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3 【意默】尘劫（正文+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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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s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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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1)

樓主發表於: 2018-11-2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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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3 【意默】尘劫（正文+番外完）

　01

　　默云徽和意琦行的相遇

　　总觉得像是话本子里的情节。

　　一个灰白袍子的道士，一个白衣不染的剑客。一场破天大雨。

　　破庙里仅有的光亮是默云徽收集来的枯枝碎屑。点燃后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微炸响。

　　意琦行进来的时候，只微颔首就寻一个尚还干净的蒲团，在火堆旁打坐。

　　默云徽懒懒抬眸，对意琦行说：“道友，你在何处修行。”

　　02

　　意琦行长相俊美，神色肃然。看着就不似常人。

　　他动动手中的拂尘，知道这个道士把他当作了同道。他也懒的解释。只嗯了一声。

　　算是默认。也没有明确回答。

　　03

　　意琦行当着默云徽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默云徽脸上的神色才有些松动。

　　雨中的破庙，一个娇美的女子，一群山匪。后是漫天的血腥气。

　　剑光极快，且干脆利落，那女子的救命声还没有唤完，趴在地上，就直接晕过去。

　　灰袍道士看那人又收了剑，盘坐后。认真道：“在下默云徽。”

　　白衣剑客合去冰蓝的眼眸：“云海国师么？吾名意琦行。”

　　04

　　意琦行也曾发过问：“你当时一人在破庙做什么？”

　　默云徽打个哈欠：“我在等一个人，可惜算错了点。苦等了三日，他再不来，我备下的肉粽都吃光了。”

　　意琦行有意气他，“是你学艺不精。”

　　默云徽饮一口烈酒：“我哪里学艺不精，还不是把你等到了么！”

　　05

　　两人一路西行。

　　默云徽拍拍自己的道袍，明明一副落魄穷酸的样子，还对意琦行夸口说：“你送了我到边垂，我让我师兄给你千两黄金。”

　　意琦行甩一下拂尘。接道：“好。”

　　默云徽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痛快，震惊道：“你们江湖人不该忠肝义胆，心怀大义么！”

　　意琦行冷冷看他一眼，“意某非是江湖人。只是意某。”

　　默云徽盘算一番，到底不是他的金子。那人的命也远过千两黄金。才心态平和些，就又听意琦行凉凉开口：“今日你吃鸡腿的钱，还是意某付的。你这样吃，到了地方，你那个师兄还要再多给我千两白银。”

　　06

　　意琦行相信默云徽不是个神棍了。

　　他们途经陡坡，默云徽掐来算去，脸色大变。拉着他远远绕了开来。

　　意琦行勉强忍了。反正他有武艺傍身，不惧劳累。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小道士累狠了与他何干。

　　只是绕了不远，却听到巨响。回头看山崩地裂。他扶住默云徽。一时默然。

　　07

　　“所以，你是算到你有一死劫，才处处小心？”

　　默云徽心有戚戚焉，拨着身前的火堆，“尘世艰难，我辈修者举步维艰。”

　　“说清楚。”

　　“我要成仙了，所以上天降下劫难，都是天命”

　　“嗯……成仙？你？”

　　默云徽把玩着几枚铜钱，在他灵巧的手指间穿梭。“我门派的功法乃上古流传，传至今日。修炼至顶峰是可以破空飞升。”

　　“也没有要成仙！只是我师尊说我乃上古先知转世，必有三大劫，我只躲过一劫。下一劫将要应。”

　　意琦行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小道士，怎么也不能跟他说的太古先知联系起来。

　　只能叹口气道：“你先在此地等我片刻。”

　　默云徽惊问：“你要去何地。”

　　意琦行同情的看他一眼：“今日把你饿的白日发梦。是我有愧你师兄的千两黄金。我去给你打只野味来。”

　　08

　　默云徽愤愤不平的啃着野鸡腿，烤的香味四溢。吃起来口感绝佳。他扫一眼吃肉都吃的慢条斯理，温雅端正的某人。

　　有些惆怅，你才白日做梦呢？

　　唔！真香

　　09

　　一路上大灾小劫

　　默云徽卜算通神，皆是安然避过，唯一一次受伤是客栈吃饭时，突然屋檐塌下

　　意琦行揽着他的腰，轻易避开，他却因为磕到意琦行下巴而痛的眼泪汪汪。

　　意琦行背过身，不想理会这个小道士，实际上也是因为疼痛而嘴角抽抽，五官扭曲。

　　10

　　意琦行问：“还有多久。”

　　默云徽装傻：“什么。”

　　意琦行按捺不住脾气：“你的劫数还没有过完吗”

