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7 [蒼藺現代] US CH.1~3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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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1)

樓主發表於: 2016-04-23 10: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7 [蒼藺現代] US CH.1~3 3F

01.

「哥，你還好嗎？」

無雙坐在窗邊，背對著門口，聽著堂妹怯生生的問候，只覺得無比疲累。

「哥………」色無極再度出聲，覺得既害怕又傷心，曾幾何時神采飛揚的堂哥變成這樣一個面無表情的木偶，自從被迫跟蒼分開後再也沒有聽到表哥說過一句話。

無雙依舊沒有回頭，靜靜的坐著。

無極一咬牙，拔高聲音說：「哥，蒼他出國了，他爸爸送他出國，他已經不在國內了。」

無雙的身軀霎時震動了一下，猛地轉過身來，許久沒說話的聲音顯得有點沙啞：「妳說什麼？」

無極倒吸了一口氣，哽咽地看著無雙，短短幾天，無雙的臉頰變得瘦削、雙眼布滿血絲，她只看到一張毫無生氣的臉，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

「哥，蒼的爸爸送他去國外了，吃點東西好不好？你已經快一個禮拜沒吃東西了。」

無極走近無雙，手裡端著一碗白粥，但無雙只是垂下眼睛，連看也不看無極。

「我不餓。」

「哥，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的，你也曾經看我這麼痛苦不是嗎？在蝴……」她猛然哽住，過了那麼久，在她以為她已經放下時，才赫然發現連說出蝴蝶君的名字都讓她無比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你要我放下一個不愛我的人，不要在他身上浪費眼淚，哥，大家都很擔心你。」

「他沒有不愛我，只是沒辦法愛我。」無雙的嗓音仍然低沉嘶啞，他掙脫無極的擁抱，坐回窗旁。

「哥，這沒有什麼不同，反正……」無極頓了會，迎上無雙的紅色眼睛，終究沒把話說完。

是的，她想說的是『你們終究不能在一起』，這世界太殘酷了，允許一夫多妻制的存在，卻否認兩個男人的相愛；放任男男女女結婚又離婚的糟蹋婚姻，卻拒絕想廝守終生的同性戀擁有合法的婚姻權。

她又想起這件事情爆發的那一天，一切都顯得那麼難堪，伯父不可置信的目光、伯母臉上的眼淚、蒼的父親鐵青的臉龐，還有蒼跟藺無雙緊緊交握卻被迫分開的手，她也只能慶幸這件事情發生在家裡，而不是學校或是街上，他們倆人承受的已經太多，不需要再增添別人疑慮或嘲笑的目光。

她記得那一天蒼向自己的父親說自己有多愛藺無雙，而只換來他父親厭惡的臉色及落在臉上的巴掌，那雙手無情的將蒼扯離藺無雙的身邊。

她也記得無雙站在原地甚麼話都沒有說，不，也許是因為伯母慈愛臉上滿佈的眼淚讓他說不出話，也或許是伯父臉上的不可置信與失望讓無雙動彈不得，直到蒼被帶離他身邊，他看著大門關上，才低低的說了聲：「蒼……？」

而門已經關上了，蒼聽不到，無極緩緩走近無雙身邊，正想開口說話時，無雙轉過身，離開了客廳。

而身後傳來伯父的責罵聲以及伯母的懇求，無極站在原地，腦海裡全是無雙剛剛的眼神，就跟她剛放棄蝴蝶君那時候一樣，裡面寫滿心碎與絕望，而她知道，那雙眼睛再也不會像紅寶石一樣發光了。

＊
剛看了一下自己在三十六雨的文章，超多坑，要再發文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寫的還是冷門配對－蒼藺，也不曉得還有沒有人記得他們，但還是想寫，也希望自己不要棄坑orz

[ 此帖被非愛在2016-04-27 23: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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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1)

1樓發表於: 2016-04-25 1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23 [蒼藺現代] US CH.1~2 1F

02.

