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3【绮意主，多配对，架空欧风】大帝国 81F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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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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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6-08-02 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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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炬业烽昙的脑子几乎不能思考。他的紧紧的抿着嘴唇，用很快的速度走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逃亡还是生气，其实，两者都有。
这真是难以置信。炬业烽昙几乎不敢触碰自己的脸，甚至不愿意有半刻去想。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脸上烧灼，心中闷痛，像是被沉重的巨石压住了他的胸口，无法喘息。他想不出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比容貌更重要……

不知何时，他已走进了城堡，站在了理事厅的门前。
精致的门挡在他的眼前。
他很忧虑，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门，径直走到了痕江月的桌子前面，拉起他的领子。他的动作让痕江月不得不仰起来看着自己。

痕江月，我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不如你就将我杀掉，毕竟……我是无法亲自动手的。但在那之前告诉我，你还能爱这样的我吗？
炬业烽昙的声音发颤，他的神经像被切断，呼吸急促几乎要窒息，连眼眶都泛上了泪花。
不、不。哪怕你爱也没有用……这一切实在令人无法忍受，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杀了我，然后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剁碎在我的坟墓之前。这是我对你的命令。
痕江月抓住他扯着自己领子的手，那双手还颤动的厉害，然后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他。炬业烽昙的样子确实有些惹人心疼，他的冷静倨傲同他的红发一样蓬松混乱地散落在他的胸前，变得那么脆弱不堪。
哦我亲爱的，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况且你还是如往日一般的英俊美丽，涂点药吧，别寻死觅活了。他们？我想的没错吧，能让美丽的你受伤的人并不多。若是他们，若你想将他们碾成渣滓，这个帝国的王，是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也想做一样的事情。
是这样吗？这倒很好。
炬业烽昙听完突然开心的笑了。一副很期待的样子，立刻忘了一半的难过。
别想这些了，交给我吧。只是些皮外伤，休息几天总会好的。我这里有只黄铜面具，闲暇时打出来的。只是玩耍的东西，配你粗糙了些，可我没有更好的了，如果你需要就带着它去休息吧。以后再为你做个更好一些的。
痕江月拨开羊皮卷和笔，把那个一直放在桌上的面具递给炬业烽昙，揉了揉他披散在胸前的发。
你是全世界最美的人，虽然我不是魔镜，但我可懒得对一个自傲又受了伤的僧侣说谎话……

盛华年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被安抚好的僧侣已带着意犹未尽的悲伤离开了，唯有空气里还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他来干什么?
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痕江月说，看起来是高兴的。刚刚还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抱着炬业烽昙，在他耳边柔声安慰的人，仿佛根本不是他。
哦？
盛华年感到了这种高兴，胸口的起伏比平日更加剧烈，他的肺在躁动，然后全身都跟着发热。这并不是一个国王该有的状态，可这时候他不愿意再拘束自己。
你要找的人已经送上门来了。
是吗？哈哈哈哈哈！我等这天等的未免太久！哈哈哈！
所幸理事厅的建筑材料极好，他这般狂妄近于极乐的笑声不会被别人听见。他笑着，抓着痕江月的肩膀，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于是继续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
痕江月却比他冷淡的多，到底是没有尘根欲物的人，做什么都有些冷情。他一直微笑着，没有迎合王者的兴奋。一直等到盛华年看起来稍微冷静了些，才轻轻地补了一句话。
不过，你重要的人也站在他的身边。
盛华年不再笑了。他感到不快，甚至有些阴翳。不过这并不足以使他停止这种兴奋的状态，只是让他不再狂喜。
哼。我分得出轻重，这样低劣的建言，我，不需要。
说完话，盛华年伸手撩起了痕江月的下巴。
他突然很想宠幸这个长着张漂亮且冷淡的面庞的宦官。极为可惜的是，现在他们有十分迫切的、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幸有些人的美，可以用别的姿态绽放。
痕江月啊，我很久没有看过你杀人的样子了。
你很快就会看到的，我站在血雨里，夺人性命的样子。要是你真的会去看的话。
痕江月眯了眯眼。
那么，他们的命，就交给你了。
盛华年放开了痕江月，在上锁的抽屉里翻找了一通。最后丢了个精致的卷轴到痕江月的怀里，里面夹着一块很漂亮的镶嵌着螺钿的铁牌。
这是计划书和调度令，我想他们还没过时，前些天我还翻出来修改过。现在就去吧，他们一直也等待着这个时刻。
痕江月仔细地把它们放进怀中，向盛华年行了个礼。
不辱使命。