　　默云徽却认真起来：“能算出来避开的灾，都不能叫劫。”

　　11

　　今天的意琦行也很想放弃身边那坨千两黄金。

　　实际上，他对所谓金银并不感兴趣。只是一个人漂泊慣了。想做些有意思的事。

　　小道士，勉强算得有意思。

　　他心说，意某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应了默云徽的诺，倒比真得千两金。更重要。

　　12

　　默云徽也想问意琦行：“你为什么穿着白衣还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个问题比他卜算天命还要难解。

　　至到他看见意琦行蹲在溪水边，只穿着亵衣，用力搓洗着外袍中衣。板着苦大仇深一张脸。

　　他没有收敛气息，意琦行感知后抽剑转身，但他忘记自己还赤裸着胸膛，薄透的亵衣只遮挡了双臂，健壮的腰腹上肌肉分明，线条流畅。还清透白皙。衬着胸前两点，也粉嫩可爱。

　　默云徽惊悚道，我在想什么

　　13

　　他喊出我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时。

　　意琦行突然升起了点杀人灭口的心思。

　　14

　　不过意琦行抱着剑，努力平息。默云徽焉头耸脑。

　　他咬咬嘴唇：“意兄，你信我，我真的不是。”

　　意琦行听他念叨久了越发头疼，干脆冷冷吐出两个字：“我是！”

　　15

　　今日的默云徽没有吃到做宵夜的野味。

　　而且依旧对月惆怅。

　　脸上还带着情急之下胡言乱语：“既然我毁了意兄清白，愿以身相许…………”

　　而被意琦行打出的伤口。

　　意琦行难得如此火气外溢。又冷哼一声：“闭嘴。”

　　16

　　惆怅啊！惆怅

　　17

　　“其实不是劫数来找我，是我要应劫。”

　　意琦行看他又神叨叨的。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唉，意兄，你要去哪，客栈在前面……”

　　“你既然一心求死，何必还要拉上意某。”

　　18

　　默云徽拉着意琦行，还是进了客栈，但是他突觉毛骨悚然。但他神色不动。

　　这样拖拉，他也厌倦了。

　　置死地而后生

　　还有意琦行，意大剑宿呢！他心里说

　　19

　　所以你们这些开黑店的，为什么不好好下蒙汗药，下春药真的大丈夫！！！

　　20

　　默云徽醒来揉着腰，眼神飘忽，嘴里碎碎念

　　“……要死了，要死了…………”

　　意琦行一言不发，打来水给他清洗，默云徽脸泛起了诡异的红晕，

　　他说：“你这是做什么？”

　　意琦行悲哀一叹：“我会负责的。”

　　21

　　可为什么你还一副英勇就义，苦大仇深，心如死灰的模样

　　不该是我吗？

　　默云徽愤愤难平

　　22

　　又经过一处山林过夜时

　　默云徽舔舔唇瓣上吃过烤肉留下的油脂，舔的嘴唇在火光映射下，反着晶亮的水光，看起来水红漂亮。如樱桃一般。

　　往下是白嫩嫩的小细脖子，黑发散在胸前。呼吸起伏间，意琦行同样想到了如樱桃一般的两点。

　　他眼眸暗沉：“你的伤好些了嘛？”

　　默云徽正在神游，迷糊问：“什么伤。”

　　意琦行伸出手，默云徽不明所以的搭上自己的，被人扯进怀里时，他的脸刷的涨红

　　22

　　做快乐的事，快乐的事

　　水乳交融，灵肉合一

　　默云徽吞着意琦行的东西，被折腾的神思恍惚，清心咒堵在喉间，能发出的只有噫呜呜的呻吟

　　23

　　真是罪过，哪怕我道家不禁双修，但也不能太过放纵啊！

　　好爽唔……再快些。

　　24

　　沿途少了许多风波，意琦行反倒有些不适。默云徽左掐又算，也算不出章法

　　他升起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难道那次欲仙欲死的纠缠，就是他第二次劫难吗？

　　可他想想几乎每日都被摁着体悟一番。脸又升起潮红。

　　意琦行不明所以，对他道：“前方有个城镇，我们去买匹马来”

　　25

　　默云徽是不会骑马的，说来也怪，但他这些年游历多是步行。实际上只是害怕罢了。

　　当年，他二师兄从马上跌下来，的确把他惊到。但意琦行说：“你脚程太慢，我们这样三个月内，到不了你师兄那里。”

　　默云徽理直气壮指责道：“还不是因为某个人。”

　　意琦行同样理智气壮的接到：“是我。”