一個男孩在一棟豪宅前放下行李，陽光落在他的金髮上，反射出點點金光，仔細看會發現那頭金髮裡夾雜了幾縷黑絲，他低頭看著紙條上的字，又抬起頭來望著豪宅發楞，過了一會像是下定決心的走上前去敲門。

「來了。」他聽到一個有些年紀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接著大門就打開了，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婦人盯著他。

他有點緊張，不知道婦人是不是曉得他的身分，畢竟他在出生後沒多久就離開這棟房子，她不認得他也是應該的，很可能這棟房子裡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小少爺？」婦人有點不確定的開口。

就在她喊出他的稱謂時，有個女人走下樓梯，他知道這女人是誰，她正如他記憶中的一樣漂亮，他輕輕開口：「姑姑。」

＊

無極走下樓梯時看到家裡的老幫傭站在門口跟別人說話，等她再往下走時她看清了男孩的容貌跟那頭金髮，還有男孩的那聲姑姑，她愕然停下腳步。

她想叫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忘了他的名字，太可笑了，身為他的姑姑，居然連自己的姪子名字都喊不出來。

但又怎麼能怪她呢？這個男孩像一道陰影壟罩在家裡，一再提醒無雙與峨眉那強迫又疏離的婚姻。

她又想起男孩剛出生時的畫面，她從在場眾人僵硬的表情就知道，大家又想起從前的事。

棕色與黑色融合成男孩的那一頭金髮，跟其中的幾縷黑絲。

蒼。

無雙。

她忍不住望向無雙，那張俊秀容顏上有著傷感，她再望向峨眉滿佈著汗水的臉龐，那雙棕色眼睛裡的無措跟震驚。

連她都覺得訝異，要不是她從峨眉懷孕到生產都陪著她，還有手上留下峨眉因宮縮疼痛捏緊所造成的瘀痕，她真的會以為這孩子是峨眉從外面抱來的，那頭金髮，怎麼樣都不像是無雙跟峨眉的孩子。

反倒像是蒼跟無雙的綜合體。

她皺起眉頭，這孩子是人工受孕生下來的，也或許峨眉用的不是無雙的精子……難道是蒼的？！

她悚然一驚，不可能，這想法太荒謬了，但她必須確定這孩子是否真是無雙的孩子。

他們倆人的婚姻太脆弱了，隨便一點火花都有可能讓看起來郎才女貌的幸福婚姻崩裂。

＊

「姑姑。」

第二聲呼喚傳來，無極回過神，換上笑臉走向門口迎接她的姪子「怎麼突然回來了？你母親呢？」

男孩尚顯得稚嫩的臉龐上出現陰影，無極不禁暗暗的罵了自己多話，峨眉一向不喜歡這個孩子，那頭黑金交錯的髮絲證明了這個事實，她將剛出生的男孩交給保母，等到男孩到了適學年齡就將他送到遙遠的寄宿學校，每年僅有戶頭裡的生活費和昂貴的生日禮物證明有她這個母親的存在。

但無極知道男孩要的不是這些，他要的是一個溫暖的家庭，一個會用慈愛眼神看著他的母親，還有會跟他們住在一起的父親。

「我是來找父親的，請問他在家嗎？」

「你父親出差去了，可能要幾天後才能回國，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男孩精緻清冷的臉龐上浮現淡淡失望，無極知道長年累月的忽略讓男孩的表情越來越少，情緒從不外露，她忽然想起從男孩五歲後就再也沒聽過男孩的哭聲，連笑聲也很少。

但也或許是她沒機會聽到吧，從男孩六歲去寄宿學校開始，每年只有在寒暑假返家，寒假會來這裡，暑假會回峨眉的居處，而她常常出差，距離上一次見到男孩已經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就在男孩被送去寄宿學校前。

她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柔聲跟男孩說：「先進來吧，你父親出差回來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男孩倔強的臉上出現一絲嘲諷，無極撇過頭，不願意再去看男孩的表情。

男孩一定覺得她在說謊，她自己也忍不住這麼覺得，但她真的從來沒問過無雙喜歡男孩還是討厭男孩。

或許將一個六歲男孩丟在遙遠的寄宿學校不是喜歡的表現吧。

但她知道無雙喜歡男孩的那頭金髮，那讓他想起蒼。

無極又想起那一年的初夏，秘密爆開的那一刻，屋裡凝滯的空氣，蒼跟無雙被迫分開的手。

已經過了十六年，那一天的每個畫面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
用了一章的篇幅來交代蒼跟無雙分開後的生活，用的是無極的視角，雖然蒼同學整整一章都沒出場，但他名字不停地出現哈哈哈，而且距離他要出場還有好幾章以後吧。
簡而言之，無雙跟峨眉結婚，人工受孕生下了一個孩子，而這孩子有蒼的金髮跟無雙的黑髮，有沒有想起哪個人物？有個很囂張的哥哥的。
交代一下年齡，蒼跟無雙分開時是22歲，現在經過了16年，所以現在是38歲，孩子目前15歲，無雙跟峨眉在蒼出國後沒多久就結婚，隔年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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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4-27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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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25 [蒼藺現代] US CH.1~2 2F

03.