痕江月走出理事厅，经过了自己的休息间。
他顿了一下脚步，又接着往前走了。
他听见身后的门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个焦躁的僧侣，永远不知道自己损毁的东西多么华贵珍稀。他费尽心机积攒下来的财富，又要因此而减少了。

頂端

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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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6-08-02 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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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意琦行，我希望我能吃些东西，我们去做点食物吧。
好啊。
意琦行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动起了手。他的脑子里编织出各种各样的画面，都是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传说。那将是一个会被载入史册、会被所有后世之人追捧怀念、甚至愈加神话的传说。
绮罗生却无法参与这项的神话撰写。
他十分担心。他的刀寒光凛冽，他并不感到饥饿。但他需要做些准备，他敏感的耳朵听到风里的躁动，它刀上残余的东西也令他担忧。
但是，他拾取了过去，他终究是要面对这些东西的。

意琦行是个怎样的人？
绮罗生看着认真生火做饭一脸愉快的意琦行，忽而有些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拿起了刀？

当然有刀的感觉很好。
有意琦行的感觉也是如此。

好了。
热腾美味的饭菜被做好，然后被享用。可他们各怀心意。
意琦行似乎看出了什么，端走了绮罗生吃到一半的饭菜。
绮罗生没有停止咀嚼，反应过来的时候瞪了意琦行一眼。
他把食物咽下去，抢回了盘子。
意琦行想说些什么，但沉默地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
绮罗生吃完了，把空盘子放在地上。他跟意琦行挨的很近，他有些焦虑地说着话。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想……
你的所有事情，都跟我有关系。
是的，绮罗生有些无奈，他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放松了一些，我是指，这个。

绮罗生把手指竖起来，顶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意琦行慢吞吞的把最美味的那块肉放进嘴里，仔细地吃掉了它。
风里有危险的声音，眼前有一个令自己沉沦的脸。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那被淬炼过的精铁在刀鞘里轻颤的响动，此刻就像一些让人兴奋的东西因激动而发出低沉的嘶声。是的，一点都不可怕。
因为……
意琦行或许应该先漱漱口，可是他忍不住。他有些惶恐但是无法忍耐。他有良好的教养，他也闻到了逼仄的杀意。可他还是直接吻上了眼前的脸——吻了那张脸上的因为进食过后而泛着油光、显得更红润的唇。他没法忍住这种亲近的欲望，却还是忍住了把舌头窜进对方嘴里的妄想。
只要能碰触，只要能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呼吸，就让他满足。
或许他还未满足，可是他们暂时没有时间缠绵了。意琦行有些忙乱，他想自己是否不应该嫌昨夜旅店的床太过粗陋，他想自己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解决这会即刻到来的厮杀。
他想的太多了。

绮罗生已经把他的头搂到一边，换了个姿势，拿起了自己刀然后站起来。
他已经吃饱了，体力充足，有了足够的储蓄。
虽说饭后应当稍事休息。但一个漂浪的诗人，从来极少这般讲究。
意琦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跟着站起来，往绮罗生嘴里塞了个糖，一个不太甜的圆球。
然后意琦行贴着绮罗生的耳朵说，来点饭后的点心，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痕江月本来不用站在最前面，但是他正站在那里。
他的心情并不好，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他看见两个男人在光天白日下互舔嘴唇的样子，不过这没什么，他还看过其中一个脱了精光与别人在殿堂之上亲昵的光景。
他只是有些疲惫。
于是痕江月开始思考，这种仿佛整整苦劳了一整日，却不能立刻躺下休息的疲惫从何而来。

