旋即飛身回九曜居。

「熒禍…咳咳…」元佛子撐起身體下床，步伐顛簸地出草房後走近水畔旁撈起水想洗去方才那村民的觸碰感，內心徒起酸楚情緒「…熒禍…吾想見你，這患症…咳咳…」幾朵大花從佛者口中落下，「你在做什麼，川邊偏寒，速回房休養。」於彼岸的熒禍故作冷淡神情瞧著另一岸佛者。

「……」元佛子聞聲身體明顯一顫，抬頭一看，熒禍挑眉與其對視，誰也不再說話，光陰從徐風擺盪葉梢中消逝，「你的病，重了。」熒禍首先打破沉默，他想起在鄉野間蒐查到的可能病因，內心吃味但語調中仍是平靜「心悅哪家姑娘，可使佛者思念至此？」

為何…你這麼平靜問吾…什麼哪家姑娘…。

「銀川流瀉隔一岸，芬甜長駐留唇齒。」元佛子幾字述說思念之情，「聽不懂。」熒禍神情淡漠，三字如冷箭飛射回去，「…你…」不再心悦吾了…是嗎，元佛子頓感心口劇烈絞痛，一時體力不支橫倒河畔，由心臟傳來的痛楚讓他不由緊抓草皮，「這麼虛弱出來做什麼。」熒禍再也忍不住飛身來到元佛子身邊，揮手化出厚毯為佛者蓋上。

「呼…呼…」元佛子劇烈喘息，仰頭吸取微薄氧氣，口中呢喃著思念之人名「…熒禍…熒禍…」，「為何這般喘，鎮定下來。」熒禍將人抱在懷裡後渡予暖氣，隨即火速回房將元佛子輕放於床後為其探脈「吾為何要跟你賭氣，病又重了。」

「熒禍…是你嗎…」元佛子喘息著看著眼前朦朧的身影，「重要嗎。」熒禍揮袖化出手巾為佛者擦拭額上冷汗，「重要…」元佛子不知哪來的力氣坐起身按住對方肩膀，直直朝熒禍吻去其舉動讓他瞬間石化，意識思緒全都斷了線，元佛子捧著熒禍雙頰親吻粉唇，水聲嘖嘖傳盪一房，旖旎氛圍讓空氣都變得甜膩。

元佛子發現熒禍嚴重走神，於是退開了吻輕拍對方肩膀「熒禍，看看吾。」，「嗯？」熒禍思緒仍是當機，神情茫然地看著元佛子，須臾他感喉嚨一陣癢意旋即側身嘔吐，幾朵小花落於手心，沒多久身旁佛者也吐出幾朵大花，熒禍盯著手中小花陷入沉默，「熒禍，看看吾…」元佛子忽然害怕對方真對他放棄感情，他伸手去握住熒禍手背「其實吾…」，佛者話還沒說完便被抽開手，熒禍騰地跳起離了元佛子一段距離。

見熒禍抽開手元佛子內心一陣冷寒流過，「你做什麼。」熒禍神情冷得無情，周身氣息變得峻寒「你不是元佛子。」，「熒禍…你…」元佛子愣然，心底酸楚冉冉上升，「少偽裝他之模樣，滾。」熒禍對於有妖魔偽裝元佛子樣貌非常慍怒，「不，熒禍，吾真的是元佛子。」佛者起身走近魔者想讓他看清楚自己。

「吾說，滾，問罪青霄－！」熒禍怒化若邪劍一砍眼前人，「嚓－！」淨渧刀橫擋殺氣沖沖之來招，元佛子趁機朝熒禍額心注予佛氣「淨相渡念－」，「嗯…」熒禍這才回神看清楚眼前的人真的是元佛子，抑住想抱住的衝動問「你如何了？！」

「已經無恙。」元佛子眼眶微紅，方才的不安全都化消，熒禍先是為其探脈，回傳的脈息卻讓他有些疑惑「病症都治癒了，何處的藥帖這般有效？」，「你的吻。」元佛子耳際微微騰紅，「痊癒真是太好了，但你仍是有些氣虛，還是再休養吧。」熒禍微笑輕撫佛者微紅臉龐，此時他才反應過來佛者前面說的那三字，疑惑問「嗯？你說吾之吻有療效？」

「是呀。」

「什麼療效，吾怎不知？」

「也只能對吾有效。」

「為何？」

「心於衷，情之深，靈丹也。」

[ 此帖被夢幻月夜在2021-07-24 23:40重新編輯 ]

方寸之間，無妨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