　　26

　　两个大男人人共乘一匹马，怎么看怎么古怪。

　　不过默云徽窝在意琦行怀里，被意琦行护着，暖融融的日光照的他人懒洋洋的补觉。

　　有种踏青游乐的安闲。

　　这人性子冷是冷。

　　但身子很暖很结实，这样算了，也不亏了。

　　27

　　默云徽又要绕道

　　意琦行默默跟着，奈何山路崎岖的很。他们拴了马，意琦行才知道这个小道士也是会轻功的。

　　山顶静的厉害，无端给人一种恐惧来，而且平整的如被人削去。只是中间有个池子。

　　月光投射，那池子通透如一块蓝玉。

　　28

　　默云徽说：“这什么烂卦说我今天要有儿子有徒弟。”

　　意琦行便去解他的衣服，默云徽被亲的气都喘不顺，勉强发出些呻吟，挣扎推让。

　　“这是我宗门先祖留下的蕴灵池，你这是做什么。”

　　意琦行失落道：“你不是想要儿子吗？”

　　默云徽气极反笑：“我是男子，也不能孕育啊！”

　　29

　　意琦行才看见他俩撕扯间，他的剑落在池中，一点点化成星光。

　　“这。这是我亲人留给我唯一的一把剑了。”

　　默云徽难得见他神色大变，运了灵气就想把剑用术法捞出来，也阻止了意琦行伸手的想法。

　　蕴灵化灵不过一瞬。

　　但池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撕扯吞噬着他的灵力。

　　30

　　默云徽灵气消耗过甚，如死了一次。他面色惨白，昏厥在池边

　　意琦行抱这怀里白嫩的婴儿，心思古怪

　　31

　　娘子和孩子拥有的太快。完全反应不过来啊！

　　32

　　默云徽仍是坐在前面，被意琦行护着。不过怀里又多了个软团子。

　　他与意琦行争论：“这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意琦行淡淡一句：“有差别吗？”

　　默云徽脸红了。

　　33

　　有了孩子，就要经常经过些城镇，那匹马除了要载两个大男人一个小孩子外，还要带些羊奶，小米之类的负重。

　　默云徽顺着他鬓毛抚摸，感叹道：“辛苦道兄你了。”

　　意琦行却远远喊他：“澡雪又哭了。怎么办？”

　　34

　　澡雪其实生来爱笑，因为前身是剑灵的缘故，也是极好养。但明显更亲近默云徽。

　　默云徽握着小葫芦，一点一点喂给他奶水。意琦行也把烧好的粥，乘在碗中，吹温后递在他口边。

　　同宿破庙的旅人却暗掐自己夫君。

　　“死鬼，你看人家。”

　　那汉子不满道：“有什么可看的，两个大男人。”

　　那女子眼眉一挑，“什么男人，那个穿道袍的眉清目秀，明明是个小媳妇。女扮男装罢了。你看人家夫君是怎么待他的。”

　　35

　　莫名成了女扮男装的默云徽，与意琦行对视，两人凑的极近，意琦行轻点他唇瓣。

　　凑在他耳边道：“没错。”

　　36

　　赶至边疆时，默云徽总算没有迟一步。

　　玉逍遥奄奄一息，躺在大帐，胸口插着一柄短剑。口中鲜血淋淋。已经是垂死之像。眼中慢慢多些回光返照的神采。

　　“怎么……怎么是你。”

　　默云徽用灵气运金针，吊着他的命。还忍不住低声反驳：“那你还想见谁？”

　　“奉……天啊！”

　　37

　　玉逍遥手下的将军行礼叩拜。神色敬畏肃然。

　　“参见国师大人。”

　　默云徽习以为常，轻挥道袍。“我既然在此，你们大将军必然不会有事，诸位无需忧心。先安抚军心为要。”

　　38

　　人皆散去后，默云徽却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果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被意琦行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神色厌厌。

　　“你刚才真是威风。国师大人。”

　　默云徽摸摸意琦行的脸，又扯了扯：“那你还欺负我。”

　　意琦行却一本正经：“只是床上罢了。”

　　默云徽还没生气，他就哄着默云徽。“睡吧”

　　默云徽竟奇妙的，被安抚般，陷入沉沉梦境。

　　39

　　默云徽与玉逍遥在商议。

　　默云徽说：“你疯了，这是在自寻死路。”

　　玉逍遥泛出一丝悲哀。：“既然已经失控，与其疯癫一世，还不如就这般死了。也不用再互相折磨。”

　　默云徽替玉逍遥输些灵气温养：“那你舍得陛下和离经吗？”

　　“人死如灯灭，伤心的人，不是我。”

　　默云徽犹豫开口：“大师兄，你说情爱是什么。”