现在他们远远地对峙着。
绮罗生的表情十分认真，意琦行却显得心不在焉，这两个人却是一样的难以应付。
毒气已经随着风吹出去了，他们很快就该倒下。
痕江月有些心烦，他的手死死地按在剑上。
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痕江月甚至感到自己按在剑上的手有些发酸。

最后他想出了答案。
他害怕自己的苦心经营变成一个笑话，这两个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人，是一种威胁。他竟然害怕自己会死。
尤其现在，意琦行和绮罗生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痕江月的头开始疼了。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这个剑客，到哪里都碍他的事。如果不是他，三年前他大概就已经是这里的新国王了。而他才刚离开，就给自己添了巨大的麻烦。
痕江月清楚意识到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眼前的淫妇爬过那个老昏君的床，所以他的努力全是白费。皇宫密阁里的解毒药，任何人都难以企及。可是他要什么有什么，密阁里的一切都只是用来讨取他欢欣的玩物。那种东西……从他离开的时间算起也该过期了。真是可笑至极，大概只有天知道，为什么那些过期的解毒药还能发挥效果。

痕江月咽了一口气，向前挺了挺胸口，把腰伸的更直了些。他必须保持一下自己的风度。即便他偷偷地想着，不如现在就回去，去给审罪阎罗上上药，抢救一两件即将被损毁的珍品，假装今天并没有发什么事情也许更好。
可他既然来了，便没有退后的路。
他只好站在原地，冷漠地跟绮罗生说话。

我很想念你，绮罗生。
劳你惦记了。

绮罗生板着难得的严肃的脸，毫不轻视他。他们彼此认识，或者不算认识，但是他们知道彼此，谁都不会掉以轻心。
绮罗生不太憎恶眼前的人。可能因为痕江月长得漂亮，像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刚成年的小姑娘。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都不能让绮罗生心慈手软。他从未学会过这种能力，否则，也许他现在并不需要面对这些。

痕江月深吸一口气。
就算无法像预期的顺利，至少他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回去，这样他追求的一切就不至于因为死亡而化作泡影。况且还有人需要他上点药，需要他安慰，谁知道呢，尽管那些都是些不至于让他死了以后也惦念着的东西。
他就是不想死去。
痕江月拔出了他长得奇形怪状的剑，飞身而出，寒光随着他的动作闪动，无论如何，一起还得按照计划进行。

其实绮罗生的头有点晕，不致命，只是有些糟糕。
痕江月并不知道那些解毒药确实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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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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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6-08-02 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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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9樓(yujianai2004) 的帖子

会填的，大纲之前就做好了
有时间会把它慢慢写完的^ ^

頂端

2012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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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6-08-02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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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2【绮意主，多配对，架空欧风】大帝国 20-21F更新10 ..

顶顶顶！！写得真好，头一次看这种风格的诶！

頂端

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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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6-08-10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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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赶上七夕的一更
希望有人喜欢^ - ^

12.

绮罗生昏沉沉地拔出了刀。
他的脑子已经不太能转动了，他只好放任身体和直觉去应对这样的危险。

双方都动了手。
但与其说是一场厮杀，倒不如说是屠杀。
不能致命毒对绮罗生来说，可能只是助兴的药。他杀的比痕江月记忆里的更残忍，更疯狂。绮罗生只要挥动他的刀，血就会在四周溅起。方寸的土地间漫起整片的血雾。他杀得令人心惊。而且他还有个极为得力的帮手，虽是一副微醺和走神的样子，出剑依然利落狠辣。
他们宛如天生的杀手，果断而迅猛，没有一丝犹豫。

痕江月看着盛华年的手下变一具具倒落的尸体，感到溅起的血沾染了自己白皙的面庞，稍微生出了杀戮的兴致。
拔出剑的人，毕竟是想赢的。
痕江月小心地躲过两人的刀与剑，在士兵的帮助下划开了他们的身体，刺伤了他们的要害。
可他们太过狂气，配合也同样完美。
无论痕江月如何努力，他的力气还是在对峙中渐渐不支。最后甚至不得不用自己的武器来招架他们的攻击。
这两个人，是疯子吧。
痕江月喘着粗气，却不甘放弃，仍想放手一搏。
直到他在交锋中被意琦行的剑刺穿了一边的肺部，呼吸变得困难，鲜血噗呲噗呲地冒出来，最终被血污染成一只肮脏丑陋的丧家犬。
他觉得自己真是难看极了。
万幸的是，盛华年给他的人确实很多，他还能勉力随着那几个最厉害的残兵一起逃离。