高跟鞋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奏出響亮的叩叩聲，一身白色精緻套裝的練峨眉走在通往總經理辦公室的走廊上，漂亮的嘴唇抿了起來，像是在暗示女人的不高興。

總經理特助遠遠瞥見練峨眉走來，連忙站起身迎接，恭敬的喊了聲：「練總監。」

練峨眉應了聲，消失在辦公室門後。

她不喜歡人家喊她藺夫人，雖然她真的是藺無雙的妻子、赦生的母親，但每回別人喊她藺夫人，她腦海裡浮現的是藺無雙那雙溫和卻不帶一絲愛意的紅色眼眸、赦生那頭黑金交錯的髮絲。

於是公司的人都喊她的姓氏跟職稱—練總監，雖然她從來不曾真正負責過公司的業務，也曾在某條走廊上聽過下屬的竊竊私語，奇怪她為何不讓人喊她藺夫人，也奇怪為何她的辦公室跟她丈夫隔了五層樓。

但她從來沒對這些竊竊私語有過責怪跟憤怒，也不曾解釋，她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批評。

走進藺無雙的辦公室，無雙抬起頭來，朝峨眉露出溫和的笑容。「妳來了，要喝咖啡嗎？我從法國回來時幫妳買了馬卡龍，妳喜歡的那個牌子。」

峨眉本來繃緊的臉龐瞬間軟化了，悲哀的發現她永遠無法恨無雙，她永遠會因為無雙的笑容而繼續維持這段勉強的婚姻。

「……謝謝，我來是想問你見過赦生了嗎？」

「赦生？」無雙皺起眉頭「沒有，他不是在學校嗎？」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她不知道他們這對父母到底誰比較失敗？是她這個只會用錢跟禮物應付孩子的母親，還是連孩子國中畢業都不知道的父親？

「他前幾天國中畢業了，學校提早放假，他想去找你，放假後就直接到你家去了。」

無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昨天跟無極通電話時他並沒有被告知這件事情，但他的確從無極的語氣聽出無極正在煩惱某件事情。

「無極沒有告訴我，我等下會回家見赦生，妳要來嗎？妳也很久沒見他了吧？」

峨眉的臉又繃緊，她沒有回答。

她想起赦生出生的那一刻，她疲倦而期待的臉龐在看到那頭幼細的金髮時瞬間僵住，燈光照映下，她只看到金與黑的交錯。

她很確定這是無雙跟她的孩子，儘管無雙從來不曾碰過她，但他們倆人還是靠著人工受孕生下了這個孩子。

但那頭黑金交錯的髮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僵在病床上，分不清楚身上的汗是冷是熱。

為什麼？！

她的孩子居然像是蒼跟無雙的綜合體，她看向無極，從後者難看的臉色知道她也聯想到同一件事情上，一瞬間大家都沉默著沒說半句話。

是赦生的哭聲打破沉默，而她已沒有了初為人母的喜悅，只剩下冰冷，接著，無雙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低聲哄著，她閉上眼睛、翻過身去不願再看。

她不想看到無雙的唇落在赦生的金髮上，那是她永遠得不到的吻。

在醫院住滿五天後，她回到家裡，後面跟著保母，抱著剛出生的赦生。

她早已不再抱他，在他出生的那一刻，那頭金黑交錯的髮絲，讓原本希望藉著孩子跟無雙修復關係的她希望破滅。

而在赦生大到可以上學之後，她便將赦生送到寄宿學校，赦生為此沒有任何意見或哭鬧，她甚至忘了赦生其實只是個孩子，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但在車門關上之後、赦生從窗戶裡望著她，她終究沒收回這個決定。

她只是轉過身，讓車子載走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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