　　40

　　无非互相折磨

　　41

　　默云徽不懂，所以他和意琦行是不是情爱。他仔细思索。

　　却道心颤动，猛得吐出一口血。

　　玉逍遥紫眸里满是惊慌，“你居然动了情。是谁。”

　　默云徽感受心口抽痛，他茫然道“我不知道。”

　　却隐隐品悟出，爱原是种折磨的滋味。

　　42

　　玉逍遥见到意琦行时，意琦行抱着澡雪。澡雪睡的香甜。

　　两个人对视，彼此都有些敌意。

　　默云徽看不出，他接了澡雪，责怪道：“他既然睡了，为什么带他出来。”

　　意琦行无可奈何：“你我不在，他就醒来哭嚎，……”

　　玉逍遥这几日已经恢复了些。歪在床侧问，“这位是。”

　　默云徽逗逗澡雪软绵绵的脸颊：“我儿子。”

　　43

　　玉逍遥看意琦行的眼神越发危险。活似看偷了自己家宝的贼。

　　若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他的神谕都已出鞘。

　　意琦行气定神闲：“也是意某的儿子。”

　　44

　　玉逍遥和意琦行还是没能打起来。到意琦行和默云徽一起离开，他也只是刚能走动。

　　“大师兄，听我一劝”默云徽几经犹豫。忍不住再提醒道。

　　玉逍遥露出一个笑容，他摸摸小师弟的头：“我有分寸，你无需挂碍我，我所做之事，皆是出自本心。万死不悔。”

　　45

　　默云徽寻着他的第三劫，继续在尘世漂泊，但他身侧却多了两人。再未感受过寂寞。

　　他有一次回神，问意琦行：“你忘了一件事。”

　　意琦行正在给澡雪梳理发髻。澡雪乖乖蹲在他身前，如一只圆滚滚的幼鸟。

　　意琦行反问：“何时”他眉头一皱：“也该煮粥了。”

　　46

　　默云徽郁闷难平，他坐在房顶，望月。

　　几个月前，他们漂泊慣了，意琦行经过一个水乡小镇，说：“这里很安闲自在”

　　买了房契，打扫整理，居然有个家的样子。

　　还有什么不知足。默云徽心里想，总归还是平淡的少了滋味。

　　意琦行提着酒，点了轻功，踏月而来。还是爱穿白衣，依旧如仙飘渺。

　　47

　　默云徽主动发问：“意琦行，我爱你。”

　　意琦行轻哦了一声，把酒塞他手里。默云徽来不及失落，就看他脸上慢慢泛上红晕。

　　过于白皙的人，肌肤浮现出如醉了酒后的色泽。淡蓝的眼眸飘忽，却是压不住的喜悦。

　　48

　　我，亦心悦你

　　49

　　黑衣暗卫带了消息，默云徽看后用内力毁去。

　　“陛下唤我回京都么？”

　　“是”

　　默云徽看那流星坠落，如砸在他心口，他叹息一声，闭眼泪水顺面颊滑落。

　　50

　　默云徽见到君奉天时，君奉天满头白发，神色阴冷。

　　又见玉逍遥跟在他身后，笑盈盈的眨了一下眼，紫眸灵动有光彩，手指竖在唇边，发出轻嘘声。

　　默云徽的喜悦僵在脸上。

　　他的大师兄并没有影子。

　　51

　　玉逍遥和默云徽一起坐在观星阁的石阶，默云徽给他做供奉祭祀后。他拿着鸡腿吃的狼吞虎咽。

　　“你与陛下……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默云徽惆怅道。

　　玉逍遥手轻挥。鸡骨头化灰飘散，正色道：“我们也皆没有后悔过。”

　　默云徽看他手上被灼伤的红痕，绕着尾指，还在泛着亮光，无时无刻不在受着阳气灼烧的折磨。

　　“哪怕你死了，他也用锁魂丝捆着你。不肯放你轮回。你也不恨吗？”

　　恨什么，君奉天尾指根处同样是被他阴气浸骨冻出的暗痕。

　　52

　　默云徽问君奉天：“情爱是什么。”

　　君奉天帝王冠冕未卸，面容在琉璃珠后晃的不真切。他犹豫道：“不过互相容忍”

　　默云徽换了拂尘方向，被风吹的骨头都隐隐作痛。“我也问过大师兄的。”

　　君奉天猛然回头。

　　默云徽后退一步，他轻道：“大师兄说，情爱是互相折磨。”

　　君奉天神思恍惚。

　　53

　　默云徽窝在意琦行怀中，身上满是情事后留下的痕迹。在这华丽的宫殿中，他无比思念起，那个江南小镇。

　　不过是奢望。

　　意琦行撩一缕他的黑发，他蹭蹭默云徽的额心：“你近来，似乎有心事。”