而血战之后的意琦行与绮罗生同痕江月相比，只是彼此彼此。
如果痕江月能多支持一会，他会获得他想要的胜利。
就只是差了这一点，痕江月不得不带着失败逃走，他甚至无法坚持回到安稳的地方，在奔逃的半途中就失去了意识。他更不会知道，那两个人也同样狼狈。

要追么？
我不喜欢杀人。为什么刀在我手上，只能杀人。
绮罗生看着被血浇淋得湿漉漉的刀，仿佛思考着什么，而意琦行全不在意这一切。
好的，我的绮罗生，他们的死活我毫不在意。只是他们选择了最错误的时机来挑战我们，我已经忍耐了很久。
你说什么？
绮罗生显然中毒的更深一些。他的刀在敌未死绝之前绝不停下，而现在的他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他让自己完全地依靠在一棵粗糙的树上，只剩下眼睛紧紧盯着他自己的刀，他疲劳的手依然稳定地握着它，前一刻杀人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手上，那不是他喜欢的感觉。

时间在他们休憩中流逝，四野寂静无声，暮色渐浓。
天空被镀上血的红，金子的黄，只在很远的边界漏出一线浑浊的蓝。
地上是无数的尸体，流出的血像溪流，带着失主的活力四处流窜，最终汇成一片血红色的沼泽。血的腥味在落幕的日光中迅速腐败，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烈火一般的晚霞在空中燃烧，高耸孤寥的野树混沌成一根又一根漆黑的影，恍如天空烧余的灰烬，直插在地上。
绮罗生喘着粗气，听着精神显然还很好的意琦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意琦行神采飞扬地说了很多，绮罗生一句都没听进去。绮罗生只是看着意琦行兴奋的样子，恍惚中觉得方才那场恶战只有他一个人在杀，意琦行或许只站在一边看。可是他身上也有伤口，也有鲜血，从自己身边窜出的剑，更是每一剑都那样精准无瑕。
绮罗生想，自己可能中毒太深。
他已经不看自己的剑了，抬起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意琦行，脑中一片混沌。

绮罗生，你已经累到连我说什么都听不清了么？确实是这样的，言语本是乏力的。
意琦行是等了很久了，才等到他们的刀与剑终于可以放下的此刻，他们花了过于长的时间才清扫那些障碍。他捧起绮罗生的头，揽住了他的腰，然后霸占了他依靠的树，与他在无数尸骸之上拥吻。

这一吻又长又热烈，几乎无法中断。
像是一颗火星，轻易点燃了他们的身体。
要是不用分开也能好好吸收氧气的话，他们纠缠的舌头绝不会舍得放开。如同海里交缠抚动的藻，若有落水的人偶然打搅了他们舞蹈，便无法生还。

绮罗生在意琦行放开他以后，大口呼吸着空气。他甚至有些埋怨意琦行。
我分明已力空气尽。可是你却要我烧了我身上最后的一切来与你亲近。
意琦行懒得回答，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相拥，赤裸着的皮肤磨蹭着彼此，交欢的欲望像借了秋气的烈火那般热烈狂妄。
染血的衣服被敞开。裸露出更多皮肤。
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极尽索取，感受指尖传来的每一点微小的触觉。
只想贴的更近一些，近的能够闻到毛孔散发出来的热气，近的能舔舐那最新鲜的汗液。

意琦行靠在抢来的树干上，扬起了头。他的白发顺势剪开了漆黑的树影，他的愉悦嘲弄着地上的亡魂。他宛如血海里盛开的那朵雪白的花，高傲冷漠地占据了此刻的中心。
而他全然未觉，甚至有些生涩和迟疑。
他的身体紧紧地勾缠着眼前的男人，但他的心跳的有些仓促。

他们吸入腥冷污浊的空气，吐出甜美热情的喘息。
意琦行的身体很白，白的像是从没有血液在他的身体内流动。但他的身体很热，足以告诉绮罗生，他与地上的那些脏兮兮冷冰冰的尸体绝对不同。血污也不太沾在意琦行的身上，他就像是一件干净雪白的塑像，在水里煮过了，然后被端到绮罗生的面前，可口非常。身上偶有的伤口大抵是嫣红的酱汁，随随便便地为他无可挑剔的身体做个点缀。

你在担心什么？
绮罗生的手绕过他的衣服，抚上他的尾椎，手指顺着骨结滑下了他臀间的缝隙。
意琦行打了个颤。
我不知道……这本应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我却在替你担心。
绮罗生微微一笑，难以言喻这种感觉。
他拥着意琦行的身体，他们彼此取乐，如同他拿起睽违已久的刀的那一刻，那样默契，找不到一点瑕疵和阻碍。只是这样，仿似地久天长。

意琦行苍白的腿被打开。
一双蓝眼睛湿润的像从水里刚刚打捞起来。
他们四目相接。绮罗生的眼神温柔，似可包覆一切。
然而他们遇上了一些困难。

意琦行笑了出来，澡雪剑出鞘，插在他们身边一具新鲜的尸体上。
血溅的很高，落了一些在意琦行的手上。
你会嫌恶这种东西吗？
绮罗生茫然的看着被染红的意琦行的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沾染在你的手上，大概不会。
意琦行用手上的那些液体，帮助绮罗生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过分强烈的感觉，只有充盈在胸的满足和快乐。
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的绮罗生又显得十分热情。
意琦行的胸口很热，一切都很热。如同岩浆，烧融在一起。
意琦行很久没有做爱了。绮罗生的技巧极好，甚至远超他的预期。然而他从这一切之外感受到的是久违的欣喜。像是占有了喜爱之物，又像是被最高尚的人奉承。让他震颤的人，让他绞紧隐秘之处，脑子一片空白的人，如此温柔的注视着他。甚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将他们粘合在一起的是什么东西。
意琦行忍不住想和绮罗生说话，说些本应在床边喃喃细语，惹人脸上通红的情话。
在这之前，我没有思考过这些，我以为我知道的。但我，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是的，就是这样，在这个地方，不顾一切地承受着你的插入。比起身体，这里，更加高兴。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放着心脏的地方。
绮罗生看着他指的地方，稍稍的感觉到头疼，一种被针贯穿脑颅的疼痛。
他突然想摸他的琴，却更温柔地抚摸着意琦行光滑莹白的背。
你知道吗？我此刻诗情四溢。
是么？
意琦行轻轻地颤抖。
我真高兴。我不是像以往一样，为你带来食物，看你等我将它们剁碎烹饪，而是真正地成为你手中的食材，在你手中变换。这是我第一次参与你的诗，我，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吧。
是的。是的。这种汹涌的情绪，就算全世界的杀戮在我面前上演，我也没有空余伤悲。我只看得见你，想与你寻欢作乐。这是如此背德，却又令我愉悦非常。
我感受到你的颤抖了，绮罗生。我也很快乐。没有伤悲，所有人都快乐的地方，就是天堂吧？
不，意琦行。那些，脚下的那些人，如果你看一眼，这里宛如炼狱啊。
那是尸体，不是人。无论哪里都好，你不会停下你的笔，写你的诗句。正如我不会停止与你交欢。
绮罗生不再说话。他的头已经不疼了，他能更全神贯注地去享受意琦行的身体。

这样的时刻，仿佛跟他们偶尔预想过的全然不同。或者也许他们，并从未预想过这一刻。最亲近的时刻，是在血与死亡的包围中高潮。血殷红又污秽，他们的交合也变得像脚下干涸泥泞的血迹那样，肮脏、晦暗并带着腥臭的味道。
却又是格外的甜腻，像野兽无情撕咬孱弱的草食动物，杀戮之后就可享受甘美的食物。
他们靠的这样近，把自己揉入对方的身体，共享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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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bai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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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6-08-10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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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銀兩:-5(妃茗) 請補上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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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6-08-12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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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真不错……作者的欧风写的好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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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gmokn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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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16-08-17 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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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设定，作者好文笔，以及肉真好吃，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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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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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16-08-20 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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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楼上回帖的各位
有人看太好啦

13.