　　默云徽把意琦行推开，“我修炼到瓶颈期，要闭关几日。澡雪，你照顾好。”

　　意琦行见他闷闷不乐，只当玉逍遥离世对默云徽打击太大。他把默云徽抱在怀里，应到：“好。”

　　54

　　默云徽倒在暗室中，被灵气逆转经脉折腾的陷些昏死过去。他面上皆是因痛苦而留下的冷汗，人颤动抽搐。

　　踏遍天下去应我的劫数，可第二劫，我方才明白，就是你呵！

　　终究是渡不过。

　　55

　　玉逍遥说：“那些人学艺不精，还是要辛苦师弟你了。”

　　默云徽苦笑一声：“天命有数，这样乱来，下一世，你们也都要还回去。”

　　君奉天合眸躺在玉床上，旁边是玉逍遥的身体，他用尽法子保留。玉逍遥脸庞红润，皮肤泛着光泽，白发被梳的整整齐齐，除了略略消瘦，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

　　两个人并躺在一起。有些同到白头意思了。

　　56

　　这不是起死回生的妙术。

　　不过两个傻人

　　寄托虚无飘渺的来世。

　　还出了差错

　　57

　　先帝明面收下的三个徒弟，一个为帝一个为将，另一个为护佑国本的国师。

　　唯一相同的都曾一夜白头。

　　58

　　天雷阵阵。划破天地

　　后山的窥尘阁，被雷劈的焦黑塌落，着一场大火。

　　映在意琦行眼中，意琦行心里突然塌了一块。

　　59

　　意琦行闯进去的时候

　　竟是他一生前尘过往。

　　少时尊贵，漂泊江湖，挚友亲朋满坐，到最后孑然一身，途经一座破庙时，里面空无一人。

　　再出庙外，眼前大雾迷茫。

　　他在茫茫雾气中找不到出路，他执剑高呼：“默云徽，默云徽……”

　　最后拨云散雾，是一个白发老者盘坐。

　　他急问：“尊者，可曾见一个小道士。”

　　那人抬眸凝视于他，只说一句：“错了。”

　　60

　　错了，他不过做了一场梦。

　　窥尘阁仍立于山巅。

　　却再没有见过他的默云徽。

　　61

　　默云徽说，他是要成仙的人。意琦行那时只当是一场笑话。

　　他在默云徽眼中才是笑话一场吧！

　　默云徽执拂尘踏空而来，白金长袍飘然，银发雪肌，浑然无暇。人人皆知国师修为大成，足不染尘。通透如玉。

　　那些情爱，那些荒唐。那些劫难。

　　意琦行与他对视，果然在他眼眸中看不出一丝缠绵。

　　62

　　“多谢道友助吾渡劫。”

　　“勿需如此”意琦行艰难开口，眼前人满面悲悯，漠然，失了情绪，哪怕含笑也疏离。

　　“默云徽……你”

　　默云徽行一礼，从他身侧错身而过：“吾是云徽子。”

　　63

　　意琦行还是喊出云尊。他后独自去问君奉天：“还有一劫难。”

　　君奉天眼神冷然：“他自废根基，断情绝欲。修为注定止步于此，长生大道。与他无关。劫难如何，无需你忧心了。”

　　意琦行抖着唇瓣，“何至于此。”

　　64

　　玄尊当年清修仙道。却偏点了帝星，他去顺他的天命。也寻来了默云徽。继承此间信仰。

　　受供奉，得尊贵，祈风司雨，护得国运太平。

　　却是要体悟红尘三劫。

　　默云徽舍弃七情时，他哀叹道：“师尊，你高估了我。”

　　65

　　情爱的滋味

　　是万箭穿心，痛彻心扉。

　　唯有剜心可解了。

　　66

　　错身一瞬，舍却前尘的那位白发尊者，为何还会落下眼泪。

　　他用灵力收敛在掌心

　　心空荡荡的。人也落不得实处。

　　一点晶芒浮动，被他冻成冰晶，后碎落尘埃。

　　如那渺渺劫数

　　67

　　意琦行当年一人来过国度。这是他最后一次离开。

　　仍是一个人。

　　他背着剑，徒步而行，白衣染痕，每到雨夜，漂泊时，总觉得前方有破庙栖身，里面有个灰白袍的古怪小道士。

　　互相行礼后，突发一言。

　　我在此地等你若久了

　　68

　　若久…………是永远吧！

　　再寻不得。

[ 此帖被keshui在2019-02-25 23: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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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02-2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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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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