正如绮罗生所说，他为这场欢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没有人再来滋扰他们恐怕是最大的幸运，他们不会有余力去应付，他们甚至不知自己是在何时被卷进了无垠的深夜，沉沉而睡。

直到第二天，沉重的伤痛催促他们醒来。
昨日不是一场梦，绮罗生的手里握着他那把许久不见的刀，而那些划在身上的伤口和破损的内脏一起闹腾着。这一切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调养，或许不止是几个月，很可能会是好几个春夏秋冬。
意琦行疼的不想离开他依靠的树。他像一枝蔫了的花，彻底过了盛放的时刻，只想掉进泥里等下一个春季。
绮罗生虽然疲惫而且疼痛，但他比很多人更坚韧。他努力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现在，我们该去哪里？这里不适合休憩，这里的空气太污浊，而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去。
绮罗生，我的家在遍地绿野的高山上，那里空气新鲜。也许你不太喜欢那样的景色，甚至会因为没有聚拢而来的人群而感到寂寞，但那里很安全。如果你愿意，同我一道回去吧。很少有人能走到那个地方，我的表兄也不能。
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条唯一的路，已经很令我满意了。
绮罗生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意琦行紧紧握住了那只手，然后被拽起来，他又能好好地站着了。这让他忍不住哼出几个愉快的音节。

于是他们互相支撑着，顺着意琦行记忆力的曲折路途，七拐八弯地来到这座高高的山上。
确实是一片令人愉快的绿野，可惜有些高。醉人的熏风吹过，让人生出摇摇欲坠的惶恐。绮罗生的心脏碰碰地跳动起来，他一点都不想俯看屋外秀美的景色，还是屋内的四壁令他安心。
意琦行可不同。这是他的家，他非常满意这里的一切，从屋外到屋内。他的房子里没有太过奢华的布置，许多年来没有改变过的一切，成为一种温暖。紧闭的门窗没有让其中的物件落上太多灰，只需稍做打扫就能安顿下来。
他们应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
即使有人来找麻烦，意琦行思考了一会，那也许也很有趣。
绮罗生现在不止是个诗人了，他是最好的刀客，他们能活着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绮罗生现在的样子令他非常满意，甚至有些迷醉。

至于帝国的另一边。
皇宫之中，殿堂之上，第二天的明朗日光把一切镀的灿烂又威严，可惜其中的空气是冰冷压抑的。
暴跳如雷的盛华年看着浑身是血的痕江月，竟然无话可说。
他很生气，却连如何发怒都忘记了。
他的期待落空了。他等待了这么久，在看不见的地方筹划了许多，以为可以一击得手，却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
他想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去，做一场豪赌。
但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能把维护这个国家秩序的士兵也用来剿杀那两个人，那样他会失去更多的东西，或许会是全部的一切。

炬业烽昙正搂着奄奄一息的痕江月，悠闲地站在帝王的面前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他修饰得圆滑漂亮的洁净指甲被痕江月身上的血染花了，他希望能把那些晦暗丑陋的血痂全扣下来。
陛下，请容我这个侍奉神的僧侣说两句话。您现在派再多的人去，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昨夜里逃回来的士兵一脸惊恐地对我说，那两个人可是魔鬼的化身，暗夜的修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又或是早已出卖了灵魂。但总有神会惩罚他们的，想来不劳陛下费心。陛下不如就任他们去吧，侍奉神的我，是最知道神的力量的。
哼。谁允许你在我的面前妄言？
请陛下宽恕我。这其中也许夹杂了我的私心，我不希望你的小宦官更加为难。他再打一次败仗，恐怕连性命也会失去，即使现在，也只剩着这一口气。下次他若是死了，我不免要寂寞。而陛下手边，想来也没有多少比他更勇猛善战的人了？
闭嘴！谁允许你在这里放肆！
僧侣的话语只是劝谏，陛下向来是明理之人。
明理的我可不介意在这里将你处决。
陛下不要这般容易动怒，会老的很快。不如陛下就把这个半死的废物送给我，您的一切裁断，本不是我这样低微的僧侣应该僭越的。
哦，狂妄的僧侣，你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就是为了要他？
陛下，我已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可我还相信神和未来，我只是希望与陛下分享这种怀抱信仰的安定。

痕江月微微地睁开眼睛，他看到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正枕在谁的臂弯里，全身都依靠着他。
红色的发在他慢慢缩紧的瞳孔里清晰起来。那个僧侣在与国王说着些什么，说的又长又多，说了很久很久。

……是的，他太爱做梦了。
最终，盛华年冷笑着挥了挥手。
那，就当是我对你们的恩赐吧。
痕江月模模糊糊听到了最后两句话，又很快陷入了漆黑的幻觉里。
僧侣对帝王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这可能是他转职之后唯一值得称道的。
痕江月被炬业烽昙打横抱起，这个僧侣像抱走自己在这个帝国最后的一箱退休金那样，抱走了他。

炬业烽昙在远郊找了个偏僻的疗养院为痕江月养伤。
痕江月恢复的很好。

你就这样把我带出皇宫，那些我多年珍藏的……
炬业烽昙用银勺子把药水搅出一圈圈波纹，然后整碗塞到了痕江月手里。他已经懒得为痕江月喂药了，他实在不喜欢照顾人的角色。
带着呢，值钱珍贵的东西都带上了。你恨的咬牙切齿的老东西兴许是看我长得漂亮，还多给了我一大箱子金币和珠宝。
你都带出来了？……我的盒子呢？
你在说些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我不会拿。
为了做出它，我找了无数能工巧匠，费尽了金银与心力，它绝对值得惊叹……该死……一定还在皇宫的宝库里，你让我回去！那东西可不能被盛华年看见…………不，不行，我要回去！我要把那个老东西的心挖下来！装进其中，当我成为王，就能天天看着，那一定是一团乌黑发臭、令人憎恶的肉。
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担心他会追来杀了你这个逆乱的宦臣？你早被革职了。再说，他连他的仇人都不能铲除，而你也无法替他做到。你们一无是处，却都以为能掌控一切。别惦记那些无用的东西了，养好你的伤，我可是为了你而放弃了神职呢。
你……
不必太过感激我。

数月之后，痕江月的身体好了许多。
如果没有炬业烽昙的耐心劝导，他或许已经回到盛华年的身边了。
然而炬业烽昙没有太多的耐心，他买了一匹很好的马，并把痕江月的财产妥善地安置好。

而后，炬业烽昙在一个清晨拍了拍马鞍，同痕江月一起骑上了那匹毛色光亮身形矫健的马。
从今天起，无论我走到哪里，你也跟着我到哪里。
炬业烽昙顿了顿，抚着面具，转头问痕江月。
你说，我现在好看吗？
痕江月想本想说些什么，却咽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回答了炬业烽昙。
好看。
这样呢？
炬业烽昙摘下自己的黄铜面具，露出被遮挡了很久，看起来有些可怖的部分。
也好看。
很好。
炬业烽昙重新戴上了面具，并摘掉了痕江月的帽子随手将它丢弃，狠狠地甩了下马鞭。

马奔跑着，风吹着。
炬业烽昙背对着痕江月轻轻地说话，像是对着风耳语，痕江月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你这副样子真是不好看，可是，我非常喜欢。
我的帽子可是帝国最好的匠人生前最后一件作品。
是啊，它是那样珍贵。可我仍然想向你发问，你的帽子，你念念不忘的盒子，还有我，哪一样才是你不会舍弃的？
……你。
对，真好。我喜欢你这种样子，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喜欢。

最后，纷踏的马蹄碾碎了许多的草叶。
马匹慢慢地消失于帝国的边境，难觅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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